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1握緊武器
韓紹感受到了身體強烈且不可避免的撕裂感和拉扯感, 全身都在被利齒撕咬,連神經都發出陣陣崩潰的抗議,眼前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混沌。
最後身體失去了控制,所有的感官逐漸失去了感知, 留下怪獸利齒撕扯肉/體和發出令人牙酸的咀嚼聲音。
韓紹腦海裏最後的念頭是, 他大概要真的死了。
可是就在失去意識的下一秒, 耳邊又傳來清晰的呼喚聲,是人類的聲音, 不是怪物的嘶吼和咀嚼聲, 鼻尖也沒有了腐朽作嘔的惡臭。
韓紹倏然睜開眸子,眼前一片光明,入目的是明亮的房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屋子,手摸到了腰間熟悉的槍,旁邊立着黑色的風扇正在呼呼吹着。
他眼神落在半蹲在他床邊的男人身上,看見那張熟悉的臉,他原本冷硬的臉,越發緊繃疏冷了。
淩厲的鳳眼恍若出鞘的刀鋒,閃着凝結成冰的寒霜, 幾乎将原本帶着笑意的男生定死在原地。
“紹哥,你怎麽了?”在那雙戾氣橫生的鳳眼注視下, 男生連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了一瞬,最後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杏眼閃爍着楚楚可憐的畏懼。
面前這個男人, 是他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 韓紹留着末世最常見的板寸,硬質精神的發型, 棱角分明的下颌線,他留着青色的胡茬,早就沒了末世前的那些講究。
他立體高挺的輪廓,不算精致的五官。可是漆黑冷厲的鳳眼,眼角的傷疤,濃黑的劍眉,僅僅簡單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身上透着一股冷硬又戾氣十足的野。
整個小隊沒人不害怕冷臉的韓紹,就算韓紹是他溫書的男朋友,他也不敢頂着他冷戾的眼神造次。
韓紹清楚的記得自己陷入了喪屍的包圍圈,被無數只喪屍撕咬的畫面,那些疼痛依舊殘留在他腦海裏,他不認為那是假的。
他記憶力一向不錯,不至于不認識這位曾經的男友,只是他不懂,為什麽明明已經被親手殺掉的人會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溫書見他只是盯着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咽了咽口水,臉上揚起一抹頗為僵硬的笑容:“紹哥,現在北寧基地的人來和我們交換食物啦,季哥讓我來叫你過去呢。”
韓紹從他的話語中迅速捕捉到熟悉的信息,北寧基地、交換食物......
不過幾秒,他從床上坐起來,穿好鞋的功夫已經找到了相關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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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末世一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毒席卷了全球,起初人們以為末世、喪屍、病毒只有小說和電影裏面才出現,誰知道在一個平常的夜晚,一場奇怪的黑雨淅淅瀝瀝的落下。
雨停之後,整個世界變了,變成了喪屍的樂園,人類的災難。
韓紹死的時候是末世五年,當時喪屍已經逐漸被控制,可是人類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在末世一年到三年這段期間,是整個國家最混亂的時候,期間人類為了自保自發建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基地,末世期間出現了許多進化者,他們覺醒了異能......
