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熱度透過薄薄的杭綢面料傳遞到她肌膚,她的臉頰緩緩爬上一層紅暈。

她想擡眸去看他,他卻用力更緊将她圈在懷中。

程嬌兒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她幾乎站不穩。

“侯爺......”

半是嬌嗔,半是埋怨,還帶着點撒嬌的味道,語音婉轉低柔,絲絲入扣。

崔奕沒給她機會,捧着她光滑的臉頰,霸道而淩厲地堵住了她的嗓音。

将她那嬌嗔妩媚,一點點吞入腹中。

黑暗中,感官無限放大,每一縷呼吸都格外清晰粘人。

掌心的粗粝在她身上滑過一抹電流,她哪裏受得住,憑着本能去推開。

那修長均勻的手指捉住她的柔荑,十指相扣,反手倒扣在牆壁上。

不知過了多久,程嬌兒癱軟在他懷裏,崔奕總算放開了她。

程嬌兒羞得想要脫離他的魔掌,崔奕又把她捉到放去榻上。

這一回崔奕倒是忍住了沒動她,程嬌兒懶懶靠在他胸口,兩人依偎在一處躺在榻上。

“侯爺,我表妹的事怎麽辦?”她一雙手在他身上亂摸,摸到了熟悉的鈕扣,便知崔奕是穿了她親手做的衣裳,甜甜地笑了起來。

崔奕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嗅着,漫不經心道,

“你問她想不想進宮,若是想就去給陛下當妃子,若是不想,我再想辦法。”

Advertisement

程嬌兒想起江燕那輕狂的神情,卻是有些頭疼,

“表妹那性子不适合入宮。”

“嗯,你若是不想,那就不去。”崔奕捧着她的手背親吻着,說起話來的語氣也很随意。

程嬌兒氣急,将手抽開,推着他道,

“侯爺,我跟你說正事呢,什麽叫我想我不想的,這事到底如何處置好?”

崔奕這才擡眸看着那兇巴巴的小丫頭,一雙眼眸跟個小鹿似的,明明天真懵懂,卻還裝作很生氣很認真的樣子,每次見着程嬌兒這樣,他就想笑,也不知道她打姚雙時是怎番摸樣?

兇的起來嗎?

“我是在說正事,這事皆在你,你想她怎麽着就怎麽着,我都随你的意,我聽你安排。”崔奕神情很認真。

程嬌兒這才意識到,崔奕真是這麽打算的。

心裏莫名湧上一股酸楚和感動,

這麽多年,無論是爹爹也好,哥哥也罷,所有長輩親戚哪個不把她當不知世事的小丫頭,她說什麽別人就當小孩子家的,聽聽作罷。

她沒想到這樣的朝政大事,崔奕說聽她的。

他為什麽對她這麽好。

“侯爺....”她鼻音有些酸楚,讷讷道,“我是擔心表妹入宮,性子不安分,沒得惹了陛下和其他貴人娘娘的不滿,回頭害了她自己不說,也會牽連我們程家和崔家,您和哥哥一身清正,我不想你們身上有污名。”

崔奕聽到這裏,眉宇如冬雪初融,剎那間快要柔出水來,他輕輕捏着她的臉頰,指腹摩擦着她光滑的肌膚,很是欣慰很是意外道,

“我的嬌兒果然有見識,看的比別人遠,你若是不想,我便不安排。”

“那...那徐家人會殺她嗎?這事會不會給她招來禍事?”

崔奕撫平她眉心的焦慮,輕笑道,“不會的,殺了她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我也不會讓人殺了她。”

程嬌兒心裏松了一口氣,同時腮幫子鼓囊囊的,很是興奮,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慎重聽取她的建議。

大伯母和舅母的意思可能還真想江燕入宮,她卻不敢茍同。

“那表妹的婚事怎麽辦?會不會沒人敢娶她?”她也不想害了江燕。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他安撫着她,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好不容易見她一面,不想談別的女人。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自會處置。

程嬌兒隐隐覺得,崔奕這是在順着她,“侯爺,您是不是想她入宮?”

崔奕愣住了,平心而論,他确實有這樣的打算。

程家女眷入京,他出于對程嬌兒和孩子的安全考慮,将來人全部調查了一個遍。

他确實發現江燕此人有些輕挑,可她不笨,既有外貌,也有手段,這樣的女人其實适合皇宮。

崔家一向清貴,從未有女子入後宮的慣例,崔家不當外戚。

但宮中無人,有的時候也不是個好事。

不過,這件事他還是會尊重程嬌兒的意願。

“嬌兒,你別多想,你覺得不合适,咱們就不去。”

崔奕将她攬在懷裏,靠在她發絲上,語音低喃,

“嬌兒,我們多久沒見面了,你可想我?”

程嬌兒聞言嘟着嘴委屈了起來。

她怎麽會不想呢。

“嬌兒,這幾日我便讓人上門提親了。”

“啊,這麽快?”

