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章節
安然開口,語氣悠然,似乎還有嘆息的餘味。
“物超所值。”宋思年站在她身後,也學着她擡頭,卻是看向上面空空的花架。
能
子車次藤一。“你為什麽會來?”楚安然懶得跟他争辯,問出了一直在機場看見他起就萦繞在心頭的疑問!
宋思年在她旁邊坐下,“安然,你是在明知故問。”
“我......”楚安然皺眉,下意識的就要辯白。
“你想說你不知道是嗎?那我告訴你,我來,是因為我放不下。”
他的語氣也有些凝重,透出的憂傷像蠶繭一樣将楚安然縛住,她深深的吸氣,竟覺得呼吸不過來。
“思年,我們......”楚安然痛苦的皺眉,看着他眼角眉梢淺淡的笑,那些拒絕的話,她竟再說不出半個字,但她知道,他什麽都懂。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花架下,宋思年有條不紊的擺弄着茶具,熟悉的茶香透過在空氣裏萦繞,也沖淡了憂傷。
楚安然以為最尴尬的莫過于此,卻發現這僅僅只是小巫見大巫。
早上起的早,這才入夜楚安然就已經困的不行了,連連打了幾個哈欠,“我先去睡了。”
跟宋思年在一起那麽久,他的氣質高雅沒學會,倒學會了他的潔癖,早上又是坐飛機又是坐車,如今躺在床上,硬是睡不着,總覺得身上癢癢的。
強忍着睡意,楚安然從床上坐起來,準備沖個澡再睡,浴室的臺子上,擺着一只淺藍色的牙刷,楚安然知道,這是宋思年的,對洗漱用品,他都偏愛藍色,甚至還有固定的牌子。
用她的話來講,這個,就叫多此一舉,她是實在感覺不出,這牌子的軟毛牙刷和別的軟毛牙刷有什麽不同。
自己房間的洗手間會出現宋思年的東西并不奇怪,他比自己早回來兩天,媽媽一直盼着他和自己複婚,這兩天,他肯定是住的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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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把他的牙刷丢進漱口杯裏,轉身打開了淋浴的開關,終于知道,這世上,還真有‘無巧不成書’的事兒,比如說現在。
一直好好的水龍頭竟然壞了,剛一打開,就沖得老高,冰冷刺骨的水撲頭蓋臉的朝着她淋了下來。
“啊——”楚安然尖叫,冷得直跳腳,慌忙中,趕緊去關水龍頭的開光,卻怎麽也關不上!
“安然。”門口傳來宋思年焦急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浴室的門就被從外到裏撞開了,鋁合金門狠狠的撞在後面的牆壁上,又彈回來打在宋思年的手臂上。
“啊——”這下,楚安然發出更大聲的尖叫,急忙背過身子,“宋思年,出去,快出去,我沒穿衣服呢。”
怎麽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景,宋思年愣了一下,急忙走過去用浴巾将楚安然包裹起來,然後把她抱在懷裏,擋住了門外的視線,“爸媽,你們先去睡吧,我來處理。”
楚安然剛才的那一聲尖叫,引得在客廳裏看電視的三個人紛紛跑了進來,楚爸爸讪讪的笑了笑,拉着一旁還一臉擔憂的楚媽媽出去了,順手還鎖上了門。
“你先出去,我來處理。”宋思年的身上整個濕透了,頭發濕噠噠的耷聳在額頭上,有水珠順着他的臉一路劃下,從下巴上滴落。他将楚安然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不讓水濺到她身上!
楚安然冷的直打哆嗦,躲在被子裏胡亂的套上睡衣。
宋思年背對着她在修理水龍頭,冰冷的水不停的沖刷在他身上,卻連眉頭都沒皺,修長的手指微微有些泛青。
這裏的水是引用的地下水,連夏天的時候都是冰冷刺骨的,更何況在這寒冬臘月裏。
楚安然站在浴室門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眶有些泛紅,手機悠揚的旋律在房間裏響起,也打破了這一幕溫情。
她走過去,卻看見屏幕上跳躍着木槿宸的名字,驀然的,她又想起張沿的話,心裏有些悶,她捂着胸口,長出了一口氣,才故作平靜的接起電話,“喂,總裁。”
電話那頭很安靜,靜的只聽得見木槿宸細微的呼吸聲,許久,他才問:“你在哪?”