而韓紹記得這個基地的組織者被他親手捏碎了喉骨,随後他們接管了這個并不算大的基地,至于北寧基地則是毗鄰的另外一個民營小基地。
兩個基地保持着友好互通的關系,這是韓紹和季陽平接管基地以來,第一批來訪的客人,季陽平十分重視。
就在韓紹思考間,那個長着杏眼皮膚白皙的可愛少年挽住了他的胳膊,這人是他的男友溫書,可是在不久的将來他會和他的好兄弟季陽平一起抛棄他,将他留在喪屍堆裏。
溫書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眼眸彎彎的時候更顯得可愛無害,烏溜溜的眸子帶着一種幸災樂禍的情緒,他低聲親昵道:“聽說那些人一眼就看中了記淮,說是如果能把記淮送給他們,他們願意少拿一成食物和其他交換物品呢。”
韓紹聽見記淮這個名字,眉梢微微挑動了一下,這人是季陽平的男朋友。
“季哥為了我們整個基地,已經答應那些人的請求。唉,雖然我覺得記淮哥是很好的人,但是他沒有異能,也沒有辦法的事情。沒有誰能保護誰一輩子吧,都已經末世了......”溫書的聲音中似乎充滿了濃濃的遺憾,一位關系要好的哥哥,要為了基地“犧牲”,雖然他表示很遺憾,卻不認為這是錯誤的。
但事實是溫書吹了枕邊風,在和季陽平上床後,他就看沒有異能的記淮越來越不順眼,說來好笑,明明是他鸠占鵲巢,卻好意思嫉妒記淮霸占着季陽平男朋友的位置。
所以這次來交換的人表露出看上記淮的意思之後,他偷偷的求着季陽平同意這個請求的。
韓紹聞言并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他大步流星的朝着三樓的會議室走去。
在他的上一世記憶中,記淮被送人了,沒人阻止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冷漠觀望,連記淮的男朋友都同意了這件事情,當然沒有人會再去反對,畢竟這是一件對他們而言有利的事情。
誰會将自己的利益親手推出去呢。
上輩子的韓紹也不會,但是當初他被背叛,在喪屍口中僥幸逃生,深受重傷,瀕死垂危的時候,是記淮救了他,後來兩人成為戰友。
韓紹和溫書還未踏進會議室,裏面就傳來一道瀕臨崩潰的拒絕聲——
“不要!別碰我!”
韓紹推門而入,順着聲音看去,在偌大的會議室一角,圍着三四個男人,其中像是小羊羔被圍在狼群中的男人,長着極其漂亮的臉,那張臉是極其醒目的好看。
他一雙秋水般的眼瞳,此刻含着晶瑩的淚光,眼底帶着破碎的光芒,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剔透又宛若琉璃,他的抵抗并沒有換來任何的憐惜,只是讓人施暴的人更加興奮了。
男人被掐住了下颌,有人低頭就吻了下去,用唇堵住他的嘴,堵住他的凄厲尖叫聲......
韓紹目光掃視一圈,看見在如此混亂下,平靜坐在會議桌前,慢條斯理地和這些人的首領喝着茶的季陽平。
他對于那個細細軟軟,就算瀕臨崩潰也格外動聽的聲音視若無睹,季陽平臉上帶着淺淺的笑,似乎那個正在被強/暴的男人,并不是他的男友,不是他曾經最親密的愛人。
“韓紹,過來這邊。”季陽平朝着他招了一下手,臉上帶着溫和的笑,鼻梁上的眼鏡更加增添了一份溫潤,末世中的進化者,五感都會産生不同程度的進化。
季陽平的近視早就好了,但他還是喜歡帶着眼鏡裝着溫潤無害的樣子。
韓紹餘光看見被脫掉了鞋襪冷白緊繃的腳被人死死攥在手上,那些人似乎比喪屍還餓,居然舔起了他的腳背。
男人還在拼死反抗,手腳并用地掙紮。因為他咬傷了惡人的舌頭,嘴角帶着血,臉被狠狠抽了一下,如同海棠花般漂亮的臉蛋被欺負得梨花帶雨,狼狽卻驚人地漂亮。
他眼淚從鼻尖滑下,抓着自己寥寥無幾衣服,手指扭曲變形也緊緊攥着自己的褲子。
韓紹腮幫子鼓動了一瞬,目光從他身上收回,投到季陽平對面人的臉上。
那人是北寧基地這次的領頭人,似乎是一個火系異能者,一身肥肉座位都顯得擁擠,看見他眯着笑,用屬于男人都懂的淫/蕩笑容笑着:“不好意思,末世了,我這些兄弟很久沒有過女人,大家都是男人,理解一下哈哈哈......”
韓紹漆黑的眼瞳像是無光的黑夜,朝着兩人走去的腳步不慢,手握上了腰上的槍......
“韓紹,這位是北寧基地......”季陽平原本溫和有禮的話,還未說完,臉上笑容被溫熱的鮮血覆蓋了,表情猝然僵硬,透明鏡片上沾着幾滴鮮紅的血。
胖子臉上還帶着惡意滿滿的笑,但是喉骨已經被一根綠色的藤蔓直接穿透了,連聲求救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藤蔓像是活物一般還在收縮着。
下一秒,三聲被消/音器處理過後的細微響聲接連響起,沒有任何空隙,須臾之間,四條人命就這樣突然消失了。
季陽平和溫書都愣在原地,韓紹的突然出手,讓整個隊伍的人都呆住了,突然的變故是誰也沒想到的。
韓紹收起了槍,從身後探出的藤蔓卷着血跡收回,消失在空氣中,他望着滿臉沾着血的季陽平,聲音和他人一樣冷硬,挑眉問道道:“你說他是誰?”
