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立春(九)
棱角分明的臉龐驟然在眼前放大,硬朗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一時之間,辛阮心跳加速,腦中一片空白。
“誰……誰說大毛的原……原型是你……”她結結巴巴地反駁。
耳垂被輕輕含住了,舌尖舔舐着、吸吮着,就好像在品嘗着世上的佳肴。
那濕漉漉的感覺慢慢蔓延了上來,連耳廓都被輕舔戲弄,一陣酥麻直入大腦的神經,又由上而下從脊柱傳遍全身。
辛阮本能地想要逃,只是人剛剛往上蹭了蹭,裴钊陽便悶哼了一聲,啞聲道:“你……別動。”
她不敢動了。
裴钊陽趁機銜住了她的唇瓣,在齒間啃噬了兩下,旋即又溫柔地輕啄了兩口,一輕一重反複着,不同的觸感襲來,讓人的心髒都随之起伏,時而仿佛被羽毛輕攏慢撚,時而仿佛被疾風驟雨橫掃。
辛阮瞬間便失了神,唇邊不由得逸出了幾聲淺吟。
寬厚的手掌在身上游走着,在臉頰、脖頸上摩挲、揉捏着,帶來了粗粝的觸感,更帶來了一陣陣的戰栗。
“辛阮……辛辛……”低啞的聲音在耳邊反複呼喚着,讓人面紅耳赤。
辛阮的手腳發軟,只能本能地抓住了他的後背,呼吸急促。
齒關被撬開了,唇整個淪陷。
兩人唇舌交纏,交換着彼此炙熱的吐息;軀體糾纏在了一起,滾燙的肌膚灼熱着彼此。
可能是熱情太過熾烈,狹小的沙發仿佛也歡愉了起來,發出了“格叽格叽”的叫喚聲。辛阮被親得迷迷糊糊的腦子終于随之映入了一絲理智,用力地揪緊裴钊陽的背,喃喃地叫道:“別……裴……钊陽……等一等……”
裴钊陽的手頓了一下。
一絲涼意襲來,辛阮清醒了過來。
毛衣開衫的紐扣都開了,裏面的內衣領口已經被扯開了,露出了小半個肩膀,雪白的肌膚和黑色的內衣映襯着,半掩的酥胸帶來了視覺的沖擊,讓人血脈偾張。
辛阮又羞又惱,用力一推,裴钊陽也不抵抗,順勢一倒躺在了沙發上。
“色魔!”辛阮收着力踩了他一腳,迅速地逃進了自己的卧室。
梳妝鏡裏,一個女人面頰酡紅、衣襟半褪,看過來的眼神柔媚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銷魂蝕骨。
剛才差點真的和裴钊陽擦槍走火。
辛阮捂着臉呻吟了一聲,倒在了床上。
門被敲了兩下,裴钊陽在外面叫道:“你出來吧,我睡覺了,呆在房間裏不會出來了。”
信他才怪。
辛阮在心裏腹诽着,把腦袋自欺欺人地埋進了被子裏,一動不動。
腳步聲響了起來,旋即,客房的門關上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有條信息進來了。
辛阮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裴钊陽發過來的微信語音。
退出對話框,又點開對話框,如此循環了兩次,強迫症讓她無法忽視那個未讀的小紅點,只好點了開來。
辛阮,什麽時候可以讓我履行丈夫對妻子的生理義務?
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腦中不可抑制地跳過一幅幅限制級的畫面。
迷亂氤氲的燈光下,男人半裸着身體,肩膀寬厚有力,肱二頭肌和胸肌贲張凸起,小腹處卻顯得堅韌而內斂,呈現了完美的倒三角。因為動情,那蜜色的肌膚上滲出了一層淺淺的汗水,折射出光芒。
那個晚上的所有記憶,就凝固在那一具阿波羅一般的裸體上。
遺傳自母親對繪畫的天分,讓辛阮對線條分外敏感,而那具裸體,在那一刻帶給了她無盡的視覺沖擊,酒精又數倍地加速了這種沖擊,讓她惑亂,以至于男人俯下身來抱起她的時候,她好像遇見了甘霖的沙漠,渴望而急切。
肌膚相貼之處,滾燙灼人,陌生的戰栗感覺讓人不可抑制地顫抖……
辛阮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下,口中胡亂念了幾聲清心寡欲的咒語,這才把那些畫面剔除出了腦海-
第二天周六,外婆一早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想她了,讓她今天早點過去。
正好,辛阮上個星期托人帶了一套國外的老年保健品過來,這回可以送過去。外婆年紀大了,雖然沒什麽大毛病,可畢竟各種器官都開始老化,要好好保養。
剛收拾好東西要出門,裴钊陽也跟在她身後出來了:“順路,我送你過去吧。”
今天裴钊陽是自己開車,開的不是那輛熟悉的黑色商務轎車,而是一輛彪悍的越野車。車身太高了,一米六五的辛阮站在車門前被襯托得嬌小玲珑,踩在踏板上沒踩上去,裴钊陽在她的腰身上扶着送了一把,她才上了車。
以前徐立方喜歡城市SUV,他喜歡優雅的車型,選的也是名牌裏的新款頂配,車裏的內飾和電子設備都是一流的,非常注重品味和舒适性。而裴钊陽的喜好顯然和徐立方完全不同,這輛越野車粗犷野性,空間開闊,但裏面的內飾看起來稍顯簡陋,倒是很符合裴钊陽這個人的品性。
見她一直打量着車子,裴钊陽介紹道:“這輛車開山路特別舒服,如履平地,過水灘也毫不費力,兩年前際安市裏發洪水,這輛車救過好些抛錨的車主。”
辛阮想了起來,的确,有一年臺風季加雨季,市裏好多地方積水嚴重導致私家車報廢了好多,保險公司賠慘了。
“你開這輛車挺合适的,”她稱贊道,“很有男人味。”
裴钊陽壓了壓上揚的唇角,淡然地道:“還行吧。你喜歡什麽車?”
