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有解釋麽麽噠(づ ̄ 3 ̄)づ (8)
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抽出手蓋在她腦袋上,烏黑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嘴裏吐出兩個字:“标本。”
怕他手掌用力扯着傷口,李燦仰着臉沒有動:“聲子……标本?”
第一次去湖大蹭他課被擋在教室門外那天,她裝模作樣拿出一個筆記本翻出其中夾着的一片銀杏葉,向他的兩個女學生宣示這是顧教授獨留給她的聲子作業。
顧哲看着她,手掌順着她的腦袋往後滑,一直滑到她後脖頸上。手指彎曲,握上她細嫩的天鵝頸。
他眸光裏的顏色漸漸暗沉,手指用力緊了緊,做出要擰斷她脖子的動作。
李燦眼睛似一汪湖,靜靜倒影着他的樣子。
顧哲眼底像是埋了一座随時會爆發的活火山,這種感覺,李燦剛剛經歷過一次。湖畔別苑那夜,他也是這樣,竭力壓抑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緒。
後脖頸上的手力道愈來愈重。
李燦始終仰着臉,一動不動,只是靜靜望着他。
“我做過一個标本。”顧哲回望着她,說,“動物标本。”
“什麽動物?”李燦問。
“小白鵝。”顧哲眼底的活火山轟一下驟然爆發,紅得駭人,“我擰着它的脖子和它對視,直到它再也發不出一個聲音。”
昨夜顧哲從背後擁着她,說:“來給顧教授講講你離家出走的奇遇記。”
李燦清晰地記得,在她講完後,他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說:“小白鵝你終于回來了。”
那時他身體正在發汗,意識已有些混沌,李燦就沒有過問他為什麽給自己取“小白鵝”這個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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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哲。”李燦心疼地看着正在失控邊緣的顧哲,輕輕叫了聲。
“我殺了它,把它做成标本貼在玻璃上藏了起來。”顧哲加大手上的力道,“有一次簡意找我做作業,瞧見了小白鵝的标本,她當時吓壞了,哭了整整一天。但是第二天她跑到菜市場用壓歲錢買了一只小白鵝,偷偷拿回來給我,她說如果我喜歡,她可以陪我一起做标本。”
“我知道她心裏是害怕的,于是我告訴她,她看見的小白鵝标本是我從隔壁學校實驗室裏偷來的,我不會做标本,也不喜歡做。”
“我和她一起去郊外的衛河邊,放走了那只小白鵝。後來我就沒再做過任何标本,再見到小白鵝時,也沒有動過殺心,直到……”
直到再次遇見當初離家出走的那只小白鵝。
“我想殺了你。”顧哲惡狠狠地說,“把你做成标本。”
永遠陪着我。
“好。”李燦了下唇,伸手去夠他的左手,“你換一只手來殺。”
顧哲攥着她的脖頸,猛地把她撈到床上,翻身壓了上去。
李燦仰躺在床上,瞥見他右手心上有血滲透紗布,顏色鮮紅觸目驚心。
“顧哲,你傷口裂開了,我們先喊護士換藥。”李燦柔聲道。
“你怕了嗎?”顧哲右手蓋在她心髒跳動的地方,抓了抓。
“不怕,非但不怕,”李燦扯着唇角笑出淚,“我還很喜歡。”
顧哲看着她,俯身壓過來,緊貼着她,去吻她眼角的淚:“我就喜歡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說這句話時,李燦似乎聽見他笑了聲。
很輕,很淺,很柔。
顧哲順着眼角一路吻過她唇角脖頸再到她心髒跳動的地方,他曲起右手,流氓意味十足地抓了抓,聲音魅惑道:“我的手聽不到你的心跳聲了,怎麽辦?”
