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都怪程炀亂說話,害他思路跟着跑偏。

也就程炀一天到晚觀察GAY不GAY,他比顧言薄GAY多了。

路覺舟把心底想法甩了出去。

“那以後我睡這張床?”

顧言薄點了下頭,“我去洗個澡。”

路覺舟:“中午洗澡?”

“出了身汗,不舒服。”顧言薄言簡意赅,轉身去外面拿衣服。

顧言薄去洗漱,路覺舟沒什麽睡意,正大光明地進入顧言薄的宿舍,這讓他有點興奮,明明就那麽點大的地方,他也要好奇地把角角落落都看一遍。

兔兔抱枕會不會藏在衣櫃裏?

路覺舟翻了衣櫃,除了整齊挂着的衣服,沒什麽意外驚喜。看來長大後的顧言薄,早就不需要兔兔的陪伴。

沒找到什麽有趣的東西,路覺舟又走到顧言薄的書架前,有幾本工具書,剩下的都是推理小說,有的塑料膜都還沒拆掉。

他随便抽了一本拆封過的小說,翻開。

一張粉色的信封掉落。

路覺舟拾起信封,這熟悉的顏色,又是他寫給顧言薄的信。

嘴角的笑意微微揚起。

口嫌體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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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覺舟忽然想起前段時間顧言薄借給他的那本小說,也夾着他寄的信,當時他問顧言薄是不是很重要的人寄給他的,所以才這麽小心的保存着。

“忘了扔了。”

“只是認識的人。”

騙子。

路覺舟又翻了其他幾本小說,每本小說裏都夾着粉色的信封,都是路覺舟離開的那段時間寄過來的。

他是故意選的粉色,因為小學時大家都說粉色信封裝的是情書,用來逗一下小朋友。

他記得班長和他說過,很多人都給顧言薄寫過表白信,但都被他扔掉了,就連送的奶茶零食也直接放進失物招領處。

而這幾封信,卻都被好好的保存着。

只是說氣話吧。

路覺舟又把信放了回去,重新放在書架上,他有些好奇,顧言薄為什麽把他寄過來的信都夾在小說裏,還是不同小說裏。

很快,路覺舟的注意落在顧言薄的電腦上,是組裝機,機械鍵盤和電競椅。這配置……怎麽也不像用來學習的。

路覺舟想開電腦,不知道有沒有設置密碼,他拉開椅子坐下,手臂放在扶手上,懶懶散散靠在椅背上。靠了一會,又閑不住地坐了起來,拉開鍵盤抽屜,由于用力過猛,有個白色的小瓶子飛了出來。

路覺舟眼疾手快地接住。

這是什麽?

瓶子上的标簽被撕掉,是個藥瓶。顧言薄怎麽會在抽屜裏放藥瓶,路覺舟不知道是什麽藥,是他沒見過的藥瓶。

沒等他打開,顧言薄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抽走他手裏的藥瓶。

“那是什麽?”路覺舟問。

“維生素片。”

維生素片為什麽要撕掉标簽?

路覺舟不太信,但也沒有直接揭穿他。

“給我吃一片。”

“我覺得我最近有點缺乏維生素ABCD。”

顧言薄:“。”

“自己買。”顧言薄把藥收進口袋裏,路覺舟還想問什麽,顧言薄又說。

“給你三分鐘,上.床睡覺。要不然就出去。”

路覺舟:“……”又是這招。

路覺舟不情不願地進了房間,慢吞吞地爬上.床。顧言薄把椅子歸位後,也跟着進了房間,宿舍大門關上了,卧室門只是虛掩着。

“你要睡覺了嗎?”路覺舟問。

“你不困?”

