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

徐庭在聽到他提到那個帖子的時候就開始亂了,再一聽他說吧友們在樓下召喚她,就本能地把電話掐掉了,完全忽略了他說的那句策劃做的不錯,不過,即使她聽到了,也無法思考這句話的具體涵義。

此時的徐庭,繼續把腦袋埋在枕頭裏糾結。

直到聽着父母出門了。

又直到,大門被拍響,小南來了。

“徐庭,你的床也太亂了吧,”小南趁着徐庭去倒水,撈到了徐庭的手機,熟練地解鎖,“我看看有什麽新游戲……哦哦哦!有未讀短信喲,我幫你讀?”

“嗨!”徐庭喝止小南的行動。

她想起來通話結束不久,手機響過一聲。

但接過手機後,內心掙紮,遲遲不肯點開。旁邊小南的等待目光更是焦急,看着就要劈手奪過幫着讀了,她終于下決心點開:

回帖裏都是支持聲,活動真是很不錯,你自己去看看吧!——陳進進。

哎?

徐庭守在電腦跟前,先上了Q,黑皮鼠還沒有回複,那頭豬應該還在爬床吧。

她找到她發的那個帖子,回帖已經三位數了,看起來很火啊。

點開,拉下。

被插的兩個樓層不見了。

她發誓不是她幹的!也不是她夢游幹的!她一晚上都沒做夢,有人證!

火前劉明!!——10樓 Q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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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會現在發貼,牆裂支持!——11樓 QX2

火鉗!游戲看起來很好玩哦,報名報名。——12樓 QX3

那是誰的腿啊,好多毛!我有密集恐懼症,要吐了。——13樓 QX4

A湖前來圍觀,猜對可以把獎品送過來嗎?——14樓 QX5

把那兩個中間插樓的抽掉呗,影響正常浏覽,@吧務組。——15樓 QX6

照片修得真不錯,能牽樓主的巧手麽?——16樓 QX7

那只腳被打碼的部位是什麽,是我想的那樣嗎?——17樓 QX8

我還真以為都是手呢,別的部分也罷了,26圖那是手指甲吧,你能保證指甲能留到開學那天?我要驗貨的!——18樓 QX9

看到29圖,我是猜呢還是不猜呢,還是猜呢,一下給兩只手,3P倫家吃不消啦。——19樓 QX10

咳,冰冰呢?別睡了,出來唠嗑。——20樓 QX11

那個水桶腰被P上的小花,是自己P的,還是樓主加上的?——21樓 QX12

我猜那個大肚臍是Z山猥瑣男的,簡直和馬甲不能再配!——22樓 QX13

33的美手是我的,是我的,誰都不準搶!——23樓 QX14

我深深地覺得,這次活動的主要調戲對象,其實是我們的二餅吧主。——24樓 QX15

哈哈哈哈,好多打碼的,我能弱弱地問一下樓主到底看到了什麽嗎?——25樓 QX16

我只想摸樓主玉手,冰冰求牽手~~——26樓 QX17

我先回複:所有圖片都猜樓主的,總有一張是對的吧,冰冰的手是我的咯~——27樓 QX18

樓上,這是違反規則的吧,是不是Z山人啊,能不能別投機倒把?——28樓 QX19

雖然游戲規則沒說,但27樓的做法,在高考就被明确斃掉了,改錯題全打勾是算零分的!——29樓 QX20

……

原來回帖是這樣的啊。

Z山人太暖了。

徐庭查找了吧務後臺删/帖記錄,是公共號操作的,大概是某個實習小吧主做的了。

她一邊看着貼,一邊和吧友們回複聊天。白天的回複比晚上還熱鬧,Z山吧友們又發揮了他們挑細節的老毛病,研究照片的光線、角落的桌子、背景的床單花色等等,推測拍攝角度、拍攝地點,自拍還是他拍,甚至把之前“曬手”的帖子頂起來進行細節比對,參與讨論的吧友越來越多,有的達成共識,有的意見不合,分了好幾派。

