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起,自己又有好久沒有去看他了,答應給他的湯,也是一直沒有送。
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客戶經理啊,這種時候,這樣的優質客戶不正是最好攏絡的時候麽?于是就說:“是工作上的事,梁先生的身體好些了嗎?”
“你還知道關心我啊。”梁盛林語氣淡淡地,“你們單位那小賀姑娘就不忙麽?我看她就挺閑的,沒事就愛往我這裏跑。”
夏孟秋愣了愣,心像被人猛扯了一把似的緊了緊,好半天才澀着聲音說:“那她是打攪到你了嗎?”
“打攪倒不至于,只不過,”梁盛林說着笑了笑,“如果不是我們這樣的關系,大概,我應該很快就算作是她的業績了吧?”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夏孟秋握着手機站在原處,腦子有些發懵。
其實互相搶業務搶客戶資源什麽的,在上一個分行的時候,經常有發生。但是,在這裏,尤其搶她客戶的人還是賀佳 ,這就讓夏孟秋實在有些難以接受了。
她想起賀佳的那張臉,沒有世故的氣息,孩子氣的味道還很濃,每次一看到她,夏孟秋就會忍不住想起自己剛畢業的時候。
她對她,很憐惜,就像是憐惜一路走來,自己的辛苦。
但她卻沒有想到,她和賀佳有一天會變成農夫和蛇,她溫暖了她,她卻在醒過來之後,咬傷了自己。
雖不至于鮮血淋漓,那傷口,也能見骨。
夏孟秋當天晚上又去了醫院。
她在外面一家還算有名的食館給梁盛林打包了一個湯過去,她吃了覺着還好,跟她爸的比,就差了些火候而已。
梁盛林卻是一臉嫌棄:“好難喝,你不會是拿外面買的來糊弄我吧?”
夏孟秋笑得很尴尬:“那個,今天有些晚了,來不及,熬這個湯要大火燒開,小火慢熬幾個鐘的,所以,下次吧,好不好?”
梁盛林撇撇嘴:“下次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這個‘下次’不要是下一年後就可以了。”見夏孟秋很羞愧了,他也不逼她,哼哼一聲轉開話題,問,“有一件事,忘記問你了,老三說麥寶寶自從跟你談過話之後,看他的目光很詭異就算了,連對他的态度也變得令他很驚悚,這是怎麽回事?”
夏孟秋聞言愣了愣,說:“是柔和一些了吧?”笑嘆一聲,“程東說話素來就很誇張。”
梁盛林無視她提到程東時的态度,扯扯她的衣袖:“說一說嘛,是什麽原因?”
“嗯,其實也沒說什麽,麥寶寶是個很可愛的人。”見梁盛林一臉見鬼的模樣,她只能說,男人和女人的眼光實在是很不一樣。
就像當初陸婉選了她表哥,所有人都下巴掉了一地,原因他們卻是從來都沒想過,陸婉卻覺得,那樣的人很好,壞得特別明顯,她看得見,所以才不會怕。
夏孟秋起先也不了解這種近乎自甘堕落的想法,看到麥寶寶後她就忽然開悟了,因為後者雖然看着盛勢淩人,但卻是驕傲得那麽,光明磊落。
雖然她差點殺了她,但是她不讨厭她。
麥寶寶上下打量了她一輪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果我提前見了你一面,也許我就不會這麽沖動了,在我看來,你根本不值得我這樣啊,一臉看得見的懦弱。”
她是第一個這麽如此評價她的人,夏孟秋很意外,以往每一個認識她深或者不深的人,都說,夏孟秋很堅強,很能幹。
但其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每一次事情來臨時,自己的害怕和慌張。
麥寶寶的眼睛那麽毒,毒得一眼就看穿了她。
所以她不讨厭她。
後來麥寶寶又說:“其實你避開程東是對的,他那麽壞,你知道他在那邊做了些什麽嗎?他酗酒、爛賭也就算了,賺錢的來路也不正經,第一筆資金是靠我給的,後來利用我家的公司幫着洗黑錢,放高利貸,逼良為娼……”
麥寶寶還想要再說下去,夏孟秋就輕聲打斷了她:“不要诋毀他了。”她嘆息着說,“把他貶得越低其實就是把自己看得越低了,你這樣的人,不适合做這樣的事。”
麥寶寶這才正眼看她:“你倒是蠻了解他。”
夏孟秋笑了笑:“我們畢竟同學了幾年。”
後來接下去,她們就真不談什麽了,麥寶寶雖然醒了,但精神并不是很好,說一番話又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但她是個聰明人,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夏孟秋表白什麽心跡,最後她只是忍不住勸了一句:“麥小姐,我一直覺得過剛易折。男女相處很多時候像是男女對唱,如果一首歌,一開始你把Key提得太高了,把握不好,你自己唱得也累,跟着你唱的人,更累。所以,有時候,不妨适當地,把自己的那個Key降下來。”
後來程東之所以會有那種感覺,應該是麥寶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了吧?
