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吾名星瑾
東離易見雲龛不語, 停頓片刻才道:“想來,道兄疑惑我為何前去?那是因為愚弟有一弟,名為千辰,他乃是個劍修。”
千辰?與藍蛟交戰的那個少年?
那少年劍氣浩蕩, 是個天生的劍修。
若是為了帶那少年前往, 那也算是成人之美。
想到這裏, 亓硯卿看向一旁的白鹳。
他剛才在白鹳上時, 便看到這靈船上方刻着東字。
想來, 這靈船乃是東離易所有,也是這般, 這東離易才能邀他們上船。
看來, 這東離易出身不凡啊!
正在這時, 只見千辰從遠處走來。
在走到雲龛面前時,千辰停步行禮道:“多謝道兄救命之恩。”
“無需挂懷。”
見此,東離易再次笑了笑道:“千辰很是喜愛道兄,便由千辰帶着道兄選房間好了,咱們怕是要明日才能到,道兄要好生調息才是。這白鹳便也交予愚弟照料吧, 這船上正巧有個馴獸師。”
雲龛颔首。
那千辰便上前一步,在前面帶路。
目睹全程的亓硯卿,不禁為之咋舌,仙尊與東離易的交談, 仙尊全程沒說什麽話。
那東離易便自說自話地将所有地安排好了,而且, 也并未引起人們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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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尋常修士多半很是傲氣, 像是東離易平易近人的修士, 很是難得一見啊!
千辰在将雲龛帶到一個房間後, 側身道:“此處便是了,若有什麽尋求可來尋我,我在兌字三號。”
說罷,千辰便直接轉身離去。
雲龛将其房門推開,随即走進房中。
亓硯卿觀其房中,不禁再次感嘆,那東離易當真是心思細膩之人。
仙尊乃是水靈根,這房間中的聚靈陣便是水陣,在這陣法中一日,怕是要勝過尋常一月的修行。
見周圍沒了人,亓硯卿直接從雲龛懷中跳下來,化成人形道:“仙尊,那萬劍會是什麽?”
他先前未曾聽仙尊提起過這個,怎得他們現在就要去往那上劍宗了?
“在這上劍宗中有一處劍冢,此劍冢乃是由幾位八轉劍修所建。”雲龛道,“每逢百年,劍冢開啓,上劍宗的宗主便借此機會盛邀五域弟子前來,也望有弟子能從劍冢中尋得機緣。”
聞言,亓硯卿瞳孔地震,不禁贊嘆道:“這上劍宗的宗主好生氣度。”
那劍冢本就是上劍宗所有。
若是這上劍宗,宗主只允本宗弟子前往,他人也無話可說。
但這上劍宗宗主卻拱手相讓,将此機緣送與五域的所有劍修,此番恩情,又如何能讓人不放于心上。
思緒至此,亓硯卿忽然想到一件事,又道:“仙尊,要去那劍冢中尋劍嗎?”
“劍冢中有先人留下的劍氣。”
聽到這話,亓硯卿連連點了點頭。
仙尊如今是七轉金仙,那劍冢是由八轉金仙所建造的,若是能進入其中的話,仙尊也的确能有所感悟。
不過,一提起這八轉金仙,亓硯卿眨了眨眼睛,湊到雲龛身旁道:“仙尊,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雲龛垂眸道:“可。”
“你如今的修為是七轉金仙,我似乎沒有聽說過比你修為更高的了。”亓硯卿說着,擡頭看向雲龛。
這萬花秘境也好,劍冢也好,都是由八轉金仙所造的。
可是,自他出生以來,仙尊就已經是仙首了,那不也就是說,沒有比仙尊更強的人了嗎?
那這些前輩都去哪裏了?
聞言,雲龛一頓,随即說道:“在萬年之前,萬靈大世界曾有一場浩劫。浩劫結束後,整個萬靈大世界再無八轉以上的金仙。”
萬年前的浩劫?
