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名古戰場
風司咬牙切齒道:“我曾在其他世界歷練之時, 發覺那方世界便被魂殿侵占,而你們見到的這紅煞仙姑便是從那方世界進來的。”
聽到這話,亓硯卿皺眉道:“這紅煞仙姑, 莫不是想回到那方世界當中?”
“那他可當真是要想瞎了這顆心。”風司冷哼一聲道,“那方世界已有兩位至高, 就算是他将十八扇虛空之門盡數打開, 自己也位止至高, 也是回不去的。”
“那究竟是為何?”亓硯卿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既然無法歸去,那魂殿搶奪虛空之門, 又是為了什麽?
“魂殿之人狼子野心。”風司聲音微冷道,“他們有一種神奇的秘術,可以将修士的元神以及真氣剝奪,在被他們剝奪之後, 這些修士會逐漸淪落成他們的傀儡。”
就像是那條街上的攤主與行人那樣?
“在成為他們的傀儡之後,這些人便只會效忠于他,成為他手中的武器。”風司道,“而魂殿的目的, 就是将此方世界全部變成他的傀儡。”
聽到這話,亓硯卿雙眸微沉。
怪不得風司會說這魂殿狼子野心,現在看來,的确如此。
“這些體內還殘存一絲真氣者, 是還未完全被同化者。”風司垂眸看向地上的人,“像是他們這樣的人,還有藥可醫。”
說起這個, 亓硯卿忽然想起一個人。
那周辰究竟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那千夢村的人都在主殿或是那條街上, 他在這兩個地方都沒有找到那周辰啊!
“那楚幽的兒子楚扶言便是進入了那千夢村當中。”風司輕哼一聲說, “他們先前調查得倒是也不錯,那紅煞仙姑對于修為在分神境的修士更為看重,會親自動手。這在元嬰以下的便是他的手下動手。他手下的速度會慢一些,再加上有那千幻村的人相助,這元嬰以下的修士,才能逃出來。”
此話一出,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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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是因為這般,所以,這次與他們一起進入的顧見微等人才會遭了毒手。
因為那魏臨和魏然的面具和燈籠在他們手上,他們自然是無法相助的。
“算了,這些事情與你們現在無關。”風司看向雲龛道,“你現在手中不是有進入名古戰場的令牌嗎?”
雲龛颔首。
風司繼續說道:“那你便準備一下進入名古戰場吧!在那裏不斷地磨劍,對你有所好處。”
聞言,亓硯卿凝眸看向兩人。
風司這話說得不錯,在名古戰場不斷的磨劍,對于雲龛來說便是最好的去處。
許是察覺到亓硯卿的目光一般,風司轉過身看了亓硯卿一眼,随後說道:“你若是要跟着前去的,那倒也是無妨,反正你在哪裏修行都是修煉。”
“星瑾,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艱難!”周辰一臉悲傷地抱着亓硯卿的胳膊道,“我這些時日,可是馬不停蹄地從東域趕回來的。”
聽到這話,亓硯卿面無表情地看向周辰。
他到現在才知曉,當初古長老的話所言非虛。
這魂殿所動手之人,多少也還是有所天賦的。
至于那些沒有天賦的人,魂殿的人都懶得動手。
這周辰一到那千夢村,便覺得這村子有古怪,便找到了一個角落一直待到所有事情結束,最終還是魏然前去把他帶了回來。
雖說,那青華現在已經無法控制千幻村了,但是千幻村卻還有一個單向通道可以将人送出來。
所以,那魏然在發現周辰之後,直接将周辰送到青華所在之地,周辰反應過來後便又從東域趕了回來。
周辰趕到之時,白淩空等人還未清醒過來,古長老正在照顧他們,這周辰無處可去就來尋他訴說。
“真的,星瑾你不知道,我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穿着嫁衣的女人,那女人把一個人的骨頭全部捏碎了。”周辰面帶一絲驚恐道,“幸虧她沒有對我動手,要不然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聞言,亓硯卿一臉憐憫地拍了拍周辰的胳膊。
出于對周辰的考慮,他未将當初古長老告訴的話,轉述給周辰。
見亓硯卿一直不說話,周辰咳嗽了兩聲道:“我聽說你們要去那名古戰場啊,我聽說那裏全部都是魔獸,很危險的。”
“修士修行之路,逆天而行,恐懼這絲危險,那為何還要修行?”亓硯卿看向周辰道,“我去往那名古戰場所為的便是磨練自己,我自是不會畏懼那些事情的。”
“這話說得不錯。”
亓硯卿話音剛落下,便聽到顧見微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聞言,亓硯卿有些驚喜地轉眸看向門口。
只見那顧見微此時正雙手抱胸靠在門上,側着一張臉看着他們道:“小輩,我還沒有謝過你救我一命。”
亓硯卿笑道:“我救人只是心之所向,無愧于心罷了。”
他救的那些人,大多他自己都不認識,自然也是不求回報的。
“對了,見微兄,其他道友可醒來了?”
