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我從樓上摔下來了,嗚……現在腳好疼。阿姨已經叫司機,可是……嗚嗚……我的腳還是好疼,你什麽時候回來?嗚嗚嗚……”
路覺舟哭得很敬業,抽噎了一下,又繼續哭哭啼啼。
“我不要一個人去醫院,你回來陪我……”
顧言薄一句話沒來得及問,滿腦子都是路覺舟的哭聲。他還是第一次見路覺舟哭得這麽慘。
路覺舟從小很怕疼,每次不小心摔傷或者擦傷總是淚眼婆娑,他淚腺發達,總控制不住自己掉眼淚,但很少哭出聲,他會覺得有點丢臉。
所以,當聽他在電話裏哭成這樣,顧言薄吓了一大跳。
“你別哭,我馬上回來。”
電話一挂斷,路覺舟立刻止住了哭聲,唬的身邊的阿姨一愣,磕磕巴巴地說,“小少爺,你別急。司機馬上就到了,摔一下不至于截肢的。”
阿姨只敢把他扶穩,也不看動他。生怕他還摔到了其他的地方,一陣兵荒馬亂,路覺舟被送往醫院。
“1016,顧言薄和誰一起去的?”
【系統:顧天鶴身邊的秘書。現在顧言薄回來了,他讓徐秘書代他去找陸乘。】
和路覺舟猜想的差不多,很快他的眉頭就蹙了起來,額角滲出一層冷汗,“怎麽還是這麽疼,你确定屏蔽80%的痛感?”
【系統:是你太敏.感,那我屏蔽100%?】
“不行,那我會哭不出來的。”路覺舟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忽視掉腳上傳來的痛感,他緩緩地吐了口氣,“有沒有什麽道具,能讓徐秘見不到陸乘?”
【系統:有。“相忘于江湖”卡,使用此卡,就算擦肩而過也只會把對方當成陌生人,時長24小時。只要三千哦。】
路覺舟咬牙:“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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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薄趕到醫院,路覺舟正在打石膏,看到顧言薄進來,路覺舟幹淨明亮的眸子瞬間蓄上淚花。
“你怎麽才來啊。”
控訴的語氣還帶着點委屈。
顧言薄看向醫生,問了幾句。
“骨折而已,骨頭沒有錯位。不嚴重的,打完石膏就能回去。”
茜茜和管家陪着醫院裏跑了一趟,顧言薄看着路覺舟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怎麽會摔下來?”
“不小心。”路覺舟眨巴眨巴眼,朝着顧言薄伸手。“你背我。”
“還是我來吧。”管家不太放心,兩人都是半大少年,要是沒背穩,可別又摔了。
“沒事。”
顧言薄走到路覺舟身前,半彎下腰,輕松地把人背了起來,“讓陳叔把車開出來。”
“好。”
“我重嗎?”路覺舟現在已經不疼了,被顧言薄背着,一只腳不安分地晃晃悠悠。
“重。”
路覺舟:“……”
“那是你力氣小,我一點都不重。”路覺舟輕哼一聲,“剛才陳叔背我上來的,他說我不重。”
路覺舟确實不重,十一二歲的年紀,雖然個子高,但身形瘦削,能重到哪裏去。顧言薄就是故意逗他,剛才在電話裏哭成那樣,吓得顧言薄還真以為出摔出什麽大事。
骨折打個石膏的事,換做顧言薄他一個人去醫院打完石膏再一個人回家也沒問題,哪用得着三四個人陪着轉。
“你一點也不心疼我。”路覺舟趴在顧言薄的肩上,小聲哼哼,“早上不陪我吃早餐,一大早趕去公司做什麽?”
“你是不是外面有別的哥哥了。”
顧言薄一句話沒說,路覺舟趴在他肩頸上,玩着顧言薄的頭發,頗有點無理取鬧。
“我晚上要和你一起睡,你明天要叫我起床,你說明天要陪我去見……陸先生的。”
“好。”
“那我還要吃個草莓冰淇淋,加巧克力碎。”
顧言薄:“……你大早上吃冰淇淋?”
