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做該做的事情

而在亓硯卿睜眼的瞬間, 就被眼前的一幕駭到了。

只見現在他的房間當中,全部都是七彩色的孢子,而雲龛則是站在房間的另外一個角落看着他。

看到雲龛, 他便想到夏宿給的“解毒”之法,亓硯卿瞬間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他剛準備開口,就感覺那種又癢又痛的感覺席卷全身,而這次還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酸痛感。

見此,雲龛行至亓硯卿身旁,伸手探向亓硯卿的經脈。

随即,擡眸看向亓硯卿。

雖說雲龛眸中無波, 但是, 亓硯卿就是從中看到一種莫名的情緒。

亓硯卿有些承受不住, 伸手擋住了雙眼。

那夏宿前輩給他的解毒之法說道,這噬君骨乃是一種欲.望之毒,若是以事情物件為欲.望的話,得到可解毒。

但若是以人為欲望的話, 只有纾解可解其欲.望,這種欲.望一旦等修士修至元嬰, 将達到更勝。

而且,這種欲.望不可以外物為纾解,只能通過雙修來纾解。

若是通過外力去壓制的話, 這毒便會越發強烈, 直到腐蝕其骨致死罷休。

而且,那夏宿不僅将這法子傳給了他, 甚至還傳給了他四五種雙修功法。

在雙修功法是夏宿以秘法打入他神識深處的, 他這一窺視那解毒之法, 這解毒之法和雙修之法, 就直接撲滿了他的神識。

他的記性本身就好,如今當真是想忘都無法忘掉。

思緒至此,亓硯卿只覺那種酸痛感爬滿了他整個身體,但他卻不敢将手拿下。

正在這時,亓硯卿便覺一雙冰涼的手摸向他的手腕。

如今他渾身滾燙,那冰涼的手一靠近,他便忍不住想要接近。

等他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将臉放于雲龛的手上。

見此,亓硯卿內心升起一種羞恥之感,剛想躲閃,就見雲龛直接翻身上床。

“雲龛,我……”

“你我已是道侶。”雲龛伸手摸向亓硯卿的臉道,“我不想你出事。”

此話一出,亓硯卿只覺有些渾渾噩噩的。

看雲龛這副情況,似乎是早已知曉解毒之法?

未等亓硯卿反應過來,就見雲龛揮手打出十幾道符箓和兩炷紫金檀裏香。

亓硯卿一眼望去,便知這符箓與紫金檀裏香乃是并魂大典需要之物。

他知道這并魂大典一種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邀請衆人大型大典,而另外一種方式則是道侶二人自行向天道宣誓,自成并魂。

他雖是知曉這兩種辦法都是可以,但是,他當真沒有想到雲龛會在這種情況下,使用第二種方式。

但是,也只有舉行了這兩種大典其中的一個,他們才算是真正的道侶。

見此,亓硯卿坐直身子,伸手扶向那紫金檀裏香與雲龛一同用嬰火将其點燃,随即,将其周圍的符箓一一拿起點燃。

在只剩最後一道符箓之後,亓硯卿将其拿起将一角放于口中,随即擡眸看向雲龛。

雲龛同樣将那最後一道符箓的一角放于口中。

見此,亓硯卿伸手摟住雲龛的脖頸,俯身上去以嬰火将雲龛那符箓點燃,而雲龛則是同樣。

在那符箓将要燃盡之時,亓硯卿微微張口,讓那符箓在嘴中點燃,随即将那灰燼吞了下去。

那灰燼并不下肚,而是直接伴随真氣進入那丹海之中,在元嬰的手上形成一個完整的符箓。

“生死符箓,上表天道,下鳴九幽,當上九重天之上,請萬靈見證。

自今日而起,印之泠與亓硯卿,元神相融,生死共享,若有違背,身消道亡。”

“生死符箓,上表天道,下鳴九幽,當上九重天之上,請萬靈見證。

自今日而起,亓硯卿與印子泠,元神相融,生死共享,若有違背,不入輪回。”

