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人形玫瑰
沈斯年和童和幾乎是同時起身, 沖到了玫瑰花面前。
兩人盯着那支人形花束看了半秒,随後各自跑向一個不知名的儀器, 開始輸入數據。
池畔走過去看着那支花。
玫瑰的頭依舊還是花型,但它的身體,卻詭異非常。
兩瓣枝葉化作了人一樣的手臂,就連手指都根根分明。
他的根莖筆直,此刻卻已經膨脹起來,變作了女人一樣的身形, 甚至腰以下的地方,已經分成了兩根根莖,就像人的腿,膝蓋和腳踝, 甚至腳掌和腳趾都那麽清晰明顯!
池畔後背發涼, 這個東西, 怎麽看怎麽透着一股不詳的氣息。
解玉樓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雖然他沒說話, 但池畔摸着他手上的薄繭,就感覺到了很強的安全感,令他安心。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和咱們之前在馬洛納原始森林看到的草, 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吧?”胖子一陣惡寒。
範荊點頭:“看着類似。”
游松桉驚訝道:“你之前見過這種怪物?”
“看過一個人形野草, 有三米高。”範荊回憶了下, 說:“當時是我們特殊部隊的第一次任務。”
解玉樓也道:“不過還行,這玩意兒就是長得醜了點,又不會動,沒什麽危險。”
似乎是聽出了他話裏的輕視,玻璃罩裏的那支花忽然轉了一下它血紅的花頭。
池畔 :“!”
他震驚擡手, 用手指指着那支花, 話都說不出來了!
“咋了小池?”胖子懵逼地看着他。
解玉樓一頓, 順着池畔的手看去,就發現剛才還“背”對着衆人的花,似乎已經轉了過來!
“後退!”解玉樓立刻帶着池畔後退一步,其他人也下意識聽從他的指令。
同時,那支花居然開始伸展胳膊腿,身形柔軟,緊接着,它忽然一躍而起,“啪”地貼在了玻璃罩上,血紅的花頭詭異地轉動着,似乎是在疑惑自己怎麽被困住了。
随後,它開始瘋狂在玻璃罩裏跳躍,不斷撞擊着罩壁,像是要沖出來一樣。
沈斯年和童和急忙道:“你們離遠一點,那玻璃罩很堅固,它出不來。”
衆人又向後退去,來到了沈斯年和童和身後。
他們兩人面前的顯示屏上,都有放大版的玫瑰圖像,圖像旁邊,還有很多波動的數值,記錄着它的行為和各項機能變化。
“這到底怎麽回事?”範荊問道。
童和一心兩用,回答道:“我和老師把之前從馬洛納帶來的野草基因注入到了它體內,一直在觀測它的基因變異軌跡,現在終于有發現了。”
解玉樓道:“怎麽說?”
“準确來說,之前我們人形野草體內檢測到了控制人類基本形态的基因,我們把那部分基因剝離出來,發現和人類體內的基因是一模一樣的。”
童和解釋道:“現在,這個基因被注入到這支玫瑰體內之後,它就變異成了現在這樣,但它能自行活動是我們沒想到的,它或許已經進行了二次變異。”
衆人看着還在玻璃罩裏瘋狂撞擊的玫瑰花,都有些震驚。
游松桉沉默片刻,随後道:“它是不是開始思考了?”
童和頓了下,朝他看去,嚴肅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我們能确定的是,它沒有大腦和神經元。”
大家都沉默下來。
池畔看着它,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們看它,像不像之前小一剛被帶來的時候?”池畔一語驚醒衆人。
胖子立刻道:“對對對,當時小一就總喜歡撞牆,還很不喜歡老大!”
大熊撓頭:“難道不是因為它們眼神不好,不知道自己前面有玻璃牆嗎?”
“......”胖子艱難道:“好像也有點道理。”
解玉樓卻道:“我感覺它不像是眼神不好,倒像是想沖出來。”
“我也這麽覺得。”池畔小聲說了句。
同時,他還下意識往解玉樓身後藏了藏,經歷了這些事後,他都有點後遺症,就怕這玫瑰是沖着他來的。
解玉樓感覺到他的情緒,索性直接帶着他往更遠一點的地方去了。
沈斯年手下動作飛快,不知道在記錄什麽數據。
他沉聲道:“大家還記得小池的預言吧?”
池畔之前說的會吃人的人形野草,變得巨大且殘暴的大貓大狗,那些東西,似乎和面前的小怪物重合起來了!
