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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扭成了悲劇!
等待把時間拉得無限漫長,但再漫長也都有過去的時候,雖然不至于迎來了春天,但是醫生說出來的話,到底還是讓幾個提了一晚上心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還好,命是救回來了。
梁盛林看似傷得重,但由于撞上的是副駕駛位那個方向,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他只是頭部撞傷和小腿骨粉碎性骨裂,手術後,卧床休息幾個月也就能恢複了。
麥寶寶就傷得重一些,梁盛林都送到病房去差不多醒過來了,她才被送出手術室。醫生說:“她是脊椎壓榨性損傷造成了脊神經受損,至于嚴重到什麽程度,要等片子還有各種檢查結果出來之後,結合患者清醒後的情況才能得知。”這長長的一串話,充滿了專業性的醫用術語,夏孟秋和程東都聽得雲裏霧裏的,根本沒搞清楚是什麽情況,但最後一句話,他們卻都是聽懂了的,“還有,患者已經懷孕四周半,為她身體考慮,孩子不能生,當然,也生不了了,因此,必須讓她的家人簽字,盡快手術。”末了醫生又問,“她的老公,你們通知到了嗎?”
夏孟秋面色一僵,程東則是臉如死灰。
她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幫着護士把麥寶寶在病房裏安頓好,回過頭來,程東正站在門口,神情比她今天晚上初見他時更要難看了幾分。
想一想,她覺得既然所有的責怪都于事無補了,不如平靜地把能處理的一切都盡可能處理得好一些,便說:“你臉色很難看,醫生說她醒來還要有一段時間,不如先好好休息一會。”頓了一頓,又說,“她醒來後估計是不想看見我的,所以我也先回去了,有事你再給我電話。”
程東發現他只能點頭。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夏孟秋回過頭來,望着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她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冷冷地說:“程東,別讓我對你太失望了。”
程東頹然地放開了她。
他從來就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如此徹底地失去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這一章,你們會讨厭誰?
PS:入V第一天,今天一氣更三章哦哦哦,請多支持,謝謝啦。
25傷感
夏孟秋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已經快亮了,淩晨的天空,白茫茫的一片。人在裏面走過來,像是一個迷蒙的影子,倏地出現,又倏地消失。
小區的門口,已經沒有多少昨夜的痕跡了,只地上還殘留着一些汽車的碎片,旁邊不時有早起的人,三三兩兩的圍觀讨論,見到她,都目露驚訝,她走開了,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們的指指點點。
她覺得很無奈,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成為這種災難**件裏的女主角,簡直白目得無可救藥。
她為什麽一定要下來見程東呢?她在家睡得好好的,哪怕他真的沖到她家裏,捶破了門,她也該是不見他的。
人生沒有如果,沒有後悔的藥!
夏哲言還不知道女兒無意中牽進了這麽大的麻煩中,他還在熟睡着,屋裏靜悄悄的,只有挂鐘滴嗒嗒的走動聲。
一下一下,清晰得像是敲打在人心尖尖上。
夏孟秋關了壁燈,靠在牆上看着母親的遺像,久久,才說了一句:“媽,中秋快樂。”
她進房,換衣服,衣服上甚至還沾染着血跡,不知道是梁盛林的,還是麥寶寶的。她瞪着那坨暗紅,連一眼都不敢多看,就把那衣服卷起來丢進了垃圾桶。
她在家并沒有停留太長的時間,盡管已經如此不幸了,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她得上班。單位上沒有什麽事,只是有一位客戶需要去拜訪,還有一位得讓她重新送些資料過去,在去的路上,夏孟秋接到了程東的電話,那時才早上九點半,他啞着聲音和她說:“有些筆錄,需要你做一下,是關于車禍的。”
夏孟秋“嗯”一聲,兩人就相對無話了。
電波綿長,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那麽沉重而傷感,而最痛苦的還是,他們已無法再給彼此安慰。
挂了電話以後,她靠在車窗前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看着熟悉的風景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最後,只餘下她一個人。
來來去去,只有她一個人留下了。有那麽一刻,再想到夏母,夏孟秋真是覺得自己,或許她就是天生孤寡的命。
梁盛林再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裏并沒有他想象的親朋環繞,病床前有一束花,很新鮮的香水百合,還有晶瑩的露珠均勻地灑在上頭。
這是他老媽的品味,但她人卻并不在。
梁盛林感覺了一下,頭上綁了繃帶,隐隐有些脹痛,其餘的除了小腿那裏稍感麻痹以外,身體并沒有特別的不适,他試着擡起身子,剛撐起了一點點,病房的門就打開了,她媽汪明月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兩個護工模樣的中年女人。
汪明月看他要起來,緊張得不得了,忙攔住了他:“哎喲喂兒子,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可別亂動,要是再出什麽事,可就麻煩了。”
梁盛林皺眉:“傷筋動骨?我傷到哪了?”
