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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樹的表情憤恨又難過, “其實那個同學摔倒跟苗芯一點關系也沒有,是他自己踩到散亂的鞋帶。但是從那天後,他們開始變本加厲的對待苗芯。簡單的孤立已經無法滿足他們, 他們會把垃圾倒進苗芯的書包, 會用黑色的筆将臉上的疤痕圈出來,還會在半路堵截她,讓她脫掉衣服,對着鏡頭說自己是個醜陋的賤|人。”
“這他媽還是人嗎!”常華盛實在忍不住了,簡直不敢相信, 這些事情真的是十五六歲的青少年幹出來的。
林之風看他一眼, “我以前的高中也有過類似的事情。”
當時那群人欺負的是學校從其他地區挖來的中考狀元,那同學家庭條件一般,吃穿用度比不上貴族高中的其他孩子。
起初那個班的人只是不跟他玩,到後來發展成激烈的排斥, 說是呼吸同一片空氣覺得惡心, 硬是不讓人進教室上課。
老師和校長都出面幹涉過,但那群學生家裏都有權有勢, 他們不敢得罪得太狠。
林之風仗着家裏的背景,伸手幫過一次。之後不久, 那人就轉學了。
焦旭良給女兒遞紙巾, 想說要不明天再問話吧, 但是陳隊不肯, 他當然知道小姑娘的心理承受能力沒那麽強, 可事關人命, 他不能拖延:“樹樹, 你繼續說。”
樹樹擦了眼淚, 深吸口氣。
“半個月前開始, 我們學校突然流行起玩靈異游戲。我和苗芯作為‘主播’,必須每天夜裏十一點開始直播。于是我們小區的周舟開始播放女鬼的哭聲,我在房間裏呆坐,或者按他們的指示做一些小游戲。而苗芯,她必須每天夜裏十一點就到十字路口燒紙。”
陳隊略驚訝的看了陸汀一眼,以前不信也就算了,現在他成了陸汀的死忠粉,再聽到這些不覺得荒唐,只想打人。
他沒有打亂女孩的節奏詢問誰是周舟,也沒有催促樹樹去回憶她和苗芯的交往,耐着性子示意對方接着說。
樹樹:“因為有姐姐陪着我,我直播玩游戲的時候并不怎麽害怕。但是苗芯不一樣,她爸爸媽媽做水産很忙,為了進到最新鮮的貨,經常淩晨出門,或者淩晨才回家。
那一段時間,苗芯的外婆病了,她媽媽必須回去照顧。爸爸為了早點搶到新鮮的海魚,索性住在水産市場裏。那些人不知道從哪裏得知,苗芯一個人住在家裏,他們把人從家裏拖了出去,帶她去了一棟兇宅。”
“兇宅?”陸汀終于發話了,他一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什麽樣的兇宅?”青年眉間多了輕微褶皺,坐直了身體,目光專注地看向樹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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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樹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是後來看到直播才知道她去過的。”
她從陳隊手裏取回手機,手指滑動屏幕,找到一個視頻點進去。
尚未進入房子之前,苗芯的手裏就拿着自拍杆開始拍攝,彈幕上都在催促她快點進去。鏡頭一直在晃動,說明她很害怕。
越往後看,陸汀越覺得那棟房子眼熟。
王家和突然道:“是梁璐那棟別墅!”
整件事不管和已經死掉的梁璐有沒有關系,但只要沾染上這個名字,仿佛就會發生不幸的事。陸汀掌心壓在膝蓋上,偏頭看向林歸:“這件事會和梁璐有關嗎?”
“不知道。”林歸看着青年迷茫的眼神,擡手想要放到他的肩上。
安慰人這樣的溫和的舉動他太生疏了,懸停片刻,又收回去。男人他擡了擡下颌,“先看下去。”
畫面中,鏡頭朝左邊滑過去,随之傳來苗芯的聲音。
“這棟別墅前不久剛死過人,一個,一個女人……”她吞咽着唾沫,上下牙齒相互擊打,發出明顯的咯咯聲,她發抖得比之前更加厲害。
彈幕上炸開一大片紅色,随即劃過一行鮮紅色的文字,【沒看過直播嗎,站住,仔細拍攝每個地方,越詭異的地方越要拍仔細點。】
苗芯不敢反抗,因為她知道這些藏在背後的人家裏多少有些背景,他們随随便便就能讓爸爸媽媽的小攤做不下去。
她家的條件不好,不能失去僅有的收入來源。
她強忍着害怕,走進原本想要略過的花園。
花園因為無人打理,長出了一些野草,一只野貓從裏面蹿出來,吓了她一跳。手機險些掉到地上。
彈幕裏立刻就有人罵:【殺魚的時候手不是挺穩嗎,拿穩了,手機摔壞了你賣十次都賠不起】
【你們說她是不是在裝可憐】
【抱歉啊,你這句話再配上她的臉,我想吐了】
【苗芯,把鏡頭對着你的臉讓我們看看】
畫面翻轉,露出苗芯帶疤的臉。屏幕後面的人默契的開始發同一個字:【嘔】
苗芯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難過,弱聲問:“還要繼續嗎?”
