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守城
其實不用京照西說, 亓硯卿便已覺察身後有東西朝他襲來。
但眼前那狐貍就在眼前,亓硯卿腳步不停,一擊鏡花水月朝着狐貍打去, 在狐貍定住的那一刻,亓硯卿再接一擊曜塵斬。
随後, 一刻不停地轉過身, 再揮出一擊鏡花水月。
便見一只黑蛇直接停在了他的面前。
見此, 亓硯卿凝氣化刃,直接将那黑蛇斬斷成兩截,便朝着屏障內跑去。
不知為何, 在他将那狐貍弄死之後,他便覺這整個進攻的魔獸群,都對他産生了一絲恨意。
他若是不離開的話,那些魔獸怕是都能硬生生将他吃了。
在他落地瞬間, 便見那京照西閃到他面前道:“小少爺,身手可以啊,一擊致死。”
聞言,亓硯卿擡眸看向那些正盯着他的魔獸道:“這是怎麽回事?”
“一般十幾只魔獸聚在一起後, 他們會互相增強對方的實力,而上百只魔獸聚在一起後,魔獸之間會形成一個領域,他們将會将一只魔獸稱之為王。”京照西道, “這魔獸之王會有神智,然後會引導魔獸進攻,而想要打亂魔獸的節奏, 就繼續将他們魔獸這個王弄死。”
聽到這話, 亓硯卿一愣。
他倒是沒有想到, 他剛才猜的竟然屬實。
“但是小少爺,我要告訴你一件不好的事情。”京照西神情有些微妙地看着亓硯卿道,“這‘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我們都知道,你可知道為何我們不直接斬殺這個王嗎?”
聽到這話,亓硯卿感受着魔獸群若有若無的恨意,內心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他們的王,是他們的域形成的,一旦斬殺他們的王,就會被所有魔獸記恨。”說着,京照西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看見那在遠處和隐在黃沙之中的魔獸了嗎?記住,你現在是惹了他們所有魔獸。”
聽到這番話,亓硯卿沒忍住罵了一句街。
他就說不對勁,他一個第一次來的人都能看出這件事,這其他人怎麽可能看不出?
“小少爺,我相信你這次磨煉,一定很有趣。”京照西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小少爺,你需不需要我護着你?”
“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你的修為還要在我之下。”
“那就有勞小少爺,離我遠一點了。”
說罷,京照西閃身再次沖進魔獸群當中。
見此,亓硯卿冷笑一聲,不就是針對嗎?
他到這名古戰場為的不就是磨練嗎,他倒是要看看這魔獸的針對有多嚴重。
可當亓硯卿落入魔獸群的瞬間,在其周圍的魔獸瞬間朝他靠近,甚至離他最遠的魔獸都朝着他襲來。
見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
這離他近的魔獸就算了,那離得遠的他也能接受,但是,這身子都被砍了半截,就沒有必要非要沖過來吧!
這哪裏是針對啊!
他現在那些魔獸眼中,就好像是一塊好吃的肉一般,就是拼死都得過來咬他一口。
該死的!
亓硯卿咬牙切齒地看向那些魔獸,那他倒是要看看這些魔獸能到哪種地步。
想到這裏,亓硯卿直接喚出無數菌絲,只要有魔獸靠近他,他便直接用菌絲将其勒住。
那些被他捆住的魔獸,大多都會直接毒死,這剩下的,也會被他一一用曜塵斬弄死。
“小少爺,能出來一個人闖蕩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京照西湊到亓硯卿身旁道,“下一波的攻勢要開始了。”
伴随着京照西的話,便見一波魔獸朝着他們沖來。
而這波魔獸的等級則是要比上一波整體高上兩級。
那被他們簇擁在最中間的魔獸,修為竟已經達到了四級。
見此,亓硯卿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在那群魔獸要趕到之時,直接一個飛身以鏡花水月将最中間的魔獸定住。
随即,便直接以菌絲穿透那魔獸的身體,在将自己體內的毒氣順着菌絲傳了過去。
在他毒氣觸及那魔獸的瞬間,魔獸甚至連哀嚎一聲都沒有,渾身便直接潰爛只剩一架白骨。
見此,京照西目瞪口呆地看向亓硯卿,這小少爺還真是無所畏懼。
他都已經告訴他,殺了那王的話,就會被魔獸記恨,結果這小少爺上去就把第二波的王殺了?
