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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總是在裝逼
作者:深井冰的冰
文案
自從來了個帥炸天的顧教授,H大考試通過率最低的物理課選修人數激增,堂堂爆滿。
顧教授每次下課都被女同學堵住請教問題,根本走不動道。
直到有一天,臨下課時,顧教授點了後排一個女生,讓她來收本堂測驗。
有眼尖的同學發現,教室後排那個蓬頭垢面,兩腮高原紅,雙手抄袖口的女生,正是娛樂圈最神秘的高嶺之花李燦。
高嶺之花人設瞬間崩塌,全班同學蜂擁而上,圍堵李燦。
顧教授順利下課走出教室。
人設:斯文敗類物理學教授VS每天被教授折磨得死去活來要精分的娛樂圈僞高嶺之花
▼閱讀提示
*男女主同歲,沒有年齡差
*互撩,小甜文
*文中所有明星沒有原型
排雷:男主變态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天之驕子 娛樂圈 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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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顧哲,李燦 ┃ 配角:誰是誰的大舅哥 ┃ 其它:
☆、作精
八月最後一天,樹上偶有蟬鳴。
湖城大學操場一隅,李燦坐在椅子上裝模作樣看劇本。
其實臺詞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她只是不想被劇組的人搭讪。
聒噪。
不遠處光替正在走位,導演大着嗓門在對幾個群演說戲。
李燦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劇本,從兜裏掏出手機解鎖戳進朋友圈,她早上發的一條只對一人可見的動态,不出意外沒有任何回應。
她抿了抿唇,打開一個備注為【作精】的聊天窗口,剛敲了個‘你’字,眼角餘光瞥見張潼走過來,李燦不耐,蹙着眉心直接按了鎖屏。
張潼在兩米遠外住了腳,猶豫了會兒,到底沒有近前。
正在拍的這部青春偶像劇裏,李燦飾演女一,張潼飾演男一。過往經驗,甭管熟不熟虛情或假意,兩位主演在拍戲間隙都會客氣地閑聊幾句,裝作親密地拍張合影發微博,也算是給這部劇做了宣傳。
但是面前這個人是李燦……
張潼進組已有月餘,毫不誇張地說,除了對戲,他未曾和李燦說上一句閑話。
看見她心裏就發怵。
圈裏人背後提起李燦,總是神秘莫測一笑,說句:“她啊,李女王。”大家自然知道,女王這個稱呼絕對無關演技,至于這個稱呼裏包涵着什麽意思,個中體會。
張潼手裏拿着一杯咖啡望過來。
李燦劇裏裝扮,低馬尾,白色棉布連衣裙,腳上一雙小白鞋,露出兩截白嫩的小腿。她姿勢放松地靠坐在椅子裏,許是怕冷,身上随意搭了件外套。
和一般的大學生并無二致,張潼輕搖了下頭,順着視線往上看。
發梢順着凝脂般的脖頸垂在肩頭,巴掌大的臉上架着一副寬大的墨鏡,堪堪遮住半張臉,唇線繃得很直,看不見墨鏡後的表情。
沒有來由,張潼後退了半步,消了前來搭讪的念頭。
李燦本就長得冷豔,身上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氣質,尤其不笑的時候,看她一眼,涼飕飕的風直往骨頭縫裏鑽。
李燦忽然擡臉,朝着他的方向看過來。
張潼猛轉身,什麽都沒想,純碎是下意識動作。手裏的熱咖啡溢出來澆在他手指上,一陣灼痛,他失控地哎了聲。
這一幕被李燦的經紀人周婕看在眼裏,她對着李燦嘆了口氣,從兜裏掏出一包紙巾上前,笑着和張潼打招呼寒暄。
兩分鐘後,周婕嘆着氣過來,無奈道:“祖宗,你就不能好好說句話。”
李燦十分無辜:“我一句話都沒有說。”
周婕怒其不争:“你是不知道,張潼随便發張自拍,微博的贊分分鐘破六位數。”
“關我屁事。”李燦端起蜂蜜茶啜了口,随手把茶杯放在腳邊的地上,懶懶地說。
“我看他樣子是想和你拍張合影發微博的,他的流量……”
“不艹他的流量。”李燦不在乎道。
“……是,你不在乎,但是,”周婕沒再說下去。
但是你入圈三年,圈裏一個說上話的朋友都沒有,哪怕是塑料花友情。
“我待會兒和他有一場對手戲,看着他的臉我念不來那麽肉麻的臺詞。”李燦摘掉墨鏡,拿起手機按亮屏幕,“我要找幾張照片來洗洗眼。”
周婕:“……”
這是要氣死天天拿張潼照片來舔屏的粉絲!
