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0叔叔

曲春來頭皮發麻不光是因為徐佑之輕而易舉道破了他的目的,還因為此刻被抓着頭發的姿勢。

他頭微微仰着,眼眸被明亮的燈光刺得有些泛紅,他只是驚了一瞬,便恢複了冷靜。

曲春來并不覺得自己對不起徐佑之,首先兩人你情我願的事情,沒道理約個炮還要交代情史吧,更何況他現在壓根還沒做任何對徐歸不好的事情。

他微微蹙眉,用控訴的眼神看着徐佑之:“別拽我頭發。”

徐佑之見他沒有露出自己想要的慌亂表情而微微有些遺憾,他松手,輕輕為他整理頭發,道:“抱歉,順手了。”

曲春來看着他毫無誠意的道歉,抿了抿唇道:“你什麽知道這件事的。”

“很早了,第一次的時候就知道了。”徐佑之慵懶地笑了一下,帶着意味不明的眸光:“我幫你啊。”

曲春來沒想到他居然會提出來要幫他,畢竟他要做的事情,對于他們徐家來說,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吧?

他忍不住要發問:“你真的是徐歸的親小叔嗎?”

“我是一個正義的親叔叔。”徐佑之一本正經地說道,說完還整理一下自己的領帶,低頭看着那張漂亮年輕的臉蛋,咋舌道:“有個問題。”

曲春來掀起眼簾看着他,覺着自己現在對于徐佑之來說就是一張白紙了,并不認為有什麽能為他解答的。

徐佑之眼底勾着戲谑又散漫的笑,唇角勾着笑,嗓音有些低:“我和徐歸誰的長些?”

曲春來:......

曲春來表情變成了-.-的樣子。

徐佑之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他的無語一般,挺了挺胸膛。他原本并不怎麽美妙的心情,也變得逐漸愉悅了,他湊近曲春來,一手撐在他身後的洗手臺上。

随着他的靠近,曲春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抵上了身後的洗手臺,這下兩人距離更近了,他目光掃過徐佑之那興趣盎然的臉上,表情更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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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春來并不想回答這個極其荒謬的問題,往旁邊躲了半步,但是徐佑之想聽,所以一把扶住了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懷裏帶了一把,讓他避無可避。

“說話啊,曲翻譯。”徐佑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腰。

曲春來額間青筋跳動了一下,忍無可忍的說道:“......他的。”

徐佑之臉上笑容凝固了一瞬,表情變得精彩起來。他低頭凝視着他,面無表情的連環問:“大小呢?速度呢?技術呢?形狀呢?誰的好?”

曲春來幾乎被他圈在懷裏,見他還在執意要問這麽無聊的問題,他羞惱得幾乎雙眼噴火了,故意咬牙低聲道:“他的大,他更快,他技術更好,他彎鈎帶倒刺......你滿意了嗎?”

徐佑之聽見他的回答,臉上結起的冰霜,瞬間仿佛穿暖花開般笑起來,眼眸微微彎着。他按住他的脖子,将人抱進懷裏,親了親他的耳朵,語調低沉沙啞:“寶貝兒,你正經地再說一次,今晚上叔叔讓你快活。”

