32 . 第三十個鳳君帝王逝去,江山易主……
雲岫回去的時候其實也有些膽戰心驚。
她現在仿佛置身在一個剛剛悄摸出去偷腥回來的負心漢被老婆當場抓包時的場景。
初墨禪正擺着飯,瞧見雲岫歸來,面上沒有半分表情。
雲岫幹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本宮就是出去逛逛。”
言罷阿岫又覺得自己似乎太慫了,于是壯着膽子直視初墨禪。一副老子要出去耍要你管?
不過并沒有得到初墨禪的回應。
于是這頓飯在阿岫的獨自忐忑中度過。
直到洗漱上床睡覺,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場景,這場景一度讓阿岫覺得這大魔王學大度了,不跟她這只小蝦米計較。
不過事實證明大度是不可能大度的。
阿岫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門外守了好幾個表情那是相當兇的高大女衛。
雖說從阿岫的審美來說,這幾個小姐姐真的很帥氣。
不過帥氣有啥用,她現在分明是被那大魔王軟禁了。
即便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不能算是軟禁,那幾個女衛并沒有阻止阿岫亂跑,只是在初墨禪不在時,随時都跟着她寸步不離。
這樣的表現令她現在是越來越弄不懂初墨禪的想法了。
難不成她身上還有值得這個想要搞皇位的大魔王觊觎的東西?
阿岫知道如今的權宜之計就是先安分地呆着,再尋找機會逃跑。
小白最近已經被她打發到醫女所去幫忙了,栖蘭宮除了阿岫之外就只剩下這幾個女衛。
某日初墨禪居然一整天都不在,連晚飯都沒回來給她做,讓女衛給她去禦膳房稍的吃食。這令阿岫心中預感外面出了事情。
之後阿岫有心試探,果不其然平常縱着她出去亂逛的女衛今天堅決不讓她出門。阿岫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栖蘭宮早就被初墨禪給掌控了。
而她就是個擺設。
這個認知讓阿岫很不爽,不過也無可奈何,因為皇宮之中随便一個小姐姐都能把她像拎小雞似的拎起來。
對于這樣的差異,阿岫和冷面女衛小姐姐聊天的時候還問過這個問題,為啥這小姐姐們都這麽高大。
小姐姐冷淡地回了兩個字鍛煉。
女子先天體弱于男子,為了更強健些,就算是貴族女子,都是從能走的時候就開始習武,當然因為個體差異的緣故,也有身體确實不适合習武的情況,那就立志學文。
反正在這個世界,身為女人,文安天下或者武定江山,你總得選一樣。
然而阿岫一樣都不占。身體弱雞,還是個半文盲。
阿岫也小心翼翼地問過她有沒有吃軟飯的可能性,那女衛小姐姐的眼神仿佛在說你不是已經在吃軟飯了嗎?
某只岫岫頓時羞愧低頭,好像确實是這樣的……
閑聊的時候,阿岫還特意弄了點果幹和小姐姐們套近乎,因為果幹的數量有限,阿岫自己就忍着沒吃,聊着聊着不知何時幾個小姐姐都似乎有些困頓,之後更是直接睡了過去。
阿岫看着這果幹,一時之間心情只能用複雜來形容了。怪不得她吃完零食立馬就有困意。
小姐姐們能撐那麽久已經能夠看出身體素質強悍了。
這般誤打誤撞倒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此時渾水摸魚逃跑更待何時?