那魂殿的覆滅似乎也是萬年之前?
這萬年之後,萬靈大世界再現魂殿,而玄武也預言千年之後,将再起浩劫。
那這千年後的浩劫,會與這魂殿有關嗎?
可是,也不對啊!
萬年前魂殿是出現在小世界中,而他們這次的浩劫,也對應着兩面蠱的出世。
思緒至此,亓硯卿只覺頭有些痛,便看向雲龛道:“仙尊,那些前輩就沒有留下什麽話嗎?”
這般重要的事情,就只留下一句,将有浩劫嗎?
雲龛輕輕搖頭道:“我步入修行之道,不過三百二十七年。”
聞言,亓硯卿沉默良久。
他早就聽聞仙尊乃是天道奇才,但是,僅僅三百二十七年就已是七轉金仙,當真是令人驚駭。
他先前見過修為最高之人,便是他們的太上老祖,而太上老祖如今也已是八百二十七。
半晌,亓硯卿嘆了口氣道:“仙尊,我先前聽那钰螢言,您如今渡劫之體,無法使用本體,就算是遇到危險也不成嗎?”
雲龛搖頭。
随即道:“想破八轉,當從頭修行,渡劫之時,本體不可動用。若是渡劫之體死亡,本體将掉落三個小境界。”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掉落三個小境界,那不是掉落至四轉金仙嗎?
他曾聽聞,每轉金仙之間,修為相差天地。
這一次渡劫失敗,竟下滑三個境界?
想到這裏,亓硯卿看向雲龛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仙尊,如今本就是仙首,整個萬靈大世界都無人能奈何其左右。
為了那一言浩劫,竟真敢如此,當真使人欽佩。
仙尊雖是說這渡劫結束,便可步入八轉金仙,但是,此法如此兇險,尋常人哪裏會使用。
正在這時,亓硯卿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亓硯卿直接化成蘑菇,将自己藏在兔子身後。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楚煉衣的聲音:“道兄,在下楚煉衣,有一事想告知道兄,不知道兄能否一見?”
雲龛道:“可。”
話音剛落,便見楚煉衣推門走了進來。
不過,此時楚煉衣面色很是緊張,就好像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一般。
楚煉衣進入房間瞬間,直接反手将門關上,又連打下三十二道禁制才說道:“小妹,有一事想要告知道兄。”
雲龛眸中無波道:“可。”
見雲龛答應,楚煉衣掏出一個儲物袋走到桌前,往桌子上一倒。
在看到楚煉衣倒出來之物時,亓硯卿瞳孔一縮。
竟是天冥石?
這楚煉衣手上怎會有這天冥石?
“道兄,可還記得,小妹當初匆忙的樣子?”
雲龛颔首。
而一旁的亓硯卿則是微微皺眉。
他記得當初在那個水池遇到楚煉衣時,楚煉衣同他們說那水池底下有東西,還提醒他們小心後,便直接走了。
他們下了水池之後,便直接進入了钰螢的小世界。
楚煉衣深吸了一口氣道:“這石頭便是小妹從那水池底下發現的!”
此話一出,亓硯卿不禁為之側目。
“小妹當時先道兄趕到那水池。”楚煉衣臉上透着一絲後怕,“小妹覺察那水池吞噬人的真氣,好在,小妹一開始就準備将其裝入儲物袋,雖然一時不察,真氣被吞噬了大半,但還是将其裝入了儲物袋之中。”
說着,楚煉衣停頓片刻,随即說道:“這石頭太過于詭異,小妹不敢拿定主意,便将這石頭帶去了萬耳坊。那萬耳坊之人告知小妹這石頭來自北域,所以,這才有幸遇到道兄。”
聽完楚煉衣的話,亓硯卿不禁皺了皺眉。
仙尊尋這天冥石的來源,是因為這天冥石來自魂殿,這楚煉衣如今不過練氣五成,為何要因着天冥石特意去往那北域?
