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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來短信的號碼, 正是與小黑往來的那個號。邱實的目光凝重起來,他知道,背後的人一定找到小黑了解了情況,而且他很可能已經知道, 手機卡在警方手裏, 而警方也正等着他上鈎。
“太嚣張了!”邱實捏緊手機, 沒想到對方會公然挑釁, “玩伴”兩個字明顯不是一起玩耍的夥伴,而是陸汀成了他攻擊和折磨的新目标。
明知道對方很可能就是常華飛,卻無法将人立刻逮捕。
邱實看向兩個保镖:“我需要回趟警局, 暫時代替我的同事很快就會趕到,你們保護好他的安全。”
常一:“放心,有我們在,沒人動得了陸先生。”
邱實看了陸汀一眼, 開車離開了小區。一路上, 他給這個號碼撥了無數次, 不是通話中,就是關機或者無法接通。
他有些後悔沒有立刻把手機卡交上去, 就算是當時無法定位, 也能在剛剛對方發來短信時, 早點順藤摸瓜查上去。
邱實臉色越發嚴肅, 進門後來了個急剎車, 剛推開門就看見陳隊一臉疲憊的往裏走。
聽見有人叫自己, 陳隊站住看過去,“你怎麽回來了, 陸汀那裏誰在盯着?!”
“我路上叫了張平安過去。”邱實把陳隊叫到自己位置前, 弄開卡槽後用鑷子取出手機卡遞過去, “對方找了一個人盯着陸汀,這是監視陸汀的人丢掉的。”
“什麽時候的事?”
邱實忽然有點心虛:“前,前天的事。”
陳隊笑了,笑的人頭皮發麻:“前天?為什麽當時不交上來。”
“當時太晚,我想着大家難得下個早班可以休息……後來,後來就忘了。”邱實低着頭不敢看人,恨不得捶自己兩拳,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事忘了呢!
“邱實。”陳隊深吸一口氣,險些把手裏的水杯扔到青年臉上,“這是證物,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應該在第一時間交上來!你小子是腦子不清醒還是怎麽回事!”
“我真的知道錯了,陳隊。”邱實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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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隊的手指了指他,氣得肝兒疼。可一看到面前這種內疚自責的臉,終究是沒能狠心再罵,他揉了揉抽痛的額角,冷聲問:“你有幾天沒回家,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邱實閉着嘴,沒有回答。
他不說陳隊也知道,最近一個案子接一個案子,隊裏的每個人都是連軸轉,就是回家睡覺都不能安心,得時刻警醒,免得臨時出任務。邱實這幾天一直跟着陸汀,那套合租房他進去過,不用問就猜得到,邱實去了肯定睡沙發。
這種情況下,還要讓他保持高度的清醒和警覺,是有些強人所難。
陳隊結果鑷子,強忍着心裏的火氣,推了下邱實的腦袋,沉着臉說:“回去寫個檢讨,下不為例。”
“陳隊,不處分我嗎?”邱實巴巴的望着老大,他進來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有三年,陳隊于他來說更像一個嚴厲的哥哥,累了他會不動聲色的關心你,犯了錯也會處罰,好讓人漲漲記性。
“你先把陸汀保護好再說。”陳隊将卡送去技術科,讓那邊用儀器檢測信號來源,必要時候可以和運營商聯系。
回來辦公室的路上,他問邱實:“他為什麽要把電話卡丢掉?”
“不想幹了。”邱實強打起精神,說了當時的小黑被吓得屁滾尿流的經過。
陳隊聽完沉默兩秒,一直緊繃着的臉總算露出一點笑,“沒看出來,那小子還挺損的。”
“也算是給了小黑教訓,他以後應該不敢再偷竊了。”邱實小心打量着老大的臉色,眉頭擰起,“我拿到手機卡的第一時間插進了自己的手機裏……”
陳隊又想罵人了:“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萬一上面有常華飛的指紋呢!”
邱實低下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陳隊運了口氣,閉着眼睛示意他繼續說。
邱實:“我連續給和小黑有通信往來的號碼打了好幾次,不是無法接通就是關機,或者不在服務區。”
“應該是通過設置的特殊號碼,只能等對方主動聯系。”陳隊說完不解氣得指着邱實的鼻子說,“你小子再犯一次,就滾出一隊!”
