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結嬰

觀那人的面容正是京照西。

亓硯卿眸中染滿了茫然, 看京照西如今的狀态與穿着,應當是這元果會的主人才是。

可是,那京照西是與他們一同進入這蘭劍城的, 哪裏有時間來準備這麽一個元果會?

思緒至此,亓硯卿凝眸看向那京照西。

直到這時,他才察覺一絲不對之地。

這京照西雖然面容與氣息都很相似,但是,若是仔細看去,還是能發覺一絲不同之地的。

這人應當是京照西的兄弟。

就在這時,就聽那臺上之人揚聲道:“諸位道友能來參與照聞所舉辦的元果會, 實乃照聞有幸, 也希望諸位道友得償所願。”

說罷, 就見那京照聞轉身走下高臺。

而三五聚在了一起。

見此,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過, 還未等他開口,就聽身後傳來京照西的聲音。

“我先前就猜到小少爺應該會到這元果會上來。”京照西行至兩人面前道, “所以,我特意在此等待。”

亓硯卿心中本就有疑惑,這見了京照西本人就直接開口道:“那京照聞?”

“是我族弟。”京照西聳了聳肩膀道, “我是族中不成器的弟子, 家族之事我一般插不上手,但是, 這裏畢竟是我家的地盤, 我想要進來還是能進來的。”

聞言, 亓硯卿颔首。

那京照西又道:“小少爺, 你應當還不知道這元果會是什麽吧!”

在看到亓硯卿好奇的目光後,京照西繼續道:“這劍修多苦修之輩,他們不會像我們這樣一直待在一個城池當中。因為他們走過的地方很多,手中的資源也多,于是,每隔一段時間,劍修彙聚的地方,就會舉行一場會,在這會上劍修可以自行交換手中無用的資源。”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

那也就是說,這元果會的主要作用就是換東西?

“不過,這元果會還是有所不同的。”京照西撇了撇嘴道,“一般由劍修牽頭的,他們只會換東西。由各大家族牽頭的會,則是會拿出一種靈果作為獎賞,衆劍修在這會上切磋一下,勝者便可将那靈果帶走。”

此話一出,亓硯卿轉頭看向一旁的雲龛。

他向來以為雲龛對此這種湊熱鬧的事,都不怎麽感興趣的。

“印子泠想要參與這元果會,是因為這元果可助人結嬰。”京照西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說道,“而且,這種果子沒有任何副作用,小少爺若是能服用這元果,對其修為會有很大幫助。”

聞言,亓硯卿瞳孔瞬間放大。

見此,雲龛伸手撫向亓硯卿的頭頂。

一旁的京照西看到這一幕,有些咬牙切齒道:“而且,這次舉辦的元果會,還有特殊之地。”

聽到這話,亓硯卿轉過頭看向京照西。

雲龛向來不願解釋這麽多,若不是這京照西的話,這些事他怕是很難知曉。

“這次的元果會的元果乃是沙海之城提供的,在這元果會獲勝者,則是有可能進入沙海之城。”京照西道,“那沙海之城便是鎮守者所在之城,其內機緣無數,若是劍修能進去的話,對其修為也是有所好處的。”

說着,京照西瞪了雲龛一眼。

所以,這劍修也不一定真是為了小少爺而來,說不定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來。

亓硯卿聽到這話,眸中閃過一絲喜意道:“若是這般的話,子泠應當竭盡全力才是,再說這裏皆是劍修,對于你的修為應當有所好處。”

嗯?

聞言,京照西眸中閃過一絲驚愕。

他同小少爺說這話,是為了讓小少爺和那劍修含情脈脈嗎?

