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魂殿
藍蛟聽到這話, 身軀一顫,直接再吐一息。
有了前面的教訓,東離易連忙祭出九鼎,将其合一, 将那蛟息抵擋下來。
見自己的蛟息不起作用, 藍蛟明顯有些慌神。
見此, 東離易冷喝道:“你自是知曉不是我等對手, 還不趕緊讓開。”
雖說這藍蛟還是頭幼蛟, 作戰能力稍弱,可這藍蛟, 畢竟也是三級妖獸。
而他們這些在場的修士, 修為最高不過築基五成。
若是這藍蛟真是發瘋的話, 他們怕是也難以招架。
“你們這些人修滿嘴扯謊,真當我會畏懼你們不成?”
藍蛟聽完東離易的話,頭頂兩個短角中,瞬間凝出一道光波,直接沖着修士襲去。
見此,衆修士分別祭出自己的法器, 形成一道壁障。
那光波撞上衆修士形成的壁障,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而衆修士被逼齊齊後退三步。
等到光芒散去之後,便見那藍蛟已至他們面前。
見此, 東離易眸中騰起一道怒火。
随即,擡手召出一鼎直接朝着藍蛟砸去。
妖獸本就修體, 再加上這藍蛟又有鱗片護體, 這一鼎砸去, 藍蛟并無他事, 倒是那東離易虎口皆裂,鮮血順着手臂一滴滴落下。
藍蛟眸中透着一絲不屑,直接張嘴,對着東離易再吐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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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蛟一人離的本身就近,那東離易怕是要躲閃不及。
見此,亓硯卿剛準備上前救人,卻是一把被雲龛扯了回來。
“仙尊!”
亓硯卿雙眸顫動,若是此刻不動手的話,那東離易怕是要……
雲龛輕撫着亓硯卿肩膀道:“星瑾勿急,你觀東離易雙眸。”
聞言,亓硯卿轉身看向東離易。
只見此刻,那東離易眸中閃着一絲戰意。
即便,那蛟息馬上就要到他面前,他仍就未有半絲懼意。
見此,亓硯卿單手握拳,繼續看向一人一蛟。
只見那蛟息落到東離易身上的一刻,東離易身上瞬間閃起一道金光。
那金光快速聚攏起來,又形成一鼎。
在鼎将東離易罩在其中,硬生生将抗住那蛟息。
見到眼前一幕,東離易張嘴冷喝:“咄!”
他手上的一鼎迅速騰空而起化作九鼎,而他身上金光形成那虛鼎,竟也騰空形成一鼎。
十鼎在空中融成一鼎,随即,直接朝着藍蛟重重砸去。
藍蛟似乎畏懼那鼎的威壓一般,連忙朝後退去。
但是,那十鼎融合成的一鼎,卻是直接追随藍蛟而去。
而在鼎落下之時,藍蛟發出一聲哀嚎之聲。
東離易揮手收回十鼎,在十鼎入體的瞬間,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亓硯卿擡眸看向那藍蛟,只見那藍蛟頭頂兩角其中一個斷去一截,但其狀态還算是良好。
但反觀這東離易則是真氣經枯竭,怕是動彈一下都是極難。
可即便如此,東離易卻依舊是站得筆直,眸中透着絲絲自傲。
見此,亓硯卿眸色微沉。
其實,如今這情況,藍蛟雖傷一角,但并無大礙,而東離易卻是動彈不得了。
此戰,應是這東離易敗了。
可這東離易不過築基三成。
一個築基三成在面對一個金丹境的妖獸,卻能戰至如此,不得不說,這東離易的确讓人佩服。
思緒至此,亓硯卿回眸看向雲龛道:“仙尊,是我錯了。”
那東離易铮铮傲骨,若是他先前出手相救,怕是才折辱了這東離易。
雲龛伸手輕輕按了按亓硯卿的頭頂說:“心懷仁慈,并非是錯。”
亓硯卿自是知曉雲龛安慰之意,便側身站在雲龛一旁,繼續看向瀑布處。
雖然仙尊并未說其他,但他實則也是有所感悟。
如今的他與這藍蛟有何不同?
