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碗魚糊導致的意外
1.
這是林無妄第一次來到這兒。
四合宗弟子衆多,山上卻安靜得可怕。即便是走路的動作也規矩得不可思議,莫說腳步無聲,便是腰上配飾都不會多晃一下。若是閉眼站在這兒,林無妄想,恐怕他真會以為四下無人,以為這兒是座空山。
正觀察四周,林無妄不知怎的,心神一震,隐約感覺到山中有什麽東西在試圖震懾他。他順着那股子莫名的直覺望向那個方向,沒看多久,就聽見黎晝的聲音。
“你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林無妄斂了斂心神,他像是随口問的,“師尊,這兒的山頭都是一座接一座,怎麽唯獨那頭山峰高聳,既深又遠的?那兒也是四合宗嗎?”
黎晝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眺去:“是,那裏是四合宗的最深處,裏邊無人,只存着一樣東西。”
“存着一樣東西?”林無妄眨眨眼,仿佛一個被好奇心支配的孩子,“是什麽東西這麽寶貝?還需要單獨存放?”
這件事情四合宗人都知道,算不得秘密。
于是黎晝開口:“乾元鼎。”
乾元鼎?
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林無妄靈魄一震,竟覺得有些熟悉。只是,還不等他琢磨出個什麽,不遠處便走來一小童。
小童模樣恭敬,站定便對黎晝一禮:“宗主,長老等您許久了。”
黎晝颔首,微微側身:“我們去麟骔閣。”
大抵是受了環境影響,黎晝的話很輕,林無妄沒聽清楚。但他仍點點頭,一副乖巧又溫順的模樣。
小童在前邊帶路,他走得不急不慢,這裏的路很奇怪,瞧着是一座山頭接着一座山頭,中間沒有任何相連的橋索之類。然而走出崖邊,腳下又會生出些透明的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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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塊瞧着虛無,踩上去卻有實感。這是什麽呢?
進入四合宗之後,黎晝便松開了林無妄的手,林無妄低頭琢磨,一時間走慢了些。
“跟上來。”黎晝察覺到林無妄落後了幾步,于是駐足,“你若再走得慢些,通明橋消失,你便要掉下去了。”
“這叫通明橋?它還真是座橋?”
黎晝一邊帶着他往前走,一邊解釋:“駕于山間,渡人而過,合該稱橋。這各峰之間都有此橋可供通過,只不過要記入宗門譜內,宗祠滴血盟誓,領了自己的命牌,才能見得它。這幾日你先跟着我,等過些時候,正式拜入宗內,你也會有一塊屬于自己的牌子。屆時,你便可自由來去,不受地勢禁锢了。”
林無妄滿臉認真:“我一定好好跟着師尊,寸步不離!”
黎晝失笑:“倒也不必如此。”
行至麟骔閣,小童告退,黎晝颔首示意之後便準備推門進去。只是推門之前,他略微有些遲疑。
黎晝轉頭,似乎是想對林無妄說些什麽。但偏偏有個聲音搶在了他開口之前。
“宗主,你可算回來了!”
那白須白發的老人先他一步開了門,風一樣迎過來,摸摸他的胳膊又拍拍他的臉,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瞧了好一陣,這才心滿意足道:“沒瘦。”
說來黎晝也是幼年拜入四合宗的,他少時被收在頃辭長老門下,算是頃辭長老看着長大的,後來宗主弟子選拔,他根骨上佳,于是又被寅虛收為親傳弟子。再後兩年,便是他修煉時發生意外,嘔血陷入昏迷,沉睡許久不醒。
也是因為那場意外,他的容貌便永遠停留在了這麽個年歲。
黎晝惦記着自己在林無妄面前的長輩架子,臉上挂不住,他虛咳幾聲,瞥一眼身側示意。
像是剛剛才發現林無妄的存在,頃辭長老伸着脖子湊過去:“這是哪裏來的小娃娃?”
“是我新收的徒弟。”
“徒弟?”頃辭長老神色一變,“你收的?”
黎晝應了聲:“是。”
頃辭長老眼神怪異地打量林無妄。
那眼神裏滿是戒備,看得林無妄怪不舒服的。
半晌,長老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黎晝。
頃辭長老緩緩道:“你心裏有數便好。”接着,他狀似不經意,“那你預備幾時帶他去宗祠?”