正在這時,就聽院中再次傳來一陣鐘響。

轉眸望去,只見院中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圓臺,那圓臺約是離地一尺左右,此時那京照聞則是行與圓臺之前,手中還拿着一個簽筒。

看來,這劍修的較量應當是通過抽簽進行的。

看到這一幕,京照西轉眸對着雲龛道:“你快去抽簽,你們劍修的較量一般很快,你就不要在這麽待着了。”

雲龛瞥了京照西一眼,又回眸看了亓硯卿一眼,随即直接朝着京照聞所在之地行去。

在雲龛走遠之後,京照西這才打了一個寒戰。

這劍修還真是寒意入骨,一眼望去就讓人不想接近,看來,他一向不喜歡劍修也是有道理的。

思緒至此,京照西道:“那小少爺你便跟着我來吧,在這裏一直站再也不是一回事。”

說着,就将亓硯卿引到後面的坐臺坐下。

他們現在所在位置正好對着那圓臺,圓臺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們即使不動用真氣也能看得格外清晰。

見此,亓硯卿不禁有些感慨。

這果真是只有京家之人才能随便選的位置。

之前在圓臺出現之前,他便已經環視了一下四周。

在這圓臺周圍可觀察圓臺的位置并不算少,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位置卻是沒有幾個。

正在亓硯卿陷入沉思之時,京照西的話卻是直接将他喚醒。

“小少爺,若不是這元果是沙海之城所出的話,我定是要為你尋上一尋的。”京照西看着臺上道,“還有,這元果會只能劍修參與,當真是讓人不滿啊!”

此話一出,亓硯卿看了京照西一眼,并未開口。

若是所有人都能參與的話,那他定是上去一試。

在兩人交談之時,那圓臺之上已經登上兩位劍修。

那兩位劍修,一個看上去性情極為清冷,而另外一個則看上去則是有些故作老成。

兩位劍修在臺上對視一眼,同時出劍,那有些故作老成的修士幾乎是一劍直指那另外一個修士的脖子。

在兩人出劍之時,勝負便已決定。

“這劍修的切磋還真是幹脆!”京照西擡眸看向那兩位行禮告退的劍修說,“指着看他們切磋悟出機緣,當真是極難的。”

聽到這話,亓硯卿同樣也點了點頭。

這劍修通常死戰之時,他們才能看到各種絕美的劍勢,這平日裏面的切磋,劍修多半以快終結。

這大概也是因為劍修性情的緣由吧!

正在兩人盯着臺上之時,就見一位老者沖着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京照西看到那老者之時,臉色明顯有些不好。

亓硯卿自然知曉,那位老者是沖着京照西而來的,于是輕聲道:“你若是有事情的話,就先做你的事情,我在此處不會有事的。”

聞言,京照西看了亓硯卿一眼,随即嘆了口氣道:“那你等我歸來。”

說罷,便起身跟在那老者身後,離開此地。

在兩人離開之後,亓硯卿繼續擡眸看向圓臺。

雖說那些修士出手都是極為幹脆,一般都是一招制敵,但是,這看得多了,也是能看出一絲門道的。

他一開始還以為這些劍修是以真氣作戰的,可是,這看到後面才知道,這些劍修是在以劍氣作戰。

他們在比較劍氣的高低。

這劍氣本就有等級之分,這弱的遇見強的,自然堅持不了許久,這才是這劍修為何對陣如此之快的緣由。

“看的開心嗎?”

正在亓硯卿盯着圓臺之上時,耳畔忽地傳來一道聲音。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那人移步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個長相極美的男人,雖然,身着一身粉袍,卻是絲毫遮掩不住男人骨子裏的殺氣。

在看到這男人的瞬間,亓硯卿便覺自己後背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

這男人給他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

“你叫什麽名字?”

“星瑾。”

“星瑾?”那男人雙眼微微眯起,随即說道,“這名字不好聽,一聽就不是族人給你起的。”

族人?

聽到這話,亓硯卿有些疑惑地看向那男人。

什麽族人?

若是非要說他的族人,那就只有星天菇一族了,可他要是記得不錯,這星天菇一族幾乎已經沒有傳人了。

男人見到亓硯卿如此,輕笑一聲,喚出一根菌絲纏住亓硯卿的手腕道:“能感覺出來嗎?”

亓硯卿瞳孔地震。

這男人竟真是星天菇?