他剛準備誇贊那小少爺勇氣可嘉,便見那小少爺卷了水晶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屏障當中。
這小少爺還當真是,下手也快,逃跑速度也快。
與此同時,已經跑到屏障中的亓硯卿才松了口氣。
反正,他都已經被那些魔獸記恨了,也不在意多加一些。
不過,接下來的行動,他可能要小心一些了。
亓硯卿懷着這種想法,便在屏障中守在,在看到有魔獸進入他的攻擊範圍後,便上去以最快的速度将魔獸弄死,随後一刻不停地跑向屏障當中。
在如此反複多次之後,亓硯卿下毒手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他一般先盯着那些魔獸,在發覺自己要動手的對象之後,便以菌絲将那魔獸拽過來,随後,便是鏡花水月再加曜塵斬。
若是一番下來還沒有死的話,他便會在補上一道毒氣,直接将魔獸毒死。
但他如今修為還是太低了,在堅持了三天之後,亓硯卿便發覺來攻城的魔獸等級已經全部都在五級。
見此,幾乎所有的化元境修士盡數撤回,只能站于城牆之上,發動遠程攻勢。
“這攻城快要進入尾聲的。”京照西深吸了一口氣道,“接下來的事情,咱們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聞言,亓硯卿轉眸看向京照西。
此話是何意?
還不等亓硯卿将話問出,便覺一陣極強的威壓傳來,他猛地回頭看向那威壓傳來之地。
只見那是一只身高百丈的巨牛,那巨牛對着韻鶴城發出一聲吼叫,一道極強的聲波便朝着他們攻來。
只不過,那聲波還未攻到城牆之上,便被城牆上的金光擋了回去。
随即,便見一位身着銀色盔甲的人出現在城牆之上。
那人出現的瞬間,取出一柄銀槍,直沖那巨牛而去,巨牛見此,剛想反抗,便被那人一槍戳死。
巨牛不甘心地發出一聲吼叫,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見此,亓硯卿一愣,竟是這般就結束了?
他這整整三日未有半絲休息,他還以為那巨牛的出現會是開始,沒想到竟是結束。
在巨牛倒下的瞬間,圍繞韻鶴城的黃沙忽然散去了一些。
直到這時,亓硯卿這才發現,在那城牆之下屍骸已經堆了一人之高,不僅僅是魔獸的屍骸,其中還有無數修士的屍骸。
并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像他這般可運用一身毒氣,也不是所有修士都來得及跑到了壁障當中。
想到這裏,亓硯卿擡眸看向那身着銀色盔甲的人。
那人肩扛一柄銀槍,踏着無數屍骸一步步朝着城中走來,他甚至還能看到那銀色盔甲上面沾染的血跡,以及銀槍上滴落的血珠。
那人走到城牆上,看了一眼衆人道:“清理戰場。”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衆人面前。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躍下城牆,開始收拾戰場。
他們将修士的屍骸一具具擡了回來,在聚在城中之後,一把大火将其全部焚毀。
而将那魔獸還算是完整屍骸擡進各家客棧酒樓,為衆人添了一頓飯食。
将那些殘碎的魔獸屍骸,直接用化屍水化去。
這次魔獸的屍骸甚至都沒有烹制,有些就只是簡單地煮熟了,看起樣子黑乎乎的,聞起來也很腥氣。
但是,這次亓硯卿并沒有拒絕,而是與衆人一起将其吃下。
在衆人皆是吃飽喝足,折返回自己房間後,亓硯卿默默登上城牆看向遠方。
在名古戰場這片天地當中,沒有日夜之分,只有無盡的黃沙,亓硯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畢竟,他除了黃沙與看不見其他的。
正在這時,亓硯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并不回頭,而是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你不回去嗎?”
