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解毒之法

這句話雲龛曾在萬木山莊的行宮上同他說過。

這一別十年, 雲龛已經是元嬰九成,而他則是化元九成。

這句話自然也該他同雲龛所說。

但是,這句話與兩人來說是愛慕之言。

他又如何能視若無人将其說出呢!

亓硯卿懷中的兔子見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奇怪, 直接從亓硯卿懷中跳了出來。

而在他落地瞬間,直接化身成個四五歲孩子的模樣。

随即,兔子對着兩人眨了眨眼睛道:“大主人, 小主人, 我察覺到一個地方有靈植, 你們跟着我前來!”

說着, 那兔子也不等兩人回話,直接轉身朝着一個方位行去。

見此, 亓硯卿與雲龛對視一眼, 只好追着兔子而去。

兩人約是跟着兔子行了半個時辰, 才趕到兔子所說之地。

那是一處斷崖,在懸崖的底部生着一朵通體成純白, 邊緣為彩色的花。

見此, 兔子得意洋洋地說道:“這花的靈氣十分之重, 我剛出星悟就感受到了,主人你趕緊把它吃了吧!”

聞言,亓硯卿神情一時間有些怪異。

他若是看得不錯的, 眼前這花正是知命花。

他之前剛化身為星天菇不久與雲龛一同出去歷練, 就在那秘境之中發現了一朵知命花。

那朵知命花現在應當還在九池。

這已過多年, 他們竟然在這名古戰場又遇到了一朵知命花?

他們與這知命花還真是有緣啊!

思緒至此,亓硯卿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龛,只見雲龛雙眼微眯, 看着那知命花的目光有些沉。

見此, 亓硯卿忽覺一絲不對。

雲龛對于那知命花應當沒有這麽大的敵意, 那麽也就是說,眼前這花并不是知命花。

想到這裏,亓硯卿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一絲不對之地。

這裏雖然霞光彌漫,的确是有靈植出世的情況。

但是,那知命花乃是百花之首,出世當時當有無數天元花俯首稱臣,但是,他們眼前就只有一朵知命花。

先前他是被自己的想法驚愕到,所以才沒有細想,如今這看來才覺哪裏都不對。

他先前見到那知命花之時,雖然也覺知命花美豔,但是也能從中感受到毒氣。

而眼前之花雖然與知命花一樣美豔,甚至氣息都模仿得很像,但是,它的身上并沒有毒氣,反而有一種讓他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他要是感覺不錯的話,那種感覺應當是他曾經遇見的解毒花——白靈花青灼帶來的。

思緒剛落,亓硯卿伸出一根菌絲直接朝着那“知命花”所在位置襲去。

不過,還不等他的菌絲靠近,就見那“知命花”身旁升起一陣白霧,在那白霧散去後,就見一個人影從中走了出來。

“真是好生奇怪,你們這些毒物不應該互相吞噬嗎?”

聽到這話,亓硯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只見那從白霧中走出的人影,正是許久不見的青纣。

青纣眯了眯眼睛,一臉真誠又無辜地盯着亓硯卿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靈植,就是與其他靈植不同,所以,你趕緊把靈植修行大道給我,咱們就能做朋友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撇了撇嘴角,雙眸落到青纣左手的蓮花上。

兔子所感知到的靈植,應當是這蓮花。

這青纣應當是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感知到他的所在,提前将那蓮花收下,而他自己則是代替那蓮花化身為“知命花”在這裏等着他們。

青纣留意到亓硯卿的目光,将手中的蓮花遞到亓硯卿的面前道:“你很喜歡這花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直接給你,我在給你尋一百朵都可以,但是需要你用功法來換。”

聞言,亓硯卿不禁有些沉默。

這多年不見,這青纣還是一樣瘋瘋癫癫的。

“小蘑菇你都不知道,我尋你尋得多辛苦。”青纣雙眼微微眯起道,“我可是走千山尋萬水,這才找到你,所以,你要心疼心疼我啊!”

