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周末結束,路覺舟拿到家庭醫生給的檢驗報告。

很長，他看不懂。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精神藥物。”如果是其他人，吳醫生不會多問,那設計隐私。但對方是周時了，他雇主的孩子,他不能完全不過問。

“你的同學為什麽會有這種藥？”

路覺舟已經猜到了,可當聽到這個答案，心底像被針紮了,只是那麽一下，是疼的。

“那,這個藥物有副作用嗎？”

“當然。”吳醫生冷靜理智地告訴他,“任何藥物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良反應,也就是你口中的副作用。”

“可以別給告訴我爸媽嗎？”路覺舟說，“我真的就是幫同學問,我爸媽要是知道會多想的。”

路覺舟的軟磨硬泡下，吳醫生答應了。拿着結果,路覺舟還是心底發慌,顧言薄或許是長期服用這種藥物。

副作用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失眠、多夢。

怪不得開學那幾天顧言薄總是遲到，上課睡覺，因為他夜裏睡不着。這個藥物沒有治療作用，只能緩解暫時的不适,類似“止痛藥”的存在，且會有依賴性。

“手上拿着什麽？”

路覺舟拿着還未銷毀的檢測單,下意識地藏在身後,“顧言薄，你走路怎麽沒聲。”

“吓到你了？”顧言薄很輕地笑了一聲,“對不起，我喊了你兩聲，你沒應我，我才走過來的。”

“沒什麽，班長給我這次校運會名單。”路覺舟怕顧言薄要看，已經将檢測單折起來，畢竟是他偷藥在先。

但是他真的很想問問顧言薄，為什麽要吃這些藥。

Advertisement

“走吧，晚自習要遲到了。”

路覺舟想找個機會問顧言薄，但不是現在，再等等。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班級，教室裏鬧哄哄，他們從後門進去，聽見了擦後黑板的連個女生說。

“怎麽辦，杜瑗請假三天，誰來畫黑板報，這次運動會主題也算進運動會排名裏。”

“畫黑板報嗎？”路覺舟問。

“是啊，原本板報是我們三個人畫，我和笑笑負責寫字，杜瑗畫畫。她家裏有事，請假回老家了。我們倆……”

“要畫什麽樣？”

“我可以試試。”

“可以可以，不用太複雜，就你随便畫，只要和運動會相關就行。”笑笑聽到路覺舟主動幫忙，當即高興起來，“我們倆真不會畫。”

“現在要畫嗎？”

兩人點頭，“你現在有時間嗎？”

路覺舟當然有時間，他晚自習又不學習，“有的。”

三人确定好了內容，路覺舟用粉筆畫了個草圖，他沒事的時候會練速寫，不到十分鐘就畫出個大概。

“這樣可以嗎？”

“這也太快了吧？”

笑笑瞪大了眼睛，“原來你畫畫這麽厲害。”

路覺舟看了看草圖，實在沒看出哪裏厲害。随手一畫的，本來想多畫幾個讓她們選，既然都覺得這個不錯，那就不改了。

“周神，能不能加個動物元素。”

路覺舟：“？”

“就是拟人化的動物，也是運動會主題，你挑兩個上手？”

“拟人化太複雜了，周五前要畫出來，只有晚自習有時間呢。”笑笑說，“周神，你看着畫，我怕時間來不及。”

“也還行。”路覺舟問。“需要上顏料嗎？”

“要的。”

“要畫什麽動物？”

“十二生肖選兩只？”笑笑說，“今年是兔年，來只兔子？”

“那不是龜兔賽跑？”

路覺舟無所謂畫什麽，這種簡單的板報對他來說不耗時，等兩個人商量好了，他再當個畫畫工具人就行。

兩人在翻圖冊，路覺舟回到座位上。

“你怎麽又在看這本。”路覺舟坐到顧言薄的身邊，今天晚自習沒有老師，是班長和學習委員坐在講臺前。

顧言薄：“？”

“這本你都看了好幾遍了吧。”路覺舟很好奇，雖然确實好看，二刷三刷也差不多，他都懷疑顧言薄倒背如流。

顧言薄掀了下眼皮，“不做好人好事？”

路覺舟笑了笑，“這算什麽好人好事，都是班級一份子。”

