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路覺舟對着顧言薄那雙狗狗眼,愣是說不出拒絕的話,點了下頭,慢騰騰地挪到了床邊。

掀開被子的時候,心髒劇烈地跳動了幾下,他安慰自己別慫,打個游戲而已。不能露餡,要盡量自然一點。

顧言薄拿出手機,看着路覺舟一副随時要炸毛的模樣,沒再去招惹他。畢竟他和路覺舟不是真情侶,惹急了他也擔心路覺舟躲着他。

剛把人找到,還是要收斂一些。

“玩什麽?”

“随便。”

比起顧言薄放松的語氣,路覺舟的語氣就不那麽自然,視線忍不住往床上瞄,窺探他和顧言薄之間的距離。

确定是安全距離,他才稍稍放心。

“那就玩我們高中時經常玩的那款。”顧言薄報了個手游名字。

“你一直在玩?”路覺舟問完,又覺得不對。

為什麽顧言薄說的是“高中時經常玩的”,根據游戲劇情他們倆都是情侶了,難道不是開情侶號經常玩嗎?

“我們後來沒玩過嗎?”

顧言薄自知失言,反應很快的找到了借口,“咱倆工作時間沖突,很少一起玩。”

路覺舟半信半疑,當明星确實工作時間不太固定,不過他一個小十八線也這麽忙嗎?

“我邀請你。”

“好。”

路覺舟進入游戲後發現,顧言薄的游戲名字一直沒改,還是叫“覺不起床”。

這個ID還是顧言薄上小學的時候該的名字,那時候和還是顧厭的路覺舟是兄弟名。

而路覺舟登入游戲後發現,他的游戲ID也還是原來的:覺不睡覺。

“情侶名。”顧言薄沒等他問就回答。“和我這個很配,對吧?”

路覺舟直點頭說“是。”

兩人很快匹配到隊友,四號玩家開了對內語音問,像是掐着嗓子說話。

“一號的輔助哥哥,我玩的最好的就是這個,你讓給我,我給你當輔助好嗎?”

顧言薄直接點了準備。

四號玩家似乎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罵了一句髒。

“操,女裝大佬?”三號似乎被四號突然的男聲吓到。

“一號和二號明顯是情侶號,你上去就喊人家哥哥不好吧?”

“關你屁事。”四號沒拿到想要的英雄,見誰都噴兩句。

游戲很快開始,路覺舟習慣中路,顧言薄選擇跟着他。但沒一會,路覺舟就不爽了,四號大概是沒選到想要的英雄,隔一會就來搶人頭。

也許是覺得路覺舟全程都沒有說過話,搶得更明目張膽,連續幾次,路覺舟就算再沒脾氣也有了脾氣。

“生氣了?”顧言薄看了路覺舟一眼,“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路覺舟坐直了身體,一時忘記了尴尬,朝顧言薄身邊靠了靠。

“你繼續,等我叫你撤退的時候,你就走。”

“好。”

四號喜歡搶人頭,那就讓他搶個夠。

接下來,路覺舟繼續走中路,正當他又要擊殺對面,四號又一次從草叢裏冒出頭,直接開大招搶了人頭,這時草叢裏又出來三個人。

顧言薄作為輔助很容易被當成目标,一下招來了對家兩個人。

“走。”

他和路覺舟配合地很好,往自家塔裏退,剛擊殺完敵人準備惡心下路覺舟的四號玩家,措手不及吃了兩個大招。

他一邊往回撤,但那兩個人見他殘血乘勝追擊。

“兩個人頭,送你了,不謝。”路覺舟開麥,清脆的嗓音透過麥穿了過去,最後一個字落下,四號被擊殺。

四號的麥閃了閃,沒說話,估計被氣到了。

四號死亡回程,路覺舟和顧言薄追上擊殺四號的兩個玩家,應闖入塔裏也掉血條,兩人輕輕松松殺掉了被四號引進塔裏的玩家。

一換二,值。

正好三號玩家也擊殺掉對面四號。

“快推。”

看到彈出的勝利二字,路覺舟的心情好多了。

“還玩嗎?”顧言薄問。

“玩。”

路覺舟正在興頭上,顧言薄也不掃他興致,又陪着他打了幾局。

玩着玩着,兩人的距離越縮越短,但路覺舟沒有發現,“下局我給你當輔助。”

“好。”

路覺舟心情很好買了幾個皮膚,顧言薄對皮膚不是很熱衷,他也很少為游戲充錢,路覺舟看着他的出裝,大方道:“我送你幾個皮膚吧。”

“我自己挑嗎?”