李燦直接點開【作精】的頭像。
聊天記錄停留在,作精:【沒死】
時間顯示在三分鐘前。
李燦這才注意到她敲的那個“你”字不小心發了出去。
—李燦:【你】
—作精:【沒死】
李燦看着對話框,彎起眉眼笑得像個傻子。
周婕斜了眼她的手機屏幕,了然。
能讓這位高嶺之花‘現形’的人,有且只有一個:顧哲。
她只見過一回傳說中的顧哲,确實帥,氣質比張潼高了不止一個珠穆朗瑪峰。
周婕猶然記得初見他時,顧哲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臉好看的斯文紳士而已,沒什麽特別,但是他不經意間一個眼神,煞氣滿滿。
拍電視都不用加特效!非常可怕!
更為可怕的是他眼皮耷拉下來的時候,又恢複斯文紳士模樣。
兩種狀态切換自如,嚴重懷疑他有精神分裂!非常變态!
但是李燦就好這口。
李燦有個在市公安局任刑警隊長的表哥,平時吊的一比,但是在顧哲跟前卻慫的像個孫子。
饒是如此,他還是極力支持李燦把顧哲拿下,據說是想聽顧哲乖乖叫他一聲哥。
周婕覺得這兩兄妹的腦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與常人之間隔了一道馬裏亞納海溝。
周婕搖了搖頭,目光投向在單杠上坐着的張潼,幽幽地說:“你是拍一部戲得罪一個男一號的節奏啊。”
想起李燦剛出道拍第一部戲時,她是怎麽得罪搭檔三金影帝的,時隔兩年,周婕頭皮還是麻的……
李燦順着周婕的視線望過去,眼眸驟然一亮:“你幫我擋着點,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周婕問。
李燦已經站了起來:“我看見顧哲了。”
挨着操場的林蔭道上,一個身材修長面容清俊的男子,邊走邊閑閑整理着袖口,動作慢條斯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給人感覺下一秒他就會從袖口抽出一把刀來。
男子擡眸瞥了眼操場旁的一面薔薇花牆,勾起一邊唇角,擡腳換了個方向,向右側的草坪走去。
李燦躲在薔薇花後面,擺了個自以為迷倒衆生的姿勢,心裏默數着時間。十個手指都數完,沒有聽見預想中的腳步聲。
她緩緩探出一個腦袋,這才看見顧哲突然改了道,看樣子是想要橫穿草坪。
作精,不是看了我的朋友圈趕來探班?