“還挺有集體榮譽感。”

路覺舟點頭，“那是。”

“我不僅有集體榮譽感，我還特別仗義。”路覺舟不忘自我吹噓，“當我朋友絕對很幸福。”

“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或者……不知道向誰傾訴的小秘密也可以告訴我，我嘴很嚴的。”

“啧，兩天不見。周小少爺改當知心姐姐了？”班長走到兩人身邊，“晚自習呢，別閑聊。你要是實在想當知心姐姐，可以晚上電聯我。”

班級發出哄堂大笑。

“班長，誰要電聯你啊。”

“要不時了滴我吧，我有一大堆話想說呢。”

“你們差不多得了吧。”

“就是，我們時了是給顧言薄當知心姐姐呢。”那人激動地站了起來，話出口後才意思到自己說了什麽。

他膽子肥了。

竟然敢當衆開顧言薄的玩笑？

班級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大家面面相觑，默契地低下頭裝作什麽也沒聽見了。

“嗯，很好。”

教導主任不知道什麽時候路過，“整個樓層就你們班最安靜。”

“不愧是A班，沒有老師也很自覺，值得表揚。”

教導主任給了班長一個贊賞的眼神，“管理的不錯，我明天會告訴你們班主任，說A班表現很好。”

A班同學：“……”

一分鐘後。

他們聽見隔壁班傳來一陣怒轟。

“吵吵吵，整個樓層就你們班最吵，當這裏菜市場啊。”

A班同學：“……”

很快到了運動會.

路覺舟的長跑在下午，早上是開幕式和比較輕松的項目。

考慮到是兔年，全班同學都買了兔兔發箍，女生跳啦啦操，男生負責結束後的拍手鼓掌。

對于四肢不那麽協調的男同學來說，這真是好極了。

高一班的還沒走完，文藝委員已經在發兔兔發箍，至于為什麽不提前發，當然是怕某些男生不願意帶。

這臨到關頭，不想帶也得帶。

“你選個什麽顏色不好，為什麽男生帶粉色？”

“因為男生多，女生少，紫色只夠女生用。”

男同學們：“……”

“不拍照吧？”

有幾個男生特別介意，鬼哭狼嚎了好幾句，被班主任一句“請大家喝水”給安撫了。

“我想喝抹茶星冰樂。”

“我要喝荔枝多多。”

班主任：“……不是現在點。”

路覺舟倒挺興奮的，因為他可以看見顧言薄帶戴兔耳朵，“你帶這個肯定很可愛。”

顧言薄：“？”

他不知道路覺舟是從哪裏看出他可愛，但兔耳朵戴在路覺舟頭上毫無違和感，确實很可愛。

毛絨絨的，就像真的長了對兔耳朵。

顧言薄想rua。

于是，他就伸手了。

路覺舟一點也不介意，他很喜歡，“好可愛啊，這個是租的還是買的？開幕式結束能帶走留念嗎？”

“可以啊，是班費買的。”

“能不能學學周時了，你看人家大大方方戴着，你們幾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扭扭捏捏像什麽樣？”

一米八幾的男生們：“……”

“我們帶這個，還不被其他班笑死，萬一被我女神看到，那我還要不要面子。”

程炀是B班，就站在他們隔壁，聽見他們吐槽，安慰他。“別想那麽多，你女神怎麽可能會去注意你。”

“……”

“哈哈哈哈。”

“就是別那麽普信，沒那麽多人注意你們。”

“顧言薄，你快戴啊。”路覺舟沒什麽心理負擔，學着班主任的話，“男人就要幹脆一點，不要扭扭捏捏。”

顧言薄：“……”

顧言薄木着一張臉，在路覺舟充滿笑意的眸光下，戴上同款粉色兔耳朵。

“啊啊啊，真的好可愛啊。”路覺舟顯得很興奮，揉了揉兔耳朵，又借機揉了揉顧言薄的頭發，“好軟，好喜歡。”

“嗚嗚嗚，你能不能今天一天都戴着。”路覺舟一臉希冀地看着他，“我下午長跑，我想有可愛的兔兔在終點接我。”

“好不好嘛？”

路覺舟瘋狂撒嬌耍賴，一旁的同學目瞪口呆。

“周時了也太會撒嬌了吧。”

