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2)
:“你什麽意思?”
許菱拍掌一笑:“就是我啊!”
蕭浩瑞極力克制着,薄唇緊抿。
許菱微微垂頭,嘴角上挑,輕輕敲了敲鐵栅欄:“我還有幸和聖上說了幾句話。你想聽嗎?”
她也不待蕭浩瑞答應,便擡頭一笑,豎起一根手指,一板一眼說了起來:“第一,我告訴他,他的病,是中毒引發的舊疾複發,而那個毒藥的名字,就叫做——離火。”
蕭浩瑞的怒氣不加掩飾爆發出來,面目猙獰道:“許菱!”
許菱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告訴他,離火的解藥,需要一味藥引,便是已經在市面上消失了五年的紅蓮果。”
蕭浩瑞兇狠撲到鐵門前,對着那欄杆就是狠狠一拳:“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用離火已經五年了,根本沒人有能力或者有機會發現那解藥中的玄機。為何皇上大病得愈,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搜了離火和離火的解藥,讓禦醫分析!
許菱吃吃笑了起來:“就是我。連你藏藥的地點,都是我告訴京營軍的。”
許菱四下打量他的院子,啧啧道:“真可惜,你曾經那麽接近皇位。你夢寐以求的大好江山,”她擡起右手,拇指與食指比在一起,搖頭道:“和你只差這麽一點點距離。可惜,可惜……”
蕭浩瑞死死握住欄杆,憎恨而惡毒道:“許菱,不要得意。你別忘了,至少我活着,而孟昭坤已經死了!”
許菱就知他會提到這個,聽言也很淡然:“說得是。他已經死了,而你還活着。便是因為這個,”她退後一步,雙手合十,祈禱狀道:“請允許我預祝蕭公子長命百歲,壽與天齊。”說着,扯出一抹笑容,一字一句清晰道:“坐擁彈丸之地,永享一世孤苦。”
說罷,再不留戀,将憤怒到幾近瘋狂的蕭浩瑞留在鐵門裏,徑自轉身離去。
卻說,顧和越在家中等了許久,卻一直沒見到許菱回來。他有些坐不住了,終是跑去禦林軍找韓飛白。韓飛白聽言一愣:“我說要送她回你府上,她只是不肯,說想一個人走走。怎麽,她還沒回去?”
顧和越搖搖頭。韓飛白憂慮道:“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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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和越心中也沒底,又翻身上馬:“我去孟府看看。”
孟昭坤今日小殓,孟府一片忙碌。顧和越找到孟家二哥,說明情況,孟二哥奇怪看着他:“她昨天來找過我,告訴我孩子的事是假的,又和昭坤道了別。”
顧和越只覺心沉了下去。他匆匆告辭,直奔許建明家。
許滔本來呆在孟府,後來孟府大喪,顧和越便将他接了出來,本打算一并待他回府,許菱卻反對,只說她還有事要做,不願将他牽扯進來,遂将許滔送回了許家,順便将她爹爹娘親送了過去照應,倒還安全。
許家大門虛掩,顧和越推門進房,遍尋整個房間,只在許滔床頭發現了一張字條:“哥,我帶爹娘和小滔走了。等你生了小外甥,我便回來看你。”
顧和越跌坐在地,腦中一片空白。
**
翻過這座山,便徹底出了京城的地界。許菱跟着镖局人馬結伴行去,終是在山頂崖邊勒馬,俯瞰京城。
這座城,和這座城裏的人,耗盡了她的氣血。她在這只呆了半年,卻仿佛度過了比前世更漫長的一輩子。她殚精竭慮步步謀算,傷害別人也被人傷害,不意之間,愛恨情仇竟糾葛不休。卻不料,這看似萬般複雜的局面,最後會以這樣的方式,徹底斬斷,再也無需理清。
想到留給顧和越的字條,許菱出神凝望。她騙了他。這個地方,她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那些人,今生也再無機會得見。
這是她要埋葬的過去。深深埋葬,再不翻起。
山間忽然生起了陣霧。微風送來細細的水汽,沾濕了許菱的發絲衣角。許滔坐在她的身前,好奇伸出小手左右撥弄,很是開心。
許菱看着那座城消失在霧氣裏,心如止水,意外平靜。她知道時間終會抹平一切。那些色彩斑斓鮮活的人們,那些足以翻天覆地的愛恨,無一例外的,都會褪色在歲月的長河裏。很久很久之後,人們許會互相念起,只是彼時的他們,只餘一縷淺笑,亦或一聲嘆息……
卻聽镖頭一聲爽朗的吆喝:“許姑娘,你在看什麽?快點跟上,別掉隊了!”
