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向問柳真想對天翻白眼,“懶得跟你扯這些!”他直接從蕭絮手中接過他的酒杯就一飲而盡,“說正事,我發覺這閻羅門确實非常嚴謹,想查到他們的一些事,一般方法根本不可行!”

宇肆懿給冷憐月倒了杯水,“不過,我跟憐月倒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哦?”蕭絮非常感興趣的看着宇肆懿,“宇兄是查到了什麽?”向問柳也很是好奇。

“我想,蕭兄恐怕早就就知道了吧!”宇肆懿別有深意的看了蕭絮一眼。

向問柳看着蕭絮完全不明所以。

沒多說,宇肆懿接着道,“閻羅門要開一次十殿聚集的會議,而且這樣的聚合對閻羅門來說應該很重要,重要到他們根本無暇顧及我們!就不知他們聚合是為了什麽?”

蕭絮聞言倒沒反應,宇肆懿完全說對了,這些事他确實從白鷹那裏知道了,他知道的恐怕還要比宇肆懿多得多,不過現在卻完全不是把這些拿出來說的時候,他要做的事也才剛剛要開始。

向問柳不知道蕭絮的心思,他也沒有因為宇肆懿的那句話而多問,他看着宇肆懿道,“十殿會議?那是什麽?閻羅門還真有十殿閻羅不成?”

宇肆懿輕笑了一聲,“還真就有!”他喝了口酒,贊嘆了一句,“好酒!比起醉清風可算好太多了!”

蕭絮聞言摸了摸鼻子,他現在又發現宇肆懿一個特點,——記仇!向問柳則看着蕭絮淡笑着,只是那笑有點古怪就是了。

冷憐月瞥了宇肆懿一眼,“我以為你挺喜歡的!”

“……”宇肆懿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我們繼續談閻羅門的事!酒都是無關緊要的!”

向問柳鄙夷的看了宇肆懿一眼,不過也順着轉移了話題,“肆懿,難道你對他們的十殿聚首感興趣?”

冷憐月自顧自的喝着水,完全沒有要加入談話的樣子!

宇肆懿挑了挑眉,“難道向兄就一點不感興趣?”坐在這裏的人,除了冷憐月,都是對閻羅門好奇才來的,怎麽可能沒興趣?

“也不是!”向問柳頓了頓,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只是……”

“只是什麽?”蕭絮看着向問柳,替他柔了柔了太陽穴。

“只是我總覺得我們進閻羅門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了!”向問柳沒有拒絕蕭絮的動作,只是他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他又想不出究竟是什麽。

宇肆懿聽向問柳這麽一說,心裏咯噔一跳,難道……他看向蕭絮,蕭絮注意到他的視線也回頭看他,不過眸中盡是坦然一片,就算如此宇肆懿也不敢輕易就相信蕭絮不是刻意的,他因為沒有仔細的去想過這些事情,現在由向問柳一提醒,簡直猶如醍醐灌頂,有些問題他也就明白了。

“宇兄!”蕭絮放下替向問柳揉着頭的手,“我可不是神,什麽都知道!我也不可能把什麽都算得那麽準,你不用拿帶着懷疑的目光看我!”

宇肆懿收回看着蕭絮的視線,“蕭兄說的是!”他這麽說并不代表他就完全相信蕭絮,他想蕭絮肯定準備在閻羅門裏做什麽,只是他究竟要做什麽呢?中間加上向問柳,現在他們的關系可謂是非常複雜,誰也無法完全相信誰。

而且一切的一切确實巧合得過了頭,蕭絮叫閻羅門的人帶他到這裏來見他,然後他又說知道閻羅門總壇的所在,接着就是十殿會議,蕭絮究竟想利用他做什麽呢?