李燦抿了抿唇,從薔薇花牆後面出來,快走幾步過去,勻着呼吸說:“顧教授,愛護草坪人人有責。”
顧哲一只腳踩在草坪邊的石轉上,彎腰撿起地上一片落葉,學者口吻說:“明天的課題,用這片樹葉去實驗室分析信號在細胞生化反應網絡中的傳導,蛋白質因子對基因表達的調控,以及噪聲對信號的擾動,進而觀察聲子的時間反演。”
李燦:“…………”
我就靜靜地看着你裝逼。
顧哲伸手撿樹葉的時候,露出一截手腕,白色襯衫袖口上有幾滴觸目的血。
李燦眼皮劇烈跳了跳,深吸一口氣,擡手扯住他的袖口。
血漬尚未完全幹。
顧哲啧了聲,恹恹道:“不是我的。”
手腕沒有傷,衣服整齊,根根頭發絲服帖柔順。
不像是剛打過一架的樣子,但是他……就算是受了槍傷也能裝作若無其事的主,李燦不放心,咬着唇角去解他的西服紐扣。
“沒動刀槍。”顧哲微眯起眼,曲起手指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彈了下,拖着慵懶的長調說,“不要耍流氓啊。”
彈她的動作看起來極其的輕柔,實則力度很大。
李燦手背一麻,松開他西服紐扣上的手。
“兩手空空來探班,要不要這麽摳。”李燦自知必定問不出他剛才去做了什麽,于是岔開話題迂回道。
顧哲一副‘求求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是個盡職盡責的老師’的表情,說:“明天開學,我來備課。”
“……哦。”李燦皺了下鼻頭,“備課?樹葉嗎?”
顧哲剝弄着指間的樹葉,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李燦覺得她可能把天聊死了。
日光透過郁郁蔥蔥的枝葉灑在他身上,一地璀璨,再映照在他眼裏。
晃得李燦從他臉上挪不開眼。
顧哲随意站着任她看,像是故意緩緩滾了下喉結:“怎麽?”
李燦胸口一滞,有那麽一瞬呼吸不上來,她眼神閃躲小聲說:“劇組的人好聒噪,吵得心煩,可是今天還有兩場戲要拍,你剛說的那個聲子……”
李燦住了嘴,再在聲子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真的會把天聊死的!
她咬了下唇角,仰頭看着顧哲,觍着臉說:“我只想聽你的聲音。”
自覺意思很明顯,我想和你聊天,不是故意拿‘聲子’來開涮你裝逼。
顧哲漆黑的眸光定在她臉上,身體突然前傾。
他稍稍欠身,薄唇湊近她的耳朵,喉嚨裏發出幾個難以名狀的音節,随着鼻息全數鑽進她耳洞裏:“嗯~哼~~~是這個聲音嗎?”
聲音自帶波浪線!
李燦胸腔炸裂。
幻肢可恥地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一個多月,新文來了!大過年的,想寫個簡單的小甜文,希望你們喜歡呀(づ ̄ 3 ̄)づ
1.在女主眼裏,男主不是裝逼,他只是有點兒作orz
2.我覺得不算是娛樂圈文,但是因為女主職業是演員,所以多少和娛樂圈有點兒關系。
3.此文男主是《殺遍娛樂圈》男主的大舅哥,全新的故事,可直接看,沒看過《殺遍》的不受影響嘤~~
4.十分感謝提前收藏,投雷和澆灌營養液的各位小天使,愛你們!
5.日更,暫定每晚九點更新,如有意外,會在文案第一行通知。
大家看文愉快!!!麽麽噠(づ ̄ 3 ̄)づ
☆、聽你
越是這種時候,氣勢越不能輸!
李燦屏息,強凹了個造型,打算反攻過去。
她擡起下巴剛要開口,顧哲錯身,擡腳離開。
李燦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抿了抿唇,轉身跟在他後面:“你去哪兒?”
“實驗室,備課。”聲音四平八穩,一本正經。
“……午飯一起?”
“我到不了中午。”拒絕得很幹脆。
所以,撩完就跑真刺激?
李燦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心一橫,女王氣勢道:“你剛說的那個聲音,今晚敢讓我再聽一次嗎?”