“可以啊。”路覺舟問:“你喜歡哪個?”

顧言薄還真低頭認真地選起來,“這個好看,這個也好看。”

他沒把手機屏幕對着路覺舟,陸軍走不知道他選了什麽,側身靠近他,“哪個?”

“這套好看嗎?”

顧言薄征詢着路覺舟的意見,他微微側頭,而路覺舟聽見他問恰好擡起下巴。

好巧不巧,唇.瓣相貼。

時間好像靜止了,兩人同時怔住。路覺舟大腦宕機一秒,忽然想起,他曾經也這麽不小心地親到顧言薄。

那是顧言薄幼兒園的時候,也是因為湊近講話,兩人都不知道對方要靠近,好巧不巧地碰到他的臉頰。

但那個時候,顧言薄只是個小豆丁,路覺舟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可現在……

顧言薄個頭比他還高,兩人還是情侶關系,他的感覺到顧言薄灼熱又柔軟的唇.瓣。

路覺舟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反應,他想開口說點什麽緩解尴尬,下一秒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溫熱的唇.瓣再一次貼了上來。

不是意外。

顧言薄捏住他的下巴,試探地咬了他的唇.瓣,很輕地啄了一下。

路覺舟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忘了,看着眼前放大的臉,好一會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路覺舟只覺得心髒不安分在胸腔跳動,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他回過神推了下顧言薄。

他的力道不是很重,顧言薄的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從剛才的試探,到現在的一發不可收拾。

路覺舟的呼吸亂了套,他有點心慌,滿腦子都是他和顧言薄親了。呼吸變得沉重,路覺舟只覺得腰間一軟,整個人陷進大床。

顧言薄的吻很生澀,但路覺舟感覺不出來,因為他也沒和其他人接過吻。只是覺得顧言薄又親又啃的,他快喘不上氣。

擡手推了幾次都沒把人推開,路覺舟瞪着天花板看了幾秒,從一開始的震驚轉變成不服氣,他學着顧言薄親他的方式笨拙地回應。

然後……

他被顧言薄咬了一口。

不重,但明顯是報複。

路覺舟反咬了他一口,兇狠地瞪了回去。

顧言薄一臉幽怨地看着路覺舟,他剛才是一時鬼迷心竅,忍不住着迷上頭,但……

路覺舟竟然回應他了!!!

顧言薄心裏忍不住冒酸水,路覺舟是不是也這樣回吻過其他人!!!

沒給路覺舟說話的機會,顧言薄拉起被子将路覺舟罩進被子裏。

路覺舟:“?”

顧言薄已經被自己的腦補酸到失去理智,他不想被路覺舟看到善妒的樣子,語氣沉悶。“睡覺。”

路覺舟掙紮了一下,他懷疑顧言薄想悶死他。

等他頭被子裏探出頭,啪地一聲,燈被關了。

路覺舟:“……”

不是。

這算什麽?

親完就丢?

不對。

這不是丢不丢的問題,路覺舟的臉頰又開始發燙,不知道是剛才被悶的還是回想起那個暧.昧不清的吻。

顧言薄被植入的記憶裏,他們就是這樣親吻的嗎?

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打住。

路覺舟一邊勒令自己不許深想,可大腦不受控制,甚至有了畫面感。

路覺舟躺在被子裏,好久才緩過勁來,他……和顧言薄親了。

而顧言薄此刻背對着路覺舟,他的心思也不平靜,雖然心裏發酸,但也有些甜膩膩。

他親到了路覺舟。

不是做夢,是真實溫熱令人沉醉的親吻。

黑夜裏,顧言薄聽到自己的心髒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吵得他靜不下思考,也不知道要怎麽面對路覺舟。

更不知道路覺舟會怎麽想,會不會生氣?

兩人都沒有說話,室內沉寂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路覺舟望着沒有再動的背影,掀開被子悄悄下床。

人剛走出卧室,腦海裏傳來系統的聲音。

【系統:剛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突然掉線了。】

路覺舟臉頰剛降下去的溫度又攀升,心跳還是很吵,他繃着臉。“我怎麽會知道,你不是經常掉線嗎?”

