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成替嫁夫郎 聽我解釋,真不是想親你

楚年從未想過這麽離奇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着身上皺皺巴巴的破爛喜服,還有躺在身側的男人,楚年有點抓狂:怎麽就穿成替嫁哥兒了呢!

而且這嫁的也太差了吧!

擡眼随便一掃,就看見灰不溜秋的床帳邊角上,挂着好大一張蛛網,上面還癱着一只餓死的幹癟蜘蛛。

好歹是新人的婚房,居然都沒被打掃過!

更別提還有掉土掉渣的四壁和屋頂,楚年上輩子最窮的時候都沒住過這麽爛的地方!

喘了口氣平複心情,楚年試圖從床上坐起來。

誰知這具身體頭重腳輕,只能仰卧不能起坐,他起到一半,暈暈乎乎地又倒了回去。

“靠!疼死我了!”擡手摸了摸額頭上的腫傷,楚年忍不住嘶聲。

這是後娘打出來的傷,因為原身不願意替嫁,就被抓着頭往牆上砸,砸暈了直接送過來了江家。

動作間,楚年身側的男人發出了一聲悶哼。他的聲音又輕又啞,落到耳朵裏,像有羽毛撓了一下。

楚年這才正眼看向自己名義上的“夫君”。

這一看,不由一怔。

萬萬沒想到,江家的歪瓜裂棗裏,居然還藏着這麽一個貌美的,跟外面那一群人的畫風格格不入,仿佛鶴立雞群,讓破爛的屋子裏蓬荜生輝。

只可惜是個無精打采的病鶴。

膚色蒼白如紙,唇幹欲裂,氣息微弱,說是下一秒就會撒手西去楚年都信。

楚年拍拍他的臉,遺憾道:“都說自古美人多薄命,可惜了,你這張臉倒是正好踩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這張臉是真好看。就這還是病着的樣子,若是好好的,該是何等的風華。

江自流意識迷離,冰涼的臉上感到溫熱,他努力掀開眼皮,看到個眉心紅痕的哥兒在摸他,嘴裏還念叨着什麽“美人”。

臉面一燙,江自流嗆到,抓着破舊的薄被咳嗽起來。

楚年默默收了手。

再好看又有什麽用,病成這樣,怕是熬不過這個秋天了。古代人就是迷信,還沖喜,沖喜能有用?不過是白搭了哥兒一生的幸福。

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能夠重活一次,他可不打算在這裏磋磨一生。

這時屋外傳來動靜,有人噠噠噠地跑來,停在門口,啪啪扣門。

“夫郎夫郎,四兒來找夫郎玩了,娘親說了,四兒可以親親夫郎了!”傻癡兒江四歡天喜地地嚷嚷。

???

楚年看看身側咳得不能自理的“夫君”,又看看砰砰作響的門板,心裏咯噔了一下:

怎麽還有一個?古代人玩得這麽野嗎?要他一人侍二夫?

江母的聲音響起:“四寶,年哥兒還沒醒呢,等他醒了再給你親。”

江爹也跟來了:“瞧這傻寶高興的,你三哥還沒死呢,還不能算你的夫郎呢。”

江四一聽,急了,直接跳腳:“是四兒的!娘親說了是四兒的!”

“是你的是你的。”江母抱住傻兒子,瞪了眼江爹,說:“不是都說好了麽,等三子一死,叫年哥兒把他埋了,然後就改嫁給四寶。眼看着三子沒幾天好活了,我們四寶提前跟年哥兒親近親近怎麽了?”

江爹:“這太明顯啦,叫村裏人知道得笑話我們家的。”

江母一翻白眼:“把門一關,誰知道咱家的事?老大那媳婦是個不生蛋的,你不盼望着早點抱孫子?年哥兒又俊又好生養,村裏多少漢子偷偷惦記着他呢,我得早點讓他給四寶生個大胖娃娃。”

楚年在屋裏都聽呆了。

這是什麽戲碼?三兒子病的都快死了,做父母的不心疼就算了,居然還圖謀要把給他沖喜的哥兒改嫁給四兒子生娃?

