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有解釋麽麽噠(づ ̄ 3 ̄)づ (11)

像很害怕你,見着你繞道走。”

馬博就是酒吧裏奶奶灰那幫人,顧哲笑了聲:“你喜歡他們叫你女王還是小燦?”

李燦隐約猜到幾分,笑了笑又說:“尚盛向我告狀說你今天打桌球不給他面子。”

“湖城一中高二上學期,你參加校內的桌球比賽,輸給了高二8班一個胖子。”

“柳斌說你把他的畫批得一文不值。”

“大二時你在學校內部開了個小型的畫展,被一個卷毛嘲諷你不懂藝術。”

“顧哲,你怎麽……”

“我說過,有關你的功課,我都做過。”顧哲胸口撐着她的腦袋,“你以前的生活,我也想參與。”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身體狀況不太好,掐指一算,月底又要來大姨媽了orz以後我把更新時間往後拖一個小時可好?就是每晚十點更!好不好?好!!!

☆、哼小調

李燦感動到手腳發軟,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體上不下來, 一雙手不安分地想要掀開他的襯衫:“探班時你說過的話還算數不算數?”

顧哲身體瞬間繃直, 伸手按住西服下擺, 手指甚至攥住被李燦從褲子裏揪出來的襯衫一角, 試圖重新塞進褲子裏。

“我們見也見過父母了,他們很滿意你。”李燦手指移到他皮帶扣上, “我不想活了。”

不是要來上死我嗎?來啊!

“我覺得, ”顧哲深呼吸, 喉結滾動,努力保持呼吸平穩,“是不是還要見一見我父母?”

尾音帶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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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哲睫毛一耷拉, 面上鎮定自若,內心十分崩潰,剛才只記得要保持呼吸平穩, 忘記要管控發音了!

李燦看着渾身上下寫滿大寫加粗緊張的顧哲, 心口突然被萌化。他右手死死按住衣角的樣子,俨然就是在醫院那夜攥住病號褲的情景再現。

誓死捍衛自己的私有領土!

睡着的時候都能支帳篷, 我就不信醒着的時候支不起來。支起來不能用, 憋死你。

李燦借着酒勁兒, 扯着他的皮帶扣, 張嘴用牙齒咬他的西服紐扣:“明天再去見, 我保證他們會喜歡我。”

“我覺得……”突然覺得還沒準備好,“我沒有親夠你。”

“啊?唔——”

李燦突然被顧哲拎起來按在門上,嘴巴被兩片沁涼的唇瓣堵住。因為微醺的緣故, 她身體溫度偏高,甚至有些發燙,甫一觸到沁涼的柔軟,身體本能想要汲取更多。

她張開嘴巴,迎合着對方的強勢入侵。陌生又熟悉,這種感覺使她幾欲眩暈,嘴角的細碎哼聲全數被對方吞入腹中。

顧哲一手掐住她的腰,騰出另一只手開鎖進家門,吻着她一路走過玄關。

李燦腦子裏的警鈴乍響,雙手撐着他的胸膛錯開他的唇角:“線線線,鐳射線。”

深深被私闖民宅就會被鐳射線切成肉塊的恐懼所支配,李燦說這句話時,扭了扭屁股擺正姿勢試圖擋住鐳射線。

屁股被切掉幾塊肉總比他的那啥被切掉要強的多,可以說非常的舍己為人。

顧哲被她的樣子逗笑:“我關了。”

李燦眯縫着眼扭頭去瞧,客廳裏果然沒有密密麻麻的鐳射線,虛驚一場,頓時松了口氣,但是另一種奇異的情緒像泉水一樣汩汩冒出來:“你剛吻我的時候分心了,吻得那麽認真,我以為你會忘了關。”

“沒分心。”顧哲再次吻過來,“系統很早就關了。”

“很早?什麽時候?”