說到這裏,那楚煉衣像是豁出去了,直接說道:“道兄,可還記得,當初小妹為尋師兄蹤跡,才去了那幽風谷?”
雲龛颔首。
楚煉衣道:“小妹在那幽風谷尋到師兄留下的一封手書,上面寫了萬花秘境,師兄又在那手書上留下方位,小妹這才追到那水池,這才發現了這怪石。”
說完,楚煉衣直接起身對着雲龛行了一個禮道:“小妹與道兄多次相逢,也看出道兄乃是天之驕子。小妹無人所依,內心實在惶恐。故此,見到道兄,才會前來道明此事。”
亓硯卿觀其楚煉衣的模樣,自是知曉楚煉衣的确是已到了末路,才會前來尋求仙尊相助。
但是,此事涉及衆多,楚煉衣不過練氣五成,若是全部知曉,反而是不妙。
雲龛行于楚煉衣面前,将一面令牌交予楚煉衣手上道:“持此令,去無妄,尋天清仙尊。”
楚煉衣瞳孔微縮,連忙接過令牌道:“道兄……”
“你可自行離去。”
聞言,楚煉衣揮手将禁制打散,直接轉身離去。
目睹全程的亓硯卿嘴角不禁抽了抽,仙尊,還真是,幹脆啊!
“咳咳,仙尊。”
亓硯卿咳嗽兩聲,随即落到雲龛肩頭道:“為何,要那楚煉衣拿着令牌去尋天清仙尊?”
“天清與那魂殿有仇。”雲龛盤膝坐下道,“星瑾,你當好生修行。”
說罷,竟直接開始打坐。
聞言,亓硯卿扭頭看了一眼,正四腳朝天的兔子,又轉眸看着已經開始修行的雲龛。
随即,直接化成人形,走到兔子面前,拎着兔子後頸,将兔子拎起來道:“仙尊的話,你沒有聽到嗎?要好生修行。”
兔子擡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亓硯卿。
亓硯卿全然不理會兔子,直接抱着兔子開始打坐。
亓硯卿本就是靈植,靈植乃是天道之寵兒。
于是,每次打坐入定只需一息。
他運轉真氣與其周身的經脈,他雖是化為人身,但體內經脈仍與人修不同。
他的奇經八脈比起人修要粗壯不少,而且,他的經脈即便不需運氣,也無時無刻不在吞納真氣。
那些真氣被經脈自行吞納之後,直接運入他的丹田之中。
在此刻他丹田的真氣充盈,其金丹周身也形成一團若有若無的光環,而等那光環化出實形,他便是金丹一成了。
亓硯卿見此,運氣吸納周圍的靈氣。
雖說這房內的聚靈陣乃是水陣,但,水能生木,與他來說雖談不上有所加成,可卻也無損耗。
他便全當這房中并無聚靈陣。
亓硯卿不斷地吸納着靈氣至丹田當中,直到那金丹上那環已經半實,才從入定中醒來。
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此番入定,與他也算是有所長進。
思緒至此,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腿上正呼呼大睡的兔子,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随即,直接化成蘑菇,跳到兔子頭上。
這兔子當真是偷懶耍滑的一把好手。
兔子所靠之人消失,掉在地上便直接驚醒,還未等他發脾氣,便覺有“東西”跳到自己頭上。
兔子身子一僵,伸出爪子将頭頂的“東西”抱了下來,在看清楚懷裏的“東西”後,兔子聳了聳鼻子,有些讨好地看着亓硯卿。
亓硯卿好笑地看着兔子。
他竟然從這張兔臉上看出了一絲谄媚。
他還以為這兔子不知人事,現在看來,這兔子就是不把他的話放到心上。
想到這裏,亓硯卿直接用菌絲化成的手,拼命地揉着兔子的頭。
自從他與這兔子契約之後,這兔子也不會在被他的毒傷身了,他這才能如此接近這兔子。
亓硯卿揉了兩下兔子後,眉眼不禁彎了彎。
這揉兔子的手感還不錯,怪不得仙尊總是喜歡撫摸他的菌蓋。
可是,他是個蘑菇。
揉蘑菇的手感是什麽?