“艹，好犯規。我聽了都想戴着兔耳朵去接他。”

女生捂着臉，視線忍不住往路覺舟身上瞟。

會撒嬌的男孩子太犯規了。

顧言薄好冷的心，為什麽還不答應他！

“言薄弟弟，好同桌，親愛的舍友。”路覺舟不達目的不罷休，扯了扯顧言薄的衣袖。

他長得白皙，一雙眼睛烏黑透亮，眼巴巴的讓人招架不住。

“言言。”

“好不好嘛？”

“你還欠我一個獎勵呢，我不要禮物，我就要這個。”路覺舟想到上回訓練找顧言薄讨的獎勵。

“我不管，你答應了，不能反悔。”

路覺舟從軟磨硬泡到無理取鬧，再到一錘定音，不給顧言薄拒絕的機會。

“你喜歡這個？”程炀笑了笑，“早說呀，我也買一個帶給你看。”

路覺舟：“……”湊啥熱鬧，他是想看顧言薄戴。

“好了，好了。別鬧了，該我們了。”

班主任由着他們鬧了一會才站出來，“高一最後一個班了，我們是高二第一個班，都做好準備。”

很快。

到了A班上場。

班主任走在班級後面，還拿了相機給同學們拍照，盡管答應了班上的男生說絕不拍照，但……

這麽可愛。

就要拍。

班主任笑意盈盈，找好了角度，盡量給每個同學都留下高清的紀念照。

他還拍了好幾個單人照。

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兔耳朵戴着毫無違和感，還倒成了加分點。班主任還給顧言薄和路覺舟拍了幾張特寫。

到了主席臺下。

男生們整齊圍成一個大圓，女生們聚到中間跳啦啦操，班主任把拍照改成了錄像。

高三年段沖刺高考沒有參加本次校運會，高二年段走完開幕式，校長致辭後，校運會正式開始。

路覺舟和顧言薄各報了一個項目，路覺舟在下午，顧言薄在明天，兩人上午很空閑，于是被班長拜托去給同學們搬水。

“還是你們要寫加油稿？”

路覺舟拉住顧言薄的手，果斷選擇了搬水。“這種體力活最适合我們了。”

“行，班費轉你們，買兩箱礦泉水，兩箱飲料，再買些巧克力零食，補充體力。”

要買的東西不少，一共去了五個男生。

一人抱了一箱水，顧言薄把一袋子零食遞到路覺舟眼前，“你拿這個。”

路覺舟樂得清閑，提着零食袋跟在五個人身後，顧言薄走在他旁邊，兩人身上還穿着A班特定的班服。

“怎麽一樣的班服，到你們倆身上像情侶裝。”

路覺舟低頭看了身上的眼黑色的T恤，又看了看顧言薄……穿着真帥！

“什麽情侶裝，明明是兄弟裝。”路覺舟糾正他。

“你倆兄弟裝，我們仨情侶裝。”小眼鏡笑嘻嘻地去靠身邊的另外兩個人。

“滾滾滾，誰他.媽和你情侶裝，你一個直男能不要那麽GAY嗎？”

路覺舟贊同地點了點頭，小眼鏡輕哼一聲，“這就不懂了吧，只有直男才敢這麽開玩笑，真Gay才不敢這麽鬧。”

“來，讓我嘴一個。”小眼鏡嘟起嘴假裝要去親身邊的同學。

“趁我還能忍住不打你前，自己站遠點。”高個男生抖了抖肩膀，“媽的，雞皮疙瘩掉一地，惡不惡心？”

“這就惡心了？”小眼鏡又去鬧另一個男生，兩人被他激得快步走了幾步，嘴上發出了抗議。

“你怎麽不去鬧顧言薄和周時了。”

“就是。”

路覺舟警惕地回頭看了小眼鏡一眼。

“我們走快點。”

顧言薄揚了下唇角，跟上路覺舟的步伐，兩人把水送到班級休息點，路覺舟問他要不要一起學校裏逛一逛。

其實就是看其他人比賽。

“真的不考慮給我加個油？”

顧言薄：“。”

“你戴兔兔發箍最好看了，真的。”

顧言薄：“。”