“你見到的當天。”顧哲吮着她的唇瓣,“怕李大膽趁我不在家偷跑進來。”

“唔——”軟舌溜進來,舌尖頂着上颚細細舔舐。

李燦頭皮發麻,大腦一片空白,抓着顧哲的襯衫,兩人一起倒在沙發上……

意亂情迷中,顧哲撩開她裙子,右手覆上她的左腳踝,沿着光滑的小腿一寸寸一路向上。掌心的傷疤摩擦着細膩的肌膚,李燦渾身戰栗。

顧哲的手停在一小片淤青處:“我要給你消毒。”

李燦意識渙散嗯了聲。

“乖。”顧哲用陸天槍奶奶的消毒方式,給乖寶寶消了毒,只消毒不打針。

李燦快被折磨瘋,哭唧唧喊着要50加大號的針筒,只求一死。

顧醫生不為所動,繼續給除卻淤青以外的其他地方消毒,相當執着:“我覺得還不夠。”

“還沒親夠?”李燦精神快崩潰掉。

“噓——”瞬間精分成顧神父的顧醫生故作神秘道,“儀式感不夠。”

“還要舉行……儀式?”李燦滿臉潮紅,“要扒皮嗎?”

“有一個小白鵝标本就夠了。”顧神父毫無壓力秒精分成少年顧哲,“你離家出走以後,再見到的小白鵝都像你又不是你。”

李燦內心:我說的扒皮是指脫衣服。

顧哲深情款款凝視着她,一寸寸靠近她的臉。李燦做好窒息的準備閉上眼,三秒後,耳朵突然一疼。

顧哲牙齒尖碾磨着她的耳垂,嗓音暗啞:“燦燦。”

“嗯?”李燦抓着他的襯衫領,使他靠自己更近。

“你聽好。”顧哲沒有更近一步動作,只是往她耳廓裏輕輕送氣,哼了首小調。

李燦耳朵聽懷孕,一手抓着他的領口,一手抓着身下的沙發墊,腳背繃直,哼唧唧道:“顧哲,我難受。”

“你看着我的臉,把剛才我哼的這首小調再哼給我聽。”顧哲擡起臉,一雙烏黑的眼眸直視着她,“顧教授最後一課。”

“我,我沒記住。”

嗡嗡嗡——

手機在褲兜裏震動個不停,顧哲蹙了蹙眉,沒管它。

李燦躺在沙發上,用手指去戳他的褲兜:“震動……”棒?

“……”顧哲曲指彈掉她的手指,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毫不猶豫挂掉。

手機緊跟着進來一條消息。

陸天槍:【顧哲,我是簡意,你接下電話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要和你說】

顧哲皺緊眉心。

“是誰?”好事突然被迫中斷,李燦情緒十分暴躁,恨不得鑽進手機裏和人幹架。

顧哲坐直身體:“可能是你的那個傻逼表哥出事了。”

“他下午不還好好的?”李燦從沙發上爬起來,去瞄手機屏幕。

電話适時打進來——陸天槍。

“哥哥哥,顧哥哥,是我,你不要挂電話,你先聽我解釋……”陸天槍在電話那頭急切道。

顧哲:“我知道是你,少廢話。”

如果是簡意用陸天槍的微信,她會用語音來證明自己。

“嫂子沒事,你不要擔心,就是老大臨走前千叮咛萬囑咐說不要讓我冒冒失失聯系嫂子吓着她,他說嫂子可能懷孕了……”

“說重點。”顧哲捏着眉心再次打斷他,“明禮去了什麽地方?你現在哪裏?”