思緒至此,亓硯卿喚出兩根菌絲伸向自己的菌蓋。
嗯,很軟,還有一種肉肉的感覺。
亓硯卿眨了眨眼睛,再次伸手揉了揉兔子。
這兩種感覺完全不一樣,但好像都挺舒服的。
而兔子則是有些茫然地看向眼前的蘑菇。
入定須臾,這蘑菇瘋魔了?
與此同時,在其身後打坐的雲龛緩緩睜開眼。
入眼的便是,一只兔子将蘑菇舉了起來。
那蘑菇伸出兩根手臂在揉着兔子的頭,又伸出兩根菌絲在揉自己的菌蓋。
雲龛眸中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随即,直接從兔子手中将蘑菇接了回來,伸掌扶向蘑菇的菌蓋。
而亓硯卿則是被雲龛的此番動作吓到了。
仙尊此時動手,那他剛才的行為,仙尊豈不是盡收眼底了?
一時間,亓硯卿伸手擋住自己的雙眸。
這當真是,臉都丢盡了!
半晌,亓硯卿沒等到雲龛說話,這才松開手,偷偷看了雲龛一眼。
只見此刻雲龛眸中無波,神情未變,似乎與平日并無差別。
亓硯卿咳嗽兩聲,直接跳到亓硯卿的肩膀上。
是他想差了。
像是仙尊這般的人,怎會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思緒至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翻湧的情緒壓下去道:“仙尊,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他這一入定,便是不知歲月。
的确是不知過去多久了。
雲龛道:“已是第二日。”
第二日?亓硯卿一愣,他記得那東離易說過,這靈船第二日便會到北域。
“仙尊,咱們可是已經到北域了?”
“不錯。”
聽到這話,亓硯卿有些歡喜。
他年少時一直在村中生活,後來去了天緣山又因為修為太低,不被允許出山。
這後來結識仙尊後,他去過的地方也稍遠了一些。
但是,去往其他幾域也是從未想過的,如今這到了北域,他的确欣喜。
見亓硯卿如此,雲龛伸手輕撫了一下亓硯卿的菌蓋道:“當下船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瞬間清醒。
連忙環視周圍,随後,低頭看向正躺在雲龛腳邊睡覺的兔子。
這兔子,當真是好生懶惰!
亓硯卿輕哼一聲道:“仙尊,我可要藏起來?”
雲龛道:“北域中并無凡人,無需遮掩。”
聽到這話,亓硯卿心安理得地趴在雲龛的肩膀上:“那咱們便下船吧!”
雲龛看了一眼地上的兔子,随後,直接起身走出房門。
直到雲龛的身影遠去之後,那原本癱在地上的兔子,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已不見人影的前方。
随即,如同利箭一般沖了出去。
這自東域的海天峽出發,若是想到上劍宗的話。
除卻三萬裏海路,還要再行四萬裏陸路。
而這自海天峽出發的靈船,一般到另外一方的海天峽便會被攔截下來。
“仙尊,咱們現在要做什麽?”亓硯卿轉眸看着雲龛問道。
那東離易等人下了船之後,便有人來迎接。
本身,那東離易也邀請了仙尊一同前往,可仙尊卻以有事在身拒絕了。
可他卻是不知曉,仙尊要做何事。
“此處出城便是莽荒草原,你我當去歷練一番。”
亓硯卿垂死掙紮道:“可那萬劍會……”
“萬劍會還有一月才會開啓。”
聽到這話,亓硯卿瞬間有些喪氣地癱在雲龛的肩頭。
仙尊拒絕東離易時,他內心就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
但他卻是不想,這四萬裏路,仙尊真的要與他一同走過去。
“星瑾,莫惱。”雲龛輕輕撫摸着亓硯卿的菌蓋道,“這蠻荒草原中有魂殿線索。”
魂殿二字一出,亓硯卿瞬間打起精神。
是他相差了。
他們此番出行為的是那魂殿,又不是為了萬劍會而來。
思緒至此,亓硯卿連忙說道:“仙尊,我知曉了。”