叔叔這詞咬得極重。

若是仔細看,便能瞧見徐佑之眼底并沒有太多的笑意。

曲春來被溫暖的懷抱擁抱着,登時愣了一瞬,耳邊傳來他極具誘惑的話語。他承認他有些心動。

不,是十分心動。

因為他此刻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來為他狂歡,來為他的“任性”發洩。

“來,再回答一次。”徐佑之十分執着。

曲春來是不能理解這種幼稚行為的,可能這就是網上常說的男人至死是少年,雖然他覺得小孩這個形容詞更适合現在的徐佑之。

“你你你。”曲春來順勢靠進他懷裏,感受着他身上炙熱的氣息,嗅到了一點草木香水的味道,那強勢溫暖的感覺,讓他恍若如履薄冰的生活短暫地停歇了一瞬。

“我咋了,你要說清楚。”徐佑之捏着他的耳垂。

他望着鏡子中,縮在他懷裏顯得頗為嬌小的男人,耳垂泛着紅,被他捏在手指間,軟軟糯糯的。

曲春來原本那點郁悶又慌亂的情緒逐漸被激蕩又暧昧的氛圍給擊得粉碎,直接記不起自己今天一系列行為會造成的後果,只想暫時停在被人擁抱的時刻。

“你......”曲春來停頓了一瞬,似乎在考慮應該怎麽哄他,然後憋出一句:“徐總是我在情場上經歷過最優秀的男人。”

“各個方面徐歸都望塵莫及。”怕徐佑之不滿意,他又加了一句。

徐佑之滿意了,還想說什麽,便聽見開門聲,随着一道急促的男聲:“十八號包廂需要加一道帝王蟹......”

那聲音又很快停下,曲春來這個方向正好對着門口,便瞧見穿着一身黑色服務生制服的男人帶着一個耳機,原本的說話聲在看見廁所擁抱的男人時戛然而止。

男人臉上帶着标準八顆牙的露齒笑,對着兩人點頭示意,彬彬有禮,就差上前問兩位在廁所貴客需不需要加餐了。

曲春來裝死地将臉埋進徐佑之肩膀上。

徐佑之轉身攬着曲春來的肩膀,對着服務生挑了挑眉,十分自然問道:“尿急啊?”

服務生客氣地點點頭。

“哦哦,那你快去吧,我們自便就好了。”徐佑之道。

“等我洗個手,你跟我走,等我下班咱倆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徐佑之松開他的肩膀,洗手吹幹。

曲春來抹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在徐佑之身邊根本清醒不了。

他真的覺得這日子越來越玄幻了,明明很尴尬窒息的事情,但是看見徐佑之的自然和不在意,便顯得好像也沒想象地尴尬了。

徐佑之帶着曲春來去了自己包廂,裏面坐着八九個人的樣子,原本氛圍是頗為激烈的,可是在徐佑之推門而入的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看見徐佑之還攬着一個男人的時候,從安靜變成了死寂。

徐佑之手搭在曲春來肩膀上,打了一聲招呼,“你們繼續吵......不是繼續聊,當作我不存在。”

那些人面面相觑,心裏罵徐佑之在說屁話,他是擁有最高話語權的人,怎麽可能當作他不存在。

他不存在誰點頭簽字啊!

徐佑之攬着曲春來到了唯一的空位上,徐佑之瞧了一眼,壓着曲春來的肩膀,讓他坐在主位上。

曲春來不想坐的,但是徐佑之直接用力壓着他的肩膀将人壓了下去,等坐下的時候,徐佑之還按着他的肩膀。

他聽見徐佑之對着旁邊一個戴着圓框眼鏡的斯文男人說道:“你先起來,去再加個椅子進來。”

曲春來坐在最中間,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他手指默默捏緊了,臉上卻帶着冷漠的表情,如果不是臉上的傷和衣服的狼狽,還真像一個高冷的貴族少爺。

帶着圓框眼鏡秘書的臉上帶着明顯的無奈和控訴,雖然知道老板不是什麽正經人,但是!

怎麽可以離譜到上個廁所的功夫,就帶個男人回來!還要霸占他的位置!

雖然黃念心中充滿了怨念,還是麻溜去叫服務員加個位置和碗筷。

徐佑之坐着板板正正,将自己沒動的湯移到曲春來面前,對着他低聲說道:“參湯,我沒喝的,你多補補,腰捏着只有骨杆子似的。”

徐佑之自認為地壓低聲音,但其實所有人都能聽見。

曲春來嘴角抽了抽,不想掙紮了,沉默低頭喝湯,如果不是那幾乎要埋進罐裏的臉,怕是沒人知道他是真的覺得丢臉。

餐具也換了一下,徐佑之原本被吵得腦仁子疼,所以出去透透風、抽根煙的,但是經歷了曲春來的插曲之後,就尋思着他們的争吵聲沒那麽煩了。

徐佑之對于他們說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敞開肚皮吃東西。他們這場飯局談論的合同,其實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只是兩方都想要更多的利潤,想讓對方讓利而已。