“我只是有些好奇,小少爺不回去休息,跑來城牆看什麽?”話音落下的同時,京照西站到亓硯卿的旁邊道,“小少爺,這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感受吧!”
亓硯卿輕吐一口氣道:“我先前去收拾戰場之時,發覺很多修士的屍體都是不完整的,有很多都只剩下了一半。”
當時,他眼中皆是血跡,鼻中皆是血腥。
他那個時候才知道,為何京照西一直同他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小少爺啊,這次攻城咱們這邊死了一千三百個修士,但是,我們卻是斬殺了十萬九千八百只魔獸。”京照西看向遠方道,“除卻主城之外,這剩餘的城池每時每刻都在經歷這些。但是,主城的地方總是有限的,大部分人都只能待在剩餘的城池。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殺掉魔獸,努力活下去。”
說到這裏,京照西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在很多時間,活着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
聞言,亓硯卿擡眸看向京照西。
雖說,這京照西平日裏很不靠譜,但是,此刻,他卻從這京照西的語氣中聽到無限的悲哀。
對啊,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
在名古戰場中,他要擔心魔獸的攻城。
這出了名古戰場,外面還有紅煞仙姑和兩面蠱在等待。
活着當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與其在意這麽多,還不如樂在當下。
思緒至此,亓硯卿長舒了一口氣道:“那個身着銀色盔甲的人,是什麽人?”
京照西沒想到亓硯卿情緒轉變如此之快,愣了一下才說道:“他是鎮守者。”
“鎮守者是什麽?”亓硯卿看向京照西說道。
他在進入這名古戰場之前,曾經問過顧見微他們要如何出來。
那顧見微同他說,若是想要離開這名古戰場的話,則是需要至少三個令牌持有者聚在一起才能離開。
依他目前這情況,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遇見其他的修士。
所以,還是對着名古戰場有更多的了解比較好。
“鎮守者是一批殺伐果斷的人形成的。”京照西道,“他們不屬于任何勢力,為了保護城中的修士存在,幾乎每個城池當中都會有鎮守者存在。”
聞言,亓硯卿道:“我有些好奇,你們為何這麽敬重這些鎮守者?”
按照京照西的這個說法,那應當是修為很強,又想保護城中人的修士,都可被稱為鎮守者吧!
那為何聽京照西這個說法,鎮守者似乎是一群獨立與城中修士之人的存在。
京照西像是看出亓硯卿在想什麽一般道:“這群鎮守者,還真是獨立與我們其他人而存在的。”
在看到亓硯卿臉上的茫然後,京照西才繼續說:“他們這些鎮守者全部由沙海之城而出,他們的首領是一位七轉金仙,在經過他們的各種考驗之後,才能成為鎮守者。”
“如果按照你這麽說的話,雖然他們不屬于任何勢力,但是,他們自己便是一個勢力了。”亓硯卿微微颔首道,“而且,每個城池都有鎮守者的話,那也便是說所有城池的情況,那沙海之城全部知曉。”
聞言,京照西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于其他的大型城池來說,不一定需要鎮守者。但是,對于像是韻鶴城這種的小城池,一個鎮守者可以保證城池不會滅城。”
說白了,這沙海之城所用的是明謀,還是一個衆多小城池無法拒絕的明謀。
“對了,你怎麽會突然問起這鎮守者?”京照西看向亓硯卿道,“你似乎對那鎮守者,似乎很感興趣。”
聞言,亓硯卿輕笑一聲說:“這韻鶴城的鎮守者,讓我想起一個人。”
“什麽人?”
“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和我生命一樣重要。”
“主人,你在看什麽啊!”