【繼續】,有人發了指令。
鏡頭再次對準庭院,苗芯慢慢朝前方走去,按照觀衆的指示将每一個角落都拍得很清楚。大概是覺得沒什麽意思,彈幕上飄過:【到房子裏去】
梁璐的別墅空置着,無人打理。加之裏面死過人,就連保安都不喜歡從這棟房子前經過。所以從苗芯逛完院子,到她撿起石頭砸碎玻璃,一直沒有人發現她。
觀衆們并不希望主播被抓,這樣還有什麽看頭。他們讓苗芯翻進去,然後躲起來。
過了不久,有手電光從外面打進來。
保安站在外面裝模做樣的喊了一聲,随後走了進去。腳步聲變得清晰後,苗芯按照觀衆要求,将手機鏡頭露出去,正好拍到兩個保安。
“你看見人了嗎?”
“沒,沒有……”回答的保安膽子不大,“這棟別墅主人死後沒人交電費,已經停止供電了,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咱們還是走吧。”
那個死去的長相美豔的女人在別墅區內的存在感很強,每次她開着敞篷跑車路過,兩人都忍不住看上一眼。可是此刻,只要一想到她死在這棟屋子的車庫裏,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将自己藏在了地板下,兩人就忍不住渾身顫栗,雞皮疙瘩掉一地。
【老子的膽子比他們大十倍!】
【沒意思,苗芯,你吓吓他們】
【你裝鬼哭,焦樹樹那邊的鬼哭聲,都快把那些大人吓瘋了,老子切換着看快忙死了】
苗芯害怕的握緊自拍杆,咬着下唇有些猶豫。
彈幕裏有人威脅:【我舅舅一個朋友就是你爸媽賣魚市場裏的老板。】
苗芯屈服了,她張開嘴,然後用手捂住,帶着嗡音的哭聲在冰冷寂靜的空氣中飄蕩。兩個保安連連後退,轉身就跑。
【哈哈哈哈哈真他媽傻逼】
【笑死個人,我看他們快吓得尿褲子了】
【好了,苗芯你現在去車庫。】
苗芯深吸了口氣,手機上的光襯得她臉色青黑,眼白卻又更加明顯,顯得有些詭異。她對別墅的構造不熟悉,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車庫。
有人開始不耐煩,罵她蠢貨。
不知是誰想到了馊主意,改變了讓苗芯馬上去車庫的想法,反而讓她朝樓上走去。苗芯推開一扇扇門,終于被叫停。
【你進去,把她的衣櫃打開】
苗芯的手在抖,畫面晃得很厲害,她可能猜到了對方接下來要她做的事。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閉上眼睛連續做深呼吸。片刻後,在觀衆的催促中睜開眼,走向衣櫃。
衣櫃裏挂着許多漂亮的裙子和奢牌套裝,苗芯顫抖着聲音,學着那些漂亮博主的語調說:“我現在要換衣服,你們幫我選一件吧。”
【紅色連衣裙】
【卧槽,不是說穿大紅色死掉的人會變厲鬼嗎,你太狠了吧】
【大晚上看這個太刺激了】
【磨蹭什麽,快點換啊,不準把鏡頭轉開】
苗芯自從被扒過一次衣服後,就會在裏面穿小背心,她脫掉自己的衣服,取下那條紅裙。因為個子小,根本撐不起這件氣場很大的長裙子,裙擺拖到了地上。
“好了,我已經換好了裙子。”苗芯說話的時候,圓溜溜的眼睛忍不住朝四周看去。
屋子裏太黑了,只有照進來的月光幫她看清腳下的路。女孩踩在木地板上,下一個目的地是車庫。
之前有次被關在器材倉庫的時候,她聽見那些人聊過,說是某個別墅區死了人,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都幹了,像塊風幹的臘肉,特別惡心。
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來到這個地方。當初聽到過的話,正死死糾纏住她的耳朵,讓她怕得腿腳發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很快,到了車庫。
裏面的黃|色警戒線已經被撤走,地上殘留着一點白色的痕跡固定線。
苗芯走過去,躺進痕跡線內,像個死人一樣閉上了眼睛。恐懼在這一刻突然退縮回心底,她的表情變得很平靜。
鏡頭離得太近,清楚地拍到她眼皮下的眼球正在轉動。
直播的時間一點點流逝,她躺了一個小時,十二點半的時候,觀衆覺得沒意思,直接就散了。
苗芯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了眼曾經死過人的坑。她的眼神很怪異,嘴角忽然笑了一下。
陸汀讓陳隊往回倒了一點,将苗芯最後的笑容又放了一遍,然後是第二遍,第三遍……多看了幾次後,不只是陸汀,就連其他人也開始覺得恐怖。
樹樹:“很詭異吧,他們也覺得很詭異,所以在苗芯第二天直播的時候,給了好多打賞。”
陳隊問:“這個直播軟件是從哪裏下載的?”