“困。”路覺舟能進宿舍也是以要午睡為由,“我這就睡。”

他閉上眼睛,其實并沒有什麽睡意,睫毛覆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扇形小陰影,呼吸并不平穩,明顯是在裝睡。

顧言薄轉身拉上窗簾,隔絕了外面投進來的陽光,室內陷入昏暗。

……

一個小時後。

路覺舟被擾人又響徹沒一個角落的鈴聲響起,他頂着一頭亂發,睡眼朦胧,“顧言薄,你把鬧鐘關掉。”

已經換上校服的顧言薄,看了眼還賴着不起的路覺舟,語氣有些無奈。

“不是我的鬧鈴。”

是學校午休結束的鈴聲,不大聲點怎麽叫醒喜歡賴床的學生。

路覺舟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往下躲了躲,腦袋直接埋進了被子裏,他的睡眠質量特別好。

即便睡眠充足,只要營造好睡眠氛圍,他也很容易跟着睡過去。

顧言薄等了他一會,不确定路覺舟起不起,他回教室又不會聽課,在不在好像都沒什麽所謂。

正當他猶豫着要不要幫睡不醒的路覺舟請個假,路覺舟頂着一頭亂發坐了起來,他打了個哈欠,又看向已經穿戴整齊的顧言薄,抱怨了一句。

“你怎麽不叫我啊?”

顧言薄:“……”

“不睡了?”

“不是快上課了嗎?”路覺舟反問。

“要上課就趕緊。”

“好哦。”

路覺舟掀開被子,起身穿好衣服,正準備往外走,被顧言薄單手勾住衣領。“穿好。”

路覺舟的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他校服裏套了件襯衫,因為剛睡醒,衣服皺巴巴,還歪歪扭扭,最上面兩顆扣子都沒系上。

他一般是從第二顆開始系,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時,睡相不好連第三顆扣子也崩開。

“哦。”

他不在意地應了一聲,邊往外走邊系扣子,走到盥洗盆前,草草地洗了把臉。

“走吧。”

顧言薄欲言又止,路覺舟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鏈,将裏面有皺褶的襯衫遮住了,“別強迫症,趕緊,要遲到了。”

兩人匆匆地走到電梯口,摁了下行箭,正值課前,電梯已經被摁到一樓。

“怎麽這麽慢,要遲到了。”

“你急什麽,你又不聽課。”

路覺舟:“……”聽不聽課是一回事,遵不遵守課堂記錄又是另一回事。

當然,顧大少爺要是自己一個人才不會在意那麽多,畢竟顧言薄是為了等他才遲到,他還是想快一點。

——叮。

“快進來。”

路覺舟拉了下比他還磨蹭的顧言薄,修長的指節摁了下一樓的摁鍵。

電梯緩緩地下移,路覺舟盯着顯示屏上數字,看着而慢慢降到6樓的電梯,忽然顯示屏上閃爍着下行箭,電梯猛地晃動。

路覺舟:“?”

“扶好。”

沒等路覺舟有動作,電梯開始極速下墜,路覺舟整個心忽然提了起來。游戲世界也會電梯故障嗎?

倒也不必這麽細節。

路覺舟剛開始被吓到,很快又冷靜下來。

這是在游戲裏,肯定不會出什麽事,何況顧言薄未來的反派大佬,可能只是個數據出bug。

他每個樓層的按鍵都摁了一遍,沒有一個亮起,路覺舟安慰道。

“沒事。”

他又摁下了呼救鈴,不知道是不是電梯故障的緣故,電梯裏連信號都很弱,路覺舟發給班長的消息遲遲轉不出去。

“我讓班長和老師說一聲,我們困電梯裏,你……”路覺舟發完消息才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顧言薄,卻見他雙手緊緊扣住電梯扶手,面色蒼白的有點吓人。

還是三月天,顧言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路覺舟被他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

顧言薄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指尖微微顫抖着,像是想要伸手去抓路覺舟。

“哪裏不舒服啊?”