這會兒梁盛林問起,她便把她最後她那番話說了出來。
梁盛林皺眉看着她:“就這樣?”
“應該就這樣吧,別的我們也沒多說,她那會才清醒一些,說話很費神的。”
聞言,梁盛林神色複雜地望着她,說:“秋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是什麽?”
“你,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進展不會很快,希望大家有些耐心看下去,一起看一看,這個平凡的女孩子的,一生。
梁盛林也不會這麽就有所行動的,對他來講,躺在病床上示愛,一來會讓夏孟秋誤會他是挾傷求報,二來,也不符合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所以,他只會尋機會和她多相處,然後培養培養感情。
32試探
梁盛林說的那個他,自然是指的程東。//
偏偏夏孟秋和他裝傻,說:“麥寶寶嘛?嘻嘻,我不是同性戀啊,不過作為同性的欣賞還是有的,但只限于遠觀。”
梁盛林氣得咬牙:“夏孟秋!”
夏孟秋吐了吐舌,笑着說:“我以為梁先生那麽聰明,這種問題不應該問就知道了嘛。”
梁盛林給噎了噎,好糾結。
他是應該體貼地當作自己很聰明地已經領悟到了,還是繼續纏着她一定要知道個具體的結果?
說實話,對她和程東的關系,他一直覺得自己都處于霧裏觀花的狀态。
他們似乎很親密,這由他們在金海灣裏那麽暧昧的出現就可以看得出來,但他們似乎又隔得很遠,夏孟秋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她和程東有什麽那方面的男女關系。
或者只是炮友?梁盛林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震到了,也郁悶到了。
下意識裏,他覺得夏孟秋并不是那樣的人,單純的**的歡愉,打動不了她。
梁盛林糾結的時候,夏孟秋卻已經做好要離開的準備了,她沒有問梁盛林,賀佳跟他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沒必要吧?他那個電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她今天的探訪,也應該已經表達了她的想法。
而他們還能夠相談甚歡,甚至話題都牽涉到個人**方面了,更是已足以說明一切了。
她要走,梁盛林也沒留,他希望他們接下來的發展,更能順其自然一些,至少,看起來順其自然一些。
因此,他只是說:“哦,行,路上小心啊。”然後才話鋒一轉,好像是才想起來似的加了一句,“那什麽,你最近是不是在忙着寫你們銀行理財産品的小品?”
夏孟秋本來想問他是怎麽知道的,轉頭一想,如果賀佳這段日子天天有來“拜訪”他的話,他能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于是就點了點頭,說:“是啊,寫了兩回了,都廢掉了。”
梁盛林嘿嘿笑:“我有個好想法,不過今天太晚了,等你哪天有空的時候,再過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呗。”說着一副我求你的樣子,望着她,“就當給我找些事做啦,你不曉得,一個人待醫院,真的好無聊的。”
夏孟秋本來是想插科打诨一番把這些混過去的,按她的想法,她和梁盛林的關系,雖然比單純的客戶要更進一步,但真的說到了好的交心的朋友那一步,還有欠缺。因此,他住院期間,她偶爾地來探訪一次才既不顯得過于巴結又不會顯得她不通人情。
可他這樣說,擺明了是想她能經常來的,而且,自動自發地,将他們的關系,定義成了,朋友。
甚至是,可以分享更多東西的朋友。.
