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玻璃裂縫太窄, 焦楠楠的胳膊在通過時,整個被擠成了鮮紅色的肉泥,沿着鏡面滑落下來。
嘀嗒, 嘀嗒, 嘀嗒。
液體拍打着瓷磚地面, 快速凝聚。
血肉累積得越多,凝聚出的胳膊就越完整。
助理在意識到了這一點後,發了瘋的拽過花灑的金屬噴頭, 朝着焦楠楠砸過去。初具雛形的手臂瞬間血沫橫飛,又淌回地上成了一灘漿水。
“沒了, 她這一次徹底死了……”
助理說完這一句,渾身脫力地坐到地上, 抓着噴頭的手應激反應似的不斷抽搐。她張着嘴, 快速的喘|息,心裏的恐懼未消,因為潛意識告訴她, 沒那麽容易。
做過的事情,回來的人, 不管哪樣她們都無法完美的遮掩過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就知道要出事,我早就知道……”助理哭着呢喃,整個人縮成一團。
淚眼模糊中,被砸碎的血漿再次凝聚,手,腳, 軀幹, 腦袋……焦楠楠頂着一身鮮血, 靜靜蹲她面前,問她,“是你嗎?”
這幅景象,只出現在了助理一個人的視野中。
兩名警察相繼回神,發現助理像是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踉跄着爬進浴缸,扯下浴簾緊緊包裹住自己,“不是我,跟我沒關系,我勸過她的……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剛剛已經親眼見過鏡中浴缸裏的女孩,他們毫不懷疑,此時的助理并不是無謂的發癫。
她應該是真的看見了什麽。
兩人不同程度的感到恐懼,但他們不能離開,而且他們隐約察覺到,女孩并不想傷害他們,而是在逼迫助理說出真相。
Advertisement
黑衣警察走上前,落下助理裹在身上的浴簾,冰冷的空氣一黏上皮膚,助理哇哇亂叫,四肢掙動個不停。
另一個警察上前,開口便發現聲音顫抖,他吸了口氣鎮定幾秒,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這個女孩,就是焦家自殺的女兒,對不對。”
做案情分析的時候,陳隊在白板上梳理過所有線索,和人物關系,焦楠楠是最初的受害者。
從助理的各種反應來看,老大的懷疑沒有錯。
黑衣警察也冷靜了下來,用安撫的語氣問:“錢小姐,說出你知道的真相,為自己減少一點罪孽吧,或許她能放了你。”
助理死死閉着眼睛,不敢睜眼,因為她已經感覺到,那具冰冷的,帶着血氣的身體,幾乎要貼到了她的臉上。
“我說!”助理聲音裏的掙紮和堅持瓦解了,又重複一遍,“我說……”
好在,警察早有準備,立刻掏出記錄儀和錄音筆,做好準備。然後撥通了隊長的電話,将其放進兜裏。
不知不覺間,浴室中的陰森感消失了,她以為危險遠去,正想把到嘴的話收回去,就見鏡子裏,焦楠楠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腳步聲遠離了衛生間,幾人出現在斜對面的客廳裏。
而鏡中的女孩,面部一點點的變化成了苗芯的臉。自始至終都沒有焦楠楠,是苗芯利用了助理的心虛和恐懼。
“婷姐是個很努力的女人,可是這個社會,光是努力有什麽用呢,有人比你更努力,也有人比你更有人脈,輕易就會被比下去。我跟着婷姐的時候,她已經知名度很高了,大街小巷都在傳唱她的歌,可是兩年後的一天,她的金主忽然就厭倦了她,毫不留情地拿走了放在她身上的所有資源。”
“代言,晚會邀約,與廣告商的合作……全都沒了,她開始酗酒,偶爾在B市,我送她回家後,她還會虐打孩子。譚麗思很厭惡她,但是我能感覺出來,她很愛這個母親,她努力将一切做到最好,只是為了母親能看她一眼,但是婷姐不這麽想,她一直覺得女兒是她的恥辱,是絆腳石,很後悔因為一念之差把她生了下來。”
黑衣警察快速地在小本子上記錄着,心裏嘆息,沒想到譚麗思的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助理一邊說一邊哭,這些事情藏在她心裏的這些年,幾乎要将她逼瘋了。說出口的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身上的枷鎖消失了。
警察叩響茶幾,“繼續吧。”
助理扯過紙巾擦了擦眼淚,“自從事業開始滑坡後,婷姐整個人都變了,從酒吧歌手一路走來,她享受過太多的贊譽,觀衆和粉絲的支持是她的所有動力。她是想要振作的,可這時候,對家放出了東拼西湊來的黑料,說婷姐以前在酒吧不只是賣唱,還會陪酒和陪|睡,她們放出的照片真真假假,很快就把不知真實情況的網民給騙了過去。”
發生這件事的時候,黑衣警察還在警校呢,他記得當時有個關系很好的同學感嘆過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還以為是譚婷真如塑造的那般堅強铿锵。
“我記得後來這件事反轉了,在一年之後。”他道。
“對,那一年很關鍵。”助理不知想起什麽,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猛然收緊,裙子被抓出幾條深深地褶皺,“那一年,婷姐不只是虐待譚麗思,她還對我……”
正記錄的警察停下筆,“所以知情人說的是真的,你曾在酒吧衛生間裏被她實施過人身傷害。”
“是真的。”
“可你為什麽沒有離開她呢?”