許菱摟了摟懷中的許滔,握緊了馬缰繩,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小滔,我們走。”
伴着一聲清朗的“駕”,一隊人馬消失在霧霭裏,馬蹄聲漸行漸輕……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弱弱問一句,這個結局可有人喜歡?
咳咳咳……
那啥,臭雞蛋先留着,明兒還有番外……
82餘音1
許菱一早醒來,就發覺體內那根粗/長的棍子正在蠢/蠢/欲/動地抽/插摩挲,一臉黑線。男人似乎知道她醒了,動作更大幅了些,許菱便是一個哆嗦,手肘朝後擊去,一邊挪動着身子要離開,口中道:“別鬧!今天有事。”
男人的東西從那溫暖的包裹中滑出來,很是不滿哼哼幾聲,抱住許菱蹭了幾下:“……好吧,我抱你去洗洗。”
兩人下了浴池,男人牛皮糖似的纏了上來,又是幫許菱擦身,又是幫她按摩。昨日歡/愛讓許菱腰酸背痛,男人捏得她很舒服,許菱便閉了眼,趴在池子邊享受。
男人見她表情甚是惬意,又小心翼翼湊過去,一點一點親吻她,小狗似的将她身上舔/了個遍。他的手指探入密地,感覺那人身子一僵,随即卻又放松了,這才繼續深入,四下旋轉按/壓着清洗起來。
他動作很小心,許菱滿足地低低“嗯”了一聲,聲音帶上了絲絲媚意,瓷白的肌膚也泛起了淡淡的粉色。随着他的動作,她的下/體流出了幾縷白色液體,一點點漂浮在水中,分外淫/靡。
男人呼吸愈見粗重。他将手指抽/出,帶出了點滴花蜜。另一只大手從後按住許菱的圓/潤的雪峰,緊緊貼去了她的身後,那昂揚欲發的物事就頂上了她的花/穴。
許菱暗罵一聲,手伸去後面,抓/住了那灼熱的堅/挺,朝邊上一歪,男人就插了個空,“唉喲”一聲痛呼。
許菱掰開他的手,轉過身作勢要踢,微微怒道:“孟昭坤!給我滾!”
孟昭坤揉着自己的寶貝,不滿道:“好痛……小菱真壞,你要謀殺它麽?”
許菱冷笑一聲:“我便是謀殺了它,也是它自找的!”
孟昭坤可憐巴巴道:“小菱!它是無辜的!”
許菱差點想笑出來,卻拼命忍住了,一聲輕哼:“無辜?!讓你裝死騙我!”
聽她提到這出,孟昭坤立時垮了臉,好言道:“小菱,我怕蕭浩瑞會傷害你,我那不是沒辦法麽……”
許菱抿唇瞪他:“那後來先帝清醒了,你為什麽還要騙我?!”
孟昭坤上前,讨好狀要幫她捏肩膀,卻被許菱揮手擋開。男人萬分無辜道:“那假死藥藥效是五日,先帝清醒那時,我不是還躺在棺材裏麽……其實我有叮囑了廖都尉!讓他事态平穩後,第一時間告訴你。可是先帝醒來後他太忙了,等他忙完……你就跑了。”
許菱操/起池邊的皂角,就朝他砸去!微微怒道:“照你說,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孟昭坤一偏頭,精準抓/住那暗器,腆着臉送回許菱身邊:“小菱小菱,不是說好了,這事咱不計較了麽?”