随着胖子屍體倒地的聲音,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一時間會議室裏啞然無聲。
記淮身上壓着三具屍體,那滾燙惡心的鮮血噴濺在他臉上,他恍然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得救了,他不用被用那種方式懲罰了。
他從來沒有抱希望在那人身上,他和韓紹沒有半點交際。因為他沒有異能,所以連曾經相愛的男友也要抛棄他,随意用他換取自己的利益。
記淮知道自己總有被抛棄的一天,但是他不想以這種方式。他朝夕相處小隊的所有人,沒人願意救他,除了剛剛那個開槍的人。
他手指後知後覺傳來扭曲變形的疼,因為太過于用力,甚至一時之間不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他此刻狼狽又不堪,自尊已經被人踐踏進了泥裏,他想将身上的屍體推開,卻沒有一點兒力氣,他被曾經的愛人下藥了。
為了能更好地榨幹他最後一絲價值。
季陽平眨了眨眼,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他眼神瞬間變得陰沉,他難以置信的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那是和我們交易的對象。”
韓紹靠在桌沿前,看着季陽平微微泛着冷意的臉龐,又轉眼看着會議室站起來的幾道身影,嘴角扯動桀骜的弧度:“都殺了,誰知道他們來了?為什麽要交換食物,都拿了不是更好嗎?”
這話說得漫不經心,他的目光灼灼,氣勢比季陽平更兇,這次北寧基地帶來的食物都存放在基地裏面,似乎因為季陽平給出的誠意,讓他們非常的放心。
所以若是獨吞,也不是不可能實現。
季陽平深深看了韓紹一眼,事已至此,他開始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能性了,而後他沉聲說道:“但是北寧基地那邊......”
“把來的護衛隊全部殺了,扔進喪屍堆裏,死無對證,誰能證明和我們有關系,我們就從來沒接待過什麽人。”韓紹鳳眼微微眯起,露出一點類似狼般的兇狠,他低語道:“并且北寧只是一個小基地,得罪了又能怎麽樣呢?”
季陽平在說話間已經将臉上的血跡擦幹了,他望着韓紹的目光開始帶着溫溫的笑,語氣有些責備:“下次動手前,先和兄弟們打個招呼,也有個準備,沾一臉血,像什麽樣子。”
韓紹微微抿起的唇角勾了一下,痞氣地挑了一下眉峰,嗓音沙啞:“下次我盡量注意。”
說完,他朝着依舊被埋在屍堆的男人走去,會議室內除了韓紹四人之外,還有四個人,兩個男性,兩個女性。
但是在韓紹和季陽平說話間,他們只是安靜待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他們争鋒相對。
季陽平異能最強,是破壞性極強的雷系異能,而韓紹則是這裏面作戰經驗最豐富,下手最狠的人。
記淮的唇瓣被自己咬出了血,每次意識被模糊的時候,便會用力咬住自己的唇,試圖讓疼痛帶來一絲清明。
他原本被擋住的視線突然變得明亮,身上壓着的重物被人挪開,下一秒,他被人抓着胳膊提了起來。
韓紹望着黑發散亂,臉頰上沾着粘稠血跡的記淮,伸手輕而易舉将人抓了起來,在察覺到他無法站穩的時候,手臂直接攬着他的腰,将人抱了起來。
記淮腦袋有些無力靠在韓紹肩上,他知道是這個人救了他,勾住他腰的手臂結實恍若鋼筋水泥一般,半點不容拒絕,他身上的衣物勉強遮住了關鍵部位,鞋襪都被脫掉的腳勉強能夠點地。
季陽平還未說話,韓紹便聽見一道平日裏軟軟嬌嬌的嗓音此刻顯得頗為急迫,溫書一把抓着韓紹另一邊手臂:“紹哥,你這是做什麽?你為什麽抱着記淮。”
季陽平也看着他,韓紹只是輕輕掃了兩人一眼,将記淮提溜了一下,他發出一聲令人尾椎骨都發麻的輕哼聲:“嗯......”