“我保證不會了!”邱實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不斷的心理暗示自己要保持清醒。
陳隊皺眉看他:“把這幾天的事情彙報一下。”
“陸先生那裏沒有問題,林家和常家各自派了一個保镖過來,他的安危不用過多擔心。”邱實一頓,擔心道,“不過常華飛好像盯上他了,發了一條挑釁的短信過來。”
技術科那邊很快就讓人把電話卡和調查內容送了回來。
那張電話卡的确是一張臨時號卡,通訊記錄中只有一個號碼與小黑有通信往來,因為對方除了必要通訊,其他時候都是關機狀态,根本無法完成定位,更多信息需要通訊公司的信號機房提供,目前已經派人前往,至少要中午才能帶回消息。
陳隊捏着證物袋問:“指紋呢?”
“邱實拿的時候很小心,只在側面留下了一點指紋,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技術科的人回答說。
陳隊看了眼邱實,讓技術科的人先回辦公室。他坐了下來,兩手交叉墊着下巴,突然冷笑一聲。
看來常華飛不只嚣張尖銳,警惕心很強。從他發給陸汀的信息來看,他還狂妄自大。
他以為是在玩貓捉老鼠,實際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陳隊看了眼杵在自己辦公桌前的邱實:“還愣着幹什麽,回去跟着陸汀,讓張平安去跟田芳彙合。”
邱實知道,老大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抓緊時間問起這幾天的調查情況。
陳隊:“莊婷那裏田芳一直跟着,也去電費交納網點查過監控,莊婷的确每年都去交一次電費,一次一年,且每次都是單獨一人前往。至于常華飛那邊,暫時沒有線索。”
邱實問:“那鋼鐵廠那邊?”
“鋼鐵廠的鍋爐不可能關,生産線也不能停,輪班的人裏總會有人看見過什麽,我們的人正在挨個排查那段時間工作的所有工人,至于陸汀發現的那臺機器,我們跟上面打了申請,想用最新的血痕鑒別技術試試看。”
邱實想起那條項鏈出現在銀藍公司的時間,以及他和陸汀在造紙廠的監控,第一次看到常華飛跑車出現的時間。
他遲疑道:“xx年9月9號和10號淩晨?”
陳隊沉吟一聲,不耐煩地瞪他:“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趕緊走。”
邱實不敢耽誤,連忙往陸汀公司趕去。出警局大門時,恰好碰見負責監視常華飛的同事換班回來休整,見到邱實,他們一臉羨慕。
“還是你小子有福氣,跟着陸先生可比我們舒服多了。”
“怎麽了?”邱實奇怪道。
“那常華飛比皮球還滑溜圓潤,一直在耍我們!”同事憤然道,“他每天都故意開車溜我們,一天上午出去八百回。而且每晚必出門吃宵夜,就是為了看我們的車追着他跑。”
邱實:“……”
同事被火氣憋得臉紅脖子脖子粗,揮了揮手,疲憊的閉着眼睛說:“算了算了,我先去吃點東西,調整下心情。”
和他們輪換的是回來休息了小半夜的王家和,王家和正巧出來,見邱實臉色不好,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麽事。
邱實垂着腦袋跟他說自己犯錯了,王家和沒時間多安慰他,拍拍兄弟的肩膀迅速趕往了銀藍大廈。
常華飛最近剛出差回來,本來應該有一堆事,但不知為什麽,就像是發現了新玩具,抛棄了舊玩具的小孩子,人即便在公司也對一切事物愛答不理,每天都拿着望遠鏡站在玻璃前往下看。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常老爺子的耳朵裏,老人雖然不常出現在公司,但耳目衆多,大權依舊緊緊握在手裏。
他派人把這個小孫子叫了過去,人剛進門,一個煙灰缸飛了過來,直接擦過常華飛的額角。
尖銳的棱角劃破皮膚,流血了。
常華飛的眼角餘光被覆蓋上了一層紅,那點紅色沿着他的顴骨往下,落到唇角,被他用舌頭給舔了。
“整天沒個正形!”常老爺子穩坐在真皮沙發上,手中杵着拐杖,鶴發童顏,絲毫看不出已經七十多歲。
常華飛坐到爺爺對面,随意的翹着二郎腿,胳膊肘放在扶手上:“您老叫我來什麽事。”
“我聽公司的人說你最近對工作有所懈怠。”
“原來是興師問罪來了。”常華飛無所謂道,“我去警局的事情想必您已經知道了吧,我最近忙着跟他們斡旋,沒心思工作。”
也只有小孫子才敢在自己面前用這種随意的語氣說話,換了常華盛,這會兒一定是恭恭敬敬,不茍言笑。
老爺子沒有不高興,只是蹙眉道:“你又給我惹了什麽事!”