在兩人話音落下的同時,其元嬰手中的符箓一同燃盡,那紫金檀裏香同樣燃盡,那最後的香霧與符箓燃盡的灰塵相繞,将兩人的命數連在了一起。

感受如此,亓硯卿擡眸看向雲龛。

這并魂結束,他與雲龛才算是真正的道侶。

這兩種并魂之法,第一種宣告天下,而第二種則更是私密與瘋狂。

若是私心之下,他更喜歡第二種。

但他一直以為像是雲龛這般之人,定是不會與他如此瘋狂。

“硯卿,你我已是道侶。”

此話一出,亓硯卿只覺臉頰有些發燙,直接俯身上去将雲龛的雙唇堵住。

在這種時候,他的确不想聽雲龛說什麽。

見此,雲龛眸色微沉,伸手替亓硯卿将身上的衣物褪去。

雲龛輕輕環抱着亓硯卿,以唇将自己的真氣渡了過去。

在真氣進入體內的瞬間,亓硯卿松開雲龛。

雲龛這才說道:“之前藤蔓送的功法,你可曾看過?”

聞言,亓硯卿垂着眸微微點頭。

雲龛伸手将亓硯卿抱在自己的懷中道:“你身上的毒已經入骨,不可在拖延,但你若是不願,也可告知與我。”

這雙修之法共有兩種,也非要一起進行。

此話一出,亓硯卿雙眸染了一些怒氣道:“此話可是現在當講的?”

他若是不願如何能與雲龛并魂,這都已經并魂,雲龛還是如此古板,當真是讓人惱怒。

聽到這話,雲龛不再多說什麽,右手緩緩下滑。

而左手則是環着亓硯卿的脖子,吻住亓硯卿的嘴唇。

雲龛一心二用,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

亓硯卿兩方難受,眼角含了水汽。

看到這一幕,雲龛微微凝眸,似乎要說什麽。

亓硯卿生怕雲龛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來,直接雙手摟住雲龛的脖子,雙腿盤住雲龛的腰。

雲龛眸色一沉。

亓硯卿雙眸微顫,将頭埋進雲龛的胸膛。

他并不畏懼疼痛,但是,這種疼痛他從未體驗過,似乎與正常的疼痛并不相同。

看到這一幕,雲龛伸手将亓硯卿的臉頰捧了起來,将自己的真氣渡過去。

亓硯卿也只好效仿。

一時間,兩人的真氣快速在兩者體內來回流轉。

這真氣的來回游走對于修士來說是相當隐晦之事,若不是親近之人,斷不可能如此行為。

這渡入真氣與真氣入侵,完全是不同的情況,渡入真氣只是想安撫對方的情緒,不會讓對方很是難受。

但是,侵入真氣完全就是将自身的真氣占據對方的經脈。

即便是兩人心緒相通,這不屬于自己的真氣進入自己的經脈,也會産生強烈的不适感。

好在兩人相識多年,對彼此的真氣很是熟悉,所以,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亓硯卿擡眸看向雲龛道:“多年相處,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

他愛慕雲龛并不是一日兩日,今日發生之事的确讓他有些欣喜,也有些無措。

雲龛伸手輕撫亓硯卿的頭道:“終于如願以償。”

修士無歲月一說。

也不知過去多久,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而在他睜開眼的瞬間,就覺那處難受得厲害。

他這才發覺,他如今與雲龛依舊相連在一起,而雲龛此時正将他抱在懷中,合眸安眠,

見此,亓硯卿剛伸手想摸一下雲龛的臉,但他這一伸胳膊,直接帶動了傷處。

那種不可言喻的酸痛感,使得他直接停住,不敢在随便亂動。

而此時,那合眸安眠的雲龛已經睜開了雙眼。

“硯卿。”

許是剛睡醒的原因,雲龛的聲音有些低沉。

亓硯卿微微擡眸看向雲龛。

“你的毒解了。”雲龛伸手扶向亓硯卿的臉道,“身子可好些了?”