“你別吓我。”

路覺舟有點慌。

系統沒告訴他,顧言薄還有其他毛病。

一只手緊緊覆在路覺舟的手背上,路覺舟甚至能感覺到顧言薄在發抖,緊接着讓路覺舟更慌張的事情發生了,顧言薄出現呼吸急促的症狀。

“你先坐下來。”

路覺舟扶着他,顧言薄蹲在地上,一只手環住路覺舟的脖子,腦袋埋在他的肩頸,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路覺舟的頸側。

“這個時候,就別嫌地髒了。”

然而顧言薄就是不肯坐地上,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路覺舟身上,他忽然想到在顧言薄放鍵盤的抽屜裏看到的那瓶藥。

“藥,藥在哪。你是不是要吃藥?”路覺舟一手扶着顧言薄,另一只手摸進顧言薄的上衣口袋,“藥呢,沒有啊。”

路覺舟急着。

“顧言薄,你帶藥了嗎?”

他的臉埋在路覺舟肩上,路覺舟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确定他還是不是清醒着,耳邊是沉重的呼吸聲。

顧言薄兩只手都搭在路覺舟的肩上,路覺舟扶着有點吃力,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顧言薄虛弱的氣聲。

看上去就很痛苦。

“哪裏難受?”

“馬上就有人來,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顧言薄出了一身冷汗,手腳冰涼。路覺舟不知道怎麽幫他緩解,正着急呢,顧言薄冰涼的指尖不小心觸及後脖頸,激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疼。”像是無意識的呢喃。

“哪裏疼?”

路覺舟不知道要怎麽才能緩解他的不舒服,只能說話安撫他。

“別……”

他的聲音太小,像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路覺舟耳朵貼進他的唇.瓣,并未發覺兩人的姿勢有多麽親密。

“別什麽?”

“別丢下我。”

路覺舟心頭一震,恍惚間回到那個狹隘逼仄的小木屋,那個瘦小的身軀窩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

那天下着大雨,顧言薄也是像現在這樣粘人又脆弱。

後來,顧言薄高燒不退,在醫院輸液時也出現了呼吸不暢的情況。那時候也是在一個密閉空間裏。

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陰影嗎?

“不離開你。”路覺舟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我在。”

“你別怕。”

“我陪着你。”

“你抱着我呢,我能去哪?”

不知道哪句話又刺激到顧言薄,他忽然推開路覺舟,他臉很很白,眉毛緊蹙,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喘不過氣。

有點像哮喘的症狀,但又不是。

顧言薄恢複短暫的清明,視線警盯着路覺舟,像只受驚的小獸,後背緊貼牆面。

“我不碰你,我就站這。”路覺舟怕顧言薄情緒激動,試圖安撫,“你別激動。”

路覺舟慶幸電話能接通,言簡意赅地說了下情況,接着就是等待救援,以及安撫顧言薄的情緒。

本來已經急停的電梯,忽然猛地晃動了一下,路覺舟沒有防備地向前一撲,額頭直接撞到顧言薄的肩頭。

“嘶。”

路覺舟謹記顧言薄是個病號,下意識要去看顧言薄的情況,卻被顧言薄推開,冰涼的掌心碰到他的手臂,路覺舟反握住他的手。

“你手怎麽這麽涼。”

不知道是不是路覺舟的錯覺,他感覺顧言薄似乎僵住了,指尖微顫想要抽回手。

路覺舟似乎猜到會被掙開,握得很緊,“我只是想給你暖暖手,別推開我,好嗎?”

顧言薄果然沒有再動,路覺舟舒了口氣,“好點了嗎?”

路覺舟貼得太近,顧言薄不自在地往後仰了仰,腦袋差點磕到電梯牆上,“你別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

他沒指望顧言薄會聽他的,路覺舟沒想到顧言薄還真就不動了。

“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顧言薄神色微僵,點了下頭,又怕路覺舟會有其他動作。

“你剛才吓死我了。”路覺舟松了口氣。

顧言薄垂下眼簾,黑漆漆的睫毛遮住眸底的光,路覺舟見他确實好多了,嘗試和他交流緩解等待的煎熬。

半個小時後。

他們從電梯裏出來了,還驚動了校領導,畢竟都是圈裏有名的世家,學校也怕真出事,慰問了幾句,沒事了才問起負責人。

“電梯上周剛檢修過,怎麽會故障?”