阿岫知道現在這就是個機會,若是她不把握住,那麽之後就鮮有機會開溜了。初墨禪的目的尚且不知,唯有早些跑路,到時候隐匿在人群之中,說不準大魔王這個大忙人就把她給忘到腦後了。
說起來雲岫雖然平常喜歡躺平,但是某些時候确實是個實幹派。
接下來雲岫說幹就幹,把剩下的黃金和珍珠打包跟先前一樣纏在四肢,考慮到自己這體格能夠承受的重量,阿岫忍痛舍棄了好多大寶貝,之後就立刻開始跑路。
不過剛剛出了栖蘭宮不久,雲岫才意識到這宮中是真的出了事情的。
太極殿那邊都冒起了煙火。
這讓阿岫不由得心中一緊張。
太極殿中,女帝聽着外面的喧鬧聲,喘息聲不由得加劇。
她已經形容枯槁,卧床令她原本結實的肌肉也早早萎縮了下去。她的面頰消瘦,鳳目此刻大得驚人。如此孱弱的樣子不由得一直提醒着她,瞧瞧這便是女人最初的樣子。纖細、柔弱、易折。
可是數百年前的男人們太傲慢了啊,人是可以變的,即便是女人。這讓他們最終淪為了女人的附庸。
女帝雲天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久居高位者總是避免不了猜忌與傲慢。
就像先前她曾用強權将眼前少年壓得翻不了身,可如今這人卻拿捏着她的性命。
“你聽聽外面有多喧鬧啊母親,都是恨不得你早早亡故的好兒子和好女兒。”初墨禪坐在殿內的軟塌上,直直地看着外面的煙火。
女帝此刻已經無法呼吸了,還在喘氣時已經能夠感覺到氣息的斷斷續續。
她可是高高在上周朝唯一的帝主啊,怎能如此狼狽?
“你……你……不會得逞的……就算皇位落在他們手中也比落在你的手上強多了!”女帝拼盡全力抗争着。
初墨禪正在寫着些什麽,聽見女帝的狠話,只無奈地笑了笑,似是嘲笑女帝此刻的天真。
“兒子是男兒身,怎能坐上那位置的,母親真是多想了。”少年的面上帶着純摯的笑,仿佛一個再單純不過的十多歲少年,只是他的手中此時握着一支玉筆,另一只手拿着的是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女帝盯着上面的字跡,竟然同她自己的如出一轍!
“你!”
上面竟然寫着立雲岫為下一任帝主。
女帝被氣得再次嘔出一口鮮血,她掙紮着起身,說道:“朕之江山,怎能落在這麽一個孽種外族身上!這江山永遠只會是雲氏一族的!就算雲昭雲曦再不争氣,這江山也只會是她們的!”
初墨禪被女帝的激動給逗笑了,他不緊不慢地取出玉玺以及另一半虎符,自己提筆繼續寫完聖旨的內容,又用玉玺蓋了章上去。
雲天此時還能看不明白?這小子的意思就是只通知一下她而已,反對并沒有任何作用。
“母親,這事情只是兒子告訴您一聲罷了,這江山也只是兒子爬上來替您給殿下的賠禮。”這話說得相當不負責,江山在這小瘋子的口中只是一件讨好妻主的賠禮罷了。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女帝再次噴出一口血,血跡蔓延到整個床榻,她緊緊盯着初墨禪,“你以為你扶她上位就能夠一切安穩了?哈哈哈真是笑話!這孽女,朕早早便已經讓段家給下了毒,身子骨孱弱到怕是熬不過十年光景!”而朕的雲曦雲昭已經有了子嗣,雲氏一族必定延綿不絕!
女帝目眦盡裂,她一生自傲,她是最尊貴無雙的帝主,唯一污點便是初墨禪的父親帶來的,即便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她依舊竭盡全力擦幹了唇邊的血跡,死死地盯着初墨禪。
“朕……朕……仿佛已經看到那孩子同你水火不容的樣子了,我的兒子。”雲天說着谶言,幹枯的手指指着初墨禪,眼睛死死地盯着這個孽障“女人,是永遠不能輕看的。而生死相隔會是你們最終的下場。你的父親當初把朕囚禁,強迫朕生下你,你今日又想像你父親一樣去強迫那孽障,果真都留着一樣肮髒的血,朕會一直看着……”看着你終歸有一日痛哭流涕的樣子!