這蠻荒草原雖說有草原之稱,但卻并非是什麽草原,而是一望無際的荒嶺絕脈。
在那荒嶺之中有無數的靈藥以及各種妖獸。
在其附近的家族,經常将其弟子送入其中歷練。
而最近這些時日,這荒嶺之中格外熱鬧。
據聽說,是那荒嶺中有一株厚靈果即将出世。
這厚靈果乃是一種奇果,據說,有洗靈根之效。
凡是體內含有土靈根者将其服下,雙靈根洗去其中一個靈根,三靈根洗去兩個靈根,四靈根五靈根則是,只能洗去兩條靈根。
但是,這種靈果就只能是練氣修士能服用,而且,修為越低,效用便越是強。
而如此靈物,當真使人垂涎三尺。
在其附近的家族,族中有長輩者則是長輩陪同進去,若是族中無長輩者,則是在那萬耳坊中挂了金令。
接了金令者,則視為金令擁有者的游走侍衛。
這些家族,可命令這些游走侍衛幫其搶奪靈果。
亓硯卿與雲龛便是在那萬耳坊中,接了張家的金令。
那張家幼子張雙顏如今十三歲,剛邁入修行之路,乃是土火雙靈根。
張家本就是一個小家族,家族中修仙者本就不多,如今修為最高的便是張家家主,張海莫,乃是築基一成。
但是,張海莫要守着張家無法出行,這才在那萬耳坊中挂了金令。
張海莫本以為不會有人接他們的金令,本想着要不去求求別人,忽然得了萬耳坊的傳信,說金令已被人接了。
他一開始見接了金令之人是兩個少年,本身還有所猶豫,但見其實力深不可測,便也就點頭答應了。
于是,在為其準備了上萬張符箓後,才将兩位少年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蠻荒草原當中,亓硯卿神情複雜地看着腰間的儲物袋道:“這張海莫當真是大方,上萬張符箓竟就這麽給我們了?”
當真不怕,他們拿着這些符箓直接走人嗎?
雲龛垂眸看着亓硯卿道:“萬耳坊。”
“嗯。”
亓硯卿應了一聲,也反應過來了。
他們本身就在那萬耳坊中接了金令,若是當真什麽都沒有尋去,就算是張家不說什麽,萬耳坊也不會這麽輕松放過他們。
“不過,那張海莫也的确信任我們。”
“是你之故。”
“我?”
“你的修為遠在張海莫之上。”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
仙尊如今是築基,那張海莫是築基一成,但他卻是金丹。
張海莫看不透他的修為,自然也只能選擇信任他們。
“你我就此別過,那厚靈果出世之日,你我在相見。”
雲龛在即将進入山脈之時,忽然出言道。
聽聞此話,亓硯卿雖是不願,但卻也未多說什麽。
此處出行,本身就是歷練。
他若是一直與仙尊待在一處,怕是也不會有什麽成長。
亓硯卿點頭與雲龛分別之後,直接進入了另外一個山脈當中。
一開始,亓硯卿還為與雲龛分別有些不願,但是,沒走多遠,亓硯卿的心神則全被山脈之中的靈物吸引而出。
這荒嶺當中到處都是仙草仙果,只不過在其一旁都是有守護獸在守着。
亓硯卿一開始下手之時,還有些不熟練,搶靈草之時,還被那妖獸反咬了一口。
等搶東西順手之後,便是看見一處靈果的守護獸,先是用孢子吸引那守護獸的注意。
趁着那守護獸被孢子吸引,直接用曜塵斬将其劈暈,随後,搶了靈果就跑。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過幾息之間。
別說是守護獸,就連一同在其周圍蹲候的修士都反應不過來。
亓硯卿是走一路搶一路,有些時候,那靈植身旁守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便直接換一處人少的搶。
如此下來,幾個山脈走過,他的儲存袋也是差不多都要被其填滿了。
與此同時,一處山脈的大樹上,亓硯卿用神識掃過儲存袋道:“我覺得這些靈植還是有些不夠。”
蹲在他腿上的兔子聽到這話,擡起頭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着亓硯卿。
這家夥這一路走來,就差把地上的草都給拔了,現在竟然還說不夠?
