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坦白

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 便見自己此刻正靠在雲龛肩膀上,連忙坐直身子看向雲龛。

随即,有些說道:“如今是什麽時候了?”

雲龛道:“還有半個時辰,那鴛鴦靈便要開啓了。”

聽到這話, 亓硯卿連忙起身道:“那我們快些前去吧!”

雲龛颔首, 同樣站起身。

見此, 亓硯卿不禁有些赧然。

先前他與仙尊同飲不夜侯後, 便覺得有些昏沉, 竟就這麽靠着仙尊肩膀睡去。

而仙尊,竟也沒有喚他。

思緒至此, 亓硯卿咳嗽一聲, 将睡成一個兔球的兔子抱在懷中, 這才擡眸看向雲龛。

兩人剛出房門,那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小二,連忙迎上來道:“兩位前輩,可是要去參加那通天樓的拍賣會?”

聞言,亓硯卿看向那小二道:“自是,你?”

聽到這話, 小二笑道:“我們這吞天樓與那通天樓皆是歸屬萬耳坊下,故此,那通天樓,小輩也是熟悉的, 不如,就讓小輩為兩位前輩帶路吧!”

此話一出, 亓硯卿自然知曉, 将他們兩人帶去, 這小二能從中得到些許好處。

正巧, 他們對那通天樓并不了解,本就需要一個帶路人,既然這小二毛遂自薦,那他自然是接受的。

思緒落下,亓硯卿微微颔首。

見此,小二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道:“小輩名為蘭渝,兩位前輩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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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那蘭渝便走在前面為兩人帶路。

一邊走,那蘭渝一邊說道:“兩位前輩可參與過這鴛鴦靈?”

亓硯卿眉頭微挑道:“這鴛鴦靈與尋常的拍賣會可有什麽不同?”

聽到這話,那蘭渝腳步一頓,神情有些古怪。

見此,亓硯卿內心升起一絲疑惑,他怎得覺得有些不對之處。

蘭渝見亓硯卿神色不以作假,連忙看向一旁的雲龛,将雲龛神情有些冷,但卻并未表露疑惑,連忙說道:“今日這拍賣會上的東西,可都是尋常拍賣會上見不着的。”

聞言,亓硯卿眸中更添一絲疑惑。

這蘭渝有事瞞他。

而此時,三人已走到那通天樓前。

蘭渝連忙上去,與那守門的修士說了幾句話,那守門的修士,揮手将禁制打開。

見此,蘭渝折返回來道:“兩位前輩有請。”

亓硯卿自知此時不是說話時機,便跟随那蘭渝走進了通天樓當中。

一入那通天樓便見前方有個大殿,大殿之中有許多座次,如今差不多已經坐滿。

那些修士皆是身着相同的鬥篷,他這一眼望去,竟是看不透那些修士的修為。

想來是因為,這通天樓為了保護拍賣之人的安危,所以,才會如此。

蘭渝見亓硯卿打量完後,才說道:“前輩,請跟随我來。”

見他們不是在此地,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跟上了那蘭渝。

蘭渝帶着兩人從一旁的走廊經過,在路過一個轉角之後,伸手在牆上一揮,臺階便直接憑空出現在兩人眼前。

見此,亓硯卿不禁稱奇。

這通天樓的禁制當真有趣,若不是那蘭渝将這禁制打開,他竟是一點都未察覺到。

“兩位前輩,請跟着小輩來。”說着,蘭渝率先走上了樓。

在将兩人帶到二樓之後,亓硯卿這才發現,這二樓便是在大殿之上,而環繞整個二樓。

而每個房間前,都有着極為強悍的禁制。

蘭渝在将兩人帶到一個房間前後道:“兩位前輩,将紫金令放于門上,便可進入了。”

聽到這話,亓硯卿将紫金令掏出,依着蘭渝之話,将紫金令放于門上。

在他将紫金令放于門上的瞬間,那門上的禁制也随之解開。

兩人走向房間內,而那蘭渝則是站在門外道:“前輩若是有需要喚小輩便是。”