聞言,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那從手掌蔓延出的黑色經脈已經盡數褪去。

那噬君骨的毒的确已經解了。

那夏宿前輩的辦法雖是看上去不是很靠譜,但卻沒想到竟是事實。

思緒至此,亓硯卿輕咳一聲道:“雲龛,過去多長時間了?”

這修士一旦進入雙修,歲月流逝便是不知。

他只知雲龛折騰他許久,但是,很多時候他都不太清醒,自然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

“四十九日。”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竟是過去如此之久了嗎?

見此,雲龛輕聲道:“可要出去看看?”

亓硯卿微微颔首。

随即,便覺身後一陣異樣。

而伴随着一聲異響,雲龛這才離開他。

亓硯卿聽到這聲響,臉頰瞬間發燙。

他當真是不知誇雲龛性情清冷,還是誇他能坦然自若。

這發生如此之事,雲龛神情竟是沒有多大變化,就好像理應如此一般。

在他發愣之時,雲龛已換好法衣,并将他的法衣遞到了他的面前。

亓硯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将法衣換上,随即将腰間的鈴铛遞到雲龛面前道:“這是一個自稱是我族人的人送我的,他說若是遇到危險,可将真氣注入這鈴铛,他便會趕來救我。但是,我對法器向來不通,不知他所言可是屬實。”

聞言,雲龛将鈴铛接過來查看一番後,交還給亓硯卿道:“這鈴铛沒有問題。”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這才将鈴铛挂回到腰間。

雖說他與那縱折憐皆是星天菇一族的,但是,他畢竟對那縱折憐并不熟悉,也不能确信縱折憐的話是可信的。

如今得了雲龛這話,他才對那縱折憐所言信了八成。

思緒至此,亓硯卿翻身下床。

而在他腳掌落地的瞬間,身子不禁一僵。

看來這雙修之法,以後還是少修為妙。

這好在他還是有修為在身,若是沒有修為,這般折騰,他怕是難以下床了。

想到這裏,亓硯卿擡眸看向雲龛。

只見雲龛神情清冷,此時正垂眸看着他。

見到雲龛這副模樣,亓硯卿眨了眨眼。

雲龛這樣子,還真有幾分“道貌岸然”。

“為何發笑?”雲龛看着亓硯卿如此,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好似并未發生什麽事情?

“無因只是想笑。”亓硯卿眉眼彎彎道。

他心中之想,自是不能告知雲龛的。

聽到這話,雲龛心中雖是不解,但也并再未開口詢問。

兩人在整理好衣物後,并肩走出宮殿。

而剛走出宮殿之門,亓硯卿便見兩個人正并排坐在離宮殿十裏之外的那棵樹前。

雖然那兩人是背對着他,但是,他還是一眼看出,那兩人正是京照西和宋水。

這宋水等在此地,他還能理解。

這為何京照西也會等在此處?

這沙海之城不是沒有令牌就無法進入嗎?

與此同時,宋水轉眸看了一旁的京照西一眼道:“我說你來這裏究竟要做什麽?”

京照西回頭看向宋水道:“我想做什麽,這是我的事情吧!”

“你若是為了印子泠的道侶前來,還是請回吧!”宋水沒給京照西好臉色道,“人家兩個關系極好,你非要摻入其中算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印子泠的道侶而來?難道我就不能為其他人來嗎?”

此話一出,宋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這半年之內,沙海之城就來了印子泠道侶一個外人,你不是為了他而來,你是為了什麽而來?”

“那說明你們沙海之城當真是不讨喜。”京照西撇了撇嘴。

他知曉這沙海之城一般沒什麽客人,但是,這半年間就一個客人,未免有些太少了吧!

正當兩人要繼續拌嘴之時,便覺察到有兩道氣息靠了過來。

京照西連忙起身看向身後道:“小少爺……”

他話剛出口,就覺察到一絲不對。

如今那小少爺與印子泠身上帶着一股紫金檀裏香的氣息,這一般并魂之後的紫金檀裏香會纏繞兩人八十一日。

所以,這兩人應當是剛進行并魂不久。

思緒至此,京照西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少爺,好久不見。”

“你怎會到這沙海之城?”亓硯卿一眼就看出京照西有事找他,“可是有什麽事情?”

