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四月的天氣不冷不熱,最是宜人,午睡剛起,程嬌兒無所事事,便叫丫頭扶着她在後院散步。
程嬌兒這一胎的肚子顯懷比較快,穿着一件杏色祥雲花紋的對襟薄褙子,一條月白的素色裙,小腹微微隆起,面容韶秀,娥眉粉黛,走在花叢間竟是人比花嬌俏。
崔家東府和西府的後院是相通的,原先分家後,便借着一道雕窗将兩邊給隔開,只留一道月洞門相互來往。
西府門庭開闊,東府景致婉約如江南園林,各有千秋。
程嬌兒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圈,便見前面院牆下有幾枝海棠伸了出來,花朵鮮豔灼麗,很是漂亮。
“那邊是哪個院子?”
秀娟比絮兒在崔府待的時間長,便回道,“是東府的海棠苑,裏面原先有一個梅林,現在梅花謝了,開了一院子桃花月季。”
程嬌兒一聽便有賞花的心思,也不知道怎麽的,這一胎懷的輕松,見着漂亮的花兒草兒就特別喜歡,她私下跟郝嬷嬷說,郝嬷嬷懷疑這次是個女兒。
要是女兒,一定像春日的花朵兒這般美。
絮兒看出程嬌兒的心思,便勸道,
“夫人,您想去咱們便去逛一逛,崔府後宅可就您一個長輩,誰見了您還不規規矩矩的?”
程嬌兒神色恍惚,老太太她們都不在了,現如今她是崔家輩分最高的當家夫人,大少夫人柳氏那邊時常有要事還會過來詢問她的意思,倒也是不必顧忌的。
兩個丫頭并後面跟着兩個婆子,簇擁着她來到了海棠苑。
海棠苑風景果然秀美,從西府湖泊引了一小撮溪水,緩緩穿過園中,小溪上頭矗立着一四角龍鳳閣涼亭,正中擺着一黃梨木的四角桌子,周圍花團錦簇,春意濃濃。
婆子立馬上前将一塊布毯放上,絮兒扶着程嬌兒坐了下來。
秀娟知道這會兒程嬌兒又該餓了,便去傳人給她弄吃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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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兒并另外一個婆子守着,程嬌兒吹着涼爽的清風欣賞景色,靜悄悄的,誰也沒說話。
不多時,隔着半園桃花的另一側長廊那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絮兒見狀,立馬豎起眉頭,站在亭子邊緣,眺望那邊揚聲道,
“是什麽人在哭?三夫人在這裏,還不快過來請安。”
長廊那頭哭聲頓時一靜。
程嬌兒也沒太在意,秀娟已經帶着人提着食盒來了,程嬌兒先接過帕子淨了淨手,準備吃點心,便見兩個姑娘相互扶持着,撩開花枝朝她走來。
左邊個兒高些的姑娘穿了一件月白褙子,瞧着高瘦單薄,眼眶紅紅的,眉眼低垂。
右邊那個穿着一件淺杏色的褙子,臉頰鼓囊囊的,眼睫還挂着淚珠兒,明顯剛剛哭泣的就是她。
二人通身無任何飾品,只有一簡單的玉簪束發,雖說是守孝,卻也穿得太過單薄。
即便許久不曾見到,程嬌兒還是将人給認了出來。
正是二房的七小姐和八小姐。
“給嬸嬸請安。”
二人跪下來規規矩矩行了禮,還帶着哽咽之色。
七小姐和八小姐是二房的陳姨娘所生,陳姨娘早先年便去了,姐妹倆依附二夫人袁氏讨活兒,程嬌兒原先在二房,便知這兩位小姐日子過得很艱苦。
大夫人去世了,長房還有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理家,可二夫人走了,二房卻是沒人管事。
三少爺和四少爺都不曾成家,二老爺又成了殘廢,二房還有四位姑娘待嫁,內裏定是一團糟。
“你們起來吧。”
七小姐和八小姐便局促地起身,七小姐一直屏氣凝神垂眸等着程嬌兒示下,八小姐卻是偷偷瞄了一眼程嬌兒,見程嬌兒看着她,立即紅着臉低下了頭。
都是可憐的孩子。
程嬌兒才想起,自己身為崔家的當家夫人,不該放任二房破敗,袁氏死有餘辜,可這些孩子是無辜的,現在她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吃穿用度是怎麽樣的,還不得而知。
“你們剛剛哭什麽?有什麽話盡管說來。”
八小姐聞言立即紅了眼眶就要做聲,卻見姐姐朝她使了個眼色,生生閉上了嘴。
程嬌兒看在眼裏,臉色便拉了下來。