他出世便是築基,又在吞噬赤色巨藤和钰螢的真氣後達到金丹。
雖有金丹之名,卻無金丹之實。
若是将他換在那藍蛟的位置,他怕是也要被這東離易所傷。
更何況,他的身體也不如藍蛟這般強悍。
若是他與這東離易真當是生死之戰,他怕是要用本體之毒去殺這東離易。
人家都是可越級而戰,而他卻是只可與低他境界之人而戰。
看來,等這次秘境結束後,他要多去請教一下仙尊了。
而此刻,被東離易砸傷的藍蛟發出一聲怒吼,但卻不敢再次上前,只是身子擋在瀑布之前。
看到眼前這一幕,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藍蛟的動作好生奇怪。
這藍蛟分明在畏懼這些修士,那為何一直固執堅守着這瀑布?
見此,一個身着麻衣的少年上前一步,擡頭看向藍蛟說:“小輩千辰,請前輩動手。”
話音落下的同時,千辰手指微動,一柄長劍直接出現在他手中。
這位是劍修?
藍蛟看到這劍修上前,眸中生起一股怒火道:“你們這些該死的人修,當真是不知死活。”
話音剛落,藍蛟對着千辰連吐三口蛟息。
見此,千辰上前一步,揮劍朝着那蛟息劈去。
就只是一個揮劍,并未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但亓硯卿就好像看見一柄長劍出鞘一般。
長劍與蛟息對上的瞬間,千辰後退十步,而蛟息已經被長劍斬斷。
亓硯卿凝眸看向那千辰,只見此刻千辰持劍的手臂一直都在發抖,可那千辰卻依舊昂着頭。
他也可看出此時千辰的丹田已經将近枯竭,比起先前的東離易也好不到哪裏去。
見此,藍蛟有些不屑地說道:“就憑你們這些人修,也想來挑戰我?”
聞言,千辰擡頭看向藍蛟道:“當真嗎?”
聽到這話,藍蛟停頓片刻,随即有些憤怒地吼道:“你竟敢傷我!”
亓硯卿聽到這話,連忙看向藍蛟的方向。
只見藍蛟胸口處的三片護心鱗片,已經被劍氣斬斷,若是劍氣再深入一些的話,這藍蛟怕是性命不保。
此刻,一旁盤膝打坐得東離易站起身道:“前輩,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還請前輩指教。”
“你既然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藍蛟騰空而起,直接朝着空中飛去。
與此同時,天空瞬間凝聚出無數劫雲,而劫雲當中正在醞釀着陣陣劫雷。
見此,衆修士臉色皆是一沉。
這藍蛟的天賦神通,竟是以本體引動雷劫?
這金丹境的藍蛟,最多只能引出築基化金丹的二九天劫,
而由這藍蛟引動的二九天劫,要比尋常天劫弱上許多。
若是他們單獨在面對着二九天劫之時,倒是可以将此當作磨煉自己的一難。
但是,如今在場的修士太多了,多重二九天劫重疊在一起,怕是要逼近三九天劫了。
正在此時,便聽到“轟隆”一聲。
一道碗口粗的雷劫直接沖着東離易劈下。
東離易連忙召喚出五尊巨鼎朝着雷劫而去。
那雷劫何等兇悍,一雷劈下,東離易五鼎皆碎。
眼看那雷劫就要落到東離易頭頂,東離易眼中泛出一道精光,頭頂再現五鼎。
五鼎現身瞬間,再次破碎,但此刻頭頂的雷劫卻已散去。
見此,亓硯卿心頭一震。
那劫雲所罩天地高達千丈,他們怕是也躲不過的。
“星瑾。”
雲龛有些清冷的聲音,瞬間安撫了亓硯卿有些躁動的情緒。
亓硯卿回眸看向雲龛。
只見此刻,雲龛眸中閃過絲絲戰意道:“我願前去一試。”
見雲龛如此,亓硯卿也不好阻攔,只好道:“好。”
聞言,雲龛腳尖輕點,落入人群當中。
在雲龛落地,三道天雷一同劈下。
雲龛擡眸看向那天雷,單指一點。
一道白色劍氣化作巨龍朝着天雷而去。
天雷似乎被劍氣惹怒,狠狠地砸了下來。
而劍氣卻是絲毫不讓,竟是直接将那天雷吞了下去。
可就在劍氣将天雷吞下的瞬間,便發出一陣霹靂吧啦的聲音。
亓硯卿凝眸看去,便見那天雷在劍氣中不斷地翻騰,每翻騰一下劍氣便會削弱半分。
而餘下的劍氣便更是純粹。
見此,亓硯卿自然知曉仙尊是想借着天雷,來磨煉自己的劍氣,一直懸着的心便落了下來。
“吱吱”
正在此時,身下兔子的叫聲,直接将亓硯卿的思緒拉了回來。
亓硯卿低頭看向身下的兔子。
只見此刻,兔子将自己縮成一團,似乎在畏懼着什麽。
見此,亓硯卿連忙擡眸看向瀑布之後,異寶所在之地。
只見那處此刻真氣極為洶湧。
“那處有危險對嗎?”亓硯卿落到地上,伸出手指了一下那瀑布之後道,“那裏的東西讓你感到恐懼?”