“我只是聽聞血靈城有奇沙出沒,所以,這才想着邀請小少爺一起。”京照西連忙說道。

話音剛落,一旁的宋水說道:“我來尋子泠也是為了此事。”

聞言,亓硯卿瞳孔微縮。

雖說他不明白這奇沙究竟是什麽,但能讓這宋水來尋雲龛,應當不是凡物。

他也不知此物對于他們是否有用,便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龛。

雲龛道:“可。”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尋這奇沙。”

在沙海之城城門口,裴同年雙眼含淚地握着京照西的手道:“你一定要歸來啊!”

聽到這話,京照西一臉不耐煩地拍開裴同年的手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亓硯卿不禁稱奇。

他記得這京照西與裴同年關系向來不好,如今,這京照西竟如此真情流露。

也不知,這四十多日內這兩人究竟發生何事?

“星瑾,你是不是挺好奇他們兩人為何如此?”

正在這時,亓硯卿便聽耳畔傳來宋水的聲音。

在聽完宋水的話後,亓硯卿轉眸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水。

這宋水與京照西相識應當不久,竟是知道為何嗎?

“那京照西不是我們沙海之城的人,他進入沙海之城是用了特殊請令。”宋水長眉一挑道,“這種特殊請令開啓一百日內可尋到沙海之城的位置,所以,這用了特殊請令的人,在百日內離開沙海之城就需要将一友人壓在此處,若是沙海之城的位置暴露或是百日未歸,那……”

這宋水雖然并未将後半句話說出,但亓硯卿也明白宋水究竟是什麽意思。

在聽完這番話後,亓硯卿再看京照西和裴同年,則也是看出些許不同之地。

他似乎能看出裴同年地咬牙切齒和京照西的漫不經心。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那人。”宋水啧啧兩聲道,“這一般能得到這請令之人,一般都是知曉這請令的要求的,定是不會洩露沙海之城的位置和不歸的。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話,那這友人定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啊!”

宋水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聞言,亓硯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自是知道宋水這話是說給裴同年聽得。

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雲龛本身的性情清冷,這一二友人倒是性情熱烈。

這一個天清仙尊一個宋水,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京照西你聽到他說的話了!”裴同年緊緊抓住京照西的雙手道,“你若是出事的話,我也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就算是自己活夠了,也不能拉着我去死啊!”

這要是之前他絕對不會這麽想。

現在,那小少爺和他的道侶剛并魂完,這保不齊京照西就心情不順,自己就去找死了。

這他自己死了沒什麽事,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也交代在這裏啊!

還有這沙海之城什麽破規矩,還非要抵押一個人在這裏。

說要抵押友人。

就他與京照西這關系,哪裏像是友人了?

這京照西不能是拿錢買通了沙海之城的人了吧?

見兩人還在糾纏不休,亓硯卿不禁搖了搖頭。

這兩人還真是……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京照西将裴同年的手松開道,“你就好好在這裏等我吧!”

說罷,京照西幾乎是轉身就走。

而那裴同年想要阻攔,但因為禁制的原因,就只能站在城內,“眼淚汪汪”地看着京照西離去。

京照西行至亓硯卿面前道:“小少爺,我們出發吧,那奇沙出沒很是罕見,若是去晚的話,怕是就見不到這奇沙了。”

聽到這話,亓硯卿微微颔首。

随即,直接轉身上了映影馬。

他先前也問了雲龛這奇沙是什麽。

雲龛說那奇沙乃是沙漠中的一種奇獸,那奇獸可以帶他們去尋毒沙王的寶藏。

而那毒沙王生前則是一位八轉金仙。

所以,這每次奇沙出沒,都會有無數修士出動,就是為了目睹一下,這八轉金仙的寶藏究竟為何物。

“這沙海之城就在沙漠中央,那血靈城就在離沙海之城不遠的地方。”京照西道,“現在就希望沒有人會捷足先登吧!”