“沒事。”常華飛抽過一張衛生紙,按住又流血的傷口,“爺爺您放心,我可是您最疼愛的孫子,不可能幹犯法的事。”
常老爺子冷哼一聲,看了眼小孫子額角被染紅的紙,又看了一眼,終究是心疼了:“看到有東西扔過來也不知道躲躲。”
常華飛舔舔唇,挑眉道:“我這不是想讓您消氣嗎。”
“讓你媽去給你好好處理一下。”老爺子一臉心煩的趕人,實則是擔心傷口感染。
離開那間書房,常華飛的臉色轉冷,額角被血染紅的衛生紙被扔到地上,铮亮的皮鞋從上面碾壓過去,留下灰色的腳印。
早早等在門外的二房夫人一見兒子冷肅的眉眼,就知道老爺子又罵了兒子,黑着臉詛咒道:“這老東西怎麽還不死,成天罵這個罵那個,怎麽不見他去罵大房的!”
“大房已經搬出去了,你舍得搬出去?”常華飛冷嘲,見他媽的手伸過來,偏頭躲開了。
大房和二房本來都搬了出去,可是前不久為了讨老爺子歡心,又搬了回來。林芸啧了一聲,嬌聲說:“別躲,讓媽媽看看。”
她一邊走,一邊拉着兒子進自己的房間,又讓阿姨送來了醫藥箱。她用生理鹽水輕輕擦拭傷口,心口直疼,“這下手也太狠了!”
“不狠他消不了氣。”常華飛感覺不到疼,刺痛帶來的快|感讓他興奮,讓他想起了新找到的獵物。
林芸見兒子眼神不對,輕輕推了下他的腦袋:“想什麽呢。”
“媽,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好玩具。”常華飛兩的舌頭刮過犬齒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着,眼神尖銳,瞳孔放大。因為過于興奮,他的腿一直在抖。
林芸停下手,恍然間意識到什麽,身上立刻豎起一根根刺,警惕地攥着兒子的胳膊說。
怕人聽到,她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壓低聲音質問:“你上次說這話的時候,喬安死了,你這次又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常華飛掐住他媽的手,拇指上的指甲深深陷入腕骨,林芸吃痛被迫松開,驚恐地看着自己兒子。
常華飛仰頭沖她邪笑:“就,玩玩。”
林芸丢掉染血的棉簽,又給擦碘伏:“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常華飛無所謂的擺了下手,随即便聽他媽說起了大房那邊的事。
“黃鳳嬌運氣可真是好,也不知道哪裏找來的人,居然發現寵物門有問題!”林芸氣得牙根直癢,“還有公司那件事,真沒想到,那麽隐蔽都被找到。”
常華飛眯起眼睛:“這樣才夠有趣,不是嗎?”
林芸看着兒子充滿邪性的眼神,心知又要出事了,這兒子從小就不服管教。
別人上課他逃課,課後輔導能拿家庭教師氣得半死,後來出去留學,要不是她跟出去陪讀,這小崽子早就鬧出人命了!林芸心口發慌,聲音染上一絲顫抖:“兒子,你聽媽媽一句話,現在不是以前,現在的監控技術多厲害,你能不能老實點,千萬別再做讓媽為難的事。”
“很為難嗎?”常華飛歪着偷看她,輕笑一聲,“就算我真做了什麽,你也必須保我。我爸在外面養了一個,還是兩個?哦,好像是三個。你不仰仗我,還能指望誰?”