聽到這話,兔子點了點頭。
亓硯卿眉頭微皺。
不僅兔子如此,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出那處很是危險。
但是,他在感到危險之時,同時還感覺到那瀑布之後是一處機緣。
思緒至此,亓硯卿糾結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前去一探究竟。
那藍蛟如今與衆修士糾纏在一起,已經無暇顧及瀑布。
他們進入這萬花秘境本身就只有三天的時間,如今這三天之限馬上就要到了。
再加上他如今的修為已是金丹,已經無法再進入這萬花秘境當中。
若是現在不去的話,他日後怕是要後悔。
思緒至此,亓硯卿伸手輕拍了一下身旁的兔子道:“你在此處等我。”
聽到這話,兔子伸出爪子直接将亓硯卿摟在懷中,似乎在阻止亓硯卿前去一般。
亓硯卿眉頭一軟,伸手摟住兔子道:“我若是不去的話,日後怕是要後悔。”
話音落下,兔子才依依不舍地将亓硯卿推了出去。
亓硯卿拍了一下兔子,随即,直接轉身朝着那瀑布之後沖去。
在進入瀑布的一刻,亓硯卿轉眸朝着空中看去。
那藍蛟分明已經看見了他,但苦于被三四個修士糾纏住,只得用一雙憤怒的雙眸看着他。
見此,亓硯卿頭也不回地直接鑽入瀑布當中。
那瀑布之後則是一處石穴。
而那一直都在發光的異寶,則是一塊飄浮在半空之中的黑色石頭。
亓硯卿快步走到石頭前,眸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
這石頭是何物?
他早已将那《萬植寶典》與《靈寶異鑒》熟讀于心,而眼中這塊石頭,卻與他看到過的所有靈寶都不符合。
就在一瞬,異變突生。
只見那黑色石頭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在其下方則是出現了一條裂縫。
随即,便見無數黑色手臂從裂縫中鑽了出來。
亓硯卿當即便是一擊曜塵斬。
可他的曜塵斬落到那黑色手臂之上,就好像落到空氣上一般。
那黑色手臂非但不受影響,反而更是嚣張地直接拽住亓硯卿的手腳。
在那黑色手臂碰觸他的瞬間,亓硯卿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這黑色的石頭根本不是所謂的靈寶。
反而是一種會傷及人本體的魔石!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而那黑色手臂碰觸他之時,便開始吞噬他體內的真氣。
思緒至此,亓硯卿喚出幾根菌絲直接朝着黑色石頭而去。
他離那裂縫近,自然也看得清晰。
在裂縫之上有一個若有若無的陣法,而那黑色石頭則是在陣法的核心。
那既然拿這黑色手臂無法,那便直接對這石頭出手了。
一旦陣法的核心被破,那這個陣法自然也是不攻而破。
思緒至此,亓硯卿直接喚出菌絲朝着那石頭靠近。
可就在他菌絲靠近那石頭的瞬間,便感覺一陣劇痛,就好像是有人在拿石頭砸他的手指一樣。
而此刻,腳下,那黑色的手臂還在将他往裂縫中扯。
見此,亓硯卿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直接喚出上百根菌絲一同朝着石頭而去。
在他菌絲接近之時,那石頭再次發出一陣亮光,就好像是在阻止亓硯卿接近一般。
亓硯卿凝眸看向自己的菌絲,只見他靠近那石頭的菌絲已經盡數被腐蝕。
在劇烈的疼痛之下,亓硯卿眸中升騰起一陣怒火。
在喚數百根菌絲直接纏上那黑石。
在菌絲将黑色包裹住的瞬間,亓硯卿直覺渾身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
他不敢有片刻停留,直接将那黑石甩了出去。
就在他将黑石甩出去的一刻,他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渾身上下竟是一絲氣力都使不出了。
亓硯卿有些疲憊地朝後倒去,本以為會直接摔在地上,卻被一雙手臂直接攔住。
他有些茫然地擡起頭,正好便對上了雲龛那雙深邃的雙眸。
“仙尊?”