記淮撞進了一個炙熱的胸膛,臉碰着那似乎帶着灼燒感的肌膚,有些虛晃的視線落在季陽平臉上,季陽平眼底毫無波瀾,半點沒有将他放在眼裏只是含笑着韓紹,語調悠然:“你看上他了?”
韓紹胡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一抹微微野性的笑,露出的潔白牙齒有些像獸類,他将手上軟不拉幾的人攏了一下,占有欲十足:“對啊,季哥讓不讓呢?”
韓紹這人沒什麽規矩,當過幾年兵,是個十足的兵痞,如果不是末世降臨,他實力不錯,放在和平年代最多就是一個保镖隊長,無權無勢的。
但是現在卻沒人敢看輕他。
季陽平唇角扯動,露出一個斯文的笑容,輕聲道:“如果小韓想要的話,我當然不會舍不得啊。”
溫書卻很不滿意,他這人占有欲也是極強的,他面目有些猙獰,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舉動,伸手狠狠拉了一下韓紹的肩膀,大喊道:“韓紹!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才是你男朋友,記淮是季陽平的男人,你......”
韓紹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人,不等他說完,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領,将人往會議室長桌上一扔,長桌發出一聲震動,溫書含糊地痛呼一聲,捂着被撞到的肚子。
韓紹用一只手按住溫書的腦袋,對着季陽平的方向,抓着他衣服的手微微用力,撕拉一下,溫書露出滿是暧昧痕跡的背。
溫書尖叫一聲想要躲,被韓紹按住了肩膀,完全動彈不得,其他小隊的男男女女只是偏了偏身形,依舊沒人上前說話。
溫書掙紮了一下,含糊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喊着:“紹哥,你幹什麽,你別......”
韓紹看着那背上的痕跡,漆黑的眼瞳微深,不理會溫書反抗,将記淮往旁邊的軟椅上一放。他伸手直接将溫書的上衣脫光了,他将溫書的臉按在桌子上,擡頭看着季陽平:“季哥,我不記得昨晚上我碰了溫書,你猜他身上這些痕跡,是那個野男人弄得?”
溫書聲音啞火了,不敢再求饒了,臉頰上帶着的淚珠都不敢掉了,他開始求助似的看着季陽平。
季陽平的視線落在溫書臉上,又對上韓紹半是狠意半是威脅的臉上,他微微一笑:“小韓,現在是末世啊,你喜歡什麽就拿去吧。”
“溫書确實很可愛。”
季陽平根本沒想否認,在末世降臨,人性最先喪失,道德随之崩壞,他半點不認為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強者可以支配弱者,能站在金字塔頂端。
韓紹對着季陽平咧嘴笑了一下,似乎并不反對他的觀點,他将溫書松開,伸手将記淮重新抱起來,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公主抱,是提溜着他,半托半走的姿勢,提着一個死狗一般。
記淮聽着自己的生死被別人掌握,滿心麻木鈍痛,整個人綿軟無力,像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就麻煩季哥善後了,我去試試嫂子是什麽味道。”這話說的極糙,帶着惡意滿滿的渾意,他察覺到記淮身體小幅度的緊繃了一下,最後認命般的垂下了眸子。
會議室一個胖子小聲嘀咕了一句:“哇,表哥他們玩得好花啊。”
然後被另外一個國字臉的男生怼乎了一下,就閉嘴了。
溫書滿臉淚痕,一下撲進了季陽平懷裏,做出瑟瑟發抖的姿勢,而季陽平則看着那健碩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一些,笑容卻沒有多餘的溫度。
韓紹回到自己的房間,随後松開手,任由記淮滑落在地上,在抽屜裏翻找着什麽。
記淮身上一片狼藉,他還留着不短的長發,他就像是一件精致漂亮的商品,被主人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吸引買家目光,就算血污擋住了大半張臉,但依舊難掩其驚豔的五官和輪廓。