“對,最近的吉日是六月初六,我想盡快把你迎娶過門。”

事實上,諸葛均讓欽天監占蔔的日子太遲了。

他心裏跟紮了一根針似的。

說什麽要和和美美的,就得年底臘月再成親。

他絕對等不到那個時候,嬌兒也等不得,孩子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樣藏着掖着。

好在剛剛他尋了方丈,方丈拿着他們倆的生辰八字重新測算了一下,說是六月初六是個好日子。

這麽說,兩個月後他就可以娶到嬌兒了。

想起方丈的吩咐,崔奕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來,遞給她,

“嬌兒,你每日貼身帶着。”

程嬌兒看不太清是什麽,摸着像是平安符,

“侯爺給我求了平安符?”

“嗯,你帶着,切不可丢了。”

崔奕其實是不信這些的,但是先前有那樣不太好的名聲,他舍不得嬌兒因為他受一點點的傷害,所以小心為上,才讓方丈做了這道保護符。

崔奕心裏還在琢磨,三媒六聘,一樣都少不了,這樣一來,時間就很緊。

讓誰去當媒人最合适?得配得上他的身份,還能給嬌兒撐面子?

崔奕想起了他的舅母蕭老夫人。

“嫁妝的事你別擔心,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啊?不用的侯爺,我外祖父給了我很多添妝。”程嬌兒也是從程雲那裏聽說的。

這一點其實崔奕早就料到了,他聽了很高興,他喜歡別人慣着寵着他的小女人。

“你外祖是你外祖的,我的是我的。”崔奕眼底滿是寵溺。

他有很多好東西是外面買不到的,他不希望別人說程家是暴發戶,嫁妝裏全部是值錢的東西,世家還是很講究底蘊的,有些古玩字畫是世代傳下來的,他不希望程嬌兒比別人差。

他要她樣樣都好。

程嬌兒聽着只能嘆氣,反正東西全部會帶入崔家,也就随他了。

聽着他一點一滴的打算,程嬌兒心裏募地湧上一股心疼。

朝政大事,崔家,程家,她和孩子的事,他全部都要考慮到。

他得有多能耐,才能事事周全,樣樣精益求精。

她可以依賴他,什麽都仰仗他。

那他呢,他可曾有一個地方遮風擋雨,可曾有人聽他說幾句心裏話。

想到這裏,程嬌兒眼淚一顆顆往下面砸,心疼得要命。

“侯爺!”

她哭着抱住了他,這一回抱得姿勢不一樣,好像是想将他摟入自己懷裏一般。

“怎麽了這是?”

崔奕奇怪程嬌兒突然哭了出來,

程嬌兒跪坐在他跟前,環抱住他的頭,将下巴磕在他的頭頂,淚水也砸在他腦門。

崔奕哭笑不得,卻任由她抱着,她懷裏的嬌軟緊緊貼着他,讓他有些意動。

她身子緩緩往下滑,圈住他的脖頸,靠在他肩頭輕輕抽泣,

“侯爺,可有人疼過您?”

崔奕愣住了。

這樣的話,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聽到,他還有些反應不及。

他需要人疼?

他不曾記得自己母親是什麽摸樣,父親性子大大咧咧的,雖然對他是好,卻也不會多細致。

老太傅和蕭老夫人是唯獨關懷他的長輩,卻也始終隔着距離。

在所有人眼裏,他無堅不摧,他也從未考慮過,要依賴誰。

因為他是崔家宗子,他是家族的遮天大樹。

他還是當朝宰相,就連皇帝都是他的學生。

他得庇佑所有人。

唯獨一個程嬌兒不一樣。

“不是有你嗎?”他啞聲失笑。

程嬌兒越發心疼了,她聽了這話,仿佛得到了很大的鼓勵,小身板一抽一搭的,泣不成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靈又紅潤,認真望着崔奕,

“我會的....我以後會很努力....很努力照顧你,我不會讓你委屈......我也會保護你....”

崔奕瞧着她笨拙又努力要堅強的樣子,頓時哈哈大笑。

心裏軟得不可思議。

這丫頭總有本事讓他破防。

“你想怎麽保護我?”他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程嬌兒止住了哭聲,眨巴眨巴眼眸開始尋思,似想到什麽,她連忙道,

“我可以保護你的身子,你日理萬機,身子熬得辛苦,我要幫你松乏身子。”

“來!”

程嬌兒坐在他身後,擺好了姿勢,

“我來給你按摩。”她拍了拍自己的腿。

崔奕頓時愕然,她這摸樣真真是俏麗極了,又是懵懵懂懂的,還格外認真。

“嬌兒,我現在不需要按摩,我需要的是.....”

他話還沒說完,被程嬌兒強勢打斷,她将他的肩給按了下來,将他安在自己腿上枕着,

“你必須需要!”

随後靈泛的雙手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揉了起來。

崔奕不由自主閉上了眼。

起先他還很配合,程嬌兒揉的很舒服,也确實松乏了他的腦筋。

只是越到後面,那熟悉的體香,那嬌嗔的吐息,叫他受不住。

他忽的一個翻身将程嬌兒壓下,嗓音暗啞,

“嬌兒,我想做什麽,你現在知道了嗎?”

程嬌兒感受了他的異樣,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清早爬起來寫好,出門。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