真是何其有幸,她苦笑了一下,本來不想說的話,還是忍不住講出了口:“其實你不用這樣的,程東的事,沒有給我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梁盛林回望着她,面色也認真了幾分,說:“我也不是為了他。”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問,“難道我們之間,除了只是客戶,或者說是朋友的朋友,就不能有別的了嗎?”
夏孟秋出了醫院,一直在想梁盛林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她總覺得他話裏還有更深一層的東西,那種東西,隐隐約約可以稱之為暧昧,是在關系明朗化之前的百折千回。
但是梁盛林對她嗎?
夏孟秋莫名驚詫了。
她想起自己和梁盛林為數不多的見面:第一次他目睹了她穿着性感的睡衣和衣裳不全的程東出現在酒店裏;第二次,她正失魂落魄地努力地想從妙妙帶給她的震動與打擊中回複過來,而他不但看到了她的失意,還看到了她的人生最尴尬。
後面的接觸,他們也是純公務性質的,甚至于,他還沖自己莫名其妙地冷了臉。
哦,對了,前不久他還說他喜歡上了他朋友的女朋友。
梁盛林應該不會是那麽感情多變的男人吧?夏孟秋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或者,他只是單純地覺得,她還行,然後想交了她這個朋友罷了。
如果是這樣,夏孟秋真是覺得何其有幸。
然後她把這解釋成:上帝讓你失去了一樣東西,然後又會補給你另一樣。
用很中國的話講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想通了,夏孟秋也就不去想了,翌日雖然是周末,但上午單位裏有個會要開。夏孟秋見到賀佳的時候,小姑娘對她仍然是一如往常的親昵,而且在親昵中還夾着隐隐的羨慕,可以說,是相當恰如其分表現着她對自己的敬佩與欣賞。
夏孟秋對她也沒什麽特別的,她甚至還笑着誇她最近打扮得格外漂亮了。
賀佳嬌羞地笑了笑。
夏孟秋看着她那張青春洋溢的面孔,心裏很平靜。
在短暫的難過之後,她很容易就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她并沒有真的讨厭賀佳 ,她從來就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小小心機,真的單純如白紙的人,應該一直活在父母或者家人的庇護下,而不是闖蕩江湖。
她甚至也沒覺得有多遺憾,仿佛這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工作上,她們本來就是互相競争的關系。
這個世界的事從來就是這樣的,有利益,就有争奪,而有了争奪,就不會再有朋友一說。
上午的會開得寡淡無會,所有的東西,都是老生常談。
唯一的新意就是,許行長覺得他們支行裏的年輕人實在不夠上進,于是摸着名冊,把這期的黨員名額,塞給了夏孟秋,還有另外幾個別部門的人。
當他發現夏孟秋還不是黨員的時候,他似乎非常吃驚:“夏孟秋,我以為你是非常求上進的一個人。”
夏孟秋覺得好笑:上進不上進,難道必須抱着黨員的身份?難道她就不能作為一個無黨派人士,把無限的熱情與精力,投入到事業的終身奮鬥裏?