“我下午要比賽了，你連這麽簡單的要求都不能答應我嗎？”

顧言薄：“。”

……

中午吃飯，路覺舟還在試圖說服顧言薄，就連臨近比賽，路覺舟還在問。

“真的不可以嗎？”

“我好喜歡的。”

“我明天也可以去給你加油的。”

“周時了，要點名了。”

“哦。”路覺舟回頭看了顧言薄一眼，“我走了。”

顧言薄：“。”

點完名字後，顧言薄把參賽編號別在後背，看了末尾兩個“66”，他覺得非常吉利。

“嗨。”

是上次那個黑皮，路覺舟朝他打了個招呼，“加油。”

“加油。”黑皮笑着說，“再贏一局，找你同學要個更大的獎勵。”

他指的是顧言薄。

路覺舟彎了下眼角，開始抹黑黑顧言薄，“他玩不起，上次的獎勵都不給我呢。”

“這麽小氣？”

“嗯嗯嗯……是不是很過分？”

“太過分，等我贏了幫你譴責他。”

路覺舟還沒回答，裁判在喊預備，随着一聲槍響，幾個同學同時沖了出去。

第一圈沒什麽變化，路覺舟穩定第三，周圍都是同學們的吶喊，還有負責拍照攝影的同學，扛着相機，內圈追着跑。

路覺舟呼吸保持平穩，第一圈跑完，和第一名的差距逐漸拉小，後面還有人反超，他都沒在意，始終保持着自己的速度。

“周時了加油！！！”

“時了加油，時了加油！”

“時了，你要是進前三，我們讓小楊穿碎花裙跳舞給你看。”

“去去，你別瞎喊，要是吓到時了，他不跑了怎麽辦？”

路覺舟聽不清同學們說什麽，他只專注跑步，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眼前是猶如過影的一排排樹木。

感受着胸腔劇烈的震動，腳下變得越來越輕盈，第二圈結束，只有他穩定保持第三名，第一名已經被黑皮超越。

跑到第三圈，其他同學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周時了沒有加速，也沒有放慢速度，超過了前面的同學，成了第二名。

“啊啊啊啊！周時了你好棒啊！”

“他太穩了！”

“他鞋子上裝了翅膀嗎？怎麽感覺其他人越跑越吃力，他好像越跑越自如。”

馬上要繞過最後一個彎道。

路覺舟現在是第二，只要超過黑皮，他就是第一了。

兩人還有些距離，繞過彎道，路覺舟立刻提速，和黑皮的距離縮短了。

“啊啊啊啊，快超！彎道超車！”

“周時了，拿了第一你就是我的男神。”

“周時了，沖第一！”

A班的後援隊喊得很激動，有同學都喊破音了，眼看第三名要沖上來，同學們急着大叫。

周時了提前超過了第一名，還剩二十米，A班同學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馬上贏了！！！穩住，穩住！”

“啊啊啊，周時了牛逼！”

“嗚嗚嗚今天的周時了帥炸了，上一次高光是體育館投籃的時候。”

“這個男人為什麽這麽帥！”

“他超過黑皮的那一刻，我覺得我戀愛了。”

路覺舟的額前的碎發被汗濕了，運動時心情格外舒暢，他看見了站在終點線的顧言薄。

路覺舟沖向終點線。

“啊，周時了，你是我的神。”

“我宣布，周時了超越了我，成為A班最帥的男人。”

“滾蛋吧你，讓開點。擋着我們時了呼吸新鮮空氣了。”

路覺舟被同學們簇擁着，還有人遞給他一瓶水。

“謝謝。”

路覺舟氣息還不勻，大口喘了幾口粗氣，面色潮紅，汗濕的發貼在額頭。

班上還有男生起哄，問他。“需不需要班花的擦汗服務。”

班花怒視了那名亂說話的男生，拆她CP，不可原諒。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行，戀愛還是看別人談有意思。

“我提供面巾紙，顧哥提供擦汗服務。”班花彎了彎眼角看向了顧言薄，“我們時了跑得那麽辛苦，作為他的同桌，擦個汗應該吧。”

路覺舟任他們起哄，他不介意被開玩笑，被簇擁着離開賽場，顧言薄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

“顧言薄。”