“一個網站,需要邀請碼才能進去。”樹樹說,“除了觀衆和主播,其他人找不到的。”
王家和終于得以停筆,甩了甩寫得快抽筋的手,問:“觀看人數最多的時候能有多少?”
“五百多。”樹樹說,“這個直播軟件和其他的不一樣,主播和房主是兩個人,但是我知道,所有的房主都是一個人,他們用的一個ID。”
陳隊他們對這個直播軟件非常陌生,聽得一頭霧水。
“房主是什麽意思?”王家和問,“還有,你之前的提到的姐姐是誰,她現在也在嗎,也認識苗芯?”
“姐姐她已經死了。”樹樹仿佛怕驚擾了誰一般,輕柔道,“但她一直陪着我們。”
王家和轉頭看着陸汀求證,見青年點了點頭,頓時一臉菜色。陳隊和其他警員也有些無措,緊張的朝四周看去。
陸汀:“放心吧,不會有事。”
得到青年的保證,陳隊安心不少。大概覺得自己的樣子太過沒出息,他假裝清了清嗓子,手指解開襯衣領口的紐扣,問樹樹:“這段兇宅直播是四天前,但苗芯的死亡卻是在一天之前,中間這三天,你們真的一點聯系也沒有?”
“警察叔叔,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三前天就不去學校了。”
“能給我們看看你的手機嗎?”陳隊願意相信女孩的話,但是作為警察,他必須反複懷疑一切和死者有關的人和事。
“可以,你們随便看。”樹樹交出手機後,靠在了沙發上,咬着嘴唇望着黑漆漆的電視屏幕發呆。
陳隊在樹樹輸入密碼後,找到了她和苗芯之前的短信來往。
沒翻兩頁,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沒想到,另個女孩仿佛冬夜裏迷路的旅人,一直在相互取暖,鼓勵對方堅強走下去。
二十分鐘後,陳隊把手機還給樹樹,沒有發現任何有用信息。
正如樹樹說的那樣,前三天她一直在嘗試聯系對方,苗芯始終沒有回複。就今天早上,女孩還在給朋友打電話,沒有接通。
一臉正氣的男人表情困惑,眼神複雜,身旁負責記錄的王家和也陷入了沉思。
客廳裏的氣氛,比之前更加沉重窒息。
陸汀拽了拽林歸的袖子,“我想去梁璐的別墅看看。”
陳隊一下子擡起頭,“陸先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沒有。”陸汀說,“只是覺得苗芯最後的笑很奇怪。”
陳隊看了眼林歸,對陸汀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說。林歸微愠,他很不喜歡對方将他和陸汀劃分開的行為,收斂的氣勢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驚了林之風一跳。
陸汀連忙道:“林歸可以一起聽嗎,他是我很好的值得信任的朋友。”
陳隊:“事關案情,抱歉。”
陸汀安撫的拍拍林歸的肩膀,動作自然而娴熟,同樣的動作林歸見他對李骞做過,對常華盛做過,對馮茜茜也做過。
這麽一算,他排在第四……
陸汀猜不透男人在想什麽,只是明顯發現他的臉色更差了,轉頭對陳隊道:“我知識儲備有限,林歸比我更加專業。”
在陳隊心裏,陸汀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厲害的。
苗芯的案子不簡單,并非單純的自殺,經過反複權衡,他同意了讓林歸旁聽。
由王家和帶隊,其他警員繼續對直播軟件中的視頻進行排查,陳隊在獲取焦旭良的同意後,和陸汀林歸去了後花園。
花園裏擺了一張小桌,三人坐下來。
陳隊沒有做任何鋪墊,“苗芯的自殺不太對勁,根據現場的痕跡和傷口判斷,她是握住刀柄,用右手将其刺入自己的腹部。單來看這些,毋庸置疑她就是自殺。可是現場并沒有血,除了她衣服上,地板非常幹淨,本該流了一地的血不知去了哪裏。我們盤問過她的父母,答案是不知道。”
“其實,”他停頓了下,對陸汀道,“今天如果沒有在焦家碰見你,我也打算聯系你。因為案子實在怪異,我們用了任何辦法,仍然無法找到血跡。”
“血從一開始就沒有沾到地上。”林歸放手搭在腹部,身體閑适的靠在椅子上,神情淡漠,好像無論多怪異的事情,他都覺得稀松平常。
陳隊覺得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太沉得住氣,很可怕。
陸汀看了男人一眼,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苗芯死前就布置好了一切,而她的家人或者朋友,幫助她完成了後續工作?可她為什麽要這樣?”