想到池畔說的末世後期的情形,衆人都覺得後背發涼。
“對了,博士剛才說的融合物是什麽意思?”池畔問道。
沈斯年解釋道:“融合物指的是一種生物體內,出現兩種生物基因的新型物種。”
解玉樓揚眉:“和異能者一樣?”
“沒錯。”沈斯年點頭。
在場的這些人,除了兩位科研人員,其他人都是異能者,似乎都算在“融合物”的範疇之內。
童和适時解釋道:“異能者和融合物有本質上的區別。比如融合物是結合了人類或者其他生物基因的怪物,它們沒有自己的意識。異能者則不同,大家都是在人類的基礎上融合了其他生物的基因。”
這麽一說,大家就基本明白了,這意思是異能者還是人,但融合物卻是怪物。
“差不多了。”沈斯年說了句。
童和點頭,随後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鍵,接着,衆人就看到透明玻璃罩裏出現了一道藍白色的電流,而那支人形玫瑰也随即抽搐着倒下。
它的反應,以及它被電後身體部位的顫動,簡直和人類一模一樣!
實驗室內重新恢複安靜。
沈斯年面色沉重,他似乎有些其他想法,但沒有直白地告訴大家,因為他還需要更多的事例去驗證。
“先這樣吧。”沈斯年看向衆人,又單獨對池畔說:“小池,我們需要你提供一些血液,今天可能還需要你在實驗室多待一會兒,可以嗎?”
池畔立刻點頭:“我就是為了這個過來的!”
解玉樓朝其他人看去,說:“我留下來陪他,你們自由活動吧。”
“是!”幾人應了。
很快,實驗室裏就只剩了池畔、解玉樓和沈斯年、童和。
童和給池畔抽了血,之後也離開去隔壁的實驗室做試驗了。
沈斯年面色凝重地坐在桌邊,手指不安地敲擊着桌面。
“博士,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們說?”解玉樓問道。
沈斯年點頭:“不瞞你們,在去費城之前,我和童和就已經在觀測全國各地的信號了。然後,我們發現除了費城和霧安市之外,還有四個地方出現了強烈的信號波動。”
“什麽意思?”池畔不明白。
沈斯年解釋說:“也就是說,這四個地方,也出現了像将軍或者僞王那樣強大的生物。”
“但根據我們的調查數據來看,這些地方都不是人類聚集區,所以也是喪屍病毒感染最少的地方。”
池畔:“那這些東西是什麽?”
沈斯年道:“融合物。”
原來如此!
池畔瞬間想明白了。
按照他前世的記憶來看,這個時間,也确實是那些融合物開始崛起的時候了。
“我想起來了。”池畔看向沈斯年,說:“在我夢裏這些融合物都很強大,他們奇形怪狀,但是比喪屍還要強大。甚至在末世的中後期,它們才是陸地上的王者!”
沈斯年沉重點頭:“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目前我和童和還需要更多的數據,但我有預感,為了人類的安全,清剿隊早晚都要去清剿那些融合物。”
解玉樓道:“那現在還能聯系到其他城市嗎?”
沈斯年道:“除了霧安市之外,我們現在能聯系到的大型城市也只有三個,其他小地區已經徹底和啓陽斷了聯系。”
“嗯。”解玉樓條理清晰地說道:“你們需要快點明确融合物有多危險,最好給他們定級,要盡快通知到地方。早一天說,或許就能多活一個人。”
沈斯年點頭:“我也是這個想法,這幾天我們全院都會加班加點。所以,隊員們的訓練事宜還要你多費心。”
“好。”解玉樓颔首。
沈斯年呼了口氣,又道:“我要說的說完了。現在,我需要知道,你們兩個有事情瞞着我嗎?”
池畔茫然地看向解玉樓。
在池畔睡覺的這段時間,解玉樓早就來找過沈斯年,他應該已經把費城裏的事情都告訴沈斯年了,那還有什麽事沒說呢?
解玉樓的手一直和池畔的手相握着,他下意識地摩挲着池畔的手,然後對沈斯年道:“還真瞞不過你,我被感染過。”
池畔一驚:“你說什麽?!”
“感染?”沈斯年的驚訝也一點不比池畔少。
解玉樓安撫性地捏了捏池畔的手,然後語氣輕松道:“我在費城的時候被幾只喪屍咬過,但傷口自己好了,我也沒有被感染。”
池畔腦子都是懵的,他怔怔地看着解玉樓,胸口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很難受。
他知道解玉樓對喪屍病毒免疫,甚至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想過不管不顧地咬他一口洩憤,但現在知道他被咬傷過之後,池畔卻覺得很難過。
他都還沒咬過解玉樓呢,怎麽就被別的喪屍搶先了......