徐庭剛看到第五頁,發現後面又多了兩頁,真是,回帖也太快了吧,這個帖子的回貼量比平時好幾天的回帖量都多,果然如前幾天一個吧友所說,人都在,只是天熱變懶了。帖子多是多,如此熱鬧,她真的很開心,一點都不煩。看着吧友們的多角度分析言之鑿鑿的肯定或是反駁,還追問她到底猜得對不對,她想到了《兩小兒辯日》,确實覺得他們說得都很有道理啊,要不是她真的有正确答案,她絕對會被帶着跑,不過現在她還不能說。這種坐在山頭觀虎鬥、站在橋頭看水流的感覺,還真是相,當,惬,意。

其他的照片對應的是誰的馬甲,徐庭記得不太清楚了,她最關心的,也是樂到現在的原因是,至今還沒人猜到哪張照片是她的手。

徐庭的手本來就不算很細致,那些看起來細嫩白滑的手照,絕對不是她的,何況她還專門找了道具,拎着地質錘,擺出一個V587的造型。

她凹她的造型,讓那些人猜去吧!猜破頭都猜不到吧23333。

徐庭興奮地打着電話:“老大,你看了照片吧,猜猜哪個是我的手?”

電話那頭的陳進進剛眯了一會就被吵醒:“哦。”

“你也猜不到吧,現在還沒有人猜對呢……”徐庭為她的聰明機智而得意洋洋。

“22?”陳進進說。

“咦?”徐庭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他怎麽知道,畢竟他認識她那麽久了,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徐庭握筆姿勢不對,拇指老愛在筆杆上摩蹭,靠指甲的部位有一層薄薄的老繭,他一眼就看到了,動作再怎麽裝腔作勢都能辨認出來。她和她給自己編的號還挺配的,二二的。

“太明顯了。”他說。

“哦,是哦,咱們都這麽熟了。”她好像并不在意他是怎麽猜到的,“你去回個貼呗,你猜22號是我,吧友們肯定會跟你一争高下,正确答案被駁倒,他們到時候肯定悔不當初,要不,你把所有的圖都猜一遍吧,說不定還能混個獎呢。雖然我知道正确答案,但你還是要自力更生……”

“哦。”他對這個游戲的興趣真的不大。

“你回帖了,我再給你單發一個獎。”徐庭在電話裏循循善誘。

這個有點興趣,他挑眉:“什麽獎?”

“我在基地得了個寶貝喲,一塊原石喲。”徐庭繼續放誘餌。

“哦,是嘛。”

原石啊,搞地質的就喜歡到處挖石頭當寶貝。

“是啊,是獅子座的守護石喲,特別适合做生日禮物喲。”

“謝謝你了。”

“欸,你還沒回帖呢。”徐庭略急。

“你不是說那是生日禮物嗎?”他反問。

“反正,現在它在我手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她狡辯。

“……,我要睡覺了,好困。”他偏不受她要挾。

挂了電話的徐庭有點小郁悶,陳進進要是再多問一句,她就把月光石拍照發彩信過去炫耀了,可是他卻說他要睡覺了,可惜她把撿到的大塊孔雀石換給別人了,就為了這顆白月光。原石是有點醜,但這塊打磨一下肯定很漂亮,透白,折射出幽幽的藍色,還有,寓意。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是要送他的,剛剛被拒絕回帖就當沒發生吧,徐庭想到這裏就沒那麽不開心了。回帖只是臨時亂加的條款,雖然不太好意思,但挺想把他拉到吧友面前得瑟一下的,瞧,她的大親友多了解她。不過,那些不重要,而且,他也确實答對了耶!

于是,徐庭又滿血複活繼續跟吧友們嗨皮了。

陳進進這一覺睡到五天後活動截止,都沒有回帖,徐庭還特意每天關注一下,結果他連賬號在線記錄都是顯示五天前。

不就是讓他回個帖,他就連號都不上了,陳進進可真是的。

徐庭找了征文征圖的志願者們,繼續幫她統計吧友們的猜馬甲情況,最後的判斷正誤由她來打分。

注意力還是集中在編號為22的照片上,山民們每猜錯一次,她就高興值就增加一個單位值,猜錯次數太多了,她的高興度直線上升,要突破限值了,限值是多少呢,當然是正無窮!

嘀嘀嘀嘀。

來自Z群的臨時消息:冰冰,你有一個看錯了吧。

是幫忙複查的妹紙!

有錯?徐庭打字詢問過去。

我是來自Z山的冰冰:哪個?

來自Z群的臨時消息:[截圖]

呃。

是大神。

是漏網之魚。

漏網之魚是大神。

居然有人猜對了她的馬甲,腫麽辦,好着急,在線等,加急!

