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護城河水庫

相比于檢測亂七八糟的數據, 檢查一下監控是最簡單不過的工作了,只不過比較耗時間而已。

就像現在, 光是醫院的監控視頻,就有一百五十多個文件,幾乎涵蓋了那一時間段裏醫院所有角落的監控。

不過好在池畔他們有三個人,還能勉強夠用。

“先看看醫院的視頻吧。”胖子點開沈斯年發過來的文件夾,前方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那一百五十多條的監控文件。

池畔他們首先點開了醫院大門口的監控畫面,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些感染者的去向, 避免他們感染更多的人。

市裏醫院的大門很寬,很大,足夠四五輛車并行通過。

因此,當池畔他們看到黑壓壓兩百多人, 穿着白大褂和病號服, 大搖大擺地從大門通過的時候, 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都不避着人?這也太猖狂了!”胖子驚道。

池畔揉了揉胳膊, 他感覺有點涼意,從心底冒出來的。

他倒也不是因為看到這個陣仗所以覺得害怕,而是這些人的樣子, 他們就像行屍走肉, 沒有任何表情, 僵硬着身體,朝着同一個方向進發。

這副場景,确實讓人難受。

池畔他們不斷調整着監控畫面,只見這群人借着夜色,在寬敞的大路上一路前行。

畫面四倍速播放着, 這群人似乎有一個明确的目的地。

一直走到二環外的古四合院風景區時, 這群人終于停下了腳步。

胖子急忙關閉倍速, 三人緊緊盯着畫面看。

這群人僵立了三分鐘左右,之後,他們忽然開始動作。

他們四散開來,分別進入各種小巷。

要知道,這個風景區是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建築,曾經是居民區,是出了名的巷子多。

所以,當這群人分別進入巷子後,想再找到,就難了。

“咱們先一人盯一個,看他們最後的目的地。”胖子道:“我感覺他們的目的地應該都是同一個地方。”

池畔和小一立刻點頭。

三人就一人選了一個跟蹤對象,在自己的電腦上看起來。

五分鐘後,三人都怔住了。

原因無他,是因為他們盯着的人,全都在不同的下水道入口處消失了。

他們的身體太柔軟,輕而易舉就進入了那些排水渠或者下水道井內。

進入了下水道,他們就是再怎麽樣,池畔他們也很難找到他們的行蹤了。

“城市裏的下水道四通八達,估計他們最後都會在其他地方出現,然後再重新彙合,到達目的地。”胖子嘆了口氣,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為了證明他們的想法,幾人又跟蹤了幾個感染者的畫面,果然,他們最後都進入了下水道。

池畔蹙起眉,問胖子:“包哥,要不要先把這件事告訴童哥啊?”

胖子點頭,他拿起對講機,正準備叫童和下來,童和就已經先到了。

“查得怎麽樣了?”童和走到胖子身邊坐下。

胖子把發現說了一遍,童和就立刻再看了一遍那群人失蹤在下水道裏的畫面。

“果然如此。”童和點頭,道:“我先和老師通個氣。”

說着,他就給沈斯年打了電話,道:“老師,我們猜測感染者應該是去了護城河水庫。”

沈斯年也沒問他具體原因,只道他會立刻和解玉樓去水庫查探,并且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其他清剿隊隊員,讓大家立刻去水庫集合。

電話挂斷後,童和才解釋道:“我們剛才在上面研究了陸博士和小張的身體,然後發現,這寄生蚯蚓很喜歡陰涼潮濕的環境,在這種環境裏他們的情緒會被安撫下來。”

“剛才我就在懷疑他們很可能會選擇濕潤、有水的地方生活,然後你們又告訴我,他們進了下水道。啓陽的下水道四通八達,但最後都會通向護城河下游的淨水工廠,所以我就猜測他們可能去了護城河水庫。”

池畔恍然:“原來如此!”

胖子有些擔憂:“不知道他們人夠不夠用,我要不要也過去?”

“夠用了,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寄生蚯蚓的感染方式,希望你們能從這些資料裏找到什麽線索。”童和倒是很相信他們。

胖子點頭:“行吧,那你呢?”

