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護城河水庫
相比于檢測亂七八糟的數據, 檢查一下監控是最簡單不過的工作了,只不過比較耗時間而已。
就像現在, 光是醫院的監控視頻,就有一百五十多個文件,幾乎涵蓋了那一時間段裏醫院所有角落的監控。
不過好在池畔他們有三個人,還能勉強夠用。
“先看看醫院的視頻吧。”胖子點開沈斯年發過來的文件夾,前方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那一百五十多條的監控文件。
池畔他們首先點開了醫院大門口的監控畫面,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些感染者的去向, 避免他們感染更多的人。
市裏醫院的大門很寬,很大,足夠四五輛車并行通過。
因此,當池畔他們看到黑壓壓兩百多人, 穿着白大褂和病號服, 大搖大擺地從大門通過的時候, 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都不避着人?這也太猖狂了!”胖子驚道。
池畔揉了揉胳膊, 他感覺有點涼意,從心底冒出來的。
他倒也不是因為看到這個陣仗所以覺得害怕,而是這些人的樣子, 他們就像行屍走肉, 沒有任何表情, 僵硬着身體,朝着同一個方向進發。
這副場景,确實讓人難受。
池畔他們不斷調整着監控畫面,只見這群人借着夜色,在寬敞的大路上一路前行。
畫面四倍速播放着, 這群人似乎有一個明确的目的地。
一直走到二環外的古四合院風景區時, 這群人終于停下了腳步。
胖子急忙關閉倍速, 三人緊緊盯着畫面看。
這群人僵立了三分鐘左右,之後,他們忽然開始動作。
他們四散開來,分別進入各種小巷。
要知道,這個風景區是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建築,曾經是居民區,是出了名的巷子多。
所以,當這群人分別進入巷子後,想再找到,就難了。
“咱們先一人盯一個,看他們最後的目的地。”胖子道:“我感覺他們的目的地應該都是同一個地方。”
池畔和小一立刻點頭。
三人就一人選了一個跟蹤對象,在自己的電腦上看起來。
五分鐘後,三人都怔住了。
原因無他,是因為他們盯着的人,全都在不同的下水道入口處消失了。
他們的身體太柔軟,輕而易舉就進入了那些排水渠或者下水道井內。
進入了下水道,他們就是再怎麽樣,池畔他們也很難找到他們的行蹤了。
“城市裏的下水道四通八達,估計他們最後都會在其他地方出現,然後再重新彙合,到達目的地。”胖子嘆了口氣,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為了證明他們的想法,幾人又跟蹤了幾個感染者的畫面,果然,他們最後都進入了下水道。
池畔蹙起眉,問胖子:“包哥,要不要先把這件事告訴童哥啊?”
胖子點頭,他拿起對講機,正準備叫童和下來,童和就已經先到了。
“查得怎麽樣了?”童和走到胖子身邊坐下。
胖子把發現說了一遍,童和就立刻再看了一遍那群人失蹤在下水道裏的畫面。
“果然如此。”童和點頭,道:“我先和老師通個氣。”
說着,他就給沈斯年打了電話,道:“老師,我們猜測感染者應該是去了護城河水庫。”
沈斯年也沒問他具體原因,只道他會立刻和解玉樓去水庫查探,并且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其他清剿隊隊員,讓大家立刻去水庫集合。
電話挂斷後,童和才解釋道:“我們剛才在上面研究了陸博士和小張的身體,然後發現,這寄生蚯蚓很喜歡陰涼潮濕的環境,在這種環境裏他們的情緒會被安撫下來。”
“剛才我就在懷疑他們很可能會選擇濕潤、有水的地方生活,然後你們又告訴我,他們進了下水道。啓陽的下水道四通八達,但最後都會通向護城河下游的淨水工廠,所以我就猜測他們可能去了護城河水庫。”
池畔恍然:“原來如此!”
胖子有些擔憂:“不知道他們人夠不夠用,我要不要也過去?”
“夠用了,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寄生蚯蚓的感染方式,希望你們能從這些資料裏找到什麽線索。”童和倒是很相信他們。
胖子點頭:“行吧,那你呢?”