“婷姐對我有恩。”助理說,“我父親是個鬼,欠了很多債,這些麻煩也波及到了我的身上。為了替他還債,我去了一家高檔會所兼職……那天,一個客人對我動手動腳,是婷姐出面幫了我。她在酒吧駐場的時候,認識了不少社會人,她托關系幫我跟債主說了情,讓他們不要再纏着我。我很感激她,死皮賴臉的想跟着她……”
“說起來,我運氣很好,恰好碰到婷姐之前的助理離職,因為缺人,她把我留下了。”
這裏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神情和眼神都很明亮。
被拉扯出泥潭的恩情,讓她沒辦法在譚婷最困難的時候離開。她希望對方還能變回曾經那個光鮮亮麗,明豔動人的女歌星。
可是後來的事,脫離了所有人的掌控。
“婷姐沾上了酒瘾,也從虐待譚麗思中嘗到了一點快感。”助理聲音幹澀,嗓子像被人掐住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流暢的述說。
“起初她後悔過,也克制過,可是她被失敗蠶食了理智,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我覺得,她對他人實施暴力,除了發洩以外,還為了能轉移注意力。亦或者,将自己的痛苦,暫時轉嫁到別人身上。”
“她知道譚麗思要上學,身上傷口太多容易讓人起疑,便收斂了一段時間,改為看暴力血腥的電影,橫飛的肢體,飛濺的肉末,讓她興奮。當那些負面情緒随着這短暫的興奮被排解出去後,她能平靜一陣子。”
“那段時間,婷姐真的重新站起來了,她努力找尋證據推翻之前的黑料,讓幕後的人元氣大傷,也漸漸地收到了一些工作邀約,但這些根本不能和從前比,她得不到滿足,壓在心底的戾氣就再次冒了出來……”
“我幾乎幫她搜羅了所有的,最血腥的電影,她每一部都看的很認真。每次,她盯着屏幕的時候我都很害怕,怕她會來傷害我……”
黑衣警察問:“後來呢,她是如何萌生了創建‘至暗時刻’的念頭。”
“有次,她看完電影後突發奇想,說要去接譚麗思放學……結果卻意外發現,譚麗思把一個女生堵在樓梯間用力扇耳光。”
“我以為婷姐會上去阻止,但她沒有,她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那眼神,比隔着熒幕看刻意演繹出的血腥更明亮,更有興致。那一刻,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出聲喊了一聲譚麗思的名字。”
“譚麗思當時吓了一跳,松開女孩走過來,雖然一直冷着臉,但我看得出她有些心虛害怕。就在這時候,婷姐忽然擡起手。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對譚麗思動粗,而是輕輕撫摸了下女孩的頭發。”
“她從來沒對譚麗思說一句‘很好’,但譚麗思察覺到了,自己對他人動粗,不但能讓自己少挨打,還能獲得母親短暫的關注。可是,婷姐根本不可能長期跑到學校來圍觀女孩暴力他人啊。”
“所以她萌生了做直播APP的想法?”
“有這個想法的其實是譚麗思,但她能力不夠,便悄悄找到我,希望我幫她……”助理兩手捂着臉,淚水從指縫中流出來,滴到地板上形成小小的水窪。
“我意識到這個女孩兒已經長歪了,找到婷姐把事情告訴了她,我真的沒想到,這會成為一種啓發。她當時什麽也沒說,只是在不久後,居然陪着譚麗思一起去了國外的夏令營。那一次婷姐沒有帶任何人,大約過了一個月才回來。”
手機輕微震動,黑衣警察取出手機,隐藏通話界面後點開了短信。
看着老大提出的問題,他問:“她是通過何種渠道登錄的暗網,又是如何聯系他人做的APP?”