林芸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她的丈夫成天花天酒地,根本靠不住。而常家兩個孫子中,老爺子最愛的就是小孫子,将來常家肯定是她兒子的。
只有保住兒子,才能保住如今的榮華富貴。
常華飛從常家離開,十指頂開鼻梁上的墨鏡,看向別墅外的面包車,他對着車裏的便衣做了個打槍的手勢。
王家和沉着臉,抱着胳膊跟身邊的小張說:“其實常華飛這種性格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壞事。他越嚣張,越自大,越容易出現纰漏。”
小張靜靜看着那輛從院子裏開出來的黑色轎車,拍拍駕駛座上的同事,快跟上。
他們一路跟回公司,正巧十一點半,只見常華飛将車鑰匙丢給門口的保安,解開西裝扣子,闊步朝公司對面的高級餐廳走去。
小張用力拍了下座椅:“一上午這人什麽都沒幹。”
“未必。”王家和說,“他在常家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們并不知道。”
與此同時,鋼鐵廠那邊有了重大發現。經調查發現,鋼鐵廠的王總和常華飛的一個助理自兩年前開始,一直有巨大的資金往來。
警方立刻對秘書和王總進行了強制傳喚。
審訊室裏,王總态度謙和,問什麽答什麽:“兩年前我公司遇到了困難,常總拿了自己的私人資金來幫助我,我一直感激不盡。後來公司渡過難關,想要還錢,常總就說将那部分錢作為投資,協議買下了我公司百分九的股份。至于過後的這些資金,全是因為常總看我工廠效益好,進行的追加投資。”
陳隊端正坐在桌前,“他追加投資後,所占的股份并沒有改變。”
王總笑着說:“是常總善良,說股份算我欠他的,等往後我地位更加穩固再談股份的事。”
陳隊:“他就不怕你賴賬?”
陳隊點點頭,将桌上的資料翻了一頁,問:“xx年9月10日那天,你淩晨兩點回到家,你的保姆當時看到你身上沾着血,這件事情你怎麽解釋。”
王總臉上僵硬一瞬,無辜地聳了聳肩膀:“當時那麽晚了,保姆被我突然吵醒根本沒看仔細,那根本不是血,而是番茄醬。”
這說辭,騙三歲小孩兒都不會相信。
陳隊哦了一聲:“是嗎,保姆稱當天夜裏你就把那件衣服燒了,為什麽。”
“髒了。”王總說,“我有輕度潔癖,沒辦法忍受,只能燒了。”
陳隊笑了下,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王總面前,雙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擡高:“根本沒有保姆,一切都是我猜的。”
王總一愣,下意識說:“你詐我!”
他家裏當時的确有保姆,那天夜裏保姆也的确下樓,正好碰見他回來。當警方提起的時候,他立刻就想起了這件事。
陳隊:“我們的确找到了你的保姆,但她告訴我們,什麽也沒看見。”
那位保姆是個老實人,聽說是警察,立刻把能記住的,曾經在王總家幫傭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她原本的說辭是:“那天夜裏王老板回來得很晚,淩晨一點左右,他是個很注重養生的人,我在他家工作好幾年,第一次遇到他回家這麽晚,而且當時的他看上去很焦躁,好像遇到了什麽事。後來他就進了屋,沒一會兒我就聞到一股燒東西的氣味。”
當時負責詢問的警察追問:“記得具體時間嗎?”
保姆說記得,“那天是9月9號,我兒子生日。”
事出反常必有妖,時間又這麽巧合,于是警方将這件事結合猜測,編造出一個故事。
陳隊低頭俯視着王總:“所以你衣服上到底是不是喬安的血!”