許菱轉身,一眼暼見他脖子上猙獰的長長刀疤,想起這人當時也冒了極大的風險,心中一軟,接了那皂角,放去他的物事上,緩緩塗抹起來:“是啊。當時咱們說的是,成婚之後,這事就不計較了。可現下,不是還沒成婚麽?”
滑溜溜的皂角在孟昭坤的東西上蹭來蹭去,男人爽得眯起了眼。可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許菱卻忽然板了臉,松開他那東西,将皂角一扔:“而且,咱們也說好了,只可以晚上親熱!請問孟将軍,你可是守約了?前些天一早醒來,你都是在幹嗎呢?!”
孟昭坤咽了口唾沫:“小菱……”他湊近了些,貼住許菱挪了挪腰/肢:“明天開始執行好不好?今兒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麽辦?”
許菱一扯嘴角,推開他,就這麽出了水。她朝他轉頭,擡起右手虛虛握拳,左右擺動了幾下,笑盈盈道:“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孟昭坤:“……”
許菱回房穿好衣服,孟昭坤也穿着裏衣走了進來。許菱憋住不笑:“喲,怎麽這麽快?”
孟昭坤上前一步,摟住她狠狠啃了她幾口:“有你在,我/幹嗎要自力更生。”他挺了挺腰/肢,那堅硬狠狠戳了下許菱的下T:“我陪你一起去,等晚上回來再報仇!”
許菱推開他,幫他整理衣物:“你不去京營軍啦?”
孟昭坤有些洩氣道:“去……不過我先送你進宮。哼,那小孩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兩人吃罷早飯進宮。孟昭坤在養心殿門口就被攔下了,蕭淩恭敬道:“孟将軍,皇上沒有召見你。”
孟昭坤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冷哼一聲,轉身去找韓飛白,囑咐那人幫他盯着些。許菱跟着小太監進了殿,七轉八繞,來到書房門外。
蕭子衡剛剛下朝,許菱還沒走近,就聽見少年獨有清亮的罵聲:“與制不符?看來你是一心要維護舊制,而不是維護朕的天下!”
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惶恐答話:“臣絕無此意!臣自然一心向着聖上,只是……”
蕭子衡聲音很是不耐:“只是那寧華清不過一小小主事,此番提升太快,難以堵衆人之口!恐有人妄議朕年少輕狂,浮躁難擔大任!”
許菱停步,遙遙便見着吏部劉尚書跪在地上,張口結舌狀。
蕭子衡将劉尚書心中所想直說了出來,劉尚書卻不敢承認。他年紀大了,反應總歸有些慢,好容易張嘴準備開口了,蕭子衡又一句話丢過去:“行。這事我不管了!劉尚書這般勸阻朕,想必是心中已經有了合适人選。你直接去安排便好。只是,那人若是做得沒寧華清好……呵,你可記得藥光着身子來見朕,負荊請罪!”
許菱很不厚道地笑了。
劉尚書是要多無知,才會越過這個小皇帝,不要命的“直接安排”!更別提蕭子衡還說“做得沒寧華清好”。雖然許菱不知寧華清是誰,要做什麽事,但聽他們的談話,這件事情寧華清根本沒開始做。無法比較,又何談更好!
這小孩,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毒舌腹黑啊!
果然,劉尚書惶恐伏地磕頭:“臣萬萬不敢!”
