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坤雷池
亓硯卿見久璃臉色不對道:“老師, 可有什麽事情?”
聽到這裏,久璃眯着眼看了亓硯卿一眼,直接揮手将禁制打開。
這若是只是雲龛一人起異心,那他自是要告知他的徒兒, 讓其小心的。
但是, 此刻, 明顯這兩人都已經動心, 就是不知何因, 不肯言說。
既然如此,就這兩個混小子自行折騰去吧!
思緒至此, 久璃在揮一個禁制, 将三人罩住道:“我本以為那些魂殿之人, 會在星雲塔之中動手,不過,倒是我想差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瞬間看向久璃道:“老師,我似乎看到了你說的虛空之門。”
之前他進星雲塔之時,還特意詢問了久璃那虛空之門究竟在什麽地方。
當時, 久璃告訴他,這虛空之門沒有固定位置,若是有緣,便會看到。
而他自己則是被“他”按着揍之時, 隐隐約約看見眼前出現了一扇門。
那扇門通體為月白色,但在其上, 則是被無數的鎖鏈捆着, 那鎖鏈之上, 有着超乎尋常的威壓。
似乎只要多看兩眼, 便會直接爆體而亡。
但是,那扇門出現的時間很短,就只有一瞬。
他想,這應該便是老師嘴中的虛空之門了。
聞言,久璃看向亓硯卿道:“你覺得那扇門,是個怎樣的存在?”
“很強,似乎只要多看一眼便會爆體而亡。”亓硯卿道,“我并未在那扇門旁邊看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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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會說自己想錯了。”久璃嘆了口氣道,“整個萬靈大世界當中,一共有十八扇虛空之門,每個虛空之門上面的封禁都是不一樣的。這星雲塔與劍冢之中的虛空之門封禁,應當是最多的。先前魂殿之人進入劍冢,我便以為他們會進入這星雲塔。”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竟是有十八扇嗎?
“放心,有十二扇虛空之門都是有守護者的。”久璃見亓硯卿臉色不好,直接道,“但是,剩餘的六扇則是沒有,其中三扇分別在劍冢、星雲塔以及萬木山莊,最後的三扇,則是還未尋到。”
此話一出,亓硯卿倒是有些不解。
并未尋到的三扇虛空之門,說沒有守護者,他是知道的,那為何已知的這三扇,也說沒有守護者?
“守門之人,非是本世界之人。”雲龛道。
“雲龛說得不錯,這十二扇門的守護者,皆不是萬靈大世界之人。”久璃道,“但是,他們實力很是強悍,他們所守護之門,無人能破。所以,魂殿之人若是想從虛空之門通過,便是只有剩餘的六扇門。”
說到這裏,久璃頓了一下道:“此時,那上劍宗與星雲塔的虛空之門已經派人護住,但是,萬木山莊那個,你們還需要走一趟。”
聞言,亓硯卿有些不解道:“既是已經知曉虛空之門,在萬木山莊,為何不直接将萬木山莊護住?”
對于這些前輩來說,守着一扇門,或者一個山莊,所差應該是不大啊!
“所有的虛空之門都只有大致方位,只有,有人發現了虛空之門,我們才能确定方向,就好像你看到了星雲塔中的虛空之門,我們便可以守住此門。”久璃解釋道,“這萬木山莊好歹也是四等宗門,我們守住一個宗門不讓人外出,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我才讓你們去一趟這萬木山莊,找到萬木山莊中的虛空之門。”
聽到此話,亓硯卿自是明白久璃的意思了,便轉頭看向一旁的雲龛。
雲龛道:“可。”
聽到這話,久璃揮了揮手道:“那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就趕緊出發吧!”
見久璃完全沒有送他們前去的意思,亓硯卿眉毛微挑道:“老師,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那萬木山莊乃是在南域吧!”
他們此刻可是在北域。
這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若是他們兩人這樣趕去,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久璃倒是理直氣壯道:“還有一年時間,那萬木山莊便要舉行他們宗主的萬壽宴,到時候,你們可以借此幾乎進入,這一年時間,不夠你們從北域到南域嗎?”