徐庭仔細對照了一下,牙牙牙回了兩次貼,第一次只回複了22號是她,第二次全部回複了,不過正确率也不算很高。

第一次就被人猜到了,這種情況,應該是哪裏洩露了。

帖子是她發的,ip可查。

圖是她傳的,ip可查,但是所有圖片都是一樣的地址,故排除。

照片是她拍的,但是照片應該不顯示ip吧,而且照片也不是在家裏拍的。暫置。

好像沒什麽別的技術漏洞了吧。

徐庭反複研究着他的回帖:

“22號是樓主,我們牽手吧!——233樓牙牙牙”

他也太自信了吧,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回帖式預言,難不成是卦哥附體?

好像真的要被“牽手”了,因為猜對她的只有他。牙牙牙一直很神秘,她确實挺想見見他真人的,可是想到要親手把禮物交給牙牙牙,那種情形,還有那個233樓,她怎麽就覺得他是故意的呢。

徐庭點開牙牙牙的私信,賬號在線。她迅速敲了幾個字,想想,還是一一退格了。

他的私信從來不回。

徐庭公布了正确馬甲順序和獲獎名單後,跟帖者一片哀鳴:

“這不科學!如此白嫩的手居然是個糙漢子,一定是用毀圖秀秀磨皮了!”

“冰冰你是故意的吧,怎麽扛了把斧子!”

“水桶腰居然是Z大僞娘的,僞娘你的腰怎麽可以辣麽粗!”

“Z大小正太的腿毛才是吓到我,老實交代Z大毛男是不是你的小馬甲?”

“研究了好幾天才蒙對5個,我考高數都沒這麽上心過。”

“運氣好好喲,你們好,以後請叫我孫山,想知道卡片燈長什麽樣,能放個圖看看麽?”

“一等獎那個亂碼兄,不會是隐藏的大BOSS吧!”

“是狗屎運吧,三顆牙大神也才是三等獎。”

“這種集體不及格的結果,應該沒有人作弊吧。”

“居然還能分出一二三四來,我以為會所有人并列第一呢。”

……

随着開學的到來,徐庭陸續收到了獲獎馬甲們的私信,由于開學将會有一場大型吧聚,所以大部分人都選擇吧聚那天來領獎,可是直到吧聚頭一天晚上,徐庭還是沒有收到牙牙牙的私信。

大神真是夠大牌的,不會私信也不去百度一下麽?

不想領獎就不要回帖嘛!

還我們牽手吧?開什麽玩笑!

她才不會再主動私信他了。

但是牙牙牙到底是誰啊,徐庭越來越好奇,不對,是因為吧友們一直在問她,三顆牙大神是不是也會來參加這次吧聚。

☆、四十一章

Z大開始發通知書的那幾天,Z山湧進了更多的人,會員數暴漲。不僅是問詢的人多了,也不僅是跳轉,究其原因,是會員制度的改革。

是的,吧主的會員審核權限被取消了,從此,吧主特有的綠色通道和會員速成班教學,成了DIY模式,吧友們只要點擊右上角的“我喜歡”就能加入Z山成為Z山人,老牌會員表示不服,新人加會員如此容易,他們當年可是死命發帖才榮升Z山人的,優越感瞬間沒了,新老之争的“資格論”或是“資歷論”又來了,可是,新會員們絲毫不怕那些擺資格的“老前輩”們,放出話來:百度賦予我們這樣的資格,你們憑什麽說三道四,有本事去單挑度娘啊。

但是,這場新老之争并沒有發展為大規模的交火,或者說是,還沒有來得及爆發,因為,比起Z山吧,更吃虧的是那些大型貼吧的會員們,Z山人一呼百應,全都跑去看熱鬧了。

吧友們迅速攻去魔獸世界吧,領取了曾經刷帖500才能戴上的卡拉贊狗牌——KLZ畢業,霎時,一大半Z山人變身為wower。徐庭則是立馬去領取了柯南吧的“銀色子彈”,那可是要發1000次驗證碼才能獲得的,幸好她只發了300多次,還差得很多,比起柯南吧裏輸入驗證碼次數990+的人,呵呵,他們的怒氣變相把貼吧爆了兩頁。

不過,不論是“KLZ畢業”還是“銀色子彈”,現在全都貶值了,幾天後,新鮮感一過,大家又都換回了“Z山人”。

“還是Z山人看着窩心”,吧友們這麽說着。

但其實“Z山人”的歷史也沒多久了,因為,很快狗牌下架了,吧友們叫嚣“你妹啊,我剛買了一年的徽章,還你爺爺我貼吧豆啊!”