蕭子衡以手支額,歪頭翻了個白眼,嘆氣。卻見到許菱站在遠處,立時精神一振。他起身走到書房/中間,扶起那劉尚書,溫言道:“劉老先生請起!朕自然知道你一片忠心。不若這樣,便将這事作為寧華清的考核,看他的成績,再決定他的職務。”
蕭子衡退了一步,劉尚書也不好再堅持,只得點頭附和。蕭子衡和顏悅色道:“那便這麽定了,你來這許久也累了,回家歇息吧,朕送你出門。”
劉尚書一副感動的模樣,眼眶都紅了。蕭子衡便摻着他出門走了幾步,才換了小太監搭手。許菱躬身候在一邊,等那劉尚書過去。再直起身時,面前便多了張精致的笑臉。
蕭子衡朝着許菱身上撲去,歡喜喚道:“許菱!你怎麽來啦?”
這家夥個頭比許菱高了,身子又結實。許菱被他一壓,腿一軟差點坐去地上,倒是蕭子衡拖住了她。許菱一瞬間産生了幻覺:這是一只比自己還大的寵物犬,爬到自己身上撒嬌。
許菱用力推開他,看看劉尚書的背影:“小……皇上,你又欺負人了?”
蕭子衡撇撇嘴:“那些老家夥神煩了。皇爺爺最後那一個月,下大力氣清除蕭浩瑞的人,朝堂傷了元氣,人手不夠。又來不及科考招新。我打算破格提個以前認識的新探花辦點事,他們偏揪着不放!就為這個,都來過七八輪人了!”
說着,少年得意道:“所幸我聰明,猜到了他們一定不肯,先把要求提得高了些,讓他們還了點價。”
許菱失笑。蕭子衡卻忽然垮了臉,委屈狀道:“小菱,你不知道,我可辛苦了。”身子就要貼上來。
許菱一個閃身躲開了:“你叫我什麽?沒大沒小的!”
蕭子衡眨眨眼:“好菱兒。”
許菱掉了一地雞皮疙瘩:“皇上随便叫。”
蕭子衡這才笑眯眯道:“小菱,告訴你個好消息。”
許菱看着他。
蕭子衡卻微微垂頭,指指自己臉蛋:“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許菱嘴角一抽,擡手用力戳了戳那象牙一般的肌膚。
蕭子衡“哎喲”一聲,捂着自己臉躲開了:“小菱真小氣……好吧好吧。”
少年眉眼彎彎道:“蕭浩瑞不是囚在皇陵麽?昨兒傳來消息,說他經常虐/待他那兩個侍妾,其中一個侍妾不堪受辱,昨晚找了個機會,将他捆了起來,然後……”
他手掌斜斜向下一劈,做了個削切的動作。許菱驚訝掩嘴:“不會是……閹了吧?”
蕭子衡嘻嘻笑道:“哎喲哎喲,我都不好意思直說,小菱一個女兒家的,怎麽能這麽直接!”
許菱:“……”
——你不就等着我說出來麽!
許菱無語道:“這算什麽好消息?先帝已經駕崩,他也沒有半點勢力,你想閹了他,早就可以下手嘛。”
蕭子衡輕哼一聲:“我下手?他如腐爛之淤泥,我卻擁有這大好天下,我才不會為了他,髒了我的手。”他看看許菱,又笑道:“但是有人主動那麽做了,我卻是很開心的。這才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少年笑容愈加可愛:“我已經派了禦醫過去,務必要救活我可憐的皇叔。那個侍妾我也讓人押回了京城,給她治個罪……”
許菱算是明白了。這孩子是在以和善之名,行報複之實呢。蕭浩瑞雖然時時僞裝謙和,但其實自傲。現下被閹了,他肯定寧願去死。蕭子衡卻生生要将他救回來,讓他受盡折磨。那個侍妾,說什麽押回京城治罪,還不是怕蕭浩瑞往後報複她,遂将她帶出皇陵,反倒安全。
蕭子衡湊到許菱跟前:“小菱,你可開心?正好過幾個月便是我的生辰,那時三叔的傷也差不多好了,我便額外開恩,接他過來參加宴會……”
讓所有人都知道蕭浩瑞是個閹人,讓他被衆人嘲笑,讓他墜入地獄生不如死……
那張精致的臉就在許菱眼前,漆黑的眸子含笑看着她,仿佛在等她表揚。一時間,許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果然是蕭家人,果然是皇族。曾經遭受的,必會千百倍的奉還。
……自己大概是唯一一個例外吧……
許菱心思有些複雜,垂眼道:“皇上喜歡就好。”
蕭子衡一愣。他以為許菱會很開心,畢竟她曾經那麽恨蕭浩瑞。他敏銳覺察到許菱不願再談這個,遂拉住許菱的手:“我們去那邊。”
兩人在殿內的小院裏找了個亭子坐下。有小太監端上了幾盤點心,又有侍女來上茶。
蕭子衡指着一盤桂花酥道:“我記得小菱喜歡吃這個。”
許菱卻坐着不動,連茶都不端。
蕭子衡奇道:“你怎麽不吃?”