此話一出,亓硯卿伸手揉了揉額頭。

随即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龛道:“你能看出他的修為嗎?”

在見到青纣的那一刻,亓硯卿便知曉,這青纣的實力已經遠遠在他之上了。

他看不透那青纣的實力,自然也不敢貿然開口。

聞言,雲龛道:“元嬰三成。”

亓硯卿點了點頭,那也就是說這青纣的實力遠在雲龛之下了?

想到這裏,亓硯卿神情不禁有些古怪。

他如今是化元九成,修為遠在青纣之下,這青纣不将他放在眼裏也是正常。

但是,雲龛的實力遠在青纣之上,這青纣難不成是有什麽其他功法,才會對雲龛視而不見?

想着,亓硯卿不着痕跡地将毒氣運與手掌。

就算是這青纣實力在他之上,還是解毒花,但是,他的毒性畢竟在青纣解毒能力之上。

他若是一擊全力以赴,這青纣不一定能防住。

在聽到雲龛的話後,青纣這才扭頭看向一旁的雲龛道:“诶,這裏還有一個人啊!”

說着,青纣的臉色猛得一變,直接轉身就跑。

在逃走的同時,還不忘喊道:“小蘑菇,你等着我,我還會回來尋你的。”

此話一出,亓硯卿運與掌心的毒氣直接散去。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神情。

他本以為這青纣是有什麽手段,才會不将雲龛放在眼中。

結果是這青纣壓根就沒有留意到雲龛。

想到這裏,亓硯卿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何那青纣會對這《星空混元術》執念如此之強。

他的父親青提對這功法執念不忘,應當是見過老師對此功法,但是,這青纣又沒有見過,為何也這般執念?

難不成,這白靈花一族便是生性如此嗎?

正在這時,斷崖之下忽然傳來一身嗚鳴之聲。

聞言,亓硯卿上前一步垂眸看向那斷崖之下。

只見在那斷崖深處生着一棵古樹,而在古樹的樹冠之上則趴着一只幼狼。

那幼狼觀其模樣應當剛出生沒多久,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見此,亓硯卿腳尖輕點直接落到那古樹之上,伸手摸向那幼狼。

那幼狼身上的生氣極淺,似乎随時都會一命嗚呼。

亓硯卿眉毛微皺,将那幼狼捧在手上,将其真氣注入那幼狼的體內。

這幼狼出世便是二級妖獸,他的父母應當也是高級妖獸才是,為何會将這幼狼丢在此處?

思緒轉動之間,就見那幼狼恢複了一些精神,伸出舌頭舔了舔亓硯卿的掌心。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嘆了口氣,抱着那幼狼回到斷崖之上。

他剛才在落于樹冠之上便用神識将其附近掃蕩了一遍,在這附近他未察覺到其他狼族的存在。

“兔子,你能認出他是什麽種族嗎?”在回到斷崖上後,亓硯卿直接将幼狼塞到了兔子懷中。

這兔子與這幼狼都是妖獸,待在一起應當會更舒适一些。

兔子有些手忙腳亂地将幼狼抱在懷中,随即說道:“主人,這幼狼應當是天譴青狼一族,這天譴青狼一族一向很難有幼狼出生,這幼狼出現在這裏,它們一族怕是已經……”

聞言,亓硯卿不禁嘆了口氣。

他當時看到這幼狼之時,內心便有種猜想,可如今這猜想證實,他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半晌,亓硯卿才說道:“兔子,這段時日你先帶着這幼狼吧!”

