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妖嬈一下拍掉白獰的手指,“你要調戲還是找別人去吧,你不是挺喜歡那個宇肆懿的嗎?怎麽他在我們這裏住了這麽久,你卻一次都沒去‘看’過他?”

白獰“嘁”了一聲,“那個流雲公子?”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我不過是覺得他長得很可愛,忍不住就想逗逗他罷了,長成他那樣,哪個女人跟他在一起都似他姐,只會讓女人自卑!想跟他在一起的人,絕對是自找罪受!”

“哦?我看他娘子跟他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妖嬈挑了挑眉,“那你喜歡怎麽樣的男人?”

白獰微垂下眼簾,直接忽略了妖嬈最後那句問話,道,“他娘子?”輕笑了一聲,“那是常人嗎?不過……”她擡眸看向妖嬈的眼睛,“小妖,你不覺得你似乎有很多事都沒告訴門主嗎?”

妖嬈端着酒杯的手一頓,然後又繼續若無其事的舉起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小白,”擡眸看向白獰,眸中冰冷一片,“我沒有任何可以告訴門主的事!反而倒是你呢?”說完勾唇一笑,只是那笑,不達眼底,反而有點諷刺的感覺。

音落,妖嬈就起身走了出去,沒去看身後的白獰聽到他這句話胚變的臉色。

白獰右手握成了拳掩在袖中,一雙清麗的眸中閃過一抹狠辣。

妖嬈回到住處,進到屋裏就解下了手上的護腕,攤坐進椅子裏,後腦靠在椅背之上,神情是完全的疲憊,再也沒有了在外人面前假裝的雲淡風輕。

他一手放在扶手上,心裏想着他和重真的事,半個月,除了第一次因為受傷休息了兩天,後來他們幾乎每晚都會在床上翻滾,為了防止再受傷,他自己準備了藥膏,想起來怪不得重真說他賤,這樣的做法,能不是賤麽?自己作為男人卻把自己送給另一個男人做發洩之物,世間還有什麽事是比這更賤的?

其實也可以說是互相享受吧,他已經慢慢可以從那種事中體會到快.感,每次做完都是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很……爽!

但是……還有半個月,他還可以擁有重真半個月,這樣……夠嗎?他無從回答!

…………………………

在夜幕的掩蓋下,周圍顯露出濃濃的不安,一種會有什麽要蠢蠢欲動的感覺隐藏在其中。

蕭絮轉了轉手中的瓷瓶,他正站在一個假山背後,等到一個黑影出現,他把瓷瓶遞了過去,“白鷹,有些事…不用本王多說了吧?”

白鷹接過瓷瓶“嗯”了一聲,他低着頭,無人能看清其表情,只是握着瓷瓶的手在袖中越握越緊。

蕭絮勾起嘴角,拍了拍白鷹的肩,淡淡的道,“本王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的!”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假山的陰影,悠游自得的往他跟向問柳一起的住處走去,只是鷹眸的深處掩藏着深沉的色澤!

…………………………

宇肆懿打了一個哈欠,這種無聊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一手撐着下巴,一手無聊的敲擊着桌面,雙眼盯着桌布發呆。

“不是還有幾天就是閻羅門的十殿會議嗎?”冷憐月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盤子裏裝着紅紅的櫻桃,他把盤子放到宇肆懿面前,然後坐到了宇肆懿的身旁。

宇肆懿拿起一個放進嘴裏嚼着,新鮮多汁,酸酸甜甜的滋味還不錯,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甜,“就是因為只有幾天才感覺度日如年!”他把身體習慣性的靠進冷憐月的懷裏,“這十殿會議結束閻羅門的人才有時間找我們算賬,就不知閻王想怎麽收拾我們?”說着還輕笑了一聲,杏眸中褶褶生輝,他可是非常期待。

冷憐月拿起一顆果子,豔紅的櫻桃夾在白皙細膩的兩指之間,顯得煞是好看,他把果子喂進宇肆懿嘴裏,道,“他想什麽都沒用!”

“哦?”宇肆懿嚼着嘴中因為是冷憐月喂的所以顯得特別好吃的果子,挑了挑眉,甚是感興趣的道,“怎麽說?”

冷憐月重新拿起一顆櫻桃看着,鳳眸中印着櫻桃的色澤,啓唇道,“因為…你是我的人!誰都不能動!”說完他就把果子喂進了宇肆懿嘴裏。

宇肆懿聞言會心一笑,心中甚是愉悅,這次冷憐月喂進他口中的水果他直接連他的手指一起含住,并沒有馬上放開,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舔,卷走上面的小果子,舌頭連帶的掃過冷憐月細膩的指腹。

冷憐月就感覺一陣癢癢麻麻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他想抽回手指,但是宇肆懿一直吮着不放,并且輕輕地咬着他的手指亵玩着,櫻桃就在宇肆懿的口中滾來滾去,也在他的手指上摩挲來,摩挲去,那種感覺……很是微妙!

