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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坤的話許菱自然是不信的,卻也只當他是寬自己的心,遂跟着孟昭坤一同回了孟府。到了孟府,孟昭坤又堅持讓許菱住在他院子裏,許菱也只當他是不放心自己。

第二天一早,許菱起床,推開窗戶,便見着孟昭坤在院子裏練劍。

孟昭坤聽見聲音,仰頭看去,眉眼彎彎對許菱道:“小菱,早。你快洗漱,爹爹還等着見你。”

許菱一愣,重複道:“你爹爹?”

孟昭坤收劍入鞘,拿袖子抹汗:“對,我爹爹,還有我二哥。”

許菱總算覺察有些不對勁了:雖然到了人家家裏,是該拜訪下長輩,但是這麽着急……好像怪怪的。

許菱整理好儀容,這才跟着孟昭坤去了孟爹爹住處。

孟爹爹五十多歲,瘦高個,眼神很是內斂,見了許菱,和善朝她點點頭。孟家二哥身材高大,卻是副文人打扮,也朝着許菱溫雅一笑。

許菱見了禮,便坐在一旁,回答兩人各種各樣的問題:生辰八字?籍貫何處?爹爹娘親可還健在?家中以何謀生?還有些什麽親人?……

如此問了約莫一盞茶時間,許菱答得都有些緊張了,心中七上八下:自己身份是敏感了些,但也不至于這麽查戶口吧?!

好容易結束了談話,孟昭坤要去京營軍。自有人送許菱回院子。許菱在屋中找了些書看,就見着一個丫鬟端着一碗東西來了。

丫鬟朝許菱施了一禮:“許姑娘,孟老爺讓我給你送碗鯉魚湯。”

許菱受寵若驚,忙接了那湯喝完。

半個時辰多後,那丫鬟又來了,對許菱道:“許姑娘,孟老爺讓我給你送碗黨參杜仲粥。”

許菱一愣,還是接過,勉強塞進了肚子。

半個時辰後,那丫鬟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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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菱不等她開口,指着她手上的碗問:“這、這又是吃的?”

丫鬟含笑點頭。許菱熬不住了。有些話,本來她想等孟昭坤回來問他,可現下實在憋得難受,遂道:“這位姑娘,孟老爺為何總是讓我吃東西?”

丫鬟口風倒也挺嚴,聞言失笑道:“老爺心疼你,自然讓你多吃些。”

許菱不好多問,只得接過,又把那不知什麽東西吃了下去。

如此過了一天,到了傍晚,許菱吃了第六碗莫名其妙的東西,孟昭坤總算回來了。

孟昭坤興致勃勃跑進屋,對許菱道:“小菱,我回來了!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正好去夜市上吃些東西。”

許菱放下書,笑得溫柔:“昭坤,你把院門關了,咱不出去了。”

孟昭坤絲毫不覺不妥,屁颠屁颠去關了院門。許菱又讓他去關了房門,這才騰得站起,将手中的書甩去桌上,喝道:“吃東西?!我都要被撐死了!”

孟昭坤不解:“小菱……”

許菱上前一步,仰着下巴瞪着他:“你爹爹今天派人來了六回,換着花樣給我喂補品!孟将軍,我能問問,他為何要對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上心?”

孟昭坤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子,吶吶道:“小菱,那我……真說了?”

許菱盡可能溫柔道:“恩,你說吧。”

孟昭坤仰頭看屋頂,迅速且含混道了句:“我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許菱心中爆發出一聲吶喊:你妹!

——我就知道!鯉魚湯什麽,不就是安胎的麽!說什麽早就希望我來,不就是以為我肚子裏有他家的種麽!

許菱咬牙切齒低喝一聲:“孟昭坤!你真有膽子!”手腳并用,就朝孟昭坤身上招呼!

孟昭坤擡手護住了臉,微微閃躲着,一邊道:“小菱,你別生氣啊!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麽!”

許菱打了幾下,只覺這人手臂硬得像塊鐵,打得自己都疼了,揉着手恨恨道:“你哪裏錯了?”

孟昭坤放下手,朝着許菱一笑:“這麽大的事,我應該和你商量下。我不該私自做決定告訴他們。”

許菱:“……”

——老天啊!是我誤會了嗎?我怎麽覺得,他的意思,是我真的懷了他的種呢?

