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傳說中的神器現身了
1.
黎晝為林無妄輸送了整整一夜的靈力,直至次日清晨見林無妄轉好,他方才停下。
卧榻上,瞧着林無妄的臉色重新紅潤起來,他長舒口氣。這小崽子要是再不好,他也得跟着暈過去。
門口傳來有規律的叩門聲,黎晝為林無妄蓋好被子,起身往外走。
“長老?”
門口,頃辭長老面色凝重:“我辰時起來,看見那孩子的命燈飄忽,他是怎麽了?”
“命燈飄忽?”黎晝守了林無妄一個晚上,知道他的情況不好,卻怎麽也沒想過已經嚴重到讓命燈都受影響的地步,“燈芯如何?”
命燈靈焰共三層,最裏邊的明黃色燈芯便是那人的根。若是尋常小事,命燈不會有異,而即便是有異,也分輕重緩急。
頃辭長老沉了口氣,聲音也低:“燈芯微暗。”
黎晝心下一緊,有那麽一瞬間的不可置信。
頃辭長老今日拄了根木拐,此時木拐擊地,響聲卻似玉石撞動,清脆得很。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讓我進去?”
黎晝這才回過神似的,避身讓路,接着跟在頃辭長老身後一同行去。
屋內燃着安神熏香,林無妄靜靜地躺在那兒,無知無覺。
站定在林無妄面前,頃辭長老擡手,将木拐直指床榻,一時間天地茫茫,仿佛所有的光都彙在了拐身,又随它指向,往林無妄身上湧去。那光極強,卻并不給人壓迫感,反而柔和舒緩,如同溪水潺潺,輕而緩慢地附在了林無妄身上。
白光乖巧,浮動一番後自行又回到拐裏。只是,當白光抽離,林無妄的眼皮卻動了幾動,神情也變得不安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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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黎晝緊抿着唇,生怕打擾到頃辭長老的探尋。好不容易挨到結束,他已經是汗濕了手心,指節也被捏得發白。
“長老?”
頃辭揚手示意黎晝噤聲。
黎晝于是嗓子一緊,只盯着他。
在他面前,頃辭長老的眉頭皺得很深,深得讓他沒底。
“這孩子……”“他怎麽了?”
頃辭長老欲言又止,末了轉了話頭:“這孩子,你仍未查出他是什麽來歷嗎?”
若是妖魅,救之可施術;若是精怪,救之可施法。世上萬物相生,只要存在,或除或救,都總有個法子,可「有法子」的前提是知道他是什麽。
而林無妄的難點便在這兒。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麽,自然也沒有人知道該怎麽救他,現下唯一的辦法便是給他輸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靈氣。但這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短期保着他一條小命罷了。
黎晝沉默不語。
他自負閱遍三千書閣,世間事無所不知,卻偏偏找不見他徒弟的來處。
“長老……”
頃辭長老擺手,一下子滄桑了好些。他先前是不放心這孩子,但那也只是不放心,并不願意眼睜睜看這孩子死去。
他不想下這個判斷,可事實如此。
“這孩子怕是活不長了。”
“長老!”黎晝一急,脫口喚道,“這……”
頃辭長老豎指在唇邊作勢:“噓。”接着一指床榻。
大概是被從安穩的夢裏喚醒,受了驚擾,床上的少年越發不安穩起來。他翻了個身,眉頭也微微皺着,像是馬上就要醒來。
“出去說。”頃辭長老悄然道。
黎晝望一眼林無妄,重一點頭。
黎晝和頃辭長老剛出寝殿,林無妄便慢悠悠轉醒過來。
回憶起昏倒之前,他首先想到的是那碗帶着腥氣的魚糊。他緩緩坐起,可即便已經這樣慢了,四肢依然無力。
自進入四合宗開始,林無妄便有此征兆,只是他先前不過略感疲乏。因此沒有放在心上,不承想随着一日一日過去,他身上的沌感越來越重,而昨夜大概是到了臨界點。
林無妄坐在榻上回憶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如黎晝所見,他的确是剛剛化形沒多久。在遇見黎晝之前,他也的确是一直住在野林內的樹洞裏。住在樹洞裏的那段時間,他的身體……
等等。林無妄猛然想到一件事情。
那時候,他每日都會感受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湧向他,那股力量使他充盈。他雖不清楚那是什麽,但也大概能猜到,是它在支撐着自己。
然而從進入四合宗後,他再未感受到過。
這時,小貓過來蹭了蹭他。
“你過來做什麽?”