但是這話她不能和老行長說,說了,就類同于大逆不道,即便他再喜歡欣賞你,也會覺得你不識擡舉。所以她唯唯諾諾地對自己的“不求上進”表示了深刻的反省,才接過了許行長的命令:在周一上班的時候,把申請書交上去。
夏孟秋很頭疼寫這個,出來的時候,卻有個電話解救了她,是主動失蹤已久的汪浩。
汪浩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入了黨,而且那會還幫助了許多要求“進步”的同學,所以對于這個,他實在是經驗豐富。
聽到夏孟秋說想請他把自己寫份申請書,汪浩想也沒想就說:“行,這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問清楚了她什麽時候想要,他又提了一句,“那好,我今天幫你寫,明天你有空吧?咱們一起順便吃個飯呗。”
夏孟秋非常爽快地就答應了。
她知道汪浩找自己應該還有別的事。電話裏,他們都沒有提上回發生的事,好似那也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無需再提,甚至,可以無視。
既然申請書的事有了着落,夏孟秋回家就又投入到了寫小品的偉大工作當中。
這東西不是必須由她來寫,而是她們組三個人,珍姐是老資歷,不可能勞動她,賀佳倒是很積極地要求要寫,但是寫出來的東西,就夏孟秋來看,她寫得出,她們未必就演得來。
寫了半日,看來看去總覺得過于死板又毫無新意,她本身就是個沒什麽幽默細胞的人,骨子裏,她甚至活得有幾分沉重,所以,讓她寫這些幽而不默的東西,實在是難為了自己。
她瞪着電腦,不由又想到梁盛林的那個邀請,然後越想越心動,打了個電話給梁盛林,得知他方便,就從家裏拎起他爸早上煲的鹹骨粥,去了醫院。
醫院裏百年如一日,梁盛林的床頭也一如既往的冷清。有時候夏孟秋很懷疑,住院住到這麽沒人氣的地步,這位梁先生要麽是人緣差到了一定地步,要麽就是,地位高到了一定地步。
前者是人人不願意來,後者是,人人不能來。
正好是半下午,她就先盛了碗粥給梁盛林吃了,後者扒拉扒拉,吃得很是香,搞得夏孟秋看着也有了幾分餓。
她把目光轉開,發現電視裏居然正在放着的是一青春偶像劇,那種肉麻的帶些臺言式的幻想愛情,連她都已經不看了的。于是找了個話題,不掩驚詫:“你喜歡看這些啊?”
“一般不看。”梁盛林一邊吃一邊說,聲音含含糊糊的,“最近想了解了解愛情是怎麽一回事,就帶幾眼的。”
夏孟秋有些失笑:“那可是了解透徹了?”
“了解透徹了,那就不是愛情了。”
夏孟秋沒法接話了,只是笑笑。她這一輩子,還沒有正正經經地愛過一個人,連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骨子裏的那種感覺都沒嘗試過。
她覺得自己找了個很蠢的話題。
梁盛林倒是渾不在意的樣子,吃完了抹一把嘴:“嗯,真好吃!你爸爸不會是哪個酒店的大廚吧?”
“你看得上就好。”夏孟秋笑得很有些欣慰,心道要是夏哲言知道有人這麽誇他,估計會很高興的吧?他在家沒事,如今就愛琢磨些廚房裏的事,前陣子聽說她和肖書偉有些希望了,最近研究的,都是孕婦食譜。
據說這鹹骨粥對孕婦就很好的,有營養,不油膩,還容易出味道,既能治孕吐,又還能補鈣。
夏孟秋早上吃的時候,是一邊吃一邊抹汗:她能說她爸爸這是想得太遠了麽?
所以說,這年紀了才談戀愛,壓力很大,結婚的事還沒譜,就要考慮到懷孩子了。
夏孟秋眼睛是盯着電視屏幕,思緒卻已不曉得轉到哪裏去了,梁盛林看她有些愣神,就問她:“你有心事?”
夏孟秋微愣,不答反問:“心事誰都有吧?”
梁盛林把粥碗放好,漫不經心地問:“是擔心你男朋友的事吧?”
夏孟秋都有些驚悚了,轉過頭來望了他一眼。
梁盛林一看她那樣,心裏頭那個酸呀——去了個程東,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又有新目标了!心裏頭是恨得直磨牙,臉上還得雲淡風輕的:“要不說一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夏孟秋收回目光,笑了一笑:“比起你幫我分析這個,我更想你說說你對我那個小品的好建議。”
梁盛林實在很想說,他更願意談她的那個男朋友啊。但他更深知,欲速則不達,夏孟秋這種人,看着很好說話,其實心髒給鐵桶圍得密不透風的,輕易你還打動不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說進展慢,呃,我不是存心要拖字數什麽的,我只是覺得,他們現在這情況,只能是目前這樣的,不停地試探,然後确知。
我對感情的理解素來就是,在一起只是個結果,如何在一起,才是個問題。
乃們這麽快就想看到那個結果嗎?
33相處
所以盡管心裏是要吐血了,梁盛林卻還是做出一副毫不勉強的樣子,指使着夏孟秋從櫃子裏拿出了他的筆記本電腦。*.**/*等着開機的時候,他說:“我專門叫人幫我把這個拿來的,裏面下了好多小品,我們就一起研究研究吧。”
夏孟秋看着他,都要有些無語了,開玩笑地說:“梁先生,其實你是打着幫忙的幌子,想從我這騙吃騙喝吧?”