仙尊此刻不應當在外面嗎?
怎會到這洞穴當中來?
“我在。”
雲龛的這一聲我在,沖散了亓硯卿所有的疑惑與茫然。
這人的确是仙尊不假的。
仙尊既在,那他也可安心調息了。
亓硯卿靠着雲龛盤膝坐下,合眸內視體內。
只見此刻他的丹田已是連一絲真氣都沒有了,而他的奇經八脈竟也有了萎靡之像。
那黑石的吞噬之力竟是如此恐怖?
亓硯卿不敢多思,連忙抱元守一,開始吸納周圍的真氣為自己療傷。
若是尋常修士此番定是要好好調息一番的。
但他如今已是靈植。
靈植本就是天道之寵兒,在調息養傷方面占了得天獨厚的優勢。
約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亓硯卿便覺自己沒什麽大礙了。
便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睜眼的瞬間,便直接對上了雲龛的臉。
此刻,雲龛正盤膝坐在他的面前,為他護法。
見此,亓硯卿不禁有些赧然。
但凡仙尊來得稍晚一些,他也不會被仙尊接了一個正着。
正在此時,便見眼前的雲龛睜開了雙眸。
以往那平淡無波的雙眸,如今竟多出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
亓硯卿有些羞赧地說道:“仙尊,那黑石究竟是何物?我只是想将它甩開,體內的真氣竟被吞噬盡了。”
雲龛垂眸看着亓硯卿道:“天冥石。”
“天冥石?”亓硯卿思索半晌道,“我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說起這個,雲龛語氣淡淡地說道:“天冥石并非尋常靈物,而是魂殿制造出來的。”
魂殿?
這兩字一出,如同晴天悍雷般使亓硯卿驚住了。
他曾聽聞過有一小世界遭受浩劫,險些覆滅,便是由這魂殿導致的。
但是,早在萬年之前,那險些被摧毀的小世界中,兩位前輩遇劫至位至高,便已将那魂殿摧毀了啊!
而在萬年之後的萬靈大世界當中,又為何又出現了魂殿的東西?
見亓硯卿如此,雲龛道:“這天冥石會不斷的吞噬修士的真氣。若是長期佩戴在身上,怕是神魂都難以保全。”
此話一出,亓硯卿瞠目結舌,轉眸看向被他甩到牆角的天冥石道:“那此物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而且,這天冥石還僞裝成了異寶出世。
這外面那麽多的修士都是為了此物前來,若是當真被什麽人帶走,怕是要造成大禍啊!
“當是魂殿的餘孽。”
雲龛聲音微冷,亓硯卿甚至從中聽出了殺意。
也是,那魂殿害人無數,正道聞之皆是不齒。
仙尊身為仙道的仙首,自然是對此事不能容忍的。
正在這時,亓硯卿忽地一聲破空聲,便下意識地站起身。
這才見到那藍蛟正将頭堵在洞穴口。
半晌,便見那藍蛟移動了一下頭,将一只眼睛堵在了洞穴口,看向洞穴裏面。
見此,亓硯卿沉默片刻,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龛。
未等雲龛開口,便聽到耳畔傳來了藍蛟的聲音。
“喂,那個人修,你不會在騙我吧?”
聞言,雲龛淡然起身走到天冥石旁,随即以方帕包裹,直接将其扔了出去。
藍蛟見此,後退一步,将嘴對準了的洞穴。
亓硯卿有些震驚地盯着那顆天冥石。
仙尊,剛才不是說這天冥石……
随後,亓硯卿眼睜睜看着那顆天冥石,停在了離洞穴口一寸之處。
與此同時,在洞穴之外,藍蛟那張大嘴還在顫巍巍地發抖。
一時間,萬籁俱寂。
亓硯卿知曉此刻不該發笑,便強行将笑意壓了下去。
片刻,藍蛟後退一步,目眦欲裂地盯着洞穴道:“你這該死的人修,竟敢戲耍我?”
聞言,雲龛上前幾步,擡頭看向那藍蛟道:“此物不是天靈石。”
聽到這話,藍蛟怔愣片刻,随後道:“你這人修竟敢如此胡言亂語?”
自這天靈石欲要出世時,他便此處守着,而如今這人修竟敢告訴他,這不是天靈石?