“不、不知道,已經讓人來檢查問題。”

……

顧言薄還沒想清楚要怎麽和路覺舟解釋電梯裏的突發狀況,卻沒想到路覺舟問的是另一件事。

“我們還去上課嗎?”

“那就不去了吧。”顧言薄還沒回答,路覺舟就替他回答。

顧言薄:“?”

“我帶你去個地方。”

路覺舟拉着人出了宿舍樓,意識到顧言薄沒有掙開他的手,路覺舟握得更緊了一些。

“班長說,周末或者晚上很多小情侶會在這談戀愛。”

顧言薄:“?”

“現在上課時間應該沒什麽人。”

臨湖的石橋上沒有一個人,湖裏游着兩只黑天鶴,大概是有很多學生在這投喂,一看到有人來,黑天鶴游了過來。

“厲害了,這品種還能養得這麽肥?”

黑天鶴叫一聲,路覺舟試圖摸摸鵝頭,被躲開了,大概知道沒有吃的,黑天鵝又叫了幾聲,頭也不回地結伴游開了。

“你聽到了沒,它們罵得可難聽了。”路覺舟忽然笑了一聲,“罵完就跑,真慫。”

顧言薄:“……”

路覺舟兀自笑了一會,又跳到了下一個話題。

“你覺得我怎麽樣?”

顧言薄疑惑地看向他。

“我這個舍友怎麽樣?”路覺舟彎了彎眉眼,極力自薦,“我今天表現還可以吧,我很乖的,沒有吵你。”

漂亮的眼睫顫了顫,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肯定找不到比我更符合心意的舍友了。”

顧言薄默了默,回答。

“我一個人更自在。”

路覺舟眉頭蹙了起來,漂亮的眉眼寫滿了不可置信。

“但是……”

顧言薄的轉折讓路覺舟的眉眼瞬間亮了起來。

“一個人住也有點無聊。”

“是啊是啊。”路覺舟連連點頭,“我還能陪你聊天,陪你吃飯,陪你學習,陪你……打游戲。”

“我能不能也搬個電腦過來和你打雙排。”

“學校網很慢。”顧言薄說。

“沒事,我就享受這種垃圾網速還能虐菜的快感。”

顧言薄:“……”

“那我周末搬進來吧?”

今天是周五,大部分本地住宿生都會回家。路覺舟問他,“你,你要不要……”

“周末到我家玩?”

他還記得周家人和他談的住宿條件,就是帶顧言薄回家。他們倆現在的關系,也不知道顧言薄願不願意跟他回去。

“去你家玩?”

顧言薄眉梢輕佻,路覺舟立刻改口,“我是說去我家學習。”

“開學一個月,我好像都沒見過你打開課本。”顧言薄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路覺舟據理反駁。

“胡說。我,其實很熱愛學習,而且,你不是在睡覺嗎?”

顧言薄:“。”

于是路覺舟更加理直氣壯。“誰說我沒打開,我很認真地做筆記,倒是你上課天天睡覺,還造謠我。”

顧言薄:“。”

講個笑話,某小少爺上課很認真地打游戲。

“去不去啊?”路覺舟心想,他和顧言薄可能還沒親密到可以見家長,于是……

“我以前都……”

“沒什麽朋友。”顧言薄涼飕飕的視線落下,替賣慘的路覺舟補完後半句話。

突然被搶了臺詞的路覺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是沒什麽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以前都說我是傻子。”

“哪有人和傻子做朋友。”路覺舟越說越有理,“而且我只是希望我的周末可以熱鬧一點。”

“我爸和我哥周末要去參加個什麽活動,我媽媽可能要和小姐妹去喝下午茶,只有我一個人……”

考慮到顧言薄的顧慮,路覺舟又補上一句。

“那我叫上程炀,一起來我家打游戲好不好?”