許菱惱得說不出話。卻見到書櫃邊放着一把雞毛撣子,沖上去抓了那東西,就要去抽孟昭坤。

孟昭坤一看,暗道不好!許菱親自打他,他是不介意。他覺得她氣呼呼的模樣很是可愛,甚至覺得這種肢體接觸他還賺了便宜。可是用工具……就不大好了吧?被雞毛撣子抽了,他這個将軍顏面何在!

許菱一撣子抽過去,孟昭坤居然閃身躲開了!許菱更氣:他居然還敢躲了!喝道:“站住!不許躲!”孟昭坤嘿嘿一笑:“不好吧?打架嘛,總該各憑本事,打不中也沒辦法啊。”

許菱站定,冷冷一笑:“你還欺負我沒本事是吧!好!好!你躲!我就不信抽不着你!”

孟爹爹這晚散步,便想去探望下自己的兒媳婦。走到孟昭坤院子前,卻聽見房間傳來了陣陣嬉鬧聲。

孟昭坤低低在笑,說了些什麽。許菱又嬌羞答了什麽,然後屋裏一番動靜。孟爹爹萬分欣慰:昭坤果然開竅了!哎,雖說這女子沒名沒份跟了宸王小半年,又招惹了許多是非,他們是不喜歡。但既然已經是孟家的人,又懷了孟家的種,那過往種種,他們便不計較了。

孟老爹正欣慰想着,明兒他也該選個良辰吉日,讓昭坤把這姑娘娶進家門。卻忽然聽見屋中砰的一聲大響!

原來,許菱豁出老命追着孟昭坤打,卻一直打不着。屋子裏到底空間小,她不小心絆倒了凳子,摔在地上,痛得直抽氣。

孟昭坤大驚,趕忙上前扶起許菱:“小菱,你,你還好吧?”

許菱苦着臉道:“要死了……撞到傷口了……”她渾身都疼,卻還惦記着那雞毛撣子,爬過去撿起抓在手裏,狠狠抽了孟昭坤一下。

孟昭坤不敢躲了,讓她抽了一下,又用手抓住那東西道:“讓我看看傷哪了……”

許菱用力去搶,孟昭坤怕傷着她,只得松了讓給她,待她要抽自己,複又抓住不放。兩人正在争來奪去,就聽院外一個男聲喚道:“昭坤!”

兩人均是一愣。孟昭坤抓住雞毛撣子不撒手,扭頭答話:“爹爹?”

許菱眨眨眼:孟爹爹怎麽來了?

孟爹爹咳嗽兩聲:“昭坤,你們……現在方便嗎?”

孟昭坤以為孟爹爹要進房。他怕許菱會把實話說出去,心思一轉,扯了她的雞毛撣子扔去一邊,抱起她上了床,這才答話道:“現在不是很方便,爹爹有什麽事?”

孟爹爹一聽,更确認了自己的想法:這兩小年輕,果然是在幹那事!

——可是,昭坤啊,你媳婦現在有身孕,不能折騰太狠啊!

孟爹爹又咳嗽兩聲,婉轉措辭道:“沒什麽事,就是……你們年輕,往後時間長着呢,現在還是注意下節制,小菱……還有傷呢。”

許菱一聽,立時明白孟爹爹誤會了,掙紮着就要起來。孟昭坤見了,連忙俯身下去壓住她,又抓住她的雙手。許菱張口就喊:“孟……”

孟昭坤急急捂住了她的嘴,答話道:“爹爹我知道,剛剛是不小心,我很溫柔的。”

許菱:“……”

孟爹爹這才放心道:“好,好,那我走了。”

孟昭坤認真聽了一會,院外再無聲音,想來爹爹已經走了,這才朝許菱看去,臉立時紅了。

許菱躺在床上,衣裳散亂,臉色緋紅。自己坐在她身上,下-身挨着她的下T。她的雙手被自己單手抓住,那張小臉被他另一只手掌一遮,就只剩一雙眼睛,帶着幾分憤怒羞惱望着自己。

孟昭坤忽然覺得,怎麽整得……像是自己要蹂躏她似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念頭一出,孟小爺發現……他可恥地硬了。

孟昭坤松開捂住許菱嘴的手,嘿嘿笑了兩聲:“小菱……”

他坐在許菱身上,身體的變化自然也瞞不過許菱。許菱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還不起來?”

孟昭坤很是害羞低頭:“我可以起來,但你得答應我,不出去向我家人戳穿我。”

許菱聽了,忽然想起采荷家的那個下午,他也說過類似的話。腦中突然冒出個念頭,警惕問:“如果我不答應呢?你是不是就要這樣一直壓着我?”