“我不知道,要顧教授來教。”
“乖學生。”顧哲輕笑着移開手,張嘴咬了上去。
李燦渾身戰栗,身體像被電擊,雙手抓着被單蜷了下身體,像只受驚的蝦米。
她垂眼,看見顧哲的臉埋在她胸前,嘴角帶着血。
淺色線衫上一片血,他掌心的血。
他把線衫咬在了嘴裏。
幸好今天穿的是貼身極薄款。李燦蜷着腳趾,這樣想道。
被單被她攥出一層水濕,她緩緩松開手,撫平褶皺,擡起雙手放在他背上。隔着一層病號服,感覺到他身體滾燙不已。
“顧哲,你身上好燙,是又燒起來了嗎?”李燦右手向後找到床頭的按鈴,準備呼叫護士。
“不是。”顧哲悶悶說,“這次是因你而發燙。”
小白鵝,我要你到死都陪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實在太困,差點兒趴鍵盤上睡着2333這周內會把字數補齊!!!
☆、求求你
顧哲呼吸漸輕,慢慢睡了過去。沒有支撐點, 一百多斤全壓在李燦身上。
好重。
怕吵到他睡覺, 李燦研究了十分鐘掀翻他的姿勢, 在被壓死之前, 她終于鉚着一股勁兒把他從身上推開。
顧哲在床上滾了滾,蹙眉豁開一條眼縫, 伸胳膊圈住李燦帶到懷裏, 喉嚨裏咕嚕了聲:“小白鵝。”
李燦側卧, 臉在他胸口蹭了蹭:“顧哲,你為什麽叫我小白鵝?”
顧哲閉眼,下巴擱在她腦袋上, 迷糊着說:“你長得像只小白鵝。”
“……”李燦想象着嘎嘎叫喚下蛋的鵝,感覺不到一點兒美感,“你覺得小白鵝漂亮嗎?”
“漂亮。”沒有絲毫猶豫。
李燦莞爾:“小學時你就喜歡我?”
“不知道, 只是不想讓你走。”顧哲聲音暗啞, “只能我離開你,不能你離開我。”
雙标吊?
“我離開, 是因為我知道我會回來。”顧哲說, “但是你離開,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回來, 什麽時候回來。我讨厭等待。”
李燦的心髒被擊中, 亂了節奏。
身上滾燙似泡在沸騰的油鍋裏,顧哲緊皺着眉頭,開始說胡話:“我等了兩天一夜, 沒等到警察……我殺了一個人跑了出來……在冰冷的河底等了一夜,等着天亮又害怕天亮……那夜我在想如果河裏有河妖,我就求它帶我離開……後來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來一個海妖……”
“顧哲,是不是很難受?”李燦摸着他像火炭一樣的身體,“我叫醫生過來。”
顧哲胳膊似火鉗箍住她不放,聲音軟綿可憐:“不要走。”
“我不走,你在發燒,手上傷口裂開了在流血。”李燦摸他的臉,輕聲哄道,“我叫醫生過來。”
“我不要醫生。”顧哲緊緊抱着她,似要把她鉗進自己的骨肉裏,“我只要你。”
李燦被他胳膊勒得喘不過來氣,埋在他懷裏淚流滿面。
她甚至想,就是現在被他殺死,她也心甘情願。
“海妖,我求求你……求你帶我走,我不要一個人留在水底等。”顧哲聲音像個孩子,抱着李燦不停說,“我求求你,求求你……”
“好,我帶你走。”李燦流着淚哄他,“你想去哪裏?”