【系統:沒有掉線,是系統升級!現在已經非常穩定了,沒有再出現過斷連的情況,而且就算暫時斷連,我還是可以看到斷連期間發生的事。】

“……你看見了?”

【系統:沒有,白茫茫的一片。剛才怎麽了嗎?】

“我就說你們游戲bug太多了。”路覺舟倒打一耙,也不給系統解釋的機會,“我要下線了。”

【系統:你不是剛上線嗎?】

回答系統的是一陣沉默。

路覺舟匆匆下線,從戚家為他準備的卧室裏走了出來,本來打算下樓吹吹風,讓凍住的大腦清醒一下,卻聽見樓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許源,你怎麽來了?”

許源一看見他就大叫:“舟舟,大事不好了。”

“……你好像皇上身邊的太監。”路覺舟沒忍住吐槽。

“滾。和你說認真的,秦柏寒出事了。”許源說完頓了一下,又接上一句。“不對,不只是秦柏寒。是秦家出大事了!”

“我就奇怪呢,以前你回國,秦柏寒總是出現在你身邊,你這都回國好一陣,也不見秦柏寒出來過,就你生日那次,秦柏寒竟然沒來,我還以為你們倆吵架。”

“是吵架了。”路覺舟說。

“你單方面和他鬧矛盾還差不多,秦柏寒什麽時候真和你鬧過,哪次不是随着你作。”

“我什麽時候作了。”路覺舟瞪他。

“是是是,你是大少爺,誰不得讓着你。”

路覺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有事沒事,跑我姑姑家就為了說這個?”

“不是。真出事了。”許源也不跟他貧,拿出手機遞到路覺舟面前,“都沖上熱搜,現在新聞都是秦家。”

路覺舟低頭看了一眼,熱搜第一條:

#抵制秦家的芯片#

後面跟了個紅色的“爆”。

路覺舟點進熱搜,第一條就是營銷號被轉發最多條的文案。

芯片巨頭的秦家聯合游戲公司研發的一款全息游戲,疑似鬧出人命。帶頭研發的秦家小公子捐款跑路。

路覺舟:“……”

該說不說,這個文案寫得就很……古早,透着一股濃濃的《老板帶着小姨子跑路》的廣告宣傳語。

剩下的內容,路覺舟沒看進去。

“現在什麽情況?”

許源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圈內還有人說秦柏寒不是跑路了,是出事了。就謠傳的游戲鬧出人命,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秦家小少爺自己……”

“最新消息。”許源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突然驚叫,“他們找到了疑似秦柏寒住的醫院,現在記者狗仔全都圍堵在醫院外,還有一些股民舉大旗要求賠償。”

“秦家股價跌了?”

“對啊,據說前段時間就有人大量抛售秦家那支股。”

路覺舟不太懂商場上的事,但聽起來就很嚴重,他面色一變。“走。”

“去哪?”許源一臉懵地追在他後面。

“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戚家人都出去,家裏的阿姨看見兩人急沖沖地往外走,也跟着緊張起來。

“朋友那出了點事,我去看看。”

“路上小心啊,別急。”阿姨在身後喊了一句,“注意安全。”

“知道了。”

“你能不能走快點。”路覺舟扯着許源的胳膊,幾乎是拖着他走。

“大哥,阿不,祖宗。也不差這幾分鐘吧。”

路覺舟瞪了他一眼,找到許源的車子,把人推了進去,“開車。”

許源:“……”

看着路覺舟已經系好安全帶,許源嘟囔了一句,“你這個暑假忙什麽,不是都過十八的生日了,你表哥不是送了你一輛車,你怎麽不去考駕照?”

“沒空。”路覺舟沒心思聊天,應付式的回了一句,又催促道:“快點。”

一路飛奔到醫院。

大門果然蹲守了很多人,當心記者混進醫院,停車場已經禁止車輛進入,許源只能找外面的停車位,從醫院側門進去。

被找來的安保們,警覺地觀察着每一個人。

好不容易進了醫院,路覺舟拉着許源又是一陣狂奔,許源上氣不接下氣,“祖宗,求你了。你自己跑行不,我快被你折騰死了。”

兩人緊趕慢趕到了住院部,出了電梯,路覺舟就看見這一層站了很多安保,“陳大哥。”

陳秘書看見路覺舟有幾分詫異,再看他跑得略微淩亂的發絲,額角冒出的汗珠,不用問也知道為什麽。

“路小少爺,許少爺,顧董在裏面。”

路覺舟點點頭,“謝謝。”

許源和路覺舟他們也是從小一塊長大,陳秘書也見過許源,沒有攔着,直接放兩人進去了。

“秦爺爺。”

“舟舟……許源,你們怎麽來了?”