兔子的一聲呼喚,将陷入沉思的亓硯卿喚醒。
亓硯卿垂眸看向正蹲在城牆上盯着他的兔子道:“我沒想什麽。”
聞言,兔子伸出爪子撥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道:“主人,咱們都在這韻鶴城待了十年了,咱們什麽時候去找另外一個主人啊!”
此話一出,亓硯卿雙眸彎了彎道:“我可是記得,你當初都不讓雲龛抱着我,非得自己抱着我。”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兔子聽到這話氣鼓鼓的,弄得頭頂上的樹葉晃來晃去的,看得格外有趣。
但是,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給兔子聽得。
思緒至此,亓硯卿擡眸看向遠處的天空。
兔子不說他還沒有在意,這麽一說,他這才想起來,他到這名古戰場已有十年之久。
兔子和玄惑鯨已經雙雙五級,都已可以徹底化成人形,而他自己則是之差一絲機緣便可結嬰。
但他清楚現在他已經遇到了瓶頸,在這韻鶴城再待下去也是無用了。
他也到了應該離去之時。
正在這時,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亓硯卿頭也不回道:“京照西,你不在城中忙,到這裏做什麽?”
“星瑾小少爺,我聽說炎陵城最近有件趣事。”
聽到這話,亓硯卿轉身看向正盯着他的京照西道:“什麽趣事?”
京照西雙眸微沉道:“我聽說那炎陵城準備舉辦一場拍賣會,而在拍賣會中有一面古鏡,據說手持古鏡者便可以進入水幻京中,那相傳那水幻京中全部都是靈植靈寶。”
亓硯卿不語,只是看着那京照西。
“小少爺,我知曉你現在遇到瓶頸,想要突破瓶頸,你不覺得那水幻京便是最好的去處嗎?”京照西道,“這古鏡有很多,我們想得到這個古鏡并不算是很難。”
聽到這話,亓硯卿看向京照西的眸色不禁沉了沉。
他此行出去并不是為了找尋什麽靈植靈寶,他只是想一個人走走。
聽着京照西的意思,應當是想同他一起了。
“小少爺,我知道你想一個人行動。”京照西眸中透着一絲堅毅道,“但是,你也知道這名古戰場兇險至極,你不是想要尋一個人嗎?有我在你身邊,你找到那個人的可能性會更大,不是嗎?”
聞言,亓硯卿盯着京照西看了半晌,随即說道:“也好。”
聽到這話,京照西直接說道:“那我這就去準備東西。”
說罷,直接轉身離去。
完全不給亓硯卿說第二句的機會。
直到那京照西走遠之後,兔子才有些疑惑說道:“這人怎麽這麽奇怪,主人你都明顯說了不想和他一起去,他怎麽還非要纏上來啊!”
說着,兔子好像想起什麽,擡頭看向亓硯卿道:“主人,你之前不是說要一個人嗎?怎麽現在又讓他跟上來了?”
亓硯卿擡手在兔子頭上敲了一下道:“我覺得京照西那句話不錯,這名古戰場兇險,多一個人,找到雲龛的機會便更大。”
提及雲龛,亓硯卿雙眸不禁眯了起來。
他與雲龛已有十年未見,他也想要活着出現在雲龛面前。
聽那京照西所說,這水幻京應當許多人都知曉,他現在雖是對靈植靈寶沒有多大興趣。
但他此行同京照西一起,便是賭雲龛會為他去尋那靈植靈寶。
所以,這水幻京還是有必要走一趟的。
而這京照西對此事很是了解,他現在也只能與這京照西同行。
兔子雖然不明白亓硯卿到底要做什麽,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說:“放心主人,有我和玄惑鯨,我們會保護你的。”
聞言,亓硯卿笑了笑,直接伸手将兔子抱在了懷中。
在無盡的黃沙之中,隐隐約約可見由十幾只怪異靈獸組成的隊伍正在行走,而在那靈獸背上皆是坐着修士。
與此同時,就在隊伍末端的一只靈獸的頭頂上,忽然鑽出一只兔子的身影。
兔子左右環顧一圈,随即直接撲進坐在靈獸後背上的修士懷中道:“主人,我怎麽感覺那京照西不怎麽靠譜啊!”