顧哲突然反手按在她胸前:“去這裏。”
“…………”燒壞了腦子也不忘耍流氓,李燦笑,“那你閉上眼睛睡,睡一覺醒來,就到了。”
“到了你叫我。”
“好,我一定叫你。”
“你壓着我的翅膀了,我游不動。”李燦胳膊曲起,被他困在懷裏動彈不得,她掙紮了兩下,“顧哲,你放輕松,我來抱你。”
顧哲乖順地松開臂膀,李燦從他懷裏抽出胳膊,從腰間穿過去,抱住他:“我要游了喔。”
“嗯。”顧哲閉上眼睛,腦袋垂在她肩膀,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好累,想要睡一覺,到了別忘了叫醒我。”
“好,你睡吧,到了我叫你。”李燦雙手輕輕拍着他的背,“顧哲小朋友,仔細聽海妖在水裏劃水的聲音喔。”
李燦連唱了三首搖籃曲,确認顧哲睡安穩了後,掰開他的胳膊把他身體仰躺放平。李燦跨坐在他腿上,吐出一口長氣。
她曲身向前摁響床頭的摁鈴,擡腿要從他身上下來時,一不留神瞄見他病號服褲子上的小帳篷。
嚯。
正在感傷煽情的李燦此時此刻的心情無法言喻。
她坐回他腿上,一會兒看看顧哲安靜的睡顏,一會兒看看他的小帳篷,幽幽喊了聲:“顧哲?顧哲小朋友?顧教授?”
顧哲睡容安靜,沒有回應。她伸手過去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是沒有反應。
真的在睡。
第一次知道男人在睡眠狀态下還能支帳篷。
有寬松的病號褲掩護,只能看個大概輪廓,瞧不出來尺寸長短粗細。
顧教授,你這是在引誘我犯罪啊。
李燦咽了咽口水,伸手過去。
食指指尖挨着帳篷邊緣的病號褲,豎直向上張開拇指,做丈量姿勢。
大拇指尖離帳篷頂還差一截。
李燦的臉噌一下變紅,一步到胃的長度。
就是不知道橫向面積如何。她探了三次手,都沒敢握上去。
李燦給自己虛空點了支煙,思考了會兒上還是不上這個人生哲學問題。
不過半分鐘,她指肚做了個掐滅煙的動作,上!
李燦指尖剛碰到他的褲腰,還沒有往下拉,顧哲突然伸手拽住褲子。
李燦吓了一跳。
顧哲眉頭緊蹙,右手死死拽着褲腰。
“顧哲?”李燦臉紅如滴血,“你醒了?”
顧哲皺着眉,喉嚨裏含糊不清咕嚕了句什麽,漸漸恢複安靜,雖然沒有醒來,但是右手依舊緊緊攥住褲子,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
李燦盯着帳篷,好一個矯揉不做作的清純男孩!
值班醫生推開病房門,看到的一幕就是當紅影視明星李燦正騎在男病人身上意圖那啥。
醫生咳嗽一聲,打……打擾了?
卧槽,忘記剛摁鈴呼叫醫生的事情了。
李燦脊背一僵,調整了下面部情緒,硬是凹了個女王造型,仰着高傲的天鵝頸從顧哲身上擡腿下來。下來的時候,還不忘伸手拉着被子蓋住顧哲的那啥。
然後,她回頭冷冷瞥了眼穿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不慌不忙說:“我男朋友又開始發燒了,手上傷口裂開,要重新包紮。”
李燦的男朋友!!!
貴族私立醫院,vvip貴賓病房,院長親自叮囑過問。
隐私大過天。
心裏很有點數的年輕醫生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悸動,沉穩上前:“嗯,我來看看。”
體溫燒到39度,身體嚴重缺水。
“待會兒護士會過來輸液,他醒來的時候多喂他些開水。”醫生說着去拿顧哲掩在被子裏的右手,“我查看下傷口。”
拽不動。
醫生掀開被角,看了眼,又很專業地蓋上,鎮定道:“麻煩幫忙把病人的右手拿出來。”
李燦秒懂,脖子控制不住地漫上一層紅。
顧哲的手依舊死死護住褲腰,褲子上的帳篷依舊立得堂堂正正。
李燦下意識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挂鐘,還挺……持久。
“薛醫生,”李燦看了眼他白大褂上的工牌,冷淡道,“你先去配藥。”
薛醫生立即會意:“配藥需要一定的時間,有什麽需求随時聯系我。”
潛臺詞很明顯:我先回避,你男朋友的那啥什麽時候歇下來了再來叫我。
薛醫生轉身離開,天啦嚕,娛樂圈裏的人就是會玩,病人也不放過,男朋友怕不是她的藥棍喔。想必剛才一定經歷了一番不小的掙紮,手上的紗布都掙紮開了。
從李燦身上血漬的位置來判斷,應該是女上男下,男朋友在她身下哭着推開她,哭唧唧求着不要不要……
很強悍,有李女王的風範!