後來宇肆懿也沒再多說什麽,很快他就跟冷憐月離開了。

…………………………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閻羅門的十殿會議馬上就到了,此時閻羅門裏聚集了很多從十殿回來的人,最先到達總壇的是殿首,殿首是除了門主和左右護法之外閻羅門裏職位最高的人。在外時他們的權利最大,他們等于就是閻羅門的中流砥柱,閻王的左膀右臂,比起左右護法還要重要!左右護法只是留守在總壇,但十殿的人卻是遍布各處,由殿首幫忙處理閻羅門其他地區的事務。

宇肆懿站在一處花壇的暗影處,他的身形完全隐在綠影後,用手撥開眼前的枝桠看向遠處忙忙碌碌的衆人,閻羅門總壇一下子回來了很多人,但還是沒有熱鬧的氛圍,那些人雖忙碌,但都一絲不茍,不會發出不必要的聲響,也不會有人交談。

放開手中的枝桠,宇肆懿摸了摸下巴,這閻羅門裏的人果然都很無趣,這麽多人,居然都不知道熱熱鬧鬧的玩一下。

見沒什麽好看的,宇肆懿就直接回了住處,冷憐月還是一樣待在屋子裏,他走上前在冷憐月額頭吻了吻,他甚是佩服他家老婆,居然可以這樣靜靜的待着也不會覺得無聊,有時看書,不過更多的時候還是在練功!

“看到些什麽?”冷憐月擡眸瞟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瞄着手上的書。

宇肆懿坐下倒了杯水灌了下去,才開口道,“什麽都沒有,就看到人走來走去!”嘆了口氣,他直接靠到冷憐月身上,有氣無力的道,“老婆,這樣下去好無聊!”

冷憐月因為宇肆懿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實在不方便看書,他幹脆把書放到一邊,“你想做什麽?”

宇肆懿聞言騰得一下坐直了身,眼睛發亮,“做什麽都可以?”

冷憐月看着宇肆懿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心裏撥着的算盤肯定沒好事,幹脆繼續拿起書當什麽都沒說過。

“……老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宇肆懿見冷憐月居然打算繼續看書,不理他,他直接伸手就把冷憐月手裏的書抽了過來,随手一扔,書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冷憐月默然,只得重新把視線投到宇肆懿身上,“我有說過什麽嗎?”

“哎呀~”宇肆懿摟住冷憐月左搖右搖,“憐月,我無聊!”

冷憐月眸色淡淡,“無聊你可以修煉《縱橫》的心法!”

“……”宇肆懿真想對天感嘆,他老婆怎麽就是個武癡?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朝冷憐月道,“憐月,我們要想離開,恐怕得等閻羅門的十殿會議以後了!”

冷憐月無所謂的嗯了一聲,轉了轉手中金針,“離開之後我們就去找祁明!”說完鳳眸朝宇肆懿投去一瞥,其中滿含深意。

宇肆懿摸了摸鼻子,“憐月,你放心吧!這次肯定帶你去見祁明!”只是,見到祁明之後呢?祁明知道的事根本就……他實在不想冷憐月失望。

冷憐月沒有答話,鳳眸中閃過一些不知名的的情緒,他擡眸看着正一臉淡笑地看着他的宇肆懿,“其實…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要說的嗎?比如…我想從祁明身上知道的事?!”

宇肆懿伸手撫摸着冷憐月的發絲,杏眸中溫潤如水,他盯着冷憐月的眼眸,“憐月,你得先告訴我你的目的,我才能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那些事,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之所以以前不說,不過是因為他要利用祁明的事繼續糾纏冷憐月罷了。

冷憐月垂眸,盯着宇肆懿的衣服下擺,他沒想到宇肆懿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以前他們沒有關系,所以他沒想過要把自己的事告訴任何人,而現在他和宇肆懿……

覺得那些事情也沒什麽不能告訴宇肆懿的,冷憐月也就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我離島是為了尋我的生生父親,可我完全沒有絲毫線索,包括琴姨也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僅僅只能憑借我娘帶離月華宮的一些東西開始尋起,希望可以從中找出能找到我父親的線索。”

宇肆懿聽得很是莫名,他想到冷憐月幾乎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爹娘,嘴裏就只有一個琴姨,他出來尋找他的父親,這麽說來他的父親不是月華島上的人,那麽他娘又是怎麽認識他父親的呢?感覺很混亂,他幹脆直接問冷憐月,“你娘和你父親為什麽會沒有在一起?你娘現在人呢?”