亓硯卿自然留意到兔子的眼神,直接伸手揉了揉兔子的頭說:“仙尊此處出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而他又是什麽都沒有帶着的,這修行大道上,哪裏少的了靈植靈寶的。”
修行之路本就坎坷,就算是天賦再高的修士,都需要靈植靈藥來輔佐修行。
雖說仙尊現在還不太需要,但是,提前備着總是沒錯的。
而且,實在不行,也可拿這些靈植去換東西。
聽完亓硯卿的話,兔子眼中閃過一絲嫌棄,直接将自己縮成一個兔球。
亓硯卿伸手戳了戳兔子,剛想說話,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道求救的聲。
他腳尖輕點,直接落到那求救聲旁的大樹上。
只見三四個穿着樸素法衣的男女,身形都很是狼狽,他們皆是手持法器與一只赤焰蛙,糾纏交戰在一起。
那赤焰蛙渾身被火焰包裹着,不斷對幾個修士吐出火球,那幾個修士不敢正面對上那火球,只能很是狼狽的逃竄。
每逢赤焰蛙吸氣的瞬間,這幾個修士便會拿着法器砸上去。
這幾個修士修為最高的不過練氣八成,而那赤焰蛙則是二級妖獸。
任使他們費盡氣力,都無法傷及那赤焰蛙。
雖說如此,但這幾個修士皆是目光堅毅,即便腳步很是狼狽,但卻未曾抛棄下同伴。
而那求救之人,則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女,那少女是這些人中修為最弱的一個,但卻十分冷靜,每逢赤焰蛙吸氣之時,都會趁機發動攻擊。
僅是這幾面,亓硯卿對這幾人便升起了一絲好感。
他因這聲音而來,本就起了救人之意,再加上,這些人他也有好感,那妖獸不過是二級妖獸。
諸多想法交織在一起,亓硯卿直接悍然出手。
一擊曜塵斬沖着那赤焰蛙而去。
赤焰蛙并無防備,直接被斬成兩截。
在場的修士看到這一幕,皆是愣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亓硯卿所在的方向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們與這位前輩非親非故,再說到這荒嶺來的人,多半又是競争關系。
他們之前求救只是被逼到了絕境,實在沒有辦法,便想着呼救,看能不能遇到什麽熟人。
不想,真有前輩會順聲而來,救了他們幾人。
幾位修士見亓硯卿并未反應,對視一眼,同上前,躬身行禮:“小輩挽苒風
淩月
耿争蔔
顧辰息見過前輩!”
亓硯卿收斂神情,微微颔首。
見此,幾人松了口氣。
這位前輩,看上去是個好相處的,他們幾人也是當真好福氣,能在此處遇見這位前輩。
見此,那先前呼救的少女,也便是挽苒風上前拱手道:“前輩,我們皆是天緣山的修士,此番與師叔一同前來歷練,若不是您相救的話,我等怕是要喪命于此。”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道:“你們是天緣山的修士?”
挽苒風一怔,見前輩臉色不是很好,硬着頭皮道:“的确,我等乃是天緣山第二百八十七代弟子。”
第二百八十七代弟子?
亓硯卿嘴角不禁浮起一絲苦笑。
也是,他乃是天緣山第二百八十六代弟子。
當初師父他老人家和左長老,帶着他們這些弟子,前去祭靈淵歷練,結果遇到靈獸狂潮後,便盡數喪命在祭靈淵。
第二百八十六代弟子,幾乎沒什麽活口了,天緣山自然要再行收徒。
這些弟子,也都是好品性的。
“前輩,您……”
挽苒風見亓硯卿臉色不太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難不成,這前輩與他們宗門有仇?
