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別勾引人
訓練基地是之前的室外足球場, 裏面訓練的人大部分都是基地的護衛隊,其他人則是自發訓練的異能者,普通人很少會進這邊訓練。
韓紹一出現,有許多護衛隊的熟人在訓練之餘叫着:“紹哥。”
韓紹帶着他們殺喪屍搶物資是最猛的先鋒, 大部分人都熟悉他的。
“先熱身, 完了, 按照老規矩跑十公裏。”韓紹望着自家表弟微胖的體型,又掃了一眼記淮消瘦的身軀, 盈盈一握似的腰, 一瞧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樣子。
“啧。”韓紹表情頗為嫌棄,輕嗤一聲。
卻讓羅英哲和記淮脊背都挺直了一些,紛紛一臉緊張地看着韓紹。
羅英哲聽見要跑步,整張臉都如喪考妣似的,開始不情不願地進行熱身運動。
記淮連忙跟着韓紹以及羅英哲進行熱身運動,來往的人很多,對于記淮的出現也并不意外,只是那張臉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中途溫書和小隊另外一個女生也加入了訓練裏,韓紹遙遙領跑在最前面, 而後是小隊裏唯一的年輕女性田雨晴,利落的短發, 幹練爽利的打扮。
再往後跟着的是羅英哲、溫書,記淮不出意外在最後面, 已經掉隊了。
他上一次這麽劇烈的運動還是末世前學校體測中的一千米。
記淮感覺冰冷的空氣從鼻腔內竄入自己的呼吸道, 讓喉嚨如同刀割似的難受, 同時肺部出現尖銳的刺疼,不堪重負般令人頭暈目眩起來。
越是動作, 越是覺得手腳都灌了鉛似的,每跨出一步都是極其艱難的舉動。
“啧。”
記淮恍惚間又聽見了熟悉的輕蔑咂舌聲,額前的汗順着睫毛差點落進眼裏,他半眯着眼轉頭看見旁邊的韓紹。
韓紹已經超過他兩圈了,見他臉色蒼白,唇瓣像是失去了血色一般,整張臉都是慘白的,眼看着他就要搖搖欲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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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實沒想到記淮體力這麽差。
“還能不能繼續訓練?”韓紹語氣低低的,帶着均勻的喘息聲,硬朗的臉龐面不改色。
記淮默默咬着牙齒,從鼻尖哼出一聲:“嗯,可以......”
韓紹皺着眉,默默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話,并沒有停下自己的訓練來照顧他:“調整呼吸,能堅持就堅持,堅持不了,就停下。”
記淮擦了擦額間的汗,望着他逐漸拉遠的距離,咬着唇笑了一下,打心底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簡單的一個跑步就感覺到了無法堅持,即将瀕臨死亡的地步。
還不等他多想什麽,從後面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沖勁,他直接被撞到了,臉和手心都在塑膠跑道上蹭破了。
記淮腦袋遲鈍的反應了一下,擡頭看去,就看見溫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惡意滿滿的眸子,語氣嫌棄:“記淮哥,你還是回家繼續當那個柔弱的人|妻吧,別在這兒丢人現眼了。”
溫書說完不等他反應,并沒有停留多久,重新跑了起來。
記淮默默握拳,踉跄着從跑道上起來,手心顴骨上都涔出了血跡,他目光冷靜,重新站起來了。