許菱瞟他一眼,涼涼道:“我怕皇上又在裏面下春/藥。”
蕭子衡一愣,随即郁悶道:“我還下春/藥?哼!上回都便宜那孟昭坤了……”
兩人說的,是前些日子,蕭子衡剛剛登基不久的事。新帝即位,根基不穩,孟昭坤被派去辦事,她被蕭子衡召到宮中,說要個信得過的人服侍,請她留下來幫幾日忙。
蕭子衡對她有心思,這事許菱知道。但她始終以為,這是因為她和側妃長得像,蕭子衡對她有些依賴之情,誤會了那是愛戀,待他長大些就自然淡了。卻不料,這人居然算計着,厚/顏/無/恥給她下了藥……
他說都便宜了孟昭坤,卻不盡然。當時許菱腦子雖然糊了,卻還留着些散碎的記憶。這人把她親光摸遍了,孟昭坤若是晚來一步,她就真和這人做了……
許菱想到那日書房裏,奏折散了一地,她赤/裸坐在書桌上,緊緊貼着同樣赤/裸的蕭子衡。她想到少年的擁/吻,想到他的唇齒在她的身體印下痕跡,想到他的手指曾經愛/撫過那個地方,想起自己放浪的呻/吟……臉不自覺紅了。
蕭子衡仔細盯着她,見狀忽然暧昧一笑:“小菱,你莫不是想我了?”
許菱:“……”
這小孩年紀雖小,但是無恥的程度已經登峰造極了!
許菱怎麽能讓他調戲了去!自然要比他更無恥。遂偏頭含羞一笑:“不是……我只是想到那晚,我和昭坤直接在馬車……當時太投入,也不知那一路回府,有沒有被人聽到……”
蕭子衡臉立時黑了。片刻,岔開話題,悶悶道:“你怎麽會來找我?”
許菱堵了他一下,便也不在糾纏,正色道:“皇上,我想和你談談,上回你毀了我婚禮的事情。”
蕭子衡聽她提到這個,更是苦了臉:“小菱,你已經答應原諒我了!”
許菱垂眼不說話。
蕭子衡一聲嘆息。
自春/藥事件後,孟昭坤和許菱的關系火熱升溫,婚嫁便提上了日程。孟爹爹選了個好日子,廣發請柬,讓孟昭坤迎娶許菱進門。
蕭子衡聽到這個消息時,很是心灰意冷了一陣。可是随即卻又振作了精神:他已經是皇帝了,有什麽會求而不得!他要阻止這場婚禮,還不是輕而易舉!
蕭子衡不動聲色恭喜孟家人,各項禮數也周全。卻在婚禮前三日,将孟昭坤派出去辦事了。
然後……他設法将孟昭坤卡在了京城之外,整整四日。孟昭坤就這麽錯過了自己的婚禮。
兩人婚禮當天,他還堂而皇之去了婚禮現場慶賀,陪着一屋子賓客等啊等啊,一起望眼欲穿。可直到晚上,孟昭坤都沒有出現。
小皇帝這才大刺刺晃去了房間看許菱,坐在她身邊溫言道:“許姑娘,朕是孟将軍的侄兒。不如,這個婚禮,就由朕來替叔叔完成?”