但觀其前輩面色,好似又不太像。
“無礙。”亓硯卿醒過神來,擺了擺手道。
他當年拜入天緣山,因為天資太差,險些做了雜役弟子。
最終還是被他師兄,以師父缺個弟子帶去了。
他在天緣山的那些年,一直與師父與師兄住在一起,甚少與其他長老及其弟子來往。
他年少時頑劣不堪,師兄師父頭疼得厲害,便喚來左長老訓他。
但左長老總是做做樣子,私底下給他帶各種話本。
可是,去那祭靈淵的那場歷練,他的師父師兄,以及左長老皆在其中。
他如今在那天緣山中已無熟人了,但師父他老人家對宗門很是看重。
他救了宗門的弟子,也算是還了宗門的恩情了。
挽苒風見亓硯卿臉色一直不好,思索再三,直接跪倒在地叩首道:“前輩,小輩不知您與宗門有何恩情,但小輩有事相求。”
其他三位弟子見此,也是盡數跪下叩首。
亓硯卿見此,微微皺眉道:“何事,你且道來。”
挽苒風咬了咬嘴唇道:“前輩,我們本與那秋水門一同行動,那秋水門的人卻暗中殺死了那赤焰蛙的幼子,将其栽贓到我們頭上。那赤焰蛙不聽我等所言,我們只能逃命。
秋水門得罪的乃是一對赤焰蛙,師叔為我等引開一只,我們才有機會遇見前輩,還請前輩搭救我等的師叔。”
說罷,四名弟子齊齊叩首。
亓硯卿眼眸輕垂,看向懷中的兔子道:“兔子,你來鎖定那妖獸的位置。”
聽到這話,挽苒風猛地擡起頭道:“多謝前輩!”
亓硯卿揮手制止了挽苒風,撫摸了一下兔子的後背。
兔子聳了聳鼻子,直接朝着一個方向如同利箭一般沖了出來。
亓硯卿眉頭微動,緊随其後。
他追随着那兔子來到一處池塘前。
在那池塘前,一身着黑衣的修士,正單膝跪地,僅以一柄長劍,支撐着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
而在那修士對面,一只赤焰蛙伸出舌頭,正準備吐出一口火焰,将其燒死。
見此,亓硯卿眉頭微皺。
這只赤焰蛙離三級妖獸只剩一步之遙,而這修士盡是築基一成,怪不得,會被其逼到這種地步。
亓硯卿腳尖輕點,直接落到修士面前,雙眼微眯盯着赤焰蛙。
赤焰蛙似乎是被這突然出現的修士吓到了,直接吐出一口火焰。
亓硯卿手掌輕揮,無數菌絲從地下鑽出,直接朝着那赤焰蛙刺去。
赤焰蛙慌忙要想逃竄,卻是直接被菌絲刺的“萬箭穿心”,而他吐出的火焰,則是直接被亓硯卿一袖子拍碎。
在将那赤焰蛙解決後,亓硯卿轉身看向那修士,剛準備開口,卻在看見修士的臉後,直接愣住。
這是,挽秋寒?
左長老的首席大弟子。
左長老雖然對他極好,但他卻與左長老的弟子就只有一面之緣。
并不熟悉,但是,此刻在此相逢,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挽秋寒擡眸看着眼前之人,嘴唇微顫,似乎要說什麽,但卻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眸中的光黯淡下來。
随即,才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挽秋寒如此,亓硯卿如何能不知曉,他已經認出了他。
多可笑啊,同門弟子相見竟是不相識的。
亓硯卿苦笑一聲,罷了。
他與天緣山的緣分該盡了,有些人,不如不相認。
半晌,亓硯卿輕吐一口氣道:“吾名星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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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