童和道:“我還要上去繼續分析那兩個實驗體,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生存和寄生的,咱們的任務一樣。”
“好。”胖子拍了拍他的肩。
童和又回到了樓上,池畔他們仨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核查。
這回,他們打開了第一個被感染的那位民政局工作人員的病房畫面,畫面放大,衆人看清了工作人員的臉。
根據資料顯示,池畔他們知道了工作人員的身份信息。
工作人員名叫陳玉山,三十二歲,未婚,在啓陽無親無故。
胖子嘆了口氣,道:“醫院那邊倒是想聯系他的父母,但他父母在老家,那裏是個邊陲小鎮,早就沒有信號了,根本聯系不上。”
他說的保守,實際上,他們就連他的父母還是否活着都不清楚。
“算了算了,看監控吧。”胖子搖頭,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卻沒點燃。
池畔心裏也很不好受,他擡手拍了拍胖子的肩,之後和他一起看着監控。
監控開始的五分鐘內,一切都很正常。
陳玉山也從昏迷中醒來,醫生和護士給他重新做了一次檢查,之後安撫他,讓他在醫院多留兩天,以防萬一。
陳玉山的态度也很好,就是總讓人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五分鐘後,醫生護士都從病房裏離開,屋內就只剩了陳玉山一個人。
陳玉山看着窗外發了會兒呆,之後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病房門口。
他鎖上門,之後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向外看,姿态很詭異。
就那麽看了兩分鐘,他又倏地轉回身,四肢着地地在地上爬行,他一路爬到窗邊,之後順暢無阻地爬到了窗戶上,像只壁虎。
他打開窗戶,之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态和軟度,從護欄的縫隙裏鑽了出去,向樓下爬去。
沒來得及驚訝于他的行為,池畔就立刻調出樓下病房的監控文件,監控畫面随即變化,變成了一個新的病房。
這是一個多人病房,有三位病號,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看樣子是在工地上受了傷後才一起過來的。
除了他們三個病號之外,還有五六位同樣黑壯的男人,都穿着工程服,有的手裏還拎着安全帽,估計是來看望同事的。
從室內的監控來看,可以發現他們的窗戶是開着的,雖然有防護欄,但那根本就阻擋不了陳玉山的靠近。
“他是不是要進來了?”池畔緊張地看着視頻畫面。
因為他特意注意,所以能清晰地看到陳玉山的半張臉,已經從窗戶的上沿露了出來,他似乎是在觀察屋裏的這些人。
胖子微微向前傾身,道:“這些人符合他的宿主甄選條件嗎?”
“應該吧。”池畔緊張地絞緊了手指。
陳玉山以那個姿勢倒挂了大概一分鐘,之後他忽然離開了窗口。
“不符合嗎?”胖子震驚,他還以為這樣的年輕壯勞力,是很符合他們的甄選條件的。
池畔急忙在文件夾裏尋找,還真找到了住院部大樓外的監控畫面。
他點開這個畫面,衆人終于看到了陳玉山現在的狀态。
只見他的身體已經再次變成了那種血糊糊的蚯蚓形狀,可他的頭卻還保持着陳玉山本來的樣子。
他快速地在住院部外牆上爬行,每到一個窗口,都會探頭朝裏看一眼,有時候會看一分鐘,有時候只看兩秒鐘。
“他到底在幹什麽?”胖子一陣惡寒。
池畔搖頭,他也沒比胖子聰明多少,如果沈斯年他們在的話,說不定可以有別的猜測。
就這麽在大樓外轉了一圈,大概半個小時後,陳玉山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回到病房後,他變回了人形,還在浴室裏洗了個澡,然後他換了一身新的病號服出來,之後居然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池畔和胖子面面相觑,都有些難以置信。
小一撓頭,疑惑道:“他不會是看誰一眼,誰就會被寄生吧?”
胖子震驚:“卧槽,那也太吓人了!”
“應該不是。”池畔想了想,道:“如果是那樣,咱們這些人估計都被感染了。而且陸博士被感染的時候,也是因為接觸了它的觸須,所以應該是有接觸才會被感染吧?”