顧哲身形頓住,偏頭看過來。
李燦雙手背在身後,使勁兒掐着手心,面色如常,一雙眼睛毫不避諱直勾勾盯着他。
李燦有着一雙勾人魂的狐貍眼,眼尾上翹,自成媚态,慵懶卻又透着股勁兒,屬于導演最喜歡的眼睛。
适合大熒屏,眼睛裏藏着故事。
李燦學他,只管看着他,不說話。
顧哲忽然笑了下,緩緩擡手把指間的那片樹葉夾在她左耳上,說了句耐人尋味的話:“給你,天天聽。”
李燦這次不止胸腔炸裂,她臉上的血管差點兒爆裂。
今天的顧哲簡直是去墳場吃了頓十全大火鍋——專門撩死人!
勾得你靈魂出了竅,诶嘿,就是讓你吃不着。
撩完就跑真他媽刺激。
李燦摘下耳朵上的樹葉捏在手裏撚着,待顧哲身影消失在實驗樓裏,她琢磨着他的話,慢慢往操場走。
老遠聽到導演在對着道具師發火,待會兒有場雨戲,降雨塔出了纰漏。
劇組和校方簽有協議,為了不打擾校園正常秩序,無論拍攝進度如何,劇組都要在開學前撤出校園。眼看湖城大學明天就要開學,還有兩場戲沒拍,導演情緒暴躁在所難免。
這是部校園加都市的青春偶像劇,校園部分戲份不算小,按照進程,校園戲份三天前就能殺青,但因張潼檔期排不開,整個劇組等了他三天,直接延誤了拍攝。
張潼是今年正當紅的流量小鮮肉,臉帥人氣足,劇本廣告綜藝通告等等接到手軟,檔期滿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導演雖然三令五申不準演員軋戲,但是張潼是炙手可熱的流量明星,毫不誇張地說,這部劇的收視率全靠他一人來撐,開罪不起。加上張潼的經紀人比較會來事,張潼進組當天,經紀人又是給導演道歉又是請全劇組的人吃飯喝茶,導演也不好再說什麽。
導演不說,其他人自然沒有怨言,至少表面上如此。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沒得吃。
導演沖道具師發過火,道具師轉頭就紅着脖子開罵小助理。
李燦皺眉不悅,顧哲剛留給她的撩人暧昧氣息全被這種吵鬧聲沖走。
她撚着樹葉徑直走過去,臉上沒帶任何情緒,淡淡地說:“待會兒直接用水槍。”
不等他們反應,李燦掉頭就走。
只想趕早收工去找顧哲,聽聲音。
待會兒要拍的雨戲是女主沿着操場在雨中跑步,待跑到頭發濕透的時候,哭着大聲喊男主的名字。
這場雨說白了,只澆女主一個人。
八月末的湖城已有些涼意,高壓水槍裏的涼水就這麽澆在身上,而且一個鏡頭不一定過,澆上幾回甚至一兩個小時是常态,身子骨弱的嬌氣一些的,搞不好要感冒。
這場戲要求女主只穿一個連衣裙,身上藏不住東西,保鮮膜和防水塑料袋等這些防雨裝備根本不能用。
李燦主動提及直接拿水槍澆,道具師有些錯愕,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燦已經走了兩米開外,他忙不疊地鞠躬感謝:“謝謝李燦老師,謝謝。”
按理說,雨戲打戲都是演員的基本素養,導演讓怎麽拍就怎麽拍,趕到大冬天拍夏天的戲,說澆冷水也要往你身上澆。
但是近兩年不知誰帶起的頭,娛樂圈裏尤其是新晉的一些小年輕流量演員,拍這種戲時,一言不合就找替身或者幹脆後期摳圖。
如果有誰做了這種分內之事,不得了,發微博發通稿召集記者恨不得昭告天下,一夜之間往身上打上“敬業”的标簽。
但是李燦……道具師理所應當認為她也是這種演員,更何況她在圈裏的風評并不怎麽好。
“哎,李燦看來不嬌氣啊。”
“誰說她嬌氣?嬌氣能是李女王?”
“為什麽叫她李女王?”