“表哥,溫書是不是太過分了,真的很小雞肚腸啊。原本就是他有錯在先,先出軌季陽平,現在又因為你,為難記淮......啧,還屬他不要臉啊。”羅英哲跟在韓紹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韓紹餘光落在記淮踉跄掙紮起來的身影上,只見他像是一個蓄力的小獵豹般,表情都猙獰了起來,狠狠朝着溫書撞了上去。
見狀,韓紹嘴角彎了一下,漆黑的鳳眼閃過一絲興趣。
“我去,記淮什麽時候,這麽兇了?”羅英哲也驚訝起來,他認知中的記淮就是溫柔的代言詞,旁人說什麽,他都是溫溫柔柔的笑,從來不會反擊的。
溫書怒了,直接追上了記淮。
如果真的動手,現在的記淮根本不是溫書的對手,但是好在溫書這人要臉面,不肯在衆人面前鬧得太難看,只是扔下狠話,狠狠瞪了記淮一眼。
韓紹組織其他人進行下一步的訓練,射擊訓練,體能訓練,作戰訓練等等。
記淮最後也沒有跑完十公裏,他半跪在地上,吐了起來。
韓紹眉梢微微皺了起來,表情十分難看,他穿着黑色的作戰靴,站在他旁邊,像一座大山似的,壓迫性十足。
記淮扒拉着垃圾桶,眼眶微紅,直接将早上吃得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發梢濕漉漉的,全身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他一邊吐,一邊伸出纖細蒼白的手指勾住韓紹的褲腳。
“韓紹......我......我會跑完的。”記淮眼底閃爍着生理淚水,楚楚可憐的淺色眸子仿佛水洗過一般澄澈,臉頰上還帶着傷,越發讓人覺得心軟。
講實話,這副樣子的記淮,韓紹只想讓他趴在他身下一直哭。
韓紹默默呼了一口氣,低頭看着明明已經到極限的記淮,眼底沁着堅韌又狠厲的眸光。
“好,跑完了繼續跟着訓練。”韓紹并沒有區別待遇,而是用普通且嚴厲的語氣對着他,仿佛他只是他手下的訓練兵,而沒有第二層關系。
記淮看着韓紹遠去的背影,他忍着難受的生理反應,手腳還在發着顫,正在抽搐着痙攣,一陣陣抽疼。
中午的時候,都在原地休整,補充能量,記淮也停了下來,手腳都像是面條似的軟下來,平躺在地上,汗濕的頭發緊緊貼着臉頰。
韓紹見他手腳都在抽搐,而他自己咬着牙一言不發,只是額間青筋如猙獰彎曲的蛇,表情都因為疼痛有些扭曲。
記淮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劇烈的跳動着,視網膜恍若受了刺激,視線一點點模糊,只有陰沉沉恍若霧霾般的天氣。
倏地,韓紹闖進了他視線裏,他長得有些兇,若是末世前遇見這種長相的人,人們看着高低會退避三尺。末世後,這種長相的,那就幾乎是看一眼,就避之不及,跑出三裏地了。
記淮卻露出一點點虛弱的笑容,用很輕幾乎氣音的聲兒喚道:“韓紹......”
韓紹心情不怎麽美好,毫不客氣的打擊着記淮:“你的身體比我想象的還要廢,不過是最簡單的訓練,就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他将記淮的鞋襪都脫掉了,記淮的腳趾不正常的痙攣着,小腿肌肉也在抽搐着,肌肉微微猙獰扭曲着,顯然是運動過量,導致抽筋了。
韓紹給他小腿做着拉伸筋脈的運動,抵着他的腳掌,給他緩解小腿抽筋的疼痛感,小腿抽筋的事情在訓練的時候,時有發生,倒是不顯得突兀。
只是記淮卻有些愣住了,咬着牙緩解着那股抽疼感,目光一直都放在眉頭緊縮明顯嫌棄他的韓紹身上,記淮唇角居然勾出微淺的笑意。
随後,韓紹将人摟着站起來,讓記淮倚着他站起來,聲音深沉:“腳後跟落地。”
記淮扒拉着他的手臂,應了一聲:“嗯......”
韓紹表情變得怪異了一下,往記淮臀上毫不客氣的用力捏了一下:“現在在訓練,少他媽發出這種奶聲奶氣,勾引人的聲音。”
記淮很無辜的看了他一眼,滿臉莫名,虛虛的反駁道:“我沒有勾引人......”
“哼。”韓紹不置可否的輕哼一聲,記淮剛剛那聲音軟不拉幾,沒勾引人?誰信?