“差不多,我們宗主也到了。”顧見微聳了一下肩膀道,“在我們宗主和混靈門宗主,還有那久璃前輩的幫助下,昏厥的修士差不多都已經醒來了。”
說到這裏,顧見微一頓,随即繼續說道:“不過,這些事情與你也沒有關系,咱們當務之急就是準備去往名古戰場。”
亓硯卿颔首。
的确,那名古戰場在這幾日便要開啓了,他們現在的确該準備一番了。
“你其實也不用準備什麽。”顧見微道,“咱們現在所使用的靈珠,在名古戰場沒有用,你多準備幾套法衣便是,要不然容易光着身子。”
“那就多謝見微兄提醒了。”亓硯卿無奈地笑了笑。
他這一身法衣乃是幻化而出,只要有一點真氣便可以繼續維持。
不過,顧見微這提醒也是來得及時。
畢竟,在那名古戰場也說不好,萬一體內一絲真氣也無,那他豈不是當真要光着身子了?
看來,的确要多準備幾身法衣了。
“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顧見微皺了皺眉道,“那印子泠去哪裏了,現在這萬木山莊這麽亂,到處亂跑也不太好吧!”
聞言,亓硯卿眨了眨眼并未開口。
雲龛雖說現在只是化元,但他畢竟也是仙首,那楚幽隐瞞不報導致後面發生這些事情,他們那些人自然是要商讨一番的。
名古戰場的令牌,每五百年下放一次,一次下放五千枚,而名古戰場則是千年開啓一次。
于是,每次名古戰場開啓,便會有萬人進入名古戰場。
每次名古戰場開啓時間一百年年,在這一百年之內可以随意進入。
與此同時,在萬木山莊的一處行宮中,亓硯卿擡眸看向不遠處的雲龛道:“到時候了,我們該進去了。”
聞言,雲龛行至亓硯卿面前,與亓硯卿一同盤膝坐下,将令牌取出。
見此,亓硯卿輕笑一聲。
其實,他也知道就算是一同進入名古戰場,也不會被分在同一片地方,但是一起進去,倒是也算是心安吧!
思緒至此,兩人同時将神識投入令牌當中。
下一瞬間,兩道金色光影将兩人罩住。
在一道光芒閃過之後,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這次的傳送與以往的傳送大不相同。
以往亓硯卿最多只是覺得天旋地轉,但不足須臾便已結束。
而這次,亓硯卿只覺那種奇異的感覺席卷他的全身,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一遍遍地窺視着他的丹海。
那種感覺使得亓硯卿十分難受,但他卻是動彈一下都是不能。
他自己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便覺一陣頭暈目眩,身子有些輕飄飄的,但腳卻是落了實地。
亓硯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在痛楚削減幾分後,這才睜開雙眸看向四周。
只見他現在所處的天地黃沙彌漫,若是不以真氣運與雙目則連五指都難以看清,在極遠的地方,似乎能看到一座城。
正在這時,亓硯卿聽到耳畔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而且,那奇怪的聲音還在朝他迅速靠近。
十步,五步,一步。
亓硯卿揮手一擊曜塵斬,便聽到一陣哀嚎聲傳來。
他冷着一張臉上去一看,只見在他不遠之處正躺着一條赤黑色的蛇,那條蛇雖然已經被他斬斷成兩截,但依舊在不斷地掙紮的。
那蛇頭在扭轉了半天之後,終于鎖定了亓硯卿的位置,直接朝着亓硯卿所在之地撲了過來。
見此,亓硯卿擡腿一腳将那蛇頭踹開。
在他蛇頭落地的瞬間,亓硯卿便見眼前閃過一道白影,凝眸看去,只見兔子一腳将那蛇頭踩爛,一枚手指大小的墨綠色水晶便掉落出來。
兔子十分嫌棄地從一旁的沙子将水晶上面的血跡擦掉,才一口吞進了肚子裏面。
見此,亓硯卿上前一步直接拽住兔子的耳朵道:“吃這個東西你好處嗎?”