童和道:“我還要上去繼續分析那兩個實驗體,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生存和寄生的,咱們的任務一樣。”

“好。”胖子拍了拍他的肩。

童和又回到了樓上,池畔他們仨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核查。

這回,他們打開了第一個被感染的那位民政局工作人員的病房畫面,畫面放大,衆人看清了工作人員的臉。

根據資料顯示,池畔他們知道了工作人員的身份信息。

工作人員名叫陳玉山,三十二歲,未婚,在啓陽無親無故。

胖子嘆了口氣,道:“醫院那邊倒是想聯系他的父母,但他父母在老家,那裏是個邊陲小鎮,早就沒有信號了,根本聯系不上。”

他說的保守,實際上,他們就連他的父母還是否活着都不清楚。

“算了算了,看監控吧。”胖子搖頭,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卻沒點燃。

池畔心裏也很不好受,他擡手拍了拍胖子的肩,之後和他一起看着監控。

監控開始的五分鐘內,一切都很正常。

陳玉山也從昏迷中醒來,醫生和護士給他重新做了一次檢查,之後安撫他,讓他在醫院多留兩天,以防萬一。

陳玉山的态度也很好,就是總讓人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五分鐘後,醫生護士都從病房裏離開,屋內就只剩了陳玉山一個人。

陳玉山看着窗外發了會兒呆,之後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病房門口。

他鎖上門,之後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向外看,姿态很詭異。

就那麽看了兩分鐘,他又倏地轉回身,四肢着地地在地上爬行,他一路爬到窗邊,之後順暢無阻地爬到了窗戶上,像只壁虎。

他打開窗戶,之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态和軟度,從護欄的縫隙裏鑽了出去,向樓下爬去。

沒來得及驚訝于他的行為,池畔就立刻調出樓下病房的監控文件,監控畫面随即變化,變成了一個新的病房。

這是一個多人病房,有三位病號,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看樣子是在工地上受了傷後才一起過來的。

除了他們三個病號之外,還有五六位同樣黑壯的男人,都穿着工程服,有的手裏還拎着安全帽,估計是來看望同事的。

從室內的監控來看,可以發現他們的窗戶是開着的,雖然有防護欄,但那根本就阻擋不了陳玉山的靠近。

“他是不是要進來了?”池畔緊張地看着視頻畫面。

因為他特意注意,所以能清晰地看到陳玉山的半張臉,已經從窗戶的上沿露了出來,他似乎是在觀察屋裏的這些人。

胖子微微向前傾身,道:“這些人符合他的宿主甄選條件嗎?”

“應該吧。”池畔緊張地絞緊了手指。

陳玉山以那個姿勢倒挂了大概一分鐘,之後他忽然離開了窗口。

“不符合嗎?”胖子震驚,他還以為這樣的年輕壯勞力,是很符合他們的甄選條件的。

池畔急忙在文件夾裏尋找,還真找到了住院部大樓外的監控畫面。

他點開這個畫面,衆人終于看到了陳玉山現在的狀态。

只見他的身體已經再次變成了那種血糊糊的蚯蚓形狀,可他的頭卻還保持着陳玉山本來的樣子。

他快速地在住院部外牆上爬行,每到一個窗口,都會探頭朝裏看一眼,有時候會看一分鐘,有時候只看兩秒鐘。

“他到底在幹什麽?”胖子一陣惡寒。

池畔搖頭,他也沒比胖子聰明多少,如果沈斯年他們在的話,說不定可以有別的猜測。

就這麽在大樓外轉了一圈,大概半個小時後,陳玉山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回到病房後,他變回了人形,還在浴室裏洗了個澡,然後他換了一身新的病號服出來,之後居然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池畔和胖子面面相觑,都有些難以置信。

小一撓頭,疑惑道:“他不會是看誰一眼,誰就會被寄生吧?”

胖子震驚:“卧槽,那也太吓人了!”

“應該不是。”池畔想了想,道:“如果是那樣,咱們這些人估計都被感染了。而且陸博士被感染的時候,也是因為接觸了它的觸須,所以應該是有接觸才會被感染吧?”

