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懲罰
軒轅洛然想要推開俯在他身上的韓昱白,但是對方卻巋然不動,他只得撇過臉不去看韓昱白冷冽的眸。
這眸中一向都是這般冷的,他方才的溫情不過是對他的新娘,而自己不是。
莫名的委屈席卷而來,他眼睛不由脹熱起來,眼淚在眼眶中轉了幾圈,倔強的沒有落下來。
韓昱白冷冷道:“太子殿下這又是鬧哪般?”
太子一向驕縱任性,胡作非為,自己雖看他不順眼,但雙方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太子殿下往時見了他都是扭頭就走,今日為何無故招惹自己?
軒轅洛然緊咬着唇不言語,他能怎麽說呢?他想不出什麽好的理由,也不願據實以告。
韓昱白見他沉默,更加堅信,任性妄為的太子殿下,估計只是想惡作劇。
韓昱白鳳眸危險的眯起,“衛小姐在哪裏?”
軒轅洛然看都沒看韓昱白一眼,堅決不開口。
“太子殿下不說也無所謂,将這盛京翻過來,總能尋到的。但殿下可就失去了将功折罪的機會。”韓昱白掐着軒轅洛然的臉迫使他面對自己,聲音森冷。
軒轅洛然從小養尊處優,何曾被這般粗魯對待過,疼得眼角泛紅,倔氣一上來,轉頭去咬韓昱白的虎口。
韓昱白本沒多用力,不仿被狠狠咬了一口,下意識用力甩開軒轅洛然。
軒轅洛然疼得低呼出聲,雙目通紅半怒半怨地瞪着韓昱白。
韓昱白看了一眼幼虎一般又怒又委屈的太子殿下,無故升起一種自己是罪人的錯覺。
他本有百般逼供的手段,可對方畢竟是太子,而且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一時間竟是拿對方沒辦法。
韓昱白翻身下床,就算軒轅洛然不說,他也總能找到人的,只是時間問題。
見韓昱白轉身離開,軒轅洛然眼疾手快,撲過去抱住他的腰。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韓昱白不由全身僵硬。
他頓了一下,随後冷硬道:“放開!”
“衛小姐本不欲相嫁,你尋到人也沒用。”軒轅洛然收緊手臂,他怕韓昱白真去把人找回來。
韓昱白不理會他,直接掰開他的手。
軒轅洛然只學過些三腳貓功夫,哪裏敵得過武功蓋世的韓昱白,瞬間被掰開手,摔坐在冷硬的地板上。
軒轅洛然心下着急,顧不得疼痛,忙奔上去再次抱住韓昱白,任性道:“孤命令你不許去!”
見他以身份威脅自己,韓昱白停下腳步,眸中冷然,韓家幾代人戰死沙場打下的盛世繁華,卻讓這些胡作非為的纨绔子弟坐享其成。而他以後要效忠的,竟然是這樣無德無能的君王。
熊熊怒火在胸中升騰,此時婚禮已過,找人也不急于一時,今日若不給他一點教訓,這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或許不知何為人間疾苦。
韓昱白轉頭,冷冽的目光在軒轅洛然身上游移。
軒轅洛然被韓昱白看得會渾身不自在,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此時自己未着寸縷,不由渾身滾燙。韓昱白将他剝得一幹二淨,自己卻還是衣冠楚楚的模樣。他想要跑回床上蓋上被子,又怕韓昱白離開,一時猶豫不決。
看着眼前慢慢染紅的身軀,一股邪惡的念頭劃過韓昱白的心頭。
他怒極反笑,“太子殿下既然想當末将的新娘子,那末将自然不能辜負殿下一番美意。”
軒轅洛然不解地看向韓昱白。
韓昱白再次封住軒轅洛然的唇,只是沒了先前的缱绻溫柔,狂風暴雨一般,仿佛要把他摧毀。
軒轅洛然軟倒在自己懷中後,他打橫将人抱起,毫不憐香惜玉,隔着一米遠将人抛到床上。
黃花梨的婚床很是結實,只晃了兩晃,便又穩穩當當。然而軒轅洛然卻幾乎要散架了。
軒轅洛然疼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氣,不敢動彈,只轉頭氣咻咻地瞪着罪魁禍首,“混蛋,你要謀殺啊!”眼裏轉了許久的淚水終究沒忍住不争氣地流了出來。