“現在快中午了。”
……
顧言薄離開後,徐秘書那毫無收獲,他去敲了半天的門家裏好像沒人。又在門口蹲守了好久,也沒看見陸乘的身影。
第二天。
顧言薄和路覺舟在管家的陪同下,一起來到約定的地點。
路覺舟腳上打石膏,管家弄來了一輛電動輪椅,顧言薄推着他走進茶館,報了個包廂號。
陸乘還沒到,路覺舟倒是挺期待這次見面,管家也一直保持着會客禮儀,唯獨顧言薄顯得不那麽高興。
他怎麽也沒想到,徐秘書一晚上都沒等到人,就連今早派人在門口蹲守,也沒見到陸乘的身影。
而此刻,昨天“消失”一天的人,今天終于出現在大衆視野裏。
“抱歉!久等了。”陸乘穿了身西裝,身材筆挺,看上去頗有幾分溫雅氣息,“路上堵車。”
陸乘摘下金絲眼鏡,那雙眼睛和路覺舟相識度百分之八十,老管家心底也跟着一顫,這麽相似的眉眼,八成真是親父子。
“小厭。”
“腳怎麽回事?”
“沒什麽,摔了一跤。沒事!”
“怎麽這麽不小心,很疼吧?”
路覺舟配合地點了點頭,“疼。”
“以後要小心點。”
陸乘關心完路覺舟,從口袋裏拿出兩個小禮盒。“見面禮,送給你和顧少爺。”
“不用。”
顧言薄冷着臉拒絕陸乘的禮物。
陸乘也不在意,“兩只鋼筆,你和小厭過完暑假就上初中了,能用得上。”
“謝謝。”
路覺舟接過禮物,道了聲謝。
“這位是……”
“哦,我是顧家的管家姓陳。我們顧董今天抽不開身,所以我替我們顧董帶顧二少爺來見您,有什麽事或者有什麽話也可以直接和我商量。”
陸乘點點頭,“麻煩您了,陳先生。”
陸乘的态度謙遜溫和,陳管家對他的印象好了些,也只是好了一點,出口的話還是非常直接。
“不知道陸先生之前是有什麽難處,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們二少爺?”
“很抱歉!我和寧娜也就是小厭的母親離婚後,小厭尚在哺乳期,法院判決哺乳期的嬰幼兒應有母親撫養。”
“等到小厭大一些,寧娜也不讓我見小厭。”
“他不讓你見,你就真的不見?”陳管家将泡好的茶推到陸乘的面前。
“我是最近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我以為小厭是我們的孩子,他至少會對孩子好的。有幾次我去找過她,但是都沒見到孩子,他說如果我再去騷擾他,他就帶着孩子搬走。”
“我擔心她真的帶孩子搬走,只能保證不去打擾她。我每月都會按時打撫養費……我怎麽也沒想到,她會苛待孩子。”陸乘心疼地看向路覺舟。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吃了那麽多苦,我要是知道,說什麽也會帶你走。”
顧言薄冷漠地打斷溫情脈脈的陸乘。
“那陸先生可以放心,顧厭在顧家挺好的。”
“既然你以前也想沒争取過撫養權,那現在撫養權在我們顧家手裏,我也希望陸先生能直接放棄,當然顧厭上了顧家的戶口,我們是合法領養。顧先生現在并沒有撫養權。”
顧言薄表情嚴肅,語氣穩重,給人一種難以拒絕的感覺,他學着大人的口吻。
“當然,陸先生是顧厭的生父,我們不會像劉女士那樣阻止你們父子想見。只要您願意,随時都可以看望顧厭。”
顧言薄的立場很堅定,不反對父子相認,也不反對他們見面,但不能把人帶走。
“沒想到顧小少爺年紀不大,卻這麽成熟穩重,不愧顧老先生的孫子,這般氣場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顧言薄冷着臉不回應,吹捧他也沒用。
“不過,顧小少爺不用擔心,我不是來争奪撫養權。”
路覺舟:“?”
顧言薄:“?”
不僅顧言薄愣住,路覺舟大腦一瞬間宕機,在心底瘋狂呼叫系統。
“1016,你确定昨晚陸乘沒見到顧家的任何人?”