不過,這男人的菌絲上面的毒氣并不純粹,就好像摻雜了一些什麽似的。

男人在看到亓硯卿的神情之後,直接坐到亓硯卿身旁道:“我的名字叫做縱折憐,你應當能感受到我雖然有星天菇的血脈,但是,我的血脈并不純粹。”

此話一出,亓硯卿看向一旁的縱折憐道:“你為何要尋我?”

他能看出這縱折憐的心思并不是元果會上,而且,這縱折憐也不是劍修。

那麽,這縱折憐就只能是為他而來了。

“為何要尋你?”縱折憐挑了一下眉毛道,“我已經有三千年沒有見過星天菇的族人了,這來名古戰場走上一趟,竟然還能遇見族人,我自是要前來一看的。”

聽到這話,亓硯卿并不敢言語。

這縱折憐一出現他便知曉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這縱折憐這般說,那他的修為定是在元嬰之上。

所以,還是聽聽這縱折憐究竟要做什麽吧!

“哼哼”

縱折憐看了亓硯卿一眼道:“你這後生晚輩倒是有點意思,修為不怎麽樣,倒是挺會算計的,我這次來就是想見見你,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心事被人這般道出,亓硯卿臉頰多少有些發燙。

“我們一族本是星天菇的分支。”縱折憐雙眸微垂道,“我們本來不該自稱星天菇一族,奈何星天菇一族遭此橫禍近乎滅族,我們這才自稱為星天菇一族。”

說着,縱折憐輕笑一聲道:“我走遍萬靈大世界,我們分支一族還有族人尚存,你們星天菇主脈一族可就你這麽一個族人了。”

聞言,亓硯卿擡眸看向縱折憐。

這縱折憐究竟想做什麽?

“我說了我只是想來見見你。”縱折憐伸手握住亓硯卿的手腕道,“我們的族人本就稀少,如今能遇見你,我自然是欣喜的。”

說着,縱折憐取出一串小鈴铛挂在亓硯卿的腰間道:“你若是遇到危險,以真氣注入這鈴铛就可感知我的位置,在此同時,我也會感知到你所在的位置,我便會來救你。”

“你……”

“我都說了,咱們現在的族人不多,我護着你也是應當的。”縱折憐冷哼一聲道,“我雖不是那兩面蠱的對手,但是,我帶着你逃跑還是可以的,打不過,咱們還跑不贏嗎?”

此話一出,亓硯卿眉眼不禁彎了彎。

他一開始還以為他們靈植之間的關系都不是很好,所以,遇到他們靈植他便有些緊張。

但是,這遇到縱折憐也好,夏宿前輩也好,都是對他極好之人。

他先前的确是想多了。

縱折憐瞥了亓硯卿一眼,随即說道:“你解毒的時候小心一點,要是被欺負了就告訴我,我喊着咱們所有族人揍他。”

話音落下的同時,縱折憐直接起身飄然離開。

而聽到這話的亓硯卿則是愣住。

解毒的時候小心點?

這縱折憐也沒說什麽不可理解的話,為何他有些聽不明白了?

不過,他還是知曉這縱折憐是在擔心他的。

“小少爺,那人是誰?”京照西剛回來,就瞥見了縱折憐的背影,于是問道。

那人的修為看上去很是強悍,但是,他沒有記得名單中有那人的名字啊!

“是我一個朋友。”亓硯卿轉眸看向京照西道,“你事情處理完了?”

見亓硯卿不願意多說,京照西也沒有再問直接說道:“本就不是什麽要緊之事,已經處理完了。”

聽到這話,亓硯卿将自己的情緒全部壓了下來,随後轉頭看向圓臺。

雖說他的确不知這縱折憐到底要做什麽,但是,總歸是不會害他的。

再說現在那縱折憐已經離去了。

思緒至此,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腰間的鈴铛,等這元果會結束,還是讓雲龛查看一下這鈴铛吧!

他向來對于法器這些都不是很精通。

“小少爺,你瞧,那不是印子泠嗎?”