羅英哲望着兩人相互攙扶在一起的身影,又看着溫書那氣得滿臉扭曲的樣子,只覺得神清氣爽,因為訓練産生的疲憊都少了不少。
溫書這人仗着韓紹的關系沒少欺負他,對他呼來喝去的,眼高于頂,因為他表哥,羅英哲忍氣吞聲了好久,現在看着他吃癟,他笑都來不及。
“诶?今天張武怎麽沒來?”田雨晴環視一周,不由問道。
張武也是他們小隊的成員,土系異能者。
羅英哲嘴上叼着一根棒棒糖,随意地回答:“好像是嫂子生病了,他在家照顧嫂子吧。”
這話不知道觸動了溫書的哪根敏感神經,他冷笑一聲:“要我說,張武的媳婦,不過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死了就死了,根本費不着三天兩頭的買藥看病。張武的身價全都用來買藥看病了,真是白癡。”
羅英哲瞥了他一眼,不屑和他争辯,只覺得拉低自己的智商。
而田雨晴也垂頭不說話了,沒有人附和他,也沒有人反駁。
一天訓練下來,記淮勉強都跟不上,只是咬着牙撐下來,不至于在過程中暈倒。
幾人結伴回到休息的樓層時,踏進客廳,便聞見了撲鼻的香味,早已經熱好的飯菜,豐盛的佳肴,甚至還有末世最罕見的新鮮海鮮食材。
這一桌子菜都是季媽做的,韓紹大剌剌坐下,大快朵頤,補充着能量,對于早上的事情只字不提,記淮坐在他旁邊,拿筷子的手抖得像篩糠似的。
最後,記淮直接将筷子扔掉,去找了一個勺子回來,一天的訓練量,幾乎将記淮掏空了。
飯桌上沒人說話,只剩下細微的咀嚼聲,季陽平還沒回來,餐桌上便只坐了六個人。
吃完飯韓紹回了房間,記淮則是去了季陽平的房間,他需要去将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拿出去。
記淮看着熟悉的房間,季陽平的房間比韓紹的大了最少一倍,裏面還有暗門,放着一些記淮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的東西,他穩住因為進入這個房間,而産生的巨大害怕心理。
從床底下拿出一個黑色的箱子,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看着熟悉的一切,記淮沒有任何懷念的感覺,只有即将逃離的開心。
他蹲在衣櫃前,表情有些糾結猶豫,他面前整齊折疊擺放好的是白白紅紅黑黑的一些情趣衣服,是季陽平給他準備的,為了讨好季陽平用的。
他想了一下,還是咬着牙将那些衣服全部放進了箱子裏,他想韓紹應該也會喜歡的。
“哈,這是要去哪啊?”略帶笑意的薄涼語調響起,幾乎讓記淮的寒毛瞬間豎起了起來,像是應激的貓一般,僵住了,眼瞳微微放大。
一些關于季陽平不怎麽美好的回憶在腦海裏重現,他甚至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在記淮身後響起了慢條斯理的腳步聲,他感覺巨大的危險在朝着他靠近,亦步亦趨,踩在他心間的鋼絲上。
“來,告訴我,你想去哪。”聲音越來越近,記淮的身體發抖得越來越厲害,全身像是泡在冷水中,手腳冰冷。
記淮牙齒在打顫,他鼓起勇氣回頭的下一秒,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他摔在床邊,腦袋撞在木質床沿上,瞬間便頭暈目眩了。
他痛呼一聲,來不及反抗,頭發被季陽平一把拽住,将人直接從地上提起來,按着他的頭撞在衣櫃門上。
發出沉痛的聲響。
季陽平望着因為疼痛扭曲的漂亮臉蛋,眼鏡下的眸子帶着淡淡的笑意,盡管正在做着慘無人道的兇殘行徑,可是臉上始終帶着疏離又溫柔的笑:“記淮,告訴我,你想去哪?嗯?”