聞言,兔子連連點頭。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冷哼一聲,将兔子抱在了懷中。
剛才襲去他的那條蛇,應當就是顧見微嘴中的魔獸。
這兔子也是,也不同他解釋,張嘴就将那水晶吞下去了,這如何讓他不擔心。
兔子自然是察覺出亓硯卿的不願,一臉讨好地蹭了蹭亓硯卿的手。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氣極反笑。
這兔子就沒有一刻不氣他的,若是與這兔子一般計較,他怕是以後都沒有好日子了。
算了,現在還是先去那城中看看吧!
只不過,他雖是遙遙便看到那城,但卻是行了一月都未趕到。
他雖是這一個月以來沒有見到任何活人,但是,他對這名古戰場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那名古戰場內的魔獸也是有等級劃分的,與妖獸的劃分差不多相似。
那妖獸所修的乃是妖丹,而這魔獸所修的乃是這個水晶。
水晶上有一核的話,便是練氣也對應這一級妖獸,兩核的話,便是築基也對應這兩級妖獸,以此類推,對應着魔獸的不同等級。
而這魔獸的屬性不同,那水晶的顏色也不相同。
他和兔子還有玄惑鯨這行了一月,殺了上萬只魔獸,其中一級魔獸七千,二級魔獸兩千,三級魔獸九百,這四級魔獸只有一百。
而這兔子和玄惑鯨只吃木屬性和水屬性的水晶,其他屬性的水晶,他覺得以後可能會有什麽用,便将其收入了方天戒當中。
“吱吱吱”
兔子蹲在亓硯卿的肩膀上,發出一陣叫聲,随後伸出自己的爪子指向一個方位。
見此,亓硯卿無奈地瞥了兔子一眼道:“人家其他靈寵護着主人,你倒好,把我當做打手,還有你玄惑鯨,你不要以為我不說你,就是記不住你了吧!”
聞言,那原本在亓硯卿另外一個肩膀團成一個環的玄惑鯨身子一僵,随即,見亓硯卿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便一動也不動。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嘆了口氣。
玄惑鯨剛吞噬了一枚四級水晶,自然是要時間消化的。
不過,也是這兔子和玄惑鯨運氣不好,他斬殺了一百只四級魔獸,其中就只有一枚是水屬性的,而木屬性的壓根沒有。
所以,在玄惑鯨吞掉那四級水晶後,兔子便更是積極起來,心心念念要尋到一個木屬性的魔獸。
思緒至此,亓硯卿便朝兔子所指的方向行去。
兔子所指之地,離他們現在所在方位并不遠,約是一炷香的時間便趕到了。
到了那處之後,亓硯卿這才發覺,正有一個修士與一匹巨狼死戰。
觀其修為,那修士應當是化元五成,而那巨狼則是半步五級。
這修士與那巨狼之間相差四個小境界,竟然還能與這巨狼纏鬥至此,可見這修士也是個心志堅定之人。
與此同時,京照西喘着粗氣盯着他面前那匹巨狼。
他這也是運道不好,這剛想着出城歷練一番,就遇到了這巨狼。
他本想着,若是動用秘術的話,也不是不能逃生。
但他所修的乃是水行功法,而這巨狼則是土屬性,在屬性相克之下,他的秘術就算動用出來,生機也小了很多。
正在這時,便見那巨狼,直接沖着他伸出了獠牙。
京照西深吸一口氣,決定殊死一戰。
便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只見那巨狼身形一僵,随即直接掀飛出去。
看到這一幕,京照西瞳孔地震看向來人。