“你被咬了,但卻好了。”沈斯年喃喃着,忽然,他騰地站起身。
他的表情有些不正常的興奮,池畔很熟悉,這是沈斯年有了新發現的時候才會有的癫狂喜悅。
“我需要抽一點你的血液!”沈斯年定定地看着解玉樓。
解玉樓點頭:“随意。”
沈斯年立刻拿過抽血設備。
其實下午的時候他就已經給解玉樓抽過血了,但那是為了查清解玉樓的異能,而眼下,他又一口氣給解玉樓抽了三個小瓶的血。
“博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池畔急道。
沈斯年解釋說:“目前被感染後還能自愈的,只有你和解隊。但你不一樣,你有治愈能力,還是喪屍王,和純粹的人類不一樣。但解隊和你不同,他雖然有異能,但卻是人類的身體。”
“所以說。”沈斯年擡眼看向解玉樓,道:“解隊體內很有可能擁有抗體!”
池畔:“!”
他這回是真的震驚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但前世他消息太閉塞,實在不知道科學院到底有沒有找到抗體。
解玉樓沉思片刻,随後道:“博士,我感染後曾經和小池接過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
池畔一懵,怎麽就忽然扯到接吻的事了?
沈斯年卻真的很認真地想了想,說:“也不是沒有可能,小池之前治療大熊的時候用的是血液,但也不排除他的唾液也有同樣的功能。”
“......”
救命!
池畔實在不想聽沈斯年用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分析他和解玉樓的吻啊!
解玉樓又像是剛想起來一樣,道:“啊,不過我找到小池之前,身上被咬過的傷就已經好了。”
沈斯年頓了下,然後失笑:“那和小池就沒關系了,是你自己的問題。”
“應該是。”解玉樓認真點頭:“那幾個喪屍也沒真的把我咬下去一塊肉,就是牙齒把我的手背磕破了。”
沈斯年看了眼紅着耳朵的池畔,心道解玉樓是真不做人,都這種時候了還要逗池畔。
他搖頭輕笑,轉身也去了隔壁。
屋裏就只剩下池畔和解玉樓了,那支被電暈的玫瑰花不算在內。
解玉樓側頭看向池畔,發現小隊長臉紅紅的,人卻在魂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解玉樓勾唇,湊過去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
“!”池畔啪地捂嘴,瞪眼看着解玉樓:“你幹什麽!”
解玉樓揚眉:“什麽幹什麽?我親我男朋友怎麽了?”
池畔四周看了看,沒看到其他人才松了口氣。
他瞄了解玉樓一眼,嘟嘟囔囔道:“你怎麽見人就說咱們接吻了呢?”
“我什麽時候見人就說了?”解玉樓很無辜。
池畔梗着脖子:“你剛才就和博士說了!”
“我那是為了公事。”解玉樓故意逗他。
池畔一想也是,但又忍不住道:“那、那你也別說的那麽直白呀。”
解玉樓勾唇:“那我該怎麽委婉地說呢,小隊長?”
池畔抿唇,小聲道:“你就說......”
他有限的智商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能自暴自棄:“算了算了,你随便說吧。”
“随便說?”解玉樓驚訝:“小隊長很奔放啊。那我一會兒就和大家都說一下,正好官宣咱倆的關系,趁着民政局還在改天再把婚結了。”
什麽?
怎麽就說到婚事了?
解玉樓說着,覺得提前領個證很有必要。
他看了下時間,民政局應該還沒到下班時間!
“也別改天了,就現在吧。”解玉樓立刻把池畔拽起來,帶着他往外走。
出去前,他們路過隔壁實驗室,解玉樓就帶着池畔進去逛了一圈,順便和沈斯年請了個假,他要帶池畔出去一趟。
池畔人是懵的,但還是順手把小一治好了。
小一呆呆地看着自己和人類沒什麽區別的身體,又看向散發着王的氣息的池畔,激動地哇哇哭。
可是池畔都沒來得及看他,就被解玉樓牽着手帶出去了。
“早去早回!”童和在後面喊:“有什麽奇怪的動植物也記得帶回來!”
解玉樓頭都沒回:“知道了。”
池畔傻呵呵的,被解玉樓安頓在了副駕上才驚醒。
“咱們幹嘛去呀?”