京照西的一番話直接将雲游天外的亓硯卿叫醒,他擡眸看向圓臺,只見此時雲龛正與一位白衣劍修對上。

雖說這登上圓臺的劍修得修為他都看不透,但是,這白衣劍修給他的感覺更是高深莫測。

京照西回頭看了亓硯卿一眼道:“那白衣劍修名為孟尋,如今已是分神九成修士,印子泠遇上他當真算是遇到對手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随後,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們這抽簽沒有分開嗎?”

這元嬰修士與分神修士同臺對戰,這如何能勝出?

“我聽他們說,這些劍修所對陣之時用的乃是劍氣,他們的劍氣與真氣無關吧!”京照西見亓硯卿慌張連忙道,“不過,就算是打不過小少爺你也不用擔心,在這元果會上有沙海之城的人,有他們在,對陣的劍修不會出事的。”

聽到此話,亓硯卿眉頭緊皺,一瞬不瞬地盯着圓臺之上。

他雖是知曉這劍氣與真氣的關系并不大,但是,那孟尋的修為高出雲龛一整個境界,這如何能讓他不擔心?

與此同時,孟尋雙眼微勾道:“印子泠當真是好久不見,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元果會上看見你。”

雲龛不語,取出石劍看向孟尋。

孟尋見此,反手取出一把靈劍道:“多年前與你較量,我稍顯半分,就是不知這一別數年,你還能不能勝我半分了。”

說罷,孟尋揮劍,一只雪白的鳥自劍身而出。

那雪鳥乃是劍氣所化,但卻像是有了神智一般,雙眸很是靈動,時不時還鳴叫出聲。

雲龛見此,一劍揮出,一道白色的劍氣如同絲線一般直接朝着雪鳥而去。

雪鳥鳴叫一聲,扇動翅膀欲将那絲線扇開。

可令雪鳥有些驚愕的是,那絲線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那絲線纏繞到它的身上後,就會消去它自身的劍氣。

不出幾息的時間,那雪鳥的身形竟是小了一圈。

看到這一幕,京照西伸手托着下巴道:“我聽說,這劍修得劍氣修至最後便會像個活物一般,我瞧那孟尋所化的雪鳥已是很靈動,但那印子泠的不過就是尋常劍氣。為何,那孟尋會不敵印子泠?”

聞言,亓硯卿看向場中的雲龛。

他在很多年前就見過雲龛劍氣所化的白龍,如今雲龛不将其喚出來,應當只是不想吧!

此時,雲龛擡眸看向孟尋,揮劍輕揮。

只見圓臺之上出現無數了的白絲,那白絲如同萬千寒芒一般,只見朝着雪鳥而去。

雪鳥拍動翅膀想要掙脫出去,但卻被那白絲束縛住。

一息,兩息……

那雪鳥的身形瞬間如同雪花一般散開。

孟尋則是後退幾步,血跡順着嘴角慢慢溢出。

孟尋擡眸看向雲龛的雙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竟已經劍魂二重了!”

這印子泠不過是個元嬰修士,這劍氣如何能修至劍魂二重?

雲龛不語,拱手行禮後,直接轉身下臺。

見此,孟尋瞥了雲龛一眼,随即轉身離去。

看到這一幕,京照西雙眼微微眯起道:“那孟尋乃是這元果會當中修為最強之人,如今,這印子泠将那孟尋打敗,那這元果會的勝者怕是……”

說到一半,京照西扭頭看了亓硯卿一眼,随即繼續說道:“我想說,這元果會的勝者應當就是那印子泠了。”

在見到亓硯卿收回自己目光,繼續看向圓臺之後,京照西這才松了口氣。

他剛才險些罵出聲了,好在想起小少爺在身邊,要不然,他怕是都沒法和小少爺坐在一起了。

聽完京照西的話後,亓硯卿擡眸看向雲龛所在位置。

在那之後,也誠如京照西所說,遇到的那些劍修都不是雲龛的對手。

約是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那元果會便結束了。

但眼見有許多劍修圍上去問雲龛劍道之事,亓硯卿也沒有急着上前。

雲龛對于願意修劍道的修士,耐心一向很好,幾乎算是有問必答。

這應當也是劍修之間的默契吧!