“那你上當了嗎?”梁盛林哈哈大笑,朝她抛了個媚眼。
夏孟秋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一瞬間的麻痹,她當即垂下頭,不太敢看他,所以,也就沒有接他這個話。
梁盛林心裏有幾分的得意,他覺得夏孟秋對自己也不是毫無感覺的,因為他看到她的耳朵紅了,她垂下頭的時候,他甚至能看到她發尾的那顆紅痣,鮮豔欲滴。
他心裏頭又湧上了那種麻酥酥的感覺,小腹處熱熱的,感覺上,既甜又酸。
他看着她,她就坐在自己旁邊,靠得那麽近,近得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完全擁抱住她。
梁盛林被這個想象,心軟得一塌糊塗的。
兩人光顧着胡思亂想去了,一時都忘了再說別話。他不開玩笑了,夏孟秋倒松了口氣,她并沒有感受到他超強的心裏意淫,還暗暗檢讨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就很自然地湊上去摸着了鼠标,還問他:“你說的那些小品放在哪個盤裏?”
既然來了,就一起看看吧,或者兩個人一起看,讨論讨論,還真就結果出來了。
梁盛林勉強控制收拾起自己心裏頭的亂七八糟,說:“嗯,還是先講一講你的小品要的是什麽效果吧,有的放矢才行啊。”
夏孟秋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就是小組合作的産品演示,不過行裏要求以故事小品的形式出現。其實能完整而流暢地表現出來就可以了,只是我想着,能夠增加多一些趣味性的話,不要讓整個過程顯得太僵硬和死板就可以了。”
“你們小組幾個人?”
“三個。”
“那個小姑娘也是其中之一?”
“是的,除了她,還有一個,四十來歲了。”夏孟秋被他認真的神情帶動,不自覺地說出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我本來是想着,讓她們演一對母女,女兒敗家不會理財,母親苦口婆心正在訓她,然後機緣巧合,遇到了我。.我知道了那位母親的困擾,就告訴她我們行裏還有一款哪樣哪樣的産品,能夠幫着她女兒進行理財投資。”
“這想法很好啊。”梁盛林笑眯眯地表揚她,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一般人家,也不需要這些吧?真富有的,也不在乎女兒會不會敗家,反正養得差不多了,嫁了出去,敗的也是人家了。”
夏孟秋被他說得笑了起來:“唔,這倒是真的,就像‘百家講壇’裏那個教授說的,養兒不好,害自家,養女不好,敗人家,如果你恨一個人,就把敗家的女兒嫁到他家去吧,禍害禍害他。”
說着,兩個人都大笑了起來。梁盛林笑完了,問她:“你打算什麽時候去禍害人家啊?”
夏孟秋眼睛轉了轉,做出一副正在尋找的模樣,說:“我正在尋目标啊,看看哪一家值得我長久禍害。”
她才将笑過,臉蛋兒還是紅的,此刻如此眼波流轉,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誘惑。
梁盛林一個沒忍住,沖口而出說:“那你也不用找了,就來我家吧,我保證,允許你禍害我,一生一世。”
夏孟秋的笑,一下就僵住了,她睜大了眼看着梁盛林,目光裏,有一種拿不定注意的惶惑和懷疑。
她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認真的。
梁盛林很想認認真真地告訴她說:“夏孟秋,我愛你。我愛你啊,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感覺到?”
可他能感覺得出,她被他吓住了,她的眼神裏,藏着個驚慌的小兔子,正傾着耳朵,察聽危險似的。
而他,就是她眼裏的壞獵人,只要他一舉起槍,她就會跑得遠遠的,無蹤無跡。
梁盛林不明白,夏孟秋為什麽會這麽害怕他的靠近。他眼神黯了黯,笑着扯了一下她的頭發,說:“怎麽了?給吓住啦?你不會膽子真的這麽小吧?”
夏孟秋眨巴眨巴眼睛,剛才那種沉滞暧昧的氣氛不見了。她看着一臉戲谑的梁盛林,還沒來得及好好想一想他話裏的意思,電話響了。
是她的表嫂陸婉,很氣憤的樣子,一開口就說:“孟秋,不要和肖書偉談了,那種垃圾!”