接着,舊版貼吧商城全部停止營業,吧友們抱着一大把貼吧豆哭“攢這麽多也花不出去,還不如沒有呢!”

沒過多久,這個願望也實現了,貼吧豆也下架了,T豆上架,“再也沒有免費的豆了,度娘坑你爹啊!”吧友們罵道。

會員制度改革,後臺的會員不再是按照加入的時間順序排名了,而是按照經驗值。

“你加入得早算什麽,會員貢獻度還不是沒我高?”以前,新山人們還心虛得看看人家确實比自己加入Z山更早,水貨們不敢太嚣張。但現在,那個證據,不見了!一切以灌水刷經驗為混吧之本。

索引越界吧的排名工具也畢業了,貢獻度排名計算結果和官方的經驗排名越來越不相符了。

排名工具是按照發帖和精品來綜合評估的,而會員經驗則加入了在線時間,簽到,連續簽到,以及客戶端和電腦終端的經驗區分。要跟上時代,舊事物必須被out,雖然還有很多老吧友死咬着排名工具不放,但越來越多的人不在乎了,他們在乎的只有簽到、簽到、簽到!

舊會員被則算為經驗後,幾乎沒拉開什麽距離,幾天的簽到就能被追上。簽到的時候還會顯示一個“你是本吧第n個簽到的”,每天快到零點,Z山人們就死盯着倒計時秒表,施展高超手速搶首簽,截圖發帖,供衆人瞻仰。

每天的第一名獲得者會獲得這樣一群小尾巴:

“要不是爺的網速剛剛卡了一下,第一名還輪得到你?”這是沒搶到首簽找借口的。

“在這裏搶第一名有什麽用,有本事拿到國家獎學金再來發帖得瑟啊?”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

“樓主又不小心踩了一腳狗屎!”這是不服打嘴炮的。

“樓主高人,小弟給您雙膝跪下了,求拜師!”這,是二缺吧,後面的一群人都跟着去嘲笑層主了。

……

9月中下旬,會員等級公測了,改名為吧內等級正式上架,等級上限提升為18個,每個等級可以自定義一個昵稱,Z山人開貼讨論着這個消息,黑皮直接發帖集思廣益公開征集會員頭銜的愛迪爾(idea,主意)。

愛迪爾1:“電子,中子,原子,分子,晶體,礦物,沙子,岩石,山,小山,大山,高山,珠穆朗瑪峰。”

衆吧友:為什麽我們要從各種“子”,最後變成山?

愛迪爾2:“山下,山腳,山坡,山腰,山頂,山頂的樹,樹梢,樹頂的天,天空,外太空。”

衆吧友:親,您這是要去哪兒啊?重點不是山,是山人!

愛迪爾3:“石頭,石猴,悟空,猴毛,群猴,尾巴掉了,猿猴,猿人,原始人,山頂洞人,山人。”

衆吧友:尾巴掉了是什麽鬼!那是蝌蚪吧!

……

最後暫定下來的頭銜是,愛迪爾z:“一,7,Z,Z1,ZF,Z山,Z山丿,Z山人。”

衆吧友:ZF是什麽玩意兒?好吧,就這麽先湊合着用吧。

最終,Z號愛迪爾使用了很久,山人們努力得從1爬到7,奈何等級差太大,讨論後吧務把等級從三級一個名稱修正為兩級一個名稱,可山人們始終還是沒有變成“Z山人”,高等級的先鋒隊們也只是從“Z”或者“Z1”變成了“ZF”或者“Z山”。

都怪度娘太坑爹!

月底,新生們的軍訓結束,又是一個秋風四起的涼爽傍晚,Z山迎新吧聚開始了。

徐庭早早來到了操場,靠着箱子坐在旁邊靜靜地等着。一代新人換舊人,6月份畢業了一大批老面孔,現在幾乎全是新面孔了,他們相互打着招呼,開着玩笑,初次見面就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喲,原來咱們是老鄉啊。”

“是啊是啊,老鄉好,老相好,能不好嗎?”

