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稔惡盈貫
晚上Petter在家裏開了一瓶珍藏十年的好酒,歐建瑩比我之前見她時豐潤了一些,依舊神采奕奕和周喜子、周明娜三個人坐在落地窗邊談笑風生,其樂融融,我只能默默退到飯廳。
“韓月呢?”我偷偷問米芳樂。
米芳樂無奈的指了指樓上低低道:“他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樓上了。”
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頭籠罩,好像預感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坐立難安,我有點擔憂的問Petter道:“韓月沒事吧?”
Petter搖搖頭安慰道:“不用緊張他,那孩子性子比較內向,他一向讨厭這種場合。”
米芳樂憐惜道:“那種生長環境下的小孩真的不容易。”
就在我恍惚思考米芳樂嘴裏那句話的時候突然我聽見客廳裏傳來了争吵的聲音。
歐建瑩抱住了神色激動的周明娜,韓月站在不遠處抄着兜依舊面無表情,那雙漂亮的鳳眼裏面是凜冽的寒冰。
“難道你還要繼續被他蒙騙嗎?姑姑!”周明娜氣急竟然哽咽起來,她紅着眼圈望着無動于衷的周喜子咬着牙嘶聲喊道:“你怎麽能可以和他結婚!我不同意!”
周喜子眉頭緊皺态度強硬的說道:“這是我的事情,明娜你不尊重韓月沒關系,但是你應該尊重我!”
周明娜身形一頓,踉跄幾步捂着臉猛然失聲痛哭起來。
歐建瑩趕忙抱住她安慰道:“不要哭了,明娜!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小孩子插手的事情!”
周明娜順勢跌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歇斯底裏。
結婚?結婚!
周喜子打算和韓月結婚?
我本能的望向韓月,他也看着我,我們兩個人面面相觑。
晚餐不歡而散,歐建瑩帶着已經崩潰的周明娜當晚飛去了英國,周喜子第二天回國,對于結婚的事情似乎沒有了下文。
我和韓月回到我們紐約公寓的時候,有一種恍如隔世。
他呆坐在沙發上活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木偶。
我從冰箱裏取出可樂遞給他嗫嚅着問道:“你打算和周喜子結婚?”
韓月頭也不擡聲音淡漠:“你也覺得很荒謬?”
我趕忙搖手解釋:“不會,如果你們真心相愛那就不荒謬,畢竟人生在世能夠找到和自己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幸運的是你們找到了彼此。”
說到這裏我有點羨慕。
韓月放下了可樂沉默了一小會突然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對她是什麽感覺!”
他那張疏淡的面孔突然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
“玉招,你說你從沒有感受過母親的溫暖,可是我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非但沒感受過母親的溫暖反而感受更多是生命的遺憾和傷感。”他捂住了臉,聲音很輕“從我懂事起我就記得母親一直不停的往自己的胳膊上推針,細細的針管,毒品變成液體一點一點推進皮膚裏。”
我震驚的跌坐在沙發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韓月躲避着我的目光聲音顫抖道:“我很害怕,我從小就沒有什麽安全感一直在特別動蕩的環境之中,那時候我住在貧民區周圍總是發生一些暴力、□□、□□火拼這些電影裏才會出現的讓人覺得驚恐的事情!就在十三歲那年我母親死了,終于死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低下頭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那時候我以為我也會跟着我母親死在那個狹窄幽深又肮髒的公寓裏的時候,她出現了。”
“周喜子?”我呢喃說出了答案。
韓月點點頭捂住了臉說着:“她穿着漂亮又高貴的香奈兒套裝走進來冷靜的派醫生處理了我母親幾乎快要腐爛的屍體然後拉起我的手微笑的說:‘願不願意跟我回中國去?我來照顧你’突如其來我的人生就有了轉機,從此開始衣食無憂過上了舒适優越的生活,接受良好的精英教育,享受着貴族上流社會的生活,更加感激她!這種感激逐漸變了味道,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我渴求她的溫暖和光芒又厭恨自己的渾濁污垢,玉招,這些年我一直在追尋一個答案,但是我才發現我對她似乎不是愛情。”
他的淚水從指縫裏流了出來,我緩緩走上前抱住了他的肩膀。
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回憶,畸形的感情都讓我覺得深深疼惜,他突然抱住了我的肩膀,我們兩個抱在一起,我的眼圈泛紅,鼻子酸得要命,腦子裏回蕩出周喜子曾對我說得一句話。
年紀那麽輕卻注定一生漂泊。
沒有母親的庇護,沒有感受過家庭的脈脈溫情,有的只有凜冽的傷口,橫切在心髒之上,陰郁充斥在身體裏四處。
我和韓月出奇的相似的命運讓我的思緒變得感慨,對他更加同情和憐憫。
就在我墜入無邊無際的思緒之中還未緩過來神的時候,他已經吻住了我的嘴唇。
他的嘴唇薄而柔軟,我瞪大了眼睛可以瞧得見他的濃密睫毛。
我和韓月接吻了?