胖子點頭:“有道理,那再看看。”
他把監控視頻調快到兩倍速,然後,果然如池畔預料的一樣,在護士再一次進來查房的時候,變故出現了。
護士推着輸液用品車走進來,走到床邊,陳玉山也醒了過來,半坐起身看着護士。
護士笑着問了他的身體感覺,然後拿起他的手,準備給他輸液。
陳玉山卻忽然道:“護士。”
“嗯?”護士擡頭看他。
“我嗓子好像有點不舒服,你能幫我看看嗎?”陳玉山問道。
護士點頭,先放棄了輸液,而是湊近他,讓他張開嘴。
陳玉山一瞬不瞬地盯着護士看,随後,他緩慢地張開了嘴。
護士拿出随身帶着的小手電筒,打開照着他的喉嚨,仔細看着。
忽然,陳玉山的嘴猛地張大,就像之前的陸博士那樣,變得比頭還大,無數蠕動的觸須從他喉間張牙舞爪地伸出。
有一只觸須更是直接穿透護士的口罩,刺進了她的嘴裏。
然後,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陳玉山居然擡起手,直接把那只進了護士嘴裏的觸須,從自己喉間扯斷,那只觸須就立刻游進了護士體內!
護士全程都沒來得及尖叫,實在是那觸須速度太快了!
即便池畔把視頻速度調到最慢,也難以看清那觸須的行動軌跡!
等觸須進入護士體內後,陳玉山的嘴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他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看着視線開始僵滞的護士。
“去吧。”他輕聲道。
護士點頭,把口罩換下,戴了一個新的。之後她推着輸液車,離開了病房。
“果然,是觸須進入體內就會被感染!”池畔驚道。
他們之前并不确定感染方式,甚至還以為像陸博士那樣貼身接觸觸須就會被感染,但現在看來,這東西還沒有強大到那個地步。
它也和喪屍病毒一樣,需要接觸和進入人體,才會發揮作用。
胖子點頭,立刻拿起桌上的對講機,道:“童和,我們可能找到感染方式了!”
童和立刻道:“我馬上下去。”
很快,童和就再次來到了分析室。
池畔立刻把陳玉山感染護士的畫面調出來給他看,看完後,童和就給沈斯年撥通了電話:“老師,觸須進入人體內才會被感染,但那個東西動作很快,力量也很強,足以破開血肉進入人體。”
其實這個感染方式是他們早就懷疑的,早在民政局門口,解玉樓和池畔就已經知道那觸須有多強大了,也把這件事完整地告訴了沈斯年和童和,但因為沒有真實數據支持,所以童和他們一直沒有肯定下來。
現在真的确定之後,外勤組的保障就多了一層,只要不讓觸須近身就可以。
通知完,童和索性也暫時不上樓了,和池畔他們一起看監控。
找了感染方式,還要找到他們的宿主選擇條件。
他們分了工,分別查看着各個病房的情況。
之後他們果然發現,從那個護士被感染開始,被感染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護士感染其他病人和同事,被感染的人又會去感染更多人。
“找到啥規律了嗎?”胖子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小一搖頭:“亂七八糟的,有男的有女的,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年紀也都不一樣。”
池畔和童和都沒說話。
池畔仔細對比着他們篩選出來的監控畫面,被感染的病人和護士,總數在兩百以上。
他們就和小一說的一樣,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就好像,這些觸須的寄生條件就是随機選擇的一樣。
“不對,這些人的病房號,是不是有點熟悉?”池畔忽然道。
胖子和小一都湊過來看。
池畔再次打開陳玉山在住院樓牆面上游走時的畫面,他們再次一一對比這些感染者的房間號,之後,他們就發現,這些感染者居住的房間,居然都是陳玉山在窗口停留時間很短的那批人!