說罷,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龛。

他隐隐約約中能感覺出這幼狼并不是他的機緣,他若是強行将其留在身邊,反倒是不适。

這水幻京每十年開啓一次,這開啓之時可憑借古鏡進入其中一月,用來尋找機緣。

當初亓硯卿和雲龛為尋找機緣而與京照西等人分離,但是,這二十多日內,亓硯卿也并未找到突破的機緣。

他雖是有些失落,但也知曉,這修行之事并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這結嬰本就是修士最大的浩劫,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修至化元便已是不錯。

當真是有些貪欲縱心了。

正在亓硯卿思緒萬千之時就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擡眸望去,只見雲龛正垂着眸看着他。

“硯卿莫急,機緣不到。”

聞言,亓硯卿微微颔首。

的确如此雲龛所說,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差一絲機緣。

等到這機緣到的時候,自然也就到了結嬰之時。

正在這時,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轉眸望去,只見呼喚他們之人正是裴同年。

“小少爺,好久不見啊!”裴同年行至亓硯卿身旁道,“這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這小少爺不在,他的日子當真是太苦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京照西瞥了裴同年一眼,随即看向亓硯卿道,“怎麽樣,可是尋到機緣了?”

在見到亓硯卿臉色并不是很好後,京照西直接說道:“小少爺,你也不需要這麽在意,你年歲還小,你看見那裴同年了嗎?他都兩百多歲了,才是個化元四成,若是與他相較的話,小少爺當真是不世出的人才了。”

此話一出,裴同年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安慰小少爺他自然也是願意的,但是,這完全沒有必要戳他的痛楚好嗎?

再說了,他這兩百歲能達到化元已經是不錯了。

怎麽在這京照西眼中,他就和廢人是一樣的?

“我說幾位現在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路老看了一眼幾人道,“這時間快要到了,大家還是抓緊時間離開這水幻京吧!若是現在不離開的話,等到時候,咱們便會被那飓風直接抛出去。”

此話一出,裴同年直接從懷中掏出一面古鏡道:“我先前聽你們所說,這古鏡我都不敢放于儲存袋當中,我一直都是随身帶着的。”

京照西冷笑一聲,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看到一旁的亓硯卿後又将自己的話咽了下去。

見此,路老與雲龛一同将自己手中的古鏡掏出。

當三面古鏡相遇之時,就見他們腳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環,那光環當中還有六個小光環。

“站在那小光環之上,咱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聞言,衆人一同邁入那光環當中。

伴随着一陣金光亮起,衆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咳咳,我說咱們回來的時機還挺不湊巧。”裴同年癱坐在地上咳嗽了幾聲道,“我險些以為自己要死在那飓風當中了。”

聞言,京照西冷冷說道:“你現在最好閉上你那張嘴,我現在的心情很是不好。”

此話一出,裴同年瞬間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随即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亓硯卿有些脫力地靠在雲龛肩上,在聽到這兩人的交談之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京照西和裴同年還真是什麽時候都忘不了鬥嘴。

他們當時一出水幻京便直接遇到了飓風,在飓風當中,他們的真氣以極快的速度在被消磨。

眼見他們就要被卷入飓風當中,亓硯卿只能以真氣包裹菌絲,在将幾人捆在一起。

随後,他們幾個輪流以真氣形成一個壁障,将衆人罩在其中,來保證幾人不會被黃沙入體。

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黃沙當中堅持不了多久,等到那黃沙退去之後,他們便被帶入一片陌生的沙漠當中。

見此,京照西眉間緊皺,随後将四匹映影馬放了出來,圍成了一個小圈,讓他們現在圈中調息。

不管他們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以他們現在這種狀态,絕對是不行的。

裴同年躺了一會,随後坐起身靠着映影馬道:“京前輩,我記得您說過這映影馬,一般湊不過十匹是不會動身的,咱們這才四匹啊!”

此話一出,亓硯卿同樣也有些好奇地看向京照西。

他先前雖然并未詢問,但是,這件事情也的确困擾了他許久。

聞言,京照西剛想張口罵裴同年,在留意到亓硯卿的目光後才說道:“我給夠他們錢了。”

此話一出,裴同年眸中閃過一絲驚愕道:“就這麽簡單?”