“小少爺,你很喜歡劍修嗎?”

正在亓硯卿盯着雲龛身影之時,耳畔忽然傳來京照西略帶些疑惑的聲音。

“算不上喜歡。”亓硯卿看向京照西,輕輕一笑道,“但也不讨厭。”

劍修多是苦修之輩,除卻他們自己很少在意他人。

所以,他對劍修是敬仰偏多,但并不是很喜歡與其接觸。

但是,雲龛卻是讓人見識到了劍修的不同之處。

聽到亓硯卿這話,京照西眸色暗了暗。

他一開始還想着若是小少爺當真喜歡劍修,他實在不行就學學劍法。

但現在看來,人家小少爺是喜歡用劍的那個人而不是本身就喜歡劍。

兩人交談之際,亓硯卿感覺到一股氣息在靠近。

于是,轉眸輕笑道:“可是交談好了。”

雲龛道:“嗯。”

聽到此話,亓硯卿眨了眨眼睛,他本以為雲龛與這些劍修研讨着劍術的問題,至少還要幾個時辰。

但卻不想,竟如此之快就結束了。

見雲龛要離開,京照西咳嗽了一聲道:“印子泠,我記得這元果會的勝者可以進入沙海之城,若是運道好的話,還有可能成為鎮守者,你不應留下與沙海之城的人見上一面嗎?”

雲龛道:“我本就是沙海之城的人。”

說罷,牽住亓硯卿的手帶着他離開府邸。

直到雲龛和亓硯卿走遠之後,京照西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兩人離開的地方。

什麽?

這印子泠本就是沙海之城的人?

那他參與這元果會就只是為了小少爺了?

那他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老畜生之腹了。

又說亓硯卿和雲龛兩人,直到回到他們所在的房間後,亓硯卿揮手打下一道禁制才道:“雲龛,你何時成了那沙海之城的人?”

聞言,雲龛伸手撫摸了一下亓硯卿的頭道:“我在進入此地就落到了沙海之城附近,後又成為了鎮守者。”

聽到此話,亓硯卿瞳孔地震。

他先前就聽京照西提及過這沙海之城,但他卻是不想雲龛竟是在一開始就落入了沙海之城當中。

那些鎮守者個個都是天驕,所以,這雲龛在這十年時間應當是經歷了不少。

畢竟,十年時間就能從化元一成修至元嬰九成,如此天驕實乃少見。

“沙海之城離着蘭劍城不遠,等回到沙海之城在解毒。”

聞言,亓硯卿剛想開口,就對上了雲龛那雙微沉的雙眸。

最終,亓硯卿還是并未将內心地疑問道出。

雲龛這般說,總是有他的道理的。

沙海之城位于沙漠的最中央,但因為其城池上有無數的禁制與障眼術,所以,這過路的行人與魔獸無一發現其位置。

若是沒有沙海之城所制成的令牌的話,無人能尋到其具體位置。

“雲龛,這裏便是沙海之城了嗎?”亓硯卿站于雲龛身後,擡眸看向眼前的城池。

他先前聽聞這沙海之城,一直以為是一座掩埋在黃沙與沙漠相伴的城池。

但卻不想,沙海之城看樣子竟是和萬靈大世界的城池沒什麽區別。

甚至在空中都沒有黃沙的存在。

聽到此話,雲龛眸色微沉,拉着亓硯卿走入那沙海之城當中。

在這沙海之城的入口上也有許多的禁制,若是沒有令牌的人,進入此處便會被禁制所傷。

所以,這沙海之城并不需要什麽守城者。

僅憑着無數的禁制和障眼法就可将絕大多數的敵人攔在外面。

兩人剛進城沒多久,就見一個身着灰袍的男人一臉欣喜地朝他們走來。

那人遠遠便道:“印子泠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當真是思念你啊!”

話音落下的同時,那人也行到兩人面前,也是這時,那灰袍人才留意到雲龛身邊還有一人,這才說道:“這位道友你好,我名宋水,乃是子泠的半個友人。”

雲龛的友人?