聞言,亓硯卿擡手揉了揉額角。
在他同意京照西的請求之後,那京照西便将他帶到十幾匹長得很像是馬,但是頭頂有一根獨角的靈獸面前。
那京照西同他說,這行走在這黃沙之中,必須乘坐這種靈獸,若是不乘坐這種靈獸的話,長期與黃沙接觸,便會消磨他們自身的真氣。
但是,有這種靈獸在身邊,那些黃沙便不會消磨他們的真氣。
但是,這種靈獸唯一的弊端就是速度有些慢。
“兔子,你不懂可不要亂說。”兔子話音落下沒多久,便見走在他們前面的京照西回頭看着他們道,“這映影馬可是很難尋的,能湊夠這個隊伍也很難。”
聞言,亓硯卿微微颔首。
京照西這話倒是說得不錯。
因為這名古戰場地勢的原因,一般城中的修士都不會離開城池,就算是離開,也只是在城池的附近。
他們現在則是要橫穿長達一萬裏的沙漠,去往另外一個城池。
而這想要乘坐映影馬的話,這個隊伍至少需要十個人,所以,這能湊夠去往炎陵城的隊伍,實屬不易。
這點那京照西自是沒有騙他們。
正在這時,便聽到隊伍最前面的人喊了一聲道:“這裏有東西!”
聞言,其餘幾人便乘着映影馬趕到那人所說之地。
只見在黃沙之中埋着一個人。
見此,亓硯卿微微皺眉,這在黃沙之中發現人,可有什麽不對之處?
為何,這些人的态度如此奇怪?
思緒至此,便見那喊人的修士掏出一根棍子,将那人掀了過來。
“這人還活着。”
聞言,亓硯卿轉眸看向京照西。
只見此時的京照西臉色很是不好,就好像遇到什麽不願遇到的事情一般。
“既然還活着,那就救了吧!”一個修士跳到那人身邊,在昏倒的人嘴中塞進一枚丹藥,随即直接一個召水術拍在那人臉上。
“咳咳”
那昏倒的人咳嗽兩聲,掙紮着睜開雙眼。
在看到衆人之後,那修士剛準備開口,便喂藥的修士便說道:“既然活着,那你就趕緊離開吧!”
聽到這番話,亓硯卿終究是沒忍住,直接傳言向京照西詢問道:“這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京照西回眸看向亓硯卿傳言道:“這修士一看就是從外面進入名古戰場的,這遇到外來的修士本就晦氣。”
亓硯卿沉默片刻才繼續說道:“你是如何看出來,他是外來修士的?”
他知曉這外來修士和名古戰場的修士,在吞納真氣方面有所不同,但是,這人已經昏迷過去了,這些人為何在看到這人第一眼的時候就能看出?
“小少爺,你好好看一下,我們這人究竟有什麽不同。”
聞言,亓硯卿看向其他修士,又看向那個修士。
這才發現在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一些魔獸的煞氣,但是,那個被他們所救的修士身上是完全沒有的。
“還有小少爺,你看那人的雙手是不是有老繭?”京照西輕笑一聲道,“若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的話,身上沒有這種氣很正常,因為只有參與過守城的人身上才會有的。這人手上有法器造成的老繭,而且修為還在化元,若是我們這邊的人,肯定是參與過守城的。”
此話一出,亓硯卿一時間竟不知作何神情。
幸好,他與這京照西相見之時是他救得京照西,也幸虧後面這京照西一直把他當做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若不是這樣的話,觀其這裏修士對外來修士的态度,他怕是都活不到現在。
那被救的修士聽到這話,自然知曉這些修士不願看到他,便拱手行了一個禮,随後便要轉身離去。
見此,亓硯卿再次傳言道:“京照西,一定要讓他走嗎?”
“若是小少爺想留着玩的話,完全可以啊!”
