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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薄低頭看了眼,随口道。

“你掐的。”

“不可能。我怎麽不記得我掐……”路覺舟聲音頓時弱了下去,在顧言薄肯定的視線中,開始懷疑自己。

他掐了嗎?

路覺舟開始回憶,他會在什麽情況下掐顧言薄,好像只有睡前的那個吻,可是他只是推了,好像沒有掐吧。

大概?

但是這件事路覺舟還是記在心底。

想的正出神,路覺舟接到經紀人的電話。

“周時了,現在有個臨時通告,明天就出發,你收拾一下。我讓助理去接你。”

路覺舟懵了幾秒,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個三十八線藝人。

“臨時通告?”他一點也不想去,路覺舟對娛樂圈沒有半點興趣,也不追星,更不想把自己累得半死。而且這只是游戲世界,“我不去。”

“你說什麽?”經紀人嗓門變大,“這麽好的機會你不去,你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還真挑起來了,要不是喬越上不了,能輪到你嗎?”

“哦。”路覺舟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他上不了,所以推我上去?是因為簽了合同,推不掉才把我推上去的吧?”

路覺舟沒混過娛樂圈,但他有個大明星表哥,圈裏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比如“替補”。

【系統:這個事是這樣的。喬越簽了兩季綜藝, 第一季他還是個不溫不火的小明星,今年他拍的電視上映了,他演的男三號火了,現在看不上這個綜藝,嫌棄片酬低,拉低身價不肯去,粉絲也不願意他上這個綜藝。】

【系統:經紀人給他接到更有熱度的綜藝,兩個檔期撞了,但合同簽了又不想賠償高額違約金,這期綜藝上了個正被捧的新人,想拉你去作配當醜角。】

作配?

那更不能去了。

“裝什麽啞巴,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人想去還沒機會,今天趕緊收拾行李,明早十點接你去機場。”

“我不去。”路覺舟拒絕,“誰簽的合同誰去。”

“你……”經紀人大概沒想到路覺舟會拒絕得這麽幹脆,“你真把自己當個蔥,想拒絕你也得有那個資本。你的合約快到期了,你要是這次上綜藝能濺點水花,沒準公司就和你續約了。”

“不去,愛續不續。”

路覺舟說完果斷挂了電話,幸好是個無人知曉的三十八線,沒名氣自然也沒有黑料,更不會有狗仔追着他拍。

除了同公司的藝人,沒人知道周時了這個人,也沒什麽作品,糊到上街都不需要戴口罩。

對上顧言薄詢問的眼神,路覺舟簡單地說了一下,顧言薄問他:“想解約嗎?”

“不用吧,反正合同快到期了,解約還得付違約金。”

“周家小少爺還付不起違約金?”

“那也不需要亂花錢。”路覺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經紀人再打電話過來,他就關機了。

不過這個劇情線是有些離譜,周家小少爺怎會進娛樂圈,不說別的,就說周時谌這個大哥,肯定不放心。

難道因為他太糊了,所以不需要放在心上?

和顧言薄度過了一個平靜的上午時光,路覺舟還惦記着秦柏寒的事。

秦爺爺為什麽認定秦柏寒是在游戲裏出事,那他是不是可以通過秦柏寒的系統,了解秦柏寒出什麽事?

“統子,如果我長時間待在游戲裏,會不會被誤認成游戲裏的NPC,然後就不出去了?”

【系統:不可能。為什麽這麽想?】

【系統:我們的游戲還不至于玩家和NPC分不清,而且每位玩家都有系統輔助,不會出現你設想的這個問題。】

見路覺舟沒接話,系統以為他不相信,于是語氣更加凝重而認真地解釋。

【系統:其他系統說的話你可以我不信,但我一樣。我可是我們老板親自寫出來的代碼,絕對是最高等級的系統。說不出來你可能不信,那些系統其實也歸我管。】

語氣裏是滿滿的自豪,以及對大老板的信任。

路覺舟思考了一下,故作不信。“你們這個大老板這麽厲害?他到底是誰啊?”