“聽說是跟三金影帝趙陽浩有關。”這人一副神秘口吻,刻意壓低聲音說,“李燦剛出道時第一部電影和他搭戲,拍戲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得罪了趙陽浩,趙陽浩當時就說那部戲裏有李燦沒他,有他沒李燦,更是在圈裏發話說要封殺李燦……當時鬧得挺大,那部電影延期了八個月才開拍。”
“《人皮鼓》這部電影嗎?我記得劇組宣發說是導演為了一場雪,才等了八個月。”
“屁!那是說給外人聽的。”
“《人皮鼓》不是照常拍攝上映了嗎?趙陽浩這麽大腕,封殺不了一個剛出道的新人?他在星空娛樂集團股份可是不小。”道具師不信道。
“李燦有自己獨立的工作室,又不依靠星空吃飯。”這人嗤笑了聲,“趙陽浩放狠話說要封殺李燦,結果差點兒反被她封殺,最後還不是夾着尾巴乖乖回來和李燦搭戲。”
“卧槽,你這個猛料有幾分真?”
“我有個兄弟是《人皮鼓》裏的劇務,就算有加料,八成真跑不了。”
道具師砸了砸嘴,望向李燦的方向:“這李燦什麽來頭?某個大佬的女人?”
“誰知道呢。”
實驗樓辦公室。
顧哲百無聊賴地依在窗前,左手熟練地把玩着一把雙開刃的軍刀,眼睛瞟向遠處的操場。
李燦被水槍澆了個通透,一遍又一遍地在“雨”裏奔跑。
啧,用生命在诠釋演技辜負所付出的努力。
終于,數不清多少遍後,這場雨戲在李燦沖着跑道喊話時結束。導演揮手示意後,早就等候在旁邊的經紀人和助理立馬上前用浴巾裹住她.
李燦身體哆嗦着撩起浴巾擦頭發。
軍刀在手裏挽出個刀花,啧,還挺能忍,顧哲收回視線,擡長腿從窗前踱步離開。
與此同時的操場上。
周婕邊給李燦擦頭發邊說:“幸虧不是現場收音,不然你還得再跑一次。”
李燦上下牙齒打顫:“鏡頭你看了沒?有沒有面部特寫?”
“你是希望有,還是希望沒有?”
“你說呢?”李燦唇角溢出笑,“最好來個口型特寫慢鏡頭。”
“我的祖宗诶。”
剛在跑道上,李燦要喊出來的臺詞本來是:“許照!我發誓,我是不會放棄愛你的!”結果被李燦喊成:【顧哲!我發誓,我早晚neng死你!】
“笑笑,把姜湯拿過來。”周婕沖着一個助理喊了聲,急匆匆擁着李燦去操場臨時搭建的化妝間裏換衣服,“剛副導演找我說戲,說接下來有場吻戲……”
“接劇本前不是說了嗎?不拍吻戲。”李燦蹬掉鞋襪,開始解緊貼在皮膚上的濕噠噠的連衣裙。
“副導演的意思是借位。”周婕解釋道。
李燦只着內衣褲光腳踩在地上,露出凹凸有致曼妙的身姿。她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上圓滾的水珠,凜了周婕一眼。
上天真他媽不公平,偏愛獨寵一人。
周婕暗暗感慨了聲,試着商量:“副導還說,實在不行就找替身。”
“然後宣發以李燦熒屏初吻來做噱頭?”