先前陳玉山“巡樓”的畫面童和沒有看過,現在池畔這麽一對比,他瞬間就明白了。
“小池,你把病房號跟我說一下,我讓醫院那邊提供患者信息。”童和道。
池畔急忙把那些房間號記錄下來,給童和看。
童和撥出電話:“院長您好,我是第七研究所生物科研院的童和,負責調查這次的案件。我給您提供幾個病房號,希望您把患者檔案給我發一份。”
院長立刻道:“我正準備聯系你們呢,剛才沈博士就讓我們統計了失蹤患者和醫護人員的檔案,我現在馬上發給您。”
“好的,辛苦。”童和跟他說了自己的郵箱。
一分鐘後,二百三十二份檔案就發了過來,其中也包括陳玉山的。
四人開始對比這些人的檔案信息,越檢查,衆人越心驚。
這些人,居然或多或少,都有些心髒問題。
他們有的是年紀大患了心髒病,有的是肥胖導致的脂肪壓迫心髒,有的人年輕卻心理壓力大,是在連續熬夜後才被送來的。
“這麽說,這些人都是心髒出了問題的?”胖子驚訝不已。
童和卻搖頭,道:“這是表面說法,實際上,他們的宿主選擇,應該是專門挑選心理承受能力弱的,這樣才好掌控。陸博士最近就是連軸轉,又想着幫三院做卧底,所以心裏壓力很大,這才被寄生了。”
“而且,這不是唯一的條件,寄生體在沒有更好的選擇時,也會就地選材,就像小張。不過有一點宗旨不變,那就是宿主必須好掌控才行。”
童和像是在和他們解釋,又像是在和自己對話,他繼續道:“要是這麽說,那就證明這東西并沒有那麽強大,掌控人的力量也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強,甚至從行為方式來看,他們根本算不得聰明。”
無論是陳玉山變成原型在大樓外攀爬,還是兩百多個感染者大搖大擺地走出醫院,都證明他們并不是謹小慎微的“聰明人”。
而他們唯一能稱得上聰明的地方,也就是分頭進入下水道了,但這也并不是多高明的手段,畢竟只要知道他們喜歡潮濕的習性,再聯系一下啓陽的地下管道排污方式,就能知道他們要去哪了。
池畔恍然:“原來如此。那這麽說,咱們隊員是不是都不用擔心被寄生了?”
因為論起心理承受能力,清剿隊的隊員們,尤其是走外勤的那些人,一個比一個強悍。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還需要更多的研究數據。這件事也先別告訴解隊他們了,免得他們放松警惕。”童和捏了捏眉心,道:“先這樣吧,我上樓再仔細試驗一下。”
胖子問他:“那我們呢?”
童和道:“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們要是想去找解隊他們也可以。”
“別了,我們走了這裏就真沒人照顧了。”胖子伸了個懶腰,對池畔說道:“咱仨也上去吧,看看文化人都是怎麽工作的。”
池畔其實很想去找解玉樓的,但像胖子說的,他們要是都離開,那這裏萬一出什麽事,童和自己應付不了的。
所以,他也帶着小一一起,跟着胖子他們一起到了樓上。
穿着白大褂的院士們全都忙得腳步沾地,池畔他們仨就找了一個牆角,一人搬了一個凳子坐着,也不給人添麻煩。
“小池,問你個事兒呗。”胖子神神秘秘地對池畔道。
池畔點頭,一點不設防地道:“怎麽啦?”
胖子嘿嘿笑,小聲問道:“你和老大之前去民政局,是幹啥去了?”
池畔下意識摳了摳手,眼神亂瞟,道:“就是去了啊。”
“什麽就是去了?你們到底去幹啥了?”胖子好奇地抓心撓肺的:“你們總不會是領證了吧?”
池畔一驚,看着胖子的眼神裏寫滿了“你怎麽知道”這幾個字。
胖子比他還震驚:“真領了?!老大也忒不做人了!”
“啊?”池畔疑惑:“怎麽了嗎?”
“不是,你這孩子是真傻啊。”胖子一連三問:“他跟你求婚了嗎?你真的喜歡老大嗎?咋他說幹啥你就跟着幹啥呢?”
小一好奇地看着他們倆,聞言也跟着問池畔:“小池你都結婚了?和解隊嗎?”
池畔點了下頭:“嗯。”
“哦。”小一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哦什麽哦!”胖子嚴肅地看着池畔,把池畔都看懵了。
池畔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問胖子:“我不應該領證嗎?”
“不是不該領。”胖子蹙眉,很嚴肅地問他:“我是想問你,你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因為不好意思拒絕老大?”
胖子對解玉樓非常了解,所以他知道解玉樓平時雖然總是調戲池畔,但他也是真的喜歡池畔,這一點不只是胖子,而是所有人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而且在這種婚姻大事上,解玉樓不是那種真的會忽悠池畔的人,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不過先不說這個,胖子現在主要擔心的是池畔的想法。
雖然他們這群兄弟平時總開池畔和解玉樓的玩笑,但他們其實都明白,池畔并沒有真的那麽喜歡解玉樓,頂多算是好感,又或者是崇拜心理作祟?