薛醫生雙腿打着顫關上病房門。
李燦掀開被子,去牽顧哲的手:“顧哲?”
顧哲沒反應。
“顧教授?”
顧哲的手猛地一動,抓得更牢了。
李燦思忖了會兒:“顧哲小朋友?我是海妖我是海妖,你能聽得到嗎?前面有妖風,可能會掀起不小的海浪,非常危險!你要抓緊我,不要被海浪沖掉,我們沖過去這個海浪就到家了!”
顧哲的手指漸漸松動,李燦當機立斷抓住他的手,牽離開褲腰,發現他腹部的小帳篷也随之慢慢收起。
李燦扶額,很想在他耳邊吼一聲:“要生吞活剝吃了你的,就是帶你離開的海妖啊哈哈哈。顫抖吧,顧教授!”
李燦騰出一只手掐了掐大腿,忍住這個沸騰的念頭,以知心大姐姐的口吻說:“顧哲小朋友好乖,待會兒沖過海浪,海妖獎勵你喝生命之水喔。”
海浪就是紮針輸液和縫傷口,生命之水就是白開水。
顧哲小朋友很堅強地沖過海浪,海妖獎勵了他好幾杯生命之水。
後半夜時,顧哲體溫下降到37.5度。
李燦一夜沒睡,二十四孝好女友守在床前給他擦汗掖被子,天快亮時她打電話讓大助理給她送了一身換洗衣服。
豪華套的病房裏洗浴設備很齊全,李燦沖了個澡換上幹淨衣服,把被顧哲咬破抓爛的“血衣”塞進袋子裏放好,這才趴到床頭困了個覺。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傾斜過來,灑了李燦一背。
顧哲适應着光線,緩緩睜開眼,胳膊在被子裏動了下。
小小一個動靜,李燦秒醒,揉着眼睛一連串問:“顧哲?你醒了?頭疼不疼?難不難受?”
顧哲蹙眉,伸手推開她,翻了個身,臉埋在枕頭裏半天沒有動靜。
李燦知道,他這是在自我消化起床氣。
像個小孩一樣,有着很大的起床氣,只是他學會了隐忍和自我控制。
李燦耐心等他完全醒來。
兩分鐘後,顧哲啞着嗓子問:“幾點了?”
“現在是北京時間早上七點二十五分。”李燦标準播報員音調道。
“我要去洗手間。”顧哲依舊閉着眼睛。
“用我扶嗎?”
“滾。”
“我是說扶你下床,”李燦爾康手解釋,“不是扶你的那啥。”
“滾!”
“顧教授你還真是……”
顧哲突然睜開眼,扯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長:“拔掉無情嗎?”