宇肆懿咬夠了才把冷憐月的手指抽了出來,指尖還帶着銀絲,讓他看得移不開眼,杏眸中色澤也開始幽深起來,他随便嚼了幾口就把口中櫻桃吞了下去。

“憐月,我們換種吃法!”

他直起身,拿過一顆櫻桃放進嘴裏,然後樓主冷憐月的腰就覆上了他的唇,伸出舌頭掃過冷憐月的上唇,誘惑着冷憐月把嘴張開,等冷憐月輕啓唇,他立刻用舌頭把櫻桃頂進了冷憐月的嘴裏,然後兩人的舌就開始繞着櫻桃糾纏起來……

等兩人都氣喘籲籲,宇肆懿把櫻桃從冷憐月口中勾走,然後退開他的唇,一臉滿足的嚼着口中的果子,似那是什麽世間美味般。

他故意湊近冷憐月的唇,低語道,“憐月,果然還是這樣最好吃,你要嘗嘗麽?”聲音是帶着欲望的沙啞,杏眸中更是火熱一片。

鳳眸微閃了閃,兩人的距離完全不到一指,冷憐月面無表情的看了宇肆懿一陣,宇肆懿也同樣用異常火熱的眼神看着他,最後還是冷憐月先移開了視線,他退開了一點身子,身體往後仰,發絲因為他的動作垂落。

鳳眸有點閃躲,冷憐月啓唇道,“你先起來!”

宇肆懿輕笑了一聲,直起身把冷憐月摟進了懷裏,頭擱到他的肩上愛憐的蹭着,手在冷憐月的身後撫着那柔軟的發絲。

抱了一陣,宇肆懿嘆息似的道,“憐月,你什麽時候才能懂?”懂得人生來就有的情.欲,懂的去享受那種快.感?!

冷憐月垂眸掩掉鳳眸中的情緒,沒有回話,他也不知究竟要回什麽才對!

……………………

妖嬈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陣的喘息聲和低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高亢的呻.吟聲回落,一切才靜止了下來。

妖嬈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身上布滿了薄汗,眼睛還有一點迷蒙,他趴在枕頭上看着正在穿衣的重真,眸中盡是迷戀。

重真的身材并不魁梧,但是肌肉結實、勻稱,穿衣的動作很是緩慢優雅,一點不像先前那個在他身上如狼似虎的男人。重真也完全不在意身後還有一個人看着,慢慢把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着。

等身上的衣衫打理妥當,重真就準備似平常一樣離開,他從來不會跟妖嬈同床共枕,他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那些侍妾床上過過夜,他不喜歡,有些東西得到了,就會想着要依戀,依戀溫暖是人的一種本能,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溫暖!

“等等!”

就在重真要離開的時候妖嬈開了口。

重真側過頭看向用薄被蓋着下.身的妖嬈,臉上沒什麽表情,也沒開口詢問妖嬈要他等什麽,就這麽雲淡風輕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妖嬈坐起身瞟了一眼重真,很快又收回了視線,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那是他緊張時才會有的動作,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重真皺了皺眉,等得有點不耐煩,“什麽事?!”語氣中帶着煩躁,他現在确實很煩躁,就剛才僅僅因為妖嬈一個咬唇的動作,他發現自己又有反應了,從來不曾有誰可以如此輕易的挑起他的欲望。

因為重真語氣中的不耐,妖嬈有瞬間的怔忡,這個時候他真想狠狠的嘲笑自己一番,堂堂閻羅門左護居然如此無用,想開口留個人都說不出口。

見妖嬈還是低着頭不說話,因為先前的關系他長發早就放了下來,擋住了臉上的神情,重真完全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麽表情,他直接道,“沒事我就走了!”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妖嬈的心一直都揪着,有緊張的緣故,也有因為重真的态度,為什麽在他們剛才如此親密之後,他就不肯留下來抱抱他?哪怕說幾句無用的話也好。

重真打開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見妖嬈還是毫無反應,于是不再猶豫直接開了門走了出去……

“我想你留下來!”見重真已經出了房間,妖嬈恐慌的喊出了心底的話,他怕他再不出聲,重真就真的走了,“留下來陪我,就這麽一次!”說完妖嬈的手揪緊了薄被,他還是那樣微垂着頭,他不知重真聽見沒有,或者聽見了,但他還是會選擇了無視,然後走掉!

妖嬈不敢擡頭去确認重真到底走了沒有,雙手握得死緊,此刻的他心裏就跟堵了塊大石般壓得他難受,心一刺一刺的疼,眼眶發熱……

一滴熱熱的水滴落了下來,落進了一只手的手心裏。

妖嬈有點茫然的沿着那只骨節分明的手看了上去,他有點不确定的道,“重真?你…沒走?”

重真坐到床邊,“不是你要我留下的嗎?”他直直的看着眼睫上還挂着水珠的妖嬈,他從沒見過這麽脆弱的妖嬈,從他們認識以來至今,已經快六年了,以前的妖嬈單純,但是卻同樣狠毒。就算是這段時間,他老是拿話刺激他,他也從沒從妖嬈臉上看到過一絲的軟弱,他們都是同樣驕傲的人,但是妖嬈卻一次次的在他面前低了頭,為什麽呢?