其實出了手術室後,他也有短暫地醒來過,但那會麻藥剛過,又很困,就沒注意問這些。
汪明月說:“小腿骨粉碎性骨裂。”頓了頓,哼一聲,“讓你胡亂逞英雄,現在好了,少說在床上也要躺上百八十天的。還好你爸爸不在家,不然讓他看到你這樣,估計就算你死了,也要把你打到跳起來。”
這笑話說得真是,梁盛林有些頭疼地問:“東子呢?”
“你還問他!”說起這個人,汪明月更生氣了,“我看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他爸爸就是栽在女人手上的,沒想到,到他了,更好,直接搞得女人開車要撞死他!搞三撚四的,搞得這個懷孕,那個要尋死,真不知道他們兩父子前輩子是造了什麽孽……”
梁盛林被她媽說得心驚肉跳的:“懷孕,誰懷孕了?”
“還能有誰?那個撞你的女人呗。”
梁盛林暗暗松了一口氣,見汪明月同志又有繼續長篇大論的架式,趕忙說:“你把我手機找出來。”然後撒嬌使賴地把她給支使走,又讓護工也離開了,才給程東撥了電話。
程東就在同一個醫院裏,來的倒是很快。
梁盛林審視了一下他的臉色,說:“一夜沒睡?”
程東坐下來點燃一枝煙,“嗯”了一聲。
梁盛林沒好氣地罵:“活該!”想想真是氣不平,他都為他們做到這樣了,醒過來,居然誰也不在他身邊,“真是不該替你擋這麽一下的,由得你去死好了。”
程東說:“謝謝你了,老五,我欠你兩條命。”
“滾,誰讓你欠的。”梁盛林幾乎是惡狠狠地想,夏孟秋那一條,還得由她自己來還呢。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麥寶寶怎麽會知道那?”
程東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這茬,蔫頭搭腦半天才無奈地說:“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在我手機裏裝了竊聽軟件,還搞了個全球定位系統。”
梁盛林聽了很是無語地看着他:“你還是醒醒,以後只做好事吧,你這樣,估計壞事還沒做成,第一個就被抓。”
程東煩惱地扒了扒頭發。
梁盛林看他那樣,心裏倒是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了,便問:“她怎麽樣?”
“啊?還好,沒死,也不用高位截肢了,恢複恢複,過幾年應該能慢慢好起來。”
梁盛林滞了滞,才不耐煩地說:“誰問她,我是說你那寶貝。”
程東臉更苦了,不說話。
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梁盛林問:“沒戲了?”
程東瞥了他一眼。
梁盛林反倒笑了笑,說:“你早就應該放手,麥家是什麽樣的家庭,麥寶寶又是什麽樣的人,你這不是生生要給她招禍?”
程東不想聽他教訓自己,滅了煙,他站起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麥寶寶她等會還有一個檢查。”
程東出來的時候,正碰上夏孟秋過來做筆錄,交警和保險公司的人都還在外面等着。
見到他,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跟着交警進了醫院劈給他們的臨時問詢室。程東在外面站了站,沒多久她就出來了,他看着她,眼睛下面有一團很明顯的青黑。
“對不起,秋秋。”他說。
夏孟秋擺了擺手,問:“她還好吧?”