雲龛并未多言,而是以真氣将那天冥石托起來,随即直接朝着藍蛟抛去。
在天冥石接近藍蛟之時,藍蛟直接對着那天冥石吐出一口蛟息。
不出片刻,那天冥石竟将蛟息吞噬殆盡。
見此,藍蛟發出一聲低吼。
一道水柱直接從下方泉水沖了上來,将那天冥石包裹住。
随即,藍蛟轉頭看向雲龛道:“此事倒算你助我,這天冥石我拿來無用,你拿去便是。”
說罷,直接将天冥石又甩了回來。
雲龛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接住了那天冥石。
“既然,現在東西你們已經拿了,那你們就走吧!”藍蛟擺動了一下尾巴道,“你們要是現在還不走的話,那我就不一定讓你們走了。”
聞言,雲龛眸色微沉,拉住亓硯卿的胳膊,腳尖輕點幾下,落到了地面上。
在落地的瞬間,亓硯卿便留意到,先前的修士此刻都正倒在地上。
就連那東離易和千辰也是如此。
“仙尊?”亓硯卿看向雲龛道。
雲龛轉身,颔首。
随即,揮袖。
那原本陷入昏迷的衆人,開始逐漸醒來。
見此,雲龛拉過亓硯卿,落到兔子後背之上,直接離開此地。
直到看不見身後的人影後,亓硯卿才忍不住問道:“仙尊,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分明記得,在他進入洞穴前,那些修士還在與藍蛟糾纏。
怎得,就他接近天冥石這段時間,那些修士已經盡數倒在地上。
而且,看仙尊與藍蛟的樣子,分明是已經達成了某種約定。
“我與那藍蛟父親相識。”雲龛道,“這藍蛟還有一種神通,名為蜃影。也是一種幻術,可将敵人拉入其中。”
亓硯卿颔首。
那藍蛟以蜃影将修士拉入幻境當中,所以,那些修士才會倒在地上。
而仙尊有所防備,自然不會中此幻術,再加上,仙尊又與那藍蛟父親相識,才會達成約定。
“那洞穴有結界,妖獸無法進入。”雲龛看向亓硯卿道,“我本承諾進入洞穴後,便将那靈石交予藍蛟,未曾想此石竟為天冥石。”
聽雲龛語氣不好,亓硯卿心中也是一沉。
這天冥石乃是魂殿之物,若非魂殿之人故意為之,此物又怎會出現在萬花秘境當中?
這魂殿的餘孽當真是嚣張。
竟在這萬花秘境中,對諸修士下毒手。
“我如今修為有限,恐無法從這天冥石中得到線索。”雲龛道,“該将此物交予師弟。”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
仙尊此話說得不錯。
雖說,仙尊見多識廣,但畢竟此刻修為薄弱,當是将此物交予雲客真君查看才是。
海天峽
一只白鹳正乘風而起,朝着那北域而去。
而這海天峽,則是出東域朝北域而去的一口,中途需經三萬裏海路。
故此,東域之人出行,一般乘坐萬耳坊下的靈船。
靈船由十九位金丹真人,七位元嬰老祖坐鎮,可保乘船之人的安危。
但那靈船一般湊夠百人才會出行。
一般往北域去的修士都是耐心等上一段時日,若是真是心急,倒是也可乘坐白鹳出行。
雖說,那白鹳的速度不在靈船之下,但畢竟租用一只需要一萬上品靈珠,又無人坐鎮,不能保其安危。
所以,這白鹳幾乎無人租用。
今日,這竟有白鹳自海天峽飛出,無數人都為之側目。
奈何那白鹳的主人,壓根就沒有和他們廢語之意,直接便向那北域而去。
與此同時,在白鹳之上盤膝坐着一人。
那人烏發半垂,後背之上背着一劍,而在其懷中則是蹲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那兔子的頭頂,則是趴着一個紅色的蘑菇。
而這一菇一人一兔,便是亓硯卿等人。
亓硯卿擡頭看向無邊的海峽,無奈地嘆了口氣。
前些時日,他與仙尊将天冥石帶回五天門,雲客真君在查看之後,說此物來源于北域。
于是,仙尊便準備前去北域。
他原先想以人身跟着仙尊,但那雲客真君非要說他長相過于耀眼,容易生出是非。
他倒是自己也看過銅鏡,他如今這容貌與先前有七成像,而現在的他,的确是比先前更加耀眼。
想來是因為他步入金丹,體內再無雜物所致。
他雖有辯解之意,但一想起,他們此次出行,為的便是找出那魂殿的餘孽,便只好變回了蘑菇。