說罷,久璃揮手打散禁制,直接轉身離去,完全沒有理會兩人之意。
亓硯卿有些無奈地看向一旁的雲龛道:“看來,我們當真要自己過去了。”
雲龛颔首道:“你我皆是金丹九成,也當是該歷練一番。”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
雲龛說得不錯,他與雲龛此時都是金丹九成,與那化元正剩一線之隔,也當是該歷練一番了。
赤焰山脈位于九龍山嶺當中,因為其荒蕪,不生長靈物的原因,一般甚少有修士前往。
但是,這兩日,這赤焰山脈當中修士卻是多了起來。
此刻,在赤焰山脈當中的一座山峰當中,林無落有些無趣地坐在石頭之上,看着遠處的兩個修士。
正在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到林無落身邊道:“少爺,您身體怎麽樣了?”
聞言,林無落擡起頭道:“莊叔,我沒什麽事,我就是好奇,咱們要什麽時候,才能到坤雷池啊!”
聽到這話,老者伸手揉了林無落的頭頂道:“老爺說,那坤雷池就在這赤焰山脈當中。”
林無落撇了撇嘴角道:“也不知道爹請來的,這兩位修士有沒有用處。”
此話一出,老者連忙伸手擋住林無落的嘴道:“少爺,此話可不能亂講啊,要是讓那兩位前輩聽到的話,咱們要遭殃的。”
林無落自是知曉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伸手做了一個擋嘴的動作,繼續看向遠處的那兩個修士。
那兩個修士,那個高點的穿着一身藍衣,是個劍修。
而另外一個,則是身着一身紅衣,臉上戴着一方紅色面紗,是個法修。
看到這裏,林無落單手托着下巴,那藍衣人面容就很是俊朗了,但是,他總覺得,那個穿紅衣服的人,肯定更好看。
因為僅僅是那紅衣人的一雙眼睛,就能勾走人的魂魄。
就在不知,這紅衣人,為何要帶着面紗?
而這紅衣人與藍衣人,正是亓硯卿和雲龛。
亓硯卿察覺到身後的目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林無落不過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他自是不會和林無落一般計較的。
不過,那老者說的倒是不錯。
那坤雷池的确就在這赤焰山脈當中。
思緒至此,亓硯卿雙眼不禁眯了起來。
他當時與仙尊商定好,要歷練一番,便去那萬耳坊看了一圈任務。
便在那一圈任務當中,看到了林家發布的金令。
這林家乃是南域的一個小家族,他們聽聞那赤焰山脈中誕生出了坤雷池,便發下金靈,讓接任務者,帶着他們小兒子去那坤雷池當中洗髓。
這坤雷池雖不像厚靈果,能洗掉多餘的靈根,但是,卻是可以加強體內的土靈根。
但是,坤雷池的要求卻是,從未踏入修行之路的人,才可以進入。
雖然如此,但這坤雷池依舊吸引了衆多修士,導致,這原本荒無人煙的赤焰山脈,如今也多了幾分人氣。
想到這裏,亓硯卿微微擡眸看向雲龛道:“師兄,我在這赤焰山脈中感受到幾股很強的威壓,怕是會成為咱們的勁敵。”
在這赤焰山脈有一道禁制,将化元境以上的修士全部攔在外面。
如今在這山脈當中,修為最強的不過是半步化元,他與師兄皆是金丹九成,雖然也是稍有忌諱,但也并不畏懼。
雲龛道:“的确。”
正在這時,便聽到身後傳來林無落的聲音:“兩位前輩,咱們現在可要出發?”
聽到這話,亓硯卿轉身看了一眼林無落。
只見此時林無落正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們。
“看來這林無落有些急了。”亓硯卿道,“那師兄,我們也快些離開此地吧!”
雲龛颔首。
與亓硯卿一同行與那林無落的前面。
見此,林無落眉眼都彎了彎道:“前輩,你們可曾尋到那坤雷池的蹤跡了?”