“嗯,部分檢查結果出來了,不算太嚴重。”
“那就好。”夏孟秋籲了一口氣,她是虔誠地希望他們都沒事,“我讓我爸煲了湯,中午的時候送過來,到時候你讓她喝一些吧。”她才受了傷,又要做流産手術,真是,傷得不是一般的厲害,所以多補一些,總是好的。
程東似乎知道她未盡話裏的意思,張嘴想要解釋,夏孟秋卻已經掉頭離開了,邊走她邊說:“我先去看一看梁先生,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就給我打電話。”
其實去看梁盛林,只是臨時想出來的一個借口,等真的站到他的病房門口時,夏孟秋反而有點難以面對他了。
應該說,盡管她是無意也無辜的,然而她卻總有一種無顏面見江東父老的感覺,如果可以,她真想避世而居,永不要再見人了。
可惜她不能。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護士過來換藥,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問:“不進去嗎?”
她擋着她的道了。
夏孟秋趕緊移開一步,門開的瞬間,正好對上梁盛林的視線,她沒法,只得也跟着走了進去。
護士換了藥就走了,夏孟秋有些拘束地站在那兒,問:“你覺得,好些了嗎?”
“嗯。”梁盛林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仔細打量着她,“你不會到這時候了還沒睡過吧?”說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柔聲說,“大家都沒什麽事,你又何必?再說了,也不關你事。”
夏孟秋震動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良久,她才問他:“害怕嗎?”
梁盛林說:“現在想起來才有點怕。”見夏孟秋臉色微變,不由笑着安撫說,“不過沒事,我了解我車子的性能,是後面改裝過的,耐撞耐摔。”他眨眨眼睛,神情很是輕松,“所以你看,我不是莽撞的人。”
夏孟秋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得笑笑,而後才說:“還是要謝謝你。”
“怎麽謝?”
夏孟秋猶豫了會,說:“粉身碎骨?”
梁盛林聽了就笑,很由衷地,夏孟秋還以為他會趁機提些什麽了不得的要求,結果他卻對着她擠了擠眼:“粉身碎骨就算了,現下我就有些……嗯,要不,幫我一個忙?”
夏孟秋趕緊上前:“好,你說。”
“我想,嗯,上‘小號’了。”
夏孟秋:……
作者有話要說:我把章節名命名為“傷感”。
因為我真的覺得很傷感啊。乃們呢?
26事露
梁盛林上小號,是個很大的大問題,他一雙小腿粉碎性骨裂,是撕開肌肉重建骨理組織,再在裏面打上了鋼板的,整個人,不要說下床走動走動,就是稍微動一動腿,都是不能。
剛才他媽和護工都還在的時候,他光想着程東和夏孟秋那一檔子事去了,個人的問題都沒來得及考慮。現下人都走了,他事也問清楚了,心情一松懈,人生三急之中的一大急,就來了。
那感覺還迫不及待的,要不是夏孟秋及時過來,估計他都要打電話喊程東過來了。
夏孟秋有些無語地看着他,他這麽不拿自己當外人兒,搞得她都不曉得是該感激還是該郁悶了。
不過還好,他只是“小號”。
夏孟秋有些慶幸地想着。
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她自她媽媽那裏得了不少的經驗。不過對方是年輕男性,就讓她或多或少地感覺到了一些些的尴尬。梁盛林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整個人風光霁月得很,只有在夏孟秋見他一直沒動靜,紅着臉伸手進去準備給他解褲子的時候,他才拉着她的手,有些遺憾地說:“這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的手,還是能動的。”
如果這會兒占了這點小便宜,估計以後她也不會再理他了。
所以,小不忍則亂大謀。
夏孟秋聞言,臉驀地一下就紅透了,她咬着唇,垂着頭幾乎是倉惶地出了病房,把餘下的事情都留待他個人解決。
後面,還可以聽到梁盛林傳來的輕笑聲,那麽得意而愉悅,好似受傷的事,于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不得不說,梁盛林的渾不在意,令夏孟秋感覺好過了一些。伺候着把他的“大事”給解決了,夏孟秋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梁盛林看着她嘆氣,可憐巴巴地說:“真羨慕,我也想上班,住醫院裏感覺像坐牢,好無聊啊。”
夏孟秋聞言抱歉地看着他,建議說:“你可以看看電視,要不我給你開着?”