“不放心,來看看。”路覺舟走到病床前,“秦柏寒沒事吧?”

“他沒什麽。”秦老爺子嘆了口氣,“謝謝你們專門跑一趟,現在事态複雜,你們還是別趟這趟渾水,先回去吧。”

“爺爺不用擔心,反正我家都破産了,又不怕他們拍。”路覺舟一臉無所謂。

許源:“……”真不知道路伯父聽到他兒子到處說路家破産是什麽心情。

“來都來了,秦爺爺您放寬心。”許源也跟着安慰,“我們都是柏寒的好朋友,從小一塊長大,哪有做事不管的道理。”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所有的事都湊在一塊,他也沒有心思再去客套,這時候助理走了進來,“秦董,二院那邊……”

他的話沒有說完,秦老爺子已經知道了,“知道了,換一家繼續打。”

“好的。”

“爺爺。”路覺舟大概猜到了是什麽原因,“是要給秦柏寒轉院嗎?我可以幫忙。”

“你……”

“我哥會幫我的,等我一分鐘。”路覺舟沒給秦老爺子往下說的機會,轉身去拉個電話。

秦家現在腹背受敵,沒出事的時候人人都稱秦家是芯片巨頭,各行各業都有人上趕着巴結秦家。現在一出事,都避而不及,甚至有不少表面阿谀的人,其實在背地裏看好戲。

哪怕是合作夥伴,也不一定向着秦家,商場上從沒有長久的合作夥伴,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合作夥伴随時都能變成對家。

秦老爺子看着路覺舟離開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

遠的醫院秦老爺子不太放心,近的醫院都不太願意接收,推脫的話術都差不多,什麽儀器不夠先進,怕耽誤病情等等之類的話。

都是大醫院,怎麽可能沒有儀器,病床不夠的借口都比這個好。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會需要路覺舟幫着解決,從前只當路覺舟最稚氣,幾個小孩裏就屬他最嬌氣,也是最被寵着的,無憂無慮的長大,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最不能擔事的孩子,在這個時候冷靜得出奇。

聽到開門聲,幾人頭擡頭看去。

“搞定了爺爺,不用擔心。”路覺舟笑了笑,“三十分鐘後轉院,如果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最好盡快。”

“好好好。”秦老爺子重重地點了下頭,“舟舟,這件事真不知道該……”

“爺爺。”路覺舟故作不高興地板起臉,“要和我這麽生疏我要生氣了,我小時候不也天天賴在秦家不走,還給您惹禍,您不也一句不說都幫我處理好了嘛。”

“行,多的話爺爺也不說。”

但其實路覺舟沒有表面上的平靜,他剛才出去打電話的時候還手抖,他長這麽大從沒遇到過什麽緊急的事态,從小大大沒遇過什麽大事,家裏也充不需要他操心。

“爺爺,這次的消息會是誰放出去的?”

可能性太多了。

秦家是芯片巨頭,多的是希望他們從高位上掉下來的人。

借着秦氏危機,煽風點火的人可不少。

“還在調查,集團的事我能處理。”秦老爺子眼尾的皺紋擠在一處,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我只是擔心柏寒。”

“放心吧,柏寒還有我們呢。”許源出聲安慰,“爺爺,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您看,您在醫院裏,那幫記者肯定都知道,你現在先離開,沒準記者們會以為柏寒跟着你走了,等會轉院的時候也不擔心有人跟車。”

許源這話雖是安慰,但也确實如此。

“好,那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我讓陳秘跟着你們一起,也許能幫上忙。”

秦老爺子能在這個位置坐那麽久,除了商業天賦很大的原因也是他足夠理智和沉得住氣。

不過是遇到點風浪,不算什麽,只要秦柏寒安全,他才能靜心處理集團的事。

“現在找幾輛集團的車,從三個門出去,要我們自己的車。”

秦老爺子的用意很簡單,既然有人要跟,那就讓他們不知道跟哪一輛,分散圍堵在醫院的那些人。

秦老爺子一走,許源放松了下來,也更大膽了一點。

“真變成植物人了啊?”許源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路覺舟說了個大概,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怎麽會這樣,我還是不太信。”

秦柏寒在研發上的天賦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研發的芯片致人死亡這件事,許源是不信的,可看着秦柏寒躺在這裏,試圖找出更合理的解釋為秦柏寒開脫。

“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在芯片上做手腳,陷害秦柏寒?”