噗,徐庭笑出聲來。

旁邊的人問道:“你也是來參加吧聚的吧,一起來玩呗?”

徐庭正待答應,就聽到旁邊的人繼續:“黑皮鼠說要找工作可能晚點過來,不知道深井冰到了沒。”

“我也等好久了,一直沒看到吧主。”他旁邊的人應和。

周圍的幾個人開始讨論起吧主和小吧主們的八卦。

吧主就坐在他們身邊啊,可她是個不被發現的存在,沒有長着一張吧主的臉,或是一副吧主的身軀,沒有哪處明晃晃地寫着“我是Z山吧主”這幾個字,她只是個平凡的小女生,所以他們認不出來。

徐庭有點小失落,黑皮和巅峰的吧主開場總是順其自然,自帶霸氣側漏的吧主氣場,她也不是不能說“嗨,你們好,我是XT深井冰,是Z山吧主”這樣的話,只是沒有主動站出來,在別人問的時候也不小心錯過了最佳時機,幹脆,就玩“隐形人”的游戲吧,總會有熟人過來的,總會有人把她介紹給新生的,就這樣吧,等等看。

巅峰陪長久師兄在研究生校區,黑皮鼠面試結束還堵在路上,阿田晚上有課,燈火闌珊約會去了……

額,熟人來了。

“冰兒~”來人用一個大大的擁抱把徐庭撲倒在橡膠跑道上,又看着周圍目瞪口呆的小朋友們,解釋道,“這是你們的吧主啊,深井冰,你們不造咩?”

衆人點頭又搖頭。

“沒關系,今天起就認識了,趕快來和吧主打招呼,我是小吧,我叫袋鼠,我們都是大四的。”

賣得真徹底,徐庭皺眉,提到大四,她就一陣內傷,NND,六級又沒過,考試機會越來越少了。

新生小朋友們似乎有點怕徐庭,點點頭微笑,并不靠前。徐庭腹诽,她有那麽可怕麽,是怕她怪罪剛剛他們沒認出她來,而且還背後議論她吧,其實并不會,她度量很大的,她又不是會吃人的大老虎。于是,徐庭朝着他們友好地一頓笑,衆人面面相觑。

反觀袋鼠同學,很快又和小朋友們混熟了。

“呆呆姐啊,你看起來不像大四的,最多只是大二,真的!”大二哪有那麽濃妝豔抹的人。

“真的可以到你家做飯麽?好想嘗嘗你的手藝。”她的手藝好像不咋地吧,半斤八兩,五谷不分。

“袋鼠姐還是單身吧!會不會嫌棄我是大一的。”呃,姐弟戀很歡行,女大三抱金磚,你們收了她吧。

新生們,真是一屆比一屆能,看着他們邊唱邊跳,施展十八般武藝,或者搞基作怪,閃瞎衆山人的钛合金狗眼,徐庭都想不起來她大一那會是什麽樣子了。印象中就是低着頭跑到各個教室裏去蹭課,或者默默找個教室寫寫畫畫,至于貼吧,從來都是遠距離圍觀,甚至連回帖都不敢穿馬甲,那時候從沒想過能夠成為吧裏一員,而現在成為吧主,似乎還是離他們好遠。

徐庭把帶過來的獎品發得差不多,點了點剩下沒帶走的名單,重新謄寫到小本上。

袋鼠過來看着本子上的名字,搭着肩膀問她:“牙牙牙沒來啊?”

“嗯,沒來。”

“你怎麽沒叫他?”

“叫不動。”叫了也不會動吧。

“哦~”袋鼠又跑去跟新生們玩去了,她過來只是打個招呼,順便問了下大神去哪兒了?

徐庭回味了下袋鼠的話音。

她是認識很多人沒錯,難道她還認識三顆牙大神?

難道大神真的來了?

徐庭擡眼看了看周圍。

似乎沒有可疑人士。

三顆牙确實沒來,他正在辦公室裏看着一份資料,他要做一個重要的決定,因為某人的原因,他有點,不确定。

☆、四十二章

【C_JJ】:在不在,在做什麽呢?