胖子點頭:“有道理,那再看看。”

他把監控視頻調快到兩倍速,然後,果然如池畔預料的一樣,在護士再一次進來查房的時候,變故出現了。

護士推着輸液用品車走進來,走到床邊,陳玉山也醒了過來,半坐起身看着護士。

護士笑着問了他的身體感覺,然後拿起他的手,準備給他輸液。

陳玉山卻忽然道:“護士。”

“嗯?”護士擡頭看他。

“我嗓子好像有點不舒服,你能幫我看看嗎?”陳玉山問道。

護士點頭,先放棄了輸液,而是湊近他,讓他張開嘴。

陳玉山一瞬不瞬地盯着護士看,随後,他緩慢地張開了嘴。

護士拿出随身帶着的小手電筒,打開照着他的喉嚨,仔細看着。

忽然,陳玉山的嘴猛地張大,就像之前的陸博士那樣,變得比頭還大,無數蠕動的觸須從他喉間張牙舞爪地伸出。

有一只觸須更是直接穿透護士的口罩,刺進了她的嘴裏。

然後,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陳玉山居然擡起手,直接把那只進了護士嘴裏的觸須,從自己喉間扯斷,那只觸須就立刻游進了護士體內!

護士全程都沒來得及尖叫,實在是那觸須速度太快了!

即便池畔把視頻速度調到最慢,也難以看清那觸須的行動軌跡!

等觸須進入護士體內後,陳玉山的嘴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他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看着視線開始僵滞的護士。

“去吧。”他輕聲道。

護士點頭,把口罩換下,戴了一個新的。之後她推着輸液車,離開了病房。

“果然,是觸須進入體內就會被感染!”池畔驚道。

他們之前并不确定感染方式,甚至還以為像陸博士那樣貼身接觸觸須就會被感染,但現在看來,這東西還沒有強大到那個地步。

它也和喪屍病毒一樣,需要接觸和進入人體,才會發揮作用。

胖子點頭,立刻拿起桌上的對講機,道:“童和,我們可能找到感染方式了!”

童和立刻道:“我馬上下去。”

很快,童和就再次來到了分析室。

池畔立刻把陳玉山感染護士的畫面調出來給他看,看完後,童和就給沈斯年撥通了電話:“老師,觸須進入人體內才會被感染,但那個東西動作很快,力量也很強,足以破開血肉進入人體。”

其實這個感染方式是他們早就懷疑的,早在民政局門口,解玉樓和池畔就已經知道那觸須有多強大了,也把這件事完整地告訴了沈斯年和童和,但因為沒有真實數據支持,所以童和他們一直沒有肯定下來。

現在真的确定之後,外勤組的保障就多了一層,只要不讓觸須近身就可以。

通知完,童和索性也暫時不上樓了,和池畔他們一起看監控。

找了感染方式,還要找到他們的宿主選擇條件。

他們分了工,分別查看着各個病房的情況。

之後他們果然發現,從那個護士被感染開始,被感染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護士感染其他病人和同事,被感染的人又會去感染更多人。

“找到啥規律了嗎?”胖子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小一搖頭:“亂七八糟的,有男的有女的,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年紀也都不一樣。”

池畔和童和都沒說話。

池畔仔細對比着他們篩選出來的監控畫面,被感染的病人和護士,總數在兩百以上。

他們就和小一說的一樣,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就好像,這些觸須的寄生條件就是随機選擇的一樣。

“不對,這些人的病房號,是不是有點熟悉?”池畔忽然道。

胖子和小一都湊過來看。

池畔再次打開陳玉山在住院樓牆面上游走時的畫面,他們再次一一對比這些感染者的房間號,之後,他們就發現,這些感染者居住的房間,居然都是陳玉山在窗口停留時間很短的那批人!

先前陳玉山“巡樓”的畫面童和沒有看過,現在池畔這麽一對比,他瞬間就明白了。

“小池,你把病房號跟我說一下,我讓醫院那邊提供患者信息。”童和道。

池畔急忙把那些房間號記錄下來,給童和看。

童和撥出電話:“院長您好,我是第七研究所生物科研院的童和,負責調查這次的案件。我給您提供幾個病房號,希望您把患者檔案給我發一份。”

院長立刻道:“我正準備聯系你們呢,剛才沈博士就讓我們統計了失蹤患者和醫護人員的檔案,我現在馬上發給您。”