李燦被他的笑晃了下眼,心口莫名燥得慌。
顧哲趴在床上,撈了下被子,擋住李燦的視線。他左手不察地伸進枕頭裏,摸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監聽設備攥在手心。
他按着床單坐起來,擡腿避開李燦,穿上拖鞋去洗手間,反手鎖上門,把監聽設備連上手機,坐在馬桶蓋上聽昨夜的錄音。
半個小時後,顧哲面無表情地起來,掀開馬桶蓋把監聽設備丢進去,按水沖走。
作者有話要說: 媽媽,這個門我不想出去_(:з」∠)_
☆、不撓也癢
顧哲站在馬桶前看着裏面的漩渦,耳朵漸熱, 身體也跟着發熱。
燥。
此時此刻他十分想砸穿牆下樓跑八圈來散散體內攻上來的心火, 想被馬桶裏的漩渦帶走。
顧哲拽下褲腰, 掏出那啥, 對準馬桶裏的漩渦,釋放出存了一夜的生命之水。
去他媽的生命之水。
蓋上馬桶蓋沖水, 他走到洗手臺前, 打開水龍頭用左手接了一捧冷水撩到臉上, 稍微冷靜後才敢擡起臉照鏡子。
鏡子裏還是顧教授給學生上課時的那張性冷淡的臉,就是耳朵……看起來有點兒紅。
顧哲低頭又撩了一捧冷水到耳朵上,反複洗了幾次後, 拿起牙刷擠牙膏開始刷牙。一切完畢後,他吐出一口氣,蜷起指尖撓了兩下門板, 神色如常地拉開門走出洗手間。
李燦正在桌子上擺飯, 見他出來,笑笑說:“我剛訂的營養早餐, 咨詢過醫生, 你都可以吃。”
顧哲挂着一張厭世臉掃了眼餐桌上的飯菜, 哼了聲。
“都不喜歡?”李燦在椅子上坐下, 擡臉看他, “你想吃什麽?如果醫生允許,我就去給你訂。”
顧哲拉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聲音毫無波瀾道:“我想吃大白鵝, 鵝肉鵝肝鵝腎鵝蛋。”
“這個不用過問醫生,我一票否決。”李燦擺手,科普道,“外傷忌口發熱發風的食物,更何況你燒還沒完全退掉。鵝是發風之物,它下的蛋也是。”
顧哲仔細觀察着她的各種表情,裝得還挺像,完全沒有昨夜“小白鵝”留下的尴尬痕跡。
他呵了聲:“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在洗手間待那麽久?”
李燦給他遞了雙筷子:“啊?早上不都是要排宿便的嗎?時間久有什麽好奇怪的。”
顧哲:“……”演技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李燦凝視着他:“你,你不會是在裏面那啥……撸……”撸了一管吧?
畢竟昨夜的帳篷撐那麽久,再不瀉火會憋壞的。
“…………”顧哲回憶了遍剛才的錄音,确定兩人之間沒發生過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柴遇烈火的事情。他左手拿着筷子在碟子裏來回挑挑揀揀,“閉嘴。”
李燦:“哦。”
絕逼撸了一管,且用的還是左手!
顧哲悶悶喝了一碗粥,推碗起身爬上床,拉住被子裹住身體鑽進被窩裏。
李燦咬着筷子看他,這次不逃跑了?
“明禮和我說了保安的事情,他好像是精神有問題,癔症的那種,yy我是他女朋友。”李燦找話題說,“昨天在廣茂商場的路演上,有記者問我吻戲的事情,我就順便說了我有男朋友。保安在現場聽到後,失心瘋覺得我劈腿背叛了他,尋了個機會拿刀來捅我。”
顧哲翻了個身,面朝牆側躺,給了她一個拒絕聽的背影。
“你昨天一直在現場?”李燦盯着他的背影,琢磨着如果他不回答,她就過去掀開被子鑽進去。
“在家裏看到滿屏的綠彈幕才出門的。”顧哲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不但回答了問題,還裹了裹被子。
昨天的快問快答環節經某網絡視頻平臺直播後,一直被頂成熱門。在周婕的提示下,李燦昨晚上網看了那段視頻,在她說到是男朋友鼓勵她拍吻戲時,滿屏綠顏色的666城會玩綠帽情結……
李燦盯着床上那道倔強的背影,沒有一絲尴尬,反而覺得心裏美滋滋:“我單方面公布戀情,你沒有生氣吧。”
顧哲:“關我屁事。”
“……”李燦自動翻譯成‘随你高興,我不幹涉’,“那我就在微博放咱倆的自拍了。”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
李燦把這句話咽進去,轉而問:“顧教授,你追到我了沒?”