難怪婚房又髒又破,原來江家人根本就沒盼着這可憐的病秧子好啊!

楚年看江自流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同情。

在穿來之前,楚年是個三線小明星,事業蒸蒸日上,要是沒出車禍的話,很快就能夠跻身一線。他以為這麽多年在圈子裏見慣奇葩了,沒想到穿來這裏,眼前這家人還能更奇葩。

楚年拍拍江自流的臉,湊近了,對他說:“小可憐,你的家人似乎不想管你,那以後我來管你。”

江自流看向楚年。

因為咳嗽,他漂亮的眼睛裏氤氲着霧氣,一閃而過了某種情緒,藏在濕漉漉的朦胧之下,沒有被楚年發現。

楚年正在思考,以自己穿來的身份和開局,想要改變目前的處境,還得靠眼前這個病“夫君”。

江家不是想他改嫁給江四嘛,但只要江自流不死,那他就是江自流名義上的夫郎,外面的傻子江四就沒有理由碰他。

所以江自流不能死。

不僅不能死,還得跟他建立良好關系,刷他的好感度,等刷得差不多了,就讓他跟自己和離!

這樣,以後就自由了。

外面的拍門聲越發急促。

“四寶讓開,娘親來給你開門。”

“好哦好哦!娘親快快開門!夫郎漂漂!四兒要跟漂漂夫郎親親!”

“好好好,四寶高興就好。”

楚年覺得不妙,也顧不上頭暈了,趕緊翻身下床,推了房裏的桌子去抵住門,以免江四被放進來。

江母聽到動靜,又推門不動,猜測是楚年醒了,在堵門呢。

“年哥兒?”江母喚他:“你是不是早醒了?那你應該聽見我們剛才說的話了吧?”

“沒錯,我都聽見了。”楚年回答。

“聽到了你還不快出來見見你真正的夫君!”江母聲線尖利,哐哐捶門。

婦人力氣還挺大,他們人多,楚年幹脆坐到桌上,用身體一起抵住門。

聽到江母的話,楚年笑着說:“瞧您說的什麽話,我的夫君不就在屋裏,正躺在床上等我服侍呢麽。”

江母:“???”

江母愣了愣。

都說楚家的年哥兒性格懦弱軟和,這怎麽...好像跟聽聞裏的有點出入呢?

江四半懂不懂,但大概知道是漂亮的小夫郎不想出來見自己,于是嘴巴一癟,哇地哭了出來,邊哭邊嚎:

“爹!娘!夫郎是不是要跟三哥親親,不跟四兒親親?”

見傻兒子哭了,江爹也發了火,怒道:“小東西!還不快點把房門打開!”

楚年把門抵得嚴嚴實實,判定他們進不來,絲毫不慌,說:“不好吧?我跟夫君正值新婚燕爾,私下裏要說好些體己話呢。”

“哇哇哇——”江四哭得更大聲了。

怕傻兒子哭得喉嚨痛,江爹示意江母把他帶走哄好。

妻兒一走,他對着緊閉的門狠狠一踹,罵道:“混賬東西!把門打開!”

楚年捂住耳朵。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江爹罵了半天,不見楚年有半點動靜。

他罵得累了,最後狠狠踢了一腳門,放下狠話:“有種你就一直關着門別出來!看我餓不死你!”然後便也氣呼呼地走了。

他就不信了,一個柔柔弱弱的哥兒,能挨得住餓?估計要不到天黑就能見到他出來知錯求饒!

