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晚上不準過線
阮燦拿着手機, 轉過頭去,看着一聲不吭的溫岑書。
病房裏要暖和些,沒穿襖子的他就那樣靜靜地坐着, 有種難以言說的不可親近。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阮燦強迫他來看她的。
當時阮燦彩排的時候人挺多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她從臺上摔了下來傷了腿, 所以她入院的消息不是多隐蔽的消息。
哪個朋友會來看自己,阮燦都大概有數。
唯一沒想到的是, 溫岑書竟然也來了。
他來的時候提了一籃小草莓, 帶着這個季節晨露的水潤瑩潔。
除此之外還帶了幾本書, 包括現在壓在她外套衣角上的這一本, 也是他帶過來的。
跟給自己的父母晨昏定省一樣, 溫岑書這幾天每天都來。哪會有這麽有空的成年人,只能是有心。阮燦的助理都擠眉弄眼地避開了, 就生怕影響到他們。
但阮燦覺得助理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溫岑書這人來探望病人,自己全程都在旁邊一直默默看書, 簡直堪稱阮燦不理解的人類一大迷惑行為。
“跟幺幺打個招呼啊。”現在還在看,阮燦伸手捂在了溫岑書手裏一直沒翻過去的那一書頁, 對着他努努嘴。
這人還知不知道要對朋友的朋友有點禮貌了。
溫岑書才終于慢吞吞地看向了手機屏幕, 然後又緩聲地提醒了下阮燦,“你朋友發了消息跟你說了下次聊。”
诶?
阮燦看回了自己手機,視頻通話結束了, 眼前的聊天框裏慕幺還發了個“下次聊”的表情包。
然後這下變成了阮燦手中的屏幕一黑。
溫岑書面無表情地幫她把手機按了關屏鍵, 指了指牆上的鬧鐘, 她聊了這麽久的天,早就到了該午休的時間了。
阮燦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之前會覺得溫岑書像流浪的吟游詩人,明明他還挺像她姥姥的。
溫岑書已經動手把她的病床慢慢搖平了回去。
把書啪地一下拍回了溫岑書的懷裏,阮燦拉高被子自顧自地開啓午休模式。
挂了視頻通話的慕幺那頭還有些懵。
她覺得她不适合打擾屏幕那端的那兩人。只是她還記得最後那幾次的相處中, 阮燦對着溫岑書翻了好些白眼,還踩了他的腳好些下,看着都疼。
想得慕幺的嘴都張成了可愛的“O”型,看着身旁的人好笑地已經用手幫她托着她的下巴。
指腹微麻感惹得慕幺一回神,她拉下許修隽的手,她可訝然了,“許老師你剛才看到了沒有。”
慕幺開始對着許修隽輸出她的分析。
其實許修隽也沒注意看,不過他還是笑着點了頭,聽着慕幺揣測着。
陵水的這個季節海邊的空氣都是暖意,風吹挾而來她身上輕甜的香味。
沙子松軟細白,坐在礁石上,就能看到螃蟹和小貝類這些海洋生物。
其他的嘉賓也都在海邊。
崔安枝和奚子津也坐在他們東面的礁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林時卻是和宋怡夏一起,不知道是曬得還是怎麽得了,他的臉色明顯沒有其他嘉賓面上的愉悅。
持續到黃昏日落之時,幾個人才開始對打着招呼。
湯舒寧也從遠一些的地方走了回來。
她去看那邊涼棚下的阿婆織黎錦。一個個的阿婆都是傳承的提燈人,她們用的紡織棉也都是島上獨有的草本木棉,工藝複雜罕見,湯舒寧繪聲繪色描述得直把慕幺發出驚嘆。
幾人又重新圍坐在一塊兒。
“我帶了防蟲噴霧和藥膏,大家有需要可以來我帳篷那裏找我。”奚子津熱情地指了指自己的帳篷。
他的帳篷外面貼着個明晃晃的指示标,在天色不早的這個時候,隐約看着是個泳褲輪廓的熒光标。
真是顯眼又羞恥。
奚子津轉頭對着幾個女嘉賓還很是紳士,“我晚點送過去給你們。”
确實是個貼心的男嘉賓,慕幺剛想友好地跟着道謝,就感覺她那只還被許修隽握着的手被輕捏了一下。
“我也帶了防蟲噴霧和藥膏,還帶了耳塞眼罩面罩防曬霜。”許修隽說了句。
許修隽的社交關系極簡,生活也極簡。就像他的卧室裏,有的只是簡單的必備品而已。所以慕幺也沒想到,許修隽竟然會來這麽一句。
這些東西,真不像是他會帶的。
還有防曬霜。
許修隽的黑眸裏還帶着認真,慕幺點點頭,“那回頭許老師記得送過來給我。”
然後慕幺就看見許修隽黑眸揚滿笑意。
這難道就是,為媳婦兒帶東西的快樂?