梁盛林搖頭,嘆氣:“不好看,轉來轉去就那麽些個節目,看爛了。”
夏孟秋想了想,問:“要不給你買些書來看?”
梁盛林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夏孟秋笑了:“那你喜歡什麽樣類型的?”
梁盛林說:“我随便,給買些你喜歡看的就好了,不用費腦子的那種。”
夏孟秋聽得微微一笑,這還叫随便,随便就提了兩點要求。不過這是小事,她爽快地答應了。
梁盛林目送她離開,心裏很得意:這下她又可以來看自己了。
夏孟秋趕到單位,路過過道的時候看到上面新貼了一張總行分發下來的最新通知,她擡起頭,不知不覺竟看了許久。
賀佳從旁邊經過,奇怪地問:“秋姐,什麽東西這麽好看啊,讓你看得這麽入神?”
夏孟秋目光都沒移一下,笑了笑說:“沒什麽,總行的一個通知。”
賀佳更奇怪了:“那個不是前幾天就貼出來了麽?”湊上去瞄了一眼,“沒換啊,還是關于中秋節的東西。”
夏孟秋漫應:“哦,那會兒我沒注意。”回過頭看着她,“你那客戶跑得怎麽樣?”
賀佳嘆一口氣:“別提了,我發現現在的客戶越來越難伺候,什麽樣的極品都能夠遇得到。”
那模樣,既可憐又無奈,一臉的頹喪跟苦惱。
夏孟秋不由得想起自己剛進銀行的時候,新人,什麽都不懂,要不是遇到丁當人好,很願意教,也許,她也成不了後來的夏孟秋。
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和丁當聯系了,他剛離開的那段時間,還偶爾會通個電話。後來汪浩的事一出,她總有一種杯弓蛇影的感覺,越發地對這些已婚男性,覺得疏遠總比鬧誤會要好。
但是,丁當也在總行。
她擡起頭,又看了一眼那個通知,那個她曾看爛了的簽名,頭一次讓她的心頭升起異樣的感覺。
她想起昨天晚上,夏哲言的話:“孟秋,爸爸不是存心對不起你媽媽的,我是給人設計了。”
夏孟秋問他那個人是誰。
夏哲言說了一個名字:梁華明。
這個名字,以前對夏孟秋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經常在文件上看到他的名字,就算平時他無數次地被人提到,但她從來就沒有特別注意過他。
當兩個人的職務相差太大的時候,關注和不關注,都沒什麽區別。
但是自中秋夜之後,這個名字顯然一下子就具有了特別的意義。夏孟秋似乎也是才意識到,現在那些個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很多年以前,也只是一個個平凡的普通人,若沒有特殊的際遇,很可能跟她父親一樣,悄然地泯然于衆,淪為最普通也最底層中的一員。
他們一路上位,不知道踩過多少熟悉或者不熟悉人的肩膀,那裏面,有他們的朋友,親人,親密的戰友,甚至喜愛的情人。
夏哲言說,二十七年前,梁華明也只是西城支行的一個小職員,他們兩個是同一時期進去的,因為同是當過兵,對許多的事物見解又都一樣,所以關系自然就混得特別好。
但這世上,再多的情誼,也抵不過現實的利益,在面對那個只可能上去一個人的職務面前,梁華明用最有效也是最簡單的辦法,讓夏哲言就此永遠地失去了晉升的機會。
男女關系,在那個年代,是謀殺前程的一項利器。
所以,夏哲言在西城支行一直待到自己退休,而梁華明,自此之後,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最終飛黃騰達。
看着那個名字,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夢裏,她聽見自己輕聲地問自己:“夏孟秋,你真正應該恨的人,是誰呢?”
“秋姐?”