只見來人是一位身着紅衣,面戴紅紗的人,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僅是一雙眼睛,便勾得人想入非非。
想到這裏,京照西連忙将自己的想法甩出腦海,拱手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見一道白影從那前輩懷中沖了出來,随後落到那巨狼身上。
這時,他才發覺從前輩懷中沖出來的白影,是一只雪白的長毛兔子。
那兔子十分嫌棄地将那巨狼腦子踩碎,在看到巨狼腦中的水晶後,一腳将其踢到一旁。
在将其血跡蹭幹淨後,用兩個小爪子捧着水晶送到那位前輩面前。
亓硯卿垂眸看向一臉悲痛的兔子,伸手摸了一下兔子耳朵,随即将水晶收了回去。
在他動手之後,便知那巨狼是土屬性了。
畢竟,他與那巨狼也有兩個小境界之差,巨狼幾乎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便直接倒在地上。
定是因為屬性之克的緣由。
“前輩,您是出來歷練的嗎?”見亓硯卿一直不說話,京照西上前一步道,“晚輩乃是韻鶴城的京照西,不知前輩您是……”
“不想告訴你。”亓硯卿懷抱兔子,裝作一絲清傲的模樣。
他在聽到那京照西的話時,便覺察出一絲不對之地。
若是與他一同進來歷練之人,在見到他之後,不該是如此态度。
所以,這京照西定是生活在這名古戰場的人。
像是他們這種人,在遇到他們這些外來人之時,态度也說不定會如何。
所以,他還不如裝作一個剛出門歷練的小公子。
聽到這話,京照西愣了一下,随後笑了兩聲道:“那前輩不願意說,那晚輩自然不會再問了。不過前輩,這魔獸狂潮就要來了,您可要與晚輩先回韻鶴城待上一待?”
魔獸狂潮?
聽到這話,亓硯卿愣了一下,怪不得最近這魔獸越發之多了。
這一直在外面也不是回事,若是當真碰到魔獸狂潮,他怕是要遭殃。
思緒至此,亓硯卿哼了一聲道:“你既然求我,那我就勉強跟着你前去就是了。”
聞言,京照西笑得更加燦爛道:“那前輩,那巨狼的屍體,你可還要?”
“那東西,誰要啊!”亓硯卿故作生氣地說道,“你若是要的話,自己拿去便是。”
京照西連連點頭,走到那巨狼屍體面前,将那屍體收了起來,随即說道:“那前輩,你跟着我前來。”
說着,便在前面為亓硯卿帶路。
亓硯卿盯着京照西的背影,眸色微沉,随後才跟了上去。
他之前也想要收了魔獸的屍體,但他發覺,魔獸體內蘊含的真氣不多,便覺得帶着這魔獸的屍體沒有用。
所以,這一路上的所有屍體他都沒有收。
但現在看來,這魔獸的屍體還是有所用處的。
既然如此,那他下次便收起來。
此刻,走在前面的京照西雙眼微眯了一下。
“前輩,前面就是韻鶴城了。”京照西指着近在咫尺的城門道,“這天色也不晚了,咱們早些進去吧!”
聽到此話,亓硯卿擡眸看向空中,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片天地始終都是黃沙彌漫的,即沒有黑夜也沒有白日,這還有天色已晚一說?
但亓硯卿并未反駁,只是點了點頭。
見此,京照西走到城門口,将令牌交給那守城的士兵,随後才說道:“快跟上,要不然城門就要關了。”
聞言,亓硯卿看了一眼士兵,随即跟上京照西的腳步。
但讓他有些生疑的是,他進入城門之後,那京照西的情緒很明顯有一絲變動。
但是,那情緒隐下去的太快,他竟是沒有感受到那到底是什麽情緒。
“前輩,這前面有一家客棧,咱們先進去歇一下腳吧!”