冷憐月沉吟了片刻,才道,“我娘早就已經不在了,聽琴姨說她生完我以後不久就因為身體太弱過世了,至于為什麽我父親沒有和我娘在一起,我也不清楚。”

他想了想,接着道,“琴姨告訴我,我娘是上一任的宮主,但是她卻是唯一一個作為宮主卻沒有修煉《蝶夢十世》的人,後來因為什麽原因離島的我不得而知,我娘離開之前從島上帶走了一些東西,‘百煉’和月光杯的制作卷軸就是其中的兩樣。”他娘為何會沒有修煉《蝶夢十世》的原因,琴姨從來沒有跟他講過,而且,他發覺琴姨心裏藏着很多秘密,那些秘密究竟關系着什麽呢?

“後來過了三年,我娘卻突然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我,而那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娘只字未提,所以琴姨也不知道,包括我的父親是誰我娘也沒說過,所以等我十六歲一過,琴姨就借由叫我出來向家取月光杯之故,叫我查我父親的事情。”

宇肆懿聽完,才算是完全明白過來,“人海茫茫,又毫無線索,要尋一個人,談何容易!”他也算是明白冷憐月為何對于祁明如此執着了,“只是祁明…”他看向冷憐月的雙眸,“就算祁明是因為‘百煉’才留在祁家堡的,而‘百煉’卻是他師兄的,我已經問過祁明他師兄的事情,他說他師兄的行蹤一直都是飄忽不定,他不主動聯系別人,沒人能找得到他,而且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退隐江湖,很多人都懷疑他死了!要是這個人真的是你的父親的話……”不過也有可能不是,“百煉”畢竟是死物,誰都有可能得到,誰也不知中間是否轉過手。

冷憐月聽得有點怔愣,他有點茫然的擡眸看向宇肆懿,“那個人是誰?”他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多麽激動的情緒,對于親情,他本身就缺乏,所以就算聽到自己父親的消息,他也完全沒有多少感覺。如若不是琴姨的關系,他想,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島尋他。

宇肆懿卻只是搖了搖頭,“我問過祁明,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說,他說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洩露一個字,他還說要是讓人知道他師兄的事從而傳出江湖,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這麽看來他師兄定然是一位對整個武林很有影響力的人,而且到現在都還是!”

祁明的師兄究竟是個什麽身份?要是知道祁明的真名就好了,他也方便從這裏下手,可是他卻完全沒想到問這事,只是,就算問了祁明恐怕也不會說!

這讓他感覺心裏又癢又憋屈,明明一件事的答案就在那,擺在他面前就等他敲開,但是對方就是死活不告訴他,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真是難受!

宇肆懿心裏一嘆,這事情還真是棘手啊,明顯祁明這條線索是沒什麽用了,線索如此之少,他們要尋得冷憐月的父親談何容易?!

冷憐月轉了轉金針,淡淡的道,“這麽說,你早就知道祁明是什麽都不會說的?”居然還騙了他這麽久!

宇肆懿聞言一噎,摸着鼻子幹笑了兩聲,“那個…這個…其實吧……”

“嗯?”冷憐月挑眉看着宇肆懿,想看看他究竟能編出個什麽理由來。

宇肆懿見冷憐月那挑眉的樣子,就覺得可愛的不得了,理由也不編了,捧住冷憐月的臉就吻了下去。

冷憐月先是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之後也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宇肆懿動作,這樣的事情宇肆懿幾乎天天都會對他做,他也習慣了,也慢慢學會了去體會兩唇相貼的那種…舒服的感覺。

每次宇肆懿吻他的時候,他都會覺得身體止不住的發軟,呼吸和心跳都會加速,每次從兩人相觸的舌尖都會傳來陣陣自骨髓裏冒出的酥麻感,那種感覺…很舒服,直沖頭頂,強烈得就似會奪去人的意識一般,會讓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他喜歡宇肆懿這樣對他,那種舒服的感覺,真的會讓人…上瘾!