還有那眼淚,難道就因為他要離開,所以就哭了嗎?

“逍遙!”妖嬈發現重真是真的沒有走後,直接激動的撲進了他的懷裏,口中喃喃的換着“逍遙,逍遙,逍遙…”一聲接着一聲,都是充滿了深情的呼喚。

因為妖嬈的擁抱,使重真有瞬間的愣神,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冷漠,他沒有回應妖嬈的呼喚,也沒有回擁他,就這麽靜靜的坐着,雙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黑色。

最後重真留了下來。

妖嬈在激動的情緒恢複後就離開了重真的懷抱,他就那麽靠坐在床上,微垂着頭不知想什麽,而重真一直坐在床沿,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待到了天亮,沒有說話,沒有擁抱,沒有肌膚相親,什麽都沒有,就只有靜靜的呼吸着同一片空氣……

天一亮,什麽都又恢複如初,他妖嬈,他重真,還是一樣的關系,沒有更貼近,也沒有更遙遠,因為他們之間本來就似一個天涯,一個海角!

…………………………

宇肆懿好生無聊的坐在向問柳所住的院子裏,和向問柳對飲着,在他打第不知道多少個哈欠的時候,向問柳終于忍不住了,“我說小魚,宇小弟弟,你要是覺得和我喝酒是件無趣的事,麻煩你這就回去,路就在那邊,我看着你這樣實在礙眼得很!”宇肆懿這是來給他找不痛快的吧?!

宇肆懿一手撐着頭,揉了揉因打哈欠而濕潤的眼睛,“問柳啊,你比我小,好吧?!叫我弟弟你也不會覺得別扭?”聲音都帶着似剛睡醒的慵懶感覺,“再說我不是因為跟你喝酒無聊,我是待在這閻羅門裏無聊,沒事可做的日子,真心不适合我過!”就是因為無聊,所以他才會來找向問柳喝酒解悶。

“嘿~誰叫你看起來比我小!”向問柳聞言就笑了,“你會無聊?你不是有冷公子陪着?”

想到冷憐月宇肆懿就更想嘆氣,自己的老婆在面前,能看不能動,他別提多憋屈了,天天欲.火焚身的痛苦那可是種酷刑!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這更能折磨人的了!

“憐月天天不是修煉心法就是看書,他理都不理我!”這話宇肆懿說得就跟個小媳婦似的,向問柳看得直樂。

“他不理你,你理他不就得了,你以前不都對他纏得緊緊的?怎麽現在一下子變得這麽乖巧了?是該說你長進了好呢?還是該說你長笨了?”向問柳拿一種“你如此沒用”的眼神看着宇肆懿。

誰知宇肆懿完全沒動作,還是那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擡眸掃了向問柳一眼,“天天纏着憐月,久了也會無聊的,好吧?!”他又不想去打擾冷憐月練功,難道讓他站旁邊看?

向問柳聞言瞬間瞪大了一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宇肆懿,伸出顫巍巍的手指着宇肆懿,“你、你、你……”你了半天還是沒你下去。

宇肆懿挑了挑眉,“什麽?”

“你難道這麽快就對人家厭倦了?!你、你、你這個人渣!”向問柳總算是一口氣把這句話憋出來了。

宇肆懿聽到這麽一句話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立刻坐直了身子,臉上的頹廢也沒有了,這麽一頂帽子扣他頭上,他可承受不起,“向大公子,你說這話可得講究證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厭倦我家憐月了?”他寶貝都還來不及!

向問柳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兩只!”他左右瞅了瞅宇肆懿,“沒看出來,原來你這一副可愛老實的面孔之下,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宇肆懿直接對天翻了個白眼,“問柳,想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了解我,實在是讓人寒心啦!”說完還故意做了一個西子捧心的動作。

向問柳看着宇肆懿那一副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擺了擺手,“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他給自己倒了杯酒,“話說,最近閻羅門給人的感覺似乎…特別緊張?”

宇肆懿收起了臉上不正經的表情,他舉起酒杯淺酌了一口,“十殿會議在即,想來肯定有很多外面的人回來這總壇,而閻羅門這樣一個殺手門派,其下的人之間可沒什麽感情,誰都有可能暗中給你使個絆子,所以誰都防着誰,氣氛能不緊張嗎?”

向問柳嘆了口氣,“想不到這次進閻羅門,居然什麽收獲都沒有,實在可惜!”

宇肆懿輕笑了一聲,“沒什麽可惜的,有時候知道太多,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對向問柳來說可能是什麽收獲都沒,但是對他來說,可就不是這樣,不僅他跟冷憐月的感情有了好的發展,還找到知道碧波劍線索的人,算是不小的收獲!

向問柳無奈的撇了撇嘴,“或許吧!”

于是兩人繼續優哉游哉的喝着酒,吹吹牛,打打屁,時間也就這麽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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