“老家。”他問她答,縱然是如此簡單的回答,也幾乎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在他面前,她甚至不知道如何保持該有的冷靜。
“安然,幫我拿一下浴巾。”宋思年的聲音在浴室裏響起,有些啞,卻不像她這般,凍得瑟瑟發抖。
“楚安然,宋思年怎麽會在你家裏。”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接着,就傳來木槿宸咬牙切齒的聲音,幾乎要将楚安然拆了吞入腹中。
“對不起,總裁,我還有事,先挂了。”楚安然急急的說完就挂了電話,從衣櫃裏取出幹的浴巾,給宋思年遞過去。
宋思年擦着濕頭發從浴室裏出來,身上還在滴着水,如此狼狽的模樣卻依然無法掩住他與生俱來的高雅氣質,眼睛裏,依舊盈滿了溫柔的笑意:“今天也累着了,早些休息。”
宋思年去拉門,試了幾次都沒拉開,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他回頭,看着楚安然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無力,楚安然還坐在床上,有些尴尬的扶額。10sSE。
她實在有些無力,對上宋思年眼裏意味深長的笑容,更是想直接挖個洞鑽進去,父母竟然乘他們不注意,将門鎖上了,自己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好歹也算的上是小家碧玉,怎麽現在弄得跟一定要打包出售似的!
宋思年去浴室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卻只圍了一條浴巾,這次,楚安然清晰的看見,他的小腹處那道長約八厘米的疤,不算得猙獰,卻很醒目,一眼就能看到。
見楚安然一直盯着他的傷口那位置看,宋思年把浴巾往上拉了拉,“對不起,吓到你了。”
他說的如此平靜,仿佛那傷疤是在別人身上一般,楚安然的喉嚨哽的有些痛,眼眶裏也熱熱的,急忙別開眼不敢再看,惱怒的沖着他嚷嚷:“宋思年,你怎麽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說完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
宋思年卻似乎沒聽出來,用下巴指了指房間的角落,“我行李箱應該是被媽他們拿出去了。”
宋思年披了一條薄薄的毯子,坐到房間唯一的一張板凳上,打開電腦,開始聚精會神的辦公,裸、露在外的肌膚凍得有些發紫,起了一層細細的粒子。
楚安然跳下床,拉開衣櫃,裏面只有幾件她的衣服,而且還是夏天的,她也只是過年的時候回來住幾天,家裏幾乎就沒有她的衣服。
“宋思年,要不你上來吧。”遲疑着,最後還是開了口,雖然這話聽着有些暧昧,更像是在邀請,只是,她确實沒別的意思,這大冷的天氣,連穿着厚厚的棉襖坐在那裏都冷,更何況是只披了一條薄毯子。
宋思年回頭,見楚安然一副糾結的模樣,倒是沒有取笑,抱着電腦就尚了床,被子裏,有她的溫度。
剛開始,楚安然還一直強撐着不睡,和他保持着相應的距離,到最後實在是不行了,一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聽到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宋思年放下手中的電腦,轉過頭,就看見楚安然毫無防備的睡顏,他有些冰涼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眉、鼻子、嘴巴、眼睛,似乎要将她刻在心裏一般。
安然,安然,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也許是被那份冷意驚擾,睡夢中的楚安然不舒服的嘤咛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指尖沒了她的溫度,有些冷,那冷意竟然讓宋思年有些承受不住,微微的開始顫抖!
第二天醒來,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一屋子還沒被風吹散的煙味和煙灰缸裏七八個燃完的煙蒂,楚安然躺在床上,外面陽光正好。
眷念的在床上滾了一圈,最後還是戀戀不舍的從溫暖的被窩裏鑽了出來,拉開門,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簡單的白粥和幾個小菜,宋思年在和爸爸在外面院壩裏下象棋。
媽媽在旁邊打毛衣,雖然看不懂象棋,但似乎還頗有些津津有味的感覺。
宋思年氣定神閑的坐着,旁邊一杯冒着熱氣的茶,那細細的銀針慢慢的落到杯底,煞是好看,相比于他的泰然自若,楚爸爸就顯得有些狼狽,頭發被抓的亂七八糟,眉頭深鎖。
幾乎是楚安然剛一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宋思年就發現了,他擡起來,那雙細長的丹鳳眼裏滿是寵溺的笑意,一如當年一樣!
楚安然下樓,桌上的粥還是熱的,應該是料準了她起床的時間,剛剛端出來的,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剛好九點半,不多不少,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又落在了被陽光籠罩的宋思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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