韓紹沉着臉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個塑料的針管,裏面是一些透明的藥物,他望着若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的記淮,他半張臉都沾染上的已經凝固成膜的血跡。
“你......想幹什麽?”記淮眸子像是失去了光芒,麻木地看着他,感覺到尖銳的刺痛從他手臂上傳來,針頭紮進了他的手臂,随後冰涼的液體注入他的身體。
“不幹什麽。”韓紹将解藥注入他的身體裏,目光頗為冷沉,他對于那具暴露在自己視線中的美麗身體不為所動,随後将注射器扔掉。
不再管他,自己往床上一躺,緩解神經的疲憊,記淮其實是有異能的,只是他的異能比較特殊,是精神力療愈。
對于末世初的人來說,這種異能是聞所未聞的,但是末世三年之後,越是高階的異能者,會出現嚴重的精神問題,精神力暴走崩潰,或者是寄生者的破壞和寄生,都會造成精神力的崩潰。
這個時候精神力療愈和疏導顯得尤為重要了。
但是現在記淮還是一個任人買賣的普通人。
韓紹正在閉目養神,他能感覺自己在所謂的重生之後,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疲憊狀态,需要一點休息。
記淮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察覺到了自己身體恢複了力氣,但是四肢因為原本的姿勢有些抽筋麻木。他爬起來,看着這間不算大的卧室,床上躺着一個高大的男人,雙腳互相搭着,伸到床外面。
他呆呆看着那人,他知道是韓紹救了他,結合季陽平和他談話內容,他大概知道他為什麽救他了,他身為一個完全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好像能夠利用的價值并不多。
記淮不想死,就算身上都是洗不幹淨的肮髒痕跡,他也不想死。
他呆愣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百孔千瘡的心髒,像是被人裹上了一層麻痹人心的輕紗,他想能活着就行,一個人總比一群人要好吧。
他緩慢又踉跄朝着浴室走去,沒多久韓紹的浴室裏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韓紹睡眠淺,完全能洞察到記淮的動作和行為,但是他沒有睜開眼睛。
直到他察覺到有人停在他床邊,視線停留在他臉上,久久未曾離開。
韓紹緊皺着眉頭,睜開鷹似的眸子,目光刀鋒般銳利,看見的卻是一幅美人畫。
記淮露出一張白皙漂亮的臉,臉頰一邊還因為被扇的巴掌紅腫着,但是并不影響他的美麗,腰肢纖細,皮膚嫩白,水霧霧的桃花眼靜靜看着韓紹。
韓紹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打了個轉,說實話他救下記淮,并不是要做這檔子事的。
但是當記淮這麽毫無保留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韓紹覺得自己的心思似乎也沒有那麽單純了,記淮是公認的美人啊。
身上每一處都像是造物者的偏愛。
韓紹目光玩味,曲着一只腿坐了起來,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你什麽意思啊?”
記淮被他的眼神燙到了,他幾乎毫不掩飾自己的野望和炙熱,若說季陽平的眼神像蛇一般陰冷,讓人毛骨悚然,那麽韓紹的視線便是帶着火的,每掃過一處,便激起一陣陣戰栗。
他屈腿靠近韓紹,濕漉漉的眸子,全身帶着未幹的水跡,恍若一朵海棠花般豔麗旖旎,他對上那雙冷漠的眸子,壓下心悸的感覺,鼓起勇氣親了親他的臉:“謝謝你救了我。”
韓紹不知道原來記淮的聲音這般好聽,上輩子遇見記淮的時候,他的聲帶已經被人弄壞了,此刻小心帶着顫音,緩緩帶着軟軟糯糯的語調,着實醉人。
韓紹不為所動看着他:“只是為了謝我沒必要脫衣服。”
他說話向來極其直接。
記淮睫毛扇動了一下,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俯身緩緩親在他下巴上,胡渣有些紮人,嗓音語調能讓人從心底開始全身都酥了:“你能不能護着我,我可以把自己賣給你嗎?”