夏孟秋擡起頭,見到賀佳正一臉不解地看着她。
“怎麽了?”她問。
賀佳覺得夏孟秋今日怪怪的,似乎很容易就走神,或者是生活上出什麽事了吧?就像他們說的那樣,這年紀了沒嫁了去,不可能沒有一點心事的。
賀佳有些憐憫地看着她,心想做女人果然不能太拼,否則婚姻不順,能賺到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到老了,連個靠的人都沒有。想是這樣想,賀佳面上卻還是恭恭敬敬的:“秋姐,下一個客戶,你下午跟我一起去呗,主任說,現場演示的效果可能會更好些。”說到演示,賀佳又想嘆氣了,“你聽說了嗎?總行說要來一次小品比賽,內容就是根據銀行各理財産品來設計,讓各小組自由發揮出來,每個支行裏選出最好的那一組,經過分行比試,最後還要送到總行去進行總比。”
“和工資挂勾嗎?”夏孟秋還沒說話,倒是才進來的另一個同事聽見了,忙忙地問。
賀佳說:“不挂。不過,據說是要和操行分一起算的。”
聽的人都默了默,操行分也是算在年終獎金裏頭的。
銀行裏每年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評比,夏孟秋也算是習慣了,然而沒有哪一次,她會像現在這樣,會隐隐生出一絲興奮跟期待來。
下午被賀佳拉着出門,夏孟秋就幹脆順便去了趟圖書城,她在裏面挑了半日,最後決定憑借自己對梁盛林淺薄的了解,還有他最後提的兩點要求,選定了幾本書。
為保險起見,她選了武俠、偵探、歷史以及時下大熱盜墓的題材,走的時候又順手添了一本詩選。她想着,如果梁盛林嫌棄她過于淺薄的求知欲的話,那麽,她還可以把自己的MP4貢獻出來,那裏面,各種各樣的小說和各種題材的文獻資料,她下了有好多。
她打算,吃罷晚飯後就給他送過去。
誰知到了家裏,夏孟秋的大姑帶着表哥一家都過來了,看來也是聽說了小區門口的事,代表所有的親屬過來探消息的。
大姑快人快語,說話還很直,扭了沒兩句就幹脆單刀直入了,問她到底怎麽回事情。還教訓她說:“女孩子要自重,晚上九點以後最好就不要出門了,更別提三更半夜的和其他男人見面。你年紀也不算小了,又沒結婚,就算跟別的男人多說兩句話,人家見了都會編些瞎話出來呢,更何是大半夜的跟人單獨會面?”
夏孟秋從頭至尾都沒說什麽話,她不想和大姑吵架,因為那太給夏哲言難堪了,而且她也相信,大姑今日之所以會來,指不定還是她爸爸的主意。
大概夏哲言是覺得,夏母不在了,總需要有一個長輩來點醒她。
想到這些,夏孟秋本來開始好轉的心情又灰敗了起來。最後還是陸婉見事情不好,慫恿着她丈夫把這個極品婆婆弄走,留下自己來陪她說話。
連夏哲言也躲了出去,說是約了隔壁的婁伯伯下棋。
他們走後,陸婉覺得很不好意思,和夏孟秋坦白說:“是你爸爸擔心你心情不好,本來只是想叫我過來勸勸你的,結果我婆婆她聽到了消息,一定要跟着來。”
夏孟秋擺擺手:“沒關系,她是我姑,跟我媽在似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陸婉就嘆了口氣。
夏孟秋摩挲着桌上新買的書本,笑了笑:“其實姑姑說得也挺有道理的,我自己也反思了一下,覺得最近這麽倒黴,總卷入這樣的事裏頭,歸結起來的原因就是一個:我是未婚的,還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所以大概在很多人眼裏,應該是心理都快要扭曲得變态了吧?是誰的男人都想搶。”
作者有話要說:請忽視章節名……
那啥,這是過渡章節哈,不要又不行的,SO,你們看看就好。
男女主的互動麽,嗯,快鳥快鳥。
27面對
她說“總”,陸婉聽着微覺異樣,但想想,又明了了,單身女人,尤其是孟秋這樣的,有姿色也不缺能力的,怕是各式各樣的緋聞傳了不少。是以聞言說不出話,這種事,她自己就深有體味。而且就算是結了婚又怎麽樣?該有的懷疑跟誤會,也是一樣都不會少的。所以,她只能勸她說:“你自己看開些就好了,反正身正也不怕影斜。”
“我不怕,表嫂,我從來就不怕。”夏孟秋說着嘆了一口氣,“但是我累了,真的。其實我好想找個人嫁了,我媽還沒走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嫁人,然後跟他一起分擔着照顧我媽,我爸爸。後來我發現,這樣的男人大概很少了,這世上誰都活得累,誰願意平白多個負累?所以我後來就只想着,那麽就找個男人,一起搭夥過過日子吧,AA制都可以,反正以後我會有我自己的小寶寶來疼他們愛他們。我真的從來就沒想過要搶別人的男人,我不屑!多掉價啊,和別的女人同時共用一個男人,那感覺,就像是穿其他人穿過的內褲一樣,要多惡心就多惡心,要多肮髒就多肮髒!”