他一開始聽這京照西所說,還以為這映影馬是很難得靈獸,結果,現在這京照西同他說,只要給夠錢就可以?

“很簡單?”京照西挑了挑眉毛道,“這一匹映影馬一個月就要一個五級魔核,我借了兩個月的,一共是八個五級魔核。你要是覺得簡單的話,把魔核還我。”

話音落下的同時,裴同年直接躺倒在地上道:“你別說是五級魔核,我身上連個二級魔核都沒有。”

他在進入這沙漠不久後就遇到了飓風,随後就遇到了京照西等人。

他幾乎都沒有和魔獸打過交道,這身上哪裏來的魔核?

京照西似乎是對裴同年這番動作見怪不怪了,在翻了一個白眼後,直接靠着映影馬合眸休息起來。

約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衆人的真氣恢複了一些。

京照西這才站起身環視四周,随後看向一旁的路老道:“您不是對這水幻京附近的沙漠很是熟悉嗎?您倒是帶個路啊!”

路老擡起頭看了京照西一眼,很是理直氣壯道:“此處早已遠離水幻京所在位置,我為何要清楚?”

聽到路老這番話,京照西氣極反笑,但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這時,靠着雲龛肩膀睡過去的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擡頭看着雲龛道:“發生了何事?”

他剛才在聽完京照西的話後,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在睡夢之中便隐隐約約聽到有人争吵的聲音。

“并未。”雲龛垂眸看着那已經湧上亓硯卿脖子的黑色經脈,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後背道,“你可休息。”

聞言,亓硯卿吐出一口濁氣,再次合上了雙眸。

之前在飓風之中他一直用菌絲将幾人捆在一起,當時,他的真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流逝,但是他知曉他不能松開衆人。

在思來想去一番無果後,他只能直接吞噬那飓風當中蘊含的真氣。

其實,在那飓風當中也是蘊含真氣的。

但是,那飓風之中的真氣十分霸道,若是尋常修士想将其吞那與丹海當中的話,其經脈定是會受損。

可他畢竟不是尋常修士。

他吞納那飓風之中的真氣,除了比較疼之外,就沒有其他得異常的。

若是平日,他定是不會用飓風之中的真氣恢複自己真氣的,但是,現在已經被逼到絕處已經是沒有辦法了。

他就只能一邊吞噬飓風之中的真氣,一邊對抗這飓風。

這一來二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到那飓風停下之後,他便覺自身的真氣純粹了許多,體內的經脈也比以前寬了一絲。

但是,不知為何,在他停下之後就覺得非常地累與疲憊。

那種感覺完全是□□帶來的,并不是真氣損耗造成的,所以,他才會聽完京照西所說的話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見到亓硯卿如此,京照西眉頭微微皺起,随後說道:“小少爺身上的毒,怎麽還這般嚴重,那路老都沒事了。”

此話一出,路老直接瞥了京照西一眼。

京照西全然不理路老,繼續說道:“這噬君骨的毒一般會引起人的欲望,那路老的欲望就是傳承,在得到傳承之後那毒便慢慢褪去了,所以,小少爺,你的欲望是什麽?”

聞言,亓硯卿雙眼中染滿了迷茫。

若是非要說他的欲望的話,那他欲望肯定是雲龛,而且,他也證實了他的猜想的确屬實。

但是,他有些不明白。

在遇到雲龛之後,他幾乎與雲龛寸步不離,可是他身上的毒還沒有徹底解除。

思緒至此,亓硯卿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這般,他也是沒有辦法。

就只能趕緊修至元嬰,在看夏宿前輩給他的解毒之法,究竟是何物了。

見亓硯卿如此,京照西抿了抿嘴唇,還是沒有開口。

若是小少爺的欲望和那混蛋有關的話,這解毒之法,怕是……

“我好似知曉這裏是何地了!”