亓硯卿颔首。
在進入那家客棧之後,亓硯卿便察覺到一絲不對之地。
這家客棧裏面的客人,身上的煞氣極重,就好像剛經歷了一場殺戮一般。
“前輩,咱們上二樓吧!”京照西說道。
在亓硯卿跟随京照西到二樓靠窗位置坐下以後,那京照西随即說道:“前輩,我去點一下吃食,您在這裏稍微等我一下。”
在看到那位前輩點了一下頭,便開始逗弄手中的兔子之後,京照西眸中微沉,直接轉身離去。
這位前輩一開始救他之時,他還以為是來這名古戰場歷練的修士,但是,那前輩的态度卻是不太像來這裏的修士。
這韻鶴城一共有十三個城口,他帶這位前輩所進入的城口,則是可測出修士的年歲。
這五十年以下的修士便不會亮光,百年以下則是黃光,兩百年以下乃是綠光,五百年以下則是藍光,千年以下乃是紫光。
這位前輩進入韻鶴城之中,那城門并沒有亮光,那也就是說這位前輩年歲則是在五十歲以下。
他如今化元五成,這位前輩的修為更是要在他之上。
他們名古戰場的人天賦要遠比外面的修士強,這外面很少有修士能達到如此。
而且,就算是真能達到,那絕對也是宗門的核心弟子,若是核心弟子的話,絕對不可能這麽天真爛漫。
所以,這位所謂的前輩,應當是哪家一直藏在家中的小少爺,又天真爛漫,修為又強。
不過,這位小少爺真是讨人喜歡。
明明性子極軟,但卻是裝作一副傲嬌的模樣,他對這位小少爺當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想到這裏,京照西點了幾道菜,便折返回來。
此時,在那小少爺面前的桌子上,兔子和一個鯨魚正扭打在一起。
那小少爺看上去有些無奈,只是看着,并不插手。
京照西便道:“前輩,這兩個是你的靈寵吧,這當着你的面如此,當真是不把你放在眼裏。”
此話一出,亓硯卿雙眼染滿茫然。
這京照西說什麽呢?
見此,京照西更是肯定,這是不知哪家的小少爺。
這外面的修士與自己的靈寵乃是主仆關系,靈寵當着主人的面如此,這當真是不把主人放在眼中。
這就不要說是外面,就連他們名古戰場都很忌諱這種。
也只有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才會不在意此事,會将靈寵真當作是寵。
看到京照西如此,亓硯卿雙眸不禁沉了一下。
他知曉這京照西一直都在懷疑他,不過,現在這京照西似乎已經信他了。
而這京照西對他态度的轉變,似乎是從進入那城門開始的。
那城門口到底有什麽?
正在這時,便見兩個小二打扮的修士,将幾個盤子放到他們面前,随後說的:“客官,請慢用。”
聽到這話,亓硯卿垂眸看向桌上的菜。
這京照西點了七八道菜,看上去都是黑乎乎好像糊了一般,他雖是能覺察出這肉中,的确蘊含無數真氣。
但是他看到這肉的外貌後,他忽然覺得這絲真氣他也不是很需要的。
雖說,他到了這名古戰場後,經脈自行吞納真氣的速度慢了一些,但還是可補上真氣的消耗的,所以,這肉也沒有必要吃。
亓硯卿眸中的嫌棄并不遮掩,京照西自然也看得清晰。
見此,京照西無奈地撇了撇嘴角。
他們名古戰場當中,真氣蘊含一絲魔氣,這從外面進來的修士無法自行引起恢複,只能通過打坐恢複。
而他們則是可以将真氣與魔氣一同進入體內,在将魔氣排出去,通過這點也可分辨,他們與從外面進來的修士的差別。
但是,他們長期引魔氣入體,那些魔氣會成雜垢堆積在丹海當中,此時,尋常人便會是用魔獸的肉,來将其雜垢排出。
自然,那些有清魂丹在身的修士,也會服用丹藥來排出。
但是,那清魂丹尤為珍貴,就算是有清魂丹在手的修士,也不會輕易服用的。
畢竟,這魔獸的肉只是不太好看,并不是不好吃。
這小少爺有些太過于嬌貴了吧!