王總別開臉,有些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不是。”
陳隊反手問下屬要來一份文件,啪一聲扔到王總面前,“這是你那臺機器上的檢測報告,血會和空氣中的活性氧産生化學反應,你很聰明,當時選用了化學洗滌劑進行擦除。但你忽略了一個地方,機器的棱角內,仍然含有極少量殘留。”
“不,這不可能……”他兩手抓着頭發,費解地死死盯着那張紙。
“我們把從血痕中提取到的DNA和喬安做了對比,證明是同一個人。”陳隊聲音低緩,一字一句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人不是我殺的,人是常華飛殺的!”王總急于撇清關系,連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早就有意向參股我的鋼鐵廠,那天是特意帶那個女人來工廠參觀的,結果兩人突然争執起來,常華飛一把抓住喬安的頭發,把她的腦袋按進了機器裏!那機器連鋼鐵都能擠壓平整,何況是一顆腦袋……當時好多血,到處都是血。為了毀屍滅跡,他把喬安整個人都推進了機器裏!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當場就變成了肉泥,血流得到處都是。”
當時的場景太過可怕,王總想起這段往事時兩眼吓得發直,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陳隊讓局裏留守的人把王總看着,立刻帶人前去抓人。
抵達公司時,樓下收到通知的同事已經上樓了。他們堵在常華飛的辦公室門口,正在想辦法破門。
幾個人合力将門撞開,原本該好好呆在辦公室裏的人,居然不見了。
“人呢!”陳隊到後大發雷霆,“大活人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馬上去調監控,你去聯系交管部門,還有你們幾個,去堵住所有出口!”
一通忙活下來,人還是沒有抓到。
常華飛是個喜歡全面計劃的人,早在很久之前,就踩點過附近的所有攝像頭,并且排查出兩條絕對不會被監控完整拍到的逃跑路線,為了挑釁,他故意把路線圖留在現場。
陳隊拿着那張紙回了局裏,找來各種交管部門的同事一起分析他的可能暫時躲藏的位置。前後加起來,有十個之多。
這下子光是一隊的人根本不夠,連二隊三隊暫時沒出任務的警察,以及各個片區的片警都參與到了搜查工作裏。
陸汀得知後,幫忙算了下。
邱實緊緊盯着他:“怎麽樣,陸先生。”
陸汀睜開眼,搖了搖頭:“什麽也算不到。”
一座城市裏亡魂成百上千,而警方圈出來的那些地點并非什麽兇煞之地,到底是常華飛有辦法隐匿自己的行蹤,還是他有什麽特殊手段,讓附近的鬼怪不敢開口。
常華飛用在常家大房身上的邪術不可能憑空而來,一定有人教他。
陸汀問:“你們查沒查到過,常華飛私下和什麽術士見過面?”
“沒有。”邱實很肯定,“他的關系網內有合作夥伴,朋友,親人,唯獨沒有術士。”
陸汀:“那就怪了。”
陸汀深吸口氣,轉身對着空氣開口:“那誰,你知道嗎?”
林歸走出來,站在青年面前,眉眼淡漠,眼眸低垂,雙手背在身後,高傲得不可一世。
陸汀吐出一口氣,努力揚起笑容,換了個非常溫和的問話方式:“小叔叔,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林歸滿意的微微擡了擡下巴,卻仍舊一言不發。陸汀疑惑間,發現人突然消失了。
窗外的樹葉在沙沙作響,灌木從在抖動,很快,就連遠處街道兩邊的柳樹的葉子也開始不正常的顫動。行人紛紛駐足,幾秒後又開始紛紛躲避,以為是地震來了。
虛化的根系鑽入地表,沿着大地蔓延出去,只十分鐘而已,身體中的陰氣竟然有了耗盡的描頭。仿佛有一個黑洞,在源源不斷地吸取。收回剩餘力量,林歸重新化出身形,說了三個字:“姚至淵。”
陸汀一怔,這就難怪了,姚至淵周身氣場陰邪,鬼怪不敢近身。和他待在一起,常華飛是最安全的。
姚家,常華飛正坐在椅子上,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窗欣賞外面的風景。
姚至淵的別墅遠離市區,許多綠化都是保留的原有生态,他伸了個懶腰,回身就見姚至淵沉着臉走來。
“你被發現了,趕緊走,別牽連到我。”
“這麽快?”常華飛挑眉,笑嘻嘻地說,“如果我不走呢。”
姚至淵:“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咱倆打了這麽多回交道,你不介意再來一回吧?我之前聽梁璐說,你手裏有一根佛骨。”常華飛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兩只手并在一起,比了一個數字,“我出這個數。”
姚至淵挑眉:“成交。”
他去書房取出一個檀木盒子,裏面是用黃色綢子包裹着的一節佛骨,據說出自T國高僧。與尋常法器不同,那散發出的獨特氣場,即便是常華飛這樣的普通人也能感覺到。
他舔了舔牙,雙手接過。
姚至淵确定錢通過國外某私人銀行到賬後,揮手趕人,作為附贈提醒道:“往東邊走,人來了。”
常華飛前腳剛走,後腳警方的人就趕到了姚家。姚至淵笑容和煦的把人引進門,大大方方地讓警察随便搜。
“人呢?”陳隊問。
姚至淵露出疑惑的表情:“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這次一起前來的還有搜尋警犬,警犬在別墅裏聞了一通,朝身上去,最終只在樹林中找到一套替換下來的衣物。
陳隊從來沒想過,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反偵察意識居然這麽強!