“……”
李燦把浴巾随意系在腰上,扯掉胸罩,拿在手裏捏了捏,一串水珠順着掌心往下滴。
她稍歪着頭,眸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慢悠悠說:“吻替?我可以找呀。”
天擦黑時,校園部分的戲份終于殺青。
李燦到家一頭紮進廚房做了個法式蘋果派放進烤箱裏,泡好熱水澡出來,蘋果派剛好出爐。
她精心地化了個直男眼裏純素顏的淡妝,挑了件看起來随意其實剪裁別致處處有心機的黑色長裙,再三檢查無誤後,她端着蘋果派按響隔壁鄰居的門。
暑假裏趁着顧哲不在湖城,李燦出高價買下他隔壁的房子,簡單裝修了下,悄沒聲息成了他的鄰居。
一梯兩戶的高檔公寓,是李燦理想中的鄰居模式。
顧哲在家時,今晚她是第一次出現在這裏。
“你好,鄰居。”李燦端着蘋果派,彎着眉眼笑道。
顧哲的反應很平淡,起碼對她這個新鄰居的身份沒有任何異樣的表示。
“你,往四點鐘方向走三步。”待李燦進屋關上門,顧哲身體沒骨頭般地癱在沙發裏,右手掌心轉着一枚遙控器,側臉朝着李燦漫不經心地說。
“幹什麽?”李燦問。
“還你個驚喜。”顧哲挑起眉梢。
李燦眼角跟着他挑了挑,心一下被他的眼神頂上來,她依言往四點鐘方向走了三步。
脊背靠着牆,立在牆根。
“對,就是這裏,站着別動。”顧哲視線掃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撐着下巴在薄唇上輕輕摩挲了下,“手上的盤子再舉高些。”
李燦雙手拖着盤子,遲疑地舉到胸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顧哲不疾不徐說着,右手食指摁了下遙控器上的某個按鈕。
李燦眼前突然出現數條橫七豎八的紅色激光射線!
除了後背一堵牆,激光線從前左右三個方位無死角地切過來,堪堪包裹住她。
李燦高舉着盤子,動彈不得。
顧哲斂起眼底的情緒,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就詐我吧。”李燦試探着想要去觸碰紅線。
顧哲猛地抓起茶幾上一個水晶煙灰缸,往空中一抛。
白色水晶瞬時被激光線切成了無數個碎片,再掉落在地板上。
噼裏啪啦的脆響中,李燦後背螞蟻爬一樣覆上一層細汗,寒意從腳底直直蹿向頭蓋骨縫裏,內心深處一陣後怕。
“冰箱裏還有一塊牛排,要來試試嗎?”顧哲手抄回褲兜,閑閑地問。
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膽敢觸碰到紅線,身體就會被秒切成肉塊。
李燦咽了咽唾液:“……不用了。”
“不要擅闖民宅啊,新鄰居。”音調拐着彎。
李燦:“沒有擅闖,是你自己給我開的門。”
顧哲涼涼斜她一眼,李燦立馬噤聲。
怎麽覺得他的眼神堪比激光線!割得她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疼!
想罵人!
“我沒有邀請,都算是擅闖。”顧哲不鹹不淡地說。
“……哦。”你牛逼,你說了算。
顧哲手抄褲兜晃着腿去書房。
“顧哲。”李燦叫了聲。
顧哲:“站着吧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才不是變态呢!
看到評論區熟悉的你們,感恩感動感謝麽麽噠(づ ̄ 3 ̄)づ
☆、逆推
顧哲在書房待了将近一個小時才出來,看都沒看李燦一眼,去卧室拿了一套睡衣直接去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他一身清爽從浴室出來。白色線衫,灰色長褲,一雙人字拖。
頭發半濕,有水珠順着脖頸往領口裏流,不消一刻就氤濕了線衫的領口。鎖骨線條清晰平滑,性感而不女氣。
線衫沾染了些許水汽,稍顯服帖,隐約可見腹肌輪廓。
他就這麽大搖大擺晃進客廳。
兩人視線在錯綜複雜的紅色激光網裏撞在一起。
顧哲蹙了下眉,端着一副恍然的樣子,像是剛剛想起門口牆角裏還立着她這麽個人。
李燦标準禮儀姿勢托着一盤早已涼透了的蘋果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顧教授,你在學校也這樣體罰學生嗎?”