韓紹不是什麽正經人,也不是什麽好人,他曾經是一個的混賬兵痞,現在是一個卑鄙的小人,他救記淮的心思并不單純,記淮的身份并不簡單。
但是現在記淮投懷送抱,他不否認他是心動的,他關于這方面的事情需求其實頗為強烈。
他曾經有過女朋友,但是後來因為他在床上太兇,所以經常哭爹喊娘的,在察覺到她想分手,又不敢提的時候,韓紹主動提出了分手。
後來他察覺到女性的身體柔弱,不足以承受他的一些行為,所以他找了男性,雖然依舊經常哭得像死了爹媽一樣,但是好歹沒有那麽慘烈了。
溫書,他的男朋友,其實經常會找借口拒絕他的求愛,後來末世來了,更多的是生死時速,當然也有需要及時行樂的刺激來疏解緊繃的精神,從那之後,溫書更怕他了。
記淮不是第一個主動往他床上爬的人,卻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韓紹感受着他熟練唇舌在他唇瓣間的讨好,他今年二十五歲,記淮和季陽平同歲,二十八。
嚴格來說,他還要喊記淮一聲哥哥。
記淮舌尖都裹着香氣似的,軟軟濕濕地主動探索者他的唇間。他輕輕用柔軟的舌摩挲着他的幹燥唇瓣,緩緩含着他的下唇吸吮,他視線都仿佛帶着潮濕的水意。
韓紹在他将手伸進自己衣服的時候,按住記淮的肩膀,将人按了下去,動作粗魯。
他伸手掐着記淮的脖子。記淮的脖子修長又纖細,鎖骨因為緊張深深下陷着,他害怕地大口呼吸着,紅豔豔的唇微微張着。
“賣給我?你覺得你值多少錢呢?如果你覺得你值錢的話,不該賣給我,而是給季陽平才是。畢竟他不是你男朋友嗎?”韓紹盯着他恍若淋漓雨霧的眸子,語調輕慢且殘忍,他捕捉到記淮眼底一絲掙紮和難堪,他卻更加血脈噴張了。
他繼續出言刺激他:“是因為他已經玩膩了你這個身體嗎?所以你想找另外的賣家?你覺得我喜歡二手的?但我确實有些不想要,也瞧不上呢。”
韓紹胸腔前湧起一股惡意,季陽平和溫書的背叛,記淮似乎成了很好的發洩口,盡管記淮曾經救過他,但是現在他也在救他不是嗎?
記淮眼眶微紅,仿佛被打碎的琉璃碎片,破碎又凄美。
“你可以松開我,不買的話......”記淮蹬了一下腿,然後被韓紹強勢壓住,他的手緊緊捏着韓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仿佛破碎的瓷娃娃。
“送上門的我為什麽不要?”韓紹俯身,貼着他細膩白皙的耳根親吻,他掐着他的下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記淮,現在是末世,沒人能真正地保護你。你不想被賣掉,就握緊手上的武器......”
記淮怔然了一下,韓紹胡茬紮過白皙的肌膚,帶着一股辣辣的疼,他的舌尖比季陽平的更加粗也更加有力,弄得他全盤崩潰,他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時,眼底已經堆積了淚水,閃爍着淚光。
拿起武器?
季陽平一直告訴他的都是,沒有異能就是廢物,只能依附在進化者的身邊,要讨好,要溫柔,要放下自尊,要跪倒在地......
但是這個人告訴他,要握緊武器......
“等......等一下。”記淮捧住韓紹埋在他頸間想要繼續吻下去的腦袋,對上他深沉又侵略性十足的眸子,語調緊張得幾乎結巴了,除了季陽平,他從沒有在另外的人面前展示過自己的畸形身體。
韓紹額間青筋微微緊繃凸起,對着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他眼神帶着一絲危險的警告,語調沙啞:“別告訴老子,你臨陣脫逃了,我能弄死你。”
記淮黑發散落在深色床單上,襯得肌膚越發雪白,旁邊黑色直立的電風扇吹動着兩人身上的汗漬,帶來一絲清涼,他全身都緊張得出了汗,他抓着韓紹生繭粗糙的大手,往下帶,他緊盯着韓紹淩厲的鳳眼。
直到看見他微微錯愕的表情,他松開抓着的韓紹手腕的手,手指重新抓緊了枕頭,紅唇輕輕咬了一下,他難堪的避開視線,淚珠垂落:“如果你不嫌棄我畸形變态的身體,就繼續吧。”
韓紹覺得血液中的興奮因子都沸騰了起來,微微挑眉,痞裏痞氣的吹了一聲口哨:“嚯,記淮,真了不起啊,這是什麽好東西呢,我記得溫書才是水系異能者吧,你不是吧?”
記淮聽見這個名字,下意識偏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一雙漆黑痞氣的眸子,下一秒,便被韓紹掐住了下巴,用強勢的動作撬開了唇舌。
随後韓紹吻住了他的唇,将人死死釘在了原地,記淮絕望的接受那侵入的唇舌,努力的配合着他。
求生欲促使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盡管這根救命稻草不光帶着尖刺,會紮得他滿手血,他在此刻也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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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