“今日被我撞到,我也是好心問一問,若是防備着的話,那我就不管了。”
七小姐便知程嬌兒動了怒,當即吓得跪了下來,哭着道,
“三嬸,并非是防着您,是不敢告訴您,怕您受累,回頭三叔會怪罪。”
七小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程嬌兒瞧着心裏難受,她想着自己這一胎若是懷了女兒,哪裏舍得她們受這樣的委屈,便動了恻隐之心。
“且說來,我是崔家宗婦,這些事都該我管着,你三叔不會怪。”
七小姐便一五一十将事情說了出來。
程嬌兒聞言當即眉頭大皺,也是氣得不輕。
雖說是分了家,可一筆寫不出兩個崔字,外頭人只會說崔家長房和二房沒了主母,她這個當家宗婦不管事,叫內宅一團糟。
這是她的責任,她必須去管。
“來人,扶我去垂花廳,将二房的小姐管事全部叫來。”
程嬌兒一聲令下,絮兒與秀娟扶着她前往垂花廳,七小姐和八小姐戰戰兢兢的,有些惶恐,而剩下的婆子則去傳話。
郝嬷嬷這邊知道程嬌兒去二房理事,擔心不長眼地沖撞了她,當即丢開手上的事,也跟着來到了垂花廳。
她進去時,便見二房四位小姐和十幾位管事嬷嬷全部到場。
比以往不同,這一次程嬌兒往那兒一坐,所有人全部跪下,一個吱聲的都沒有。
程嬌兒在二房待過,知道袁氏嫡出的四小姐崔玉蘭是個嚣張跋扈的主兒,而庶出的六小姐一向依附着她,沒少欺負七小姐和八小姐。
“四姑娘,我問你,你有沒有拿七姑娘姐妹的月例?”
崔玉蘭擡眸,語氣平靜地承認,“我确實拿了她們的月例。”
程嬌兒聽了眉頭微皺,“聽着你這語氣,好像還有理了?”
崔玉蘭苦笑着搖頭,
“三嬸,我雖以前不懂事,性子也談不上好,但現在二房這個樣子,我身為長姐,是該擔起責任。”
“我并非只拿了她們的月例,我的,六妹妹的,我全部都拿了。”
程嬌兒聽到這裏,微微錯愕。
“怎麽回事?”
崔玉蘭聞言心頭湧上一股酸楚,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卻強忍着沒讓掉下來,
“三嬸,我們二房不像長房還有營收,原先我爹爹在外面,将兩間鋪子給輸掉了,現在我們幾人全靠公中的銀子過活,可您也知道,原先我們一個月還能有四兩銀子,現在日子艱難,每人只有二兩銀子,我雖是嫡女,也只有三兩銀子,可我們吃穿用度,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程嬌兒聽到這裏,臉色凝重起來。
“當然了,所謂公中其實也是長房接濟我們,他們現在能給我們月例,已經很不錯了....”崔玉蘭垂下眸,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她這一哭,四位姑娘齊齊落淚哽咽。
程嬌兒瞧着自然眼眶酸痛,心生不忍。
倒是郝嬷嬷在一旁面色冷漠道,
“所以,四小姐現在知道您的母親做了多大的錯事?”
崔玉蘭見她提起袁氏,眼淚更是滾滾而來,後悔不疊,失聲痛哭道,
“是啊,如果我娘腦子清醒些,不被大伯母挑唆,心腸好些,她自己不至于落到那樣的結局,我們也不會受這麽多苦.....”
袁氏和崔緒若在,她便是崔家二房的大小姐,走出去都是人人追捧,議親也能嫁給好人家,現在.....別想了,什麽都別想了。
現在整個二房,除了她兄長四少爺崔朔還有人問詢,其他人是無人問津。
“對不起,三嬸,是我娘和我爹對不起您,您原諒我們吧,我們真的是撐不下去了。”崔玉蘭放下自尊,跪在程嬌兒面前求她。
程嬌兒閉了閉眼,暗暗嘆着氣。
“你們都起來,玉蘭,你先告訴我,你拿所有人的月例是打算做什麽?”
崔玉蘭的丫頭扶着她站了起來,
她擦幹眼淚,紅着眼垂眸,有些難為情,“我也沒打算克扣大家的月例,不過是叫人拿着我娘的嫁妝出去兌銀子,等兌了銀子回來再給她們的,哪知道她們就誤會了。”
她娘親的嫁妝所剩無幾,她每日克扣着過日子,可未來還有兩位哥哥定親,三位妹妹出嫁,這還不算她自己,這些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崔玉蘭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拿大家的銀子是想給我四哥定親。”
程嬌兒聞言滿臉錯愕。
郝嬷嬷顯然也是吃了一驚,
“四少爺還在孝期,你一個做妹妹的給他定親?”