顧哲走到茶幾前倒了杯水,端起來送到嘴邊灌了半杯,說了句差點兒讓李燦當場嘔在蘋果派上的話:“他們都很乖。”
“……我也可以很乖。”蘋果派,請撐住。
顧哲呵了聲。
李燦:“真·乖。”
顧哲再呵了聲。
李燦:“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我一直都是老師眼裏的乖學生,有獎狀為證。”
顧哲慢吞吞喝掉杯子裏剩下的水,很欠扁地說:“我不喜歡乖的。”
李燦:“………………”
不帶這麽玩的!
等等,他這話裏的意思:不喜歡乖的→我被體罰→因為我不乖。
!!!!!!
逆推,他喜歡我!
表白新操作?
顧哲把水杯放回茶幾上,手指勾起監控遙控器晃了兩圈,一雙漆黑的眸子看過來:“倒回去。”
李燦後腦勺貼着牆:“倒不動。”
“我是說你把剛才的念頭倒回去。”
“……什麽??”
“什麽時候倒回去了,吱一聲。”顧哲收回眸光,從沙發靠背下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整個人陷在沙發裏不再理她。
李燦:“……”敲裏馬。
家裏裝修風格偏冷,處處透着一股黑科技的性冷淡風,和沙發上的主人自成一系。
作精。
有種他自己說禿嚕嘴還非要她找補回來的錯覺是怎麽回事!
李燦默默哼了聲,裝吧就。
慢鏡頭回放倒播:我不乖→被體罰→不喜歡乖
意思就是——不管我乖不乖,他都不喜歡。
李燦撇了撇嘴,“吱”了聲。
顧哲扇了扇睫毛。
李燦加大音量:“吱。”
話音未落地,眼前的紅色激光束全部消失。
李燦不敢相信地閉眼再睜眼,猶豫着不敢擡腳:“顧哲,我動了喔。”
“嗯。”顧哲輕聲應了聲,目光始終停留在平板電腦上。
李燦吐出一口氣,扭了扭脖子。
一個半小時的軍姿,渾身肌肉僵硬酸疼,擡腳的時候,小腿都打不了彎,托着盤子的兩條嫩藕般的小手臂上,細長青筋凸起。
“顧教授,謝謝你的形體課。”李燦咬牙。
顧哲擡臉。
李燦連忙擠出一個笑,端着盤子走過來。
黑色裙擺在腳面上擺來蕩去,時而露出兩截白細的腳踝,腳下兜起一捧春風,妩媚而不輕佻。
顧哲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既視感很強,是多次出現在記憶中的畫面。
“不謝,應該的。”顧哲視線上移,迎上她的假笑,“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演技很爛?”
“知道呀,網上天天這麽說。”李燦走到茶幾前,僵直着胳膊彎腰把盤子放在茶幾上。
茶幾和瓷盤撞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沉睡在記憶中的一幕驀地浮出來,跳進顧哲眼裏。
去年一次意外,他受了槍傷潛進李燦家,當時李燦什麽也沒問,憑着自己過硬的醫學知識,當機立斷給他取子彈。
取過子彈後,李燦端着醫用托盤去浴室清理,因精神長時間高度集中和緊張,神經猛地松懈下來,她手指肌肉僵硬,險些撐不住托盤。
當時他眼皮重得不行,困倦的厲害,一團模糊視線裏,她抖着不受控制的手,挺直脊背端着托盤,一步一生風,刻在他腦子裏。
顧哲按着眼角,斂起眼底所有情緒,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裏的平板電腦屏幕上。
李燦揉着胳膊坐在他旁邊,屁股挨着他的大腿,将貼不貼。
她微微曲了下膝蓋,黑色裙擺掃過他褲腿,蓋了一截在他腳面上。
顧哲端坐着,沒有動。
李燦瞥了眼他手裏的平板屏幕,大片英文單詞間夾雜着一串串的物理學符號:“你在備課?”
