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請罪
這一聲喊的寡人不僅是牙疼,這心肝兒也要倒了。眼看着情勢分明的不對頭, 寡人這腳步一擡忙是急匆匆的走過去。走到床榻跟前兒, 瞧着撲在麗妃懷裏的崽子,一挑眉毛,問, “兒啊, 告訴父皇, 你方才那一聲爹, 喊的可是誰?”
寡人眼眸帶着希冀,是寡人啊?是寡人吧。
周蔻淵眨眨眼睛,“喊的是麗娘娘。”
“啪——”一聲,這是誰人心碎的聲音。
寡人正了正神色,“按規矩,你該喊母妃,再也是娘,你麗娘娘生的這樣一個嬌滴滴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怎麽會是個男人呢?”
這話說的确實, 說話間寡人擡頭悄悄瞥了幾眼麗妃,麗妃的視線自從寡人進到這殿中一直是時刻不離的停在寡人身上, 寡人悄悄瞥這幾眼,迎上麗妃水盈盈的目光,立時像觸了電般,有假裝漫不經心一點不刻意的把自己的目光又移開去,不得不說這心裏頭, 怪有些心虛的。
這感覺就好像好像話本子裏那些薄情寡性的負心漢,傷了女子一片癡情真心。
麗妃聽了寡人的話,卻在這時開口,一開口眼中的淚水便盈盈蓄了一框,自話語聲在臉頰落下兩行清淚,“那陛下呢?在麗兒眼中,陛下是那樣英明神武、勇猛無匹的一個男人,是妾的夫君,是妾的一片天,陛下寵愛臣妾,妾也心慕陛下,臣妾試問陛下,那往日種種恩愛難道都是虛情假意麽?”
“陛下緣何……緣何竟會是女子?”麗妃已經哭的梨花帶雨,不能自已。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寡人越發覺得自己像個負心漢,像那崔明琅所言話本子中的渣男子,卻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麗妃,要怎生安慰她。
周蔻淵打破了這份尴尬,他接話倒是十分爽利,“麗娘娘說的是,父皇你怎麽會是女子呢?兒臣不信。父皇你若是女子,那就連麗娘娘這般好看的女子,豈不也能是男子了,叫兒臣該喚上一聲爹爹了的。”
嗯?這小崽子什麽意思,這意思是說寡人根本不像個女人?寡人有這麽沒女人味兒麽,瞧瞧,瞧瞧寡人這臉蛋這身材,數一數二,被稱上一句天人之姿也是不為過的,雖則……寡人的視線又飄過去,停留在麗妃的大胸脯上,至多……至多胸小了些,怎麽就不像個女人了?
寡人一時思來想去,一會兒終于明悟,這也還是要怪寡人自己,怪寡人女扮男裝實在是太成功,太男人,給身邊人留下的印象太男人味兒。
這麽一想還覺得自己怪厲害的,心裏甚至有點兒美滋滋。
要不得要不得,寡人遂再次偷眼兒去看麗妃,這會子看,正巧被她看個正着,看着那雙淚光點點的眸子,心裏那點兒感覺立時消散,取而代之是滿滿的心虛愧疚。
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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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寡人種下的因果,欠下的風流情債,總歸還是要去償還的。
寡人耐不住麗妃那樣的目光,再次移開轉去看周蔻淵,伸手就是一個用力,用力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小兔崽子,寡人正是女子,是你娘沒錯了,你啊就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認清現實吧。”
麗妃在一邊聞言,哭的愈發洶湧。
周蔻淵聽了話,兩條眉毛糾結的擰在一起,久久不能夠舒展,小臉也皺巴在一起,小腦袋一偏,盯着周幼庭,他這時也不知是該喊父皇還是母皇,是爹爹還是娘親,顧自呢喃,“真的。真的?”
他再偏頭看看麗妃,忽然從就從床上跳下來,轉身帶着滿臉的糾結這樣跑了,只剩下寡人與麗妃留在原地。
寡人看着他離去的方向,感受到身後的視線,身子一僵,僵硬的回過頭去,看到麗妃捂着自己的胸口,滿臉的淚,痛徹心扉,悲切不已。
看的寡人的心也是一糾一糾的,這下不止是心虛愧疚更兼心疼。
寡人伸出一只手,去拂麗兒臉上的淚,面目上是滿臉的心疼,态度良好,積極認錯,語态再溫柔不過,“麗兒,不哭了,都是寡人的錯,是寡人對不起你。”
麗兒沒有拒絕寡人的觸碰,可是也不知為什麽她臉上的淚卻流的更兇了,“陛下,你為何,為何要一直都對我這般好?”