【系統:我們大老板當然就是游戲創始人啊。】

他回答的理所當然,又疑惑路覺舟怎麽連這麽簡單的關系都不清楚。

然而路覺舟确定了,系統特別崇拜且忠誠于游戲創始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秦柏寒。

“如果呢?我指的不是這個游戲,我是說其他的全息游戲。”路覺舟試圖不驚動系統的同時成功套話。他順着系統的話,誇贊道:“我知道你們游戲很厲害,這段時間,我在游戲裏體驗感也還不錯。”

“我就是好奇,例如游戲公司存在競争關系。我是說假如,有沒有一種可能,其他游戲公司為了利益等因素,攻擊游戲,比如幹擾游戲玩家的體驗?”

系統被問懵了。

【系統:我們游戲防禦機制很強,不存在會被幹擾。但你要是說其他全息游戲,那我不太了解,畢竟他們沒有我們老板這麽厲害。】

路覺舟:“……”

這個老板是秦柏寒的可能性很大,真自戀啊。搞個系統都不忘植入彩虹屁代碼。

沒事還能聽系統誇自己玩。

“我就是好奇。游戲公司肯定存在競争,而且全息游戲都是通過大腦連接虛拟世界,那會不會攻擊玩家的大腦,使得游戲變得不穩定……例如掉線,又或者導致玩家被困在游戲裏?”

“法律明文規定是不允許存在不正當競争,就算競争關系也不會這麽攻擊,這種威脅玩家生命的和故意殺人沒有區別。”

路覺舟大膽假設一下。

“那要是游戲NPC自我覺醒,會不會攻擊玩家?你不是和我說過,檢測到有NPC覺醒自我意識。”

“如果NPC只是一團數據,那他們無法直接到達現實世界,但NPC可以把人類軀體當成載體,将玩家困在游戲裏,頂替玩家到現實世界?”

【系統:是有這種可能,但是可行性低于0.0001%。】

路覺舟:“為什麽?”

【系統:NPC哪怕覺醒自我意思,在游戲世界也是受到限制,第一條限制就是絕對不可以傷害玩家。哪怕他們有這個想法,也不能對玩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系統:你當時被車撞,游戲世界裏會感受到疼痛,但你回到現實世界是沒有任何影響的。所以傷害玩家的難度并非NPC能夠輕易做到,而想要逃離游戲世界的完全沒有可能。】

路覺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秦柏寒變成這樣,如果不是NPC,那就只能是現實世界裏的人。

路覺舟想到那天和許源的發現,秦柏寒并不是沒有意識的,他會臉紅也會對外界的一些刺激,适當的做出反應。

這又是怎麽回事?

“周時了。”

“啊?”路覺舟看到顧言薄下來,“你忙完了?”

“沒有。”

顧言薄下午有個會議,去書房裏呆了兩個小時,但開完會又臨時出了點問題,他現在必須去公司一趟。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路覺舟想到他突然離開的那天,也是答應了顧言薄要去公司,還約好了一起吃完飯,顧言薄還說有個他絕對感興趣的活動,也不知道是什麽。

“好。”

路覺舟跟着顧言薄來到公司,見到了許久沒有碰面的顧曜。也就是顧言薄同父異母的哥哥,小時候兩個的關系不好,長大後也不可能會好到哪裏去。

“啧。”顧曜看到顧言薄嘲諷了一句,“我接的你當時接項目的時候,可是和爺爺說過不會有任何問題,這才剛開始,就出了這麽大的纰漏。”

顧言薄看都沒看他一眼,側身從他身邊繞開,路覺舟跟在他旁邊,也繞開了顧曜,沒想到經過顧曜身邊,突然被抓住了手臂。

“幹什麽?”

