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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出場一樣,歐峥嵘在人前從來都是光鮮亮麗,如果她自己不說,少有人相信她已有個歐韻致這麽大的女兒。
她在周世禮的引領下蹑手蹑腳地進了病房。
視線才掃到病床上的倆母女,忍不住就笑起來,轉頭就與周世禮說:“瞧瞧這倆人,真不愧是母女倆!”
周世禮微微笑。
是育嬰師說,剛出生的小寶貝要跟着媽咪睡才更有安全感,所以特地把她放到了大床上——歐韻致沒有反對。
只見大床上的倆母女像是事先約好了一般,臉蛋齊齊向右,一只手舉在腦袋旁,嘴巴微微張開,正閉着眼睛睡得一個比一個香甜。
歐峥嵘俯下身子細細打量着自己剛出生的小外孫女。看着看着,忽然間就笑了起來,說:“跟循循小時候長得可真像!”
周世禮挑了挑眉。
他想起明珠剛出生時歐韻致那“嫌棄”的表情,忍不住就“告狀”說:“是嗎?可是循循覺得明珠沒有她小時候長得漂亮呢!”
歐峥嵘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那是現在!”她說,“雖然循循小時候也是個美人胚子,可她發育得晚,一直到10歲都還有些嬰兒肥,牙齒也換得晚,那時候她為了這個可沒少生氣!不過,”她補充,“女大十八變,要不是一天天地看着,有時候連我和她爸爸都不敢相信她會成長得這樣出色!老實講,他爸爸曾經不知道多少次地感嘆:為什麽循循不是個兒子呢!……”否則的話,翟家也不會面臨今天這樣後繼無人的局面。
翟九重的另外一對兒女,翟從智就不必說了,唯一的男丁翟從嘉則素來放浪形骸,那簡直是用生命在诠釋什麽叫做“二世祖”。
她心底不是不擔心周世禮會有想法的。
聰明如周世禮又怎麽會不知道?
可是他沒有急于表态。
這個時候好像他說些什麽都是欲蓋彌彰,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他想,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們明白,他深愛歐韻致,深愛他們的孩子,勝過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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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經過了幾天的休養,但歐韻致的臉色仍有些蒼白,眉目間難掩憔悴,不難想象為了這孩子她曾受了多麽大的折磨,歐峥嵘看着,就有些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熟睡中的外孫女。
與剛出生的時候不同,現在的明珠已然長開了些,不再是紅通通、皺巴巴的,眉眼都似擠到了一起,小家夥小臉白白嫩嫩,輪廓及五官都肖似母親,可是細一看,卻總能在她身上尋到周世禮的影子。
這就是血緣之奇妙了。一對陌生的男女,從相識到相聚,到共同締造一個生命,到最後無論結局如何,這個孩子總是真實存在,身上流着的是他和她的血,模樣多多少少都會烙上他和她的印記,什麽也抹殺不了。
周世禮的心柔成了一汪清泉。
“一轉眼你和循循都已有孩子了。”他聽見歐峥嵘說,“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當初求我把循循嫁給你時說的話,你說,你不想錯過她……”
“世禮,”她說,“無論如何,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當初說過的話!”
周世禮的目光與她平視。他心中明白歐峥嵘身為一個母親的擔憂,因此并不惱怒。其實相反,有人肯這樣妥帖地愛護歐韻致,他是欣慰且感嘆的。所以他毫不吝啬的,重重點了點頭。
歐峥嵘并沒有久留。因歐韻致醒來沒多久就有人來回報:翟九重先生到樓下了。
歐峥嵘站起身。本來是想翌日就回新加坡的,可是低頭一看見女兒的眼神,她就改變了主意。
她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手:“媽媽在北京陪你多住幾天,好不好?”