再一次丢失了犯罪嫌疑人的蹤跡,警隊上下整體氣氛很差,一個個像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蔫兒。
滴滴兩聲,邱實的手機響了。
他連忙拿起來點開,是同事發來的信息:【人跑了】
屏幕并沒有可以遮擋,陸汀看見這條信息後嘴唇微抿,“我暫時沒有辦法再幫你。”
他隐隐感覺到,林歸似乎有些虛弱。手臂上的藤紋顏色暗淡,好像連葉片都沒那麽鮮活了。警方的事情的确重要,但小叔叔已經盡了最大努力,足夠了。
陸汀望着窗外出了會神,對邱實說:“我再試試扶乩。”
桃木和柳枝相交,被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穩穩夾住,他閉着眼睛,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時間一下子過的很慢,邱實屏住呼吸,氣都不敢大喘。
片刻後,青年睜開眼睛,對他搖了搖頭,“失敗了。”
警方那邊不可能把人全部撤走,姚至淵家一定還留了人暗地監視,所以常華飛不可能返回
陸汀的左手按在右手小臂上輕輕摩|挲,思索片刻,他拍拍焦頭爛額的邱實:“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可以拿我去當誘餌。”
“你?!”邱實立刻擺手,“太危險了。”
陸汀說:“常華飛言出必行,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你們只需要守住四周,等他上鈎。”
青年幫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如今還要犧牲自己當誘餌,邱實神色凝重的捏着手機思索,不得不承認,這的确是最直接,可能也是最有效的引魚上鈎的辦法。
邱實:“我,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陳隊。”
常華飛的躲藏能力很強,半個月下來,愣是沒被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要不是他時不時會通過平郵信的方式寄一張警方蹲守在陸汀身邊的照片,大家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消失了。
警方自然也曾查過投寄點附近的監控,他們發現,每次都是七八歲的小孩負責投遞。找到這些小孩後,他們的答案無一不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輕叔叔給了我們一百塊錢,讓我們幫他郵寄。
上面一直在施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成為誘餌将意味着将青年身邊的人撤走……抱歉,他們不能,誰也沒有權利和理由,拿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去冒險。
“常華飛母親那邊也沒有線索?”陳隊輕拍着桌子,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
已經算不清到底在警局吃住了幾天的下屬們,強打起精神,田芳喝了口冰水醒神,“林芸那邊是張平安盯着,沒聽見有新的動向,至于莊婷那邊,我離開前,她一直在家待着。我進去看過,裏面沒有常華飛的蹤跡。”
她曾經走訪過莊婷的鄰居,鄰居十分肯定地說,莊婷沒有男朋友,一直是單身,而在她衛生間發現的那把剃須刀明顯不是女士用的。所以警方一直懷疑,莊婷和常華飛之間可能存在某種不正當的關系。
“許博呢?”陳隊看向右手邊的人。
“還在外省旅游,一直沒有挪過位置。我和老方會議前剛和當地警方通過話,他們的人正在嚴密監視,許博目前為止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
票務系統和各個交通站點一直沒有常華飛的人臉識別信息和出行信息,這人大概率還留在本市。他像一只蟄伏的野獸,耐心的蹲守在暗處,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時機。
陳隊按壓着圓珠筆,嗒嗒嗒的聲音如同有節奏的鼓聲,一下一下的敲在衆人心上。
整整十分鐘,會議室內氣氛僵硬,每個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讓陸汀過來一趟吧。”陳隊停下按壓的動作,留下話,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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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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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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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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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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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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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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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