亓硯卿見京照西盯着他,便一臉不願地夾起一筷子肉,送入口中。
這味道果真和它外貌是一樣的。
不過,在吃完這肉之後,丹海的确是有一絲真氣湧入。
思緒至此,亓硯卿将筷子放在桌上,看向那京照西。
他雖是不知道這京照西究竟是怎麽辨認他的身份的,但他卻是能看出來,他越是驕縱,這京照西就對于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這當真是讓人莫名其妙。
亓硯卿沉思之時,一直沉着一張臉,京照西以為亓硯卿心中不願,便沒再說話,而是默默将桌上的肉吃完。
再将其吃完之後,京照西放下筷子道:“小少爺……前輩。”
說着,京照西臉色露出一絲羞愧。
亓硯卿掀了掀眼皮道:“你究竟要說什麽?”
“小少爺,你可還記得我來時同你說,那魔獸狂潮就要開始了嗎?”
亓硯卿颔首。
“大約再過幾個時辰,咱們便要開始守城了。”京照西輕笑一聲道,“在那魔獸狂潮之時,會有一波接一波的魔獸對韻鶴城發動進攻,而我們城中修士要做的就是守好城門,護住城內人的安危。”
說到這裏,京照西一頓才繼續說道:“所以,小少爺你先去休息吧,等到了守城之時,我會喚你的,房間就在樓上最東邊。”
聞言,亓硯卿并未多說什麽,而是起身朝着京照西所說的房間走去。
這房間倒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除卻一張床和桌子之外,再無其他。
見此,亓硯卿上前幾步,走到床前直接躺下。
這名古戰場的确與外面的情況不太一樣,在外面修士要做的就是好生修行,在這名古戰場人們要做得更多是活下去。
他在與京照西走進這客棧前,所看到在這韻鶴城當中,路上的行人,街邊的攤販,包括客棧中的小二全部都是修士。
他一路走來聽到最多的便是該如何守城,該如何防禦,該如何進攻。
他甚少在這種情況下生活,現在多多少少有些不适應。
再加上,如今雲龛不在他的身邊,他也不知該如何尋找雲龛便有些心亂。
正在這時,亓硯卿便聽到一陣敲門聲。
“小少爺,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來人是那京照西,亓硯卿應了一聲,便坐直身子。
京照西推門進房,随即反手将門關上後,直接走到亓硯卿面前道:“小少爺,你應當沒有參與過這守城吧!”
亓硯卿颔首。
“在魔獸狂潮開始之際,那些魔獸會從不同的城口進攻韻鶴城。”京照西挑眉道,“你應該記得咱們是從哪個城口進來的吧,咱們守城之時,要守的便是那個城口。”
見亓硯卿不說話,京照西繼續說:“小少爺,你也不用擔心,在這城中有鎮守者的,咱們這種修為的修士守城,為的就只是歷練,若是出事的話,鎮守者會護着咱們的安危的。”
是嗎?
亓硯卿擡眸看向京照西,也許在無事之時,那些鎮守者的确會護着他們,但是若是情況危急之時,多半還是要自己保護自己。
将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終究是不靠譜的。
“在那些魔獸攻城之時,鎮守者會形成一個壁障,你若是不是那些魔獸的對手,記得返回壁障當中。”京照西聲音放輕道,“小少爺,守城是我們所有人都要經歷的,你是第一次守城,斬殺多少魔獸不重要,你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
說罷,京照西轉身道:“那小少爺你先休息吧,等魔獸攻城之時,我會喚你的。”
直到那京照西走遠之後,亓硯卿起身揮手打了一個禁制,随即從方天戒中取出一件白色法衣,為自己換上。
按照那京照西所說,這守城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能保證自己體內真氣不耗盡,所以,還是換成普通的法衣吧!
