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青樓相遇
剛剛入夜,璀璨的星辰隐沒到了雲裏。
燈火闌珊處的凝春樓在京都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妓院了,來來往往的無不是達官貴人富家子弟。凝春樓之所以出名,除了它華麗的亭臺樓閣,更著名的是裏面的姑娘。凝春樓的姑娘不同于其他妓院的女子那般濃妝豔抹花枝招展,而是各有各的神韻,琴棋書畫信手拈來,絲毫不比大戶人家的小姐差。
凝春樓的媽媽也是個能人,除了左右逢源照顧貴賓,對于姑娘們也頗有一套。遇上那些性子溫順長相上等的,連吓帶哄各種雅致的東西*着,培養成個長期的搖錢樹,若遇上那脾氣剛烈倔強,*幾天未見什麽成效的姑娘,長的普通一點的直接轉手賣到差一點的妓院,做了那販夫走卒的*玩物,長的還算上等的,就在月中辦個什麽雅致的茶酒會,把姑娘做個彩頭,獎給那些打賞多的顧客,說白了不過把姑娘一次性高價賣了。
此時的楊臻坐在凝春閣二樓的隔間,一頭烏黑的頭發高高束起,月白的衣袍裁的略微有些寬松,手中的扇子不時輕輕的擺弄兩下,活脫脫一副潇灑公子哥兒的模樣兒,此時正垂着眸子看一樓臺上的表演,不時把目光撇向周圍的歡客和姑娘們。
昨夜快到子時的時候收到了乾一閣的消息,只有短短三個字“凝春樓”。
楊臻剛看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心裏咯噔的一下,雖然設想過比較壞的處境,但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略微有些慌神兒,生怕長歌已經遭遇了不該有的,于是昨晚立馬夜探了凝春樓,可找了一大圈卻一無所獲。
楊臻把手裏的扇子合上,想到昨夜所了解到的,這凝春樓不僅暗處守衛頗多,而且個個都略有身手,藏人的地方做的相當隐蔽,想這凝春樓的背後,定有高人。
夜已漸濃,一樓的賓客漸漸多了起來。
大梁國民風開放,稍有地位的男子把凝春樓這類的妓館和花舫列入了風雅的行列,期盼着邂逅一位如畫中一般的紅顏知己。
凝春樓所來的賓客中并不乏文人墨客,達官貴族,好些人的穿着佩戴,一眼看去便是不俗之物。
臺上領舞的女子做了一個完美的動作結尾,款款散了去。管事的妓院媽媽風情萬種的上了臺,帶着一臉笑容說着些個萬年如一的奉承話。
楊臻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泯了一口,輕輕放下。
片刻過後。
樓下的“彩頭”已經被押了上來。
楊臻看了一眼,那女子像是個農家姑娘,一身素色的衣裳,長的相當俊俏,怯怯的模樣兒更是惹人垂憐,眼裏透漏出來的光芒卻倔強的很,此時正被一名大漢推推攘攘的帶上了臺。
剛剛上臺不久,臺下一個滿腹肥腸的男人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油水和汗漬,滿臉興奮的拍了拍桌子,願意出一百兩買下那姑娘,眼光*裸的像是已經把那姑娘的渾身撥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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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聽到有人出價,迎上了他的目光,吓的往後退了幾步,又被身後的大漢推搡到了前面。
讀書人大多有憐香惜玉的覺悟,一個臉色蠟黃的書生看不下去如花似玉的姑娘被那肥豬糟蹋,決定出更高的價格将那姑娘買下。
楊臻冷笑一聲,那書生一看就是長期沉溺于酒色的人,臉色黑黃成那樣,以後怎麽死在溫柔鄉的都不知道,竟然還在這裏買姑娘!