解玉樓也上了車,湊過來給他系好安全帶,道:“坐穩了,男朋友帶你飙車去領證。”
“領什麽證啊?咱倆都是男的呀!”池畔覺得清剿者肯定是傻掉了!
解玉樓輕笑,踩下油門:“現在都末世了,倆男人結婚領個證怎麽了?”
池畔心如擂鼓,他沒想到昨天才确定關系的男朋友,今天居然就要領證了!
他也不是不樂意,相反他還很興奮,但不知道怎麽的,他就是有些緊張,有些手足無措。
池畔看着車子暢通無阻地駛出科學院,順着大路朝市裏開。
他摳了摳手指,小聲說:“可是,我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解玉樓:“......”
池畔側頭看他,小心翼翼道:“都末世了,法定年齡也可以不在意的是不是?”
解玉樓看他,輕嗤一聲:“是。”
“那、那就好。”池畔抿唇,乖乖坐着了。
解玉樓也是一時興起,反正他這人爹不疼娘不愛,唯一有關系的老首長也不管他,他的婚事還是能自己做主的。
再說了,他之前是沒有喜歡的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當然是要把能和池畔更親密一點的事都做了才行。
只是,解玉樓本來沒覺得結婚領證這事有多嚴肅,但車子越往市裏開,他就也開始緊張,握着方向盤的手心都出了汗。
甚至,他都開始忐忑起來,畢竟他連像樣的求婚都沒有,就直接忽悠男朋友領證,似乎有點草率。
不過很快,池畔就把他的注意力搶走了。
池畔趴在車窗上,看着街邊那些熱鬧的店鋪,驚訝道:“哇!大家居然都沒有歇業!”
不僅是街邊的商鋪,就連路上都還有很多車,出來囤貨的行人也不少,只不過大家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麽輕松。
不過即便如此,單看啓陽的生存環境,池畔都覺得費城和霧安那樣的地方是他的夢了。
“啓陽沒怎麽受到感染的影響。”解玉樓解釋道:“如果博士他們真能從我身體裏找出抗體,那也是好事。”
池畔點頭,新奇地看着周圍的街景。
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這樣的場景了,前世的三年末世讓池畔都差點忘了人類的城市該是什麽樣。
這輩子重生後,他在港城也沒心思注意周圍的環境,只顧着偷偷忐忑自己和人類的未來。
之後就是不斷出任務,他去過的地方也都是感染區,根本看不到多少普通市民。
所以再次見到這樣的熱鬧,他是真的很開心。
心情一好,連帶着他對即将成為已婚人士的緊張都消退了不少。
“诶?那是柳樹嗎?”池畔驚訝地看向前方。
解玉樓也朝前看去,看清前面那東西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有些驚訝。
只見在道路前方一百米左右,就在街邊的商鋪前,伫立着一顆巨大的柳樹。
那樹目測會有六七米高,枝幹異常粗壯,一樹茂密且細長的柳條蔫蔫地耷拉着,綠瑩瑩地鋪了一地,不少枝條都耷拉在馬路上,過往的車輛不小心就會軋過去。
“是柳樹。”解玉樓蹙了下眉。
他不住地想起實驗室裏那支人形玫瑰,心裏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解玉樓加了點油門,加速通過了柳樹的輻射範圍。
在他們經過之後,那些被車輛軋過的柳條忽然抖了抖,像是有生命一般縮回了馬路之內。
池畔他們的車子拐了兩個彎,總共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民政局門口。
民政局門庭冷落,想來是大家都沒什麽心情結婚、離婚了。
解玉樓牽着池畔的手,兩人順暢無阻地到了民政局的辦事窗口。
因為臨近下班時間,所以十多個窗口,現在只開了兩個,一個辦結婚的,一個辦離婚的。
看到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池畔頓時慫了。
但解玉樓可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牽着他的手去了窗口。
窗口的工作人員擡眼看了他們一眼,到嘴邊的“身份證戶口本”變成了:“你倆都是男的吧?”
解玉樓點頭,随後把自己特殊部隊的身份證明放到了櫃臺上,然後彎下腰,小聲和那個工作人員說了兩句話。
工作人員恍然大悟,之後急忙點頭,道:“可以可以,你們在這個表上登記一下就行了。”
解玉樓看向池畔,朝他眨了下眼。
池畔歪頭:“?”
這麽順利?