要入四合宗,第一便是宗祠之內以血盟誓,供上自己的命牌長燈,這樣下來。如若出門在外有何險情,長燈便會明滅不定,将其預報給門人。許多大門派都有這樣的燈祠,這也是衆多修仙弟子擠進腦袋也想進大門派的原因之一。
比之外邊的散修,有了命牌長燈,便相當于多了一層庇護。仙途險阻艱難,危險不勝枚舉,誰都想好好活着。
而另一層,于宗門而言,這也是在檢測弟子心力。祠內有法禁,如若心底有惡、有邪念、有陰謀算計,那麽長燈便燃不起來。
“路途遙遙,我預備讓他休息一天。”黎晝略作沉吟,帶着商量的語氣,“後日一早,我便帶他去宗祠。長老以為如何?”
頃辭哼了聲:“宗主定奪便好。”
這便是不滿了。
黎晝知道他不放心,笑着嘆了聲。
“這一路上宿雲同我鬧了好大的別扭,到現在也不肯回應我。”撫上腰間佩劍,黎晝半似無奈,“分明先前還好好的,還為留下這孩子同我撒嬌來着……”
宿雲劍撒嬌?還是為了這孩子?
頃辭眉頭一挑。
取仲夏天星島上三道流火,嚴冬況山之巅七尺冰峰,投以無淵玄鐵,借乾元鼎鍛淬而成,宿雲是再正不過的劍。哪怕是藏得再深再細的邪念也逃不過它。能得它的喜歡,這孩子必然不是什麽邪祟。
“行了,你這小子……”
但凡是他帶大的,頃辭長老都會把他們當孩子。即便黎晝如今已經成了一宗之主,私下裏,他也總是這麽喚黎晝。甚至于當初黎晝嘔血暈厥,他還跑去找寅虛互嗆,說寅虛沒養好從他這兒帶走的孩子。
那段日子是四合宗最熱鬧的時候,直到寅虛飛升真仙,宗裏才又安靜下來。
頃辭擺擺手:“說他一路勞累,你也該休息了。回去吧。”
黎晝含笑:“多謝長老。”
從頃辭長老的麟骔閣到黎晝居住的清予閣,中間隔了兩個山頭,不同于來時,在回程路上,林無妄很是沉默。黎晝覺得奇怪,卻也沒在路上詢問,而是等兩人入了寝殿,他才摸摸林無妄的頭:“你怎麽了?”
林無妄低着頭。
黎晝尊敬頃辭長老,這點林無妄感覺得到,頃辭長老對他很是戒備,也不滿于他是黎晝弟子的這一身份,這點他也感覺得到。
雖然黎晝方才有替他說話,但他仍為此擔心,害怕黎晝會因此而讓他離開。
林無妄不知自己來處,在外界時,他沒少受欺負,因為能力弱小,他甚至只能躲在樹洞裏。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庇護,他當然不能輕易離開。
可這樣的話,他怎麽能和對方說呢?
黎晝等着林無妄回話,沒想到他半晌不語。
黎晝正準備再問一遍,這孩子倒是委委屈屈開口了。他說:“師尊,我做錯了什麽?長老為什麽要罵我?”
黎晝猜到了他的情緒是頃辭長老那兒帶回來的,卻怎麽也沒想起來長老何時罵了他。
黎晝默然。2.
今天,黎晝積累了養孩子的第一條經驗——如果有事情解釋不清,那便轉移他的注意力,強行解釋是沒有用的。
寝殿裏,黎晝看着和毛絨團子們玩得開心的林無妄,默默松了口氣。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正在這會兒,一只奶白的毛團子邁開小短腿跑過來。
黎晝彎腰抱起奔向自己的小貓,心滿意足地撸了幾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乖不乖?”
奶貓不會說話,只拿臉蹭蹭黎晝的手:“喵嗚!”
林無妄目光如炬地盯住那只得寵的小貓,皺了皺眉。
手上軟軟熱熱,黎晝的心都要化了,這院裏許多小貓,可最通人性的也就這只小貓。大概是因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四合宗裏,這貓天生便有靈氣,黎晝也最是喜歡它。
“師尊!”
林無妄忽然冒了個頭出來。
“好可愛,我能抱抱嗎?”他指指小貓。
黎晝點點頭,剛準備把貓遞過去,不料原先乖順的小貓對林無妄亮了爪子,虛虛在空中一撓,像是在威脅他。
這貓親人,在林無妄之前,還從未對誰龇過牙。
“師尊。”眼前的少年扯扯他的衣角,聲音軟乎乎的,“它好像不大喜歡我。”
林無妄半低着頭,發絲從臉側滑下來。他不會束發,只随手挽了一半,用根布條綁在後邊,剩下的披着散在肩膀兩側,此時微微有風,帶起發絲微揚,而他用手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擡眼。
“師尊?”