“回封郵件。”顧哲認真批注着郵件上的內容,頭也不擡道。
“關于什麽的?”李燦問了句廢話,顧哲果然沒有回答。
李燦手肘支在沙發靠背上,偏頭看他。
他眼睛細長,但是眼睫毛卻又長又密,垂下眼眸的時候,睫毛在柔和的燈光下投下兩排陰影,很勾人。
睫毛精。
側臉線條緊繃,微抿着薄唇,壁燈調和着下巴的棱角,引人想上去摸一把。
以往不是沒見過他認真工作時的樣子,但都沒有像此刻一樣動人心弦。
李燦打量着他,睫毛精鼻子精嘴唇精下巴精臉精,各種精在心尖上滾了一遍,最後她用兩個字來概括——作精。
她突然心癢癢,想知道他給她的微信備注是什麽。
“哎,顧哲。”李燦輕聲喚道。
顧哲心無旁骛,像是設了個結界,聽不見也看不見她。
李燦勾了下小腿,褪掉左腳上的夾趾涼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冰涼的腳趾蹭着顧哲的小腿內側,一路到沙發上。
顧哲老僧入定.jpg
佛系教授。
褪掉的那只涼拖掉落在顧哲兩只腳中間,都是黑色夾趾涼拖,三只鞋混在一起,李燦莫名覺得配一臉。
情侶拖鞋。
李燦咬着唇角笑。
“今年的一個實驗項目。”顧哲突然開口。
李燦吓一跳,稍一定神,發現顧哲目光一直在平板屏幕上,并沒有擡眼分她一毫。
“什麽?”李燦抿了下唇,問。
“郵件。”顧哲語氣無波,重複了一遍,“今年系裏剛啓動的一個實驗項目。”
李燦:“……”
這是在回答五分鐘前她問的那個問題。
大爺,反射弧也忒長了吧。
“我沒帶手機,借你的手機玩玩。”李燦伸胳膊越過他,跪趴着去夠沙發扶手上的手機。
“有密碼,你解不開。”顧哲反手把平板扣在沙發上,側身看她。
李燦跪趴的這個姿勢,性感|妖|嬈,腰軟腿長,裙子貼在身上,勾勒出無限風光。
她本就長得白,在黑色裙子的映襯下,凝脂般的皮膚吹彈可破。黑色綁帶松松垮垮搭在腰窩上,露出一截引人犯罪的小蠻腰。
這樣的身段姿勢,配上她慵懶閑散的神情,簡直要人命。
李燦稍偏頭,挑着眼尾向顧哲笑。
顧哲面無波瀾在她身上過了個遍,然後擡手,輕輕扯了扯她腰上的綁帶。
李燦的心髒猛被頂上來,電光火石間,腦子裏閃過無數少兒不宜的充血畫面。
然而。
顧哲左右兩只手扯着她腰間松垮的綁帶,安安靜靜垂着眼眸,神色如常地在給她系!綁!帶!
“…………”李燦甚至從他臉上品出了老奶奶般的慈祥。
如果手邊有針線,懷疑他真的會穿針引線給她裙子上所有的開叉都縫上!
李燦僵住,強凹着姿勢,語态懶懶道:“今早明禮又求着你幫忙查案了?我發現你常和他混在一起,審美都被他帶跑偏了。”
她口中的明禮,就是她那個在市公安局任刑警隊長的表哥,也是顧哲妹妹的老公。
李燦特指今早,是想旁敲側擊問出他袖口血漬的緣由。
“沒有,上次聯系還是在兩個月前。”顧哲規規矩矩回答着,系好她腰間的綁帶,再系她大腿上的,“今早有人搶劫銀行,我恰好路過。”
顧哲太聰慧,知道她這句話的深層涵義,所以不用她問,他自己直接給出答案。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是在向她傳達一個信息,他沒有在做“壞事”。
顧哲總是這樣,什麽都知道。如果有不知道的,只是他不想知道,或者裝作不知道。
李燦胸口發堵,突然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的種種行為很可笑。
新鄰居,小黑裙,小心思,小心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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