記淮額頭被磕破了,鮮血直流,他像是一攤軟泥,面對季陽平似乎毫無招架之力,他對于季陽平的害怕是深深刻在骨子裏的,是日日夜夜的戰戰兢兢,讓他養成了面對季陽平便會生不出反抗的意識。
他咬着牙,不說話,眼眸死死看着他,閃爍着倔強的眸光。
記淮的表情似乎逗笑了季陽平,他擡手極具侮辱性的拍了拍他的臉蛋,眼神微微一變,露出變态又溫柔的笑,他伸手掐着記淮的下颌,吻了上去,十分缱绻深情。
記淮猛地瞪大眸子,手緊緊握住了匕首,擡手,想要刺向季陽平的胸口。
但是他動作太慢,毫無經驗,被季陽平輕而易舉躲開了,季陽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松開他的唇,盯住那雙滿含狠意的眸子。
“你恨我?”季陽平像是看見了什麽好笑的東西,嘴角牽動着笑意。
記淮牙齒在咯吱打顫,他深深的害怕着季陽平,同時又恨極了他,他一字一句說着:“是,我恨你,季陽平,我……”
“啪。”記淮的話沒說完,被季陽平抽了一巴掌。
季陽平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眼神變得更加瘋狂又冰冷,抓着他的頭發,惡狠狠地看着他:“閉嘴,你以為有了韓紹,我便不敢動你了?別太天真了,記淮,從前你說最喜歡我了,忘記了嗎?不說要當我的狗的啊,你親口說的啊……”
記淮痛苦地閉上眼睛,憋回崩潰的眼淚,他捏緊了匕首,趁着他情緒激動的時候,将匕首以極快的速度狠狠插進了他的手臂。
季陽平像是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痛,将記淮摁在牆上,掐着他的脖子,強逼着他說:“繼續說啊,繼續說你愛我。說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我,說啊……”
記淮感覺喉骨被人掐住,阻斷了傳入肺部的空氣,原本蒼白漂亮的臉蛋憋得通紅,他無助地大口喘着氣,看着眼前布滿紅血絲,癫狂的男人。
記淮露出了一抹笑容,末世之後的季陽平每次折磨他的時候都會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
記淮也不掙紮,他只記得韓紹說的握緊武器,他的手緊緊地扣住匕首,整天訓練的疲憊軟綿讓他揮不出第二刀,而幾乎窒息的感覺,差點讓他握不住匕首,全憑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撐着。
就在記淮覺得自己要被掐死,即将解脫的時候。
季陽平從他身上飛了出去,四條深綠色的藤蔓将他釘在牆上,分別穿透了季陽平的四肢。
記淮劇烈的咳嗽起來,胸腔起伏越來越小,他連轉頭的力氣都是沒有,但是很快,他就看見了韓紹那種兇悍野性的臉。
韓紹對上記淮的視線,微微挑眉:“啧啧,我洗個澡的功夫,怎麽就弄得這麽慘了?”
此刻韓紹的樣子并不算正常人,四根碩大的藤蔓從他身後破土而出般,直接沖了出來,又很快收了回去,尖端還帶着鮮紅的血跡。
季陽平從牆上摔了下來,他目光帶着絲絲寒光,又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四肢被藤蔓捅出來的血窟窿似乎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異能者的恢複力和身體強度,是令人驚嘆的。
“小韓,你這是想幹什麽?”說話間季陽平的眸中似有紫光閃過,手指尖似閃爍着紫色的閃電。
韓紹擺手無辜道:“季哥不是說将人讓給我嗎?說的是讓屍體給我嗎?不好意思,季哥,我沒有奸/屍的愛好。”
“其實很公平,不是嗎?溫書,你喜歡完全可以獨占。而我這種人,正巧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分享什麽,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韓紹并不怕季陽平的雷系異能,目光懶散又桀骜。
季陽平情緒似乎穩定下來了,眼底又浮現起了溫潤的光:“記淮沒有異能,或者你發現了他畸形的身體,産生了獵奇的心理?但是不男不女的,有這麽有趣嗎?”
記淮覺得自己的羞恥心已經沒有了,半點細微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他對季陽平的感情,早就沒有了。
“那就不關季哥的事情了,只是在我還沒有玩膩之前,季哥別再為難他了吧。”韓紹曲腿從床上将像是破破爛爛的記淮撿起來,抱進懷裏。
實在可憐,臉頰都腫了,脖子上還有一道深紅泛紫的痕跡,手上緊緊握着他早上給他的匕首,鮮血淋漓的。
漂亮的山茶花,像是被人摘下來,踩進了剛剛下雨之後的泥地裏,破爛不堪,又滿身泥濘。
“季哥,瞧瞧,我不喜歡我的人被毀成這樣,我喜歡漂漂亮亮的東西。”韓紹眼神帶着一絲冷意和警告,手抱着記淮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攏了一下。
記淮鼻尖泛着酸意,他知道這種情緒他不該有,從韓紹話裏,他能知道,韓紹也是将他當做物件而已,可是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韓紹向他伸出了手。
不管這只手是幹淨還是別有目的亦或者帶着灼人的火焰,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握住他最後的希望。
哪怕粉身碎骨。
記淮全身都在抖,卻下意識朝着他懷裏靠,臉埋在他肩膀上,感受着他炙熱的體溫,一直未掉下去的眼淚,此刻從眼眶中控制不住、無知無覺地掉落。
他有了一瞬間的安心,盡管他明知道是虛假的,他還是會随時被抛棄。
季陽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被尖銳有力藤蔓刺破的四肢帶着疼,他有些惱韓紹不知輕重,卻沒辦法真的和他翻臉。
韓紹的實力很強,他不想将這樣的強者推開,他的野心遠不止這個小基地。
他露出一點溫和的笑,臉頰上還帶着自己的血,整個人顯得極其割裂:“小韓,你應該清楚什麽才是正确的,什麽才是真正的夥伴吧?”