聽到動靜,顧言薄轉過身,拍開了顧曜的手,将路覺舟拉到了自己身後,“顧曜,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動的手腳。”

“弟弟,你自己沒本事處理好,怎麽能随便怪別人。我多冤枉啊,要我看,你的心思不再工作上,而是跑到了其他地方了吧。”

顧曜的視線在路覺舟身上掃視,看得路覺舟怪不舒服的,他知道顧言薄的事情急,也不想讓顧言薄在這浪費時間,“走吧。”

“你長得有點眼熟。”顧曜壓根不記得路覺舟是誰,他高中畢業後就去了國外,“長這麽好看,不會是娛樂圈裏的吧?你怎麽搭上我弟弟的。”

路覺舟不給他眼神,拉着顧言薄要走,顧曜卻不依不饒地擋在他們面前。

“別走啊,他給你多少好處,我也可以給你。要資源還是錢?房子或者車?”

“顧曜。”

顧言薄掀起眼簾,漆黑的眸子裏透着冰冷,顧曜瞬間啞聲,不想承認被顧言薄的眼神吓到。

路覺舟跟着顧言薄來到他的辦公室,這是他第一次進顧言薄的辦公室,還有個獨立的衛浴和小房間。

“顧言薄,不至于吧,辦公還要洗澡啊?”

顧言薄見他感興趣,讓他自己參觀,他走到電腦桌旁,開了電腦。沒一會,辦公室的門敲響了,路覺舟頓了一下,躲進了小房間裏。

顧言薄:“……”

“進來。”

“顧總,這是你讓陳經理查的賬目,還有董助理那邊收集過來的資料。”秘書走了進來,把相關材料放到了桌子上。

顧言薄點了點頭,“鄭顯那邊怎麽說?”

“哦,他那邊也沒問題。”秘書拘謹地回答完問題,忽然看到有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識擡頭去看。

不對。

房間裏只有他和顧總,怎麽會有其他的人視線,一定是錯覺。

顧言薄簡單地問了幾句,就讓秘書出去了。

轉身帶上門。

“顧總。”

路覺舟笑眯眯地看着顧言薄,語氣裏帶着打趣,“你剛才的表情好酷哦。”

“看,我剛給你拍的。”路覺舟邀功似的把手機遞到顧言薄面前,“剛才差點被發現了。”

顧言薄對自己的照片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好笑又無奈地問:“你躲什麽?”

路覺舟後知後覺,“就下意識地躲了,但再出來好像不太好,我就在裏面等了。”

“對了。”路覺舟聽不懂公司那些事,但顧言薄剛才說的話,他還是能聽懂的。

“你剛才說是顧曜找事?嚴重嗎?”

“沒什麽。”顧言薄不以為意,“小事,你不用管。”

路覺舟本來沒放在心上,但不知怎麽就突然想到顧言薄和秦柏寒身上一些過于巧合,且巧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聯系。

顧言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秦柏寒也有。

他們倆都是跟着爺爺長大。

性格也很相像。

路覺舟說不出這其中有什麽不對,他的視線落在顧言薄的手上,

顧言薄來公司前換了一件長袖的襯衫,遮住手腕的烏青。

真的是他昨晚掐的嗎?

路覺舟不太自信了,但昨晚他顧言薄确實只和他一起,總不能是顧言薄自己掐的吧?

路覺舟在辦公室裏呆了一會,不到半小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顧總,賀總來了,他說和您有……約?”秘書的話突然卡住,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路覺舟,硬生生壓下心底的好奇。

他可從沒有見過顧總身邊帶着誰。

這什麽時候來的,他都沒看見有人進來。

路覺舟木着一張臉,假裝沒看出秘書的探究,他坐在沙發上,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賀總?”顧言薄挑了下眉。

“對。我把他帶到會客室了。”

秘書其實不太确定有沒有約,賀溪說的是私下約見,那就不再秘書規劃的日程裏。賀溪的語氣太過熟稔,秘書半信半疑,倒是沒把人帶進來,也讓人帶進休息室。

顧言薄稍微想了下就猜到是賀溪,“在哪?”

“休息室。”秘書回答。

“讓他等一下。”

“好的。”

秘書一走,路覺舟問:“你要去忙嗎?我在這等你沒關系吧?”