“老大趕着去抓嫌疑人了,他讓我聯系當地警局,我聯系到人過來,找不到老大他人了。”陸天槍聲音帶着哭腔,“手機打不通,我們整座山都搜救了一個遍,最後在山洞口找到老大的一只鞋。”

“山洞口連着下水道,這裏的下水道結構很複雜,雖然已經聯系了市政局,但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頭緒,人手也不夠……顧哥哥,你是教物理的,你說這種情況,老大會不會被下水道給吸走了,吸到什麽黑洞裏……”

“定位發給我,手機保持暢通。”顧哲挂斷電話,陸天槍的定位信息随即發過來,他看了眼,沉吟道,“我要出去一趟。”

接電話的時候,李燦一直窩在顧哲懷裏,通話內容她聽得一清二楚,知道事情嚴重緊迫,她立馬從顧哲懷裏爬出來,去整理他淩亂的襯衫:“你要注意安全。”

“嗯。”顧哲一邊用手機查看地圖,一邊任由李燦幫他整理衣服。

進來的時候,西服外套被扯下來丢在地上,李燦走過去撿起來:“要不要換身衣服?”

“不用。”顧哲伸出一只胳膊等待着她往上套,順便在她額頭親了下,“明禮這個傻逼,我早晚跟他算這筆賬。”

“讓他一輩子都喊你哥。”李燦扣好西服紐扣。

“其實我也可以喊他哥。”顧哲低頭看着她,“我想跟着你叫。”

猝不及防又被撩了一把,李燦差點兒站不穩。

“給你看樣東西。”顧哲笑笑走到書房,打開一套設備,招呼李燦在地毯上坐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練習這個,顧教授回來驗收作業。”

李燦看着投影屏裏的一段段聲波,萬臉懵逼:“這是什麽?”

“我剛哼給你的那首小調和我給你打電話時的手機鈴聲,我都取材于這裏。”顧哲拿着一副耳麥戴到她耳朵上,“要乖。”

【你好,鄰居】

【吱——】

【我後天有場吻戲,導演說可以找替身】

【有研究證明,一瓶酸奶最好喝的部分就在瓶蓋上,和西瓜是一個道理……下次給你舔……】

【顧哲,不好玩】

【我昨晚強上了顧哲……正面上的他……他那麽大……陪我去趟醫院……我正在大出血】

【你把廖青山打進醫院裏了?】

【我覺得我快追上你了】

……

錄音裏全是她的聲音!

從她第一次進他家門的第一句話開始,他一字不落全錄了進來,然後根據聲波音頻浮動變化,自遍了一首曲子!

這就是他所謂的弗裏幾亞調式!

李燦雙手捂着臉,聽得一陣燥紅。她從指縫裏偷偷去瞄,顧哲早已不在。

她把錄音從頭聽到尾,紅着臉給[憋瘋了]發:【顧教授,我保證完成作業!】

[憋瘋了]:【準備登機。顧教授回來會驗收,完成的不好打屁屁】

李燦頭戴耳機拿着手機在地毯上打滾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快憋瘋了啊啊啊啊啊!

【你敢回不來我砍死你】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劇個透→_→骨折下章開頭就安全回來,以及不會寫他找明禮的過程

☆、我好了

顧哲走了三天。

第一天剛下飛機他給李燦發了條微信報了個平安,自此再無音信, 明禮電話一直打不通, 李燦最後找到陸天槍的電話打了過去。

“李燦小姐姐!”陸天槍接起電話蹦腳跳, 同時伴随着一陣啊啊啊的尖叫聲,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李燦按着額角拿起手機胳膊伸直向前,深呼吸了兩次, 等聽筒裏傳來“喂喂喂?是不是信號不好?你能聽得到嗎?”她這才把手機放回耳邊:“我問你什麽, 你回答什麽。不要說廢話。”

“好, 你問吧。”陸天槍很乖巧。

“顧哲找到明禮了?”

“先是顧哥哥找老大,後來老大自己出來了,又拐回去找顧哥哥, 再然後他們一起逮着嫌疑人出來。”陸天槍嘴巴像放鞭炮,噼裏啪啦停不下來,“對了, 顧哥哥從河底撈了個生鏽的青銅劍, 說是戰國時的,被老大強制收回去上交國家了……”

“他們受傷沒?嚴不嚴重?現在哪裏?”