對于這只和自己争寵的小貓,林無妄是很不耐煩的。
小貓敏感,平日察覺到他的不善,也懶得理他。或許是昨夜,林無妄的情況實在吓人,小貓念着同在一個屋檐下的情分,還是想來看他一眼,卻被嫌棄地拂開了。
小貓一怒,伸出肉墊就要拍他。
“不可!”
黎晝進門就看見這一幕。
他足尖一提,下一瞬就落在了榻前,電光石火之間,已經接過了小貓那一爪。
在錯愕的同時,林無妄還不忘扮可憐給小貓甩鍋。
“師尊?”他委委屈屈地喚了一聲。
有些東西,裝習慣了,就成了自然。
黎晝一手抱貓,一手摸了摸林無妄的頭:“怎麽樣,還難受嗎?再休息一會兒?”
小貓兒心裏不忿,後腳一蹬便脫開黎晝的懷抱,扭頭便往殿外跑去了。
林無妄瞥一眼小貓,很快收回目光:“師尊,我怎麽了?”
黎晝明顯地一頓,末了卻笑:“沒什麽,你只是身子虛,調養一段時間就好。”
他說得雲淡風輕,似乎發生的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對了,近日宗內無事,過幾天師尊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林無妄正愁沒有辦法驗證自己的猜想,不知該怎麽說,沒想見倒是黎晝先開了這個口。
他笑了笑:“嗯!”
“那好,我先去處理些事情,你繼續休息。”黎晝說着,解下腰間系佩,“這塊東西你貼身戴着,它能讓你舒服一些。”
那玉珏來自三荒山,天生有靈,觸手溫潤,尤其難得的是能夠源源不斷釋放靈氣,是少見的寶物,最是适合修行之人。
林無妄不懂這些,但不懂也不耽擱他的開心:“謝謝師尊!”
黎晝想說些什麽,最終卻只摸摸他的頭,然後不發一言,轉身離去。
2.
黎晝剛剛說完近來無事,當夜,東陸邊界的蒼靈城便生出異常。
深夜時分,蒼靈城內突顯莽光滔天,威震世人。
在那道光亮起的同時,殿內的林無妄睜開眼睛。
他似有所感,朝着蒼靈城的方向斜斜望去。東陸離這兒很遠,再大的光也抵不到四合宗,可是冥冥之中,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自己。
會是什麽呢?
次日,林無妄沒有見到黎晝。
那道光驚動了整個修行界,幾乎是一夜之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蒼靈城上。不需多久,人群中便有了傳言。
四合宗內,幾個外門弟子聚在一起。
“皈虛劍?真的假的?”
修行界不缺傳言,尤其是這些叫人驚詫卻摸不準的事情,誰對此都能猜測幾句,正因如此,那些猜測多半不可信。
“真的假的?”道出傳言的弟子一臉高深莫測,“這回說話的,可是西華山掌門。”
不論是散人還是有門派的,但凡修行之人,無人不知「一宗三山七小門」。然而,在那位掌門當任西華山掌門時,這個世上還沒有「一宗三山七小門」這個說法。
聞言,圍觀的小弟子們倒吸一口冷氣。
“聽說,在變故生起的同一時刻,西華山掌門自榻上驚醒。他當下便有所感,于是微頓撚須,大袖一揮,只一步便從卧榻到了山頂。”說話的小弟子抑揚頓挫,将之描述得玄之又玄,仿佛親眼所見,“對着星河浩瀚,他虛虛向夜空撥指。當即便嘆,說此物不同尋常,氣勢淩厲,又能夠引發這樣巨大的能量場朝它所在之處湧去,怕是皈虛劍。”
大夥兒聽得熱鬧,卻也有聽不懂的。
人群之外,一個剛入門的小弟子聽得納悶兒:“皈虛劍是什麽?”