正在這時,路老有些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

聞言,京照西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站起身看向路老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路老伸手指了一下遠處那若隐若現的城道:“觀那城,這裏應當是蘭劍城所在之地吧!”

聞言,亓硯卿緩緩站起身看向路老所指的方向。

只見離他們很遠的地方,遠遠能窺見一個城牆,但僅是一眼,他便覺那城劍氣浩蕩。

應當是個劍修彙聚之城。

路老回眸看向衆人道:“這若是其他的城我不一定能認出來,但是,這蘭劍城本就獨一無二,的确好認。”

但聽到這話,那京照西臉色有些不好道:“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這蘭劍城只允許劍修進入吧!”

“你要是記得這些,那你應該也記得,這蘭劍城附近萬裏之內都沒有第二個城池了。”路老雙眼微微眯起道,“那蘭劍城雖是說只允許劍修進入其內,但是,這過路的修士進入其內歇歇腳也是可以的。”

聞言,京照西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對,只是需要錢而已。”

那蘭劍城與他們所在之地相差百裏,幾人乘坐映影馬足足行了三日才趕到城門口。

裴同年伸手将臉上的沙子擦掉道:“雖說這映影馬在沙漠當中很強,但是,這速度當真是堪憂,咱們就算是步行都要比這映影馬快上許多。”

話音落下的同時,京照西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道:“那你為何不自己走?你要是自己走的話,小少爺就不需要和別人乘坐一匹映影馬了。”

聽到這話,裴同年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京照西還真是狼子野心,而且,都不遮掩一下的。

人家小少爺和那印子泠本就是道侶,人家乘坐一匹映影馬有何不可?

而且,這小少爺這三日就根本沒有醒過。

這京照西要人家印子泠自己乘坐一匹,那他怕是就要和小少爺擠到一匹映影馬之上了。

不過,說起小少爺和印子泠。

裴同年轉身看向城門,只見那印子泠背着小少爺,牽着一匹映影馬直接走進了城中。

那守城的士兵完全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

而換了他們,還不等他們靠近城門,就感覺一道浩蕩的劍氣直接沖着他們襲來。

亓硯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覺自己整個頭都昏昏沉沉的,他似乎進入了夢境,又似乎是沒有。

那種似睡非睡的感覺讓他很是痛苦。

他想要睜開雙眼,但卻覺得眼皮很重,他使不出力氣,也沒有辦法睜開。

他能聽到他周圍有腳步的聲音,但他卻聽不出那是誰的腳步。

可在那人靠近他之後,他六識之中便布滿了雲龛的氣息。

許是雲龛的氣息給了他一絲安慰,他似乎覺得自己沒有那麽難受了。

與此同時,雲龛坐在床邊伸手握着亓硯卿的雙手,那黑色的經脈已經蔓延到了硯卿的臉上。

而現在硯卿的情況很是不好。

他們修士邁入修行之路,本是寒暑不侵,夢境不入,但是,硯卿這副樣子卻像是被魇住了一般。

一直都在止不住的出虛汗。

當真,是讓人心疼不已。

這毒還是要快些解去才是。

正在這時,雲龛便聽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雲龛回眸看了房門一眼,轉身為亓硯卿将被子蓋緊,這才走到房門口将門打開。

只見那房門之外所站之人,正是一頭虛汗的京照西。

京照西喘了幾口粗氣道:“你還真是難尋,若不是我身上的錢帶夠的話,怕是都找不到你。”

雲龛不語,只是看着京照西。

見此,京照西抿了抿嘴唇道:“我能看出小少爺的欲望究竟是什麽,這本是你們的事情,我不該插手的。但是,我看不得小少爺這般難受,你若是不肯為他解毒的話,我可以将他帶回家族,我自然有為他解毒之法。”

“他還并未結嬰。”

聞言,京照西沉默片刻,随即說道:“我本以為你是個老畜生,但這般看來,還算是有幾分人性。不過,我還是要同你說,小少爺現在被這毒折磨得這般難受,你還是多注意。”