“有擦傷, 不嚴重。我們都回來了, 不過我坐的是高鐵。老大和顧哥哥不知道發什麽神經, 非要坐綠皮火車。估摸着時間, 要明晚才能到。”

确認他們沒事後, 李燦放下心來。顧哲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至于作業,顧哲讓她聽錄音的意思很明顯——只要是她的聲音,他都喜歡聽。

廊燈柔和, 給寂靜的秋夜鋪上一層暖。

李燦拿着打火機靠在門口,曲起一條腿,姿态慵懶地低頭拿着打火機玩,時不時按兩下,燃起一簇火苗,興致來了吐氣吹滅。

咔噠——

李燦按下打火機,又一簇火苗燃起,她眼睛慢慢彎起,擡起臉望向走廊口,視線投向廊口的一抹人影上。

土黃膠鞋,肥胖勞改褲,破爛污漬的白襯衫。

李燦屏住呼吸往上看,不要是寸頭不要是寸頭不要是寸頭,和尚念經一樣念了三遍。

一頭碎發。

簡直夭壽!差點兒以為明禮魂穿到顧哲身上!

顧哲站在廊口看了她一會兒,雙手抄褲兜一步步走過來,停在她面前,彎腰吹滅打火機上的火苗,肩膀靠着門框朝她笑。

身上散發着濃烈的長途綠皮火車味。

“我餓了。”他開口。

“想吃什麽?”李燦把打火機塞進他右邊褲兜裏,尋到他的掌心,手指去勾他掌心的傷疤,“我給你做啊。”

“蔬菜粥。”顧哲反握住她的手指保持不動,左手從褲兜裏掏出來,撐在她身後的門上輕輕推開,“去你家。”

自她搬進這裏來,顧哲從未進過她家門,這是第一次。

顧哲剛握上她手的時候,李燦甚至感覺到他手指在輕微顫動,疲憊的臉上卻寫着漫不經心。

“你把明禮的衣服扒了?”

“我和他打了一架。”

“誰贏了?”

“我贏了他一身衣服。”顧哲看着她笑,“他贏了我一聲哥。”

“明禮他……”李燦晃了下腦袋,把腦補出來的明禮光身子扒火車的畫面給擠了出來,“你以後都管他叫哥?”

“随你。”顧哲把她涼透的小手暖熱後丢開,“我去趟洗手間。”

“浴室有新浴巾,你可以拿去用。我去給你做蔬菜粥。”

二十分鐘後,李燦端着蔬菜粥從廚房出來,看見顧哲正坐在沙發上拿着她下部電影《夜的第十四行詩》的劇本翻看。

身上還是那套髒兮兮散發着臭味的衣服,碎發淩亂沒有梳洗。

“吃飯了。”李燦把粥放在餐桌上,擺好碗筷走過來,“餓得沒力氣洗澡?”

“忘了洗。”顧哲随意翻了兩頁劇本,“筆記做得還挺認真。”

“我有預感,我會憑着這部戲在娛樂圈站起來!”李燦伸手遞向他,“來,哲哲,你先站起來吃飯。”

“我先檢驗一下你的演技。”顧哲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回沙發,“這段戲,咱倆演一遍。”

“不急,你先去吃……”飯。李燦接過來劇本愣住。

《夜的第十四行詩》是當初李燦從謝溪魚手裏“搶”過來的小衆文藝電影,就因為她覺得裏面的男主像顧哲。

李燦對待這部戲很認真,很多內心獨白的臺詞她都做了标記,有些她還會在旁邊做備注。比如裏面有首這樣的獨白詩:

“……自做夢的林中醒來,榛樹的嫩枝在我舌下歌唱,它飄浮的香味像攀爬過我清明的心,仿佛被我遺棄的根突然間又來尋我,那随童年逝去的國度。我停了下來,被漫游的香氣所傷。”【注】