宋水瞥了京照西一眼道:“一般這消息都是沙海之城先知曉,這如今都傳到你的耳朵裏面了,這估計名古戰場的修士已經全部知曉了。”

“我知道此事是因為我有特殊的消息來源。”京照西同樣瞥了宋水一眼,“你放心,我得到這消息肯定要比你早,如今,那血靈城中定是還沒有什麽修士。”

血靈城

“這就是你說的血靈城中沒有什麽修士?”宋水雙手抱胸盯着京照西道,“這還真是沒有什麽修士啊!”

聞言,京照西臉色有些不好,但并未開口。

在兩人身後的亓硯卿則是擡眸看向四周。

這血靈城很明顯是個許久未有人居住的廢棄城池,城中的房間很多都已經風化掉了。

那房子的牆壁用手一捏便是一手灰塵。

仿佛只要伸手一推,那牆壁就直接會倒在衆人面前。

而就在這樣的城池之內,現在這街道之上全部都是修士。

有些修士甚至就地擺了一個地攤,在其上面放了許多自己不用的法器和靈植。

見此,宋水長舒一口氣,直接找了一個角落盤膝坐下。

随即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又在那布上放了許多的法器。

“你這……”

宋水擡頭看了京照西一眼:“你要是沒事就往旁邊讓讓,你擋到我賣東西了。”

聞言,京照西冷着一張臉站到牆邊。

亓硯卿看着宋水這熟悉的姿勢,嘴角不禁一抽,看樣子,這宋水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正在這時,就見一個粉衣修士遠遠朝他們走來。

還未等那粉衣修士靠近,就見宋水猛的一下站起身,直接朝着那粉衣修士走去道:“這位修士,你可要看看我的法器?若是能看上眼的話,我也可以白送給你!”

見此,亓硯卿不禁瞠目結舌。

這宋水可知道自己攔的是誰?

這宋水自己不過是個元嬰三成的修士,這怎麽誰都敢攔?

“當初,他也是如此與我相識。”

正在亓硯卿驚愕之時,耳畔忽然傳來雲龛的聲音。

在聽完雲龛所說之言時,亓硯卿嘴角沒忍住又抽了抽。

這宋水還真是不怕死啊!

“你此話可是當真?”

在聽到這話後,宋水又道:“那自是當真的。”

粉衣修士輕笑一聲,直接緩步走到攤子前。

不過,粉衣修士并未在攤子前停留,而是,直接走到亓硯卿面前道:“那我看上這個了,你可要送我?”

話音落下的同時,雲龛直接擋在亓硯卿的面前,雙眼微眯看向那人。

而此時,宋水臉上露出一絲錯愕道:“他并不是我攤子……”

“我就是看上他了,你奈我何?”粉衣修士嘲諷一笑道,“這可是你攔的我,你讓我挑的,如今我已經選好了,你怎麽還後悔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明顯看出雲龛身上浮現出一絲劍氣。

那粉衣修士冷笑一聲,擡手輕揮,一股極強的威壓便朝着雲龛襲去。

眼見兩人就要動手,亓硯卿拍了拍雲龛的胳膊,閃身擋在雲龛面前,随即說道:“族兄,你莫要如此!”

聞言,那粉衣修士一臉無奈地将自己一身威壓收回,随後說道:“我只不過與他玩鬧罷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不禁咳嗽兩聲。

這縱折憐莫不是将他當孩子哄騙?

他若是不出面阻止,這兩位怕是都要當街動手了,這還是玩鬧?

不過,這縱折憐為何會出現在此?

縱折憐似乎是看出亓硯卿的疑惑一般,直接說道:“你們是為了那奇沙而來,我自然也是為了奇沙而來。”

聽到這話,宋水連忙說道:“那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奇沙而來,不如就一起配合行事?”