崔玉蘭也哭喪着臉,無可奈何道,“我也是不想的,但是我娘生前已經給我哥說好的一門婚事,明日便是人家的生辰,我想替我哥給人家送一份禮.....”
崔朔的婚事已經定了?
這一點程嬌兒是不知道的,難道是崔奕瞞着她了,她看向郝嬷嬷,郝嬷嬷也是一臉愕然。
“四小姐,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四少爺什麽時候訂了婚?崔府幾位少爺小姐的婚事,侯爺都是要過問的,四少爺怎麽可能私下定親?”
崔玉蘭也是滿臉躁意,
“三嬸,嬷嬷,我娘打算将我姨娘的女兒嫁給我哥哥,這事我哥哥也是知曉的,只是還不曾過明路,現在我哥要守喪,誰知道三年後是什麽光景,我也是替哥哥擔心,想用生辰禮投石問路,若是人家堅定了心思最好不過,若是不成,我也好與哥哥另做打算。”
程嬌兒與郝嬷嬷相視一眼,明白了崔玉蘭的用意。
郝嬷嬷在一旁低聲禀道,“夫人,老奴想起來了,二夫人原先有個妹妹,嫁給了忠肅侯做繼室,生了一個女兒,今年應該是十五歲了,先前這門婚事,侯爺好像也問過,二老爺和二夫人定了心思,侯爺便不打算管。”
程嬌兒沉沉嘆了一口氣。
若是任由崔玉蘭派人送禮,顯得崔家有些上杆子讨好,到底有些掉臉面,可不管不問也不成。
“這樣吧,我晚上問過你三叔,再酌情處理。”
末了,程嬌兒又補了一句,
“月例銀子還是還給大家,若是真的要送禮去,我會叫你三叔來置辦。”
崔玉蘭聽着便急了,“三嬸,明個兒便是表妹的及笄禮,我和哥哥守喪不能參加,怎麽着都得派人去的,三叔日理萬機,萬一耽擱了怎麽辦?”
崔玉蘭是擔心程嬌兒與崔奕不将這事放在心上,這可是二房唯一的機會了,哥哥若能娶王家的表妹,今後也有人幫襯。
正當程嬌兒為難時,一穿着黑色長衫的高大男子闊步走了過來。
他眉目微斂,神情冷淡,也不看程嬌兒,是立在一旁恭敬行了一禮,
“給三嬸請安,妹妹們若是有什麽事冒犯了三嬸,還請三嬸海涵,莫要與她們計較。”
程嬌兒便知崔朔是聞訊而來,定是以為她要懲罰幾個侄女。
她現在也沒什麽不好面對崔朔的,她是長輩,得心平氣和處置這件事,
“你誤會了,她們沒有冒犯我,四少爺,你是二房的嫡子,也是當家的人了,後宅的事,你這個哥哥也要管着些,莫要幾個妹妹吃苦,甚至還得旁人來替你操心。”
崔朔聞言眯了眯眼,瞥了一眼崔玉蘭,崔玉蘭當即支支吾吾,紅着臉心虛地別過臉去。
“我知道了。”他神色冷淡應付道。
程嬌兒瞅着他這副神情,就知道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其實崔玉蘭說得對,二房後宅得有個女主人,不僅是崔朔,就是三少爺崔闵的婚事都該定下來,只是還有三年的喪期,哪個樂意等那麽久。
“四少爺,你的婚事是怎麽想的?你若是有心,我便跟你三叔提,讓他幫着你将王家的婚事定下來。”
崔朔聽了她這話,心中募的生出一股躁意。
她倒是好,如今擺起長輩架子來插手他的婚事了?
如果不是她,他至于現在還沒成婚嗎?
他今年都十八了。
崔朔忍着心頭怒火,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不牢三嬸費心,我的婚事我心裏有數。”
崔玉蘭見狀頓時急的跳了起來,
“四哥,什麽有數,你就是不想娶王家表妹,王表妹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世有身世,你若是把她錯過了,再也不會遇到這麽好的姑娘了!”
三年後她的哥哥該二十一了,年紀也大了,好人家的姑娘肯定嫌的。
哥哥又不是三叔,位高權重,人家搶着要嫁。
崔玉蘭急得要哭。
崔朔聞言面色瞬間鐵青,一個銳利的眼神瞪了過去,崔玉蘭委屈地哭了出來。
程嬌兒瞅見這兄妹倆的眼神便知,崔朔肯定是不想成親。
必須讓崔朔認清形勢。
“四少爺,你可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家裏姐妹兄弟都要靠你撐腰,內宅也得你的媳婦來當家。我知道你不樂意聽我教訓,我也不會多說,你自個兒得有數,你不能再任性了。”
程嬌兒說完這話便起身,帶着人離去。
崔朔的事,她不好多管,點到為止。
崔朔這才緩緩擡眼,目光深邃盯着程嬌兒遠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轉入花園裏不見才回神,扭頭神色嚴厲看向自己妹妹,
“是你在她面前提了我的婚事?”