聽到這話,亓硯卿轉眸看向那灰袍人,這能自稱是雲龛友人的人還真是少見。

雖說,只算是半個友人。

在亓硯卿看向那宋水之時,也就明白了他為何能與雲龛成為半個友人。

只見那宋水身上環繞着若有若無的劍氣,那劍氣雖是不顯,但卻極為駭人。

觀其模樣,這宋水應當也是位實力兇悍的劍修。

諸般思緒不過一念之間,亓硯卿道:“我名星瑾,乃是子泠的……”

“子泠的道侶!”宋水直接道,“我遠遠見到兩人便已經猜出來了,這一路走來艱辛,你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叨唠。”

說完,那宋水幾乎是轉身就跑。

而觀其背影,他甚至還從中看出了些許狼狽。

見此,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宋水為何看上去如此古怪?

“跟我來。”

不等亓硯卿想明白,就聽雲龛在他耳邊說道。

聞言,亓硯卿颔首跟在雲龛的身後。

在行至雲龛所說之地時,亓硯卿不禁愣了一下。

只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很漂亮的水上宮殿,而在這宮殿範圍十裏之內再沒有另外一個修士。

而且,這宮殿上全部都是雲龛的氣息。

“在沙海之城,成為鎮守者後,就會有自己的住處。”雲龛垂眸看向亓硯卿,“若是沒有成為鎮守者,可住與萬客居當中。”

說罷,雲龛拉着亓硯卿行至宮殿的一處房間前,将一個果子放于亓硯卿的手上道:“你當将此服用。”

聞言,亓硯卿低頭看向雲龛手中的果子。

那果子不過拳頭大小,通體為粉紅色,一眼望去像是一塊玉石一般。

亓硯卿自是知曉這果子便是那元果。

他與雲龛之間自是不會說那些矯情的話,于是點了點頭,随後轉身走進房間當中。

但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亓硯卿還是愣了一下的。

只見這房間當中布置得十分精致,就連那牆角的花瓶架上都刻着極為漂亮的刻畫。

他能看出來這房間是雲龛所為,但就是因為知曉如此,他才會愣住。

在他眼中,雲龛便是尋一處石穴都能閉關無數,如今竟會花心思裝修房間,的确是讓人有些驚愕。

思緒至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

如今雲龛還在外面為他閉關,他還是抓緊時間修行才是。

亓硯卿走到床前,随即盤膝坐下,一口咬向手中的元果。

幾乎在他咬下去的瞬間,就感覺一股溫熱的真氣順着他的經脈流入他的丹海當中。

那種感覺很是舒服,讓人不禁想要沉浸其中。

在察覺這果子的确對他任何影響都沒有後,亓硯卿再次咬下一口。

這次咬下去,他只覺得自己整個經脈中都布滿了真氣,而此刻他丹海的真氣已是充盈。

這真氣雖是舒服,但卻是給他一種脹痛感。

見此,亓硯卿低頭看向手中只剩一口的果子。

他明白,現在成敗就在一念之間。

于是,直接将最後一口果子塞入口中。

幾乎在元果進入口中的一瞬間,亓硯卿只覺得自己丹海瞬間躁動了起來。

每翻騰一下,亓硯卿只覺整個經脈都被人斬斷一般。

那種疼痛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痛。

亓硯卿咬着嘴唇,将體內澎湃的真氣全部朝着丹海壓去,而他的丹海又是脹得極為難受。

他看了一眼丹海上面的明月,直接引無數真氣進入明月當中。

而在他真氣接觸明月的瞬間,就感覺一種很是酸痛的感覺席卷全身。

亓硯卿自是知曉沒有多少時間了,他本就是借着元果的真氣沖擊元嬰,若是元果的真氣耗盡了,他還無法結嬰的話,那此次結嬰便要以失敗告終了。

他現在無法讓那明月墜入丹海,那就只能以丹海之中的真氣将那明月淹沒。

雖說他也不知自己的辦法,是否可行。

但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容他再多想什麽了。

思緒至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孤注一擲地将自己丹海的真氣全部引入明月。

就在一瞬,亓硯卿只覺自己整個元神都在顫抖,神識也什麽都感知不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丹海中的真氣再次翻騰起來。