不需要徐佑之自己親自下場吵架,他是帶着公司的談判專家來的。

他見曲春來只是老老實實喝湯,便用手肘怼了怼他,曲春來擡眼看着他,看見徐佑之擠眉弄眼地看着他,然後小聲說着:“你要吃啥,哥給你夾。”

曲春來唇角抽了抽,他耳邊逐漸大起來的争吵聲,正吵得面紅耳赤,似乎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幹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徐佑之還有心情關心他要吃什麽。

他想他們公司是不是要倒閉了。

他眼神複雜了一瞬,抿唇還沒說話,徐佑之便搶先說道:“算了,叔叔給你夾什麽,你就吃什麽。”

曲春來心想着,叔叔這個稱呼算是過不去了。

男人的惡趣味!

曲春來并沒推辭,他在剛剛的酒桌上,就喝了兩口湯,就光喝酒了,現在酒精在胃裏燒得疼,吃點別的東西壓壓也好。

一場飯局下來,桌上大半東西都進了徐佑之和曲春來的肚子,徐佑之毫無形象地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撐得渾圓的肚子,他一邊摸着肚子,一邊從兜裏抽出煙來。

徐佑之拿着煙盒往曲春來面前一遞,問道:“你抽不抽?”

曲春來擺手,“不抽的。”

徐佑之便自己抽起來,一只手臂挂在身後的椅子上,一只手臂抽着煙,看了一眼他們,發現他們的争論似乎已經到了尾聲,看起來達到了一個兩方都比較滿意的結果。

曲春來視線落在他的肚子上,連那一身高級定制的黑色襯衣都被撐平了,再加上那禁锢着的皮帶,很像是他高中的數學老師。

他開始回憶,之前徐佑之也這麽大肚子嗎?

不對,之前的徐佑之似乎還有一層薄薄的腹肌來着。真這麽大肚子,他不可能瞧得上,就算是徐歸爸爸都不行。

徐佑之現在已經跨入了中年地中海加啤酒肚大叔的行列了嗎?

曲春來又看了一眼徐佑之那濃密的黑發。

好吧,最少不會地中海。

徐佑之環了一圈,視線落在曲春來滿是複雜的表情上,從中看出了恨鐵不成鋼還有......嫌棄。

徐佑之夾着煙的手指微微一抖,想着之前的話題,他大侄子能力真那麽強?

都是徐家的種,不至于吧?

徐佑之伸手點了點他的肩膀,直接問道:“你那嫌棄的眼神是怎麽回事?我那大侄子真比我牛掰?”

曲春來見他誤會了,便狐貍眼彎彎,手按在他肚子上,壓低了聲音:“徐叔叔,肚子挺大啊,幾個月了?”

看見他眼底揶揄的笑,徐佑之便懂了,他只是吃撐了,不收斂的時候,肚子才大一點,他坐正了,微微收腹。

曲春來便摸到了棱角分明的梆硬腹肌。

終極顏控曲春來放心了。

下一秒,徐佑之湊在他耳邊,對着他的耳畔吐了一口白煙,手順勢隔着他的外套,摸到他小肚子上,眯眼說了一句騷話:“你猜今天晚上你能不能揣上叔叔的崽。”

叔叔這個詞,真的太變态了。

曲春來聞言眼瞳震動了一瞬,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捏了捏他的腕骨,他手背上還有之前打架留下的擦傷。

他不甘示弱微微一笑,戲谑地問道:“叔叔,今天晚上不會又腰疼吧。”

徐佑之收回手,哈哈一笑,眼底沁着肆意的笑意,明亮閃爍的光像是印在他漆黑的眸底折射出令人無法直視的耀眼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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