女帝的話尚未說完,便阖上了雙眼,沒了生息。
惡毒的詛咒依舊在初墨禪耳邊萦繞,少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聖旨。
“風大人可聽夠了?”初墨禪冷冷地說道。
風行簡從外室走來,藏在袖中的拳頭微微握緊,随着女帝的死亡,他似乎也失了往日的派頭。
“聽憑處置。”風行簡最終只吐出了這麽兩句話。
他算是弄懂陛下之前為何如此了。
看着床榻上已經死去的一代帝主,風行簡若說沒有絲毫感慨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前這個帝主的兒子,現在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
雲曦雲昭雖然平庸了些,但是好好扶持再加上連家的助力,守住江山也不是太難的事情,而這初墨禪,身為男子卻如此狠厲果斷,甚至還選了二殿下為傀儡,身後更是有一股奇怪的勢力,這段時日連君後和連貴夫都給被他瞞天過海騙了去。
初墨禪并沒有在意風行簡的想法,只取了聖旨慢悠悠地說道:“既是如此,風大人就先跪着罷,去外面有風的地方跪着,二殿下先前跪了多久,風大人體格強健便多跪一倍的時辰。”
風行簡聞言,還給這少年加了個睚眦必報的标簽。
外面的喧嚣約莫持續了半日,風行簡跪在太極殿外就聽見三皇女和四皇女持械逼宮,女帝遲遲不露面,更加讓她們确定女帝是出了什麽事情。
二人均有野心,初墨禪不過放出了一點點風聲就勾的她們幹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罪魁禍首還在裏頭悠閑地喝茶。
就算是風行簡這種在深宮之中浮沉多年的都不得不感慨此人的可怕。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未曾想初墨禪的手中居然有一支來歷不明的勢力,也正是因為這股勢力,初墨禪才得以将手伸入太極殿。風行簡幾乎能夠确認女帝重傷的事情也是初墨禪的手筆。
輕緩的腳步聲在風行簡的耳邊響起,他微微擡眸就瞧見初墨禪的手中握着那聖旨朝他走來。他的腿已經跪麻了,但是為了保命只能做出一副安靜聽命的模樣。
那道聖旨被遞到了他的面前。
風行簡心跳如鼓。
“風大人為陛下生前最為親近的內侍,想來這道懿旨由風大人來傳達最合适不過了。”初墨禪溫和地将風行簡扶起。
風行簡忍耐着膝蓋的酸麻,握緊了聖旨,心中暗恨。這就是強行将他拖入了二殿下的陣營。如此孱弱的女子,又豈能值得他的效忠?當初效忠于女帝,風行簡承認他是有着野心的,他是慕強的,自然不願扶持如此軟弱的未來女帝。
初墨禪當然瞧出了他的不情願,只輕嗤一聲,下一刻一柄利刃就架在了風行簡的頸項之上。
“風大人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用多說,如何選擇最好,想來你還是應當想得清楚的。”
活了二十多年的風行簡也是第一次被這樣一個瘋子逼得趕鴨子上架。他咬緊牙關,接過了聖旨,說道:“陛下臨走之際的遺願,行簡自然願為之實現。”
就這樣,三皇女和四皇女被太極殿的凰衛羁押之際,就聽見風行簡面無表情地宣布了女帝殡天的消息,以及宣布二殿下雲岫為下一任帝主的旨意。
三皇女最先不服,她沖破了鳳衛的阻撓,聲音尖利地喊道:“不可能!母皇不可能讓那廢物繼承!本宮要見母皇!”