【系統:我确定啊。】
“我很感謝顧家能在小厭無依無靠的時候收養他,也幫我向顧老爺子轉達謝意。我缺席小厭的人生這麽久,怎麽好意思管顧家要撫養權,我只是一個舍不得孩子的父親,希望顧家能準許我經常來探望小厭。”
顧言薄松了口氣,可依舊警惕地注意着陸乘。
“看見顧小少爺這麽在意小厭,我作為父親真的很感謝。我目前的工作在A市,不知道顧家能不能準許我每周來探望小厭一次。”
陸乘的姿态放得很低,表現得非常游刃有餘,饒是管家有備而來,也不曾料到陸乘會是這樣的态度。
“顧小少爺,我中午能和小厭一起吃個飯。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一起。”
顧言薄視線轉向路覺舟,見他點頭也跟着答應,路覺舟既然想和陸乘一起,他當然也得陪着,陸乘說的話夠漂亮,誰知道他是不是表裏如一。
萬一趁着他不在,偷偷把人拐走怎麽辦?
最後幾人一起吃了頓午飯,陸乘這個生父扮演的還是很成功,在管家提出先去做個親子鑒定,他也欣然同意。
他言辭到行為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連路覺舟也有點搞不懂。
陸乘要是不打算帶他走,那今天沒必要來。但他不僅來了,還表現得讓人無法挑錯。
“小厭,謝謝你還願意見我。我很高興,真的。”
“謝謝顧小少爺陪小厭一起來,下次我約小厭吃飯的時候,你也一起來,好嗎?”
顧言薄肯定不會讓他們倆單獨出去吃飯,一定會找理由跟着去,但聽到陸乘主動開口邀請,也愣了一下,木讷地應了聲。
直到分別。
陸乘依依不舍地和路覺舟道別,而回程的路上,路覺舟還是一臉懵,他百思不得其解,陸乘這是在玩哪出?
車內陷入長久的沉默,顧言薄偷瞄了他好幾眼,路覺舟都沒發現。
“你很不舍不得嗎?”
路覺舟心不在焉的樣子,顧言薄都看在眼裏,他語氣有點悶,可陸乘是路覺舟的父親,他沒辦法說什麽,也不可能讓路覺舟不和他來往。
陸乘和他的父親顧盛裕不同。
顧盛裕組建新家庭,夏芸芸和顧曜才是他更在意的人,顧言薄不善言語,也不願意說好聽話,他甚至還在怨顧盛裕。
父子關系比陌生人還陌生。
但陸乘不同。
他談吐不凡,且非常照顧路覺舟的感受,不表現得過分親昵,又給予了恰到好處的關心,也承認自己的疏忽,認錯态度很好,他不逼迫路覺舟要原諒他,反而感謝路覺舟願意見他,合理地提出了下次一次吃飯的邀請。
顧言薄不得不承認他對着陸乘也讨厭不起來,更多的是警惕。因為陸乘表現得太好了,他害怕路覺舟會動搖,畢竟孩子大多是崇拜自己的父親。
除非做父親的一次又一次讓孩子失望,不然沒有哪個孩子願意和自己的父親分開。
即便今天只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有點。”路覺舟說,“有點驚訝又有點驚喜,原來我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
“你知道嗎?我媽媽以前對我很不好,我曾想過很多次,我爸爸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那個時候,我總覺得爸爸是壞人。他不要我和媽媽,所以媽媽才會讨厭我。”
“可是今天見到他,我很喜歡他。”
顧言薄不知道要說什麽,他從前不喜歡顧盛裕,因為提到他,江晴總是很傷心。沒有哪個孩子生來就會抗拒自己的父母,顧言薄小時候也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充滿好奇,也渴望能得到父愛。
他還小的時候,不知道顧盛裕令組家庭,也曾想過顧盛裕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把他和江晴都接回家。
可經歷過一次又一次失望後,顧言薄已經不再憧憬和向往得到父愛。
顧言薄和顧盛裕就是無法向普通父子那樣親近,他也知道顧盛裕對他沒有多少喜歡,接他回去出于責任,并不是父愛,甚至他都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父親。
陸乘沒有家庭,也沒有別的孩子。甚至算不上抛棄路覺舟,他只是一個被攔着不讓見自己孩子的父親。就連知道顧家收養路覺舟,他第一反應不是要回撫養權,而是感謝。
他是在意和尊重路覺舟的選擇。
車子剛開進顧家大門,遇上琴行的工作人員,前段時間他們在琴行定的鋼琴已經到貨,直接放進提前布置好的琴房。
路覺舟看見白色的鋼琴,略顯興奮地說。
“我好久沒練琴。”
路覺舟支着顧言薄的肩膀,單腳跳到了鋼琴前,掀開琴蓋,坐在琴凳上,說是生疏但手指碰到琴鍵,自然而然地彈奏起來。
清脆的琴聲回蕩在琴房裏,顧言薄站在路覺舟的身後,忽然就想到畢業彙演那天,當路覺舟一曲彈奏結束,燈光忽然暗了下去。
而現在路覺舟就坐在他眼前,窗外的陽光灑進屋內,室內一片亮堂,可顧言薄心底又一次升起那種恐慌感。
“你還教我嗎?”