“什麽暗網?”助理面露茫然,“我沒聽說過。”
“譚麗思親口說,她是通過暗網上的人做出的這款‘至暗時刻’。”黑衣警察已經察覺到,暗網或許只是譚麗思為了保護母親的說辭。
衆所周知,暗網的存在十分隐秘,普通人根本無法登錄上去,而隐藏其中的犯罪分子,更是獲得多重保護。
只要讓人相信APP出自暗網,警方就不會查到譚婷身上。
譚麗思的心思很缜密,冷靜,完全不像十幾歲的少女。
警察:“繼續。”
助理輕輕嗯了一聲,放在膝蓋上的十根手指糾結在了一起,“自從有了那款APP,婷姐就不需要電影,現實中的演繹更能讓她釋放心中的戾氣和氣憤。大概是心态漸漸平穩,她的事業也開始緩步回升。一次和投資商的聚會中,她喝多了酒,和對方發生了關系,察覺到對方隐秘的癖好。”
“那是……”她聲音顫抖了下,“那是第一個來自社會上的觀衆。”
“‘至暗時刻’就這樣被推廣開了,有這種特殊癖好的人幾乎都是圈內圈外的大佬,他們給婷姐拓展人脈和事業,婷姐暗示譚麗思每天為自己提供各種暴力的或者帶着折磨意味的直播。”
“那些人都是變态,他們喜歡看小女孩小男生哭泣,喜歡看他們因為各種恐懼和羞辱而瑟瑟發抖。我勸過婷姐的,也想過報警,可是她說我沒有再一開始就舉報她,已經成了共犯,報警的話我也脫不了幹系……”
“她說沒錯,你是幫兇,但你若是提前舉報她,就不會有今天的慘劇。”警察停下筆,拇指摁着筆帽,厲聲問,“他們前前後後,到底傷害過多少孩子。”
“我數不清……”助理下垂的睫毛不停亂顫,聲音很不穩,“焦楠楠,焦楠楠是他們逼死的第一個人,婷姐當時受到了驚吓,曾帶着我去過殡儀館遠遠看過一眼……十五歲的女孩子躺在棺材裏,四周擺滿了鮮花,她媽媽的哭泣聲至今還留在我的腦海中。之後,婷姐收斂了一段時間,可她已經習慣了靠暴力直播緩解焦慮,根本戒不掉,沉寂了大約一年,她再次暗示譚麗思……”
手機再一次震動。
黑衣警察看了一眼,問:“她是怎麽暗示的。”
“冷暴力。”助理說,“每次看到譚麗思,她都會采用冷暴力,無論對方說什麽,做什麽,她都不會搭理。哪怕是譚麗思用尖叫和争吵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也能無動于衷,甚至用毫不在意的微笑激怒對方。譚麗思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意識到可以緩解母女關系的關鍵在于“至暗時刻”APP,當天夜晚,她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标,他們班上一個性格陰郁的男孩子。”
“男孩被他們用圓珠筆插在鼻孔中,逼着他在紙上畫畫,這怎麽可能呢。畫出來的東西只是醜陋的,彎彎曲曲的線條,這讓譚麗思找到了打罵他的理由。”
助理閉了閉眼睛,低着頭說:“麗思不愧是婷姐的女兒,她很懂得操控人心,從不出手,卻能讓被選定的人,憑着自己的心意被欺負。她開始或許只是讓母親開心,但現在,她已經變了……我見過她在直播鏡頭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裏安靜地輕笑,也見過她在苗芯被傷害後,高興地在家跳舞……”
“變了,所有人都在變,連我自己也變了……”
助理以嘆息結尾。
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然明了。
陳隊放下手機,看向譚婷,她的女兒因為始終沒有如苗芯期望的那樣說出實話,一直承受着常人無法承受的折磨。
曾經用來操控手機的十指,被苗芯生生折斷了八根。
譚婷臉上帶着悲傷的面具,眼睛卻很亮,她在用心去欣賞,靠着這一幕幕慘烈的景象纾解自己因為警方施壓,而産生的陰郁和焦躁。
這個女人已經面目全非,陳隊完全無法将她和助理口中那個不斷努力,願意幫助他人的善良女人聯系在一起。
她沾上了|瘾,這種需要需要見血,需要無辜者的最凄厲的嘶吼。
太可怕了。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她的內心比鏡子裏折磨譚麗思的苗芯要可怕千百倍。
收到下屬發來的音頻文件後,陳隊毫不猶豫地将手機聲音放到最大,然後點開播放鍵。
帶着哽咽的女聲,譚婷再熟悉不過。
她緊抿着的嘴唇微微張開,難以置信最信任的人居然會出賣自己。随着助理訴說的內容越來越多,她突然沖了過去。
陳隊舉着手機側身閃躲開,盯着譚婷瞳孔緊縮的雙目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譚婷:“她在撒謊!”