“好的,辛苦。”童和跟他說了自己的郵箱。

一分鐘後,二百三十二份檔案就發了過來,其中也包括陳玉山的。

四人開始對比這些人的檔案信息,越檢查,衆人越心驚。

這些人,居然或多或少,都有些心髒問題。

他們有的是年紀大患了心髒病,有的是肥胖導致的脂肪壓迫心髒,有的人年輕卻心理壓力大,是在連續熬夜後才被送來的。

“這麽說,這些人都是心髒出了問題的?”胖子驚訝不已。

童和卻搖頭,道:“這是表面說法,實際上,他們的宿主選擇,應該是專門挑選心理承受能力弱的,這樣才好掌控。陸博士最近就是連軸轉,又想着幫三院做卧底,所以心裏壓力很大,這才被寄生了。”

“而且,這不是唯一的條件,寄生體在沒有更好的選擇時,也會就地選材,就像小張。不過有一點宗旨不變,那就是宿主必須好掌控才行。”

童和像是在和他們解釋,又像是在和自己對話,他繼續道:“要是這麽說,那就證明這東西并沒有那麽強大,掌控人的力量也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強,甚至從行為方式來看,他們根本算不得聰明。”

無論是陳玉山變成原型在大樓外攀爬,還是兩百多個感染者大搖大擺地走出醫院,都證明他們并不是謹小慎微的“聰明人”。

而他們唯一能稱得上聰明的地方,也就是分頭進入下水道了,但這也并不是多高明的手段,畢竟只要知道他們喜歡潮濕的習性,再聯系一下啓陽的地下管道排污方式,就能知道他們要去哪了。

池畔恍然:“原來如此。那這麽說,咱們隊員是不是都不用擔心被寄生了?”

因為論起心理承受能力,清剿隊的隊員們,尤其是走外勤的那些人,一個比一個強悍。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還需要更多的研究數據。這件事也先別告訴解隊他們了,免得他們放松警惕。”童和捏了捏眉心,道:“先這樣吧,我上樓再仔細試驗一下。”

胖子問他:“那我們呢?”

童和道:“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們要是想去找解隊他們也可以。”

“別了,我們走了這裏就真沒人照顧了。”胖子伸了個懶腰,對池畔說道:“咱仨也上去吧,看看文化人都是怎麽工作的。”

池畔其實很想去找解玉樓的,但像胖子說的,他們要是都離開,那這裏萬一出什麽事,童和自己應付不了的。

所以,他也帶着小一一起,跟着胖子他們一起到了樓上。

穿着白大褂的院士們全都忙得腳步沾地,池畔他們仨就找了一個牆角,一人搬了一個凳子坐着,也不給人添麻煩。

“小池,問你個事兒呗。”胖子神神秘秘地對池畔道。

池畔點頭,一點不設防地道:“怎麽啦?”

胖子嘿嘿笑,小聲問道:“你和老大之前去民政局,是幹啥去了?”

池畔下意識摳了摳手,眼神亂瞟,道:“就是去了啊。”

“什麽就是去了?你們到底去幹啥了?”胖子好奇地抓心撓肺的:“你們總不會是領證了吧?”

池畔一驚,看着胖子的眼神裏寫滿了“你怎麽知道”這幾個字。

胖子比他還震驚:“真領了?!老大也忒不做人了!”

“啊?”池畔疑惑:“怎麽了嗎?”

“不是,你這孩子是真傻啊。”胖子一連三問:“他跟你求婚了嗎?你真的喜歡老大嗎?咋他說幹啥你就跟着幹啥呢?”

小一好奇地看着他們倆,聞言也跟着問池畔:“小池你都結婚了?和解隊嗎?”

池畔點了下頭:“嗯。”

“哦。”小一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哦什麽哦!”胖子嚴肅地看着池畔,把池畔都看懵了。

池畔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問胖子:“我不應該領證嗎?”

“不是不該領。”胖子蹙眉,很嚴肅地問他:“我是想問你,你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因為不好意思拒絕老大?”

胖子對解玉樓非常了解,所以他知道解玉樓平時雖然總是調戲池畔,但他也是真的喜歡池畔,這一點不只是胖子,而是所有人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而且在這種婚姻大事上,解玉樓不是那種真的會忽悠池畔的人,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不過先不說這個,胖子現在主要擔心的是池畔的想法。

雖然他們這群兄弟平時總開池畔和解玉樓的玩笑,但他們其實都明白,池畔并沒有真的那麽喜歡解玉樓,頂多算是好感,又或者是崇拜心理作祟?