“知道了。”

“好,那我……”

“別叫程炀。”顧言薄打斷他。

路覺舟:“?”

“他周末有興趣班。”

“這樣。”

路覺舟點點頭,并不是特別在意,反正他想約的也只是顧言薄,只要他把人帶到家裏,周家父母就該同意他住校了吧?

“約好了。”

兩人繞着天鵝湖走了一圈,上課點根本沒人,倒是冷風嗖嗖,路覺舟把校服的領子立起來。

“我請你喝奶茶吧?”路覺舟熱情邀約,“我們翻牆出去,你翻過嗎?”

顧言薄搖頭。

“沒有翻牆的高中生活是不完整的。”

“走。”路覺舟沒多想,伸手拉住顧言薄,帶着人找到一處矮牆。“班長告訴我的,逃晚自習的地方。”

“你和班長關系很好?”

“也不是,他挺照顧我的。”路覺舟誇了一句,“班長人很好,知道我初來乍到,怕我不習慣,剛開學就是他帶我去食堂吃飯。”

“哦。”

路覺舟雖然不擅長打架,但翻牆逃課他熟悉。

他一手抓着欄杆,一只腳輕巧夠到矮牆,順勢借力,直接坐在矮牆上。朝着還站在下面的顧言薄伸手,“大學霸,需要幫助嗎?”

這點高度對于經常鍛煉,且學過柔道等防身術的顧言薄來說,和上臺階一樣輕松。

可當看見路覺舟坐在矮牆上,黑色的短發被金燦燦的陽光籠罩,眼裏盛着漂亮的光輝,勾起的唇角比春日的暖陽還要耀眼。

顧言薄的動作快過大腦,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握住路覺舟的手。

“大學霸也有不擅長的啊?”

路覺舟得意得揚了揚眉,他甚至沒想過打籃球時彈跳力那麽好的顧言薄怎麽可能翻不過矮牆。

在自己尤其擅長的地方,路覺舟總是洋洋得意,他這種張揚并不招人讨厭,甚至有些可愛。

坐在牆頭還是很顯眼,只要有路過的老師很容易注意到,兩人的身影很快就從矮牆上消失。

“你也喜歡喝奶茶嗎?”路覺舟問,“你那天是自己一個人去買的。”

“喜歡。”

“我也喜歡。正好,以後我們都一起。”

“好。”

路覺舟又開心了。

他的情緒很簡單,開心了也會直接表現在臉上,“還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店?”

顧言薄沒有異議,兩人坐在奶茶店悠閑地喝完一整杯奶茶,顧言薄給兩人請了假,在外面閑逛溜達到放學。

“我回家了。”

“嗯。”

顧言薄住校是需要晚自習,路覺舟家裏人特地和學校商量過,不參加晚自習。兩人走到校門口,揮手道別。

一個進校門,一個坐進車裏。

……

周末,路覺舟在早早就在家裏等顧言薄,好幾次發微信問他,需不需要他去接。

【覺不起床】不用。

【周末也睡不醒】別墅區有點繞,我怕你不知道。

【覺不起床】找得到。

路覺舟發了個小兔兔乖乖坐的表情包,得到顧言薄一個的摸頭的回應。看他頻頻低頭打字,周時谌眉梢擡了擡。

“和誰聊天這麽開心?”

“哥。”路覺舟開心地說,“就是顧言薄,你們不是說只要我把他帶回來,就答應讓我住宿嗎?”

周時谌頓時僵住。

直到門鈴想起,路覺舟迫不及待地起身。

“我來開,是找我的。”

他千盼萬盼等來顧言薄,路覺舟打開門就是一臉笑容。

“顧言薄,你來了。”

沒等顧言薄接話,周時谌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語調涼嗖嗖的。

“你就是那個帶着我弟逃課的顧言薄?”

路覺舟:“?”

顧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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