李燦在這首獨白詩的旁邊批注:【小顧哲呀,不要再停留,海妖帶你走】

而顧哲指給她的這段臺詞,就在她的這句批注下面。

他看見了這個批注。

因太用力,李燦按着這頁劇本的手指發白,她低着頭,緊張到想哭:“顧哲,我……”

“就兩句臺詞,我背了下來。”顧哲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你記不住,可以先看一遍,但是劇本上有寫,對戲的時候你要看着我的眼睛。”

李燦眼睛死盯着劇本,抿緊唇不說話。

“我以後不走了。”顧哲看着她,開始了第一句臺詞。

緩慢哀傷中帶着某種不容忽視的堅決,不像是在念臺詞,像是在和她說話。氣氛莫名變得很微妙。

李燦攥着劇本擡眼,一雙狐貍眼濕漉漉,眼角紅紅,像只委屈的小狐貍:“彭賢,我想你。”彭賢是戲裏的男主名字。

“有多想?”顧哲看着她問。

“螺旋旋轉想。”李燦眼角硬是磕出兩滴淚花。

“沒有我想。”很輕的一聲,片刻停頓後,顧哲擅自加了句臺詞,“我想在你身上做,春天在櫻桃樹上做的事。”

李燦眨眼的功夫,顧哲像只獵豹突然猛撲過來,按住受驚的小狐貍張嘴叼住。

淡淡煙草夾裹着香橙的甜香。

李燦睜開眼,她正在用的牙膏就是香橙味,他剛在洗手間刷了牙!

獵豹撕開小狐貍的衣服,想要把她生吞活剝入腹。

李燦雙手抓着沙發墊,手心一層汗濕。

“我的腸子好玩嗎?”顧哲在她耳邊說,“你去年給我打的那個結,被你解開了。”

“我覺得我好了。”顧哲又說,“燦燦,我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補字數orz以及,我不是故意卡在這裏!我卡文了,如果我說我卡在了“弗裏幾亞”地點上,你們信不信←_←原本定的是鋼琴,現在我動搖了2333我要再好好想一想。如果明天沒有肝出來“弗裏幾亞”,月底前肯定會單獨補上o(=?ェ?=)m

骨折說去年打的那個結,是指去年他中槍傷,李燦給他包紮傷口後,給他系了個心型的結,當時他說,不要她扯太快,慢了才好玩。

【注】聶魯達《一百首愛的十四行詩》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櫻桃樹上的做的事情。——聶魯達。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那啥啦→_→骨折的弗裏幾亞

☆、我愛你

李燦伸手去扯他的襯衫,實在不想看見明禮的衣服:“顧教授, 來驗收作業吧。”

顧哲先她一步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襯衫丢在地上, 按住她的手放在皮帶上, 聲音暗啞急迫, 不容抗拒:“你來解這個。”

……

第二天早上,顧哲從窸窸窣窣的聲音裏醒來, 他睜開眼, 閉上再睜開, 床邊立着一個長發女人,正背對着他在穿襯衫。

他的白襯衫被她穿得很撩撥,她擡手攏頭發, 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衣擺被她往上拉伸,露出半截……沒穿底褲。

顧哲迅速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血往上湧。

他一個翻身下床,右手握住她女人後脖頸把她猛地掀翻在床上。

顧哲右手在她脖頸上轉了半圈, 卡住她的咽喉, 看向她的眼眸裏盡是戾氣和殺氣。

稍稍用力一折,就能把她的脖子擰斷。

“……顧……哲。”李燦咽喉幹澀癢痛, 幾近窒息, 臉憋得通紅, “是我。”

顧哲一怔, 意識驀地回籠, 看清是李燦後,他松開手身體向後躺,重重砸回床上。睜着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不說話。

李燦大口喘着氣,猛咳了一通。

顧哲擡手把攏進懷裏,指肚輕輕摩挲着她的脖子,內疚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你以為是誰?”李燦擰他的胳膊。

“不知道。”顧哲抿了下唇,“因為每天都有女人想爬我的床。”

一點兒也聽不出來是在炫耀和裝逼,就是真真切切的煩惱和委屈。

李燦想起他在醫院那夜,用手死死拽着褲子的樣子就覺得好萌,忍了好久才憋住不笑:“如果發現不是我,你會怎樣?殺了她?”

