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如你所願

禦馬坊,龍武軍轄區內,龍武軍的将士亦常在此擊鞠。

當呂二郎聽到僚屬議論起袁醍醐領着女社成員借了球場來訓練馬駒,整個人立刻被好奇心點燃。

“怎麽樣,去不去?”

呂二郎用食指戳着崔湃的肩頭,催促他。

崔湃覺得呂二的臉,今天看起來格外刺眼。

他輕哂一笑,呂二憑什麽一副篤定自己要去的眼神,他拿下呂二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口中決然地蹦出兩字。

“不去。”

崔湃擡手攬上呂二肩膀,順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小臂的玄鐵護臂勒得呂二生疼。

呂二以前跟崔湃同做千牛備身的時候,打架是吃過崔湃的大虧的,立刻掰着崔湃的小手臂用力拍。

一群觀衆還在看熱鬧,身着步兵甲的軍士沿着高高的宮牆一路小跑而來,軍士單膝跪地回禀上峰。

“女社現于禦馬坊中與渤海國郡王世子尤博力一行人擊鞠對練。”

他娘的!!!

這群賓貢生真是膽子肥了,呂二道:“嘿!搶人搶到軍爺手上,你們說能不能忍?”

怎麽可能忍!他們連新鞠袍都換上了!

呂二郎一揮手,領着龍武軍衆将氣勢洶洶就要開赴沙場,哦不,是鞠場。

才邁出去一步就被崔湃扯了回來,呂二皺眉,只聽崔湃冷道:“一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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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二大笑,看人當場打臉很爽,所以做人呢是不能太決絕的。

“九郎怎麽又決定要去了?”

崔湃沒有半點窘迫,很是自然,他說:“敵情有變。”

圓肚王參軍腦子靈光,找了一個義正言辭的理由,他們要去為同袍壓陣助威,非鬧着要一路。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結隊前往城東頭禦馬坊球場。

————

長安的球場衆多,禦馬坊球場離龍武軍駐地最近。

如花似玉的貴女社團來,龍武軍衆将士心裏泛着甜滋滋的蜜,換成粗腿短髯的賓貢生來,誰敢動老子的一畝三分地!

一衆人急行軍般登上禦馬坊重樓二層,先探明場下戰況如何,一看更是一口老血嗆到了呂二郎的喉頭。

場下女社和賓貢生眉來眼去,确定是在擊鞠?!

短距離倒球,都是高頭大馬,難免會近身撞在一起,本來正在死命争球的雙方,畫風突變。

“哎喲,好痛!”一邊嬌弱的驚呼。

“抱歉!可有傷着你?”一邊愛憐的安撫。

如此反複上演。

“……”

套路深得很呀!

衆武将覺得自己怎麽就想不到這一招呢!笨!

崔湃跟呂二站在最前沿,雙手環胸而立,目光在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場中黃棕金箔駒上嬌俏的身影。

海棠聯紋的嫩黃鞠袍襯得她整個人都在發亮,修身的剪裁在她舉手投足間無不展露玲珑有致的身形。

她單手持缰飛擊彩球的氣勢,确有幾分塞外兒女的豪氣,而這樣的豪氣又與她金尊玉貴嬌養的形象毫不違和。

黃棕金箔駒果然是适合她的,那天他在牧馬場草原上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是這麽想的。

袁醍醐于亂戰中搶到一球,卻被追上來的庫爾麥和尤博力截殺。

黃棕金箔駒嘶鳴一聲竟吓得尤博力身下坐騎撩蹄。

袁醍醐一個揚手,彩球若流星,飛墜球門框中。

————

博回一籌,雖敗猶榮!

袁醍醐興奮舉起球杖,振臂而呼,燦爛的笑容正正對上了重樓上一雙含笑的眼眸,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崔湃身着甲胄,器宇軒昂。

“好球!”

球門框上方正是二層重樓,在一群訝然的将領中,崔湃抽出環胸的雙手,開始鼓掌。

一下、兩下,他身旁的呂二和身後的将士都開始鼓掌。

袁醍醐身下的黃棕金箔駒像是受到感染,馬蹄踏出歡快的節奏,袁醍醐樂了,你是認出了套住自己的狠人了嗎?

尤博力和庫爾麥驅馬走近,盯着二層上醒目的一群鞠袍。

庫爾麥道:“身着鞠袍的是龍武軍的将領。”

兩人行至袁醍醐一線,庫爾麥插手問禮,又簡潔介紹了尤博力領頭的賓貢生團隊和巧工女社在此練球。

“好巧,我們龍武軍将士今日也是來練球的。”

呂二接了話頭,露出一個今日天氣真是好,有緣千裏來相會的友善笑容,“不如一起練練?”

一起練練,下的是戰帖。

“有幸得龍武軍指點,是我們的榮幸。”

尤博力回了一個禮,揚起一雙鳳目看向呂二身旁的崔湃。

“中郎将一起來如何?”

呂二轉頭盯着崔湃,這位神仙自己可是請不動的。

崔湃沒有回複他,只将雙手撐在扶手上,盯着頭戴精致抹額的小人兒。

運動之後讓她看起來面色紅潤,鬓角有些許薄薄的細汗,她神采奕奕的注視着自己,好似在激将他,來呀,下來露兩手給我瞧瞧哎。

崔湃牽動一邊嘴角,說道:“拿一套鞠袍來!”

如你所願。

在場将領在心裏搖旗吶喊,很多人都記得那些年裏崔湃馳騁含光殿、十六王院球場的潇灑身影。

一騎絕塵。

注釋:

1、文中涉及各球場——《唐兩京城坊考》卷一《西京宮城》、《舊唐書》卷十七《文宗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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