那一瞬間腦子處于真空狀态,只能傻呆呆的和他接吻。
當反應過來想要推開他的時候,他漸漸松開了手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留下渾渾噩噩的我。
韓月吻了我?我半天僵硬的坐在沙發上發怔的摸着嘴唇,突然尴尬和窘迫之感漫上心頭接着是一種愧疚和羞恥的心情讓我恨不得鑽入地洞。
從那天之後我和韓月互相逃避着對方,他很早就去公園跑步然後直接去學校,每天早上我都會豎起耳朵聽着防盜門關上的聲音才起床,晚上他回來的很晚,我很早就入睡,住在同一屋檐下,我們兩個卻拼命躲避。
直到周六的早上,我迷迷糊糊的被叩門聲叫醒。
韓月的聲音悶悶的在門外響起“林玉招,有朋友來找你。”
他在我的名字前加上了一個姓氏,顯得別扭的生硬而且夾雜着一種清冷的疏遠讓我有一種失落感。
我心神不寧麻利的披上運動服開了門他站在門外側着身子聲音低低的“曾钰在外面你還是穿好衣服吧!”
曾钰?我愕然趕忙又關上門開始穿衣服。
再次見到曾钰已經是陽春五月。
他穿着薄荷綠的襯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握着一束郁金香笑吟吟的看着我,五月的陽光披灑在他身上如夢似幻一樣美好。
“你好,玉招。”他站起身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然後将明豔的花朵塞到我手中,讓我懵懂無措。
從那天起□□為了我這輩子第一個追求者,老實說我并不讨厭他,他身上帶着和周明娜同樣的味道,溫暖且讓人心安,只是不知為何我心中充滿了懼怕,我害怕自己肮髒和陰郁玷污了這片聖潔,但是我卻貪戀他給予我的美好,戀戀不舍的和曾钰保持着比朋友更親切的關系。
反而是韓月,他離我越來越遠,我們在一起除了沉默之外并無默契。
但是對我來說,這是心安的,不然我真的無法去面對周喜子那雙銳利的眼睛。
六同懷鬼胎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已經習慣了在美國的日子,而那些曾如影随形的噩夢很少糾纏我了。
我開始像個嬰兒一樣睡得香甜再也不會在午夜驚醒瞪着眼睛挨到天亮。
就在我打定主意和過去徹底說再見的時候,一個消息如一枚子彈一樣出其不意的擊碎了這片平靜。
周明娜和程心遙決定要訂婚了。
“真的麽?”我頹唐跌坐在沙發上握着電話機腦子裏變得暈眩。
周明娜歡快的說“是的!”
我啞口無言。
“怎麽了?玉招你不開心嗎?”
我幹笑的掩飾着“開心,我就是有點驚訝,有點突然。”
周明娜咯吱咯吱笑着說道:“我們回國會辦一個盛大的訂婚儀式到時候你一定要回來幫我張羅!你得好好幫幫我!選禮服!選鞋子!還要手捧花!”
我支吾着想拒絕可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好吧!我們就這麽說定了!不許悔改!”她生怕我後悔似的趕忙說着。
我點點頭。
放下電話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足足呆坐了一個鐘頭,直到韓月放學回來看我像是蠟像一樣直挺挺坐在那兒,他擔憂的問“玉招你怎麽了?”
我木讷的微笑道:“沒事,胃有點疼。”說罷我起身,不料腿發軟竟然撲倒在地上,雙腿結結實實摔得酸痛無比。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韓月拉住我。
我的眼淚簌簌滾落,死死的咬着唇瓣最後嘗到了血的甜腥。
他驚詫道:“很痛嗎?怎麽搞得!”
我死命的搖搖頭道:“我回房間裏躺一下,你可不可以去下樓幫我買個披薩餅?”
韓月怔了片刻他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點點頭然後把我扶回房間床上匆匆跑了出去,聽到防盜門咔噠合上的聲音,那一瞬間,緊繃繃的神經終于斷掉了。
程心遙你好狠的心!
我躺在床上捂着嘴嚎啕大哭,無形之中一雙手在撕扯着我的心髒,一片片的扯開還不夠還要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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