“沒關系。”顧言薄私心并不想讓兩個人碰上面,見路覺舟沒多問,也沒有多說,“那你看看晚上想吃什麽,等忙完帶去你。”

“好啊。”

路覺舟沒放在心上,繼續玩他的手機。顧言薄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交代了秘書,有什麽事或者文件先放他那,不要進辦公室。

“好的。”

秘書嘴上應得快,心裏掀起波濤駭浪,這到底是誰,護成這樣子。

……

“顧總。”

兩人一見面,就有種氣場相沖的既視感,秘書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直到助理送來了咖啡,暫時打破這突然的冷空氣。

“那顧總,我在外面等?”

顧言薄點了點頭,秘書和助理一起離開,他走到賀溪的對面,姿态放松地坐下,“賀總找我有事?”

賀溪也懶得賣關子,點了下頭,視線直直落在顧言薄的臉上。

“他回來了。”

顧言薄端着咖啡,神色沒有半點波動變化,眼睫都不曾顫動一下,“誰?”

“你知道我在說誰。”賀溪倒有些詫異,顧言薄掩飾的這麽好。

“我不知道。”顧言薄神色冷漠,“賀總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猜謎?”

“周時了。”賀溪說。

顧言薄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放下杯子,“他一直都在A市,我倒不知道賀總這麽關心他的動向。”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賀溪擰了下眉,“顧總,不能攤開來說嗎?你應該還記得我幾年前我和你說過什麽吧?”

顧言薄當然記得。

賀溪說過路覺舟還會離開。顧言薄選擇相信路覺舟,而事實上,路覺舟确實離開了六年。這次回來後,世界強行給他們植入了有關路覺舟的其他記憶。

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問題。

只有顧言薄知道,路覺舟離開的那段時間,每一天都是那麽難熬。

他會時常夢見路覺舟突然回來,也偶爾會夢見路覺舟的離開只是個噩夢,醒來後路覺舟還會陪着他。

他第一次聯系不上路覺舟,顧言薄很慌張。他去過很多城市,就為了尋找路覺舟的身影,那個時候路覺舟叫顧厭,是他們顧家收養的孩子。所有人也都知道顧家的養子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任由顧言薄怎麽尋找都找不到。

可至少顧厭的存在,是所有人都知曉的。

而路覺舟作為周家小少爺再次出現時,顧言薄也曾相信過他不會離開,然而這次的離開連道別都沒有,他滿懷期待,做足了準備要去找他,提前一周規劃,就連表白的話也反複練習過多次。

而等待顧言薄的是……

周時了并不存在。

所有見過周時了的人,都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他們都不記得周時了曾存在過。

顧言薄手機裏拍過的有關周時了的照片,也全都消失了,曾經挂在校園論壇上的CP貼也不見了。

那段時間,顧言薄也曾迷茫過,也曾懷疑過路覺舟是否回來過,周時了會不會是他臆想出來的人。

沒有人知道顧言薄那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

可直到……

顧言薄翻出了那張照片,拍的是古鎮的日出。

A班組織的活動,顧言薄是沒興趣參加的,他會參加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路覺舟真的以周時了的身份存在過,只有他去了,顧言薄才可能參加。

顧言薄當時一張風景都沒拍,只趁着路覺舟不注意,拍了很多他露臉的照片,但那些照片都沒有了。但有一張沒有人物的風景照,拍的是日出。

那張照片不是顧言薄拍的,是路覺舟拿顧言薄的手機拍的。

所以,被留了下來。

這是和顧言薄的記憶一起留下來的,唯一一張能證明周時了是真實存在過的證據。

一直到……

路覺舟再次出現。

有關周時了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那些曾經否認過周時了存在的人,非常自然地接受周時了的存在。

而顧言薄也終于發現,他可以辨別那些記憶的真假,哪些記憶是真實存在的,哪些記憶又是被強行植入的。

賀溪見他不回答,又問了一遍。

“你難道不想讓他留下來嗎?”