“我會讓她下輩子都過不成性生活。”顧哲一副被強了的表情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萌?”李燦在他喉結上舔了下。

“你偷偷起來做什麽?要走?”顧哲扯開她身上的襯衫,雙眼一眯,“拔掉無情?”

兩人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早晨精神抖擻的那啥硬邦邦地戳到她腿間。

李燦笑:“我記得你上午有課,昨晚累了一夜肯定會餓,想起床給你做早餐。”

“今天周幾?”

“周一。”

顧哲蹙了下眉,環視了一圈屋內環境,眉心越來越皺:“昨晚……不是在你家嗎?”

“起床氣還沒消?”李燦紅着臉笑,“前兩次是在我家,第三次的時候你說要回來,就邊抱着我邊……走了過來。”

“你說走廊裏只有我們兩家,沒監控,沒人會看到。”李燦害羞地把臉埋在他脖頸補充道。

在她的提示下,顧哲想起來昨夜的瘋狂,耳朵有點兒熱。

昨夜他纏着她要了一遍又一遍,勢要把小白鵝、傻大妞、李大膽、李女王和海妖都上一個遍。

昨夜的顧教授非常的忙!

“我愛你。”李燦嘴唇沿着脖頸一路向下,“顧哲,小顧哲,顧教授。”

“我晚上再愛你。”顧哲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再不起床上課就遲到了。

“我等不及。”李燦張嘴含住那啥。

顧哲發出一聲悶聲,快|感沖破理智,他一手蓋在她腦袋上揉搓,一手去床頭櫃摸手機請教師生涯第一假。

其實李燦早在一個小時前就醒了過來,她是從夢裏驚醒的。

她夢見明禮帶着一隊警察把顧哲從家裏帶走,她追出去和明禮争吵,說她相信顧哲,他絕對不會做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

明禮呵斥着她,把她擋在電梯外,還吼着說他們警察織了個很大網,終于掌握了關鍵性的證據,找到了顧哲諸多犯罪事實……

最後明禮說他和簡意結婚乃至于他支持自己追顧哲,都是他布的一個局,為的就是打入內部以此來找到顧哲的破綻……

“他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的幕後主持,他就是個十足的變态。”明禮沉着臉,按着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多謝你這一年多以來的配合,演技不錯,回頭我讓隊裏給你頒個錦旗。”

“啊啊啊啊我沒有,你血口噴人冤枉我!”李燦被氣哭,跳腳急着去向顧哲辯白解釋,“顧哲,我沒有!我完完全全不知道!我相信你!”

顧哲戴着手铐,背靠着電梯牆面無表情看着她,待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他突然勾唇笑,露出左邊的那顆小小虎牙,對她唇語:“小白鵝,快快跑。”

電梯門帶着顧哲在她眼前合上,李燦滿頭大汗從夢裏驚醒。

顧哲安穩地躺在她身側熟睡,呼吸綿長。

李燦在黑暗裏坐了一會兒,聯想起顧哲今夜的瘋狂和明禮的那身衣服。

兩人坐綠皮火車回來就為了打一架?僅僅打了一架?

李燦拽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光腳輕輕下床,走回自己家裏找到手機給明禮打電話。

“操,誰死了?這麽早打什麽電話!”明禮接起電話先吼了一通,簡意窩在他懷裏蹙眉,明禮大掌拍着她的背輕聲哄了幾句,遂把聲音放低,“什麽事情,你吵到簡意了。”

明明是你自己吵到她。

“你和顧哲是怎麽回事?綠皮火車是怎麽回事,他穿着你的衣服回來又是怎麽回事?”李燦直接問。

“他發神經,非要老子陪。”明禮啧了聲,又換了種說話,“是我不放心,跟了他一路。”

“他要坐綠皮火車?為什麽?”