韓紹咧嘴笑了一下,低頭摸了摸記淮的腦袋,露出一點兇光,對着季陽平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低聲說道:“季哥,我明白的。”
韓紹一只手穩穩當當抱着人,另外一只手将記淮整理好的箱子提起來,大步流星走出了這間血腥味和欲望交織的卧室。
韓紹出了房間,臉上表情顯得有些淡漠了,感覺到埋在肩膀上的人正在掉眼淚,他不由扯了扯嘴角,語氣有些諷刺:“哭什麽?之前不是不都憋得好好的嗎?”
記淮沒有拿匕首的手,緊緊捏着韓紹的衣服,他被抱進韓紹的房間,期間有不少人都出門看了一眼。
只見,原本屬于季陽平的美人,此刻被韓紹單手抱在手中。
韓紹看了一眼羅英哲:“滾過來。”
原本吃瓜的羅英哲頓時覺得手上的零食不香了,老老實實跟在自家表哥身後,聽見自己新晉表嫂用柔柔弱弱的嗓音說道:“韓紹……”
羅英哲一激靈,覺得自己人都麻了半邊,他搓了搓自己手臂的雞皮疙瘩,他可是一個鐵血直男,但是記淮那嗓子也太犯規了吧!人都要被掰彎了!
韓紹根本沒聽清他嘀咕了一句什麽,将人往床上一放,還放不下去,因為記淮手腳都纏在他身上。
“你打算抱到什麽時候?”韓紹先伸手直接将記淮原本死死抓在手上的匕首卸了下來,扔在地上。
記淮四肢都是木的,像是水結了冰,根本動不了,他也不想動,所以坐着韓紹腿上,趴在他懷裏,輕聲道:“韓紹……我反擊了,這也……算在那三次中嗎?”
韓紹不知道該不該誇獎他的求生欲,現在這種情況下,最惦記的還是早晨他說的護着他“三次”。見他這副慘樣,韓紹翻了個白眼:“不算,是不是還要給你頒發一個錦旗啊?身受重傷還敢和歹徒搏鬥的勇士?”
記淮埋在他肩膀上,手環住他的腰,全身都松了勁兒,輕輕軟軟說道:“不要,但是季陽平力氣好大,我還是殺不了他……”
語氣可憐得很,但是韓紹又覺得他撒嬌求表揚似的。
韓紹兇巴巴地說了一句:“下次繼續努力。”
“唔……”記淮乖巧應了一聲,主動蹭了蹭他的脖子。
羅英哲想要自戳雙目,他憋不住了,捂着自己眼睛說道:“表哥,你幹什麽?不會叫你最親愛的表弟來,是為了看你秀恩愛吧。”
韓紹瞟了他一眼,端着一張嚴肅臉:“拿點治外傷……還有補鈣的藥出來。”
羅英哲又變成了鐵公雞,他無力地反駁着:“表哥,沒有這些,我空間裏只有糧食……”
“你別讓我自己動手。”韓紹直接打斷他的話。
羅英哲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臉色鐵青,憤怒地瞪了一眼韓紹,罵罵咧咧地說道:“表哥,你這麽壓榨我,小心我農民起義,農民翻身做主……”
他說着不甘心的話,手上拿藥的動作比誰都快,就怕他哥真的揍他。
“其實吧,哥,我覺得吧……”羅英哲還是覺得肉疼,糾結半天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您這麽敗家、又重色輕弟的話,不如您将我也收吧,我也當你老婆,你別壓榨……”
話沒說完,韓紹直接用粗壯的藤蔓勾着人,将這不要臉不要皮的表弟扔出去了。
用完就扔,真的很韓紹。
記淮最終還是被韓紹扒拉下來了,将他放在床頭靠着,将藥水往記淮面前一扔,沒打算給他上藥的意思。
韓紹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槍,拆開又重組,拆開又重組……
記淮手太抖了,擰開瓶蓋就廢了不少力,棉簽在他手上抖得不行,差一點,深色的藥水都要撒在床上了。
韓紹看不下去了,伸手按住記淮的手,眉頭緊鎖:“你沒什麽病吧?抖得跟羊癫風一樣。”
記淮松手,不理會他的埋汰,露出一點點無辜又可憐的笑,扯着他的手腕:“你幫幫我,我手沒力氣了……”
韓紹想要拒絕,覺得記淮太嬌氣了,但事實是他剛剛看了,記淮似乎真的有心無力。
所以韓紹勉為其難的給他塗藥了。
臉頰上腫起的巴掌印,韓紹擡手就想将他臉上塗一些藥水,被記淮躲開了,他顴骨那處明顯還有溫書之前推他,蹭在跑道上的傷。
韓紹表情一下冷了下來,語氣微沉:“你在搞什麽?”