那豬一般的男人一看有人跟他搶,更來了興趣,頭上的汗如蒸了一般,不停的往上擡着價格。
一來二去之下,書生敗下陣來,最終那財大氣粗的胖子抱得了美人歸,哈哈大笑的模樣,快要背過氣去。
楊臻嘆了一口氣,替那姑娘可惜,這頭肥豬還不如那黃臉書生呢!只可惜自己的錢財只夠在這隔間裏喝一杯茶水,莫說救不了那姑娘與長歌,其實就連她楊臻自己,又何嘗不是個出賣身體的可憐人。
第一個姑娘被買走了,接下來第二個,第三個,都逃不過相同的命運。
楊臻耐心的等着,乾一閣的消息不會有假,況且長歌肖似曾是江湖第一美人的母親,以她的容貌,怎麽着也得是個壓軸的。
果不其然。
最後一個姑娘被帶上來的時候,楊臻手裏的拳頭一下子握了起來。
看着臺下的歡客們歡呼興奮的樣子,楊臻把手裏的扇子握出了一團團潮氣,若是以前的她,若是在涼城,她一定會拿紅雲鞭抽的這群人滿地找牙。
長歌是被兩個大漢帶上來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裏堵着白色的絲絹,不知在嗚嗚的罵些什麽,一張小臉兒倒還是那麽俏麗,火爆脾氣也絲毫未改。
剛剛被推上臺,身側的大漢一個不注意,便被長歌轉身一腳踹到了臺下。臺下的人群怔了片刻之後,繼而發出一陣陣歡呼。
楊臻在樓上細細觀察着長歌,倒不見有什麽太重的傷痕,被捆的手背上淤青一片,想也知道是在打鬥中留下的。
一個白胡須的老頭兒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眼睛雪亮雪亮的指着臺上的長歌說道:“一,一百兩,我要了!”說完還大喘了幾口氣,像是下一刻就要蹬腿歸西一般。
“我出一百五十兩!”
“二百兩!”
……
“八百兩!”清朗的聲音在樓上響起,一下子把價格擡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時間人們紛紛往樓上看去!
窗子裏,綠色的植物掩映着一抹月白的身影,看不真切臉的模樣。
楊臻淡然的受着人們的目光,自顧自的把價格擡的老高,想讓這場“拍賣”盡快結束。
一時間,凝春樓的大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臺上的老鸨呵呵的在笑,伴随着長歌掙紮時嘴裏發出的嗚嗚聲。
“九百兩!”沉寂了片刻,二樓開始有人出聲。
衆人倒吸一口氣,把目光放在了最初喊到八百兩的楊臻身上,期待她再叫出什麽驚人的高價。
楊臻用手輕扣了幾下桌子,沒有再說話。
衆人見那人不語,心道原來也是個虛張聲勢的,紛紛對她失了興趣,把目光放在出價九百兩的人身上!
楊臻也在看,那人四十來歲的模樣,一身绫羅綢緞,腰間挂着的玉佩白底青絲,潤的要掐出水來,看他樣子像個商人,眼裏透漏着勢在必得的老成。
臺上的老鸨已經笑開了花,見沒有人再應,便開口說道:“既然這位爺打賞的最多,那麽這美人兒便是……”
“一千兩!”
渾厚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楊臻順着聲音望去,對面的隔間窗臺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兩個人,喊出一千兩的男子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一身貴氣,長的還算俊郎,再看他身旁那個,楊臻不禁心慌了那麽一瞬,那個一身玄衣,星眉劍目,泯着薄唇靠窗而立的人,不是她那一個月才見上一兩回的大将軍夫君成翊又是誰!
似乎是感受到了楊臻的目光,成翊敏銳的朝她這邊看過來,楊臻垂下眸子閃開他銳利的目光,暗嘆自己給小二那二兩賞錢當真沒白花,選的這個地方植物掩映,恰到好處。
那個勢在必得的商人本欲還想加價,卻被成翊一個眼神兒瞪了過去,那人似乎認識成翊,只得幹巴巴的閉上了嘴巴。
事情有些複雜了,楊臻心裏暗暗琢磨。自己今天來這裏并非是為了買下長歌,而是為了看是誰買了長歌,想在路上把長歌劫下來。哪成想,買了長歌的竟然是與成翊一起的人,想想成翊那幾個貌美如花的妾室,楊臻感嘆,果然物以類聚,都是一幫色迷心竅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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