崔玉蘭被他陰戾的樣子吓到了,
“我.....我也沒辦法......”
但想起剛剛崔朔看程嬌兒的眼神,崔玉蘭又跳了起來,哭着求道,
“哥,你不能這樣子,你總不至于一輩子不成親吧,爹爹是什麽下場,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二房已經這個樣子了,哥哥你千萬不能做傻事!”
“若是叫三叔知道,你沒有好下場,我們已經失去了爹娘,不能再失去你!”
她擔心崔朔惦記着程嬌兒。
崔朔聞言深深閉上眼,許久才平複心情,
“我知道,王家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去派人過去。”
崔玉蘭聽到這裏,長長籲了一口氣。
清晖園這邊,崔奕晚上回來,程嬌兒便把今日的事告訴了他,
“侯爺,二房的事,您得管着點,咱們不能牽連孩子。”那幾個姑娘瞧着實在是可憐。
崔奕擡眸看她,見小嬌妻眉頭緊蹙,最是柔善不過,總是見不得人吃苦,便開解道,
“嬌兒,你真當我糊塗不管事了?我心裏門兒清呢,之所以這幾個月撂下不管,也是想給她們所有人教訓,人不吃苦,便不知道犯錯的代價,現在她們嘗到了苦頭,今後就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程嬌兒聞言一陣愣神。
難怪今日過去二房,她們一個個畢恭畢敬的,對她比往日都要敬重,顯然是吃了大虧不敢再得罪她。
不得不說,崔奕總是走一步算三步,将人心拿捏得清清楚楚。
有這樣的男人,是她三生有幸。
程嬌兒靠在他懷裏,
“既然這樣,我就不管了,全憑侯爺去安排。”
崔奕失笑,手開始不老實在她身上游移,
“我什麽時候讓你操過心?不過遇到了事,該管還是管,你的身份擺在那裏,也得在別人面前立規矩。”
崔奕這話沒料錯,次日清晨,二房的幾位姑娘便結伴來給她請安,程嬌兒自然是開心接待了她們,各自賞了不少好東西。
大家歡歡喜喜的,心裏暗道着,若是讨好了這位三叔母,将來婚事也有人做主。
原先韓嬷嬷被袁氏牽連,被罰着去幹粗活。
程嬌兒将她叫了回來,囑咐她依舊料理二房的事,又掏了些私房銀子給韓嬷嬷,叫她該置辦的置辦,吃穿用度不能虧了幾位姑娘。
韓嬷嬷感激不已,哭着跪下來,
“夫人真是心善,菩薩一定會保佑您長命百歲,兩位小主子也會健康平安的。”
程嬌兒與韓嬷嬷有舊,待她自然與旁人不同。
自此韓嬷嬷也一心一意當差,二房的姑娘都個個敬重程嬌兒。
日子悄然而過,程嬌兒身子越來越笨重,
“這一回肯定是懷了個姑娘,你們瞧她多乖呀,也不鬧騰,懷瑾瑜時,他半夜都要把我提醒,這個小丫頭倒是體貼娘親。”
程嬌兒扶着肚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四小姐崔玉蘭帶着妹妹來看望程嬌兒,都笑着道,
“那肯定是個妹妹了。”
不料小瑾瑜很不開心地走到程嬌兒跟前,抱着她的肚子嗅了嗅,一本正經道,
“娘親,你錯了,這不是妹妹,裏頭是個弟弟!”
“啊?”程嬌兒錯愕,略有失望,
郝嬷嬷知道程嬌兒心心念念要個女兒,便笑着把瑾瑜給牽開,
“張老太醫都給您把脈了,說是個姑娘,肯定沒錯的。”
程嬌兒失笑點頭,“沒錯。”
前不久江燕給皇帝誕下了皇長子,滿朝文武歡騰不已,皇帝對江家和程家越發青睐,就連哥哥程雲也被提拔為南軍副都督,成為徐淮之下的軍中第一人。
很快崔奕也會除服入朝,程嬌兒覺得日子再沒現在這麽好的,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來,一切萬事大吉。
只是臨近産期,程嬌兒心裏忽的七上八下,莫名的就緊張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電腦出問題,重裝系統,弄了一天,把我整崩潰了,晚了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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