此話一出口,縱折憐雖是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反抗與離去。

見此,亓硯卿這才松了口氣,對雲龛傳言道:“這位便是予我鈴铛之人,他乃是星天菇分支的族人,名為縱折憐。”

聽到此話,雲龛微微颔首。

既是硯卿族人,又是為硯卿好,他自是不會多言。

“星瑾,過來。”縱折憐轉眸看向亓硯卿招手道,“我有話同你說。”

聞言,亓硯卿上前一步。

還未等他開口,就直接被縱折憐拽出衣袖拉到另外一邊。

縱折憐揮手打下一個禁制,随即說道:“你為何要與修士結契?”

此話一出,亓硯卿目光中透着一絲堅定道:“我愛慕着他,他同樣也喜愛我,所以,我們才會進行并魂。”

“你可知曉那修士本就狡詐之士?”縱折憐皺眉,“你步入這修行之道才幾年之久?”

“族兄,我們當真是互相愛慕對方。”亓硯卿自是知曉縱折憐是真的在擔心他,于是伸手拽住縱折憐的手道,“我們如今立下的乃是并魂大典,他自是不會害我的。”

此話一出,縱折憐嘆了口氣道:“我自是不做這棒打鴛鴦之事,但是,你還是自己多加注意。”

“多謝族兄,我自是知曉。”

說着,亓硯卿看向縱折憐輕笑了一下。

他知道靈植與修士之間關系一向不好,所以,縱折憐擔憂也自有他的原因。

但是,他不想他人私下言語雲龛。

“好了,你莫要如此看我。”縱折憐冷哼一聲,“都說了,我向來不做棒打鴛鴦之事,你既然喜愛他,我自是不會再多說什麽的。”

見縱折憐松口,亓硯卿又道:“族兄,我能問一下你的修為如何嗎?”

他們此番行動,當是知根知底才好。

他們幾人的修為他很是清楚,但是,他這位族兄的修為,他卻是看不透的。

“為了幾個修士打探我的修為?”縱折憐啧啧兩聲,随即道:“我如今已是合體九成,離大乘只剩半步之遙,你要……”

縱折憐話說一般,就見亓硯卿迎上來直接握住他的雙手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幾人修為淺薄,遇見這件事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有族兄在身邊,實乃我們有幸。”

聽到這番話,縱折憐硬是将自己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随即,故作矜持地點了一下頭。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不禁笑了一下。

他與這縱折憐相處不多,但是,能看出這縱折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商讨一番這奇沙。”縱折憐受不了亓硯卿一直盯着他看,便直接揮手将禁制打破,朝着雲龛所在之地走去。

見此,亓硯卿連忙追上縱折憐的腳步。

縱折憐走到幾人面前,見亓硯卿跟過來了,直接揮手再次打下一個禁制道:“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奇沙而來,那不如商讨一番我們要如何行事。”

“我先前得到消息,說有人目睹這奇沙在血靈城出沒。”京照西道,“所以,我們才會趕往這血靈城,但是,看其樣子,這奇沙應當沒有出現。”

若是這裏當真有奇沙的話,這些修士也不會在這裏擺地攤了。

“在這裏有奇沙出沒?”縱折憐冷哼一聲道,“那奇沙的逃跑速度非常之快,你若是在此處看到那奇沙,你下次在想抓到他,他怕是都已經逃到沙海之城去了。”

此話一出,京照西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什麽。

倒是那宋水繼續說道:“前輩所說之話,小輩也是知曉,但是,小輩也知曉,雖說這奇沙逃跑速度十分之快,可他卻是無法逃離出生之地萬裏之內。而這在血靈城出現的奇沙,他的出生之地就在離他血靈城十裏之處。”

“也就是說,你們想在這裏等到那奇沙?”縱折憐挑了一下眉毛道,“我倒是不覺得此法不行,畢竟,那奇沙定是會回到出生之地的。但是,你瞧這血靈城當中皆是修士,你就确定自己一定能得到這奇沙嗎?”