亓硯卿回眸望去,便見那禁制再次出現,直接将那蘭渝攔在門外。

見此,他轉身看向房內。

只見這房間中放着兩個軟塌,一張桌子,那桌子上還擺放着許多靈果。

還未等亓硯卿反應過來,他懷中的兔子直接沖了出來,跳到軟塌之上。

而就在他落到軟榻上的瞬間,便見他們面前的那一整面牆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大殿內的情景。

見此,亓硯卿上前幾步,坐于軟塌之上。

這才發覺,他們現在所在之地,乃是在大殿的正上方,一道無形的屏障将他們與大殿隔開。

而像他們這般的房間,總共有三十個,他并不能看清楚,其他房間中的情況。

想來,這房間應當與那鬥篷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保護拍賣者的安危。

見此,亓硯卿笑了一下,轉頭看向雲龛道:“師兄,這萬耳坊果真是名不虛傳。”

雲龛行與亓硯卿旁邊坐下道:“萬耳坊有一位五轉金仙坐鎮。”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他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那一等宗門便是要求要有一位五轉金仙坐鎮。

這萬耳坊中竟有一位五轉金仙?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這萬耳坊實力不夠強悍的話,又怎會在五域當中皆有自己的勢力。

與此同時,便聽到大殿之中傳來一位女修的聲音。

亓硯卿轉眸看去,只見那拍賣臺上正站着一位貌美的女修,正在展露兩件寶物。

那是兩柄靈劍。

靈劍乃是一種特殊靈石所制成的,若是帶在身邊,完全可以當作一個聚靈陣。

若是落到劍修手上,在搭配這獨有的劍訣,乃是一大利器。

那女修越說越興起,臺下的修士也将目光凝固在靈劍之上,皆是起了貪欲。

亓硯卿與雲龛則是不為所動。

亓硯卿本身就是靈植,就算帶着聚靈陣在他身邊用途也不是很大,而雲龛則已有石劍,自是看不上這靈劍的。

而接下來的諸多法器,也使亓硯卿提不起興趣。

不過,他倒是發現一個奇事。

這大殿之中坐了一百多人,而在大殿之中坐着的修士,皆是兩兩一對。

而觀其行為,這每對之間都很是親密。

想到這裏,亓硯卿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的目光雖是并未一直盯在臺上,但卻也知曉,到目前為止拍出所有的法器,全部都是成雙成對的,從未有過單件。

就算是丹藥,也是兩兩一同拍出。

思緒至此,亓硯卿腦中忽然閃過當初周辰的神情,又閃過蘭渝的神情,最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鴛鴦靈。

鴛鴦,鴛鴦,可不就是成雙結對的嗎?

心中如此之想,先前所有的疑惑便是直接解開。

怪不得,那周辰神情會是那般,怪不得那蘭渝神情會是如此古怪。

怪不得,這大殿之中的修士皆是成雙成對,怪不得,那臺上所有的拍賣品從未落單。

一時間,亓硯卿只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原先,周辰那些古怪的舉動,他便猜到個大概。

他本以為自己将心事隐藏得極好,但卻不想,早就被有心人看到。

正這時,一只手直接将他拉過。

擡眸看去,只見那人正是雲龛。

亓硯卿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什麽,便垂着頭不說話。

雲龛察覺亓硯卿不妥,但卻不知為何。

星瑾只是雲游片刻,怎會如同被驚吓到一般?

他到這房間之中,便将這房間看了仔細,确定并未有任何禁制,才放心星瑾這般。

雲龛不解,便未在多思,只是伸手将亓硯卿摟在懷中,待到亓硯卿稍微好些才說道:“怎麽了?”

亓硯卿自是聽出仙尊擔憂之意,但此刻,是他心亂了,此事又不能告知仙尊,便只是搖了搖頭。

見此,雲龛未語,只是拍了拍亓硯卿的後背。

正在此時,亓硯卿忽覺心間一痛,似有感召一般手腳開始發涼。

這修到金丹境,已是寒暑不侵,這忽得身體異樣,使得亓硯卿一驚。

下一刻,他連忙從雲龛懷中掙脫出來,朝着他感召之地看去。

只見下方,一位披着黑色鬥篷之人正朝着門口走去。

亓硯卿盯着那人,眉頭緊皺。

這人給他的感覺好生熟悉,他見過這人,他絕對見過這人的。

可他越是想要想起,便越是覺得頭痛。

而此刻,那披着黑色鬥篷之人,停下腳步,朝他們所在方向看了一眼。

那人臉上戴着一個黑色的面具,只露一雙眼睛出來。

可在亓硯卿看到那雙瞳孔之時,便覺渾身一顫。

随即,他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想起來了,這種感覺,他當初在第一次見到印子楓的時候感受過。