離開跑道，他轉頭看向一個人走在後面的顧言薄，“你還沒和我說恭喜。”

其他同學愣了一下，也紛紛送上祝福。

“恭喜，我們第一名。”

“長跑第一，很可以，可以拿獎了。”

“能拿兩個，我看過每個班的黑板報，我覺得這次的黑板報也能再拿一個獎。”

“不愧是周神，牛逼！體能好還會畫畫，運動會後，周時了後援會的粉絲又該增加了吧？”

……

“那我可以換個獎勵嗎？”走到沒人的地方，路覺舟喝了口水問。

顧言薄站在樹蔭下，陽光穿透樹葉，在他臉上打下斑駁的影子，濃密的睫毛想把小扇子，遮住他眼底的情緒。

“幹嘛這副表情？”

路覺舟雖然沒看到兔兔小顧，不過顧言薄還是去終點等他，其實也不是非要看，畢竟如果顧言薄不願意，他似乎也不好……

“回宿舍戴行嗎？”

“什麽？”路覺舟愣了一下，注意到他手裏拽着的粉色兔耳朵，唇角微微揚起，“可以，當然可以。”

“你不想看了？”

路覺舟面上是欣喜，顧言薄從他臉上有看出了點不知從何而來的遺憾。

“想看。”

路覺舟只是想到另一個獎勵，他想借着這次獎勵，試探問下顧言薄吃什麽藥，如果顧言薄肯說實話，他在順勢問下顧言薄的身體狀況，他是真的很擔心。

“你想換個獎勵？”顧言薄明白過來，路覺舟遺憾的是這個。

這很難抉擇。

路覺舟正遲疑，顧言薄忽然說，“兩個。”

路覺舟：“？”

“你拿了兩次第一。”顧言薄言簡意赅。”

路覺舟眸色瞬間亮起，顧言薄的意思是，他可以拿兩個獎勵，他也顧不上看其他比賽，拉着顧言薄就往宿舍樓走。

“我現在就要看。”他的語氣充滿迫不及待。

“看什麽？”

程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後，總覺得這句話哪裏怪怪的。

“秘密。”

程炀才不想讓路覺舟以為他很好奇，揚了下眉梢，一副早就看透的表情。“你也饞顧哥的腹肌啊？”

路覺舟：“？”

“什麽？”在一旁休息的A班班長，“時了饞顧哥的腹肌？”

“什麽？時了要回宿舍看顧哥的腹肌。”

……

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麽就傳成了……

【是什麽給了周時了贏得第一的決心？】

【是顧哥的腹肌。】

嗑學家們已經通過蛛絲馬跡，嗑生嗑死，而不知情的顧言薄被路覺舟帶回了宿舍。

宿舍門關上的那一刻，路覺舟興奮起來了。

“言言，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顧言薄：“。”

“還是我幫你吧。”

路覺舟忽而湊近了一些，顧言薄比他高大半個頭，兩人需要湊得很近才能更方便他幫顧言薄戴上。

灼熱的呼吸灑在顧言薄的耳側，他垂下眼睫，長而密的睫毛覆在眼睑，臉上爬上熱意，心髒砰砰砰直跳。

大腦還沒想清楚，手臂已經誠實地将路覺舟攬進了懷裏。

路覺舟：“？”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顧言薄愣了半秒，卻沒有松開手，心跳微微失控。

“我……”

——咚咚咚。

“顧哥，時了。是我，開門。”

顧言薄眸色沉了沉，松開路覺舟，臉色有些許不自然，“我，開門。”

“等……”路覺舟提醒的話音未落，顧言薄已經拉開了宿舍門。

門外除了程炀，還有另外幾個同學，他們的視線落在顧言薄惹眼的兔耳朵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

“……”

“顧、顧哥，你急着回宿舍是為了偷偷戴兔耳朵啊？”程炀問。

路覺舟：“……”

“有事？”顧言薄語氣冷漠。

“哦，問你晚上要不要一塊吃火鍋。”程炀這才想到來找顧言薄的目的，“剛……他們說時了饞你的腹肌，我就說怎麽可能。“

“這傳得多離譜啊。”

“明明是顧哥迫不及待想回宿舍偷偷戴兔耳朵。”

顧言薄：“……”

路覺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