他爹只說那坤雷池在赤焰山脈當中,但是,這赤焰山脈綿延幾萬裏,要是這麽找下去,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聽到這話,亓硯卿道:“有所感悟,大概知曉在什麽方位了。”
那坤雷池乃是極土之物,而這赤焰山脈則是極火之地,故此,火中生土。
這火中土,方位便是好尋一些。
但是,他之前感受到的威壓,便是從那地傳來的,看來,有道友已經先行趕到了。
亓硯卿心中所想林無落并不知曉,他只聽到尋到所在方位了,嘴角勾起一絲燦爛的笑容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這赤焰山脈真的是太熱了,等到了那坤雷池,咱們要趕緊離開。”
聞言,亓硯卿沒忍住,伸手揉了揉林無落的頭頂。
對于他們這些修士來說,已是寒暑不侵,但是,這林無落還是個孩子,這赤焰山脈對着林無落已經是個磨煉了。
亓硯卿只是随意一摸,但林無落卻是被亓硯卿有些驚到了。
在他眼中,那些修士皆是很高傲的人,這位前輩,竟然還會摸他的頭。
這當真是讓人……
想着,林無落整張臉漲紅起來。
見此,亓硯卿以為是他的動作,傷到了孩子的自尊,便收回了手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宋輕辭,你不要太過分了!”音墨冷着一張臉看着眼前的修士道,“你我皆是同門,就為了一個功法,你就如此害我?”
聽到這話,宋輕辭有些不屑地笑了笑道:“同門?門中弟子千萬,若非,此次任務的話,咱們怕是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音墨被宋輕辭此話氣到,但卻不知該說什麽,只能狠狠地瞪着宋輕辭道:“你若是對我動手的話,宗門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宋輕辭大笑幾聲道,“音墨,你不過是弟子居中的一個,你連個師門都沒有,宗門不會放過我?你少說笑了!”
此話一出,音墨抿着唇并未開口。
他自是知曉這宋輕辭所說之話,皆是事實,若是他當真死在外面,宗門也不會察覺到的。
正在這時,音墨忽然看向一個方向,揚聲道:“道兄,我就知道你不會抛下我的,這宋輕辭已經重傷了,他扛不住的。”
聽到此話,宋輕辭猛地轉頭看向樹林一處道:“你給我滾出來,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下手無情了!”
說着,宋輕辭直接掏出一把長刀,冷眼看向那個樹林。
他話音剛落下,就見一個面戴紅紗的紅衣人緩步走了出來。
宋輕辭嘲諷道:“藏頭露尾,不知哪裏來的小人!”
紅衣人不語,單指朝他指來。
宋輕辭凝眸看向那紅衣人,可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紅衣人是怎麽動的手。
便感覺四面八方傳來一陣威壓。
随後,他便直接被一股力量捆住。
那巨大的威壓使得他無法動彈,只能跪在地上,看向那紅衣人。
宋輕辭看着那紅衣人的眼中透着一絲恨意,這人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他本以為那紅衣人會對他動手,可卻不想,那紅衣人直接朝着那音墨而去。
見此,音墨直接跪倒在地,扣了幾個頭道:“小輩無意打擾前輩,但是,小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聽到這話,紅衣人腳步一頓,神情有些複雜地垂眸看向那音墨。
他之前和雲龛還有林無落等人,朝着坤雷池方位而來,結果就遇上這兩位修士。
他一開始無意插手進他們的事情當中,但是,卻直接被這音墨叫出了行蹤。
再加上根據這兩人所言,那宋輕辭也的确是個小人,所以,他才會動手。
音墨見亓硯卿不語,一時間內心極度慌張起來。
先前,他被那宋輕辭逼到絕處,卻意外發現這附近有位前輩,他便直接喊出了聲。
他就想賭一下,這前輩是否會動手。
但是,他從未想過,這位前輩的實力竟會如此恐怖。
亓硯卿回過神,揮手打了一個禁制将他與音墨罩住,随後才道:“你是如何知曉我在此處的?”
