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子時剛過,程嬌兒剛生完孩子,極度虛弱,沒多久便昏睡了過去。

崔奕坐在塌旁,握着程嬌兒纖細虛白的手腕,目光盯着她俏白的小臉一動不動,仿佛挪開視線,她就要去了似的,眸光寒瘆瘆的,看不出歡喜。

劉嫂子紅着眼走過來,帶着喜慶勸道,

“侯爺,您去外頭吧,奴婢們要給夫人擦洗身子,好叫夫人歇一會兒。”

崔奕眼皮子這才滾動了一下,緩緩松開了手,微微顫着手臂起身,來到了珠簾外。

這一頭,太醫們正在檢查孩子的狀況,穩婆拿着熱水給孩子擦拭身子,換上了繡善財童子的大紅襁褓。

這個穩婆是四處有名的徐婆子,言笑晏晏的,看着很是溫和,她抱着孩子來到崔奕身邊,見崔奕杵在那裏,神情緊繃地跟個還沒回弦的滿弓,不由勸道,

“侯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老身接生了不下二十個孩子,哪一個不是這麽生出來的,都過去了,您就放寬心吧。”

“來,您瞧瞧這小哥兒,長得可真乖巧。”她把孩子遞給崔奕。

崔奕目光落在小兒子身上,皺巴巴的,柔和的燈光灑在他臉上,絨毛清晰可見。

小家夥閉着眼乖巧地在睡覺,小手捏成了拳頭,一動不動。

崔奕抱了過來,有了瑾瑜在前,他現在抱孩子很有經驗,徐婆子原本想教他,見他抱得很穩就笑着退到了一邊。

崔奕注視着懷裏的小家夥,這個孩子一直都很省心,頭三月不鬧喜,後三月不鬧困,程嬌兒基本沒吃什麽苦,卻在臨門一腳給憋了個大招。

崔奕頓時怒上心頭,擡起手就在小家夥屁股上給擂了一下,可沒把在場的人給吓了一跳。

倒是張老太醫笑呵呵的扶着須,打算進去給程嬌兒把個脈。

小家夥對崔奕的動作毫無知覺,誰叫襁褓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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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窩在被褥裏,睡得香香的。

眼睫長長的,睡着的模樣兒,依稀跟程嬌兒像,崔奕目光不自覺又柔和了起來。

這個孩子像他娘。

崔奕感受到懷裏沉甸甸的人兒,才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剛剛那股子後怕漸漸消散。

他想起來,還有事要做,那只野貓兒是怎麽回事?

于是将孩子丢給穩婆,轉身出了西廂房。

來到清晖園院外,霍江等人都守在這裏,看到他出來,齊齊拱手行禮,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添一位小主子!”

崔奕沉着臉吩咐,

“去二房。”

一行人闊步來到二房的花廳,今日來赴宴的人全部都沒離開,程嬌兒出了這樣的事,侍衛立馬将整個崔府給圍了起來,崔奕要查清楚是怎麽回事。

花廳內的女眷都昏昏入睡,一個個要麽趴在桌沿,要麽坐在那裏拘謹地打盹。

小姑娘們挨着自己的母親靠着,眼底還有淚花。

聽到腳步聲,衆人才驚醒,一擡眸見崔奕神色冰冷踏入,如巍峨的高山,氣場強大又懾人。

衆人忙得跪了下來。

大少奶奶對上崔奕那陰沉的眸子,吓出一身冷汗,

“三叔,今日的事真的是個意外,我們怎麽敢去害三嬸,現在阖府都敬着她都來不及,怎麽還敢生出那樣的心思呢,真的是意外!”

二少奶奶也是一臉淚痕,“三叔,是我不好,是我今日與四妹妹起了些嫌隙,才驚動了三嬸,是我的錯......”她吓得哇哇大哭。

崔奕一向心狠手辣,今日程嬌兒糟了這麽大罪,肯定會殺了她吧,她會不會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二少奶奶伏在地上渾身顫抖。

其他親眷都摟着各自女兒,心中懊悔不該來崔家,趟了這趟子渾水。

崔奕坐了下來,陰戾的眸子看向德全,

“都審清楚了嗎?”

德全沉聲點頭,

“全部審過,确實沒有發現人為的痕跡。”

崔奕按着眉心松了一口氣。

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發現什麽,他肯定會殺人。

可他剛剛為了保程嬌兒,在佛祖面前起誓不會随意殺生。

崔奕再次擡眸看了一眼霍江,霍江也朝他點了頭,意思是确實沒發現端倪。

花廳內氣氛沉沉,誰也不敢吭聲,只期望崔奕能網開一面,不要計較這事。

沉默了許久,崔奕壓下心頭的戾氣,冷聲開口,

“将客人送回府,舒氏閉門思過,負責那一帶院子的婆子發賣出府。”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了。

那個婆子喜極而泣,連連磕頭,

“謝侯爺恩典,三夫人長命百歲,小主子長命百年,老奴以後一定給侯爺夫人立長生牌!”