【我是來自Z山的冰冰】:在啊,在打豆豆。

【我是來自Z山的冰冰】:吃飯睡覺打豆豆,就是我現在的生活。

【我是來自Z山的冰冰】:剛剛那局好遺憾啊,又是197,差三分就并列世界第一了。

【我是來自Z山的冰冰】:其實,最遺憾的是昨天199,我居然忘記登馬甲了!

徐庭玩了一天打豆豆小游戲,眼睛到現在看什麽都是彩色的,耳朵裏全是biubiu的水泡碰撞消除聲,可惜一天下來還是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标,難得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當然要傾吐心內郁結。

一周前,她還是以197分的游戲記錄穩居好友榜第一的,五天前巅峰超了她1分,後來阿田也超了她1分,就連袋鼠也在她沒發覺的時間默默超了她1分,就是這麽多的1分之差,現在她排到第九了,要是再有兩個人,她就掉出榜單第一頁,落入塵埃看不到了哎。所以,她這幾天狂練打豆豆技能,瞅着那個1分特別不甘心,奈何分數不漲反降,運氣好一點也是和記錄平齊,就跟六級似的,每次都差那麽個選擇題的分數,刷分多次,誤差保持在±5內,太穩了,穩得讓人心累。

陳進進顯然對她六級不過這種事已經麻木了,現在連督促看英語的話都懶得說,而且相隔兩個校區距離不近,本學期見面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但次次他都用那種無奈的眼神傳達“你随意吧,我選擇狗帶”,徐庭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見此神态,也不敢撒嬌賣萌随便亂說話,腦袋低垂呈悔過自新狀,默默地跟在後面,然後繼續神游天際。

陳進進對她的神游狀态也很是熟稔了,奈何有話當面總是開不了口,電話裏插不進嘴,可是茲事體大,想了很多天還是決定問問,就用Q吧,不見面不會尴尬,也有足夠的時間組織字句。

【C_JJ】:大四了,有什麽打算沒?

【我是來自Z山的冰冰】:有啊,我的夢想是嫁入豪門,坐吃山空。

陳進進見此回答,就知道她又在逃避問題了,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追問,只會越扯越離譜,她明明不是沒有想法的人,卻什麽都不說,總是按照她的思路拿好主意後,才通知別人一聲。早前他就暗示過徐庭,希望她能留校讀研,可是被她打個哈哈繞過去了。他研究過徐庭的績點,卡在推免的最低限,但是保研選拔總會刷掉一部分人,而她的英語實在夠拖後腿,他很擔心她就是被用來當綠葉的20%。可是,徐庭這一階段的淡定表現,倒顯得他皇上不急太監急了,他是真的很關心這件事,可她又一直不說,成天還是Z山的那些雞毛蒜皮。他再多嘴就有點多管閑事了,徐庭看起來心很大,其實很容易鑽牛角尖,這是他慢慢揣摩出來的,尤其是這種“大事”,還是暫時不提了吧。

陳進進把手裏的報名表放到頂層的書架上,繼續在Q上回複。

【C_JJ】:好啊,來嫁吧,來吃吧。

徐庭看到這個充滿暗示性的回複後,小心髒砰砰跳個不停,足足讀了兩遍也不敢确定。

這個是“來”不是“去”吧,是那麽個意思麽?就是那個意思吧?

坐在對面的是什麽妖魔!快把正常的陳老大還給她!

于是,她噼裏啪啦打了一長串。

【我就是來自Z山的冰冰】:哈哈哈哈哈,我想到了奇怪的東西,那啥,現在有點忙,先掰掰了!

又在顧左右而言他?有什麽好忙的。

陳進進嘆氣,合上筆記本,起身去找自家導師了。

電腦那頭的徐庭,這次不是找借口,是真忙,是突發事件。

一個披着“Z大紅領巾”的馬甲通過私信找徐庭,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希望她能上歪歪處理。

Z大紅領巾,這種ID的取名方法太富有Z大特色了,只是,徐庭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她印象中并沒有見過這個馬甲,而且有事要商量,這種話實在是覺得有蹊跷。徐庭一邊把軟件丢進下載器,一邊搜索這個紅領巾的身份。

Z大紅領巾的身份檢索要比想象中容易很多,直接點擊馬甲名字就能看到TA所關注的貼吧,而他的吧內等級最高的那一個——Z大H學院,看起來應該是一個高校替代吧。

繼續點進去查看。

果然,真的是。

徐庭确認過這個事實後,不禁擔心起來。

ZH大學,雖然沒有ZZ大學的名頭響亮,可好歹也算有些名氣的高校,重點是,它也簡稱Z大。“Z大”本來就是個具有地方區域性的簡稱,譬如師大、財大、理工大這種更是全國各省泛濫。現在,“Z大”的跳轉被ZZ大學替代吧搶注了,ZH大學申請跳轉時發現被搶,于是找上門理論?