當下便有人輕嗤:“皈虛劍你都不知道。”
都說遠古時期,世間有三件靈器,它們順天地氣運而生,分別是乾元鼎、皈虛劍、晨昏決。作為天地法寶,靈器中蘊含無限機緣,無人不想得到,也因此引發無數搶奪。
靈器出世,數年間争亂不止。
聽聞這三件靈器都曾短暫地被幾位大能得到過。然而幾經輾轉,末了,除卻落在四合宗的乾元鼎之外,皈虛劍和晨昏決都無故失去蹤跡,再未被人尋見。
在寅虛飛升之前,外界都說,四合宗之所以能穩坐修行第一大派,是因為乾元鼎。
小弟子聽得瞠目結舌,他剛入門,一門心思都在修煉上邊,什麽傳聞轶事,從來都沒聽過。
“那照這麽說,若此番出世,真是皈虛劍……各大門派的排序不就要重新洗牌了?”
“你以為那麽容易?想得到皈虛劍,也得有那個本事不是!現下除了咱們宗門,哪個門派有這個本事拿得下它!”一邊的弟子盲目自信,“更何況,就我說啊,咱們四合宗屹立多年不倒,也未必全是因為什麽靈器。你們看,這麽多年來,除了四合宗,哪個門派飛升過真仙?”
有人反駁道:“不是也有人說,寅虛宗主之所以能夠飛升,亦是依靠于乾元鼎的秘法嗎?”
弟子們說得熱鬧,小弟子聽得一愣一愣,沒再回應。
3.
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不在一處,兩邊對于傳言的态度也相差許多。
林無妄沒有聽說什麽,卻從黎晝的臉色裏讀到幾分凝重。
當日黎晝回來,時間已經入夜,很晚了。
“師尊。”
黎晝自回來便在殿內高座坐下,他的面色有些疲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竟連林無妄的聲音都沒聽見。
林無妄因此多喚了他幾聲:“師尊?”
“嗯?”黎晝睜開眼睛,“你今日如何?”
“我無大礙,倒是師尊你……”
黎晝擡手在額間按了按:“我怎麽了?”
林無妄皺了皺眉:“師尊,你瞧着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黎晝定了定神,只清淺地解釋一句:“靈器現世,恐生變故。”
人世間,争名逐利者數不勝數,權力的漩渦中,為了能多握住一些,多少人命都不在乎。誰不想擁有力量呢?便如當年,靈器初初現世,正邪兩族便都為此相争,一時間争得天地變色、日月混沌。
他垂眼,眸中幾分凝重。而如今,恐怕歷史要重演了。
黎晝重重一嘆。
“師尊,你方才說什麽靈器?”林無妄眨眨眼,他按下心底因「靈器」二字莫名生出的觸動,追問道,“是什麽靈器現世了?我看師尊臉色……可是有何災禍?”
黎晝搖頭。
靈器是無罪的,有罪的是人。人欲無窮。
“昨夜,蒼靈城中,有攝人莽光,沖天劍氣。”
林無妄不過初初化形,意識都不全,這些或許說了他也不懂。可即便他不懂,黎晝還是耐心地同他講着。
“現世之物,有七成可能是皈虛劍。”
林無妄心底一顫。皈虛劍。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三個字。
很奇怪,分明是陌生的東西,他卻覺得熟悉,血液也因此而沸騰,僅一個名字便叫他手腳發熱,仿佛有些原本沉睡、融于血脈的東西被喚醒過來。
“無妄?”黎晝察覺到林無妄的異常,“你怎麽樣,可是有……”
“師尊。”
黎晝正擔心着,便被林無妄打斷。
“我沒事。”林無妄穩下心神,“那皈虛劍……”他笑了笑,仿若無事,“皈虛劍很厲害嗎?”