路覺舟思路忽然打開了,許源這麽一說,太有可能了。“但會是誰?和這次放消息會不會是一個人?”

路覺舟和許源對視了一眼,這猶如大海撈針,他們倆又不像秦柏寒需要進公司,倆都是混吃混喝的富二代,沒正經了解過商場上的事。

真聊起來,也就是大哥不說二哥。

“我回頭問問我哥。”路覺舟頓了下,終于想出一個合适的形容,“我哥打小就擅長勾心鬥角。”

許源:“你哥聽到你這麽誇他,一定很感動。”

路覺舟:“……”

一個小時後。

秦柏寒成功瞞過外面的人,轉到臨近的醫院。轉院手續辦好,秦柏寒被推進病房,醫生們過來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護士們在一旁檢查儀器。

确定沒有任何閃失後,醫生們離開了病房,陳秘書朝着路覺舟微微鞠躬,“這次感謝路小少爺幫忙了。”

“陳大哥怎麽也這樣,我和許源是秦柏寒的發小,這點事算什麽幫忙。”

“就是就是,別這麽客套。”

陳秘書點點頭,“我去打個電話,給秦董彙報好消息,不然秦董估計也不放心。”

陳秘書離開病房後,許源就更加放肆,他近距離得打量起顧言薄,已經從剛才的悲傷中緩了過來。

“你還別說,我這是第一次見到活的植物人。”

路覺舟:“……死了就不叫植物人了。”

許源像是端詳文物,整個腦袋湊到秦柏寒的身邊,生怕過錯一個細節,“這植物人和正常人睡覺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閑下來後,路覺舟也跟着放松,見許源這麽好奇,張口吓唬他。“……小心他坐起來揍你。”

許源忽然驚恐地站直了身體,“植物人還會打人啊?”

見他這麽“懵懂”,路覺舟一點下巴,“知道夢游嗎?植物人就和夢游差不多,沒什麽意識,但是……閉着眼睛打你還是綽綽有餘。”

許源立刻推開幾步,“我,我什麽也沒幹,我就是好奇地看了幾眼。”

見他安分下來,路覺舟輕笑一聲,罵了句“傻子。”

“艹,你耍我?”許源這才反應過來,又重新蹭到秦柏寒的身邊,再次感慨,“你說為什麽秦柏寒變成植物人也這麽帥?”

“你有病?”路覺舟忍不住蹙起眉,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變得怪異,“你,你不會是變态吧。”

許源:“你才是變态,我是只瞻仰一下我秦哥的俊容。”

路覺舟:“……”

“他聽不見,你拍馬屁也沒用。”

“聽不見嗎?”許源好奇地問,“那我罵他是不是也沒事?”

“你在這敲鑼打鼓他都不會醒。”路覺舟注意到秦柏寒的手臂露在外面,擔心病房空調太低會着涼,牽着他的手放進了被子裏。

許源還在一旁喋喋不休,“不過秦哥這植物人當得真不錯……你看他面色紅潤,哪裏像個植物人,诶,怎麽好像更紅了。”

路覺舟:“你能不能別……”

“他剛才眼睫是不是動了下?”

許源連連點頭,“我也看見了。”

路覺舟俯下身,湊到秦柏寒的臉旁邊,仔細觀察了一下,“你這麽一說,臉色好像是有點紅,耳朵是不是也紅了?”

不會是生病了吧?

路覺舟吓了一跳,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摸秦柏寒的額頭,好像還好?他頓了下,手指一滑,挪到秦柏寒的左臉頰,似乎有點燙。

“你摸一下他的臉。”路覺舟說,“好像是有點燙?”