他連忙內視丹海,只見丹海之上,盤膝坐着一個小版的他自己。

而在其元嬰之下,則是坐着一道明月。

這元嬰已成,如今他便是元嬰修士了。

正在這時,就聽到一個古樸的聲音在其腦海中響起。

“靈植修行大道,行至元嬰,可開啓第三重。

第三重名為——木離萬塵歸宗

引萬千孢子聚合形成一世界,在本世界當中敵方真氣只可使用五成,在本幻境當中,可制成敵方最恐懼的一幕。”

在聲音落下的瞬間,亓硯卿只覺一股真氣在其丹海中游走,他跟着那丹海打出一道複雜的手勢拍出,就見一個小世界在他眼前浮現。

而這小世界便是萬塵歸宗形成的小世界。

這小世界與障眼術很是相同。

只不過,障眼術只是遮擋他人的雙眼。

而他的萬塵歸宗則是根據敵方的情緒,推延出敵方最是恐懼的事情。

但是,若是遇見內心無垢或是實力遠遠在他之上的修士,那也是別無他法的。

思緒至此,亓硯卿重複了十幾遍那複雜的手勢,直到他完全記住,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已經得到《星空混元術》的第三重後,亓硯卿轉眸看向自己丹海深處的箓字。

當初,羽瞳前輩将這功法傳與他時就告訴他,這功法他到了元嬰才可接受。

如今,他已是元嬰,也到了看那功法到底是何物之時。

思緒至此,亓硯卿将自己的神識投入到那箓字之上。

而在他神識進入箓字的瞬間,他的元神瞬間被拉到一種奇妙的空間當中。

在那空間當中鋪天蓋地的全部都是金色的字,而每一個字上都傳來一陣極強的威壓。

見此,亓硯卿伸手觸向離他最近的金字。

在他觸碰到那金字的瞬間,一道聲音直接在亓硯卿耳邊響起。

“大森林符箓之法”

在聲音響起的瞬間,亓硯卿只覺一道道金字直接打入了他的神識之海。

可當他看清楚那些金字究竟是什麽後,一時間,竟不知作何神情。

那大森林符箓上面記載的符箓,全部都是引各種植物為自己作戰。

這種作戰方式倒是讓人耳目一新。

這一般的木屬性功法的修行者,通常是向着附近的靈植“借”用真氣為自己作戰。

這一些修了特殊功法的修士,倒是可以引一些靈植作為自己的武器。

但是,像這符箓全部都是引各種植物為自己作戰,倒是罕見得很。

想到這裏,亓硯卿不禁搖了搖頭,擡眸看向那鋪天蓋地的金字。

這每種金字都代表着一種符箓,但是,對于他來說這一個森林符箓便一種足以他修行的。

所以,想要将這所有符箓全部學精,當真是件不易之事。

怪不得會說這符箓師需要大量的時間與經驗。

這常人能将一種功法修到極致就已經實屬不易。

說起這個,亓硯卿倒是想起了那《萬木化影》,這功法他到現在也不過剛入門。

修行這功法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他在接受那功法之後,就幾乎是麻煩不斷。

思緒至此,亓硯卿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萬木化影》對他來說大有用處,甚至用處還要在那符箓之上。

所以,等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他還是要找個機會将此功法練下去。

不過,練這功法的時候,需要躲着雲龛。

一提起雲龛,亓硯卿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若是記得沒錯的話,夏宿前輩将一道功法打入了他神識深處。

當時夏宿前輩說,等他到了元嬰便可知曉解毒之法了。

想到這裏,亓硯卿将神識深處的功法引了出來。

但是,當看到那功法究竟是何物之後。

亓硯卿猛地睜開雙眼,紅暈直接從臉頰染到了耳垂。

這夏宿前輩怎可如此……

這當真是個老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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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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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