所以猛然知道他倆領證的消息,胖子當然會震驚。

池畔被他嚴肅的态度攪亂了,都沒來得及害羞。

他仔細想了想,最開始,他答應做解玉樓的男朋友是自願的,他也一點都不讨厭和解玉樓親密的感覺,所以,現在和解玉樓領證,他當然也是自願的。

而且想起那兩張紅色的小本本,他就覺得心口熱熱的,感覺有點點幸福。

“小池?”胖子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發什麽呆呢?不會真是老大忽悠你的吧?”

池畔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是自願的,我也很開心。”

小一舉手道:“我作證,我感覺到小池的心情了,他很開心!所以我也很開心!”

說着,小一笑得居然比池畔還燦爛。

胖子:“......”

不是,他怎麽忽然發現,小一和池畔有點像呢?

不是長相,而是這種單純幹淨的思維表達,還有他的說話方式,以及他的神情之類的,越想越覺得和池畔很像。

胖子有些困惑,他有些跑題地道:“小池,你發現沒有,小一和白巷,怎麽都和你有那麽一點像呢?”

池畔對他忽然跑偏的話題有點懵,但還是解釋道:“因為他們是被我治好的啊。”

“沒錯。”小一點頭,驕傲道:“我是第一個接觸到小池覺醒時的氣息的喪屍,白巷是第一個通過小池的血液恢複身體的喪屍,所以我們都能更好地感覺到小池的情感。但其他喪屍就不行,他們不是第一個,所以沒有資格和王共情!”

池畔明白了,小一說的覺醒,應該就是他開始有能力給喪屍治療的時候,而當時第一個受到他治療的,确實是小一。

而且就像小一說的,因為小一和白巷的特殊之處,所以不知不覺間,他們的行為方式都會越來越像池畔,他們對池畔的情緒感知能力,也會比其他喪屍更強大。

與此同時,他們對池畔的忠誠度,也會是最高的。

雖然其他喪屍也忠誠于池畔,也能感覺到池畔的心情,但他們只會有模模糊糊的感覺,而且要距離夠近才行,只有像小一和白巷這樣的特殊人物,以及更高階的喪屍,才有機會和池畔共情。

胖子感嘆道:“小池你可以啊,才十九歲,就已經結婚‘生子’了,這倆還是對你忠貞不二的好大兒!”

池畔急忙道:“不是的,他們不是兒子,是我朋友。”

小一卻認真道:“可以當兒子。”

“不不不。”池畔急忙擺手。

胖子笑得前仰後合,聲音大到整個實驗室的院士都朝他看過來。

池畔急忙擡手捂住他的嘴,然後抱歉地沖大家笑了笑。

院士們也都很善意,沒有人責怪。

胖子終于安靜下來,憋住笑,保證自己不再關心池畔的婚事和兒子了。

可沒安靜兩分鐘,他又忍不住賊兮兮地問小一:“小一,你原名叫啥啊,我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一。還有你之前是幹什麽的,看你年紀不大,是不是還在上學?”

小一頓了下,才悄聲道:“你們還是繼續叫我小一吧,我之前的名字不好聽。我是個孤兒,沒上大學。當時出事的時候我在碼頭賣冷飲來着,然後不小心感染了,再之後就被你們抓來了。”

他摸了摸鼻子,道:“解隊還戳掉了我鼻子,挺疼的。”

胖子隔着池畔拍了拍小一的頭,安慰道:“沒事,以後就沒人戳你鼻子了。”

小一:“......好的。”

池畔笑了下,但心裏總是空空的,他好像有點想解玉樓了。

明明他們才分開半個晚上,可就像當初在費城一樣,他已經開始難過了。

他思緒飄的有點遠,忍不住想到剛才胖子說過的話。

他喜歡解玉樓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

可池畔又不太清楚,喜歡一個人到底該是什麽樣的。

他有些懊惱,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看過兩部電視劇,其他娛樂方式也幾乎沒有,朋友更是別提了,根本不會有人接近他。

他身為人的記憶裏,全都是他在埋頭苦學的回憶,以及他想脫離小叔叔監護的期盼。

所以現在,他居然連自己喜不喜歡解玉樓都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解玉樓似乎是很喜歡他的,他能感覺到。

唉,池畔嘆了口氣。

談戀愛好難哦,又費體力又費腦力。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