雖然疑惑,但他還是跟着把表填好了。
“池畔、解玉樓,對吧?”工作人員問道。
池畔點頭。
确認無誤之後,工作人員就帶他們倆進去拍照去了。
池畔和解玉樓并肩坐在凳子上,身後是大紅的幕布。
池畔忽然發現,他今天好巧不巧地穿了一個白色的襯衣,而解玉樓外套一脫,居然也是白襯衣!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的?”他忍不住懷疑。
解玉樓失笑,擡手環住他的腰,和他碰了下頭,小聲道:“這叫天時地利人和。”
“兩位別說小話了,來看鏡頭。”工作人員笑說。
池畔耳根都紅了,擡眼看向鏡頭。
“咔嚓”一聲,一張結婚照就拍好了!
之後,又等了十多分鐘,工作人員就拿了兩個紅色的小本本出來了。
池畔站起身,接過那個薄薄的紅色小本子。
解玉樓也接過了其中一個,之後他就側頭看着池畔。
池畔人還有點懵,不過工作人員已經回到窗口了,留下兩個“新郎”在原地。
“真的結婚了呀?”
池畔有點不真實感,他好奇地摩挲着結婚證的外皮,又慢慢打開,一張紅色背景的合照出現在眼前。
照片裏的他和解玉樓緊緊靠在一起,肩碰着肩,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幸福。
池畔有點開心,不知不覺間,他笑的眼睛都彎了。
解玉樓沒急着看結婚證,而是一直觀察着池畔的表情,見他這麽開心,解玉樓都有點後悔了。
後悔他沒早點認識池畔,那樣他就能讓上面批準,給他們一個真正的結婚證。
沒錯,他們的結婚證是假的。
說是假的也不全對,算是半真半假。
這兩張薄薄的紅本本,确實是民政局特發的結婚證,但這證明上沒蓋章,所以并沒有法律效應。
一方面,是因為領證本來就是解玉樓自己一頭熱,池畔算是稀裏糊塗被他忽悠來的。
而且他也知道,池畔懵懵懂懂,對感情的事完全一竅不通,他之所以答應和自己在一起,也只是因為那一點微薄的好感。
所以他不敢取一個真的證,然後用這種方式把池畔拴在身邊,他希望池畔是完全自願和他在一起的。
另一方面是,即便是末世,國家也有自己的法度,兩個男人确實沒辦法領證。
“好了,回家。”解玉樓牽起池畔的手。
池畔卻沒讓他如願,而是伸手把他手裏的結婚證也拿了過來,之後跟着自己的一起,妥善地放進了解玉樓外套內側的口袋裏,還拉上了拉鏈。
解玉樓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鼓搗,自己就無所顧忌地垂眼看他。
他的小隊長雖然是個小迷糊,但好像并不是被迫的,他似乎也很珍惜他們的這張結婚證,即便他可能還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池畔把證放好後還用手拍了拍解玉樓的胸口,之後才笑起來,主動牽起解玉樓的手,擡頭朝他甜甜地笑:“回家吧隊長。”
解玉樓被他萌的不行,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回家。”
池畔樂颠颠的,把兩人相牽着的手甩啊甩,開心得很明顯。
“對了。”池畔側頭問解玉樓:“你剛才到底和工作人員說了什麽呀?”
解玉樓就笑:“猜猜看?”
“我不知道,我太笨了。”池畔很有自知之明。
解玉樓吸氣,他真想把人抱着狠狠親一口,但到底是大庭廣衆的,還是給小隊長留點面子吧。
“你快說呀。”池畔捏捏他的手。
兩人走出民政局大樓,慢悠悠走下高高的臺階。
解玉樓也不逗他了,自己交代道:“我說我們有特殊任務,需要開一個結婚證。”
池畔震驚:“這就行了嗎?”
“行了啊。”解玉樓點頭。
當然沒那麽簡單,工作人員之所以答應那麽痛快,是因為他拿出了特殊部隊的證明,而且他要辦的證是假的,不會對社會有什麽危害。
再說了,在啓陽,特殊部隊的身份,在這些單位還是很好用的。
雖然池畔覺得很離譜,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只能相信解玉樓啦。
兩人走回車邊,解玉樓給池畔打開副駕的門。
池畔剛要上車,解玉樓卻忽然抱住他,一個轉身,兩人就出現在了十米外的地方。
“怎麽了!”池畔下意識朝他們的車看去。
這一看,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那輛底盤很高的軍用車輛下方,正躲着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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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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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