特殊情況下,大熙朝有晚輩替長輩完婚的先例。但論親疏卻輪不上蕭子衡。許菱直直盯着他,問:“皇上是想替他完成婚禮程序,還是想連洞房一并完成?”
蕭子衡哈哈大笑,摟住許菱,附在她耳邊低低道:“只是洞房哪裏夠?不若,讓朕替他做你夫君吧?”
許菱沉默許久,忽然就哭了。
蕭子衡慌了。他到底知道是自己不對,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見許菱哭了一會,抹了眼淚,卸了妝洗了臉,換下喜服去了大堂,在衆人複雜的目光中,躬身道歉,解釋婚禮取消。
賓客陸續散去,空餘一地寂寥。
許菱呆呆站了一會,這才轉身回房。她再不看蕭子衡一眼,就這麽與他擦身而過。
卻就是那時,蕭子衡忽然明白,他錯了。比起許菱嫁做他人婦,他們之間還能更疏離。就比如現在的對面相逢,冷漠無言。
蕭子衡幾步追上許菱,拉住她的手不放,誠懇而惶恐:“許菱,對不起,我錯了。”
許菱緩緩轉頭,目光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皇上說得什麽話。這不就是您想要的結果麽?不知您可還滿意?”
**
蕭子衡委委屈屈一下一下踢着石桌,一邊偷偷看許菱,一邊嘟囔道:“煩死了煩死了……朝堂破事又多,小菱還來找我算賬……我這麽小小年紀,沒人疼沒人愛,我好可憐……”
許菱黑線。她也知道這人是裝可憐,可是她還就吃這套。每次看到蕭子衡賣小賣萌,她就很想撲上去捏他的臉。
可上回這人居然敢阻她成親。好吧,其實她沒那麽在意。她不像古代女子那麽愛惜名聲,婚禮什麽,一次不成,再來一次便是。但她還是盡量裝出很受傷的模樣。她得讓蕭子衡有所顧忌。否則,這人本來就是皇帝了,若是繼續放任他,往後……還真不知他會做出什麽事情。
許菱垂眼安靜等了一會,直到蕭子衡聲音越來越小,表情越來越沮喪,這才開口:“皇上,過去的事情便算了,今天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和昭坤打算重新拜堂成親,便在五天之後。”
蕭子衡大驚,話便脫口而出:“你們怎麽還要成親?!”
許菱仔細盯着他,直接道:“皇上,我知道,你若想阻止我們成親,我們根本就成不了。所以,不如你今日給我個明白。若是不願意,我們就不忙乎了,免得又成了人家的笑柄。”
蕭子衡心中暗道:我不願意!可我敢說麽?我說不願意,你甩手就走,往後見了我就當沒見到。這麽折磨我十幾天半個月的,還不是得我低頭。
蕭子衡以手支額,半天沒有答話。
許久,聲音低低傳來:“你們成親吧,我不會再阻礙你們。”
他的手掌遮住了大半張臉,許菱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終歸有些不放心,遂又道:“皇上可知,一諾千金,一言九鼎?”
蕭子衡忽然放下手,重重捶了下石桌!他眼眶微紅瞪着許菱:“我已經答應你不插手了!你還想怎樣?!讓我祝福你和孟将軍百年好合,白頭偕老麽?嬸嬸!”