“就是陸天槍……”明禮覺得一兩句說不清,又怕吵醒簡意,想起來去陽臺接着說,剛從簡意身下抽出肩膀,就被她拽住。

“媳婦兒,醒了?”明禮拿起手機,在簡意額頭上啵了下。

“嗯。”簡意迷迷糊糊應了聲,閉着眼睛抱着他的胳膊又往他懷裏鑽了鑽,“是在說顧哲嗎?我也要聽。”

明禮重新把她摟進懷裏,手機放在耳邊,大概把事情說了一遍。

辦過案要回來時,沒有合适的航班,他們一行人去火車站坐高鐵。

明禮買了幾張一等座,陸天槍說他以前出差從來沒坐過一等座,因為一等座隊裏不報銷,然後誇大其詞賣慘說了一堆坐綠皮火車遇到的逸聞趣事……

顧哲聽他們一堆人說說笑笑,突然說了句:“我從來沒有坐過綠皮火車。”

明禮當時嘴賤回道:“誰他媽攔着你了?喏,那就有一趟,去坐呗。”

顧哲沒說話。

明禮用胳膊捅他:“車已經開動了,快去,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沒想到顧哲快走兩步就跳到了對面的那輛綠皮火車上,明禮操了聲,在火車關門的前一瞬,跟着他跳了上去。

随着現在出行交通工具的發達,綠皮火車幾乎成了人們出行的最後選擇,因不是節假日和各種返鄉潮,車廂裏乘客很少。

兩個人在空蕩的車廂裏打了一架。

第一局顧哲贏,第二局明禮勝,要打第三局的時候被乘警強制拉開。

拉架的乘警也是個逗比,他說:“我已經觀看了你們的前兩局,實力不相上下,照你們這個打法,車到終點站你們也分不出個勝負。來,我給你們頒個獎,兩人并列第一怎麽樣?”

明禮和顧哲對視了眼,突然同時笑了起來。

“莫名其妙。”明禮用四個字結束了這段傻逼過往,“哦,後來他說他羨慕老子,你猜他個神經病羨慕老子什麽?”

李燦抿唇沉默。

明禮操了聲,說:“他說他羨慕老子有人罵!”

他們打了一架後,去廁所旁邊抽煙,哐當哐當的聲音中,兩人抽了一包煙。

明禮扯着皮帶要去廁所放水,顧哲突然說:“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

“What?”明禮把尿憋回去,伸手挖耳朵,“你再說一遍。”

“就像我從來沒有坐過綠皮火車,我也幾乎沒挨過罵。”顧哲深吸了口煙,說,“而你,不管做的對或者錯,身邊人都會罵你。”

明禮:“我操?”

“因為他們不怕你,他們知道,”顧哲笑了下,“他們知道你堂堂正正不會做壞事,知道你是直腸子沒有隔夜仇,而我……”

顧哲沒說下去,只是狠狠抽着嘴裏的煙。

八歲以前他調皮搗蛋家人也會正常打他罵他,自他被綁架後,一切都變了味。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經此一遭後,對他格外的關愛,無論他做什麽,都不會像以前一樣責罵他。那時他總是賭氣似地不斷挑戰權威底線搞各種小破壞……

“我知道了。”明禮拍了下他的肩,“你這孫子他媽的就是想挨頓揍。”

顧哲抽着煙沒吭聲。

“天天作妖。”明禮罵了聲,又說:“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

顧哲摁滅煙頭,望着窗外連綿起伏的山野說:“哥,我想結婚了。”

明禮看着他,又嘴賤道:“逼王,不作了?”