“可姑姑說的也真對,不管我自己是怎麽想的,卻怎麽也架不住人家會亂編。我不想再這樣了 ,表嫂,你幫幫我吧,幫我找個男人,我想結婚。”頓了頓,她又想起飛翔之翼裏那個樸素的教書先生,就丈夫的形象來說,那應該是相當典型的吧?
轉過頭,她看着陸婉,相當認真而鄭重地請求說:“你去幫我問一問,看看肖書偉有對象了沒有,如果沒,我想追他。”
陸婉聞言皺起了眉:“孟秋,你這狀态……”她想起自己,當初也是因為急着逃離某一種狀态,所以才會做出令她後悔一生的決定。她試着勸解這位正準備重蹈她以前覆轍的大表妹,“你這樣想很不好的,婚姻大事不比兒戲,沒有充分的了解一個人,就急急忙忙地嫁,只可能把自己的人生弄得更悲慘。”
“嗯,我知道。”夏孟秋點點頭,她看着陸婉微笑,“所以我也只是打算先跟他談一談啊,談個一年半載的,應該也差不多了吧?而且,你不是本來就認識他的麽?他那天說,你是他大姨的小姑子的同學。”
陸婉聽了笑,說:“差不多就是這關系。”
“那不就行了?我覺得吧,那天我可能穿着上有些吓到他了,後面我會改進的,他那樣的人,估計還是有些保守,受不住太狂野的風格。”
陸婉失笑:“你也有狂野的時候?”
“唔。”夏孟秋不好意思地應,想起那天自己穿的那套衣服,自回來後就給塞衣櫃裏了,估計還得繼續在裏面待着,再不能見天日都是有可能的。
兩人說了一會,夏孟秋正糾結着還要不要去醫院,程東的電話倒是先來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煩躁:“秋秋,你能過來一下嗎?她想見你。”頓了頓,又說,“當然,你要忙的話,就算了。”
程東哪時候跟她這樣好語氣地要求過什麽呀?他要她做什麽的時候,往往都是直接下命令的。所以夏孟秋猜測他其實是很不想她過去,但又被人家鬧得沒法子,只得給她打電話。
看來麥寶寶醒來後,精神還不錯嘛。
為了她能早些養好傷,讓自己的精神負擔也減輕一些,夏孟秋覺得自己還是滿足她這個要求的好。再說了,她現在又還能把她怎麽樣呢?
陸婉見她挂了電話臉色有些不好,就問:“怎麽了?”