林歸:“儀式。”
男人說完站了起來,垂眸看向陸汀,“走。”
陳隊還沒反應過來,陸汀就已經跟着男人直接從後花園的小門離開了焦家。站在落地窗前的常華盛和林之風立即追出去。
林之風扯着嗓子喊:“陸汀,你去哪?!”
陳隊回頭應道:“我們有事出去一趟,結束後我保證把人送回去。”
上了車,陸汀有些微喘,接過從駕駛座遞來的礦泉水猛地灌了一口。抹掉唇邊的水珠,審視着靜默的男人,追問道:“什麽儀式?你怎麽知道?”
“書上寫的。”林歸瞥了眼青年錯愕的臉,勾起唇角,“沒事多看書,別沉迷養蠱和折紙。”
陸汀:“……”
陳隊通過後視鏡看了下兩人,一腳踩下油門,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了苗芯所在的小區。
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牆壁剝落的痕跡,都能說明小區的落成時間距離現在已經很久。老人們吃過午飯,幾個一堆聚在涼亭和樓下打撲克。
見到有陌生人前來,紛紛朝後看了一眼,嘴裏嘟囔着:“那個警察又來了,這是第幾次了?”
“第三次。”他對面的人回答道。
陳隊帶着陸汀進入一棟單元樓,在二樓停下。
他敲了敲門,裏面很快傳來腳步聲,一道粗啞的男音問:“誰?”
陳隊道:“苗先生,是我,刑警隊的陳培。”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人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三番四次的來。我求求你們,別再來打擾了,我只想她安心的離開。”苗先生痛苦的在裏面咆哮道,嗓音中隐含着哽咽。
陳隊:“苗先生,你女兒或許并不是自殺那麽簡單,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嗎?”
“我不想!”苗先生狠狠砸了下門,怒吼,“滾,都給我滾!”
這次換了陸汀上前,“苗先生,苗芯死前被迫做過直播的事情,和她遭到不公對待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
陳隊立刻換了個思路勸說:“對,我向你保證,APP的下載通道很快就會被關閉。”
“那又怎麽樣,人已經死了……”苗先生仍然很抵觸警方的到來,但還是打開了門。
屋子裏有股焚燒過紙張的味道,陸汀皺了皺鼻子,沿着氣味往陽臺走了兩步,隔着中間的廚房,一眼就看見正散發着白煙的紙錢堆。
紙錢放在搪瓷盆中,火已經熄滅,旁邊,一個随意挽起頭發的女人正跪在地上。
察覺到外面投進來的目光,女人擡頭看向陸汀,禮貌的點了下頭,便拿起一根棍子在紙錢灰燼中翻了翻。藏在底部的火星到了面上,很快就将燒至一半的紙錢點燃了,猩紅的火苗一下子蹿起來,險些燎到女人的頭發。
她不避不閃,火光映在眼底,撕下一張新的黃色紙錢送入火中。
苗先生沒有招呼客人坐下,站在一旁點了一根煙咬進嘴裏。他吐出一口煙霧,問陳隊:“陳隊長,該問的你們都問過了,該回答的我也回答了,我實在不明白,你們來我家還有什麽意義。”
陳隊:“我帶來了血液痕跡的兩位專家,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苗芯留下的血跡。”
苗先生感到很疲憊,“你們找吧。”
陳隊帶着陸汀進入苗芯的房間,房間很小,陳舊的書櫃上擺滿了各種課外讀物和教輔資料,旁邊是一個立在地上的穿衣鏡。
而苗芯的屍體,正橫陳在房間正中央,就躺在白色的痕跡固定線中。
陳隊低聲說:“苗芯的死因明确,是因腹部中刀,失血過多而死。按照規定,死亡原因明确的情況下,不得在未經親屬同意的情況下做進一步解剖屍檢。所以在做完初步屍檢後,屍體在苗先生和苗太太的要求下,被送了回來。”
屍體沒有被放在床上,而是躺在地上,地下點這一張白布,周圍點了一圈蠟燭。火光跳動,将苗芯僵白的臉照出些許橘色。
陸汀用胳膊肘撞了下小叔叔的手臂:“你說的儀式,指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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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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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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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