林無妄又喚一聲,看着怪可憐的。
“這……”一邊是自己的徒弟,一邊是自己的寵物,黎晝犯難了,“它大抵是不熟悉你,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少年不可置信似的。
黎晝騰出一只手摸摸他的頭:“真的呀。”
沒想到黎晝剛有動作,小貓便不悅地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沒伸爪子,只是用肉掌一拍,表達不悅。接着,毛團子箭一樣蹿出去,幾個跳躍就消失在門外。
黎晝一邊稀奇,一邊忍不住回想起它曾經鬧過的一次脾氣。
那還是他剛剛領回來一只幼兔,小貓見他對兔兒照料更多,覺得失寵吃醋……
等等,它該不會把林無妄也當成這麽個假想敵了?
想到這裏,黎晝的額角抽了抽。
“師尊?”林無妄一臉不解。
“無事。”黎晝瞬間收了表情,又問,“你餓了嗎?”
林無妄搖搖頭,沒一會兒又道:“好像有些累。”
說起來很奇怪,一路至此,林無妄沒有半分倦意,卻是在進入四合宗之後,先是于入口處莫名被震及靈魄。接着,他感覺到一股說不上來的凝滞,好像渾身都沒了力氣似的。表現在身體上,便是疲乏沉重,昏昏欲睡。
“那你先歇會兒。”黎晝說着,領他走入偏殿。
那裏有張軟榻,可黎晝殿內人少,又沒收過弟子,因此從未有人睡過。
“以後你便住在這兒。”言語間,一團淺金微光自黎晝的指尖飄浮出來,沒入林無妄的眉心,“從今往後,清予閣對你沒有任何禁制。西殿放的是我的藏書,書房你可随意使用,南面最裏邊的屋子有簡單食材,東側那間,裏面是換洗衣物,殿外的竹林後邊有一方靈泉,常年溫熱,修習沐浴皆宜。從今往後,本座峰上的任何地方你都可自由來去,不必問我。”
聞言,林無妄有那麽一瞬間的愣神。
感情這種東西是很奇怪的,尤其對于未曾在意過它的人而言,更會叫人呆怔無措。便如林無妄,在沒有得到的時候他從無察覺。但今日得到,他忽然發現心間原有一處幹涸的地方,現在那兒有溫泉流過,水流緩慢,卻也溫柔。
“師尊的意思是,剛才為我解除了山峰上所有禁制?”
他這麽信他?
“怎麽了?”黎晝理所應當道,“畢竟你是我徒弟。”
那如果師尊日後有了別的徒弟呢?師尊也會如此待他?
大概是周圍光線不佳,林無妄的眼睛也霧蒙蒙的。
“還不休息?不是累了嗎?”黎晝笑了笑,“好好睡一覺。”說完,他為林無妄掖了掖被角。
“師尊。”“嗯?”
少年低着頭,額發遮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見是什麽表情,更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麽東西。
“我……”“怎麽?”
林無妄欲言又止:“我……我只是想再說一聲多謝師尊。”
這麽點兒小事,值得一再道謝?又不是什麽外人。
黎晝只當林無妄是過慣了孤身一人漂泊的日子,不習慣自己的照顧:“這有什麽,到底你也喚我一聲師尊。”
“那若是……”
若是師尊以後收了別的徒弟,他給予自己的這份信任,是不是也要和其他人分享?
“怎麽不說完?”黎晝靜靜等着。
林無妄心裏明白,黎晝信他,信的就是他這簡單乖巧的模樣。
“說到一半,忘記想說什麽了。”林無妄一頓,理直氣壯地耍賴。
黎晝一愣,笑着嘆了聲:“你啊……”
那笑裏全是縱容,林無妄卻只看見溫柔。
嘆完,黎晝就此離開,他沒有留意林無妄的神情,也沒有注意到,有兩道目光自始至終都停在他的身上,直至他出去偏殿,身影消失不見。
再次回到正殿,黎晝把毛團子們挨個抱。
他目光澄淨,看起來十分放松。撸小寵物的時候永遠是他最放松的時候。
門口處傳來細微的聲音,黎晝擡眸,便看見滿臉傲嬌磨蹭着不進來的小貓。他笑彎了眼睛,朝它伸伸手,學着叫聲:“喵兒。”
小貓先是傲嬌地扭了扭尾巴,然後又往外轉了幾圈,這才漫不經心似的邁着步子往這兒走。
黎晝撫上小貓的背脊,門外恰好起風。
驚濤巨浪被最輕的風吹走,又被最輕的風帶回來,再大的事睡一覺就過去,偏偏又在最普通不過的夜裏夢到了。大概人生也是這樣。
自少時拜入四合宗,黎晝便因天生的根骨和領悟力被寄予厚望。與此同時,他也被同輩師兄弟所忌憚。在修成之前的那段日子裏,他并不好過,或者換句話說,他十分難挨。
寅虛的弟子雖少,卻也不止一個,由佼佼者中脫穎而出成為親傳弟子,黎晝所經歷過的事情是許多人想不到的。
微風徐徐,送來門外落花香氣。
黎晝耐心地調了魚糊來喂小貓,小貓吃得急,沾了滿嘴滿須。
“怎麽這麽不小心?”