顧言薄冷漠地看着他,“如果賀總找我是說一些奇怪的話,恕不奉陪。”

他是想路覺舟留下來,但并不希望因為他的私心讓路覺舟可能陷入困境,哪怕賀溪不一定是敵人,可萬一呢?

只要有那麽一絲可能,會讓路覺舟受到傷害,哪怕是他過度臆想,他也得小心謹慎。

“我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我不信你感覺不到。”

“你懂那種日複一日地困在同一個時間裏的感覺嗎?”

“周圍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只有我一個人清醒地意識到重複地經歷着同一件事,但我不能改變任何,像是個被操縱的人偶,而我和人偶的區別是,人偶沒有意識,但是我有。”

“當我第一次發現可以沖破時間的束縛,是顧厭出現的時候。”

“從他出現的那天起,時間不再是停滞不前,每天都變得不一樣。”

“我不知道周時了和顧厭之間有什麽關聯,但我知道他們倆都是沖破時間的關鍵。”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陸遇也不知道。我發現除了我,沒有人發現重複的時間,我只是想保證自己的生活能夠正常進行。”

顧言薄沒有接話,但他沒再說要趕走賀溪的話。

“其實我們挺像的。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哪怕只是可能。我猜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不然也不會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

“我沒見過顧厭,但我見過周時了,我也記得。周時了離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所有人都不記得他的存在,我曾試探地問過陸遇,他根本不記得周時了。”

“我知道,你記得。”賀溪語氣很平靜。

“周時了突然回來,沒有人察覺到不對,就好像他一直都存在這個世界裏。”

…………

“你去了好久哦,是談很重要的事嗎?”

路覺舟不知道賀總是賀溪,只以為是顧言薄的合作夥伴。

他從沙發上起來,身上的衣服被壓出皺褶,顧言薄自然地替他理了理衣服,“想好晚上吃什麽了嗎?”

“想好了,這家!”路覺舟把手機遞到他面前,“新開的網紅餐廳,去試試?”

“好。”

顧言薄很少拒絕路覺舟,只要路覺舟想做的事,他大多都願意陪着。

兩人在辦公室裏磨蹭了一會,确定賀溪離開後,顧言薄才帶着路覺舟離開。

等到了晚上,路覺舟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和許源又去探望了秦柏寒,沒想到在門口遇上了秦家大少爺。

“又來看柏寒?”

“秦大哥。”路覺舟語氣淡淡地打了哥招呼,客氣而疏離。“最近很忙吧?秦爺爺還好嗎?”

“你倒是挂在心上。”秦大少爺溫和地笑了笑,“爺爺你很關心,柏寒你也很關心,怎麽對我就這麽冷淡。”

路覺舟笑了笑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連騙我都不願意啊。”秦大少爺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舟舟,你可真傷人,小時候還是我帶着你玩的,也是我先認識你的。”

“怎麽現在,你反倒和我生疏了呢?”

這話路覺舟沒法接,“秦大哥最近操心的事不少,也注意休息。柏寒這邊,我和許源會經常來的,還有護工。”

“柏寒是我弟弟,在忙我也得來看他。不然不放心。”

許源感慨,“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

“我對舟舟不好嗎?”秦大少爺又把話引到路覺舟身上。

路覺舟沒有接話,在秦大少爺靠近時往後退了一步,面上笑意不變,“走吧,先進去看看秦柏寒。”

許源看看秦大少爺,又看看路覺舟。總感覺哪裏不對,不過他堅定地站在路覺舟這一邊。

“秦大哥人好,對誰都溫和。”許源笑着隔開了他們倆,生硬地擠入秦大少爺和路覺舟之間。

秦大少爺勾了勾唇,笑意并未達眼底,憑什麽他先認識的路覺舟,但路覺舟關系最好的卻是秦柏寒。

現在就連許源也能指手畫腳地幹涉他們。

從前可不是這樣,秦柏寒沒有被帶回秦家前,所有人都是圍着他,路覺舟也經常跟在他後面,一口一個“哥哥”叫得又甜又親昵。

可自從秦柏寒出現,他得到所有都被強硬分成兩份,本該獨他一份的東西,秦柏寒不僅有份,甚至得到的比他多。而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路覺舟看他的眼神不再充滿崇拜。