夏孟秋有些懵,第一反應是,肖書偉是同性戀,專門騙婚的?網上罵的十大渣男之一啊,才能稱得上是垃圾。
如果是這樣,夏孟秋倒是不急了。她抱歉地看了一眼梁盛林,一邊站起來往外走一邊說:“表嫂,不要急啊,就算是要判他死刑,也得看看他犯的是什麽罪嘛。”
陸婉滞了滞,其實她也是聽說了後一時沖動,這時候夏孟秋問起來,她倒有些不好怎麽回答她了。那些話,她聽了都覺得生氣,夏孟秋聽了,還不得氣瘋了啊?
于是她放緩了些語氣,吱吱唔唔地說:“反正他不是什麽好人,孟秋,以後就別理他了,我再給你介紹個好的,保管不曉得比他強好多倍。”
說了半天,就是不給夏孟秋個具體的原因,于是她猜道:“他不會是同性戀吧?”
陸婉呆了一下:“啊?”
“難道不是?”
“你想哪裏去了。”陸婉哭笑不得,“你當這是看小說啊,什麽狗血你遇到什麽?再說了,就算他是,這年頭,他也不會告訴人啊。”
“那是為什麽?”夏孟秋好奇了,還能讓陸婉這麽生氣的,“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住,也讓我考慮看看,他是不是值得我斷交不理了。”
陸婉咬牙,先安慰她:“孟秋,反正這種人你不理就是了,他們說的話,你也可以就當作是放屁。”
夏孟秋“嗯”了一聲,很平靜地等着後續。
“其實我們都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只不過現在很多人,都喜歡道聽途說,胡說八道,亂講是非……”陸婉發了一通對世事世人的抨擊,熬不過了,才點到正題,“是他媽,我聽說他媽到處跟人家講,像你這樣的條件,居然這年紀了還談不到男朋友,指不定是,嗯,那方面有些不講究,只不過看你手上還有些錢……孟秋,你沒事吧?我要跟她絕交,什麽人啊,不了解事實真相就胡說八道,我今天還跑她家去罵了她一場!她以為他兒子又是什麽好貨色啊?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憨貨,真當他家兒子是香饽饽呢。”
陸婉果然是跟他表哥處久了,說話也粗鄙了很多,如此這般颠三倒四地安慰着,夏孟秋好久沒作聲。其實陸婉的說詞已經很委婉很委婉了,她相信,她當時聽到的,一定比現在說出來的要更難聽一百倍。
陸婉這麽替她生氣,夏孟秋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握着手機都有些傻掉了的樣子。頓了半晌,瞅着那邊平靜一些了,她才說:“表嫂,其實沒什麽的。”再說下去,連自己都覺得沒勁,草草的一句算是替她也是替自己總結,“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也只有這一句話才能拿來安慰自己了。
梁盛林在房裏等了半天,一個小品,兩個小品都看完了,夏孟秋才進來。
他觑了眼她的臉色,看上去很平靜,但她剛洗過臉,額角的頭發還濕濕的,而且臉頰上還有隐約的紅,眼神裏還多了很多的內容,類似于憤怒、難堪、郁悶,以及更多的無奈和傷感。
不過很顯然,她也沒有特別想要掩飾自己的壞心情,進來後幾乎沒什麽停留,看着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哦,今天打擾你了,臨時有些事,我要先走了。”
她拿起包,作出一副要離開了的架式。
梁盛林也不掩飾自己的擔心:“是出什麽事了嗎?”