“我不追了。”顧哲臉埋在枕頭裏,身體在被窩裏蜷成一個蝦球。
“那換我追你。”李燦看着他的樣子,媽的實在太可愛,忍不住蹭過去爬上床,隔着被子從背後抱住他,“顧教授,我什麽時候才能追到你?想每晚都抱着你睡覺。”
“滾。”
李燦抱着他從床外側滾到了床裏側,再滾到床外側:“還要滾嗎?”
顧哲抽着嘴角擡腿把她踹下床。
皮了這一下後,顧哲一個上午沒理她,蜷在被窩裏睡了一上午,只是在醫生過來詢問病情護士過來紮針換藥時簡單說了幾句話。
李燦知趣地出去訂了一桌營養午餐,拎着飯回到病房,看見顧哲身着西服立在窗前,纏着繃帶的右手虛搭在窗臺,左手慢條斯理系着紐扣。
李燦的心咯噔一聲:“你要去哪兒?”
“出差。”顧哲轉身,懶懶靠着窗臺系好最後一粒紐扣,“現在就走,學校的專車在樓下等着,直接去機場。”
就知道醒來後會躲出去!
但是她卻不知道顧哲已經來回系了十八遍紐扣,摁斷了司機三次電話。
“去哪裏出差?你感冒還沒好,傷口沒有愈合。”李燦把煲湯放在桌上,手指摳着飯盒蓋,背對着他把眼角的淚往回憋了憋,“我不是一天24小時都在醫院。”
如果沒收拾好心情怎麽面對我,我可以回避,但是請不要拿自己的身體折騰。
“濱城。上周定好的行程。”顧哲簡短解釋。
意思明顯不過——我不是因昨夜的事情在躲你。
但是在深知他尿性的李燦聽來,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過來。”顧哲目光落在窗臺上的袖扣盒,“這個我自己來不了。”
李燦抿唇走過去,心情瞬時upppppp+
“你什麽時候回來?”李燦将袖扣柄穿過襯衫袖口,整了整袖口,緊好袖扣,問。
“要看項目進程。”
“我可以去找你嗎?”李燦低着頭把袖扣鎖好,調整了下方向,再去戴右邊袖扣。
“不可以。”
李燦戴好袖扣,隔着繃帶,用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傷口癢嗎?”
顧哲眉眼含笑,俯身在她耳邊說:“不撓也癢。”
!!!
李燦的心尖尖被他這句話撓了撓,癢意難耐。她猛擡頭,嘴唇緊貼到他臉上。
兩個人身體都是一僵,誰都沒動。
李燦似乎感覺到他臉上的神經在跳。
“女流氓,追上才能親啊。”顧哲聲調懶懶,鼻息吹起她耳根處的一縷發絲,輕輕拂過他的鼻尖,渾身癢。
李燦唇瓣貼着他的臉,非但沒離開,還很有心機地探出舌尖在他臉頰上頂了頂。
“李大膽。”顧哲忍着尾椎骨的酥|癢,就着這個姿勢沒動,“要顧教授教你怎麽追我嗎?”
李燦舌尖頂着他的臉頰,從嘴角溢出一聲婉轉的“嗯~~”。
“你不要動,等我來找你。”顧哲在她九淺一深頂了第十下後,緩聲說,“我感覺你快追上我了,海妖。”
兩人心照不宣誰都沒提昨夜的事情,李燦本以為他會記得小白鵝标本,記不住燒糊塗了後的什麽海妖求求你帶我走……
海妖。
原來他什麽都記得,丈量帳篷尺寸也記得……嗎?