路覺舟嘴上說着讨厭秦柏寒,可真遇到什麽事,他偏向的還是秦柏寒。

秦大少爺緊了緊拳頭,跟在許源後面,走進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沒有意識,任人擺布的秦柏寒,秦大少爺心底冒出惡劣地想法。

真希望秦柏寒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看起來狀态不錯。”路覺舟盯着秦柏寒看了又看,“總感覺面色紅潤,是不是快要醒了?”

秦大少爺不甚在意地憋了一眼,卻發現秦柏寒手臂上的青紫。

“怎麽回事?”

“秦大哥。”許源一陣心虛,對上秦大少爺的視線,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

他其實一點也不覺得秦大少爺好相處,如果讓他和秦大少爺單獨相處,許源其實有點發憷。他把求助的視線投向路覺舟。

“是我好奇植物人會不會對外界刺激有反應,沒忍住動手掐的。”路覺舟實話實說,“對不起,秦大哥。”

“我沒控制好下手重了點。”

路覺舟嘴上說着道歉,其實并沒有太多歉意,他掐的是秦柏寒,又不是秦大少爺,沒什麽好心虛。

“舟舟。”

秦大哥語氣似乎有些無奈,但并沒有責怪。

路覺舟沒再說,正好醫生帶護士來查房,給秦柏寒大致檢查了一下,情況良好。

路覺舟放下心,又看向秦大哥。

“最近外界傳言應該給公司帶來不好影響,秦大哥要是忙的話不用每天都來,我和許源會每天過來看看。”

秦柏寒捏了捏眉心,語氣充滿了疲憊。

“公司确實很忙,這幾天股價大跌,爺爺愁得睡不好。”

他這話倒是不假,但他說這些是希望能到路覺舟的關心。而路覺舟也表達了适當的關心,可卻不是秦大少爺想要的。

“秦大哥。”

路覺舟猶豫了幾秒,還是問出了想問的。

“秦大哥,你知道秦柏寒怎麽…變成這樣的嗎?”

“抱歉啊,舟舟。我也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但是毫無頭緒。”

……

路覺舟離開病房前,還特意觀察過秦柏寒的傷口,昨天掐的時候沒在意,今天淤青變得更深了一點。

秦柏寒在醫院躺了那麽久,沒有曬過太陽,捂得很白,那點淤青就顯得格外顯眼。

路覺舟掐着時間回到游戲世界。

已經是早上,顧言薄正在樓下做早餐,路覺舟迫不及待地撩開他的袖子。

怎麽會這麽巧?

淤青也在同一個位置。

“看什麽?”

顧言薄捏住他的下巴,有點不滿。因為路覺舟的眼神,是在看他,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沒有。”路覺舟收回手。

“你手上的淤青,真的是我弄得嗎?可別胡亂怪我。”

顧言薄其實确實不知道怎麽來的,他懷疑是他夜裏睡着,路覺舟記仇掐的。但他沒有證據。

可看路覺舟這麽在意,似乎真的不是他掐的。而且淤青看着顯眼,其實并不疼。

“今天還和我去公司嗎?”

“去。”

在沒弄清楚這其中的關聯,路覺舟打算先持續觀察。

這件事還是困擾路覺舟一整天,他上去比身為接班人的顧言薄還要思緒沉重,有好幾次顧言薄喊他,他都沒回神。

顧言薄沒有問,他沒忘記系統的話。

【只要能讓周時了真的喜歡上你,他或許會為了你留下來?】

【你知道的,他有個系統。可他的系統,并不知道的存在。只要我們找到能切斷他和系統之間的聯系,那就能讓他永遠留在這個世界,而你會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依靠。】

顧言薄這兩天也想了很多。

路覺舟平時挺機警,怎麽在這件事上又這麽單純好騙。他說他們是情侶,路覺舟就真信了。要是其他不懷好意的人也這麽騙他,路覺舟是不是也和其他人親親抱抱?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顧言薄又把自己酸死了。

兩人心思各異,氣氛沉寂的詭異,

路覺舟糾結的是,秦柏寒和顧言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他還是沒辦法把兩個人聯系在一起,是在是太詭異了。

他和秦柏寒談戀愛?