這音墨不過築基,又怎能看破他的蹤跡。
聞言,音墨從儲存袋中掏出一個功法,遞到亓硯卿面前道:“這是《萬木化影》,那宋輕辭對我動手,也是因為這功法。”
嗯?
聽到此話,亓硯卿單手将音墨手中的功法接了過來。
見眼前這位前輩對功法還算是有興趣,音墨連忙說道:“前輩救了我的命,這功法便送與前輩,望前輩收下。若是小輩所說之話,有半句虛言,便讓小輩魂飛魄散。”
說着,音墨直接立下心魔誓。
他将這功法送與前輩,許是還能換一條命,但是,這功法若是被宋輕辭搶去,他必死無疑。
所以,只有前輩收下這功法,他才能活下去,他也只能立下心魔誓,來證明自己所說之話,皆是真的。
此刻,亓硯卿低頭看着手中的功法,又垂眸看了看音墨。
音墨如何之想,他自是知曉的。
雖然,這音墨之前逼他出手甚是讨厭,但畢竟事出有因。
思緒至此,亓硯卿反手将功法收回到方天戒,又揮手将禁制打破。
見此,音墨有些驚喜地看向亓硯卿。
亓硯卿道:“起來吧!”
這救人一命,換了一個功法。
自然也無需再跪他了。
聞言,音墨站起身,有些嫌惡地看了宋輕辭一眼道:“前輩,小輩乃是萬木山莊的弟子。這宋輕辭害我至此,小輩想要将其帶回宗門,請執法堂處置。”
嗯?
亓硯卿本身沒起多大興趣,音墨如此一說,倒是起了興趣道:“你是萬木山莊之人?”
聽到此話,音墨自然反應過來了,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亓硯卿手上道:“前輩,若是想去萬木山莊的話,手持這令牌,便可進入萬木山莊。”
這前輩說萬木山莊之時,眸中升起一絲趣味,很明顯就是對此感興趣,這順水人情,他自然是做的。
亓硯卿将令牌接過來,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宋輕辭道:“這人在你回到宗門之前,一身真氣無法在動用。”
說罷,亓硯卿轉身直接消失在音墨面前。
見此,音墨面露喜意對着亓硯卿離開之地,拜了拜。
那功法他早已拓印過,令牌回到宗門也可再得,對于他來說,用此二物,換他一條性命自然值得。
與此同時,亓硯卿眸中帶着一絲驚喜看着雲龛道:“師兄,那功法……”
雲龛道:“是你之機緣。”
聽到此話,亓硯卿沒忍住笑了笑。
他的禁制對雲龛不起作用,他們所說之話,雲龛自是知曉的。
他先前在音墨說是因這功法,才察覺到他時,他便對這功法起了興趣。
若是修得這功法,那附近有什麽人潛伏的話,他便可提前知曉。
而那令牌,更是他心之所向。
之前老師只說一年之後,便是那萬木山莊宗主的壽宴,他們可以借此進去。
但是,那萬木山莊乃是四等宗門。
若是當真被他們進去,怕是才真有問題了。
如今這令牌,算是解了他們當務之急。
與此同時,離兩人幾步遠的林無落,皺着一張臉看着眼前兩位修士。
這兩人當真是師兄弟嗎?
怎麽這師弟得了什麽好東西,會如此心心念念地讓他師兄看上一眼?
他記得他爹曾經說過,就算是親兄弟之間,也不是什麽話都能說的。
比起師兄弟的話,他怎麽感覺,這兩人的關系,很像是他爹爹和娘親之間的關系?
正在林無落雲游天外之時,忽然聽到耳畔傳來亓硯卿的聲音:“小少爺,該出發了!”
“哦哦!”林無落甩甩腦袋,試圖将自己的胡思亂想甩出去。
這兩位前輩這次可算是幫他許多,他如此之想,當真是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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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