風行簡拿着聖旨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這三殿下倒是有句話說對了,這皇位再怎麽輪也是不可能輪到二殿下的,只是誰讓二殿下身後有個瘋子偏偏要讓二殿下登位呢。
而且風行簡方才仔細思忖了一番,這初墨禪怕不是只想找個好拿捏的,屆時這真正掌權說話的還不是他?他都已經能夠想象二殿下當一個苦逼得不能再苦逼的傀儡皇帝了。
面容陰柔的男子繼續看着聖旨上的內容,後續還有些頗為有趣的內容,這初墨禪還真是個狠心人,說起來這三皇女對他也算是一往情深,這直接給二人都下了套,現在只是借亡故帝主之口幽禁,按着他那睚眦必報的性子,這兩個皇女恐怕活不長。
連大殿下都要被這初墨禪給圈禁了。
風行簡宣讀了完整內容之後,在太極殿外一直靜待時機的雲朝岚和君後終于也進來了。
“風大人,如此假傳聖旨,你可知是掉腦袋的大罪?”雲朝岚神色嚴肅,手握長劍,直指風行簡。
風行簡都已經被威脅慣了,這大殿下不服被圈禁,他也能理解,可誰讓這宮內的初家郎君如今幾乎将手伸入了整個皇宮之中,連兵符都握了半塊。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風行簡可不想因為不識時務丢了性命。
“本宮要見陛下。”洛扶卿沉聲開口。
洛扶卿原本以為此次是陛下多疑特意布上的局,所以三皇女四皇女逼宮之際,洛扶卿和雲朝岚選擇按兵不動,畢竟這連家終歸太心急了些。可是如今風行簡宣布的消息頓時将洛扶卿心中的不安放大了。
先前各方都難以在太極殿安/插眼線,如此洛扶卿便誤認為是陛下故意設計而為,想着這些年陛下的疑心病愈發嚴重了,洛扶卿便想着先不動手。
甚至在三皇女四皇女選擇一起逼宮之際還順手推波助瀾。本朝最重孝道,陛下先前寵愛這對平庸無比的雙胎也有這方面的緣故。
就算是此刻,洛扶卿也不願相信女帝會這般輕易亡故。因前朝的教訓,每一任帝主都極為注重健體養生,故而每一任帝主的壽命都不短,甚至有過帝主退位為太上皇讓位的狀況。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女帝能如此輕易亡故?那次受傷明明診斷下來只需精細養着就能無礙。
洛扶卿只覺得自己似乎漏了哪個點。
自從陛下受傷之後,就一概不見外人,只幾次讓皇女侍疾。
侍疾之後,三皇女和四皇女才蠢蠢欲動。
風行簡當然無所謂讓君後最後去瞧瞧女帝遺容的,只是他得先羁押另外三位皇子皇孫。畢竟這三位如今才真正是初家郎君的絆腳石。
雲朝岚不願受人桎梏,正要反抗之時,君後投來了一個眼神,此刻縱然心中不平,還是壓下了火氣。
洛扶卿走進內室之中,濃重的藥味夾雜着血腥味,他微微探頭就見到了躺在榻上已經沒了生息的女帝。
她真的死了。
身為君後的洛扶卿還是有些感慨,她是他的妻主,只是多年來兩人似乎更像是合作夥伴,自從阿兄逝去之後,女帝便沒有再真正寵愛過一個男子。生下那對雙胎似乎更多是為了完成任務。
洛扶卿取了帕子細細幫女帝擦拭着,似乎真的是一個一往情深的君後。只有洛扶卿自己知道,他只是過不了心中的坎罷了。
他對女帝并未動過心,他自小便情愫淡漠,對什麽都算不上熱衷,做這些只是盡最後的妻夫情分罷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洛扶卿才注意到初墨禪竟然就在內室之中,這少年安靜站着,洛扶卿微微有些驚訝,他怎麽沒在小二身邊?
“二殿下近日身子不舒服,便讓奴過來替她侍疾。”初墨禪淡淡地解釋道。
這似乎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理由,只是洛扶卿聽了心中還是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陛下是最不可能讓雲岫成為繼承者的,而雲岫自己也不可能樂意成為繼承者,偏偏這初家郎君在今日出現在了太極殿。
奇怪,太奇怪了。洛扶卿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
“君後大人可是身子不适?”初墨禪上前作關心狀。
“你跟本宮說實話。”洛扶卿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少年并不簡單,據他所知,先前他曾将三皇女哄得暈頭轉向甚至還說出了那樣大逆不道的話。
此人不可能如表面上那般溫良恭順。
“君後不是頗為寵愛二殿下麽?如今二殿下有如此喜事,君後不為殿下開心嗎?”初墨禪突然反問道。
洛扶卿聞言立刻起身,走到初墨禪面前,伸手掐住了初墨禪的頸項,篤定地說道:“你瘋了麽?”