最後兩個字重音出口,喚得許菱心肝都顫了一顫。她擡眼看去,又見少年眼眶微紅,暗自責備自己太狠心,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蕭子衡默然片刻,哀哀道:“你放心。我已經錯了一次。被你怨恨的感覺很不好,我斷不敢再傷你的心。”
許菱默然。兩人相對無語,正巧小太監有事來傳報,許菱便告了辭。
蕭子衡看着她離去的身影,收了那副哀傷的模樣,嘴角輕翹。
——我的确錯了。錯在當初我手段太明顯,才會招來你的怨恨。
這一次,我絕不會親自出手。屆時你要怨,也怨不到我頭上。
**
許菱出宮後去了顧府。家丁見是她,很熟悉的見禮:“小姐來了。”
許菱微笑點頭:“我哥呢?”
家丁指路:“還能在哪?就在你以前住的院子裏。”
許菱暗嘆一聲,謝過那家丁,朝那院子走去。
院門沒有關。院中的榕樹下,一名青衫男子坐在輪椅中,膝上放着一本書。
男子閉眼仰頭,表情很是安靜,似乎已經睡着。許菱站在門口,忽然發現,她都快要忘記顧和越站着的模樣了,心便是一酸。
她想起她身份暴露後的那段日子,顧和越一直在身邊默默幫助她,從來沒有提起他腰椎受了傷,需要靜養。後來蕭浩瑞被囚,她大仇得報,偷偷溜走。顧和越拼了命找她,病情最終惡化……
有風吹過。一片黃葉搖搖晃晃落在了顧和越的衣衫上。已是初秋。
83餘音2
許菱上前,躬身拈起那黃葉扔去地上,再一擡眼,卻見顧和越正靜靜看着自己。
許菱動作微微一滞:“哥……”
顧和越露出了個淺淡的笑容:“小妹,你來了。”
顧和越癱瘓後,人消沉了許多。許菱很擔憂。她勉強回以一笑:“哥,看什麽書呢?”
顧和越垂頭,将那書遞給許菱:“黃帝內經。沒事做,打發時間。”
許菱接過,就看到了關于按摩的內容。她知道顧和越不是為了打發時間。她的哥哥還年輕,大好的歲月,他不願意浪費在輪椅上。寧先生束手無策離去後,似乎是因為沒了希望,他的心境反倒比剛剛癱瘓那陣平和了許多。許菱覺得,這到底是好事,遂笑道:“哥哥可是看出了什麽眉目?”
顧和越搖搖頭:“我不過剛入門罷了。寧先生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麽可能做到。”
許菱起身,推他進屋,和緩道:“別灰心。你不是說這些日,腿有時有知覺了麽?肯定是最近按摩得/法。我們不能放棄。”
顧和越輕嘆一聲:“只是辛苦小妹了。”
許菱将輪椅推到一張小榻邊,笑道:“看你說的。”俯身去摻他。
顧和越很重,許菱人又嬌小。他的整個身體壓在許菱身上,許菱忽覺重心不穩,就摔去了地上。
顧和越壓在她身上,很是自責:“小妹,你沒事吧?都怪哥哥沒用……”
許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門口一聲嗤笑。
兩人轉頭一看,竟然是嫣然。女子臉上倒沒有嘲笑的神情,仿佛那聲嗤笑只是錯覺。她急急進屋道:“小妹,我來幫你。”
顧和越臉色一僵。許菱點點頭。
兩人一人摻一側,總算将顧和越弄去了小榻上。許菱去一旁的桌上拿藥酒,卻發現藥酒瓶空了,遂轉頭對顧和越道:“哥,沒藥酒了,我去拿些過來。”
顧和越忙道:“嫣然,你去拿藥酒。小妹,你難得來,不如陪陪我。”
許菱倒是沒意見。嫣然卻微微怒道:“你憑什麽指使我?我是你家奴婢還是你家丫鬟?”