叫她就算是已經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陛下是女子,心中卻還是無法放下,無法割舍,胸腔間的一腔情意,竟是未曾淡去半分,叫她如何是好呢?
這樣一份不該的情。
“同為女子,寡人最是知道女子的不易,況你入宮之前,在內宅中的境遇又不甚好,寡人便多憐惜幾分。”還有一個原因,因為麗妃顏色實在好,美人總是令人忍不住多疼惜幾分,不過這個原因,嗯,寡人那就不說了。
麗妃抽抽噎噎的繼續問,“那,那先前陛下多次寵幸于我,每次寵幸過後,第二日醒來身上總有許多痕跡,這又是怎麽回事?”
寡人方才緩過來一些的身體,因着麗兒的這個問題,一下子又僵硬了。
這,該叫寡人如何說呢,這,該叫寡人如何告訴麗妃,次次寵幸,寡人都是帶着她一起運動,只不過此運動非彼運動,還有那些吻痕,卻還真是寡人親口親的,還有別的一些痕跡,嗯……這該如何告訴麗妃呢?
縱然不要面子如寡人,此時卻也是有些羞于啓齒啊,再要是照實說了,還不知麗妃會是何種反應。
沉默,寝殿內一片沉默,寡人心裏頭虛的厲害,腦子咕嚕嚕轉,想着該用怎樣的說辭來回答麗妃的這個問題。
麗妃卻在這一片沉默中,身子忽而顫抖起來,抖得越來越厲害,就連說話聲也帶上了顫音,“陛下,你莫不成,莫不成是尋了別人,尋了別人……替你,替你與我做,做那事情?”
麗妃一想到自己的身子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的不認識的陌生男人給占了去,就覺得自己簡直要發瘋。
“沒有,沒有,麗兒放心,放心,寡人怎會那樣對你。”
“寵幸的事……”寡人猶豫了一下,也找不到什麽更好的說辭了,最後咬咬牙下了決心,索性實話實說。
“……”
麗妃聽着已是面色潮紅,不知是羞的還是臊的還是氣的,等聽寡人說完,原本捧在心口的手拿開,反是指着寡人,“陛下,你,你,你……”
結果一口氣沒順過來,竟是又暈了過去。
“麗兒!”寡人急急喊了一聲,但麗妃已經昏睡過去沒有反應。
周幼庭坐在床榻邊,看着麗妃的睡顏,嘆了一口氣,伸手替她蓋好被子又掖好被角,殿中此時無人,她便走出殿外,命人再去把大夫請來,替麗妃看診。
寡人拖着無奈的心情又在麗妃身邊待到大夫确診,又親手替她喂過了藥後方離開。
麗兒啊,雖做不成夫妻,但你便如同寡人的姊妹一般,你的後半生,寡人都會好好待你,至少定護得你一世安康。
從麗妃寖殿離開,寡人轉去尋寡人那頑皮孩兒,不想半途中遇到了崔明琅,阻了去路,崔明琅行過禮,寡人都叫她平身了,她卻沒有起來,只仍跪在那裏,垂首抱拳,道,“陛下,臣有罪!”
寡人雖有些心急,不過還是耐心的聽崔明琅講,順着她的話問道,“崔愛卿何罪之有啊?”
“臣實乃女子,以女子之身入朝為官,領兵作戰多年,亦欺瞞了陛下多年,犯下欺君之罪,特此請罪,還望陛下寬恕。”
“起來吧。”寡人伸手去扶崔明琅,欲将人從地上扶起,崔明琅卻還是犟着,沒肯起來,她不肯,就寡人這把子力氣還真扶不起她。
那多尴尬呢,有損寡人英明神武的形象。
寡人這便忙接着話,“寬恕,寬恕唔,寡人不治你的罪,你這女身,寡人一早看出來了,只是一直不曾拆穿你。”
崔明琅這才順着寡人相扶的力站了起來。
不過這才剛站起來,她卻又再次跪下去行李了,“臣謝陛下寬宏大量,恕罪之恩,日後必當忠心耿耿,忠于陛下,忠于大周!”
這一回,寡人再喊平身,崔明琅可終于是平身起來了。
她平身起來,還是沒有離開,而是問道,“陛下是從何時何地知道我是女子的?又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寡人:“那可就是很久之前,你初初入朝為官,懇請随軍上陣,第一次打了勝仗,随主将回朝複命的那一年,寡人就已經瞧出來了,至于是怎麽看出來,如何知道你是女子的,寡人亦是女扮男裝,再抓出個同樣女扮男裝的,個中緣由想必就不用細說了,愛卿心裏頭當有數。”
“改日再聊,寡人還有事,愛卿自去吧。”
二人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嗯,沒錯,這是一本言情!
另外謝謝大家的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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