顧言薄問。
“教啊。”路覺舟有些意外,“鋼琴都到了,你這麽急着上課?那我們晚上開始?”
“好。”
第二天。
路覺舟醒來,顧言薄就坐在他身邊看書。
“你吃早餐了嗎?”
“沒,等你。”
路覺舟眨了眨眼,有點受寵若驚,“你今天不去公司?”
“你不是要教我彈鋼琴?”
“對。”路覺舟坐起身,還沒下床,顧言薄過來扶他。“程炀在群裏我們要不要去打籃球,我拒絕了。”
路覺舟頓了下。
“別啊,約的傍晚嗎?你快和他說,我們也去。”
顧言薄沒有接話,視線一頓,落在路覺舟打石膏的腳上。“我打不了,但是我可以看你們玩,放假後就沒見你打球了。”
“我就坐輪椅上,悶在家裏好無聊。”
“你前幾天還說讨厭出門曬太陽。”顧言薄毫不客氣地戳穿他,“腳好好的不想出門,受傷了想往外跑?”
路覺舟:“那不一樣,我是想看你打球。”
傍晚五點多。
太陽還沒下山。顧言薄推着路覺舟到了籃球場,程炀叫了個同班同學,一共就四個人。
程炀盯着輪椅上的路覺舟看了好一會,“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伸手想去摸路覺舟腳上的石膏,被顧言薄攔住,“摔傷。”
“真摔了?”程炀詫異地看着路覺舟,“我還以為半個暑假不見,你特意選了這麽個出場方式。”
路覺舟:“……”
“挺酷。”程炀點點頭,“年紀輕輕就坐上了輪椅,少走五十年彎路。”
路覺舟:“……你要不是沒話說可以閉嘴。”
站在一邊的體委跟着笑了笑,“沒什麽大問題吧?”
路覺舟搖了搖頭。
“我沒想到,我在你心裏這麽重要,這樣了都想赴約。”程炀感慨。
路覺舟:“……”
“少貧。我是來看我弟弟打籃球的,和你有什麽關系。”
“我們三個,還是……”體委不太确定地看了路覺舟一眼,生怕身殘志堅的也想加入。
“他不打。”
顧言薄換了身球服,三個人說打球,其實也就打發時間玩一玩。
程炀穿了個外套,裏面是一件背心,開始打球,他就脫掉外套扔給路覺舟:“幫我……”
他話音沒落,扔到半空中的外套被顧言薄攔截,睨了程炀一眼,把他那外套挂扶手上。
“謝謝顧哥。”程炀哈哈兩聲,尴尬地拍了拍球,“那什麽,開始了。”
三個人打球,也沒什麽規則,打不了比賽。就是随便玩玩,程炀剛把球抛出去,顧言薄搶到了球,體委也跟着愣了一下。
“這麽認真?”