而那時的印子楓則已經被兩面蠱附身。

想到這裏,亓硯卿連忙道:“仙尊,是那兩面蠱。”

聞言,雲龛雙眸微冷,随即起身。

亓硯卿自然知曉雲龛想法,連忙站起身,一路随着那感召之地而去。

守門的蘭渝見到兩人出來,剛準備上前迎接,但見兩人神色不好,便未敢搭話。

兩人下來之後,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而亓硯卿也無法在感知到那人存在。

感受至此,亓硯卿擡眸對着雲龛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感受不到了。”

雲龛微微颔首道:“随我出來。”

亓硯卿應了一聲,便一路跟随雲龛出了那通天樓。

在出了通天樓後,亓硯卿便見天清仙尊迎了上來。

見此,亓硯卿瞳孔地震。

這天清仙尊,怎會出現在此地?

雲龛自是上前幾步道:“兩面蠱在這裏。”

聽到這話,天清仙尊苦笑兩聲道:“不只是兩面蠱,就連紅煞仙姑都來了。”

聽到這話,亓硯卿瞳孔瞬間放大。

這兩面蠱怎會和紅煞仙姑糾纏在一起?

“那紅煞仙姑一進入承天城,我便有所感召。”天清仙尊神色微冷道,“那紅煞仙姑所用不過一道分.身,我剛将其一掌拍碎,便接到你的傳信。”

雲龛道:“能否,感召到兩面蠱?”

天清仙尊搖了搖頭道:“整個承天城中,未有他的氣息。”

說到這裏,天清仙尊一頓道:“這遇到此事,你們怕是也沒了興趣,與我一同歸宗吧!”

說罷,天清仙尊一手按住亓硯卿的肩膀,一手按住雲龛的肩膀。

亓硯卿只覺眼前一晃,等他在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回到他們原來的小院。

天清仙尊道:“此事,我要與商銘澤讨論一番,你們先行休息吧!”

說完,天清仙尊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兩人眼前。

見此,亓硯卿這才說道:“仙尊,為何我能感召到那兩面蠱,可是因為,我是靈植緣故?”

聽到此話,雲龛道:“兩面蠱滅九族,九族與那兩面蠱仇恨牽扯,有所感召實屬正常。”

聞言,亓硯卿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似乎的确如仙尊所說,他這次在遇到那兩面蠱之時,內心的确有股莫名的恨意。

這似乎是他這具身體的本能。

想到這裏,亓硯卿抿了抿嘴唇。

兩面蠱、風司、钰螢還有那久璃,這靈植之間的恩怨他只是聽說,但是,今日那種恨意,似乎就是從骨頭裏面來的。

他內心忽然升起一絲不安。

所有人都在說他的星天菇,但他就只是亓硯卿。

很多靈植的本能,他也無法控制。

他甚至連自己這一身毒都用不好。

想到這裏,亓硯卿擡起頭看向雲龛道:“仙尊,我有話想同你講。”

聞言,雲龛直接揮手打了一個禁制,垂眸看着亓硯卿。

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道:“仙尊,我其實并不是星天菇。”

聽到此話,雲龛微微蹙眉。

見此,亓硯卿繼續說道:“我來自東域的一個八等宗門,天緣山。當初,師父他老人家帶着我們去祭靈淵歷練,可在歷練過程中遇到了獸潮,等我在睜開眼時,便已經變成了星天菇。”

說到這裏,亓硯卿抿了一下唇,繼續說道:“我原先不過一個練氣修士,平日裏看些雜書,便知曉了一些事情。但是,我自己卻是實戰經驗不足的,我總覺得這樣下去,我會是拖累品。”

別人不說,就久璃一人,就對他期待很重。

他修了久璃的《星空混元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久璃也算是他半個師父。

他不想讓他們失望,可這樣下去,他總覺得自己不如。

正在亓硯卿思緒有些亂之時,頭頂忽然被一只手揉了揉。

擡眸看去,只見雲龛正看着他。

一時間,亓硯卿有些緊張。

雲龛輕聲道:“我知曉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直接愣住,仙尊,這話是何意思?

