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球場相親
尤博力身後的隊伍身穿統一的鞠袍,待這隊人馬來到太陽底下,才暴露出了幞頭下各異的發色,高鼻深目的面容,以及完全不同于唐人的瞳孔。
她們是遇上了賓貢生的團隊。
禦馬坊的球場既然能借給左仆射做人情,當然也能被太仆寺借給其他人也做做人情。
賓貢生多來自外藩游牧民族,善于騎術,競技還未開始便已經成為了呼聲最高的冠軍競争者。
袁醍醐望向賓貢生隊伍,心思飛轉,今日碰見賓貢生這些高手,正好測試一下近期集訓的真實水平,便提出一起練球,
擊鞠合練,戳中了尚未婚配的年輕男女按捺不住的小心思,這是名正言順的接觸機會啊!
巧工女社的貴女們在羞澀中壯起膽子打量對方年輕的郎君,叽叽喳喳地讨論誰的鼻子英挺,誰的眼睛深邃。
“……”
袁醍醐無奈的意識到自己剛剛布置的一套戰術,可能只有她和高文珺在認真琢磨,其他人只怕都是準備來擊鞠場上相親的!
袁醍醐一心搞事業,女社裏全員在撩漢,也是悲哀。
高文珺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還有我在站在你身邊支持你哦。”
————
春季燦爛的陽光将大明宮高高的宮牆照亮,宮牆的影子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明暗分界的直線,直線上冒出一只只小小的突起陰影。
那是牆頭上小黃雀的機靈身影。
黃雀頭頂黑色羽冠,腹部白色而腰部明黃,春秋季遷徙時常集結成群,性不怯疑,游蕩時喜落于茂密的樹頂上,常一鳥先飛,而後群跟随。
飛行快速,直線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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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身覆甲胄的将領從宮牆下健步走過。
“吧唧。”
崔湃一把推開身旁旅帥(從六品),旅帥未及反應,一個趔趄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頭盔掉在一旁。
“中郎将?”
後方的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見崔湃突然停住了腳步,還推倒了旅帥。
這、這是運氣不好得罪了崔九郎?
崔湃擡起右手,示意後面不要說話。
坐在地上的旅帥看見了自己被莫名推開的原因。
崔湃身前,原來自己一腳就要踩上的地方,掉下了一只小小的嫩黃肉團,像是受了驚吓正在叽叽的叫着。
崔湃擡頭看了看宮牆邊的喬木,左手抱着頭盔慢慢蹲下身去,将嫩黃肉團握在右手中,仔細一瞧,這麽高的樹窩裏掉下來,雛鳥的小細腿果然折了。
身後的武将紛紛圍上前來,十數個大男人就這樣圍着一只嫩黃肉團看稀奇。
“是只小黃雀!”有人判斷。
“腿折了啊?”有人惋惜。
“沒關系,将毛拔了,油裏一竄,再撒上些西域胡椒粉,忒嫩了!”有人想着打牙祭。
“老子在漠北行軍的時候做夢都在想這一口。”
崔湃不動聲色地将小黃雀放進內墊軟布的頭盔中,遞給了随行的親兵。
想着打牙祭的參軍(從八品)住了嘴,感受到崔湃的一眼鄙視,你還缺這一只雛鳥了?肚皮都要把铠甲撐破了!
呃,崔九郎這是要養它?
能受崔九郎豢養的小黃雀那是改了命,可就精貴了。
圓肚參軍改了語調,“小黃雀好呀,羽色鮮麗,姿态優美,歌聲委婉動聽,容易馴熟,用漆竹圓籠養着,喂些黍子即可。”
“王參軍很有喂養經驗啊!”
“只怕是喂大一點才好吃吧。”
“……”
尴尬,圓肚參軍遭到同僚無情拆臺。
崔湃受金吾衛大将軍令,率隊前來禁苑,與北衙禁軍商議長安城內重大節日的安防部署與皇家出行保衛。
這才開完會議,行至宮牆下,迎面就碰見北衙龍武軍司階(正六品)等幾個将領帶着十幾個手上抱着球杖的親兵。
這一行人換了色彩一致的鞠袍,要在調休時間裏去擊鞠。
司階姓呂,跟崔湃很熟,少年時代同一屆選入千牛衛的世家子弟,遠遠瞄到崔湃的身影就趕着過來跟他打招呼。
“九郎!”
“呂二,好久不見。”
“難得遇見,要不要一路去擊鞠?”
崔湃只道:“公務在身,今日就免了下次再約。”
可是崔湃擊鞠的實力早已揚名在外,衆将領硬是不放人走。
別看崔湃是正四品中郎将,正六品的呂二郎照樣把手搭在崔湃的肩上,其它将領看在眼裏,心裏卻知道這是屬于高門子弟的從小情誼。
平常人去搭個肩頭試試?怕不是活膩了。
“哎,我告訴你,東頭禦馬坊有新鮮可看,去不去?”
崔湃啧得一聲,“不去。”準備拿下對方搭在自己肩頭的爪子。
“哎!”
呂二一副你等我把話說完再決定的神秘,崔湃頓住動作看向他,趕緊得。
“你的冤家在禦馬坊訓練擊鞠馬匹,已有數日。”
“冤家?”崔湃挑眉。
呂二打個響指,“嘿,就是你雪天中暑,出手相救的袁氏女呀!”
袁氏女如今熱聞甚多,原來呂二也是打算去看看熱鬧,見見本尊的。
注釋:
1、禦馬坊——《全唐文》卷七十文宗《即位诏》曰:“東頭禦馬坊球場,并卻還左龍武軍,其殿及亭子,令所司拆毀,餘舍并賜龍武軍收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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