雲龛颔首。

京照西深吸了一口氣,随即直接轉身揮了揮手道:“那我就将小少爺交給你照顧了,你若是照顧得不好的話,就算是行至萬靈大世界,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京照西直接轉身離去。

見此,雲龛眸色微沉将房門關上,随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亓硯卿模模糊糊中聽到京照西和雲龛談話的聲音,而這時,他感覺恢複了一些氣力,于是,掙紮着睜開雙眼看向雲龛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龛伸手将亓硯卿環在懷中,将自己的真氣渡入亓硯卿的身體,在見到那黑色經脈退至脖頸之下才說道:“京照西同我說了幾句話。”

有了雲龛的真氣之後,亓硯卿的狀态稍微好了一些,于是看着雲龛說道:“那京照西說了什麽?”

雲龛沉默片刻,環抱亓硯卿的手臂稍微鎖緊了一些道:“他是個好人,真心為你好。”

見雲龛不願提及他們所說的話,亓硯卿也沒有追問,但當聽完雲龛的話後,亓硯卿嘆了口氣道:“他的确是個好人,也在真心為我好。”

說到這裏,亓硯卿眸色沉了沉。

他記得當初到那韻鶴城的第七年,那一次他被魔獸重傷,京照西為他療傷時曾經問過他,他要尋的人真的那麽重要嗎?

當真就一定要尋下去嗎?

他記得他當初的回答是,很重要,要一直尋下去。

京照西曾經問過他,他這一路走來這麽孤單,需不需要有人陪伴。

他同那京照西說,他一直有人陪伴,不需要第二個人了。

他與那京照西都是聰明人,也都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

他本以為那京照西将他的話聽下去了,當時,那京照西後面的所作所為似乎在同他說,他們的交談好像幻夢一場。

最後,在他與雲龛重逢之時,他本以為那京照西時當真放棄了。

但卻不想,這京照西能讓雲龛說出這番話來。

思緒至此,亓硯卿輕合了一下雙眼,将所有的情緒壓制下去,随後才伸手抓住雲龛的手道:“雲龛,我的毒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一開始是以為真氣消耗過度的原因,但是,他這十年內不是沒有經歷過真氣消耗過度。

那絕對不是這樣的情況。

他思來想去,就只能和噬君骨的毒有關了。

“此毒需解,若是不解,會更加嚴重。”雲龛道。

聽到雲龛這話,亓硯卿雙眼微眯道:“要如何解?”

觀雲龛這副模樣,他應當是知曉解法的才對。

“此法需要你結嬰。”說着,雲龛伸手輕撫雲龛的臉道,“若是不結嬰的話,你會很痛苦,聽話。”

聞言,亓硯卿只覺後背的汗毛忽然炸了起來。

雖說雲龛的語氣很是平淡,眸中也并無波動,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雲龛這番話很是危險。

他若是在過問的話,以後定是要倒黴的。

想到這裏,亓硯卿眨了眨眼睛看向雲龛。

他不過問就是了。

見此,雲龛道:“這城中有元果會,可要前去一觀?”

聽到這話,亓硯卿道:“可。”

雲龛向來不會将他帶到無用之地,既然雲龛都已經說了,這元果會定是有用的。

所以,前去一觀也是未嘗不可。

想到這裏,亓硯卿剛準備起身,手掌卻直接按到寬大的袖子,再加上他現在身體沒什麽力氣,便直接撲倒了雲龛的懷中。

在他摔入雲龛懷中的瞬間,臉頰瞬間有些發燙。

他都已經忘卻了,他身上所穿的乃是雲龛的衣服。

雲龛本就比他高大許多。

他穿着雲龛的衣服本就是松松垮垮的,他便直接用菌絲在腰上纏了幾圈。

一開始他因為沒有真氣就一直穿着,後來,雖然真氣可以使用,但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再加上雲龛又一直未提及此事,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想起來這事。

思緒至此,亓硯卿抿了抿嘴唇,揮手從方天戒中取出一件法衣為自己換上。

這雲龛不提醒他也就算了,那京照西與裴同年怎得也不提醒他?