換完之後,亓硯卿倒是沒有急着打坐,而是直接躺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自從踏入修行之路,他倒是很少如此安眠了。
如今這适應一個全新的環境,便真正地睡上一覺吧!
亓硯卿一覺無夢。
而将他喚醒的便是遠處傳來的魔獸嘶吼的聲音。
亓硯卿猛地坐起身,雙眼微眯,看來這魔獸狂潮就要開始了。
他不等那京照西來喚,便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他剛推開門,便見許多修士朝着樓下走去,見到這一幕,他便更是肯定心中的想法。
“小少爺,您怎麽換了這麽一身衣服?”京照西從旁邊房間出來,便見一身白衣的亓硯卿沒忍住問道。
“不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
京照西笑了笑繼續道:“那咱們就趕緊趕往城口吧!”
亓硯卿颔首,與那京照西趕往城門口。
直到登上那城牆上時,亓硯卿才知曉何為守城。
只見遠處黃沙之中有數不盡的魔獸朝着韻鶴城沖來,而此刻,城牆之上的修士皆是握緊自己手中的法器,目光灼灼地盯着魔獸群。
亓硯卿擡頭看向城牆上的修士,又低頭看向城中的修士,最終将目光鎖定在魔獸群上。
在很久之前,钰螢曾經問過,他修行所為何事。
他當時回答钰螢,修行只為守護。
那他今日才徹底明白了守護二字。
這能登上城牆的修士至少都是化元境,而這韻鶴城中低于化元境的修士更多。
他們并不是不想登上城牆,而是沒有這個資格,他們一直都守在城牆之下,等待着城牆上修士的需求。
他今日站在這裏,就是為了護城中人,這應當就是守護之意了吧!
正在這時,便見那魔獸群已到百丈之內。
亓硯卿擡眸看去,只見一道金光打下,将整個城牆全部都護在其中。
“小少爺,出去斬殺魔獸可以,打不過記得往回跑。”京照西回頭看着亓硯卿笑了笑道,“在這裏所謂的面子可不起作用,能活下去才是最有用的。”
在京照西話音落下的瞬間,便見一只魔獸直沖沖朝着金色屏障沖來。
守城也正式開始。
守在城牆之上的修士,紛紛跳下城牆與那些魔獸厮殺在一起。
此時,亓硯卿才發覺,那魔獸進攻也是分幾波的,最一開始的魔獸大多都是一級魔獸,只是其中摻雜着十幾只兩級妖獸。
見此,亓硯卿深吸一口氣,跟随衆修士跳下去。
說來倒去,他的實戰能力是當真弱,這名古戰場當真是實戰的好地方。
畢竟,時刻都在擔憂自己性命,所學習的招式會更加熟練。
可話雖如此,當亓硯卿當真落入魔獸群當中後,才發覺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當時,那黃閑說過在妖獸狂潮當中,他們的實力會得到提升,而這魔獸狂潮同樣如此。
那原本的一級妖獸,再十數只聚在一起的話,則是可以發動二級妖獸的攻勢。
而這時,亓硯卿才明白,為何這些修士會急着下來斬殺魔獸。
這些魔獸聚在一起身上會形成一種奇怪的勢,這種勢,越是低等級的妖獸便越容易彙聚。
而這些彙聚起來的勢,則是會反饋到這群魔獸當中等級最高的魔獸之上,這最高等級的魔獸便會指揮低等級魔獸發動攻勢。
雖說,都說這些魔獸沒有靈智,但是,在這方面,他們卻是指哪打哪。
所以,若是想将這股勢打散,就只能打那個帶頭的。
思緒至此,亓硯卿快速環視四周,在看到衆魔獸圍在最中央的狐貍後,眸色微沉,直接擡手沖着那狐貍攻去。
狐貍沒想到它在最中間,竟然有人直接朝他攻來,便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聲。
而它身邊的魔獸則是快速朝它彙聚。
“小少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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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