人全都走了,門外終于安靜。

楚年揉揉腫脹的頭,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不過,門外是安靜了,屋內卻沒消停。

他那可憐的“夫君”一直在咳嗽,程度之劇烈,像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

剛才忙于跟江家二老對線,楚年沒時間管他,這會兒忙過去床邊查看。

“你沒事吧?”楚年問。

江自流咳得厲害,以手掩唇,聽到楚年問他,擡起唇上的手,虛弱地揮了揮,示意自己沒事。

“......”楚年盯着眼前晃悠的手,瞳孔微顫:“可是,你的身體好像不覺得沒事哎。”

江自流的手心上全是血好不好!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咳出了一手的血?!

救命!

這還能不能行了?

沒了手掩着,江自流邊咳邊吐血,氣息紊亂,胸膛起伏,如同一片飄零哆嗦的枯葉,好像随時都會去世。

楚年痛苦面具,急忙撸起袖子,上手拽人。

托工作性質的福,楚年從前參加過“急診不眠夜”的公益類綜藝,在醫院學習過一些搶救技能。

遇到急診病人咳血,應該立刻把病人置于頭低足高體位,輕拍背部,好将血塊快速排出。[1]

楚年曾幫助護士一起做過,勉強算有經驗,他把江自流翻過來擺好,拍他的背,排掉了卡在嗓子眼的血塊。

血塊一清,江自流咳嗽的幅度果然小了不少。

“吓死我了...”

随手抹掉額頭上急出來的汗,楚年慢慢把江自流翻回去放平,揉他的心口,觀察他的呼吸。

可是江自流的呼吸相當于沒有呼吸。

“......”楚年才要放下去的心又吊了起來。

不會是還卡着血塊,窒息了吧?

不行!這大兄弟現在絕對不能死!

要是死了,他的和離計劃就泡湯了,就得被抓給江家四傻子生孩子了。

誰受得了這種委屈!

一咬牙,一橫心,楚年爬上床,跨到江自流身上,決定給他做個人工呼吸搶救一下!

雙手捧住江自流的臉,楚年閉上眼睛,俯下身,慢慢湊近江自流的嘴唇。

誰知就在四片唇瓣快要沾上時,一只手按到楚年的胸口,擋住了他。

“嗯?”楚年擡頭睜眼。

江自流正在用一種“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想這樣”的複雜眼神看着他。

楚年:“.........”

楚年:...我可以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楚年:開局一個病夫君,剩下全靠我演技。

[1]摘自“快速問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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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漂亮寡夫郎》

餘湯穿進書裏時,丈夫遇害,公婆重病,招蜂引蝶的原身剛把年幼的小叔暴揍一頓,順走了夫家全部財産準備改嫁他人。

可小叔是書中主角,現在的寒門農家崽,将來的狠戾弄權臣,等待餘湯的命運是被主角一劍刺了個對穿。

餘湯當機立斷,帶了更多的錢回到夫家,逐一彌補原身過錯。

“打在你身,痛在嫂心,都是誤會!”

“長嫂如父,砸鍋賣鐵我也要讓你上最好的學堂!”

餘湯想得好,必須抱緊主角大腿,要對主角百般好,等以後他發達了,也好跟着得道升天,去京城吃香喝辣,再找個俊俏公子哥談戀愛,過神仙日子。

為了給許知微提供最優越的學習環境,餘湯支小攤,賣美食,賺錢持家。

麻辣燙,關東煮,雞翅包飯...層出不窮的小吃連鎖店從鄉下一路開到了京城,成了大受歡迎的寡夫郎。

後來,許知微功成名就,成為最年輕的首輔,餘湯卸下重擔,開始了期盼已久的神仙日子。

餘湯只想談談戀愛,俊俏公子哥們卻紛紛上門提親。早已被馴化的小崽子竟然重新拿起了劍?

“長嫂,他們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娶你?”

餘湯:“......打得過你才能娶我?這不是要我寡一輩子麽!”

再後來,許知微一道令下,把所有上門提過親的權貴子弟都打發去了護國寺誦經祈福。

餘湯:“你又發得哪門子瘋?”

許知微黑着臉将他抵在門口,滿目隐忍:“進了許家的門,這輩子都只能是許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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