顧和越涼涼道:“都不是。你和我根本沒半點關系。”
嫣然臉色一僵。許菱連忙打圓場:“哥,我自己去便是了。反正也不遠。”
兩人這才不再開口。
許菱去藥房裏拿了藥酒,出門卻見到了嫣然立在一旁,顯然是在等她。
許菱想了想,上前道:“嫣然姑娘。”
她覺得這個女子其實不錯。雖然……身份有些不大好,但是人聰明,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喜歡顧和越。就算顧和越癱瘓了,她也沒有嫌棄他。如果顧和越能夠不介意她的過去,和她在一起倒是不錯的選擇。
嫣然轉過身,直白道:“許姑娘,我特意倒光了那屋裏的藥酒,就是想單獨見你,說幾句話。”
許菱奇道:“你說。”
嫣然微微偏頭,望向顧和越所在的小院,撇撇嘴道:“你哥早就康複了。”
許菱一愣:“什麽?”
嫣然一聲輕哼:“你哥的腰早就好了。寧先生是治好了他才離開的。”
許菱呆呆望着她,只覺腦袋轉不過彎了。
卻說,顧和越等了許久,許菱終于回來了。顧和越連忙擺出一副愁苦的神情,四十五度角虛虛望着屋頂。
許菱到他身邊坐下,放下那藥酒,淡淡一笑:“哥,我幫你按摩。”就去脫他的衣服。
很快,男人只着一條裏褲,趴在了榻上。他的身材很好,全身線條流暢,勁瘦卻富有張力,膚色較白/皙。許菱剛剛開始給他按摩時,的确很不好意思。但是現在習慣了,也就淡然了。
她按照寧先生留下的方法,先幫顧和越按上身。從脖頸到肩膀,然後是腰/肢。每一處都要抹上藥酒,然後用拇指指腹細細揉搓。這麽按下來,便是一刻鐘過去了。
她想着嫣然的話,偷偷打量顧和越的表情,卻見他一直安靜趴着,也不見多少享受的模樣,心中也沒底,将藥酒放去一邊:“哥,翻個身,幫你按按腿。”
顧和越很配合,順着她的力道努力翻了身。許菱便見着那物事直直挺立着,在裏褲下支起了個小帳篷。
好吧,第一次見到這個,她還蠻尴尬的。後來她又說服自己,顧和越本來就對她有心思,自己還那麽在他身上捏來捏去,他能不硬麽。
她極快地朝顧和越看去,似乎是見着了那人眼中一絲殘留的欲/望,可随即卻變成了羞愧:“小妹,我……又沒控制住……”
許菱搖搖頭,去洗了手,又用毛巾擦幹,這才回來,幫他捏腳。
從小/腿開始,五指一并用力,盡量舒活血氣。這個理論她卻是知道的。癱瘓的人都要這麽捏,否則會肌肉萎/縮。她一邊按捏,一邊瞎想:哥哥的肌肉挺結實啊。這都癱瘓快兩個月了……
那小帳篷支得更高了。許菱捏完小/腿,又去捏大/腿。
每每這個時候,顧和越最無法淡定。他的下/身漲得很,那手還按捏着他的大/腿,連帶着牽扯着那裏敏感的神經。顧和越的呼吸漸見粗重,臉色有些紅了,桃花眼中有些迷蒙。
許菱見了,低低開口道:“哥,不如我請個大夫來吧……”
顧和越苦笑一聲:“不必了。小妹,你也不必管我。我這副樣子,我自己都嫌棄……”
許菱便不再說話了。
顧和越見那人低眉垂眼,知道她是在乎自己的,心中悸動。他深深呼吸,手忽然扣住許菱的手腕,将她拖進了自己懷裏!
許菱的臉貼在他的胸口,緊緊挨着他光/裸的肌膚。她能聽見他胸腔中有力的心跳聲,速度有些快,震動着她的耳膜。她的腰碰到了那個挺立,即便是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
許菱吶吶道:“哥,松開。”
顧和越微微松開手臂,垂頭看她:“小妹……你都願意為我做到這一步,為何不肯幫幫我?”他很痛苦道:“我也是個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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