顧言薄挑了下眉,抱球側開身朝籃板方向跑,程炀和體委反應過來,緊随其後,互相使了個眼色,開始攔截顧言薄。
路覺舟原本坐在球場外,剛把水放下,猝不及防地看着三人開始追逐賽。有點意外,程炀約他們打球倒也不是真的多愛打球,不過是閑着沒事幹動一動打發時間。
這看起來還挺激烈。
路覺舟坐直了身子,也跟着激動起來。程炀球技不如路覺舟,但體委打球打得不錯,顧言薄和體委對上,場外的顧言薄都莫名緊張起來。
“系統,你說他們三個誰能先進球?”
【系統:是1016號,你怎麽還有閑心看球。陸乘還沒有聯系你?】
路覺舟昨天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今天他忽然想明白。陸乘其實很聰明,他沒有見面就要撫養權,而是在以退為進。
“放心,計劃順利進行。”
路覺舟拿出手機,對着球場拍了幾張,“顧言薄長得真好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随便抓拍都好看。”
【系統:……】
“任務完成後,游戲世界的東西能帶到現實世界嗎?”
【系統:當然不能。】
路覺舟:“哦。那你們這個游戲研發的也不怎麽樣,玩家想留個紀念品都不行。”
【系統:全息游戲就是虛拟世界,你眼前所看到的的一切,包括現在活生生的人,其實都只是一團數據。你能把數據帶到現實世界?】
路覺舟低頭欣賞着剛才拍的幾張照片,“那別的游戲都能截圖留念,你們游戲該不會不行吧?”
【系統:這個當然可以。不過,你用的是內測號,為了防止洩露任何數據,你也無法使用截屏或錄像等任何功能。】
路覺舟:“……”
“好吧。”路覺舟又忽然想到,“幫我打開好感值顯示框,我怕一不小心好感值達60%。還是時時刻刻關注比較安心。”
一個漂亮地扣籃,顧言薄拿下第一個球。
“顧言薄彈跳力好強。”路覺舟驚嘆一聲,“打籃球也很帥,早知道我就不那麽快完成任務,還能和他上一個人初中。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他。”
【系統:……】
【系統:你要是這麽想,我就懷疑你是不是在消極怠工。】
路覺舟的視線落在籃球場,漫不經心地回答:“怎麽會,我難道不是第一個完成任務的?”
系統不搭理他,路覺舟又開始擺弄手機。
現在顧言薄的身邊還有程炀和體委,以後還是可以一起打籃球。路覺舟心想,如果他離開了,顧言薄好像也不會那麽孤單。
而且顧言薄并不覺得自己孤單,它本身就喜靜。反倒是他動不動就去打擾顧言薄,無聊的只有路覺舟一個人罷了。
顧言薄雖然很上鏡,路覺舟沒拍到特別滿意的照片,他操縱電動輪椅,停到另一個籃球板下。
他們三個人也不打比賽,用不到兩個籃板,路覺舟也幹脆停在籃球板下,更近距離的拍照。
“阿統,我忽然發現我很有攝影天賦,你看看,是不是拍得特別好。”
系統拒絕對話,持續裝死。
路覺舟拍夠顧言薄,順帶幫程炀和體委拍幾張,手機還沒舉起來就聽到一聲驚呼。
“小心。”
“卧槽!”
路覺舟擡頭見看見一顆籃球朝他飛來,場上三人面色緊張,路覺舟眨了眨眼,不慌不忙地接住了球。
“對不起,對不起。”程炀小跑過來,“我不小心打飛了。”
體委冷嘲了一句。
“你都不小心多少回?上場半小時就屬于犯規次數多。”
“又不是打比賽,怎麽叫犯規。打着玩玩,較真幹嘛?”程炀不客氣地回怼了一句,他站在路覺舟面前,笑嘻嘻地說。
“你這球接得夠漂亮,要不上場一起打得了,你不是還能自己操控輪椅嗎?”
路覺舟:“……”
他揚唇一笑,沒有要把球給程炀的意思,目光轉向顧言薄,朝他喊了一句,“顧言薄。”
“诶诶诶!”
沒等程炀制止,路覺舟手中的球抛了出去,白跑一趟沒撿回球的程炀:“你這偏心偏得也太過分……”
“卧槽!”
只見路覺舟投出去的籃球直接飛進籃筐。
程炀嘴巴都快張成“O”字形。
“厭哥,牛逼!”
“我以為你是要扔給顧哥。”
“你這遠距離投籃都這麽準,巧合?”