所以猛然知道他倆領證的消息,胖子當然會震驚。
池畔被他嚴肅的态度攪亂了,都沒來得及害羞。
他仔細想了想,最開始,他答應做解玉樓的男朋友是自願的,他也一點都不讨厭和解玉樓親密的感覺,所以,現在和解玉樓領證,他當然也是自願的。
而且想起那兩張紅色的小本本,他就覺得心口熱熱的,感覺有點點幸福。
“小池?”胖子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發什麽呆呢?不會真是老大忽悠你的吧?”
池畔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是自願的,我也很開心。”
小一舉手道:“我作證,我感覺到小池的心情了,他很開心!所以我也很開心!”
說着,小一笑得居然比池畔還燦爛。
胖子:“......”
不是,他怎麽忽然發現,小一和池畔有點像呢?
不是長相,而是這種單純幹淨的思維表達,還有他的說話方式,以及他的神情之類的,越想越覺得和池畔很像。
胖子有些困惑,他有些跑題地道:“小池,你發現沒有,小一和白巷,怎麽都和你有那麽一點像呢?”
池畔對他忽然跑偏的話題有點懵,但還是解釋道:“因為他們是被我治好的啊。”
“沒錯。”小一點頭,驕傲道:“我是第一個接觸到小池覺醒時的氣息的喪屍,白巷是第一個通過小池的血液恢複身體的喪屍,所以我們都能更好地感覺到小池的情感。但其他喪屍就不行,他們不是第一個,所以沒有資格和王共情!”
池畔明白了,小一說的覺醒,應該就是他開始有能力給喪屍治療的時候,而當時第一個受到他治療的,确實是小一。
而且就像小一說的,因為小一和白巷的特殊之處,所以不知不覺間,他們的行為方式都會越來越像池畔,他們對池畔的情緒感知能力,也會比其他喪屍更強大。
與此同時,他們對池畔的忠誠度,也會是最高的。
雖然其他喪屍也忠誠于池畔,也能感覺到池畔的心情,但他們只會有模模糊糊的感覺,而且要距離夠近才行,只有像小一和白巷這樣的特殊人物,以及更高階的喪屍,才有機會和池畔共情。
胖子感嘆道:“小池你可以啊,才十九歲,就已經結婚‘生子’了,這倆還是對你忠貞不二的好大兒!”
池畔急忙道:“不是的,他們不是兒子,是我朋友。”
小一卻認真道:“可以當兒子。”
“不不不。”池畔急忙擺手。
胖子笑得前仰後合,聲音大到整個實驗室的院士都朝他看過來。
池畔急忙擡手捂住他的嘴,然後抱歉地沖大家笑了笑。
院士們也都很善意,沒有人責怪。
胖子終于安靜下來,憋住笑,保證自己不再關心池畔的婚事和兒子了。
可沒安靜兩分鐘,他又忍不住賊兮兮地問小一:“小一,你原名叫啥啊,我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一。還有你之前是幹什麽的,看你年紀不大,是不是還在上學?”
小一頓了下,才悄聲道:“你們還是繼續叫我小一吧,我之前的名字不好聽。我是個孤兒,沒上大學。當時出事的時候我在碼頭賣冷飲來着,然後不小心感染了,再之後就被你們抓來了。”
他摸了摸鼻子,道:“解隊還戳掉了我鼻子,挺疼的。”
胖子隔着池畔拍了拍小一的頭,安慰道:“沒事,以後就沒人戳你鼻子了。”
小一:“......好的。”
池畔笑了下,但心裏總是空空的,他好像有點想解玉樓了。
明明他們才分開半個晚上,可就像當初在費城一樣,他已經開始難過了。
他思緒飄的有點遠,忍不住想到剛才胖子說過的話。
他喜歡解玉樓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
可池畔又不太清楚,喜歡一個人到底該是什麽樣的。
他有些懊惱,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看過兩部電視劇,其他娛樂方式也幾乎沒有,朋友更是別提了,根本不會有人接近他。
他身為人的記憶裏,全都是他在埋頭苦學的回憶,以及他想脫離小叔叔監護的期盼。
所以現在,他居然連自己喜不喜歡解玉樓都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解玉樓似乎是很喜歡他的,他能感覺到。
唉,池畔嘆了口氣。
談戀愛好難哦,又費體力又費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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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