孟昭坤搖頭否認,卻不再說話。

許菱心中奇怪。她記得,當初孟昭坤回答,如果她還要脫鞋子,他就把她帶去沒人的地方,讓她脫個夠。這次為何不說些啥威脅她呢?

許菱打了個哆嗦。這人不說,肯定是因為他要說的不是什麽好話!她還是不知道為好!連忙答話:“我答應你。”

孟昭坤這才起身,坐去一邊。

許菱想到孟爹爹和孟昭坤的對話,想死的心都有了,片刻,坐起身無奈道:“昭坤,便是我不戳穿你,明兒你家若是叫個大夫給我把脈,你要怎麽蒙混過去?”

孟昭坤一笑:“我的媳婦,自然用我挑的大夫。我挑的大夫,那自然聽我的話。”

許菱黑線。這人邏輯和小孩似的,偏偏讓人無法反駁,真真是無賴之極。遂又道:“好吧。即使是這樣,那三個月之後,我該顯懷了吧?難道你要我拿個枕頭塞在衣服裏麽?”

孟昭坤收了笑,低頭沉思許久,扭頭安靜看許菱:“三個月後……難道還會是現在的局面嗎?”

他說話時的表情似是在探讨,又似在表明決心。許菱心猛地跳了一下,一時吶吶不能語。

孟昭坤忽然站起身,二話不說,去解腰帶。許菱見了一驚:“昭坤!你要幹嗎?!”

孟昭坤見她慌張,安撫似一笑:“你別緊張。”他扯了腰帶,脫了外衣,又繼續脫了裏衣,最後,只着一條裏褲,赤/裸着上身,站在了許菱面前。

許菱看到他寬厚的胸膛,勁瘦的腰身,蘊含着爆發力的流暢曲線,還有形狀完美的八塊腹肌,臉不自覺紅了,微微偏頭。

孟昭坤卻在許菱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聲音低沉而和緩。他道:“小菱,你看。”

許菱有些別扭,一點點擡頭望去。就見到孟昭坤右肩上有一個猙獰的傷口。而他正握着自己的手,覆着那個地方。

別扭的情緒瞬間跑光,許菱心中一痛,掙開孟昭坤的手,自己去摸那個傷口。

孟昭坤放下手,讓她自己觸碰,眼眸暗沉靜靜望着她。

一瞬間,許菱腦中閃過很多雜亂的畫面,卻最終定格在孟昭坤躺在自己懷中,毫無生機的模樣。她呆了片刻,擡眼回望孟昭坤。

孟昭坤握住許菱的雙手,似是安撫,又似是陳述:“小菱,我還活着。”

許菱眼眶一紅,許久方低低回話:“差一點,你就死了。”

孟昭坤搖搖頭。他溫熱的手掌撫上許菱的臉頰,緩緩道:“小菱,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能再次站在你的面前,是上天垂憐。我不想再留遺憾。”

男人輕輕一嘆,柔和道:“我知道前路依舊艱難,可便是因此,我們更沒有時間浪費。我一如既往的愛你,想娶你,我也希望,你能盡快看清自己的心。”

許菱垂眼沉默片刻,忽然反握住孟昭坤的手,嘴角動了幾動,最後輕輕一笑:“昭坤,我看得很清。”

她想說,她也愛他,也想說,她願意嫁給他,若是煞風景些,她還想說,蕭浩瑞怎麽辦蕭宸軒怎麽辦她的爹娘怎麽辦。可是腦中那些混亂的思緒跑到嘴邊,卻只道出了一句:“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許菱其實覺得,對于他們的愛情來說,這句誓言似乎有些悲情。可是孟昭坤顯然并不介意。男人暗沉的眸中瞬間燃起了火焰,愛意與熱情撲面而來,幾乎要将許菱融化。

孟昭坤不再克制,緊緊摟住了許菱。他的身/體滾/燙,許菱的臉挨着他赤/裸的胸膛,就是一陣眩暈。男人俯身低頭,找着許菱的唇,胡亂親/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許菱:如果我不答應呢?你是不是就要這樣一直壓着我?

孟昭坤【猥瑣yin笑三聲】:哈!哈!哈!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把生米做成熟飯!

嘤嘤嘤嘤,感冒了……

前些天還說:快兩年了都沒感冒!結果……讓我嘴賤!

如果明天上午沒更,下午一定會更,生病的娃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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