顧哲:“滾。”

“沒挨過罵沒挨過揍沒坐過綠皮火車,哥哥我猜你也沒穿過這樣的衣服。”明禮拽着褲子嬉皮笑臉道,“來,今天哥哥全部滿足你,別慫啊,敢不敢穿?”

顧哲一個字不說,解着襯衫去廁所。

“哦豁。”明禮流氓一樣,拽着皮帶吹着口哨緊跟着他進了廁所。

車廂裏目睹這一幕的乘警:“……”

五分鐘後,兩個互換了衣服的人從廁所裏一起出來。

正在接受頭腦風暴的乘警再次:“……”

明禮沒有告訴李燦這些,他只是在罵了顧哲說他羨慕自己有人罵後,又說了句:“你麻溜空出檔期準備結婚吧,顧哲那孫子說他想結婚了。”

挂過電話,明禮抱着簡意沉默了會兒,問:“顧哲做過那麽多缺德事,從小到大就真的沒人揍過他罵過他?”

“……好像還真沒有。”簡意為顧哲辯駁,“他知道事情的分寸。”

“知道個屁,差點兒成了變态。”

“……”過了會兒,簡意說,“我印象中,他被顧叔叔打過一次。”

“為什麽打他?”

“就是那次,以前跟你說過,他偷改我的高考志願,把我的志願改成和他一個學校。我大一軍訓時他又打包髒衣服丢給我洗,我打電話向爸媽告狀,他們說我就該給他洗衣服,後來我哭着給顧叔叔打電話。顧叔叔發了次脾氣,把他從學校拎回家打了他一頓又關了半個月的禁閉。”

“他就是故意找打的我告訴你。”明禮哼聲道。

李燦給明禮打過電話後,又光着腳悄悄溜回顧哲家裏,爬到床上抱住他。

我想結婚了。

她知道,他之所以說是結婚,是因為在他心裏,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直在談戀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吃瓜群衆甲:啊啊啊啊啊啊啊顧教授發了條近三千字的微博啊啊啊快去看@冰的不輕

吃瓜群衆乙:我找到微博了,是弗裏幾亞那條嗎?為什麽看不了?

吃瓜群衆丙:有密碼:9mh4

鼓掌,史上最棒小劇場2333以及不出意外,下章結局,會有番外,麽麽噠(づ ̄ 3 ̄)づ

☆、結局

同居兩周後,顧哲一直沒提結婚的事, 李燦也沒有問, 倒是簡意和明禮天天催着問。明禮甚至說要陸天槍他們給策劃場可以上熱搜頭條的求婚, 被李燦果斷拒絕。

她腦子裏閃現出陸天槍帶頭捏氣球制造聲效來代替鞭炮音的畫面, 這樣的頭條絕逼是她人生的污點!

李燦挂斷電話在家裏找了一圈,最後在廚房看到顧哲, 他正站在竈臺前研究菜譜, 菜譜旁邊放了個天秤。

樣子十分像是在做物理實驗!

李燦彎眼走過去, 從背後抱住他的腰:“顧教授,在做什麽實驗?”

“我向你的營養師要了份你平時吃的菜譜。”顧哲回頭在她額頭吻了下,往天秤裏加了朵西蘭花, 撇嘴有些煩惱地說,“我不喜歡家裏有外人。”

“那以後讓她們在隔壁家裏做飯。”

“隔壁家也是家。”

“其實我吃飯沒那麽講究,主要是為下部戲做準備。”李燦趴在他背上笑, “周婕擔心我和你談戀愛後身材會走樣。”

“她的擔心未免太滞後。”顧哲放下手裏的勺子, 胳膊向後攬住她的腰把她掂到竈臺上,雙手在她身上丈量了一遍, 挑起眼角說, “這一年多也沒見你身材走樣。”

一年多。

就知道在他的認知裏, 他們重逢後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戀愛。

李燦被他丈量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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