而他腳下這兔子,乃是木形珠的守護獸,如今也是他的守護獸。
他們要離開萬花秘境之時,仙尊同他說,那木形珠雖認他為主,進入他的丹田。
但他并未認可這契約,所以,才無法控制這兔子。
于是,便讓他在這木形珠上滴上一滴精血。
随即,他便感覺自己與這兔子有了若有若無的聯系,這兔子便縮小身形,與他們一同離開的萬花秘境。
此次前去北域,這兔子說什麽都要來,所以,他們才會如此。
而每次他想落到仙尊肩膀上時,這兔子就吱吱吱叫個沒完,非要将他抱在懷裏。
于是,他就只能退而求次,趴在這兔子的頭頂。
思緒至此,亓硯卿伸出一根菌絲纏住雲龛的手腕。
雲龛覺察,垂眸看向亓硯卿。
星瑾如此委屈,倒是讓人心生憐惜。
想着,雲龛伸手扶向亓硯卿的菌蓋。
與此同時,一陣破空聲從其身後響起。
見此,亓硯卿連忙落到雲龛懷中,只露一根菌絲看向外面。
只見他們身後一艘靈船飛速行來,随即在他們前方停下。
白鹳見此,直接停在了靈船面前。
半晌,便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靈船上傳了出來:“小弟從後面觀其身影是道兄,但不敢相認,如今這麽一看,竟真是道兄。”
這聲音?是東離易!
亓硯卿看向靈船,只見一個身影正站在船艙之上,沖着他們拱了拱手。
而那身影的确是東離易。
東離易笑道:“這白鹳速度雖快,但不可日夜兼行,不如就請道兄上船,與我等同行?”
聞言,雲龛起身回禮道:“多謝。”
話音落下,雲龛腳尖一點,直接落到船艙之上。
那白鹳見此,也并未折返,而是扇動翅膀也來到船艙之上。
那白鹳後背寬敞可乘坐兩三人,但如今,落到這船艙之上,倒是顯得很是嬌小。
見此,東離易不禁笑道:“這白鹳好生有靈氣,道兄當真是好運氣,選了這麽一個白鹳。”
這白鹳想來傲氣,被人乘坐已是不錯,尋常,這白鹳總是無緣無故生了修士的氣,半路折返也是常态。
可不想,這麽一只白鹳竟願意守在其修士身旁,當真是罕見。
而聽到東離易這話的亓硯卿,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哪裏是這白鹳有靈氣啊,分明是被揍得沒脾氣了。
他與那兔子契約之後,才知曉那兔子乃是三級妖獸,而且只差一線便可成為四級妖獸。
這白鹳不過是個二級妖獸。
先前在海天峽這白鹳傲氣,不願意載他們,結果被這兔子一腳踹出去百步遠。
那白鹳好不容易站起身,結果又被那兔子踩着一頓踹,這才願意一步不離地跟在他們身旁。
東離易看向雲龛道:“先前還未謝過道兄的救命之恩,若不是道兄的話,愚弟怕是要葬送在那藍蛟手下了。”
他當時被那藍蛟拉入蜃影,若不是,這位修士用清魂咒将他喚醒,他怕是真要性命不保了。
“無需挂念。”
在這兩人交談之際,亓硯卿的目光卻被百步之外一人吸引去。
只見那人身着一身粉色釵裙,此時正神情緊張,好像在提防着什麽人一般。
而那人,正是在萬花秘境與他們匆匆相別的楚煉衣。
見到楚煉衣,亓硯卿眉頭微微皺起。
上次與楚煉衣匆匆相別,那楚煉衣似乎有什麽話想同他們說。
沒想到,這麽快能再見到面。
正在這時,一旁的東離易輕聲道:“不知,道兄要去北域何處?”
雲龛擡眸道:“上劍宗。”
此話一出,東離易輕笑了幾聲道:“愚弟觀其道兄周身氣勢,便知,道兄是位劍修。鬥膽盲猜,道兄,想要前往那上劍宗,這才攔住道兄,問其是否要上船。”
聞言,雲龛看向那東離易。
東離易壓低聲音道:“想來道兄也知曉那上劍宗的萬劍會要召開了,這五域中的修士,知曉此事者,皆是向那上劍宗趕去。”
聽到這話,亓硯卿眨了眨眼睛,看向那東離易。
上劍宗,萬劍會。
所以,與東離易這個法修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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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