宇肆懿吻了一陣就放開了冷憐月,他怕再吻下去可就沒這麽簡單收場了,他不想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所以他這段時間都一直很克制自己,就算想親近冷憐月,也都努力的隐忍着不要做得太過火,雖然他身體的欲望一直在叫喧着,但他都一直忍了下來。

冷憐月微喘着氣,他睜開有點迷蒙的眼眸,此時鳳眸中帶着霧氣,臉頰染上了紅暈,唇色豔麗,上面泛着水光,這樣的情景,真的是……

宇肆懿趕緊深呼吸了口氣,艱難的把視線從冷憐月的唇上移開,咽了口口水,艱澀的開口道,“憐月,我們出去…走走吧!”再在這每天跟冷憐月同床共枕的屋子裏待下去,那可真是對他理智的莫大考驗,他發覺他的神經已經越來越脆弱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得斷了,他再經不起任何的刺激。

冷憐月慢慢從那種激情的感覺中回過神來,聽到宇肆懿的話眨了下眼,其實他很想說一句:“繼續!”不過……他看了看宇肆懿的樣子,面頰泛紅,呼吸沉重,好像随時都會呼吸不過來似的,他以為宇肆懿是身體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最後點了點頭。

宇肆懿勾唇一笑,就牽着冷憐月的手往外走去……

……………………

一晃眼半個月已經過去,還有十三天就是閻羅門的十殿會議。

妖嬈、白獰還有幾位新到的殿首現正端坐在光就居,由他們兩人接待。

白獰瞟了一眼底下坐着的幾人,幾人都身着黑衣,臉上戴着代表自己身份的鬼面具,整個人都籠罩在連帽的黑袍之下,沒有露出一點皮膚,非常怪異的裝束。

她淡淡的開口道,“現在除了九殿的殿首人就算是到齊了,各位趕路辛苦了!”

桌前的幾位殿首一直都是端坐着,手放在膝上,一動不動,五殿殿首回道,“多謝右護挂心!”聲音很是奇怪,似是含在喉嚨中般,帶着咕嚕咕嚕的聲響,語氣中感覺不出任何情緒。

白獰笑了一下,沒再多言,他們的任務就是把各殿殿首安排好,其餘的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內,不過……她暗中的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妖嬈,就見妖嬈手中握着酒杯慢慢的轉着,神色淡淡,眸中似毫無情緒,但她就是覺得妖嬈明顯的心不在焉,因為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她出聲喚了一聲,“小妖!”聲音不大,足夠所有人聽見。

妖嬈聞言回過神,他看了一下白獰,又把視線投到其他幾人的身上,他若無其事的放下酒杯,“各位殿首,一路舟車勞頓,各樓都已打理好,早些去休息吧!”說完勾唇一笑,使人完全看不出他剛才一直在走神。

幾位殿首站起身朝妖嬈和白獰點了點頭就各自離開了。

在泥犁纖裏,有十八樓,光就居乃第一樓,用于會客,‘居虛略’和‘桑居都’分別為第二和第三樓,為左右護法的住處,而閻王的住處為陳莫樓第十八樓。其他另有十樓為十殿殿首的居所,就算殿首每年只來住幾天,但平時都一直空着,可見門主對十人的重視!

白獰一手撐着頭,看向旁邊慢慢喝着酒的妖嬈,“小妖,我怎麽感覺……”她頓了頓,斟酌了一下措辭,“你似乎…變得更豔麗無雙了?”

妖嬈聞言猛的擡頭看向白獰,眸中是顯而易見的怒火,“小白,你不覺得你的措辭不當嗎?”

白獰輕笑了一聲,完全不在意妖嬈在生氣,“我說的是事實啊!”她伸出手戳了戳妖嬈的臉,“瞧你這臉蛋兒,白裏透紅,嫩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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