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8“學長

書房內只有兩扇被貼着青藍色窗花的窗戶, 窗花像是青色連成片的荷花,在朦胧月色中映着碧色的淺光,垂吊在中央的長燈,泛着灼熱的光。

記淮的腳踩在韓紹的肩膀上, 他纖細的手指顫抖着收攏又松開, 最終仿佛崩潰般, 小心翼翼帶着輕輕地喘息聲:“韓......韓紹,能不能鎖門啊, 我好怕......”

韓紹原本陷入他腿肉中的手指微微松開, 他擡起頭嘴角帶着一絲晶瑩剔透的水漬,看着臉龐潮紅的記淮。

記淮伸出手,似在求他抱抱。

韓紹看了他一會兒,在記淮再次帶着哭腔的聲音開口時,伸手将人抱了起來。

“抱抱我,韓紹......”記淮顫栗聲線,像是蕩漾起的湖面漣漪,綿長又輕柔的感覺。

記淮被抱起來,不再啜泣,像是找到了巢穴的幼鳥, 環住韓紹的脖子,唇被吻住, 兩人舌尖癡癡交纏着,後背接觸到一片冰涼。

韓紹将人抵在門上, 輕輕舔了舔他的柔軟舌尖, 聲音卷着笑, 沙啞低沉:“味道怎麽樣?好吃嗎?你自己的東西。”

記淮臉頰瞬間燒紅了,韓紹這樣太過了, 那季陽平曾經避之不及的地方卻成了這人愛不釋手的明珠般,時不時被他含入嘴中。

記淮讷讷說不出話來,眼眶都燒起來了,泛起了淺淺的紅,羞澀的目光在韓紹那調侃又狂野的臉上游蕩了一下,滿腦子都亂了起來,他咬着唇半句話都哼不出來。

他有時候極其混亂,因為韓紹對他的态度,太過于模棱兩可,在他覺得他對他不同的下一秒,韓紹就會毫不留情地否定他的癡心妄想。

韓紹見他不說話,一邊伸手将身後的鎖反鎖着,另外一只手牢牢鎖住他的腰,低頭在他唇上若即若離地觸碰幾下,暧昧的情絲在粘稠的呼吸中發酵着。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惡劣又頑固的語調:“說啊,學長,覺得好不好吃。”

記淮感覺要被羞得原地蒸發了,他想要主動上前,以吻堵住韓紹的唇,但是韓紹總是在下一秒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用□□又露骨望着他。

“說。”韓紹簡短的一個字,語氣微低的威脅到:“再不說話,我就開門了,在走廊幹你信不信?”

記淮吓得一激靈,他被逼出一絲水光,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聲音結結巴巴的:“有......有點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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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紹瞬間便笑了起來,松手讓他赤腳踩在地上,他低頭去吻他的唇,輾轉間齒間極其纏綿的說道:“記淮,我最喜歡咬你的小月亮了。”

記淮手指微微收緊,手心又傳來傷口撕裂的疼,他每每說起那個地方總是不自覺地身體緊繃,那是這麽多年他一直擔心被人诟病的地方。

那是記淮永遠不能釋懷的難堪。

現在卻有人不斷地告訴他,他有多麽喜歡他這具畸形惡心的身體......

韓紹沒有理會記淮的反應,他在這種事情上,他總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的。

“我再親親小月亮。”說話間,他半曲着膝蓋跪到了地上,手掌撐起了他的腿。

記淮覺得自己若不是靠着韓紹支撐着,可能根本站不住了,太瘋狂,太親密又太讓人心動了。

就算不是心意相通的愛人,每次這種時候,都能感覺到急速又劇烈到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

最後兩人出書房的時候,是韓紹抱着記淮出來的。書房離韓紹的房間并不遠,只是中間隔着季陽平的房間。

走廊上的燈早就熄滅了,從季陽平房間傾注而下一束光,灑在漆黑的夜裏,空氣中卷着甜膩的哼唧聲。

季陽平的房間沒有關嚴實,裏面傳出的聲音清晰可聞,在黑夜中徜徉着一股令人面紅耳赤的味道。

記淮窩在韓紹懷裏,露出雪白的小腿,腳趾無意識地輕輕翹着,他身上什麽都沒穿,簡單披着韓紹的外套,若不是他夠瘦,可能會露得更多。

記淮貼在韓紹結實的胸肌上,額間的汗細細密密如同雨滴般落在卷着潮紅的臉上,韓紹置若罔聞,腳步穩健地朝着房間走去。

他将記淮放在床上,從旁邊拿出醫藥箱,将原本被喪屍咬傷的手心重新包紮好。

記淮從令人沉醉的欲海中恢複了神智,傷口撕裂的疼後知後覺的麻痹着他的神經,他輕輕抿着唇,望着韓紹緊鎖的眉頭。

韓紹長得絕對是帥氣的,不是那種清秀的帥氣,而是那種硬漢冷峻,輪廓分明有型,視線淩厲似乎有着實質,仿佛刀子割在人臉上。

他望着韓紹的臉出神,他輕聲詢問道:“小韓......”

這話一出,韓紹和記淮同時愣住了,因為這個稱呼好久沒有喊過了,曾經末世前,記淮也會這麽親昵叫他,和季陽平一樣。

韓紹動作利落地給他包紮,應了一句:“嗯?”