“星天菇這個種族向來靈智不是很高,你卻是一個異類。”雲龛道,“我本以為是天道之緣故,但你如此之說,應當與那獸潮有關。”

聞言,亓硯卿眨了眨眼睛,與那獸潮有關?

“星天菇出世本就只有半魂,你應該是被獸潮所傷,半魂飄蕩,與星天菇半魂相融,你才成了那星天菇。”雲龛神情不變繼續說道,“當是因此,你才未得傳承。

我見你之時,見你不知修行,以為是被獸潮所傷,所以,才将靈植修行大道傳與你,那大道本就古怪,你後來種種異樣,我也并未起疑心。”

聽到這話,亓硯卿沉默良久。

換句話說,仙尊初見他時,覺得他是個傻子,便将那靈植修行大道傳給了他。

仙尊并不了解那靈植修行大道,便以為,他往後的言行舉止,都是受那影響。

半晌,亓硯卿輕吐一口氣道:“仙尊,我能做好星天菇嗎?”

“你亦是星天菇,亦是你自己。”雲龛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你無需多想,你也無需思索适不适合,你如今便是,已成定局。”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道:“仙尊,認識許久,我還未告訴你,我的名字。”

說到這裏,亓硯卿笑了笑說:“我的名字是亓硯卿。”

雲龛垂眸道:“我名印之泠。”

此話一出,亓硯卿眉眼間含着笑意。

對于仙尊來說,無論他是亓硯卿也好,星瑾也好,星天菇也好,他都是他自己。

雲龛見亓硯卿眉宇間的惆悵散去,随即說道:“你還有話。”

聞言,亓硯卿瞬間反應過來,說道:“仙尊,我的實戰很弱,我想請你教我。”

他在許久之前,便想同仙尊說這事,但是,因為機緣巧合,一直都未說出口。

雲龛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把木劍,将其中一把遞給亓硯卿道:“可。”

已到了該出發之時,周辰興致沖沖地趕到亓硯卿所在的小院門口。

但在看到眼前一幕時,周辰腳步頓住。

只見那星道兄與印道兄,此刻正站在院中,似乎在等什麽人。

但是,令他怔住的則是,此刻,星道兄的樣子。

星道兄雙眸本身就生的極美,可将人的心神全部吸引而去,而此刻,星道兄眼角微紅,眸中似乎還閃着霧氣。

又更添幾分惹人憐愛之意。

見此,周辰連忙吞了幾顆清魂丹,這才走進小院中道:“兩位道兄可準備好了?”

聞言,亓硯卿轉眸看向周辰道:“走吧!”

說罷,便于雲龛并肩朝外走去。

而聽到亓硯卿聲音的周辰,又是愣了愣,這星道兄聲音怎麽聽上去有些哽咽?

但見兩人沒有等他之意,周辰連忙追了上去道:“兩位道兄等等我,你們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前來嗎?”

最終,亓硯卿也并未詢問那周辰。

因為,那周辰追上來,便自行将話說完了。

他說那白淩空本就是劍修,如今恢複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去那萬劍會走上一遭的。

聽到這話,亓硯卿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說是萬劍會,他現在聽到劍,就想打哆嗦。

前日,他同仙尊說,想要請仙尊教他。

随後,仙尊便取了兩柄木劍與他對陣。

他實戰又哪裏是仙尊的對手,手中木劍頻頻被擊落,而他躲閃不及時,仙尊下手并不會輕。

便是仙尊一劍抽下去,他身上便是青腫一片。

他心中知曉仙尊是在助他,若是仙尊此刻對他手下留情,他日在他必定要吃大虧。

但是,他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淚窩的。

于是,他與仙尊對戰之時,他幾乎是一邊哭一邊打的。

最終,仙尊還是看不下去了,将他按下,将傷口都上了一遍藥,然後,繼續揍他。

思緒至此,亓硯卿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雲龛。

好在,仙尊與他是友人關系,若是仙尊是他的師父的話,依照仙尊的性情,應該能每日揍他幾十遍。

此刻,雲龛有些不解地看向亓硯卿。

若不是這兩日交戰,他都不知曉硯卿實力竟薄弱至此。

硯卿既然求教,他自然願将一身本領交予硯卿的,為何,硯卿要如何看他?