她以為今夜必死無疑,還會牽連到她的家人,卻沒想到柳暗花明。

衆人如釋重負,在下人的引導下紛紛離開。

崔奕疲憊地回到了芝蘭軒。

蒙蒙濃濃的光線融融灑在廊下,一道孤絕的身影格外顯眼。

崔奕定定看着跪在那裏的崔朔,臉上閃過一抹陰沉。

德全瞧見這一副場景,很想開口說什麽,顧及崔奕的脾氣,愣是忍着沒開口。

崔奕一步步走到崔朔跟前,眉峰沉斂,薄唇抿緊。

崔朔目光在那黑色皂靴上落定,下拜道,

“侄兒有錯,任憑叔父處置。”

崔朔的語氣坦坦然然,沒有一絲埋怨。

崔奕靜靜注視着他,想起他這兩三年的變化,從一個纨绔不谙世事的少年,蛻變到如今辦事有章有法,性子沉靜果斷。

是誰讓他變化這麽大,是程嬌兒嗎?

崔奕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不該動怒,就如當初他見到程嬌兒,也會情不自禁,可感情這種事,他又如何能容忍旁人觊觎他的妻子,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侄兒。

“你起來。”他啞聲開口。

他承諾了程嬌兒,必須做到,他在佛祖面前發了誓,換了他們母子平安,就不能遷怒。

更何況,崔朔這一次确實有功。

崔朔微微錯愕,依舊跪在那裏,看着崔奕。

崔奕見他不動,冷笑一聲,

“你這是怎麽了?你救了你三嬸母,我難道還罰你?”

言下之意是,你還惦記着你叔母?

崔朔一個激靈,立即醒悟了過來,連忙起身,原想問一問程嬌兒的情形,到了嘴邊換了話,

“妹妹可好?”

誰都說程嬌兒懷了女兒,他聽了之後就記住了。

崔奕聞言心情五味陳雜,倒是一旁的德全笑呵呵道,

“四少爺,夫人生的是一位少爺。”、

加上新誕生的孩子,崔家一共七位少爺。

崔朔愣了愣,旋即改口道,“哦,原來是七弟.....”

是他頂着三叔雷霆之怒護着生下的孩子。

崔朔心裏莫名地就期待了些。

“弟弟好,以後我會多照應兩個弟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崔奕冷冽的眸子淡淡掃視着崔朔,如果崔朔不是惦記着程嬌兒,他倒是可以培養崔朔。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

“你回去休息吧。”

崔朔如釋重負離開。

崔奕入芝蘭軒洗漱了一番,又回了清晖園。

程嬌兒已經被安置在了正房,她軟軟地陷在被褥裏,神色恬靜安寧。

除了面色有些白,倒是看不出旁的。

崔奕心裏的躁意消散,陪着她躺了下來。

次日午後,程嬌兒才醒來,緩緩張開眼,入目的是頭頂紅色的鴛鴦帳簾。

她恍惚在想,自己在哪裏?

嘴唇有些幹涸,她動了動,絮兒發現了,連忙過來攙扶着她,

“夫人,你醒啦。”滿是驚喜。

程嬌兒才坐起來,便覺得身下有一股熱流躺下來,面色微微有些尴尬。

生了孩子都會流幾天惡露。

絮兒把張老太醫交待煮好的一碗紅糖姜棗水端來,

“夫人,您快些喝掉。”

程嬌兒喝完一大碗姜糖水,虛汗汩汩冒了出來,身下更是滾滾落下來許多惡露,絮兒招呼人進來給她擦拭一番,程嬌兒才舒舒服服躺了下來。

“快些把女兒抱過來我瞧一瞧。”

絮兒聞言愣住,掀簾進來的郝嬷嬷也是面色一僵。

郝嬷嬷昨日驚吓過度當場暈了過去,昨夜叫太醫瞧了,今個兒将傷處上了藥便趕緊着過來伺候。

現在清晖園少不了她。

絮兒瞅了一眼滿臉期待的程嬌兒,朝郝嬷嬷投去求救的目光。

郝嬷嬷失笑上前,幫着程嬌兒将被子掖了掖,柔聲提醒,

“夫人,您生的是一位小少爺。”

程嬌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麽?”

“怎麽可能呢?不是姑娘嗎?張老太醫把脈還能錯的呀?當時好些穩婆瞧了我的肚子也說是姑娘呀,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麽事,你們故意糊弄我?”