韓昱白對他的質問不予理會,冷笑着朝床邊走去。
“你幹嘛笑得那麽可怕,殺人犯法的,你冷靜一點。嘶!”看着韓昱白陰沉的臉,軒轅洛然往後移了移,一動又不由疼得倒吸冷氣。
床就那麽點大,躲也沒用,軒轅洛然索性直接迎上韓昱白的目光,他就不信,這人還真能把自己給殺了。
韓昱白挑眉,倒是佩服軒轅洛然的勇氣,多少征戰沙場的老将,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軒轅洛然表面看似無畏,其實心裏一直在打顫,韓昱白威壓太盛,連九五之尊都不敢直接與他為敵,更何況他一個無能的太子。
韓昱白慢條斯理步至床前,翻身而上,扯下紅色床帳,目光不懷好意的停在軒轅洛然紅腫的唇上,“洞房花燭夜,末将自然不會殺人,太子殿下大可放心。”
軒轅洛然被他看得心突突直跳,不由舔了舔唇,緊了緊手中的被子。
韓昱白抓過錦被,一把掀開,扔出帳外。
“啊!你做什麽?”軒轅洛然又是一陣驚吓。
韓昱白慢慢俯下身。
軒轅洛然下意識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一雙桃花眼水光潋滟,驚疑不定地看着韓昱白。
韓昱白朝着那水眸落下一吻,成功讓軒轅洛然閉上雙眼,未知的恐懼讓他渾身顫抖。
韓昱白見他害怕,心下得意,低低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太子殿下可不得賠償末将嗎?”
軒轅洛然結結巴巴道,“要不,孤把公主嫁與韓将軍?”說完,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機靈鬼,一高興,猛地睜開了眼睛。
韓昱白看着他灼灼的眸子,嗤笑一聲,“冤有頭債有主。”
太子為何能夠如此任性,究其原因,就是他身邊的人都太縱容他了,不管犯什麽錯,都有人給他收拾爛攤子。此時自己闖了禍,竟然想要自己的姐姐來定罪,韓昱白心生鄙夷。
“公主,唔唔!”軒轅洛然想繼續争取,卻被韓昱白堵住了唇。他心裏氣苦,這韓将軍什麽毛病,怎麽老愛咬他的唇,就不能好好讓人說話。
……河蟹部分
“韓昱白,你不要這樣,我害怕。”軒轅洛然哭出聲。
看着滿身青紫,滿臉淚痕的少年,韓昱白心裏一顫。
自己這是在做什麽?
對方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年。
韓昱白放輕了動作,但還是打算給對方一點懲戒。
他将軒轅洛然修長的雙腿交疊。
……
軒轅洛然聽莊千霖說過,朋友兄弟之間互幫互助實屬正常。
不想,如今竟和不怎麽要好的韓昱白做了這樣的事。
韓昱白是想和自己做兄弟嗎?軒轅洛然天真地想。心裏不由有些高興。
要是知道軒轅洛然的想法,估計韓昱白得吐血,自己的懲罰竟是半點效果也無。
韓昱白幫他的時候,軒轅洛然的臉幾乎要滴出血來。心裏暖洋洋的,飄飄忽忽,仿佛飄在雲端,似夢似幻,從來沒有過這般感覺。
韓昱白冷聲道:“太子殿下,不是所有人都會慣着你,要是以後再招惹我,定然不會輕饒。”
軒轅洛然的心從雲端狠狠摔在地板上。
他哼了一聲,拉過錦被蓋上,轉身背對着韓昱白。
韓昱白見他一副不受教的模樣,也不在意,總有一天會讓他知道不該得罪自己。
軒轅洛然睡覺很是不安分,睡夢中不自覺把被子踢了,随後又覺得冷,死命往韓昱白身上擠。
韓昱白反複給他蓋了幾次被子,終于不耐煩,把人鎖在了懷裏。
軒轅洛然動彈不得,終于安分了。
韓昱白很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多年的噩夢未曾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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