這麽長時間一直如此,當真是讓他羞愧不已。

在為自己換好法衣之後,亓硯卿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說道:“那我們去吧!”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難為情也沒有用,還不如就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聞言,雲龛颔首。

這蘭劍城并不是一個很大的城池,這從城東走到城西不動用真氣的話,約是兩個時辰就可達到。

所以,亓硯卿與雲龛出門沒多久,便趕到了元果會所在之地。

那是一座很是華麗的府邸,與城中平平無奇的房間形成鮮明對比。

見此,亓硯卿瞳孔地震。

他劍修向來都是苦修之輩,對于這些身外之外向來不在意。

這劍修之中竟然還會有如此華麗的府邸,這當真是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這也使得他對那府邸的主人,産生了一絲好奇。

兩人行至府邸門口,便被兩個修士攔住。

雲龛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那修士,那守門的修士在看到令牌之後,神情嚴肅了一些,随即十分恭敬地将令牌交還給雲龛。

那另外一個修士張口剛想說什麽,卻直接被這位修士攔住。

“這位前輩,有請。”

在聽到這話後,雲龛微微颔首,随後牽住亓硯卿的手,帶其進入府邸當中。

在雲龛和亓硯卿走進府邸之後,那另外一個修士才說道:“為何……”

“你練劍練傻了?看不出那兩位什麽關系?”

“明白了,只不過這元果會甚少會有修士帶其道侶前來。”

與此同時,亓硯卿與雲龛已經行至府邸的一處院子當中。

那院子十分之大,四處雕梁畫棟,處處都是小亭子。

雲龛拉着亓硯卿的手,将其帶入一個小亭子中道:“我們可現在此處調息,元果會還有一個時辰才會開啓。”

聞言,亓硯卿颔首,随即看向院中。

此刻,院中還有許多修士,只不過那些修士全部都在閉目調息。

見此,亓硯卿不禁撇了撇嘴。

雖說這些劍修所修之道并不相同,但是,在苦修這方面還當真是相似。

只要找到一個可修行的地方,便要好生修行一番。

思緒至此,亓硯卿坐在小亭子中,單手托着下巴。

他雖是對劍修不是很了解,但是,畢竟與雲龛相處久了,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劍修的劍氣一共分為二十個境界。

第一至五個境界需将劍意練出來,第五個至十個境界,則是需要将劍氣練出來。

在最後十個境界則是劍魂。

這劍修得劍氣與自身的真氣又是兩種東西,這每兩個劍氣的境界勉強可對應着一個大境界。

若是能将劍氣煉制極致的話,你自身真氣在金丹,但是你将劍魂煉制兩重,甚至都能抵擋住合體境修士的一擊。

自然,在大部分的情況下,這劍修得劍氣能跟上自身的修為便已經是不錯。

而雲龛原先乃是金仙七轉,劍氣則是在劍魂七重。

如今雲龛是渡劫之身,修為如今是元嬰九成,但是,劍氣卻是已經劍魂一重。

也是因為如此,那潛鱗在雲龛的手下才會是一絲反擊之力都沒有。

正在這時,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鐘聲。

院中的劍修在聽到那鐘聲之後,紛紛睜開雙眼,站起身,一同朝着一個方位而去。

雲龛道:“元果會即将開啓,我們前去一探。”

聞言,亓硯卿颔首,與雲龛并肩跟随衆人腳步,朝着一個方位而去。

衆人一起行至一個巨大的院子當中,這個院子當中有無數的座位,應當是讓衆修士休息的,而那院子中央則是有一個高臺。

可當亓硯卿看見那院子高臺上站着之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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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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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