怎麽可能?

秦柏寒嫌棄死他,怎麽可能會和他談戀愛。雖然顧言薄和秦柏寒兩人之間相像的地方很多,但最大的差別在于……

顧言薄會處處順着他,秦柏寒不會。

秦柏寒只會處處和他作對,還總喜歡“為他好”來逼迫他學習或者做一些他不喜歡的事,他爸媽都不這麽管他。

顧言薄從來不會逼他做他不喜歡的事,也就小的時候會逼他學習,後來他以周時了的身份再出現,顧言薄就沒有說過什麽要以學習為主的話,也沒有逼着他要和他考一個學校。

當顧言薄說他們在談戀愛,路覺舟雖然很震驚,也覺得離譜,但就好像不是特別難以接受。

可如果換成他和秦柏寒談戀愛,路覺舟光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秦柏寒的腦子根本沒有戀愛弦,以前有個漂亮的學姐在秦柏寒面前示好大半年,秦柏寒愣是感覺不出來。

他覺得秦柏寒不會喜歡什麽人,也想象不出他會和誰談戀愛。

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路覺舟一手支這下巴,漂亮的眼睫在顧言薄身上打轉,如果……

他是說如果。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顧言薄真的是秦柏寒。

只要他離開游戲,是不是秦柏寒就能醒過來?

即便是微弱的可能性,路覺舟也想試一下。

路覺舟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個稍微周全的計劃,考慮到顧言薄如果不是秦柏寒,那他向顧言薄透露外面的世界,要是被系統發現,是會把顧言薄當成覺醒意識的NPC,那就會被删除記憶的。

所以不能讓系統知道。

在游戲世界裏,系統是可以随時檢測到玩家的狀态,如果想逃過游戲世界的監視,那就只有……

“顧言薄。”

顧言薄也正被自己的想像,酸到冒泡,乍然聽見路覺舟叫他,投去疑惑的視線,眸子裏還帶了點埋怨。

沒等他說什麽,路覺舟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顧言薄毫無準備,就看見路覺舟踮起腳尖,吻住了他。

顧言薄:“!”

心跳有一瞬的失控,停滞了一秒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突如其來的吻讓顧言薄整個人頓在原地。

幾秒後,顧言薄回過神緊緊地抱住路覺舟,用力地回吻。

窗外下起雨,淅淅瀝瀝,雨勢越來越大,雨聲越變越大,蓋過了屋子裏的親吻聲,直到路覺舟被親到站不住,顧言薄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他。

顧言薄意猶未盡,正想摁着路覺舟再吻一次,卻見路覺舟臉色潮紅,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跑進了浴室。

“系統系統。”

沒有回應。

又等了好一會,“系統系統。”

“統子。”

十秒後,終于等到了回應。

【系統:剛才我怎麽又掉線了】

路覺舟裝傻。

“……不知道,我也想問你,怎麽半天聯系不上。”

【系統:這麽急哄哄的,什麽事?】

路覺舟:“沒有,我就是叫一下。”

【系統:你在廁所裏叫我?怎麽上廁所要我陪聊?幫你喊加油嗎?】

【系統:那可不行,有玩家隐私保護,這個我可看不得。畢竟是戀愛游戲,要是玩家和NPC在游戲世界裏搞澀澀,那不就變成現場直播了?】

沒等路覺舟問,系統就肯定了路覺舟的猜想。

果然……戀愛游戲,情侶之間少不了親密互動,所以只要涉及“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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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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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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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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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