路覺舟凝神看了幾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柏寒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明顯,就好像……

在害羞。

路覺舟被自己的想法驚奇到了,一定是被許源傳染了。

正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好巧不巧看着兩個人湊在植物人的兩側,疑似在植物人的臉上摸來摸去。

護士:“……”

路覺舟:“……”

許源:“……”

“我不是變态。”許源大聲解釋,“我,我就是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護士看他的眼神更像在看變态了,路覺舟只想讓許源閉嘴。

“抱歉,東西落下了。”護士皮笑肉不笑,拿起桌上的本子要走,路覺舟忽然說,“病人剛才眨眼了。”

護士:“……正常。”

“植物人雖然無意識和思維,但沒有喪失感知力,會對外界的刺激做出生理反應。”

護士解釋完,又看向他們倆。“你們這麽摸他,他是能感覺到的。”

路覺舟:“……”

許源:“……”

“我們真的不是變态。”許源再次解釋。

路覺舟則是想到另一件事,“那如果持續刺激病人,有沒有可能讓他蘇醒?”

“治療手段确實有刺激治療法,那是醫生診斷且認真商議後才能決定的。”護士神色嚴肅地提醒他們。

“你們可以陪病人說話聊天,簡單的肢體接觸也是可以的,但是沒有醫生的允許,不要胡亂刺激他,可能引起反效果。”

許源難得識趣的沒有去問,什麽叫做胡亂刺激。

送走了護士後,許源才把心底地好奇問出口。

“刺激是怎麽樣的刺激?”

“我怎麽會知道?”路覺舟不知怎麽,想到了他在游戲世界裏遇上顧言薄發燒昏迷不醒,然後他把顧言薄掐醒了。

路覺舟目光炯炯盯着秦柏寒看了一會,有點想動手試試。

“你說我找兩個身材火.辣的大美女,算不算刺激他?”許源思路清奇,“就在他病床前跳女團舞。”

路覺舟:“……你可能刺激的是秦爺爺。”

“不過,只要不太過分也許可以試試。”路覺舟摸了摸鼻子,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想法,許源比他更加興奮。

“你說秦柏寒會不會喜歡那種身材火.辣的性.感大姐姐。”許源問。

路覺舟:“……”

“我指的不是這個,你腦袋裏一天到晚想什麽?”路覺舟無語。

“兒子,爸爸對你很失望,你已經成年了,不要抗拒成年人的世界。”許源沖他暧.昧地眨了眨眼。

“滾。”路覺舟瞪了他一眼,說起了正事,“我搜了一下,植物人對疼痛感知是最強烈的。”

許源一臉驚恐的看着他。

“你要不要這麽狠?你确定不是在公報私仇,借機打他一頓?”

“你想什麽,我就試試。”

“別別別,你們有什麽矛盾等他醒來再說,趁着他不能動不好吧。”許源繼續勸。

路覺舟甩開他的手,精準避開許源攔他的手,掐住了秦柏寒的手臂,許源松了口氣。“你說的刺激就這?”

“那不然?”路覺舟不知道許源又想到哪裏去了。

許源嘿嘿笑了一聲。“沒什麽。”

“你看他皺眉了嗎。”路覺舟問。

“好像沒有反應。”

路覺舟低頭湊上去端詳了好一會,“确實沒有反應。”

“剛才難道只是湊巧?”許源問。

兩人一左一右,趴在秦柏寒兩側,認真地思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有可能。”

路覺舟收回了想要再次掐人的沖動,視野裏撞進被他掐的略微青紫的手臂,一臉心虛,對着沉睡的秦柏寒解釋了一句。

“我真的只是試一下,沒有故意欺負你。”

……

路覺舟再回到游戲裏,已經是早上了。顧言薄正在樓下做早餐,他看了眼時間,問:“你還沒去公司。”

“今天周末。”

“噢。”

因為秦柏寒突發事件,路覺舟暫時忘了接吻的不自在,反正在顧言薄的記憶裏,他們倆是情侶,親個嘴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路覺舟心想,游戲裏的親吻怎麽能當一回事,所以他初吻還在。

“你煮什麽?”路覺舟蹭到他身邊。

“去坐着,可以吃飯了。”

“喔。”路覺舟乖乖走到餐桌旁,顧言薄端着砂鍋走了出來。

顧言薄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短T,雖然是夏天,但顧言薄出門都是襯衫西裝,手臂遮得嚴嚴實實,半點曬不到太陽,被黑色的衣服一襯,手臂更白了。

路覺舟從那一截白色的手臂上,看見了晃眼的青紫。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呼吸都變得急促,心髒猛烈地跳動,聲音微啞。

“顧言薄,你手上的淤青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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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