他拿來帕子給它擦臉,動作溫柔細致,惹來小貓「呼嚕」幾聲。
在清予閣裏,這些小寵物可以犯錯,可以鬧別扭,可以選擇,也不會被逼着像別的靈寵一樣去學什麽讨人喜歡的小動作。黎晝嘆了口氣,對小貓,手上更輕了些。
像是在彌補什麽遺憾。
3.
如黎晝所言,不過休整一日,他便帶林無妄去了宗祠。
一夕之間,所有人都知道四合宗宗主收了個弟子,是他親自帶去、親手為對方點燃的命牌長燈。這是黎晝的第一個弟子,即便黎晝不舉行收徒儀式。即便林無妄的身份特殊,但他的地位也算是由此定下了。
祠內,林無妄的長燈燃了一天。燈燭安安穩穩,火焰明亮,這便代表他心無邪念,頃辭長老也放下心來。
也有些外門弟子會嚼舌根,說這林無妄不知什麽來頭,居然越過修行考試,直接成了掌門弟子,而內門弟子卻無一人置喙,依然勤奮刻苦,日日修行。
黎晝知道林無妄在意這些,他本以為自己昭告全宗能讓對方安心些,不承想這孩子除卻給他敬茶時有些動容。等回到寝殿之後,又開始和小貓過不去了。
坐在一旁,黎晝望着和小貓搶魚糊吃的林無妄嘆了口氣。
這孩子怎麽回事?和小貓搶吃食?
黎晝歪頭看他。
啧,還搶得怪認真的。
“你不是不用吃東西嗎?”小貓受了委屈,軟乎乎轉頭朝黎晝「喵嗚」一聲,黎晝實在看不下去,“再說,你要吃什麽不行,非得和它……”
“師尊。”
林無妄的眼神比小貓還軟,他癟着嘴,只喚黎晝一聲就不說話了,整個人可憐得不行,完全沒了和小貓搶吃食時的威風樣子。
“行了。”黎晝道,“吃吧吃吧。”他抱過小貓,捂住它的眼睛,“快吃,它現在看不見。”
林無妄一愣,看看碗又看看被黎晝抱着的貓。
他抿了抿嘴,低下頭迅速地擠出笑容:“嗯!”
應完聲,他端着碗就吃起來。
那魚糊沒放油鹽,還有些腥,林無妄只是為了氣小貓搶着玩,倒是不大想吃。
可是師尊都幫他攔着小貓了。
林無妄心想,雖然難吃,咬咬牙也咽得下去。
卻沒想到一碗魚糊也會生出意外。
“唔……”
他吃到一半,忽然身上一僵,肚子裏像是入了團火,燒得他渾身冒汗、臉色發白,他雙手失力,白瓷小碗脫手碎在地上。
“無妄?”
黎晝原還在和小貓鬥智鬥勇,沒承想耳邊一聲脆響,下一刻他就看見林無妄目光發直、身子僵硬,斜斜朝一邊倒了下去。
小貓通人性,在黎晝匆忙起身的前一秒跳開。它微微奓了毛,在林無妄身邊徘徊,而黎晝趕忙把人扶起,又是探氣息,又是度靈力,手忙腳亂,半點兒顧不上身邊舔他的小貓。
很奇怪,黎晝怎麽探也探不出林無妄的情況,林無妄好像只是睡着了,只是身子有些虛。可若當真如此,為什麽他度去的靈氣仿若泥牛入海,不起波瀾?那些靈氣既沒有潰散,又沒有溢出,林無妄全數吸收了進去……然而,卻沒有半分動靜。
林無妄的身子像是一具巨大的器皿,空空蕩蕩。無論他給出多少靈氣,都聽不見回響。
黎晝的心沉得厲害,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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