她恍惚記得昨夜太醫問崔奕,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崔奕說是保大人。

她擔心孩子已經沒了,眼眶頓時酸痛,差點要落淚,

郝嬷嬷和絮兒頓時大急,

“沒有,沒有,夫人,您誤會了,您生的真的是一位小公子,孩子好着呢,怎麽可能糊弄您!”

“其實,再厲害的大夫也有走眼的時候,畢竟隔着肚皮什麽可能都有,真的是一位小公子,您等會兒瞧了就知道,是像侯爺的。”

郝嬷嬷看着崔奕長大,崔奕生下來的模樣,她現在還記得,程嬌兒兩個孩子,長得都像他。

可絮兒卻不覺得,

“嬷嬷,奴婢瞧着更像夫人些。”

程嬌兒還陷在自己又生了一個兒子的失落中,回不過神來。

連準備的小衣裳全部都是粉嫩嫩的,紅彤彤的。

結果卻生了一個兒子。

她大失所望。

恰在這時,崔奕抱着孩子含笑走了進來。

郝嬷嬷等人瞧見,連忙松了一口氣,

“少爺,您勸着點夫人,說是生了個兒子,不高興呢。”

崔奕目光落在床榻之上,程嬌兒面色微微有了些血色,只是還看得出來很疲憊,他又心疼又好笑,抱着孩子坐過去。

“你來瞧一瞧我們的小兒子。”

他将襁褓往前一送。

程嬌兒不耐煩瞥了一眼襁褓,看到一個皺巴巴的小孩兒,閉目養神睡着,乖巧倒是乖巧。

穿着粉色的鞋襪,粉色的小衣.....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

可怎麽就是兒子呢。

她的嫌棄的眼神落在崔奕眼裏,便覺得有趣。

“你不覺得他睡着的樣子,跟你一模一樣嗎?”崔奕眉眼溫和問她。

程嬌兒睜大了眼睛,“真的嗎?哪裏像了,他那麽醜!”

還是嫌棄。

崔奕哈哈大笑,

“剛生下都是這樣的,瑾瑜生下來便是這樣,現在也不長得好看了。”

說瑾瑜,瑾瑜就到。

小家夥昨晚被諸葛均哄着,說是娘親不舒服,叫他別來搗亂,今日午後好不容易聽說娘親醒了,眼巴巴跑了過來。

“娘!”

人還沒跨進來,敞亮的聲音先沖入珠簾內。

崔奕聽着兒子的聒噪,就有些頭疼。

他與小瑾瑜總是不對付。

程嬌兒想起來許久不見大兒子,連忙帶着笑,

“瑾兒,娘在這裏.....”

小瑾瑜快兩歲了,長得壯實高大,吭哧吭哧沖了進來,徑直撲到了程嬌兒懷裏,

“娘!”

他踮着腳往程嬌兒懷裏蹭了蹭,程嬌兒摸着他的腦袋就覺得心裏軟了,目光落在小兒子身上,暗道都是自己生的,不能厚此薄彼,兒子就兒子,大不了将來再生一個,先養着身子,過幾年再說。

小瑾瑜蹭完程嬌兒,扭頭就看到崔奕懷裏的弟弟,他笑呵呵上前,扒開襁褓就要抱,

“弟弟!”

崔奕見他動作莽撞,連忙擡起胳膊,喝道,“你小心一點,你弟弟剛出生,你哪裏抱得動?你還小。”

“我要抱!”小瑾瑜皺着小臉,半哭着朝程嬌兒控訴着崔奕。

這回程嬌兒卻沒慣着他,

“不行,你抱不了,要不,你親一個?”

小瑾瑜眸子亮晶晶的,踮着腳朝襁褓裏望着,小手捏了捏弟弟的臉,小家夥皺了皺眉,扭動了下身子,不過卻沒醒來。

崔奕實在是受不了瑾瑜的調皮,

“你去跟先生學習,你娘需要休息。”

“好,那我帶着弟弟去....”他憨憨地拉住了小嬰兒的手。

崔奕頭疼地不行。

眼見崔奕在發火的邊緣,程嬌兒連忙伸手将小瑾瑜給扯開,

“好啦,你先出去玩,你弟弟還小,吹不得風,你等他大了,就可以陪你玩了。”

“大了就可以給瑾兒玩了是不是?”小瑾瑜滿臉期待望着程嬌兒。

崔奕臉就黑了,

“他是你的弟弟,怎麽能夠玩?你要護着他!”

小瑾瑜小嘴癟起,嫌棄地看了一下皺巴巴的小嬰兒,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你看他這是什麽态度!”