聽到這話,亓硯卿落到那修士面前道:“我看你有點意思,你就跟着我們吧!你若是不跟着我們的話,早晚死在這黃沙當中。”
那修士聽到這話,連忙拱手道:“多謝這位道兄救命之恩,在下名為裴同年。”
亓硯卿點了點頭。
“那個叫裴同年的,你少說一點廢話,影響我們趕路了。”說着,京照西幻化出一根繩子直接将裴同年拉到映影馬上道,“我們繼續出發吧!”
隊伍中的其他人見京照西已經決定了,便沒再多說什麽,開始繼續趕路。
那一匹映影馬本身就能乘坐四五個人,他們此處出行幾乎是一人乘坐一匹,所以,那京照西将裴同年拉到馬上,兩人中間也有點距離。
那京照西很明顯是嫌棄裴同年便坐到了最前面,而裴同年則是能感受出來,便坐到了最後面。
以至于他們兩個中間的位置,都可在坐下四五個人了。
見此,亓硯卿面容不禁有些古怪,給京照西傳言道:“你若是不喜歡他的話,讓他與我同乘也是可以的。”
亓硯卿話音剛落,便聽到京照西咬牙切齒地傳言:“沒關系的,我沒有不喜歡他。”
此話一出,亓硯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京照西聽聲音都恨不得要将那裴同年踹下去了,竟然還能咬牙和他說沒有不喜歡。
這意志當真是令人欽佩。
在裴同年雖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觀其衆人的态度便知曉衆人很不喜他。
而這一群人中,對他唯一沒有惡意便是那白衣少年。
現在與他同乘之人,在這個隊伍中說話還是有所分量的,而這個人卻是在聽那個小少爺的話。
所以,只要他與那小少爺關系處好,應該就能在這隊伍中待下去了。
亓硯卿對神識本就敏感,在這韻鶴城守城十年便更是敏感,他幾乎在那裴同年打量他的瞬間便察覺出來。
的确,他之前沒有在意,現在京照西提及此事後,他才發覺這外面來的修士和這名古戰場的修士的不同之地。
在原本待在名古戰場的修士,因為常年與魔獸和魔氣打交道,體內或多或少都帶了一絲魔氣。
而這黃沙則是會傷及人的身體,但是有映影馬在身邊,他們也便不用在以真氣護體。
可是,外來的修士不知道這一點,他會一直以真氣護體,而且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看出這人真氣純粹沒有沾染半絲魔氣。
其實,這本就是一個修士為了保護自己的本能反應,但他卻是不想,就是因為這本能反應,許多修士會直接暴露自己。
思緒至此,亓硯卿不禁感嘆自己運道還是好的。
若不是他一開始就遇到京照西的話,他到後面肯定也是多做多錯。
所以,他還是要謝過兔子,若不是兔子急着要尋魔獸,他也不會如此。
想到這裏,亓硯卿将懷中沉睡的兔子抱了出來,為其順了順毛。
他也不知這兔子和玄惑鯨是怎麽回事,一個不願意化成人形,一個非要待在他的星悟當中。
難不成,這妖獸與海獸就是更喜歡本體嗎?
但是,他觀那黃閑也并非如此啊!