與此同時,跟在兩人身後的周辰微眯了一下眼,這兩位道兄情況有些不對。

一會,定要同羅瑤仙子聊聊此事。

畢竟,那羅瑤仙子還欠他一萬上品靈珠沒給他呢!

三人一同行至主峰之時,才見主峰之前停放着一艘巨大的靈舟,而無妄的那些修士,已經登上靈舟了。

“兩位道兄,看來咱們來晚了。”周辰轉身看了兩人一眼道,“那我們快些等舟吧!”

亓硯卿與雲龛對視一眼,直接朝着那靈舟而去。

他們剛登上那靈舟,便被領到了房間之中。

這無妄的長老是要囑托自家弟子的,而此時,他們這些外宗人,在場多少有些不好,所以才會被領到房間當中。

亓硯卿自然知道,越是大型宗門規矩越多,便自行找了一個軟塌坐了上去,随即轉頭看向雲龛道:“仙尊,那萬劍會乃是劍修彙集之處,我們去當真無事嗎?”

若不是先前那東離易也要去萬劍會話,他都要以為是無妄憑宗門之力壓制上劍宗了。

“那萬劍會雖是只有劍修可參與,但是,其他修士也可前去,只是,無法參與罷了。”雲龛道。

聽到這話,亓硯卿單手托着下巴。

修行之道本就艱難,而這劍修又是難上加難,他活了這二十多年,認識的劍修屈指可數。

如今能去那萬劍會一看,定是對修行有所好處。

無妄與上劍宗本就同為北域,再加上,無妄所用靈舟乃是七級法器,不過一日,便趕到了那上劍宗。

剛至上劍宗領空,亓硯卿便覺劍氣有些駭人。

便跟随雲龛一同行至舟身。

那無妄常年雪落,藏身與雪脈當中,而這上劍宗則是春意盎然。

無妄的靈舟行至上劍宗門口後,與那守門的修士交談兩句,便直接駕舟而進。

見此,亓硯卿眨了眨眼睛。

這修真界果真還是實力為尊。

無妄乃是一等宗門,而這上劍宗則是二等宗門,于是,無妄進入上劍宗則無需下舟。

而其他的小宗門,則是如同當初萬耳坊的靈舟一般,在千裏之外便已停下。

見此,亓硯卿收回心神,他們應該要下舟了。

無妄的靈舟行至一峰前便已停下,修士紛紛下舟之後,便被十幾位修士紛紛帶到自己房間前。

白淩空與王慎一到上劍宗,便去尋那混靈門的人,而周辰則是與亓硯卿和雲龛,住在一個院中。

這一個小院六間房子,他們不過三人,自是綽綽有餘。

待到衆人都收拾都差不多了,周辰湊到亓硯卿面前說:“這無妄果真是無妄,待遇當真是不同的。”

聽到此話,亓硯卿擡頭看向周辰道:“為何如此說?”

周辰啧了一聲道:“這無妄來了十五人,便住了一個峰頭,這一個峰頭中有三十多個院子,這一人一個院子都住不滿。”

聽到此話,亓硯卿無奈地笑了笑道:“你們混靈門,不也是占了一個峰頭嗎?”

“那不一樣,你們這峰頭下乃是一級靈脈,我們峰頭之下乃是三級靈脈。”周辰眨了眨眼睛道,“這有一級靈脈不住,我為何要去那三級靈脈?”