顧哲伸手蓋在她腦袋上,把她從身上推開,擡腳往門口走。
“顧哲。”李燦急急叫了聲,“我會想你。不,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噓。”顧哲頓住腳步,回頭看她,挑着眉梢笑道,“你要想的,是要不要繼續追我。我醜話說在前頭,一旦你追上我,可就再也甩不掉了。”
“我……”
“我不是保安,保安以為你甩了他,想要拿刀捅你,威脅你和他繼續好下去。如果是我,”
顧哲看着她,目光清淡:“我不會威脅,我會直接把你殺了,做成标本挂起來。”
目光清淡,聲音清淡,仿若輕描淡寫着與己無關的一件小事,也像是在和她談論今天的天氣适宜穿怎樣的衣服出門。
顧哲再看她一眼,左手抄進褲兜離開。
顧哲殺過人。
李燦一直以為他是在燒糊塗後說的胡話,她在明禮辦公室等了半個小時,還是堅信顧哲沒有殺過人。
顧哲他就是死鴨子嘴硬,其實心底比誰都柔軟。
她曾去過他的心,見識過他心底的風景。
明禮嘴裏叼着油條踹開辦公室的門,再反腳把門給踹上,扯掉嘴裏的半根油條,吼:“老子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來局裏找我!”
這兩天為了堵住陸天槍的嘴,明禮早中晚給他吃飯還要塞紅包,不過陸天槍的嘴倒也嚴實,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明星李燦是明禮的親表妹,剛也多虧了陸天槍眼尖,躲着衆人耳目,直接把李燦關進了明禮辦公室。
“你不在家,電話打不通,微信不回,找不到你人。”李燦坐在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摘掉墨鏡,一副無所畏懼理所當然的樣子。
“嘿,合着全是我不對?”明禮從牆角地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灌了一大口,“以後有什麽事直接找簡意。”
“這件事我不想找她。”
“又是顧哲這孫子?”明禮把剩下半瓶礦泉水直接倒在寸頭上,用手捋了把。
“……”李燦看得目瞪口呆,“你不冷?”
廢話。
他上身只穿了件T恤。
李燦扯了扯嘴角:“你這是幾天沒洗頭了?簡意怎麽下得去嘴啃!”
明禮嘿嘿一笑:“怎麽?你也和顧哲互啃腦袋玩?”
“…………”不想認識他,李燦抓着墨鏡重新戴在臉上。
明禮全當她是在害羞,沒罵她在屋裏帶墨鏡的傻逼樣兒。
他從桌上的一堆文件夾裏準确無誤地抽出他想要看的那份,大腿一擡坐在辦公桌上,邊翻邊說:“我忙着呢,兩分鐘,有話快說。”
“顧哲殺過人。”李燦靠着椅背,單刀直入,故意肯定句式道。
“哦。”明禮反應平淡。
“你知道?”李燦摘下墨鏡坐直。
“他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國際刑警,有什麽稀奇。”明禮沒擡頭,毫不避諱道,“老子也殺過人。”
“這個啊,但是……”李燦吊着一口氣,思忖着要不要問他顧哲小時候被綁架的案件。
顧哲小時候曾經被綁架過,李燦不是第一次知道,明禮去年就提過這件事,他當時只是說,顧哲這孫子從小就是個變态,其他沒再說什麽。
明禮合起文件夾,在李燦腦袋上拍了一下:“是不是顧哲那孫子又發什麽神經了?”
“沒有,他去出差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不罵你。”明禮正了正臉色,問道,“你是不是決定這輩子都要和顧哲好了?”
李燦點頭:“當然。”
“你可要想好了。”明禮神秘莫測道,“不想和他好下去就趕緊撤,現在趁他不在湖城,我可以給你換個身份把你送出去躲一陣。”
“你什麽意思?”李燦拿着墨鏡腿一下沒一下地敲桌面。
“顧哲那孫子盯死你了。”明禮嚴肅道。
李燦繃緊的神經一下松弛下來,她托着腮笑:“你的意思是,他認定我了?你怎麽知道?他告訴你的?”
“都是男人,對女人什麽心思瞞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明禮:爸爸又出來了,告辭!