夏孟秋笑,說:“沒什麽大事,反正不會再有人開着車來撞我就是了。”
回轉身,拿起桌上的食盒,梁盛林拉住她的手。
夏孟秋擡起頭看着他,微微有些疑惑地。
他輕柔地喚:“夏孟秋。”
千言萬語,所有的擔心和關心,都融在這一聲呼喚裏。
夏孟秋微微震動了一下,最後卻只是垂下頭,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想法跟表情,良久之後,梁盛林聽見她說:“謝謝你,梁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以夏孟秋來說,她是不會想要跟程東的朋友糾纏在一起的,他們的圈子,離她遠得很。
所以,面對梁盛林的話,她不是故意裝傻,也不是聽不懂,只是不想相信罷了。
她并不想成為花花公子們的獵物,她的人生目标并不在此。
她可以結婚,但對象必須是她能掌控的,這是之前我就說過的,她的婚戀觀。
34上勾
事後,夏孟秋聽到了肖書偉母親那番說詞的完整版本,當然,不是原話,但所有的意思都已經包括在裏面了。
陸婉果然是給她留了幾分顏面,最難聽的話,她都沒有告訴她。
夏孟秋聽到別人轉述這些的時候,是一邊痛一邊聽的。那種感覺就像是牙痛病犯了,明明咬一下就痛得要命,卻偏偏還要去咬,而且還一邊咬一邊在絞心絞肺的疼痛裏,硬是感覺到了一種近乎變态的興奮感。
那種興奮感總結起來,就是自甘堕落、自暴自棄,還有就是,破罐子破摔。
反正已經很痛了,就不妨更痛一些,痛到頭了,也就麻木了。
在肖書偉媽媽的感覺裏,夏孟秋就是一沒有挂牌的那啥女,還四處勾搭,跟人歪纏,搞得人家老婆殺上門來,逼得人恨不能和她一起同歸于盡。
名聲臭盡了,這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所以就可勁地想要巴着肖書偉。
這樣的女人,肖書偉一家沒一人看得起,但他們又舍不得夏孟秋家的錢。雖然說夏母重病花銷了不少,但這些年,她們家攢的應該更多。而且她家不但分到了安置房,還有一筆拆遷款,這些,在夏哲言百年之後,可都是夏孟秋一個人的!她自己又有一份看起來還算體面的工作——銀行工作人員啊,不曉得為什麽,在很多人眼裏,在銀行工作的人,都應該屬于是暴有錢的那一群。
夏孟秋聽完這些以後,把自己關在房裏一整天,誰來叫都沒用。
夏哲言怕她想不開,吓得在外面抓耳撓腮的,哪裏都不敢去。其實他是想歪了,夏孟秋之所以把自己關起來,只是怕管不住自己,怕自己會沖動地跑到肖書偉面前去,不是拿把刀砍了他,就是把他拖上床去,讓他看一看,她這個人盡可夫的妓女,的落紅點點。
對的,她還是個處女,二十七八的老處女,說起來都很丢人。
所以,她還是人盡可夫吧!
從始至終,對這件事,她唯一能想到的一個詞只有是:自取其辱!
到半下午的時候,她還是打開門走出來了,夏哲言紅着眼坐在客廳裏,見她出來,嘴唇動了動,那樣子,竟是哭了。
夏孟秋覺得很抱歉,但她也不想解釋。她走過去,跪坐他身邊,把他的一雙大掌合在一起,就那樣将自己的臉埋在裏面,淚水沒一會就浸濕了他整雙手掌,然後一點一點從指縫間漏出來,滴在地上,靜寂無聲。.
父女倆無聲地哭了很久,夜色漫過屋梁,最後浸入了整間屋子,他們誰也沒有動,直到電話清脆的鈴聲響起來。
夏孟秋的背動了動,跪坐得太久,她的腿已經麻得沒有辦法站起來了。稍微恢複了一陣後,她才挪到一邊去拿電話,上面有很多的未接來電,最新一個,是汪浩的。
她這才記起自己跟他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飯的。
她抹了一把臉,坐在那一邊捶腿一邊和夏哲言說:“爸,我還得出去一趟。”
夏哲言的聲音還有些哭過後的暗啞:“去哪裏?”
“我同學找我有事。”
夏哲言嗯了一聲,看着夏孟秋以極其不自然的姿勢站起來走到洗手間去,收拾收拾出來,她臉上已看不出多少痛哭過的痕跡。
自始至終,他沒有就肖書偉的事,說過一句話。在夏孟秋看來,這已經是他這個父親,對她最難得的體諒和安慰了。
所以,生活仍然要繼續。
回撥給汪浩電話,他已經在那邊等很久了。夏孟秋這回沒有叫人陪她一起,反正最壞的結果都已經造成了,那麽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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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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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