除了這兩位,剩下的那位男嘉賓林時,面色一般地瞥開了眼。然後林時就聽到了崔安枝笑着應了句,“沒事,我去你帳篷拿,你那帳篷那麽顯眼很好認。”
這話她是對着奚子津說得,林時更氣悶了,崔安枝是不是忘了他們前些天還結盟的事實了。
他們閑散地說着話的時候,小廣播終于悠悠響起。
按照國際慣例,對着今天的各位嘉賓進行了鼓勵和表揚,整體也沒什麽多大的變化。
聽着廣播絮絮叨叨,慕幺把腦袋歪着靠在了許修隽身上,舉起他的手暇逸地捏玩着。
許老師這手雖然比她的手長一點點,骨節要更清晰分明上一點點,但她的手其實也是很不賴的,慕幺自我肯定鼓勵地點點頭。
【我們的嘉賓宋怡夏,啓用分值比殺,自身分值較所選崔安枝嘉賓高,成功獲得與心慕嘉賓林時的組隊機會。】
?
慕幺把歪着的腦袋直了起來。
她望向了林時和崔安枝,他們兩個人坐得相距有些遠。不像上次那樣,雖然拌着嘴,但是還是時常一起。
林時有些愕然,但是也沒有什麽不悅或者想解釋的其它心情。
崔安枝垂着眸看不出表情。
然而廣播還沒停,【我們的嘉賓奚子津,更換心慕對象為嘉賓崔安枝。因嘉賓崔安枝當前并無在組狀态,所以嘉賓崔安枝擁有答應或者回絕組隊邀請的權利。】
【請回答,是否接受奚子津的組隊邀請。】
林時的愕然立馬消散,他有些說不出的煩躁,這宋怡夏要和他組隊,也沒事先和他打過招呼。
要是崔安枝因為這個就背棄了他們前些天做好的約定,那他也可以樂得跟宋怡夏組隊。
想是這樣恨恨地想。
只是看到崔安枝對着節目組的鏡頭點了頭,林時還是難以接受。
她竟然就這樣接受了奚子津的組隊邀請。
奚子津竟然還咧着嘴對崔安枝笑。
奚子津和崔安枝他們兩個竟然在鏡頭前對望着笑了起來,林時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海風吹不熄的湧動。
時不時的浪潮輕漾,還帶着長列的怪聲從他們之中穿行而過。
湯舒寧托着腮看得饒有興致。
她一直是落單的無所謂,而且落單的可以時不時地和別的隊一起行動,所以她在節目裏也是頗有人緣。
更何況落單還有一個狂大的好處。
就是比如現在,她可以旁觀面對這麽微妙局促的有趣場面。湯舒寧對着慕幺聳了聳肩,揶揄的眸色示意她先回帳篷內了。
許修隽揉了揉慕幺的發頂,牽着她也一起先回去了。
再幫慕幺檢查了一下她的帳篷,用石頭和重物加固了一下,免得夜裏大風不牢靠。
“許老師,這條給你。”慕幺從行李箱裏翻找出了兩條毛巾。
Jean幫她買的,說是情侶款。
雖然這一條是皮粉的胖丁,一條是丁香色的百變怪,看着好似比較像閨蜜款。
慕幺看着兩條毛巾思忖了一下,最後把丁香色的遞給了許修隽。
許修隽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麽,就拿走了。
入夜的海島溫差大,海風也有些響。
泡了泡腳,慕幺就準備鑽進睡袋。帳篷上頭亮着一小盞燈,陌生的不安穩讓慕幺做出了今晚不熄燈的決定。
暖黃的燈光打下來,現在的時間好像也還挺早,鑽進睡袋的慕幺又不安分地拿出了手機。
一打開,就發現阮燦也還沒睡,兩分鐘前剛發了信息給她,“原來恒夏最近出了問題,怪不得顧望他都沒來了,看來都忙着焦頭爛額了。吃瓜.jpg”
還順手截了個圖給慕幺。
是恒夏數控機床那塊的産業出了問題,關鍵的功能部件竟然被披露質檢品檢大量不過關。
為了核心技術不外洩,這個關鍵的功能部件也是恒夏自産的。
本來不影響正常的使用,但是潛在性性能上而言,使用壽命要比質檢沒問題的短上兩三倍。不是這行的行家,可能很難發現這個問題。
相關人員現在紛紛追責,換掉一批的高管之後,就會有很多人來觊觎這塊蛋糕。
這裏面的股東關系有些不簡單,所以顧望不只是善後,還要想着怎麽守好這塊蛋糕。
慕幺也嘟嘟嘟地敲着字回複阮燦。
她身旁還放着眼罩耳塞,海潮的聲音讓她在睡袋裏還想象了礁石旁沖起的白色泡沫。
她還是有些不安穩的,接着跟阮燦聊天會讓她心下松快點。
結果燈光映照下,帳篷外一個颀長的身影赫然投在了她的簾前,驚得慕幺把手裏的手機握得更緊了些。
然後她看到她下午捏玩過的手敲了下她的帳篷簾門,就掀起了一小角她的帳簾。
慕幺呆滞臉,進了帳裏的許修隽正一副查寝輔導員的模樣看着她。他的手上,還抱着他的睡袋。
外面還設着攝像頭呢,慕幺眨巴了下眼睛,看許修隽這樣子估摸又對攝像頭幹了些啥。
帳篷內裏放下三個睡袋還是綽綽有餘的。
熠熠燈光打在許修隽的臉上,散漫矜雅。
他把睡袋鋪在了她身旁,然後就伸手在他們中間劃了一條線,坦然自若地說了句,“晚上不準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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