周圍的視線讓她有種利劍穿心般的疼痛,這讓她聯想到了即将在網絡上掀起的暴雨,好不容易回歸的事業會徹底跌入深淵,讓她萬般享受的來自粉絲的簇擁,會變成最惡的詛咒。
不,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人生。
“她在撒謊,她說的都是假的!”譚婷揮着拳頭想要上前,被田芳從後面拖住。
田芳死死攥住她的胳膊,“譚女士,我們現在以危害社……”
牆上的所有鏡面忽然崩裂,無數細小的鋒利的渣滓四處飛濺,如密集的雨點沖向衆人。
田芳下意識伸手擋住眼睛,緊接着便感覺另一只手攥着的人不見了。
同一時間,剛即将抵達坐标點的陸汀倏地擡頭。
正前方的樹林中,一群飛鳥驚慌失措的從樹梢起飛四散。
今夜的月光很淡,被厚重的雲層遮擋住,吝啬的灑出幾縷銀光。一切都是那麽的暗淡,陸汀甚至無法看清中午的人臉。
但他們的眼睛很亮,不約而同的注視着某個方向。
那一片樹梢搖晃得十分厲害,凜冽的風呼嘯着盤旋,仿佛風眼中心藏着一頭足以吞噬一切的巨獸。
陸汀擡腳就跑,越是靠近,他越是能感覺到莫名的寒意。刺骨的氣息纏繞在皮膚外面,帶出刀刮一般的輕微刺痛。陰風呼嘯,灌入耳膜嗡嗡作響。
苗芯的戾氣暴漲到溢出來的地步,她在發怒,在無聲的嘶吼。
她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
而零點一過,就是第七天。
“調動體內的陰氣,讓他們成為你的武器,你的铠甲。”林歸現身,語氣清冷淡然,深邃的眼眸卻始終落在青年臉上。
陸汀的悟性非常高,只需要輕微點撥引導,他就能精準的找到方向。
這樣的人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可陸老爺子卻直到死都沒有讓青年繼承自己的衣缽……林歸神色莫測,随意擡手輕輕點了點青年的眉心,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王家和與邱實,還有錢哥他們,因為無法抵擋如此淩厲的陰風,被甩在了後面,看不見人影。
陸汀忍着疼,嘗試着釋放體內的積蓄的陰氣,讓它們随着空氣圍繞飄散,又逐漸凝結在四周,如同最堅硬的防護罩一樣輕輕包裹住他的身體。
疼痛消失後,他終于看見了那個坐标。
亂葬崗的地表與其他地方無異,但中心位置,有一團很小的風卷。周圍的陰風,就是圍繞着它形成的。
陸汀跑得越來越快,搶在那團風卷小時前,一把救助了它的尾巴。
他閉上眼睛,指尖的陰氣流入風卷,随着它深入地下,找到了那面鏡子。
“我找到了!”陸汀回頭大喊,王家和一行人的身影,才剛露出茂密的樹林。
青年的話如同一針強心劑,都快累趴了的衆人忽然就渾身充滿了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陸汀面前。
線人老錢從弟兄手裏接過鏟子,“在哪兒?”
陸汀攤開手心遞過去,“我來。”
地面經過多年大自然的捶打,泥土密度很高,表面那層鏟掉後,下面部分堅硬如鐵。
王家和看了眼陸汀身旁衣着矜貴,樣貌陌生的男人,“他是。”
“我朋友。”陸汀解釋,“剛從另一個方向趕來幫我的,所以我們半路沒遇到。”
老錢混跡社會多年,一眼看出那人不似常人,他表情淡漠,經歷了剛剛那場怪異的大風,卻連發絲都沒亂,穩如老狗。
林歸見青年笨拙的動作,五指摁住鏟子尾部,“我來。”
陸汀立刻松手,乖乖等在一旁。
林歸單手握着鐵鏟,胳膊上肌肉驟然緊繃,唰啦一聲,鐵鏟連帶着外面的棍子,往下深入了至少一米!
老錢看傻了,心說這是大力士嗎!活的!
王家和與邱實托陸汀的福,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還算淡定,随後便見男人手腕一動,将泥土連帶着下方的鏡子,整個撬了起來。
鏡子在空中畫出一條不算很長的抛物,啪嗒落地。
王家和想要跑過去,被陸汀從後面一把拽住,“別靠近。”
老錢嘀咕一句:“神神叨叨的。”腳下快速邁出幾步,已經走到鏡子前,彎下了腰。
本該倒映着周遭樹林的鏡子裏,出現了一張帶着疤的女孩的臉。女孩眼神陰沉,額角的疤痕下有什麽在蠕動,皮膚是透着死氣的僵白。
她笑吟吟歪着頭,用最天真的聲音沖他說:“叔叔,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老錢短促地“啊”了一聲,随後便感覺到裆|下一熱,給吓尿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