本是為插科打诨、掩飾心思問的一句廢話,黎晝卻答得認真。他說:“皈虛劍自上古流傳至今,自然是舉世無雙,便說它是萬兵之祖也不為過。”
林無妄對這個評價并不意外,他調整好了表情,眨眨眼:“那還真是件好東西。”
“的确是好東西。”黎晝順着他的話道,“如今皈虛劍現世,消息傳了出去,恐怕各大門派都在盯着蒼靈城。”
“四合宗也是嗎?”
黎晝也不避諱:“自然。”
林無妄若有所思:“既然它是個好東西,且好得厲害,那自然是人人都想得到,也不怪誰都盯着。只是……”
黎晝見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于是追問:“只是什麽?”
不料,林無妄一癟嘴:“只是當下情勢有變,師尊昨日說要帶我出去走走的話是不是就不作數了?”
如今修行界因為皈虛劍的緣故都炸翻了天,黎晝與長老們為此讨論一日,滿腦子都是這回事兒,倒是沒想到什麽別的,更沒想到林無妄會忽然提出這件事情。
瞧着自家徒弟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黎晝愣了一瞬,繼而搖頭笑:“你啊!”
像是拿他沒辦法。
林無妄賣了個乖,心裏得意,嘴上卻鬧得更厲害了:“師尊是嫌棄我?”
“我怎麽會嫌棄你?”黎晝知道林無妄是故意這麽說的,但他願意順着他,“只不過在想皈虛劍的事情,分了些心。”
再次聽見皈虛劍,林無妄的眸光認真了幾分。
黎晝繼續道:“若我沒有猜錯,各門派即日便會派人動身前去蒼靈城。”
各個門派?“四合宗也去?”“也去。”
林無妄歪了歪頭:“師尊也去?”
黎晝一頓:“師尊不去。”
仙門各派還算平穩,現下也并不算亂世。雖然皈虛劍出世一事不小,但也還沒到需要大派宗主親去查探的地步。處于當今仙門的最高位置,與那些小門派不同,四合宗總還有四合宗的矜持。
“那就是說,師尊要派人去?”
黎晝颔首。
“那不如師尊派我去?”
“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林無妄也不否認,反而理直氣壯:“師尊既然答應帶我出去,那去哪兒不是去?”
黎晝想了想:“也是。”
他略作思索。
雖然明面上宗主要坐守山門,但暗地裏,他借閉關名義下山游歷倒也不在少數。傳言西華山掌門有大神通,習得空間秘法,能一步千裏,無數人為之贊嘆,比之不及。
作為修行者,他們亦是凡人,只初步溝通了天地,而空間秘法這種東西玄之又玄,稍不注意便會被吞噬在時空當中,尋常修行者,便是曉得也不敢用。然而,作為大修行者,到了他這個份上,自西向東,南北路遙,七千裏路,确不過一步而已。
那便陪小徒弟去吧。
“你放心,師尊既然答應你了,便不會食言。”
林無妄一愣。
他不知皈虛劍是什麽,卻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種牽系,被它吸引,想去尋它。林無妄知道事情遠不像黎晝說的那麽簡單,卻也不願獨自前去。
雖然這麽說很不爺們兒,像是出去玩還想家長陪同的奶娃娃,但他确實想和黎晝同去。他做好了準備和黎晝磨,想了許多話,甚至還準備使些小心機,卻沒想到黎晝一口便答應自己。
他一時失神,頓了那麽一瞬,也因此錯過問黎晝「為什麽」的機會。
不過也還好林無妄沒有問,若他曉得黎晝這是覺得他時日無多,想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他可能會被氣哭。
“待明日,師尊帶你去選一件武器,等你選好了,我們便下山吧。”
“師……”“嗯?”黎晝轉頭。
與此同時,宿雲劍在黎晝腰間微震。黎晝因此錯過林無妄眸中的幾許掙紮,他低頭在宿雲劍身上輕拍一下:“又在鬧什麽?”
再擡起眼睛,林無妄早恢複了那副笑臉。
“多謝師尊!”
黎晝便摸摸他的頭:“和師尊還謝什麽?”
一下一下,是撸貓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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