聞言,亓硯卿眉毛不禁皺了起來。

這縱折憐所說之話有禮。

如今他們幾人之中修為最強的便是縱折憐,但是,在這城中,縱折憐的修為絕對不可能是最強的。

若是在此處守着的話,他們真不一定能将這奇沙奪到手中。

思緒至此,亓硯卿咳嗽一聲,随後說道:“族兄,你既然如此之說,那應當是有化解之法了,你就告訴我們吧!”

雖說他不知曉這縱折憐是不是真的知曉。

但是,這縱折憐修為在他們之上,知曉的也絕對比他們多。

“既然你都求我了,我也不是沒有辦法。”縱折憐挑眉道,“那奇沙速度雖快,但是對戰能力很弱,而且,他的靈智不高,用他喜愛的東西便可将其引誘出來。”

那他們要用的辦法,豈不是就是“釣魚”?

“正好,那奇沙所喜愛的東西,我手中正好便有。”縱折憐從儲存袋中取出一個果子道,“但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确定那奇沙的位置,雖說奇沙最遠可至萬裏,但是,一般他活動的範圍就在千裏之內。”

“前輩你所說之事,小輩也是知曉。”宋水說着同樣掏出一個果子道,“但是,那奇沙的出沒範圍還是太大的,就算是有這果子,咱們也不一定能将其引出來。”

說着,宋水嘴角挂起一絲苦澀的笑容道:“而且,這果子應當這城中大部分的修士手中都有。”

想要通過這果子将奇沙引出來,當真是癡人說夢。

“我自是有我的辦法。”縱折憐挑眉道,“我要是記得不錯,這附近是不是有個被黃沙淹沒大半的城池,你們先跟着我去往那城池就是了。”

宋水聽到這話,眉毛緊皺道:“但是,前輩……”

“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不跟着。”縱折憐冷哼一聲道,“我可沒有求着你跟過來。”

見縱折憐明顯是動怒了,亓硯卿上前道:“族兄,你莫要生氣,實在是我等修為太弱才會如此,若是我等修為像是族兄這般的話,自然也不會畏懼了。”

聞言,縱折憐神情稍微好了一些,輕咳一聲道:“你們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便會歸來。”

說罷,那縱折憐直接轉身離去。

直到縱折憐走遠之後,一旁安靜許久的京照西才松了口氣道:“小少爺,你這族兄當真是實力強悍,我在你族兄面前,當真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族兄修為的确強悍。”亓硯卿說罷,轉眸看向雲龛。

縱折憐修為強悍,雲龛自是知曉的,但即便如此雲龛還是會在第一時間擋在他的面前。

思緒至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在這沙漠當中,城池可抵擋外面的黃沙與飓風。

他們現在所在的血靈城,雖然也是一座廢棄的城池,但是,好在沒有被黃沙淹沒,還是能起到阻擋黃沙與飓風的作用。

但是,剛才那縱折憐說要帶他們去一個被黃沙淹沒的城池。

那被黃沙淹沒的城池,便失去了抵擋作用。

他們進入那城池與不進入是等同的。

所以,他現在還有有些慌張的。

畢竟,他曾經遇到過那飓風,也知曉飓風的威力。

雲龛自是看出亓硯卿心中所想,上前一步拉住亓硯卿的手輕握了一下。

許是有雲龛安慰的原因,亓硯卿心中的焦躁稍微散去了一些。

與此同時,那原本離開的縱折憐已經折返了回來。

随即說道:“好,那你們現在就跟着我來吧!”

聞言,亓硯卿與雲龛對視一眼,同時跟上縱折憐的腳步。

雖說,這縱折憐這法子聽上去很是危險,但是往往在危險之下藏着機緣。

再說,他還是信任這縱折憐的。

那縱折憐似乎對此地很是熟悉,直接帶着衆人趕到他口中所說之地。

直到行至那處,亓硯卿才知曉何為被淹沒的城池。

那城池看上去要比他之前所去的韻鶴城稍大一些,但是,如今那城池的城門都被黃沙淹沒了大半。

一眼望去,就只能看見城內房間的屋頂。

正在這時,就聽縱折憐冷喝一聲道:“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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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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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