正在這時,亓硯卿忽覺映影馬停了下來,擡眸望去,只見那最前面帶路的映影馬停了下來。
那前面的人交談了幾句後,便揚聲道:“在往前走估計要遇到沙卷了,大家就現在這裏休息幾個時辰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便見前面的修士停了下來,随即将映影馬圍成一個圈。
見此,亓硯卿将自己的映影馬停在那個圈中,随即便跳了下來。
京照西走過來道:“小少爺,那沙卷乃是這黃沙地域最奇特的風景,會有無數黃沙形成飓風朝我們撲打過來,到時候就算是有映影馬在其附近,被卷到飓風當中一身真氣都得散盡。”
在京照西說這話之時,亓硯卿留意到那裴同年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便知曉那裴同年應當是遇到了飓風才會如此。
“這将十幾匹映影馬形成一個圈,我們待在圈中,若是遇到小型飓風的話也是無懼的。”說着,京照西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放心小少爺,在黃沙地帶這都是很常見的事情,無需畏懼。”
聽到這話,亓硯卿颔首,在圈中找到一個地方盤膝坐了下來。
見此,京照西坐到亓硯卿對面,從儲存袋中掏出幾根木柴和一大塊魔獸肉開始烤了起來。
亓硯卿側眸看向其他人,見所有人都在烤制魔獸肉便猜到,衆人應當是想用魔獸肉來恢複消耗的真氣。
“小少爺,我一直想問你,你在尋找的那個人那麽重要,那他為什麽不來尋你呢?”京照西垂眸烤制着魔獸肉,看似漫不經心問道。
亓硯卿看着京照西反駁道:“你又怎知他沒有在尋我?”
他與這京照西結伴去那炎陵城,賭的不就是雲龛會為他尋找靈植靈寶嗎?
聽到亓硯卿這話,京照西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看到京照西如此,亓硯卿心中也知曉京照西是在笑他自以為是。
這名古戰場這麽大,規矩又這麽多,他壓根就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想法雲龛就能知曉。
思緒至此,亓硯卿伸手摸向自己的心髒。
但是,他的心告訴他,他要這麽做。
坐在一旁的裴同年看了兩眼一眼,随即說道:“小少爺,這人活一世不知多少年,若是因為他人言語傷心才是不值,随心而行,跟随自己的心做事便可。”
此話一出,亓硯卿擡眸輕笑了一聲。
還不等他開口,就見正在烤制魔獸肉的京照西站起身,将還沒烤好的魔獸肉直接塞到裴同年嘴中道:“我看你真氣消耗得挺大,多吃點肉補一下!”
那京照西如今已是元嬰,那裴同年不過才化元三成。
在京照西的強威之下,裴同年自是不能反抗的,只能将那半生不熟的魔獸肉咽了下去。
見此,亓硯卿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靠着石頭看向天空中的黃沙。
這裴同年這話倒是說得不錯,他應當要快些修至元嬰才是。
炎陵城位于沙漠的另外一側,是通過各大城池的必經處之一,所以,這炎陵城要比其他的城池更為熱鬧一些。
與此同時,在炎陵城的一處小道上,亓硯卿有些驚喜地看向四周。
這炎陵城明顯要比韻鶴城大上許多,而且,要比那韻鶴城更加熱鬧。
“小少爺,咱們還是先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吧!”京照西輕聲道,“這拍賣會估計還要兩三天才能開啓。”
聞言,亓硯卿微微颔首。
與此同時,跟随在兩人身後的裴同年更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在進入這炎陵城之後,他們的映影馬就被炎陵城的人牽走了,說是什麽等他們走的時候才會還給他們。
而且,一進入這炎陵城,這隊伍就散開了。
他現在是手頭沒錢也回不去,所以,現在就只能跟着那位小少爺了。
京照西一路将亓硯卿帶進一個客棧的房間當中說:“小少爺,你看見那對面的店家了嗎?三天後的拍賣會便會在那家店中舉行。”
聞言,亓硯卿垂眸看向京照西嘴中的店家。
只見那房子就是很小一間,怕是進入十個人就要站滿了。
這樣的地方,真的可以進行拍賣會嗎?
不等亓硯卿思索明白,便見那京照西已經轉身出去。
可就在他轉身出去沒多久,那裴同年便走了進來。
“小少爺,我可以問一下嗎?”裴同年輕聲道,“你們來這炎陵城為了什麽啊!”
他什麽時候才能離開啊!
畢竟,他們都是從外面來的修士,亓硯卿也沒有欺瞞裴同年的意思道:“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一面古鏡。”
“古鏡?”裴同年愣了一下,從儲存袋中掏出一個鏡子道,“像是這種樣子的古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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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