☆、吻替是我
李燦靠着冰箱門擰開一瓶酸奶,習慣性去舔瓶蓋時換了念頭, 她走到桌前把酸奶放上去, 再拿手機對着瓶蓋拍了張照片, 發給[男朋友]:【我給你留着, 等你回來舔】
[男朋友]回:【你要毒死顧教授?】
【學生不敢】
【顧教授科普時間:酸奶是一種半流體的發酵乳制品,長時間放置在空氣中, 空氣中的微生物會進入酸奶進行大量繁殖】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還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聰明】
【想聽你的聲音】
過了半晌, [男朋友]發了一條語音信息:【小白鵝快快跑】
這是顧哲走後兩天第一次回她信息。
李燦拿着手機聽了一遍又一遍。
她很清楚, 與其說顧哲在躲她,不如說是顧哲在給她時間思考甚至是逃跑。
李燦拿着瓶蓋舔掉上面的酸奶,給他回了條:【我要跑了, 記得來抓我】
前天在市局,她最終還是問了明禮有關顧哲小時候的那起綁架案。明禮告訴她就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唯一不普通的是人質在被撕票前跑了出來。
明禮大致告訴了她整個綁架案的經過, 最後提到了顧哲此事後因為“河妖”事件被顧父母送去看了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 痊愈後在醫生的建議下去了簡意家住了一年。
親眼見綁匪殺人,在河裏藏了一夜, 河妖。
顧哲那夜所說的一切都連在了一起, 李燦來回掰着墨鏡腿, 長時間靜默。
“我查過他。”明禮說, “他就是嘴硬愛裝逼, 其他沒毛病。”
“我走了。”李燦戴上墨鏡和口罩站起來。
“哎,小燦。”明禮喊了聲。
記事以來,這是明禮第一次叫她小燦, 李燦以為自己聽劈叉,手搭在門把上轉身:“叫我?”
“顧哲當年只有八歲,可以說他是天才,但他不是神。他能從三個成年人手裏跑出來,除開他過人的膽識和聰明才智外,幸運成分很大。”
明禮面容嚴肅,以一種少有的正經語氣道:“卷宗沒有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是正當防衛。我研究過那份卷宗,唯一的可疑之處是那瓶摻有農藥的可樂,最壞的情況是綁匪拿了可樂要毒死顧哲,但是機緣巧合之下被顧哲掉包調換。綁匪是自食其果,無關顧哲。”
李燦攥緊門把,手指因用力而發白。
“我雖然不待見顧哲,但是我還是要替這孫子說句話。”明禮看着她,沉聲道,“他經常做出挑戰法律底線和正常人底線的裝逼變态事情,但是他不會真的去觸及這個底線,這個你要相信他。”
“我知道。”李燦笑了下,“他就是想找人陪他玩。”
“老子算是見識了裝逼的最高境界。他這號人,也就我們明家人能降得住。”明禮龇着牙笑,“不是我吹牛逼,換個人都不能行!”
“謝謝。”李燦真誠道。
“謝個屁。”明禮拍了下她的頭,“好自為之吧你。”
李燦把瓶裏的酸奶喝掉,給周婕打電話:“這幾天都有什麽行程安排?”
“劇組殺青那天你說要推掉一切活動,全天候陪你的顧教授。”周婕從跑步機上下來,氣喘籲籲地說,“我把活動全給推了,怎麽了?”
李燦:“給我找一個出來,就這周,最好是從今天開始,地點不要在湖城。”
“你和顧哲沒事吧?”周婕關心地問。
“我們好着呢。”李燦笑了聲,“他給我布置了一道作業,要離開湖城才能做。我完成這道題就可以從學生轉正為顧太太了。”
周婕:“…………”我活該問。
嗜血變态二人組又要玩新花樣了,無關人員請閃退。
“周婕?”
“我在我在。”周婕提取着李燦那句話裏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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