“沒事。”夏孟秋搖搖頭,“不好意思,表嫂,我現在要出門一趟。”
“那我也走了,你表哥帶着你姑去西城大樓買東西去了,估計也就要回了。”
“好。”夏孟秋一邊拿上書和包包,一邊叮囑着,“我的事,麻煩記心上呀,表嫂。”
陸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回去就幫你問。”
夏孟秋打的去了醫院。病房裏,麥寶寶閉目躺在床上,程東仰面靠在旁邊的沙發上,四仰八叉又胡子拉茬的,頭發還亂篷篷的看着起碼有一年沒整理過,那模樣要多頹廢就有多頹廢。
見到夏孟秋進來,他連姿勢也沒換一下。倒是麥寶寶睜開眼睛,看見他這麽不識趣,就趕他:“你出去。”
程東說:“不出。”
“滾!”麥寶寶氣死了,“讓你滾的時候你又不滾了。”
程東不屑地哼哼兩聲。
夏孟秋幾乎失笑出聲,這男人,一點身為罪魁禍首的自覺都沒有,心理素質比她好了不是一點半點!由他來照顧人,她對麥寶寶恢複的進度,深感擔憂。
于是她只好說:“你先出去吧,我也想和麥小姐單獨談一談。”
程東這才不甘不願地起身,磨蹭了老半天才出去的,臨走的時候還示威似地瞥一眼床上的病人,和她說:“我就在外面。”
夏孟秋就覺得他忒不懂事,可回過頭,見麥寶寶一臉的平靜,就又覺得,這位也是經慣了風浪,看慣他這副臭樣子了的。
她第一次仔細地審視她,這個喜歡程東喜歡到不顧一切的女人,這個甚至差一點點就讓她失去了性命的女人。她現在的樣子很落魄,躺在床上,手上都是管子,鼻子還吸着癢氣,臉上滿是玻璃渣子劃傷的傷痕,腳被打了石膏高高地吊在床上,可她的神情,卻依然是驕傲而淩厲的,不屑一顧而又一往無前。
這是一個多麽不肯服輸的人,寧折不彎。
程東感覺自己在外面等了好久,等得他都不耐煩幾乎要不顧一切沖進去了,門被從裏打開,夏孟秋出來了。
他打量着她的神色,很平靜,看不出有什麽不高興的樣子,甚至于,他還可以敏銳地察覺到,相比白天,她這會的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
程東就有些擔心,問:“你還好吧?”
夏孟秋說“還好啊。”又笑了笑,表情有幾分的促狹跟無奈,“她都那樣了,難不成你還以為她能對我怎麽樣?應該是我對她怎麽樣才是真的吧。”
程東說:“你不會!”
他這麽相信她。夏孟秋在心裏喟嘆一聲,柔聲說:“程東,她是一個好女人,只要你放下偏見,你就會發現的。”
程東沒說話,那就是也并不否認了。
夏孟秋覺得很欣慰,程東最讓她欣賞的一點也在于此,所以她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多說的了,只是問:“你會對她好吧?”
程東說得很幹脆:“我會好好照顧她!”
夏孟秋沉默了一會,說:“那就好。”
然後她就準備離開了,程東在後面叫住她:“秋秋。”
聲音很落寞。
夏孟秋沒有回頭。
程東祈求地說:“再等一等我,行麽?”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如此哀傷的語氣,夏孟秋卻忽地想到以前的很多次,程東跟她說:“你等着我呀,等我來娶你就好了,還相什麽親?”
半真半假的,那時候聽在夏孟秋耳朵裏就是玩笑,像是沒事做了專門來拿她開涮似的。
他唯二兩次如此鄭重其事的表白,卻是已經注定了要失去的時候。
她搖搖頭,再搖搖頭,輕聲說:“程東,我們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了。”
她或者從來就沒有去試圖厘清過自己對程東的感覺,但她想她現在也不需要去厘清了,因為她很清楚,就算以後麥寶寶恢複了,她也永遠沒辦法再接受這個男人。
她不能接受,在她男人的生命裏,曾有一個女人,愛他如生命。
她不會等他,她會快快地把自己嫁出去,然後,盡早遠離。
梁盛林在病房裏無聊地拿着遙控器轉臺,換來換去的結果是,越發地感覺到心浮氣躁。然後只好丢開電視,拿起手機來玩游戲;可玩了一會,他又覺得這些游戲實在是幼稚可笑,便憤憤不平地丢到一邊;轉而專心致志地瞪着房門,像是要把那裏瞪出一個洞,或者最好的,能把那個女人從外面瞪進來。
所以當門被突然推開,夏孟秋一下出現在視野裏的時候,他吃驚得眼珠子都快要脫窗了。
而夏孟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梁盛林這個樣子,既憤怒又驚異,好似她的出現,是多麽的不合道理。
她一時就不敢進了,站在門邊上,懷疑自己是不是打攪了他什麽,或者,來的時機不對?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她?
正胡思亂想,梁盛林卻忽地咧開嘴大大地笑了:“你怎麽來了?”
這一回,他的高興也是同樣的明顯。
夏孟秋就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她走進來,把書放到他桌上:“這是你要的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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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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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