要不是懷裏抱着小兒子,崔奕一定操起來打一頓。

程嬌兒忙得按住了他,“好啦,別氣了。你看,我就是嫌瑾瑜調皮,才想生一個女兒的。”

崔奕聞言那股子火便沒了,将襁褓遞給程嬌兒抱,

“我敢打賭,這個不一樣。”

兩個人目光融融望着襁褓裏的小兒子,喜歡肯定是喜歡的。

到底是親生骨肉。

程嬌兒瞧了許久總算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崔奕的影子,才放心下來。

是自己生的沒錯。

“爺,您給他娶個名字吧。”

名字崔奕早就想好了,他不敢告訴程嬌兒,他早就猜到這一胎是個兒子,他做過一個夢,夢到自己老了,兩個兒子擡着他去山上問道。

在那之後,他就猜着程嬌兒這一胎是兒子,只是見程嬌兒高高興興地準備女孩子的東西,不敢打擊她就沒作聲。

“就叫崔蘊之。”

“蘊之?”程嬌兒對這個名字沒什麽感覺,

“小名叫小七吧。”

他排名第七。

崔奕點頭,“好。”

小七确實乖巧,除了料濕了褲子,餓了肚子會哭,其他時候都安安靜靜睡覺。

而且哪怕是哭,也絕不會像瑾瑜那樣嘶聲力竭地哭,哭幾聲暗示大家他餓了就停下來。

郝嬷嬷私下悄悄跟程嬌兒說,

“這性子是像極了侯爺。”

程嬌兒高興地笑了。

因着月子裏不能洗澡,程嬌兒身上都熏着香,她多次想把崔奕給趕走,他偏偏每夜還要抱着她睡,程嬌兒也是無可奈何。

滿月那日,正是十月十九,崔家還在喪期,自然是不能辦酒,也就程家希家和蕭家的人來湊個熱鬧。

再如何低調,還是要擺幾桌的。

何況崔奕這麽看重孩子,絕不會委屈了他。

十月十九這一日,豔陽高照,崔奕親自抱着小七坐在廊下,任由蕭家和程家的人打量,臉上都挂着笑,與尋常父親無異。

諸葛均在一旁與幕僚們閑聊,

“侯爺明顯更喜歡七少爺。”

“哈哈,大概是六少爺太皮了!”

那幕僚話音一落,便見一個小家夥從後面廊下蹿了出來,

“誰說我皮!”

“!!!”

那幕僚吓了一跳。

小瑾瑜皺着眉狠狠瞪着他,

還是諸葛均忙哄着小祖宗,

“六少爺,你打哪來了?陳佑呢?”

陳佑現在負責跟着小瑾瑜。

小瑾瑜得意洋洋揚起臉,“他被我丢了!”

随後他笑呵呵朝崔奕奔了過來,

“爹爹,我要抱弟弟!”

崔奕看到小瑾瑜跟看到瘟神似的,忙不疊抱着小七起身,

“弟弟還小,你抱不動!”

小瑾瑜見狀,頓時哇哇大哭。

蕭旭見狀連忙蹲下來抱住了他,

“瑾瑜,別哭,哥哥抱你!”

小瑾瑜跟他不熟,從他身上賴了下來,還是沖到崔奕跟前,拽住了他的衣袖,

“爹爹,給我抱一下。”

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

無論崔奕打了他多少次,他依舊賴着。

像極了老太爺。

崔奕有的時候也拿他沒辦法,瑾瑜根本不怕他。

“你只能親一下。”

這大概是崔奕第一次跟一個人妥協,大家都很吃驚,崔奕從來不這樣的。

他重新坐了下來,小瑾瑜連忙湊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含住弟弟白嫩嫩的臉頰,狠狠吸了一口。

一個明顯紅彤彤帶着口水的印子落在小七臉上。

小七頓時哇哇大哭!

崔奕氣得擡手就要打,蕭旭忙伸手将小瑾瑜撈了過來。

崔奕面色鐵青,

“霍江,把六少爺帶下去,待會我要管教他!”

“嗚嗚嗚!”小瑾瑜抱緊了蕭旭的脖子,淚眼汪汪望着霍江。

霍江自然舍不得,小瑾瑜也是他帶着長大的。

他往前一步不行,退後一步也不成,一時進退兩難。

恰在這時,門口廊下傳來一道朗笑。

“崔奕,你倒是越活越出息了,都敢拿瑾瑜出氣?”

小瑾瑜聽到這道聲音,略有些熟悉,他憨憨地止住哭聲,視線從蕭旭肩後越過,卻見一高大威武帶着淩冽氣勢的男子朝他含笑張手,

“瑾瑜,到舅舅這裏來,看你爹爹敢不敢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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