在徐庭的印象中,“Z大”吧一直是ZZ大學的附屬小基地,但直接申請“Z大”的跳轉也确實是她當時倏忽了,可她當時也确實忘了ZH大學的存在。

真是一陣愁啊,雖然ZH大學替代吧沒有ZZ大學的替代吧發展勢頭好,但與一整個學校為敵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場面。之前CC大學就為了替代吧的事情和別的學校鬧起來了,因為人學校注冊了“CC學院”的名字當作自己的替代吧,比他們“C林”更像那回事,吧友們一言不合開始宣戰,一周之後,兩敗俱傷、不了了之,只是白讓別的學校看了場熱鬧。可“Z大”的跳轉,跳也跳了,轉都轉了,事已至此,最好能達成共識私下和解,要是再鬧到聯盟去就掉大面兒了,何況,徐庭私心Z大的跳轉不想輕易放棄。

果然,Z大紅領巾所私信的人并不只是徐庭一個,吧務裏的所有人,還有等級榜前30名的Z山人也都接到了通知,衆人商量了一下,訂好晚上8點時間,歪歪會談。

ZH大學,替代吧廟小,機制功能倒是挺像回事的,吧內只有300多個會員,居然還建了個歪歪官方頻道,Z大紅領巾除了是ZH大學吧的小吧主,還有個超級響亮的頭銜——ZH大學外交部部長。

當Z山的三十多號人氣勢洶洶殺進他們頻道裏的時候,頂樓接待處只有一個紅領巾一個人等着,不久,他打開話筒傳來呲呲啦啦的電流聲,輕輕拍了拍試音,咳了咳清嗓,扭捏道:“嗯,你們來啦!”

聽到這聲招呼,衆山人在臨時搭建的讨論組裏迅速交換心得:

“不是我的錯覺吧,他他他他,太受了!”

“雞皮疙瘩抖落一地,不像是開了變聲器吧?”

“god!這紅領巾和咱們的僞娘哪個更娘?”

“咱們山裏的僞娘真身是個虎背熊腰,這裏才是那個易推倒。”

“這嗓音用來接客确實忒合适了,只是能換個馬甲不,看着□□好尴尬。”

……

過了幾分鐘,紅領巾再次開口:“你們坐着休息下,還得等一等。”

本着和氣生財,又理虧在先的Z山人等了半晌卻聽到了這話,頓時有點氣悶。一山人故意打字刁難道:“凳子呢?”

“下面的休息室裏有,沒上鎖,你們不要拘束,就像到自己家裏一樣。”紅領巾說。

衆山人朝下面一看,“大廳”下面确實有個“休息室”,“休息室”的子頻道裏确實有幾個“凳子”。

這主意也真是,太瞎了。

這是紅領巾們在玩家家酒吧!

他們吧主呢?趕緊讓紅領巾回去寫作業去,別在外面玩泥巴了!

“他們在下面開會呢,不知道還要開多久。”紅領巾如是說。

指不定在下面幹啥呢,把個娘炮放到上面來,衆人腹诽。又問:“你怎麽不去開會?”

“我是外交部長啊,負責接待你們外賓的。”

啧,外賓,是指外校來的賓客嗎,頭次見到這種用法。

沒等山人們吐槽完,就又聽到一句“讓你們賓至如歸是我的責任所在。”

額?這個紅領巾是個二吧?

山人們幹脆留在大廳繼續調戲這只犯二紅領巾,紅領巾則認真地繼續着他的角色扮演。

簡直太能了,丫就是個活寶!一定要把丫拐到Z山去。

山人們在讨論組裏密謀策劃。

十幾分鐘後,會議室開會的那幫人終于爬上來了。

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個彩色馬甲,有人進入的提示音接連不斷。

來者不善,雖然他們是主場作戰,但是,我們不怕,我們人多!

為首的紫馬側邊的燈亮了好久,才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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