記淮眨了眨水潤潤的眸子,眼眶泛着潋滟水光,他像是一株野蠻生長的小草,他沒有被季陽平摧毀,反而更加堅韌漂亮了。
普通人若是遭遇這些,怕是早就害怕得瑟瑟發抖,哭天喊地了,但是他偏還能笑出來,眼底都是輕松溫柔的神色。
“別塗臉,明天臉自己會消腫的,臉上塗了紫藥水,不好看……而且……”記淮眯着眼笑了一下,因為牽動臉上的傷,笑容扭曲了一下,但是眼神明亮又坦蕩:“而且塗了藥,你就不可以親我了……”
韓紹霎時間被弄得有些不上不下了,他原本是有些煩他不配合塗藥。但是被他這麽一撩,呼吸都頓了一下,那股煩躁就沒了,但是表情還是沉的,捏着棉簽的手指緊了一瞬。
他心裏咂巴出一些味道,記淮這比他大三歲,道行到底不一樣啊。
韓紹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卻避開了他臉上的傷,記淮的身體也許是因為異能者的原因,所以恢複能力是很不錯的。
只是平時沒人注意到這件事情。
韓紹将他脖子上、手心以及膝蓋的擦傷都塗好藥,又給他吃了一點鈣片,才放下手中的藥水。
韓紹按着他的肩膀,直接将人壓在身下,抓着記淮纖細白皙的手指,放進嘴裏咬,表情露出一絲玩味,從唇間溢出一句話:“手抖?”
其實記淮的手抖是能克制住的。
記淮知道所有成年人的規則,他知道韓紹現在饞他什麽。他也願意給他更多,因為記淮其實是感激他的。
指尖被他含住,記淮勾住他的脖子,溫柔又大方的笑道:“謝謝你啊,韓紹,所以請不要顧及,好好享用我吧。”
韓紹第一次遇見這麽直接又坦率的邀請,又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你什麽意思?”韓紹喉結微微滾動,目光如炬。
記淮笑了一下,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帶,輕聲道:“我知道你幫我應該也有自己的目的吧,就像季陽平說的,除了獵奇心理,我不知道我有什麽地方能給你帶來價值呀。所以我想盡我自己的能力,讓你舒服一點,盡興一點,也許能讓你幫我久一點呢?”
“請接受我的勾引吧。”
他臉上帶着溫溫柔柔的笑。
韓紹盯着他看了幾眼,看着他深沉眼底露出一點點光,他像是想要抓住那唯一光點的賭徒。
不等他多想,記淮揚起腦袋吻住了他。
美人就算受傷了,也依舊是令人心疼、心碎的,只會刺激韓紹更多的野望。
他一口咬住記淮受傷的臉,毫不憐惜,嘬吻着。
記淮疼得只抽氣,卻還是眼底含淚地笑着說道:“我就說,不能塗臉吧……”
韓紹停了一下,在他耳邊低低輕笑一下:“塗了藥,我也會親,塗的毒藥,我也舔幹淨……”
記淮怔然了一下,下一秒,失去了再思考的能力,只能用力攀住韓紹厚實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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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