“我?”辛阮想了一下,她倒是有駕照的,不過,徐立方說是擔心她開車出事,不讓她開,替她配了司機,她總不太好意思麻煩人家,久而久之,出去得也越發少了。
“我家裏有輛跑車在,挺适合你的,也不貴,要不要……”
“不用了,”辛阮委婉地拒絕了,“公共交通、環保出行,我覺得挺好的。”
裴钊陽也不強求,目不斜視地朝前開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不一會兒就到了外婆家的那個胡同口,下車的時候裴钊陽過來來了門,扶着她往下跳,辛阮的包還差點掉了。
“那啥,謝謝你啊。”辛阮匆忙整理了一下,尴尬地道。
“你外婆住這裏面?”裴钊陽朝胡同裏看了兩眼。
“是的。”
“不請我進去坐坐?”
辛阮更尴尬了,吶吶地道:“下回吧,今天太倉促了。”
一抹失望之色從裴钊陽的眼中一掠而過,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上車走了。
站在胡同口看着車子遠去消失在了轉角,辛阮的心裏矛盾不已,有點輕松,卻也有那麽一點遺憾。理智上說,她不應該把再婚的消息瞞着最親的外婆,可從情感上講,她又不想把這種坐雲霄飛車的心情帶給外婆。
外婆已經夠為她操心的了。
心不在焉地敲了敲外婆家的門,吳阿姨很快就出來了:“小阮來啦,快進來,今天老太太有客人呢。”
“誰啊?”辛阮好奇地問。
“你進去就知道了。”吳阿姨笑着道。
走到客廳裏一看,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着一個年輕人,西裝革履、清隽斯文,鼻梁上架了一副金邊眼鏡,正和外婆說笑着,而外婆顯然也是特意拾掇過了,一頭銀發用發箍整齊地束在耳後,穿了一身得體的改良旗袍,顯得分外精神奕奕。
“小阮,”外婆招呼着,“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安青山,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年少有為,現在在際安市開了一家國際醫院,小安,這是我外孫女辛阮。”
安青山站了起來,驚喜地道:“原來是你,你就是夏奶奶的外孫女。”
辛阮想了起來,這不是在慈善年會上和她搭讪的那個年輕人嗎?“安先生你好,”她微笑着道,“真是巧了。”
“你們倆認識?”外婆很是意外。
“有一面之緣,”安青山彬彬有禮地道,“當時我覺得辛阮氣質出衆,忍不住就冒昧地想要認識一下,結果吃了閉門羹。”
外婆很高興:“那真是有緣分了,小阮,你可能不記得了,他的爸爸是我的學生,小時候我替他看過病,很早以前他還來過我們家,和你一起玩過一次。”
辛阮不太記得了,小時候外公外婆的學生很多,人來人往的很熱鬧,好多哥哥姐姐都喜歡帶她玩。
“我還有印象,”安青山笑道,“就記得夏奶奶家的小妹妹長得特別漂亮,說起話來嬌滴滴軟綿綿的,特別想讓人捧在手心疼。”
“那可太好了,你們年輕人多聊聊,別客氣,”外婆笑着道,“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
客廳裏就剩下了他們倆個,辛阮代替外婆行待客之道,用茶具泡了兩杯茶,安青山饒有興味地在旁邊看着,目光落在了她拿着茶具的手上。
茶具是紫檀木的,色深古樸,手指是白皙纖長的,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辛阮把茶奉上,安前山這才回過神來,輕聲道:“以前我總向往西方文明,在國外呆久了,才發現東方文明更隽永悠遠。”
“各有所長吧。”辛阮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剛才和夏奶奶聊了一會兒,覺得她特別有意思,和很多長輩都不一樣,”安青山笑着道,“我真羨慕你有這樣的一個外婆。”
提起外婆,辛阮心裏自豪:“是啊,我外婆很開放的,都七十了還在學這學那,生活豐富得很,這股子勁兒我都趕不上。”
話題巧妙地在外婆身上打開了一個缺口,兩人聊了起來。
安青山學識淵博,說話幽默風趣,紳士風度十足,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特別說起他家醫院裏的一些趣事,栩栩如生,好像讓人親見一樣,辛阮也被他勾起了興致,不時還淺笑着詢問兩句。
外婆和吳阿姨走出來幾次,看到他們聊得開心,笑眯眯地又退了回去。
辛阮這才品出了幾分不對勁來。
“小阮,”安青山凝視着她,眼神溫柔,“明天我想在市區裏逛逛,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幫我做個向導?”
辛阮心裏打了個突,幹脆地拒絕了:“明天我有事情。”
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
吳阿姨從廚房一邊擦手一邊跑了出去,“來了來了……你找誰啊?”
“你好,請問這裏是辛阮的外婆家吧?”一個沉穩厚重的聲音響了起來。
辛阮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腦中“嗡嗡”作響,往門外一看,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那神情冷峻嚴肅,不正是裴钊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抓“奸”來了!搬小板凳吃瓜看戲!
今天撒紅包雨,三章下每章都留言的,送紅包一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感謝小天使支持正版!-
感謝土豪雲音在作者專欄扔了1個手榴彈,撲倒麽麽噠。
感謝小天使們澆灌的營養液,已經554瓶了。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