初墨禪能夠感受到掐住自己頸項的那只手在微微顫抖,他反而微微一笑,說道:“真是讨厭你們這一副為她考慮的模樣。”
一道黑影閃過,洛扶卿只覺手中一痛,下一刻便虛弱倒地,局勢瞬間逆轉,初墨禪居高臨下地看着洛扶卿:“君後還記得先前被你除掉的那暗衛嗎?總是如此多管閑事,真是惹人厭惡的老男人。”
“你究竟要怎樣?”洛扶卿沉聲問道。
初墨禪坐在了軟塌上,望着曾經高高在上的君後如此狼狽,不由得輕笑出聲,說道:“目的?很簡單啊,把這最高的位置給二殿下,這樣她就不會再受氣了。”
“你可知這位置,并不是只有雲曦雲昭兩個孩子和她争。更何況,小二她從未有過上位之心,你如此強迫,只會惹了她的厭煩。”
“厭煩?”初墨禪聽見這兩個字,表情微微凝滞,他看了一眼洛扶卿,執着地喃喃自語,“不會的,二殿下只需要乖乖的就好了,所有的障礙我會替她掃除。”
少年一步步從走到洛扶卿的面前,傾身說道:“想來君後同陛下鹣鲽情深,不若幫陛下守靈吧。”
言罷,初墨禪頓了頓,眼神望向殿外的方向,冷淡地說道:“至于大殿下,那半塊兵符也該完璧歸趙了。”
洛扶卿和雲朝岚都被軟禁在了太極殿,至于三皇女四皇女則是直接被送出了宮外的慎刑司給關押了起來。
那一日直至深夜,喧鬧聲才輕了些。初墨禪在太極殿外靜靜看着手下的龍将在清理着屋外的屍首。滿目的血跡若是換成常人早就被吓得軟了腿腳,偏偏在初墨禪眼中有着說不出的趣味,兩方相争鬥得頭破血流,都在為了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而這位置卻早就已經嵌上了他最最喜歡的明珠。
那些流了滿地的鮮血就是在為二殿下鋪就大道。
一道悄無聲息的影子出現在了初墨禪面前,身影似乎在輕輕發抖,他實在是怕極了這位面慈心狠的主子。
“主子,二殿下逃出了栖蘭宮,方才屬下歸去遞消息時發現的。”
“跟在殿下身邊的那幾人呢?”
“似乎誤食了二殿下送過來的零嘴,一下子便困頓了。”那聲音越來越低。
他清晰地聽見了自家主子漫不經心地輕笑聲。
牽絲的娃娃掙脫了那些絲線自己動了起來。
真是有意思卻又讓人生氣的事情。
被人正惦記的阿岫打了個噴嚏,她給自己裹上了好幾層口罩,裸露的皮膚也裹得嚴嚴實實的,她現在正盯着從不遠處漂泊過來的小船,她的運氣不錯,今日小船似乎還沒有往上面放人,又因為宮內出了事情,那宮人早就溜了,正好給她創造了機會。
她蹑手蹑腳地爬上小舟,把自己的大寶貝們都放在了裏頭,然後解了繩子,小舟開始順着河沿漂泊。
只是剛解了繩子,暖亭之外就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還有無數火把,把阿岫吓得連滾帶爬回到了岸上,看到那日無意間發現的山洞,便一咬牙準備鑽進去,進去之前,阿岫似是想到了什麽,把手腕上的小荷包奮力往另一個方向扔去。
就在阿岫剛鑽進假山之際,一群人就進來了,透過假山的隙縫,阿岫瞧見了那初墨禪此刻正被一群人簇擁着來到了這小小暖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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