程炀知道路覺舟投籃很準,但路覺舟的表情太随意,投籃前又喊了顧言薄的名字,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扔給顧言薄。
路覺舟眉梢都不擡,風輕雲淡收回視線,程炀頓時覺得他更牛了。
“厭哥,你教教我。”程炀眼睛亮閃閃地盯着他,“這個逼裝得太帥了,你教我一下。”
路覺舟皮笑肉不笑,“教不了。”
“你都沒教……”
“我只是腳廢了,但你不一樣。”
程炀只覺得不是什麽好話,可還是忍不住犯賤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你手腳都廢。”
程炀:“艹!”
大概是臨近分別,路覺舟感覺最近的時間過得特別快。期間又和陸乘“父子情深”地吃了兩頓飯。
顧言薄還是每次都像防賊一樣盯着陸乘。
陸乘并不在意,當知道顧言薄參加過省少年組柔道比賽冠軍,也會及時送上祝福和禮物。
“喜歡嗎?”
顧言薄板着一張臉,生硬地擠出“謝謝”兩個字。
陸乘聞言笑了,“看來是不讨厭。”
就連陸乘也熟知顧言薄傲嬌的性格,“小厭明天就可以拆石膏了吧?我陪你一起去。”
“好。”
……
鋪墊醞釀了那麽久,陸乘第一次到顧家拜訪,也特意給顧老爺子準備了禮物。
這些日子下來,路覺舟和顧言薄收到了陸乘不少禮物,而且價值不菲,路覺舟已經開始懷疑夏芸芸的錢是不是給少了。
陸乘幾次這麽破費,夏芸芸給他的錢應該沒剩多少了吧?他開始替陸乘心疼錢,抽了個只有兩人相處的空隙。
“陸先生,你送我的那些禮物,我都沒拆,要不你拿去退了吧。”
“為什麽?”陸乘疑惑地看着路覺舟,“不喜歡嗎?”
有幾個牌子路覺舟現實世界裏也有,并且不低于六位數,夏芸芸怎麽看也不像大方的性格,他能給陸乘多少錢?
而且陸乘的表現完全超出路覺舟的預估,如果路覺舟不知道真相,他都快誤以為自己真的是陸乘的親生子。
“貴。”
路覺舟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夏芸芸給你多少錢,你別倒賠本。”
陸乘沒忍住輕笑一聲,“放心,賠不了。”
“真的嗎?”
路覺舟表示很懷疑,不過夏芸芸或許小家子氣,顧盛裕應該出手挺闊綽,沒準真是他多慮了。
“當然。”陸乘沖他眨眨眼,“這就不用你操心。”
“顧厭。”顧言薄從不給兩人留下單獨相處的機會,“下雨了,別在外面走。”
路覺舟和陸乘對視了一眼,還沒說話,顧言薄又說。
“會客室有一面落地窗,陸先生若是想看夜景,那兒視野很好。”
陸乘微笑回應:“好,那就辛苦顧小少爺招待。”
顧天鶴聽說陸乘要來拜訪,早早就在等候。
顧言薄帶他進來會客室,顧天鶴正在泡茶,他年輕時就愛喝茶,也很享受烹茶的過程。只要興致上來,會到茶室呆上幾小時。
陸乘的禮物正好備在顧天鶴的喜好上。
他送的是茶餅。
客套寒暄了幾句,陸乘說明了來意。
“很抱歉!上門叨唠,但不得不打擾顧老先生。”
“我原本是想A市定居,這樣也能經常見到小厭。我很想感謝顧家對小厭的照顧,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作為報答。”
“可是,家裏出了些小狀況。”
“幾年前,因為工作原因暫居國外,我父親身體不好,我就帶他出國。他的病一直有熟悉的醫生在負責,但昨天醫生昨天來了電話,說目前情況有些特殊,需要和我見面商量,手術也得有親人陪在身邊。”
“只是……”
陸乘看向顧天鶴,面露歉意。
“看得出來,小厭被照顧的很好,他也很喜歡顧家。但出于一個父親的私心,我還是很想親口問一句。”
“小厭,你想和爸爸去看望爺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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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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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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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