歐韻致猛點頭。
歐峥嵘出了門,一幹随從立即跟上。兩方人馬在醫院的長廊裏碰個正着。
翟九重十分驚喜,立即殷勤地上前招呼,然而歐峥嵘目不斜視,連眼風都沒有掃到他。
她在随從的簇擁下大步流星地離去。
翟九重明顯有些失落。
他笑容滿面地進了病房,一見面就給了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見到女兒憔悴的臉,就心疼地直叫喚:“哎喲,我的寶貝女兒辛苦了……”
歐韻致眯着眼睛看他。
翟九重立即會意,連忙讓人奉上早已備好的大禮——一棟位于法國波爾多的著名酒莊。
歐韻致高興起來。孩子氣地跟周世禮顯擺:“瞧我爹地多大方!”
周世禮縱容地看着她笑。
翟九重送禮,自不會沒有緣由。今日他送歐韻致這麽厚的一份大禮,一來想必對當日迫嫁之事始終心有歉疚,二來看在他與周家的顏面,三來,想必他與他父親的合作一定獲利頗豐。
否則的話,不至如此慷慨大方。
說來說去,繞不開“利益”兩個字。
他俯身坐到了大床邊,輕輕地攬住了歐韻致的臂膀。而她沒有抗拒。
歐韻致在外人面前一向是給足他顏面的。
這一點讓周世禮一向倍感欣慰。
翟九重也很欣慰。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無論如何,他還是希望她與女相親相愛、琴瑟和鳴的。
略過翟九重和周世禮翁婿相敘的畫面不談,歐峥嵘卻在醫院的大門前遇到了一位故人,老實講,對于他與韻致,她的心底并不是一點兒惋惜也沒有的。
她向他走過去。譚明朗明顯的緊張起來,不安地喚了她一聲:“阿姨……”
歐峥嵘笑了笑。對于一個已經可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的人來說,能有今日之表現,最低限,能夠說明他對循循并不是一絲愧疚也沒有的。
只,那又怎麽樣呢?
她審視着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你怎麽在這兒?”
譚明朗沒有說話,可眼神卻已經暴露了一切。
歐峥嵘笑起來,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住院部大樓,語氣十分肯定地說:“你想去看循循?”
譚明朗沒有回答。
歐韻致卻緊接着說道:“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周世禮很緊張循循,我想他是不會高興有人打擾她休息的……”
又是那樣雲淡風輕的口氣,歐峥嵘畢竟是縱橫商場的大商家,他想是循循太可愛太純粹了,所以他從未從她身上感受到這種輕蔑和壓迫:“年輕人,不要忘了當初我跟你說過的話,既然你已做了選擇,那就永遠不要再回頭了。要知道首尾兩端,游移不定,到最後不過是害人害己而已……”
譚明朗的手輕輕顫抖着。
非常清晰地記得是在前年平安夜的時候,他從他們共同的朋友那裏得知她在北京的消息,那時他是那樣震驚,那樣的欣喜若狂,他狂喜地跑到她的家中尋她,在小區裏,他遇到了前來探女的歐峥嵘和翟九重。
身為母親,她是那樣雲淡風輕地告誡他:“年輕人,既然已經做了選擇,那就永遠不要後悔。要知道我歐峥嵘的女兒可不是那麽好玩弄的……”
他想他不是害怕承擔後果,只是被那兩個字眼震驚到了而已。
“玩弄”?
多麽荒唐而又龌蹉的字眼。
從她16歲到22歲,他守了她整整六年,到最後換得這樣一個結果,他想,循循是怎麽想的呢?
他想都不敢想。
更何況,他又有什麽資格玩弄她呢?
也只有一向自诩出身正宗滿清皇室後裔的母親才會覺得,歐韻致這樣的私生女是配不上他譚明朗的。
可是,講到底,譚明朗又是什麽出身呢?
不過是譚家的女主人一時心軟,從貧窮、落後的邊陲災區抱回的一個孤兒而已。
他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如果不是為了逼迫他與循循分開,他想,或許終其一生母親也不會說出這個秘密。
中國有句俗話說:“生恩不如養恩。”他想确實,有一些恩情的确是需要償還的。
哪怕賠上一生又何妨?
只是,這一生怎麽這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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