“今天你是不是猜到了,我不會感染喪屍病毒。”記淮不是什麽蠢人,聯系韓紹并沒有掩飾的情緒,很快起了一點疑心。

韓紹也不瞞着:“嗯,我知道。”

記淮淺色的瞳仁靜靜望着他,心中滋味難明,他想到當時在書房中,當着季陽平的面,韓紹表現出的冷淡。

他心有餘悸地松了一口氣,語調更輕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季陽平來往?”

韓紹将紗布打個結,狹長鳳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以為你會讨厭和他來往。但是其實你想的是腳踏兩條船,既讨好我,又顧及他?”

記淮頓時又慌亂起來,撐着手臂坐起來,抱住他的腰,溫和着語氣道:“沒有,我确實讨厭他,我感謝你,只要你不想,我就不會和別人睡。”

韓紹感受着被他緊緊貼着的腰腹一片柔軟,他伸手掐住他的臉,語調有些痞:“小月亮,只能給我咬。”

記淮臉頰又燒起來了,抿着唇不說話。

韓紹就欺負他,用力捏了捏他的臉,霸道地反問道:“是嗎?學長。”

韓紹似乎喜歡上了這個稱呼,時不時叫上一句。

記淮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輕聲憋出一句話:“是,只有你能咬。”

韓紹便彎唇笑了,抓着他的手臂,彎腰對上他的眸子,語氣幽然:“季陽平呢?咬過嗎?”

記淮淺色的眸子閃爍着,偏頭不去看他有些灼人的眼神:“沒有,他不會這麽......”

後面的話,記淮意識到不好,便咽了下去,又害怕他生氣,視線朝着他看過去。

韓紹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他手指卷着記淮的黑長頭發,自覺有些欺負人,但是他不在乎,他就是喜歡欺負記淮:“他不會什麽玩得這麽髒?”

韓紹臉上挂着輕輕的嘲弄,目不轉睛的看着記淮。

記淮馬上否認到:“不是,沒有......”

韓紹只是輕聲說道:“我知道,他清高的很,不會肯做這種事的。”

“好了,快去洗澡吧,馬上就要停水了。”韓紹站起來,裸着肌膚朝着浴室走去,雙腿上的肌肉有力又健壯,肩背寬闊又強壯,肩胛上的肌肉上似還有兩道泛紅的劃痕。

記淮望着自己手心的紗布,咬牙也軟着腿跟了上去,他站在門口,有些無措的看着已經在淋浴的韓紹。

“可以幫我洗一下嗎?我手不方便。” 記淮道。

韓紹手上拿着花灑,往自己身上淋着水,水珠在壘塊的肌肉中竄梭着,更加襯得秀色可餐,肌肉鼓漲蓬勃。

韓紹看了他一眼,扔一下一句:“進來,把門關上。”

記淮咬了下唇,将門關上,随後便被人按在了模糊的玻璃門上……

浴室的水停了,電也停了。

記淮覺得今天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韓紹給他洗了個澡,讓他差點沒死在浴室裏。

韓紹把人摟進懷裏,親了親他的眼皮,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然後便聽見記淮,真心實意的哀怨道:“韓紹,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會壞掉。”

韓紹閉着眼睛,用頗為強勢的動作扣着他的腰:“我走後門也可以的。”

記淮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但是聽見這話還是覺得自己全身都麻了一下,幾乎覺得自己下一秒要被這話氣暈過去。

而就在兩人好眠的同時,他們的隔壁房間內,卻掀起了越來越壓抑的氣氛。

季陽平将溫書綁了起來,困在那間黑暗的密室裏,嘴被塞進了足夠多的布料,導致溫書聲音無法發出來,地上都是溫書因為過度害怕和崩潰,失禁了産生的腥臭液體。

季陽平身上穿戴得整整齊齊,臉上的表情帶着深深的嫌棄,他瞧了一眼狼狽恐懼到極點,而變得面部扭曲抽搐的溫書。

“你真髒,真難看。”他有些索然無味,當初記淮就算面對更加可怕的事情,都是美的,也從來不曾失禁失态過。

季陽平倏地有些懷戀曾經在這個房間對他搖尾乞憐的記淮。

記淮就算到了極致的崩潰,也依舊像是崩潰山茶花似的,美麗破碎。

他目光恍若暗處的蛇,濕冷陰沉,他不過是将雷系異能纏繞在鞭子上,那種程度不會死人,不過是受些折磨而已,沒想到溫書居然便吓成這樣了。

季陽平伸手解開他嘴上的封禁,溫書大口大口喘着氣,臉上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雙眼都透出了紅血絲,他随着那雙冰冷手的撫摸,全身都在發着抖。

溫書雞皮疙瘩全起來了,他被這樣的季陽平吓到了,季陽平之前對他都是溫柔又謙和的,但是今天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

将他帶到了這個他從未踏足過的地方,然後一切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他骨髓都透着冷意,完全不敢動了,那是一場酷刑,他不願意回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此刻都是撕裂、鮮血淋漓的。

“你去把記淮換回來好不好?”季陽平唇角依舊挂着溫和的笑,眼神卻冷若寒冰,他聲音很輕,像是春風般。

溫書根本思考不了任何,只是連連點頭,舌尖都打着結:“好......好,我去換嗚嗚......”

季陽平捏着他的下颌,表情微微一笑,誇贊到:“乖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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