此話一出,亓硯卿看了周辰一眼道:“我希望,你在風司前輩面前,也能這麽說。”

這為了一個靈脈,不與自己宗門之人住在一起,這周辰當真是不怕被揍的。

不料,那周辰直接擺了擺手道:“那你就高看我了,別說是宗主,就我說的這話,我都不敢說給王慎聽。我說的這話,要是讓王慎聽到的話,那你未來一個月,是不可能看到我的。”

此話一出,亓硯卿沉默良久。

這周辰當真是個不可多得之人。

怎麽,他與周辰相處這般久,臉皮之厚,是一點都未學到呢?

“星瑾,同你說個事情。”

正在亓硯卿雲游天外之時,耳畔忽然傳來周辰的聲音。

亓硯卿看向周辰道:“何事?”

周辰朝着亓硯卿靠近些許說:“你知不知道,這上劍宗有一個風雲榜。”

“不知。”

“那咱們……”周辰話說一半,轉眸看向亓硯卿道,“那風雲榜,築基與金丹修士都可參加,這五域境內皆有這風雲榜,可要一測你的天賦?”

亓硯卿眉頭一皺道:“如何參與?”

“很容易。”周辰長眉一挑說,“到那風雲榜前,以真氣拍向那風雲榜前的石頭便可。”

說完,周辰又道:“可要前去一探?”

聞言,亓硯卿挑眉道:“可。”

他這話剛出口,還不等他說第二句話,便直接一路被周辰拽到了那風雲榜前。

那風雲榜乃是一塊高達百丈的巨石,從上而下刻着上千個名字。

而那風雲榜的榜首則是一位名為空心靈的修士,僅僅只是一個名字,他便感覺心神受到震動。

可見,那修士實力之強。

周辰将亓硯卿拉到風雲榜前的石頭面前道:“便是這石頭,你以全力擊這石頭便是。”

見亓硯卿不動,周辰将亓硯卿推到一邊道:“那我便來打個頭陣!”

說罷,周辰運足真氣與掌心,一掌直接拍下。

伴随着一陣白光亮起,亓硯卿轉頭看向那風雲榜。

這風雲榜上共有一千個名字,而此刻,那風雲榜上的位置,并未有任何變化。

見此,亓硯卿轉眸看向周辰。

只見那石頭凹下去一塊,随即,将一塊令牌吐了出來。

周辰接過令牌,轉頭說道:“這第一次沖風雲榜之人,都會獲得一塊令牌,這令牌随時方便你看自己的排名。”

說罷,周辰直接将令牌遞向亓硯卿。

亓硯卿接過那令牌,只見令牌似乎是一種靈木雖制成的,一眼望去,一股古樸之感撲面而來。

而那令牌正中央刻着周辰兩字,下方則是刻着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背面則是刻着風雲榜三字。

見此,亓硯卿将令牌交還給周辰,而自己則是走到石頭前。

他多少有些猶豫,不知,這風雲榜所刻之名,會是星天菇、星瑾還是亓硯卿。

想到這裏,亓硯卿深吸一口氣,将真氣運與手掌,直接拍下。

一瞬間,白光大作。

那風雲榜第二十一位,星瑾一名出現,在其之下的所有排名,全部朝下移動一名。

與此同時,風雲榜上之人,似有感召一般,皆是看向身旁的風雲榜。

與此同時,亓硯卿身旁的周辰,眸中閃過一絲驚愕。

他雖是知曉星瑾修為不凡,但是,第一次沖這風雲榜,便沖到了二十一名,這當真令人稱奇啊!

而此時,亓硯卿看見令牌之上刻着的是星瑾二字,松了一口氣。

這若是刻着是星天菇,他當真是難受至極。

若是刻着是亓硯卿的話,與前塵之事,又是無法斬斷。

這刻着是星瑾二字,當真是極好的。

“星瑾,你實力竟是如此之強!”周辰湊到亓硯卿面前道,“我還未想過,能與這風雲榜上有名字之人,能如此熟悉。”

此話一出,亓硯卿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不過,是巧合罷了。”

他如今能行于此處,當真是離不開一個巧字。

聞言,周辰笑了兩聲道:“巧字,也是憑各自機緣。”

聽到這話,亓硯卿愣了一下。

随後,笑了笑。

周辰說得不錯,巧字也是憑各自機緣。

那祭靈淵之中無數之人,只有他與那星天菇融為一體。

巧字,當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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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